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阿基里斯X波吕克赛娜)
死后的世界并不可怕。
那是波吕克赛娜来到这里第一个感想。
现在,她身边站着金发的男人,
他卸下战甲,戾气散尽,仅仅向自己伸出手,
这样一幕,让她有些似曾相似。
“到最后,我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你。”
这时,男人开口,沉下声音说——
“如果这是错误的求赏,我宁愿换另一种方式。”
一时间,波吕克赛娜想起了所有特洛亚人的怨恨与恐惧,
她不会忘记那天他如何虐待赫克托尔的尸体,
以及安德洛玛刻是如何昏倒在大家面前……
“你确实是我们的敌人,作为特洛亚人我不会原谅你。“
说到这里,波吕克赛娜轻轻叹了口气——
“但是特洛伊已经不在的现在,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放,
所以,我还是感谢你,佩琉斯之子。”
说着,少女张开双臂,拥抱了给她祖国绝望、又还她希望的敌人。
隐忍(赫克托尔X安德洛玛刻)
“我要将世界上至高的荣誉献给你和孩子。“
那是赫克托尔曾向自己做出的承诺,
而现在,安德洛玛刻的身边已经没有他的气息,
在国家与家庭面前,这个男人显然选择前者,
而他的自负与轻敌,最终迎来了死亡。
特洛伊沦陷后,安德洛玛刻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
她的丈夫在那之后连续变成了阿基里斯之子、普利阿莫斯之子,
甚至,自己的性命也无缘无故被墨涅拉俄斯的女儿盯上。
很多时候,安德洛玛刻在想为什么自己没能死去,
她的父亲和兄长们,都被佩琉斯之子杀死,
而那位佩琉斯之子,也杀死了唯一的夫君,
讽刺的是,这个男人的儿子,会是她第二任丈夫,
尽管内心无法平息对故乡以及失去夫君的痛楚与怨恨,
可那个人、还有赫勒诺斯,无论是谁都承诺说……要还(给)她一个'特洛伊’(暗指小特洛伊)。
但是安德洛玛刻心里清楚,她的‘特洛伊’……
——永远只在赫克托尔一个人的身上。
执拗(大埃阿斯X忒克墨萨)
忒克墨萨的心思一向只有她自己懂,
留在埃阿斯的身边无非是得到他的保护,
这一点埃阿斯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他从不会对自己送上甜言蜜语(毕竟也是个只会杀人的莽汉)。
但是随着战争的推进,忒克墨萨逐渐发现埃阿斯也身处在矛盾的世界里,
那是她没法涉及、纯粹男人间的恩怨。
“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
话音刚落,耳边响起了丈夫的吸气声,
接着,低沉的嗓音就带着一丝不屑——
“这不是女人该想的事。”
听罢,忒克墨萨陷入沉默,
只能抱着困兽般的他,独自忧愁着。
此生无悔
预言铸就他辉煌的人生,
却又终结在战场的巅峰,
誓约召齐诸雄扬帆启程,
却也奏响那丧钟的悲哼;
远射的银箭加筑他荣光,
海浪的熏陶定格他面庞,
归家的姑娘思念他臂膀,
远行的挚友淹没在火光。
幼年同师长漫步在林间,
潺潺的溪水浸泡着诗笺,
英雄的过往缠绕在心尖,
死亡的弓弦紧缚在手边。
悲泣的时光镌刻他模样,
荷马的琴音赞扬他戎装,
众神的传说衬托他张扬,
泡沫的浮华抹去他塑像。
驰骋的战场也会有鸣终,
光辉的雄狮坠入那陷洞,
苦涩的终焉又有谁能懂,
可他倔强呀有后人衷憧。
远射的银箭加筑他荣光,
海浪的熏陶定格他面庞,
归家的姑娘思念他臂膀,
远行的挚友淹没在火光。
悲泣的时光镌刻他模样,
荷马的琴音赞扬他戎装,
众神的传说衬托他张扬,
泡沫的浮华抹去他塑像。
城市巷末喧嚣的死角,
千年时光它今夜逐走归霄;
箭簇断送的英雄骄傲,
又重逢在这世纪之交。
流光划破迷雾,
前朝旧事上浮,
死亡也割舍不住,
记忆的虚无;
回忆深陷囹圄(yu),
恩怨几番糊涂,
白花瓣翩然落伍,
倒向宿命的陌路。
神庙残垣诉说辉煌的终局,
血色硝烟缠绕轮转的狂舞,
森白骸骨复苏统帅的无辜,
渺渺云烟映照最后的托嘱;
跨越世纪遥远的叙述,
沉入无边深海的狂徒,
惊觉久远梦境的起伏,
挥墨如泪厚重的臣服。
沙砾古尸泣血的执着,
泠光魂魄沉静的落寞,
残存神像孤寂的轮廓,
转生从头步伐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