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
·全篇6048字
·贝丽卡和氷都是人(?!)
·前者是受欺凌的初三生,后者是(随心所欲的)校医。
·某社团作业【再见与重逢】,虽然可能会跑题
·渣
·正文↓↓↓
【那孩子受伤了,你如果有时间就去XX医院吧?她想让你过来。】
下班后我收到了班主任的短信。我顾不上着急,先回复她:
【你告诉那些人了吗?】
【没有。】
【那就好。】
锁门前,我看了一眼窗外,什么也没有。
我带上保温杯走向我停车的地方。
。
我开着自己的车,赶往她所在的医院,然而开到半路就被晚高峰堵到死。我只好心不在焉的等待着。
说起来,我什么时候和她相遇的?
记得没错的话,是初二下学期。她被几个学生拉扯着进了我的保健室。她的头上有伤。
话说回来我认识那几个家伙,在他们班上是非常吵闹又恶劣的家伙。
“老师,这家伙是个精神病啊哈哈哈哈哈!”
“在班上突然就晕倒了,我们好不容易扶她起来,她却拍开我们两个自己走了。”
“明明我们这么‘热情’的想帮助她呢~只好硬架着她过来了。”
“这个冰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好,你们几个,病人就交给我了,赶紧回去上课吧。”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几个家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烦人,我无视了他们。
“老师再见~”令人心生厌烦的笑声越传越远之后,我总算是可以安静地进行治疗了。
“说起来,我不认识你。你的名字?”我转头看向她,友好的问了一句。
“贝丽卡。”她的语气就像是冰一样,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那样的话,我建议你先躺下休息一会儿。你所在的班级我大致还能了解一点,所以不用担心他们过来打扰你。”我拉下靠近走廊那边的窗帘。“你头上的伤就是造成你晕倒的原因吧?”
我在柜子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棉签,碘酒和酒精。“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脑袋现在还有点晕。”
虽然我不知道不过我也看明白她是什么情况了——大概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脑袋。
“那样的话今天就在我这边待到放学吧。”
“真的没问题吗?”她显然有点紧张,有点局促不安。
“没关系,我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就说这家伙被打出脑浆来了。”
“您能靠谱一点吗?!”她吐槽着,然后突然扶着脑袋好像要跌倒。
我赶紧扶起她,让她好好的在床上躺着。
“有点头疼......说实话我还有点恶心,幸好我没吃多少午饭。”
“所以你果然还是得躺到放学啦,不要勉强啊。”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她班主任。
【我先让她休息了,她需要安静的氛围,稳定住你的学生千!万!不要往我这边跑!】
班主任很快就回了短信。
【我 尽 量】
能想象班主任一脸心累的按着手机,看着自己学生吵闹的上自习课的样子。
放学之后我看她好一些了,就想打电话给她的母亲,但被她阻止了。
“我妈出差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行不行,你要是在半路上晕倒了怎么办?你父亲呢?”
“出差。”
“有什么别的亲戚吗?”
“没有。”
“卧槽,我送你回去!”
她见我有些着急,又看着自己的手机,点了点头。
“那我回班收拾东西。”
等待了十分钟,全副武装的贝丽卡敲响了我的门,我收拾好东西,也跟着她走出教学楼。
之后我成功在路上堵了一个小时,然后总算把她送到了家门口。我们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当然那之后她经常来我这里聊天那就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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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堵车中逃离出来,我选了个近道,驶入医院的停车场。
我询问了一下贝丽卡所在的房间才得以到达她所在病房的门口,我敲了敲门。
“进来吧。”
毫无生气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门走了进去。这张单人床上躺着的就是她了。她头上和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一直以来绑的马尾辫也散开了,穿着和她身材不符的病号服,手上还打着点滴。
见是我来,她明显放下心来,指了指病房一角的凳子让我坐下。
“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老师…”
“叫我氷也是可以的。”在这种场所我不习惯被人称作老师。
“好奇怪的名字。”
果然我的名字被人这么吐槽了,这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全名永川 氷,如果你更喜欢称呼我为永川的话我也没意见。”我大方的介绍了自己,这可是在学校里做不到的事。
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不过就是被抢劫之后的硬碰硬而已。你知道,有些学生有大哥来解决问题。”
然后轻描淡写地叙述了情况,仿佛受害者不是她一样的随意。
“是在看什么吗?”我随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天空在落日的衬托下变成了橘红色。
她点了点头。
我拿出给她准备好的咖啡,倒了一杯给她。
“如果是看风景,配着咖啡喝嘛。”
“什么品味…”虽然嘴上这么说,她还是接过了咖啡。“好像不是我喜欢的种类啊。”
“嗯嗯,不是热的。尝试在清咖里加了点冰块,你尝尝。”
她端详了一会儿还是喝了下去。就在此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是谁?”我问道。
“我们是贝丽卡的同学,过来看望她的。”听那声音像是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看到的那些人。
“啧为什么他们会来?!我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啊?!”我慌张地问着贝丽卡。“咋办?”
“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就说我还在睡觉,拜托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走到门外。他们一看是我,都有点惊讶。我解释说是来看望她的,但她睡着了,所以只是放下礼物就准备走。
“是吗,那我们也有礼物要送她。”
其中一个同学拿出一捧花——一捧白百合;还有一个人拿出一本笔记本——写着她的名字;又有人拿着一袋水果。
我收下慰问品,直视这些人。他们躲闪着我的目光。
“你们有这份心意当然是好的,不过也不要太有新意了,她醒来的时候会吓到的。”
“吓死宝宝了~”其中一个人听我这么说,发出了做作的声音。其他人都捧腹大笑。多么刺耳的笑声啊。
“没什么事了吧?”我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微笑着问他们。
“嗯,没事了,我们有空再来看望她。”
“老师再见!”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身影,我没有说话。
十有八九能猜到是这些人干的好事。
“我回来了。”
“外面的事我都听到了。”贝丽卡淡淡的回了一句。“于是呢,他们拿来了什么?”
我把收下的东西拿给她看。她拿走了笔记本,简单的翻了几页又合上了。
“白百合对吧,在某些人眼里这花代表着死亡呢。”她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白百合。“放在床头柜上吧。”
“还有那袋子水果,绝对是处理掉的东西。虽然不至于烂掉但卖相肯定不好啦。”她一脸无所谓的拿了一根香蕉。正想吃,但像是想起什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加了一句。“顺便,那本
笔记本请你拿走吧,我并不需要那本。”
探视时间即将过去,看来她也注意到了。
“那可是你的笔记本哦。”
“我明白。”她点点头。“反正是老妈的遗物,拿不拿无所谓。里面的故事没人会信。明天我会回学校一趟,收拾东西。”
“休学?”
