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海怪夫妇吗?

来点海怪夫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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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炖。放飞自我的邪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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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诊疗日记·三

    海岭菌

    海岭菌

    是段子手。 但已经迫于时风开始画儿童画。 培养皿→https://hailing5.wordpress.com/
    2021/07/02

    她身上的藤壶增多和天气也有关联。进入幽灵三角的海域范围后,天气开始以下雨作为常态。她身上的藤壶增多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它们的增长速度和繁殖能力都有些超出控制,我想我得在船上对李进行一次沐浴拔除藤壶的治疗。

    不过她本人心情由于湿润的天气变好了许多,连走路都开始蹦蹦跳跳,也会自己在甲板上四处走动,变得活泼起来。这对于康复有好处。我也开始习惯或者说被动接受船员对她的异样眼光。既然不可能与他们达成一致,那互相保持距离也未尝不是一种妥协方法。只要他们别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因为之前淡水引发的不愉快,我决定自己收集一些雨水以备不时之需。这件事我不想让除了船长以外的其他人知道,事实上我也有这个权利这么做事。我本就只需要向船长汇报,但仍然惹了一些麻烦。我和大副一起前往船长室时,发现了李也被带进了船长室里,也就没有心思再和那只猴子多说废话。

    汤姆逊指责了我把李一个人放在甲板自己去做其他事的行为,这导致了她险些被过于好奇的船员捉弄。他说的有道理。

    又考虑到杰庞顿他的大副职位,他的风评和他本人对于李那令人作呕的类似看待玩物的态度,我得尽快把李归入医疗支援组的行列,至少不能让那只猴子对她有人事调动和指挥权。我向汤姆逊提交了人员申请。

    他向我提出了条件:

    我得确保尽可能多的船员能平安返航,以及我得参与这次护航任务之中——确保在格兰杰的情人,爱丽丝公主能安然无恙。我不想和权利中心的人物产生任何交集,但我没有其他选择。作为交换,我拿到了有船长签字的人员调令。出于任务保密条款,这条调令不能在短时间内被宣布,以免真正的皇亲在冒险家船上的消息被走漏出去,最快也得在两周之后。而在这两周之内,我还得上一次爱丽丝号的甲板,去确认真正的爱丽丝有没有被遗传疾病困扰,以此为借口尽可能把她带回到我们自己船上。

    恕我直言,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任务都荒唐透顶。最关键我不能把李带到格兰杰的船上,这个疯子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奇异事物,把它们作为冒险的战利品献给皇室获得好感和偏爱。不排除他也会把李作为目标。

    我只能和船长达成战略合作,毕竟他确实保护过她。在二副因为被大副打伤找我时,我向她打听了当时甲板的情况,据她描述当时甲板上的水手看她蹦蹦跳跳游荡的样子十分好笑,想要拽她的头发增加戏剧性还想看看她会不会一路跳下甲板跳进海里再游回来。她似乎在撇清自己和这伙人的关系,但有一件事很明显,她既然就在现场为什么不出言阻止?她当然回答不上来。

    我不能像个怨妇一样过于苛责其他人的不足,可事实是他们所有人对于李的态度已经远超过我的忍耐限度。我没有必要去追究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我只要确认我能信任的人,和不能信任的人。其他的我只履行我的职责即可。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我是一个医生。

    我没有流露出真实情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我开始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免再影响到她,她身上的藤壶不能再长多了。

    本来安排的治疗计划被暴风雨打乱了,确切说是被杰庞顿那个傻子搅乱的。为什么作为大副在明知道会下暴雨的情况下不提前降帆?我不想管这个人和二副有什么桃色故事但做好自己起码的工作很难吗?现在全船人都要为他的愚蠢承担后果。我们所有人都上了甲板,就为了把主帆降下来。

