特洛伊战争葬送的英雄们没有魂驻冥府,而是被拎出去转生,几千年后的现代社会,各自都已经成为业内精英,纠葛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转世英雄们在城市街角内相遇,仇敌对上眼神的一瞬间,记忆蜂拥而至。由于信息量太大导致诸雄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狗仔队趁机拍下画面大肆渲染甚至爆出桃色绯闻,找回记忆正处于二次叛逆期的英雄们不堪其扰,趁机溜回希腊故地重游,古城神庙的残垣与文字记载的戛然而止让他们意识到神代辉煌的败落,随后的遭遇更是如梦似幻:被拉入特洛伊古战场,遍地白骨着质问他们为何和平共处;在占卜小店中重见挚友与爱人的魂魄;博物馆内独立的空间,借由大理石雕像与神祇们最后的交谈。他们终于意识到,他们成了神代的遗物,那个魔幻世界的一切都将随他们的死亡盖上迟来的厚重尘土。这一次,他们没能死在战场,却依然万人敬仰
忒克墨萨身处绝望,企图自尽,她不敢想象成为俘虏后将过怎样不堪的日子,因此她知道唯有一死,才能获得解放。
“你确实是个有骨气的女人,但是自寻短见未免太可惜了。”
黑发的将士这时将她的短剑扎在桌子上,转过身说,“我不太会安慰人,只是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不幸,我会给你自由和尊严,所以别再想着自尽了。”
“……”
听到这里,忒克墨萨还是有些不太满意,哪怕这是每个俘虏都想要的东西,“我的家乡被你们破坏,现在无处可去还要什么自由尊严?你们都是打着为墨涅拉俄斯出气的理由来侵犯我们,忒拜公主的兄弟们也无一幸免地死在那个阿基里斯手上。”
“虽然你这么理解我不能阻止,或者你当我们全是杀红了眼睛的怪物也无所谓,但是这种事不是你应该考虑的,如果没有住处,我可以给你,我只有一个不希望你死去的请求。”
“你是忒拉蒙之子,萨拉弥斯人引以为豪的雄鹰,现在竟然为一个女人这样说话?”
“我只是不想强迫你。”
埃阿斯说到这里,就收起短剑,转身走出了帐篷。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尽量别走出我的阵营范围,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但在外面我无能为力。”
阿基里斯的内心是那般破碎,他对被阿伽门农夺走的布里塞伊斯如此痴情,连帕卓克斯都不能安慰他。
因此在拒绝出战的那段期间,也许是睡神为他引路,梦神将他带到了空阔的地方,让他远离那些厮杀的吼声。
即便,他还是很在意战事,也一直盼着阿伽门农会意识到没有自己根本攻不下特洛伊。
“请问……这里是哪里?你知道王宫的路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但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王宫?这里什么都没有。”
阿基里斯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位少女,金色的长发、明亮的蓝瞳,这让他稍稍想起不久前见过一面的阿伽门农之女。
“如你所见,这里除了河水和草地外什么都没有。”
“……这样啊。”
少女很快垂头丧气起来,不安地抓起了裙摆,“但是现在不回去的话,哥哥们会担心的。”
“……”
听到这里,阿基里斯没有多想,或者明白这是梦境,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那么来吧,我和你一起找。”
男人这时向她伸出手,等她自己牵上来,“再不快点的话,你的兄长们会担心吧。”
“……谢…谢谢你!”
少女一看到这样的举动,立即露出笑容,提起裙子就跑了上来,“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波吕克赛娜。”
“阿基里斯,来自佛提亚。”
看着少女牵起自己的手,阿基里斯总有种像是带着妹妹的错觉。
“等你将我送回去,我会让哥哥们好好赏赐你!”
“赏赐?我可是很贪心的,你的兄长能满足我吗?”
听到这里,波吕克赛娜顿了一下,有些呆了,“那么你要什么,只要哥哥们能给你的,什么都可以。”
“那么……”
这时,阿基里斯停下脚步,仿佛有预感这场美梦即将结束,“回去告诉你的兄长,我要的赏赐就是你。”
从忒拜嫁到特洛伊,安德洛玛刻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家人。
尽管表面上是特洛伊王子带来数量庞大的聘礼向自己求婚,可安德洛玛刻知道这场婚礼不过是政治婚姻——‘忒拜需要特洛伊支持,能把她嫁到特洛伊最好不过’,这句话是她在父亲和兄弟间的谈话中听到的。
因此来到特洛伊后,安德洛玛刻渐渐变得沉默,她一天比一天话少,并且看着是自己丈夫的赫克托尔,安德洛玛刻实际也对他保持着距离。
尤其是晚上,安德洛玛刻总是背对着他,也庆幸赫克托尔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兴趣,再可能是未来国王的作息几乎没有空闲,这个男人一回到房间倒下就睡。
然后,就有了这样的契机。
“抱歉,我没想到帕里斯会来冒犯你,这家伙对女人太轻浮,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赫克托尔先前还是一张可怕的面孔轰走帕里斯,但一转到安德洛玛刻这边就软和下来,“你没事吧,以后我会吩咐侍卫不让他靠近这里。”
“我没事,殿下。”
安德洛玛刻这时放松下来,却还是对面前的男人有着距离。
“虽然我知道这样说是在偏袒帕里斯,可他总归是在宫殿外长大的野小子,只要你想,我不会再让你看到他。”
赫克托尔说到这里,安德洛玛刻瞬间一愣,不住瞪大了眼睛。
“殿下?你是要杀了帕里斯…?”
不知为何,安德洛玛刻顿时紧张起来,赶紧为帕里斯求情,“请不要这样,他没有对我做任何事,而且你也阻止了他。”
“我何时说了我要杀他?”
听到这里,赫克托尔也愣了一下,“不过如果有这个机会,我倒真希望他从没有回到父王身边……呵,不过你可能也没听清我前面说的,从你来到特洛伊这段时间,你的心思就好像堵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向我提出请求。”
“……”
不由得,安德洛玛刻怔了下,便说,“我确实产生了误会,因为在忒拜,我的兄弟们都很和睦,他们也对我很好。”
“那我对你不好吗?”
这时,赫克托尔反问道,脸上更是难得露出有些委屈的样子,“尽管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样,但只要有我在,特洛伊会一直支持忒拜,你在这里不是政治交易,是我向父王提出求婚的。”
“……”
顿时,安德洛玛刻愣住,有些呆呆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想。”
说着,男人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就像兄长对待妹妹道:“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