“嗯。医生说伤势不乐观,干脆住院休息一段时间好了。”
“你父亲会回来吗?”毕竟是她班主任替她办的手续,而且已经通过一些手段联系到他父亲了。
她低下了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那个人打电话说他会申请假期回来的。”
“那就好,学校那边我替你申请休学吧。”
“好好对待我那本子。”她点点头。
“嗯,明天学校见。”我走出了病房。
我回到家,开始翻看着贝丽卡的本子。
一开始是铅笔素描,画着一些鱼,不像是市场上能看到的那些鲤鱼,鲢鱼,鱿鱼(好像不对)之类的鱼。
之后变成了笔记。是贝丽卡写的。
‘总有一天我也会乘着大大的天空鱼,拿着沾着墨汁的旗子,飘向高空中去追逐流星。’
‘我大概也会隐去自己的存在吧。’
‘记忆里,母亲也曾经看过这些,而且画下了素描。她在那之后的几个月就因为病情加重而死去。’
‘她在最后把这个本子交给了我。希望我保管好这个本子。’
‘她张开双臂,仿佛迎接着什么似的,然后说了一句。’
‘再见了。’
‘然后,伴随着心电图的声音,我看到她的灵魂走到了窗户旁边,窗户旁有一条鱼在等着她。我看见她乘坐那条鱼飞向远方。’
‘简单来说,看见天空鱼之人...’
下面的字被墨水污染了,看不清。
真的会有吗,那种鱼?不用水就能呼吸甚至能飞的鱼?或许是她思念母亲过度而看到的幻影?
我放下本子,躺在床上。
。
以前的我,和她一样。
丧母丧父。一个人住在家里,除了每周发来生活费的亲戚之外,没有一个人来这里。
我顶住压力,总算考上大学,并且得到了工作。
但是我还是一个人。
极度的怕人,又很想表现自己的我,选择了和我的兴趣相同的校医职业。
然后被现在的学生憋出了内伤。
而我依旧是一个人。
我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想法撑到了现在,也是很不容易的。
直到遇到了她。
我摇头,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戴上眼罩睡着了。
。
【帮你办完休学手续了。你那边怎样了?】
【堵车堵得要死呢,真不该选择晚高峰的时候来。】
我放下手机,看着讲台下吵吵闹闹的人群,选择性无视他们。
反正也是一节自习课,我的提醒不能使他们的音量减小,只能无奈等着班主任回来管。
唉,这群人是怎么保持着高分的?!
我一脸懵逼的想着。
“你不觉得这家伙的发色和眼睛的颜色很像那个冰块吗?”
在噪音之中我清楚的分辨出这一句。这也算是常态了吧。
但是他们因为这个就开始谈论起贝丽卡,我也是醉了。如果某个人因为和你们的性格不符而招到你们的讨厌的话,你们好歹也要问问她怎么了吧,而不是一昧的猜疑和夸大吧?
最终,小范围的讨论变成了集体的,无秩序的议论。
“我说你们好吵啊,妨碍我听音乐了。”
“你把音量调到你聋为止不就行了?”
伴随着背景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循环播放,有个人这么说着。
大家都笑了。
笑的是那么的恶心。
而在那笑声还没结束的时候,门开了。
贝丽卡站在门外,没有任何表情。她穿着校服,但是头上和手臂上的纱布还在。她的到来使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一秒钟。
“打扰了。”她径直走向座位,收拾起东西来。
当然是无视了逐渐变大的议论声才做得到的。
“你别走啊,你欠我们三千多块钱哪!”
背景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出现了。
她没说话,很快就收拾完书桌里的东西,走向门口。
“冰块退出了教室!从此整个教室恢复了温暖!”
听到这句话的她停下了脚步,回头。
“即使你们知道了我是什么情况,又能怎么样。有本事妈炸了被人冷嘲热讽看看。”
“本来并不想说的,祝你们好运。”
她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几分钟之后,班主任也回来了,我出了教室。
。
“给,清咖。”
我在医务室泡了一杯咖啡给贝丽卡。
“东西收拾完了?”
“我刚才那样说,有什么反响吗?”
“该怎样怎样,估计是被选择性无视了。”我叹了口气。“你还好吗?”
“没事。”贝丽卡喝掉了清咖。“习惯了。”
“之后呢?”
“父亲会来接我。”
“我会每天来看你的。”
“谢了。那我走了,等会儿见。”她全程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嗯。”
。
就这样,经过了几个星期。
我照例每天下班去看望贝丽卡,今天也不例外,我正在擦车。
突然手机响了。
点开一看,是贝丽卡发来的短信。
[再见了。]
什么?!
我立刻发动汽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但是,到了病房,等待着我的......
“贝丽卡的话,她的父亲已经帮她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愣在了那里,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不知道是怎样回去的。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我没脱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我就这样睡着了。
。
迷迷糊糊的,我貌似到了房顶。
虽然意识还是模糊的,但我还是能看到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以及......
天空中出现的,一大群一大群的鱼。
我睁大眼睛,揉了好几次眼睛,终于意识到这并非是假的。
每一条鱼都没有借助鳃呼吸,而且每一条鱼的大小貌似都能载人。
然后,我看见了她,她正坐在其中一条鱼的背上。
她看着这边,但并没有和我说话。
“没看到我...吗?”我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手。
半透明的。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老师你知道天空鱼吗?”上学期,贝丽卡曾在房顶上与我进行过一次愉快的对话。
“那是?”
“那种鱼可以在天空中游泳。”她将目光转向了我。不过我感觉她不是在看着我,而是在看着更加遥远的地方。“可以载着人向天空的另一端前进。”
“这么厉害?”我吃了一口冰激凌。“不过,那也只是你能看到的东西吧?”
“老师你也一定能看到的。以及,冒昧问一句,你吃那么多冰激凌,你的肚子没问题吗?”贝丽卡指着垃圾袋里上一堆空冰激凌包装纸问我,顺便喝着罐装浓咖啡。
“你不是和我一样对什么东西有瘾吗?某巴尔扎克可是死于三万杯浓咖啡的!”我有点不爽。“我可是花了两个月的工资买回来咖啡壶和磨豆机当做你的生日礼物的,虽然放我柜子里了,你
可要给我尽力考试啊!”
“好好好,老师,我尽量吧...”她叹了口气,不再看向我。“在这个小小的地球上,我能留下些什么呢。”
“嗯?贝丽卡你在嘟囔什么,为啥我不懂嘞?”
“......没事。”
。
看来她也要乘着鱼飘走吗?那样的话,幸亏我还能看见她。
“再见了!”
我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
她明显听到了我的声音,转头看着我这里。
“再见了!”
她流出了眼泪,眼泪在越来越暗的阳光里闪闪发亮。
“再见了!”