    我看是你们自己想要跳海自杀,想死就自己跳下去,别连累旁人。

    我只有一只手能使力气,不得已我拜托李她和我一起拉收起主帆的麻绳。托她的福,我们在风把我们掀翻入海之前成功把帆都收了起来,虽说破了一面,但好在主帆都还完整。不用他们违心感谢,只要他们不因为她的力气超出寻常人水平而害怕,我就知足了,但我已经不会抱有这样的期望了。

    这场大雨弄得我们所有人都狼狈不堪。我对船长有承诺,得尽可能让他们这些人活下来,所以我还得提醒他们注意保暖。不然高热就会随机带走他们其中一两个。最好是大副。我建议后勤挪用一部分碳火给所有人都烧点热水,尽量洗个热水澡。至于愿不愿意还得看他们本人的意见。我没有进一步干涉的理由。大副自然没有同意,船长也有他的顾虑。我只能向后勤申领配给我自己的那一份碳火。

    李她不需要向我一样保暖,但湿润的环境使得她身上的藤壶繁殖到了一定的密度,这会妨碍到她的动作。我选择先为她处理再考虑我自己的事。只要做好隔热,防火和通风,再利用暴雨本身蓄上的水量。我自己就能完成热水的准备工作。熄灭碳火,锁上舱门,试好水温,撒好浴盐,准备好干毛巾和替换衣物,我替李脱掉黏在她身上的湿衣服,替她盘起头发后嘱咐她进浴桶。可以清晰看到如今藤壶几乎已经覆盖到她半个身体。待她用脚尖触碰水温,随后一点点坐入水中,完全适应后,我将热水舀起浇到她脖颈和肩胛处,让这部分没有被热水浸润的藤壶也能被热水刺激到。理论上我应该先从已经死去的藤壶开始入手,可那些长在身体躯干上和大腿处的寄生物,我不知道该如何用一种不会令自己脸红的方式镇定地操作,所以我选择先从简单的部分开始。实际上靠近她脖颈轻轻拔除藤壶的过程也不那么简单。即使我已经做过六七次同样的事了,我还是不能处理我自己的心绪。炙热躁动之下,湿冷的衣服格外令人不适,为了确保我自己不会成为得高热的倒霉蛋,我只能把自己的衣服也脱掉。她在前几次沐浴治疗时就会盯着我看,我知道她只是出于疑惑和好奇。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因为她的注视探身吻了上去,然后我做了很多没有必要的动作,比如轻吻她的脖颈,舔舐她的锁骨,触摸她的心,抚摸她的腰……随着我拔除掉覆盖着她皮肤的藤壶,她原本的样子就一寸寸展现在我的面前。对着她这一身疤痕,我不可自制地产生出满溢而出的怜爱和难以形容的悔恨。我妄想我能通过触碰和亲吻抹去这些痕迹,我妄想我能通过安慰和交融治好她的身体。我甚至没有去确认她是不是同意就行动了。我想把我对她的爱和忏悔全都告诉她,又害怕情感太多太杂弄疼她。等我冷静下来,我与她之间只隔着热水。

    这当然不对,这不是一个医生该做的事。可当寒冷从我身体里流走,我又感受到她的热量的时候,我的心脏好似在颤动绞痛。这不是心脏疾病导致的,而是急救复苏活过来导致的。我找到了一直迷惘的原因和关键,我不应该思考怎么带给她最好的生活,也不应该总去想要彻彻底底治好她。

    我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好,就像热水一样,包裹她,围绕她,力所能及地帮助她。如果她需要我做医生,我便做医生,如果她需要我做丈夫,我便做丈夫。如果我能做医生,我便做医生,如果我不能,我便是她的丈夫。

    我得把这些记下来,我得记得把我的感情传达给她。她如果现在不明白。我就写成书信告诉她。

    一直到她能明白为止。

    一直到我们彼此互相陪伴为止。

    一直到再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为止。

    一直到世界的尽头为止。

    不,我不想停止,我想让这份情感永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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