她越飘越远。
“再见了。”
我听见了她夹杂着哽咽的声音。
。
【12月5日下午21时08分,XX市XX中学学生贝丽卡在家中从7楼跳下,自杀身亡。】
报纸上的一角,印刷出来的几行铅字映在我的眼中。
我将磨豆机和咖啡壶与贝丽卡专用的杯子放在柜子里,瘫坐在转椅上。
随意的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本子,写着几行字。
是我的字。
【天空中的鱼是存在的。但知道这个存在的她已经消失了。而我......】
“老师再见。”她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朵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好像只是在普通的在和我道别而已——我下意识的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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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空中看见了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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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如果我乘上了它,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它就在那里看着我,什么也没干。
我把准备好的辞职信发给了校长。然后十几分钟后,我得到了校长的同意。
这下子就没有什么留念了吧。
我带上了那个本子,乘上那条鱼。
“已经不能回头了。前进吧,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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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睡梦中醒来。
过了多长的时间,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我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身下的鱼遵循着我的意思追上了她。
她看到了我。
“还是来了呢。”她有点无奈。
“闲的没事而已。再说,再见指的是再次见面啊。”
“随你便。”
“说起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找娘,顺带着看看风景。”
算我一个吧,反正我闲的很。
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我的鱼从蓝色变成了灰色。
和她的鱼一个颜色。
“你的鱼加入了我的队伍啊…”她惊讶的看着。“看来即使是不邀请你也是强制的了。”
“和你一起去找人咯。”我回了一句。
“嗯。我们走吧。据说今晚会有流星雨呢。”
我和她欣赏着夜空,瞬间想到一件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高空看到流星雨呢,会不会有流星砸我脑袋?
【END】
附赠请下拉(不过回到了学院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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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醒醒,起来装逼啦!!!!!”
氷被打了一个巴掌,这要是氷实体化了的话就毁容了。
『卧槽,贝丽卡你啥时候起来的这才半夜两点啊?!』
“谁特么说要看流星雨然后在还没开始的时候睡着了?!我还特意设置了闹钟好吗?!”
『哦对哦是我说要看流星雨的。』
“那就赶紧吧,我可是抢到了这么好的观星台呢。”贝丽卡环顾四周,没人打扰的屋顶简直是赞,既可以赏月又可以聊天,还可以做嘿嘿嘿(以下省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大星星~』氷高兴地唱着歌,贝丽卡也哼着调子。
“你丫和我想的是同一个「星星」吗。”贝丽卡一脸懵逼.jpg。
『耶!马大叔与小舅舅~*』
贝丽卡表示这元素神还能不能好了。
『夜空中最亮的星…等等,流星来了!』
流星一闪,划过夜空。之后看到的景象是一人一神想象不到的美丽。
『等等,你快许愿啊许愿!』
“哦,对,被景色迷住,差点忘记了!”贝丽卡立即低下头许了个愿望。
氷也学着贝丽卡的样子许了个愿。
“你许的什么愿?”
『我还想问你呢。』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嘛。”
『那我也不说了~』
好吧,今天的一人一神也相处和谐呢。
*此处氷唱的是Vitas的【星星】。
前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055/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063/
5201字
“……喂,看到苏我了吗?”
“早上开始就不见了……话说你没事吧?!”
我妻真二脸色苍白,勉强用手撑住墙壁才保持站立,整个人说话的时候,虚弱得音量已经不自觉地调到了最小。他从房间里偷偷跑出来,拽住一个在走廊上晃悠的猎人问着,却被对方嘲笑了一番。
太少见了,真二会有现在这一副惨状。平时这家伙出任务总是一副游刃有余,回来时要是毫发无伤,或者搞到什么稀有的战利品,总要找些朋友夸耀一番。不过很多人都心里清楚,虽然真二的狩猎计谋在公会里数一数二,他并不会和吸血鬼硬碰硬,遇到危险大不了撤,有什么比自己命更珍贵的。
所以,现在,真二从脖子到手臂都缠了一圈圈绷带,本人还失血过多宛如一副虚脱的样子,绝无仅有。
“你不会是平时对吸血鬼耍贱气太多终于被群殴报复了吧?”
实在不忍心继续看着真二暮年老者般哆哆嗦嗦的模样,猎人高高在上地俯视他,继续嘲讽了一句,走上前把真二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强制扶他回房间。
“都这样了还往外跑,不好好养伤,关心那小鬼有什么用?”
“你说对了一半吧……我只去找一只吸血鬼打架了。”真二被塞回床上,叹了一口气。他本来想就最后一句用任务之类的理由反驳,但身体的力气让他不想腾出精力做这些无用功。于是他不得已放弃而选择了默许。
“何方神圣能把你打成这样?”猎人盯着真二的脖子,绷带下的血印颜色正缓慢地加深。“喔……还夺走了你的第一次。”
“去他鬼的第一次,别作这种令人误会的发言。”不就是第一次被咬脖子吗,当猎人早晚的事。真二嗤之以鼻,心想。然而,他显然忘记了几个月前,自己曾扬言就算逃跑被老大责备也不要受这种屈辱。
猎人显然也记起了之前真二夸下的海口。他饶有趣味地打量对方,思量到底是什么能让这自私自利的青年付出到这种地步。
“……上次被我干掉男人的那家伙。”半晌,真二回答说。
“哈?黑兔晴子?你脑子没事吧,就算我们一起上阵也小命难保。说起来,你还活着就是个奇迹了。”
“并不是单方面献血,我抢了她一把武器。”真二一本正经地反驳。
“怪不得是给你下咒而不是一刀切。所以,你发了什么疯去找她?”
“因为一些小小的原因……”
“小小的原因啊~”猎人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司马昭之心,就算没有路人皆知,熟悉真二的好友怎么也能猜到一二。那天他把苏我捡回来,一直在床边待到医生包扎完毕才离开;之后又跑来问自己什么蛋糕好吃,送过去了,接着带上武器出去,后果是现在搞得血液快成了大自流盆地的水。
“所以,你废这么大劲关照苏我,他是你什么人啊?”
“同母异父的m……弟弟。”真二撇头,敷衍塞责。
“你以为扯这话给认识真一的我听有用吗?”猎人眼睛一转,换了种说法。“你不是都跟逝日搞过了?”
“身体关系而已。生活太无趣了,你不觉得吗?况且我心里有……”
话说到一半,真二发觉不对,连忙打住。
“嘿,原来如此啊。不知道其他人了解这事后会作何感想耶——”
“珀斯!!”
“抱歉。” 猎人摆摆手,示意真二不要生气。血管要是继续扩张下去,他能不能撑过今晚都是个问题。“这次任务我替你去吧?”
“不,我要去。”
“……”猎人望着真二少有的毅然决然的眼神,摇了摇头。“那我扶你去诊疗室,姑且血型一致,抽点给你吧,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帮上挚友了。”
"……谢了。"真二低头想了一会,虚弱的身体衬得表情更加凄苦。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猎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有拜托的事尽管提。"
"万一……我是说万一……"
真二从未有过如此吞吞吐吐、说话瞻前顾后的情状。
"万一?"
"万万分之一……哈哈,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计算要全面一点啊……就是……如果我没回来……"
真二拖着腔作出假设。不过在以前,他从来不会这么想。在别人看来他天不怕地不怕,比弼马温还肆无忌惮地拉佛祖仇恨,然而他心里却唯独畏惧一个梦魇——死亡。
而现在不知什么原因,死神的面目不像从前那样可憎了。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身体没什么力气,看上去只是微弱地喘息了一下——说出做前面一堆无用铺垫的最终目的:
"我有什么事的话……苏我就拜托你了……"
苏我祈小心翼翼地躲藏在树丛中,窥探着对面富丽堂皇的西式宫殿建筑。
这里坐落在丛林茂密的小山丘上,是城市上风上水的好地方。正值黄昏,太阳被树丛遮掩着,橙黄色的黄透过树叶,映在别墅的大理石柱上,黑漆漆的影子被拉得修长。被风吹落的树叶和鸟儿落在上面,竖直的轮廓变得凹凸不齐,甚至略显狰狞。
就像在黑夜堕入疯狂之中的吸血鬼一般。
而那些灵魂早已污浊的怪物正穿着端庄华丽的礼服,男女手挽手优雅地迈着碎步,一边谈笑风生,一边由侍者引导着进入别墅。
祈蹑手蹑脚,俯身顺着树丛移动。他绕了别墅一圈,大概了解了这附近的地形。之后,他退到离别墅远一些的树林里。
情况很糟糕,任务难度相当大,难怪公会要把真二派来跟他一起:进出别墅的道路只有一条,其余三面皆是茂密的树林,天黑后不仅难以通行,而且强行进入会给想偷袭的吸血鬼们制造绝佳的机会。别墅只有一扇大门,大门正对的后方有一个露台,下面却是断崖。
没错,吸血鬼们狡猾的很。如此规模庞大,长老贵族云集的聚会,必定各行各路的猎人们也绞尽脑汁要混进去捞个奖赏。于是他们也做出对策,要对猎人们瓮中捉鳖。
但面对如此危险的情况,祈还是毅然决然的单打独斗。
我妻真二那个混蛋,无时无刻不在戏弄别人,亏自己还曾经觉得那家伙也会关心别人,到头来只是顺手为了和男人搞来搞去吧。
祈愤愤地想着,用力掰断了一根树枝。
谁要跟他一起出任务,最后那家伙一定会扔下他自己跑路,绝对。这种混蛋……
算了,不想了,等下趁把门的人不注意溜进去好了。
祈做了最简单粗暴的打算,他倚着树干,开始想方设法将武器藏在身上。
十字架不能少。他把身上的十字架都拿出来,挂在脖子上,再放到衣服里面。
圣水呢?放在兜里太突兀了……
"垫胸吧。"
背后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兀地插了一句。
"……"祈毫不犹豫地把圣水丢出去。脱手的前一刻,他拉开了圣水瓶口的环。"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我去死?我要是去死你就已经在地狱了。"真二拽过一个被他打得失去意识的物体挡在自己前面,圣水如喷泉般泼洒出去,落在物体上,发出滋滋燃烧般的声音。物体痛苦地叫了一声,四肢抽搐着胡乱飞舞,真二嫌弃地看了它一眼,像丢垃圾一般扔到一边。
现在它真的变成物体了——一只再也动不了的中级吸血鬼。
"喂喂,小公子你是在潜伏作战耶,真不知走神到哪去了,那么大声地掰断树枝,还好背后就这一只,要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真二擦了擦脸上刚刚被吸血鬼挠过的痕迹——还好只是擦破皮,要是再增加一个伤口,珀斯的血就白白输给他了。
虽然好像一下子要的太多,那家伙抽完血就卧床不起了。
嘛,反正他是自愿的,不关我事。他心满意足地只接受了对自己有益的结果。
"谁要你帮啊死基佬?!"祈没好气地把真二推远。
"呵。"真二哼了一声,"我猜小公子是打算偷偷跑进去吧,那么提问——"
"一、门口五个侍从同时移开注意力的几率有多大?"
"总、总会有机会的!"
"二、怪物们看见你这完全不是舞会风格的打扮会怎么想?"
"我不会藏起来吗!"
"三、你能阻挡人类血液味道的气体分子自由运动吗?"
"…………"
"总而言之,天真无邪的小公子,你能全身而退吗?"真二作出一副监护人的样子,用关怀的目光看着祈,摇了摇头,"刚才连身后的怪物都没发现,我要是没赶到该怎么办啊……"
"啊啊,真是,非常感谢您。"祈咬牙切齿,如果目光能成为刀刃,真二恐怕早就被切成烧烤用的薄肉片了。"于是,聪明的我妻先生,您有什么聪明的办法吗。"
"张嘴。"真二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糖果状的小球,趁着祈要"哈?"的功夫,塞进他口中。
"笨蛋,走之前都不问博士要点掩盖气息的药,你真的是笨蛋吗?"
还不是被你早上气的。祈嘟着嘴默默咽下药球,十分自觉地拿下真二腰间的水壶灌了几口。
"是是是,那你要怎么进去?"
真二拿出一个包袱,"换上它。"
祈狐疑着拆开,看到内容的第一刻立即用它狠狠打上真二胸膛。"你在戏弄我吗?!"
"那你觉得怎么光明正大地进去?"真二指着陆续进入别墅的吸血鬼们,反问道。"就凭我们现在这幅猎人打扮?"
祈缄默,但表情决不代表着他会认同。真二压了压眉毛,同样自觉地从对方口袋里掏出圣水,让水潇洒倜傥地迸射,浸湿祈的衣衫。
"那么再次提问——小公子你是要在着砭骨寒天里湿嗒嗒黏糊糊地打怪呢,还是要听我的去别墅里暖洋洋地大吃一顿呢?对,舞会里会有很多蛋糕吧。"
"我要穿你给自己准备的衣服。"祈依旧不想这么简单的让步。
"你仿佛在逗我笑。"真二嘴角抽搐。他一个二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去穿礼服裙。
"你笑啊你笑啊!"
"…………"真二完美地无视了旁边正傲娇叛逆中的小朋友,转身蹲下在死掉的吸血鬼身上摸了一通。
"……死基佬连尸体都不放过。"祈不忍直视,转过头去,感到有点反胃。
"白痴,我在找这个。"真二指间加着一张卡片,"邀请函。"
"那也是死基佬。"祈还在嘴硬。
"……给你五分钟换衣服。"真二偏过头去,把衣服递给祈,随后绕到树后回避。
"哈……在这里换也太为难了吧。"
树的另一边传来祈的抱怨,同时还有窸窸窣窣整理衣衫的声音。
真二低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早上那样做的确把伤掩饰过去了,苏我那家伙却……
白痴。不懂别人苦心的笨蛋。
他抬手掀开围巾摸了摸脖子,伤口处又弥漫成湿漉漉的一片,时间有些久,红色的氤氲已经弥漫到锁骨以下。他从挎包里拿出医药箱,趁着祈在换衣服的空隙给自己置换绷带。
该死,一会就去找黑兔晴子算账。
真二脱掉上衣,冬季无情的低温让他不禁瑟瑟发抖起来。得动作快点。他拆下染着红色的旧绷带,聚拢一些树枝,点燃出一个小火堆,将绷带扔进去燃烧。
这种带血的东西还是赶快处理掉比较好,还能顺带取个暖。他披着绒毛外套,一边计算还有多少时间,一边用树枝翻腾它们,以便烧的更快些。他还没开始缠新的绷带,比起这件事,处理它们才是当务之急——搞不好它们会吸引吸血鬼过来。至于脖子上还在流的血,刚刚真二也吃下了药丸,新流出的血味道不会扩散得太远。
另一边,因为感觉太过羞耻,祈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换好了礼服。没有梳妆镜,也不加粉饰,祈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不过他也不想知道——他现在的燃眉之急是,胸口露得太多,太冷了。
祈一转头,看到后面那个该死的家伙正在生火,便不假思索地靠了过去,贴到火边取暖。
火堆底部有些奇怪的灰烬,祈刚想开口问真二,举首对上了真二惊慌失措的目光。
“喂你把上衣都脱了做什么……?!你这暴…………”
祈下意识地喊着,话到一半却停住了。在真二慌张地捂住脖颈之前,她看到了深红的牙印,像泉眼一般,血液不断从中流淌出,以及伤口附近被红色漫过、依然清晰的黑色荆棘。
“那个是……诅咒吧……你被谁……?”
“跟你无关。”对方冷冷地答道。
“我在认真问你!”
祈想到真二早上奇怪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个可怕的假设。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真二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可怜我?嫌我拖后腿所以不要参加任务了?收收你的圣母心吧!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哈?圣母心?有没有搞错,你想隐瞒什么?!”祈走上前,抓住真二外套的领口。他怒火中烧,不仅是因为真二冷冰冰的态度,更是为自己后知后觉而内疚。“伤口无法愈合的诅咒……是她吧?你昨天晚上被她做了什么?!”
“…………”真二掰开祈的手,无视对方,开始自顾自地包扎。
“我妻真二!!你回答我!!”
“…………”
真二切地咬牙出了一声。自己极力掩盖的事情还是暴露了。以对方的性格恐怕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一个人去痛苦,去挽救,去拼命: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但现在不管自己说不说,祈肯定已经猜到事情大致的经过了。
“你别插手,这是我和她的宿怨。”他故意装得满不在乎,抬手用食指不礼貌地指着祈,“你不会在想我是因为你受欺负,跑去找她打架,被下了诅咒回来的吧?别自恋了,别自作多情了,你何德何能让我去拼命?别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耶。你真觉得扮成男人就能和男人平起平坐了?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别人给你一点好就真觉得自己是公主啦?!”
“你…………”
“我?我怎么?你想说我活该吗?啊啊,我这种人对你来说还是死掉比较好吧?”
“……不可理喻!!”
祈今天第无数次被真二气得发抖。他忍无可忍,拿起真二放在挎包上的邀请函,拽起及地的长裙,也不管高跟鞋多么蹩脚,朝着别墅的方向跑去,扔下真二独自离开了。
大不了单刀赴会就是了,伪装成这样我也没有问题。MD他算老几啊。
祈越想越气,对自己刚才竟然去关心那个冷血混蛋后悔不已。
真二维持原有的姿势在树上靠了许久,目光呆滞地望着祈离开的背影。火焰还在烧着,噼啪的声音仿佛将他自己的感情也破碎崩裂开来,一股比冬日凛冽的寒风还要皴裂人心的恶寒正不断地钻入那些裂痕。
方才那些话语,恐怕是说得太过适得其反了吧。
“我在做什么啊……”
还有个角落里的物理。
十分潦草,总之给他们戴了个眼镜:D
嗯?你说为什么白组的元素使跟鹰组的人类在一个画面里好好相处了?这种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反正是IF嘛!!
虽然只有几分钟,但是从来没上过春晚的我终于借着这次的机会截图截了个够……爽
时域:我都戴眼罩了你还给我安眼镜干嘛。
因为猫山是翻转了画的,虽然记得把麻花画对位置了,但是还是不小心把刘海画反了……
吸血鬼猎人paro,前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85055/,4102
人物性格与本设略有不同
凌晨四时,我妻真二风尘仆仆,踹开苏我祈病房的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冬日的寒气瞄准这个空隙,一股脑地附在真二身上做了不速之客,书桌上快要燃尽的微弱烛火彻底被吹成了灰烬。
即使真二强行夺门而入的声音被祈的梦境吞噬掉,不断侵蚀而入的寒风也会硬生生把他拽回现实——他需要往上扯扯被子。于是,一片漆黑之中,祈的手和某人正抓着被子往上盖的手重叠了。
“啊啊啊————”祈以为有盗贼或者更糟糕的吸血鬼潜入进来,声音不受控制地跑出来。当他接着月光看清床边人玩味的笑容和眼镜的寒光时,二话不说,拽过枕头冲对方脸上一砸。
“大半夜的,有病啊你!”
“哎,醒着早说啊,我还以为有机会实验一下被子能不能闷死人呢。”真二灵活地闪开,顺手像接住橄榄球一样接下枕头,顺势往回一扔,完美命中敌方头部。
“你特么……”祈咬着牙骂道,如果对方单纯是为了捉弄自己专门大半夜的跑过来扰民,那真是能颁个欺负苏我祈世界第一敬业奖了。何况那件事之后一天都没过,昼间一副好心人模样提着蛋糕嘘寒问暖来探病,夜里立马变了脸,这个男人实在是差劲,差劲,差劲。
“别冲动,别冲动,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真二摆摆手,从腰间挂着的一堆家伙里取下一把长刀扔给祈,“小礼物,悠着点保存好啊,这可是那家伙重要的东西。”
“那家伙?”祈一头雾水,于是把那刀举在月光下,隐隐约约看清外形后,惊讶地感叹了一声。
“嘛,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她把你什么东西夺走了的话,抢回来一个就是了,怎么样?”真二颇为自豪地笑笑,语气仿佛是在等着祈感谢他。
搞什么,欺负人家半天还要说谢谢。祈白了他一眼。不过能抢过来那个吸血鬼的东西,那家伙还是挺有能耐的,姑且收回前言吧。不过祈还是因为好梦被打扰十分不满,无视真二无声的期待,转言抱怨道:
“就算是这样,你白天再找我也来得及啊?”
“喂喂喂,我可是从黄昏拼到现在耶,体谅一下别人的艰辛好不好。”
“请问你身上哪点能看出「艰辛」二字?”八成又再扯谎了,祈选择性拒绝体谅,再说长时间战斗后哪有人还有这等精力拿别人开玩笑。
“啧,这么铁石心肠,以后可是嫁不出去的啊小公子。”
“22岁依然单身两次恋爱大失败又遭人背叛迫不得已来当吸血鬼猎人的人给我闭嘴。”
真二切了一声。说什么不好,谈到恋爱问题简直是给自己挖坑。
看着真二的表情,祈第一次觉得自己赢了,而且是大胜利。
“算了,被你搞得睡意全无,把蜡烛点亮吧,看看那把刀。”祈指了指书桌,示意真二去办这件事。
真二脸色一沉——当然在黑暗里没有被祈看到——突然有些慌张地把祈按回床上,又讲刚才扔到一边的枕头摆好:“你……你还是继续睡吧,明天晚上还有任务,好好养你的伤,否则拖了后腿我不负责救你,没错,绝对不负责,我会直接跑路扔你喂吸血鬼。”
“哈?”祈气冲冲地掰开对方的手,“你这家伙……!!”
祈再次抓起枕头,打算直接糊真二的脸。他突然感到一股违和感,手悬在半空,在微弱的月光下端详着对方。
——哪里感觉不太对……
真二冷冷地哼了一声,“谁让你打啊。”说罢,便急匆匆地摔门而出,房间中再次袭来一波寒气。
祈打了个哆嗦,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睡魔好像又要将他召唤回去。他便放下那些事情,轻轻摩挲床边的长刀,安心地沉入梦乡。
真二踉踉跄跄,离开祈的房间一段距离,终于,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倚着墙跌坐下去。回廊下昏黄的灯光洒在他不断颤抖的身影上,映照他满是斑驳血痕的苍白脸颊。绀碧色的围巾下,暗红的印记还在不断地晕开,将外套的绒毛一同点染。
“我妻真二,亏你能撑到现在耶。”
他自言自语道。白天再过去?白天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他那副败犬的样子,况且能不能安全活过白天还是个问题……
真二颤颤巍巍地扯下围巾,右肩与脖颈之间已经一片殷红,更严重的是,依然有血液从咬痕和伤口中流出。
“喂喂,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干尸了……”
真二保持着玩笑的口气,但那副表情看上去却没有那么轻松。他笑的很僵硬,仿佛在死神面前插科打诨一般——无论送出什么甜言蜜语,你终免不了一死。
“真二?你在这里做什么?”
巡夜中的逝日举着烛台走过来,等到看清真二那副血迹斑斑的惨状时,马上过去搀扶住他。
“抱歉了……”真二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能扶我回房间吗……”
“这……有点糟糕啊……”
逝日刚刚给真二包好绷带,脖颈处已经渗出了新的红斑。不仅如此,有一部分血迹无论如何都无法擦去,它们干涸后,就像暗红色的荆棘,从颈部延伸到右肩,并随着血液的不断冒出而缓慢向下延伸着。他此时正少见地乖乖躺在床上,脖子旁边贴着一袋冰块——躺卧休息和冷敷能够延缓出血速度,虽然是应对血友病的方法,但此时用在真二身上竟也能发挥不错的效果。
“怎么办,再这样下去过不了今天我就要失血过多去见阎王了。”真二摸着脖子,苦笑道。虽然疼痛已经退去,但毫无感觉地不断失血给人的感觉更难以忍受,而且这些印记八成还有蹊跷。
“等等,你今天不是没有任务吗?”
“狩猎娱乐而已。”
“我不觉得你会去挑衅能把你伤成那样的家伙来娱乐,发生什么了?”
面对逝日的质问,真二装出困扰的表情,喁喁自语了几句「头好痛头好痛」,随后,迫于逝日稍有压力的目光,他叹了口气:
“冤家路窄啦……”
“冤家?你不会是……”逝日在脑海中简单搜索,很快找到了目标——毕竟能称得上真二冤家的吸血鬼只有一个。
“哈哈哈……因为一点小小的原因想去教训一个吸血鬼,没想到是那家伙,超头疼的……”把自己的某个意图说成“小小的原因”,真二打算含糊过去。虽说自己被弄成这幅样子,他好像也没为那个“小小的原因”后悔。
“然后那家伙见到我脸色很难看耶,我就一不小心多说了几句,结果惹她生气了……”
很容易就想到真二当初得意洋洋嘲讽对方的样子,逝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方常常仗势欺人却被反摆一道,屡次屡犯还不懂得吃一堑长一智,也难怪。
逝日并没有把刚才的想法表现在脸上,相反地,他在认真考虑对策——他需要一个能够打破吸血鬼能力的诅咒把同伴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方法。
“找博士帮忙吧,再问问大家,总会有办法的,再次的情况下我们全部人的力量去讨伐那个死神也一定能……”
“不要!”真二快速打断他,显得有些激动,“猫山就罢了,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拜托了……”
真二向旁边瞥了一眼,今夜没有任务缠身,他的室友正睡得酣熟,尽管听到他们模糊的说话声会偶尔皱下眉头。
“……可是你还能坚持多久?”逝日有些担心,对方显然在逞能,但是如果强行违背本人的意愿,事情会变得更糟也说不定。至少先做好其他打算吧。他想道。
“听说慢性失血1500毫升左右会出现危险症状,似乎也有失血2000左右依然能正常行动的人……总之,把1500当成界限吧,我可不想死啊……”
计算着生命时数,真二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他颤抖着抓住逝日的上臂,继续说:
“…………以止血措施做到最好的情况来计算的话…………”
说到一半,真二顿住了。透过逝日身体的间隙,他看到门边露出一半披着外套的瘦小身影,对方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声,正想向里面探头看去。
真二见形势不好,猛地坐起身来,也不顾冰袋咔地一下子顺着床沿滚落到地上破碎掉,他只管双手抓紧了逝日。他一边借逝日的身体挡住房门处射入的视线,一边绕过后者的脖子,战栗不止地贴近对方脸庞。
他忧心忡忡地摆出一副可怜样,向逝日投去祈求的目光,然后继续迫近,最后毫不顾忌地享用对方的嘴唇。
他全部的视线被都面前的男人所占据,尽管无法用眼睛确认,他确信自己听到了门外有谁跑开的声音。于是他放心地将舌尖与对方缠绵,唇与舌摩擦之间仿佛燃起火苗,点燃两人之间注入激情而渐渐急切起来的喘息。
不知为什么,与逝日的吻竟有些苦涩,苦涩到渗入心扉,化作血水流淌至全身,让他不想再继续浸在其中……
差不多到了告别空气的极限,真二轻轻推开逝日,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此时更是气喘不止。而逝日依然游刃有余,他双手从腰间绕至对方背后,紧紧环抱,偏头轻轻舔舐耳尖。
“逝日……等…………”真二几乎快叫出来,他现在却全身软绵绵的,像是力气都被抽光一般。虽然现在做这些事不合时宜,他也不太情愿,但谁让自己引火上身呢?活该,真是活该,现在这样身体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了。奈何他现在又手无缚鸡之力,更别说做些实质的反抗。
于是逝日把真二放倒,跨坐在他身上,开始去解他十分钟前刚刚亲手给真二扣上的纽扣。下面的那位心中又是一片鼓动,只好捂住脖颈,求着但愿别冒出更多血来,否则连绷带都要被顺手拆掉……这更糟糕。
混蛋,你他妈别得寸进尺。真二咬牙。
先引诱别人的是你,要负责的也是你。逝日笑了笑。
我命都快没了。真二抿嘴,切了一声。
那才要做些开心的事不是吗?逝日紧盯着他。
“你…………”似乎很有道理,真二没辙,选择屈服。
这时,旁边幽幽地传来非常破坏气氛的声音:
“你,们,当,我,是,空,气,么。”
猫山宵犹如诈尸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带着满满的好梦惊醒起床气,带着满满的对那两人堂而皇之在他旁边卿卿我我的愤怒。
“猫山,谁允许你醒了?”
“有你们这样被捉奸在床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猫山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把逝日拽到一边,刚想对着真二一阵臭骂,看到他那黑红交织的伤,马上放下了赌气般的行为,惊讶地问道:
“真二……你怎么了……”
“如你所见,快死了。”真二给他一个白眼。
苏我祈在走廊上一路狂奔,方才看到的那副光景在他眼前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自己原本对那家伙还抱有些好感,还有些担心对方刚才奇怪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竟然…………
蠢毙了。这么做和这么想的自己都愚蠢至极。
被真二的把戏蒙混过去,祈完全没有发现真二受伤的事,并且不知为什么心情沉沉闷闷的。
祈不知不觉跑到公会走廊的尽头,他抬头茫然地望着任务揭示板。上面醒目的大文字根本无法映入脑海中,随意地扫视那些公告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结果却瞟到一个让他更慌张的名字。更严重的是,紧挨着那个名字下面,正是自己。
【任务公告】
今日A区吸血鬼将举办集会,地点为街区27号官邸。派遣我妻真二、苏我祈前去侦查,请避免与大规模人数的吸血鬼发生冲突。原则上必要时允许猎杀,请自行把握。
吸血鬼猎人公会
2033.12.11
字数3008,好!
吸血鬼paro/鹰组=吸血鬼猎人、复仇者(元素使)=吸血鬼
黑兔晴子=米白=吸血鬼
百合r15,不喜勿入
同人向,前晴祈,后方略真祈
可以算作品的话请算到米白头上,真诚致谢【跪下
公开处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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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
被晴子扒开衣服的时候,祈才意识到和吸血鬼单打独斗是件多么冒失的事。就算那只吸血鬼刚刚和另一只进行了性命攸关的大战也一样,怪物就是怪物,是无法用「常理」限定的存在。
祈假装已经放弃反抗的样子,腾出左手——右手被晴子死死的钳制在地上,指尖扒着地面,用不易察觉的速度慢慢的向打斗时被丢在一旁的枪移动。还差一点,还有一公分。她的脸早被晴子按到侧面露出脖子的大部分肌肤以便食用,但这反而利于她进行反击的第一步,她用余光悄悄观察着晴子,吸血鬼看起来对她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于是她看准了时机,向前够了一下。
砰。
将要够到枪的瞬间,祈的手腕被晴子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就是她身体抖动的这一下,一切计划都没法实施了。接下来,双手都被制住的她只能坐以待毙。
——吸血就让她吸好了,无非是少了几百cc的血液罢了。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是吸血鬼猎人啊!普通人还好,可她是应该捕猎吸血怪物的吸血鬼猎人啊!她本应保护那些面临生命危险的娇弱女子,没想到如今自己只能任吸血鬼宰割,想到回去之后一定会被真二那家伙嘲笑,她就越发难过。她不甘心地闭上眼,拒绝承认脸上的泪滴是属于自己的。
泪水被舔掉了。温热而湿润的舌头抚过她的眼睛,带走了她的不甘,却给她带来更大的冲击。
“你这是……在羞辱……唔……”
祈没来得及喊出来,嘴唇就被晴子堵住了。
“……”
直到刚才,她还想着该如何借机逃脱。可现在,祈的大脑一片空白。
吸血鬼尖锐的犬齿和她的牙齿碰在一起,磨擦着发出轻微的砰砰声。因为她的挣扎而轻微晃动的尖牙,时不时划到她的牙龈。
“唔…?!”
显然只是简单的吻对晴子来说还不够,她把舌头也伸了进去探寻。祈试图对这种进攻进行回击,然而晴子的牙齿抵住了她的上下颌,她根本无法闭起嘴巴,她只能躲闪开晴子伸进来的舌头。在狭小的口腔里完全躲开另一人的舌头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像是为了迎合对方而做,没有起到丝毫效果,最终令反击变成了舌头的缠绵。比起反抗,这种程度不如说是幼稚的赌气。
毕竟对于活了五百年有余的吸血鬼而言,年仅十五岁的祈不过是个雏罢了。长时间扮成男装使她在这方面的经验比同龄人更加匮乏,只是个笨拙的处子,更别提什么紧急应对措施了。
“哈啊……”
她们紧密贴合在一起的嘴唇终于分开,快要溢出的唾液在嘴角间拉出一条新月般的曲线。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已经被雨雾遮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了。冷空气大股大股的从口腔涌进肺里,刚刚才变得炽热的舌头又迅速散失了温度,化作团团雾气弥散在寒冷的空气中。祈的脸已经红透了,她想不通明明同为女性,晴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这种事来的。
啊,是这样。她恍然大悟。没错,一定是狡猾的吸血鬼为了减少她的反抗耍的花样!
她眯起眼睛,一股不甘再度涌上心头。
晴子尝过了正餐前的甜品,终于开始享用正餐。她一只手抓住祈左右手的手腕,把他们举过祈的头顶,压在地上。接着,她把右手放在祈的胸口上,不慌不忙地开始解衬衫扣子。
有过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动作越慢反而越是让人煎熬,当然令祈惊慌的要素不止这一个,因为祈现在,是没穿内衣的。
冬天里因为要穿着千百层厚衣服的缘故,她往往不会戴裹胸,几层衣服就能把她本就很坦荡的胸怀包得和男人没什么区别。至于发育期少女穿的小背心,她是不会冒着真实性别被发现的危险购买的。
晴子解到第二颗扣子的时候,祈奋力扭动自己的右手,妄图从单手的禁锢里逃脱。晴子见状加快了速度,解到第四颗扣子时停止了动作。已经可以了。
她拉着祈的领口轻轻一扯,祈从胸以上部分的半个身子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是没有任何保养,去掉所有修饰的,人类的身体。
晴子饿了很久了。
她第一时间扑上去,宛如一头进食的狼。她对准祈的脖子,咬了下去。
粗暴直白的痛感让祈身体为之一振。晴子松开了左手,转而抱住祈的身体来稳住她的肩膀。尽管祈的双手得以解放,她却无力推开晴子了。血液的流失速度快得令她难以想象,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开始头晕了。痛感与失血的异样令祈难以自拔,她慌乱的抓住晴子的后背,希望以此减轻痛苦。
晴子却越发变本加厉了,她舔舐着祈的伤口,嘴里充满血腥味也不知满足,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最后开始吮吸起那流出血液的孔洞来。
“呜……”祈呻吟一声,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不……不要……”
不管祈再怎么扭动也只是让本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更加酥软,尊严粉碎得更彻底。吸血鬼猎人被强行吸取血液就像被夺取处子之身一样,起码在祈的眼中它们没有多大区别。想到这些,祈的视线更加模糊了。
晴子全然不顾祈的所有抗议,依然贪婪的向她渴求着,渴求着生命,渴求着所有的一切,直到祈完全昏迷为止。
再继续的话她会死。
尽管这对晴子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区区吸血鬼猎人死了也和她没有关系,但是不知为什么,她不想这么做。猛然发觉这一事实,晴子才恋恋不舍的停手,她舔净残留在祈脖子上的血,离开了祈。
苏我祈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她睁开眼,立即认出了这是血猎公会的宿舍。吊着的灯泡闪的她眼疼,她皱起眉头,让灯泡远离自己的视线,翻了个身。
“嘶……”左肩的疼痛迫不及待的唤醒她昨夜所有的羞耻记忆,她拉下左肩的衣物,那里真真切切印着两个牙齿咬出的血洞。她用所有衣服盖住左肩,心脏砰砰直跳。
那是真的。那不是梦。
她抓着胸口的衣服,手随之上下起伏,不知怎么办才好。
“哦呀?祈大少爷醒啦?”
真二靠着门框,脸上还是带着得体的微笑——显然放在这场合是不太得体的,他慢慢的朝祈走来,悠闲得像进了博物馆。
“……”祈痛苦的看了他一眼,撑着床艰难的坐了起来,没有回应的打算。
很明显这不是常见的景象,真二有点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笑脸:“看来小公子很失落啊,要不要我安慰一下你?”
“随便你。”祈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索性不再理真二了。
“还闹脾气了。”真二伸手捏着祈的下巴,硬把她的脸扳了过来。
“放开。”祈不爽的瞪着他,却没动手。
片刻的观察之后真二大概明白祈这么失落的原因了,不止是吸血,还有与性相关的伤害。只有这时候才有点女孩子的反应啊——“就算忍着不哭我也不会摸摸头夸你好孩子哦?”
“用你?”
“你现在就是一副急需安慰的样子,”真二无辜的摊开双手,“我好心怪我咯。”
祈再次扭过头去,一脸厌烦。
“那这个我只好带走咯?诶我可不爱吃甜食啊——”
甜食,苏我祈最需要的,苏我祈最喜欢的,苏我祈的半条命。
听到了关键词,祈迅速回过头来,正好对上真二不怀好意的笑眼。他手里托着蛋糕盒,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正坐在床旁边的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祈闹别扭。
“唔……”祈盯着真二,挽留的话弥留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
“想要的话就说出来啊。”
“谁跟你说啊?!”
真二故作惋惜的摇摇头,转身就走。
“等等!你别走!”祈噌的伸出手揪住真二的衣角,拽的死死的。
“哎~今天公子没胃口,我只能自己吃掉了。”真二把蛋糕盒放在桌子上,从容的开了箱拿起叉子,煞有其事的戳在了蛋糕上,半块蛋糕就这么被叉起来移向了真二的嘴。
“要!我要!”
祈及时出声制止了真二。
“要什么?”
“蛋糕……”
真二一转手腕,把蛋糕送到了祈嘴边:“喏。”
祈抬头瞥了一眼真二,皱了皱眉,闭上眼睛抓住真二的手腕咬住了蛋糕,而且颇有些愤愤不平。被吸血鬼欺负就算了,回到这边还要被人类同伴欺负……啊呸,谁和他是同伴啊!
这么想着的祈一口把蛋糕塞进了嘴里,却因为塞得太满无法下咽,她只好一边捂着嘴慢慢后退,一边满脸通红的瞪着真二示意他赶紧离开。
“又不是明天就要见阎王了,吃的跟没下一顿似的,出息呢。”我妻真二看到祈的样子一边偷笑一遍摆出惯用的嘲讽腔,再加上祈吃着东西没法还嘴的缘故,让他更有想欺负一下的欲望,于是他立即改口道,“噢噢不对,请问苏我祈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呀?哥哥还会跟你买很多蛋糕的不要急不要急~~”
祈气的要炸,却没法说话,揍也揍不动,打也打不过。简直憋屈。
她努力的咽下一大团蛋糕,眼角还带着眼泪,嘴唇上满是奶油和果酱,却没法好好清理——她的手上也满是这些,她瞪着真二,大声喊道:“你快滚!!!”
“是是~气大伤身,伤口别崩开哦~”真二把叉子扎在剩下半块蛋糕上,简单应付几句走开了。现在的祈明显比以往好欺负得多,不过欺负过头了也不是好事,抽一鞭子要给个甜枣嘛。真二一边叹着气一边关上了门,看了看现在的时间,离吸血鬼出没时间还早。
“找谁去玩呢?”他从兜里随手掏出一枚硬币,放在大拇指上轻轻一弹,默念道,“正面猫山反面逝日。”
硬币飞上天空,准确的落进真二的手中。
“好了,就决定是猫山了。”他把反着的硬币塞进口袋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