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类来说,爱是呵护,是无微不至的照料,植物却恰恰相反。如果想要植物长得枝繁叶茂,就要把主茎除掉一部分,不然它就会分泌出抑制分叶生长的物质,自己独占养分,导致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对如今的狄奥尼来说,也是如此。
今天是莉珊德拉的七岁生日,也是她回到主家满一个月的日子。
可怜她出生时母亲就难产去世,她的父亲在前往「学院」进修前,把她托付给了从事葡萄酒酿造的分家巴克斯,约定三年后回来,但没多久就出了意外。
父亲离世的那年,她刚满一岁。
在远房亲戚家生活的日子并不算开心。巴克斯老爷和她父亲关系亲近,不代表酒庄女主人也这么想。巴克斯夫人已经做到了能做到的最好——莉珊德拉总能吃到分得的第一块蛋糕,可她知道草莓最甜的那一块永远属于夫人的小儿子。
只有那个偶尔来到酒庄的白发年轻叔叔和他们不一样,他长得又帅,个子又高,与其他小孩比赛任何项目他都只看着莉珊德拉,为她的精彩表现轻轻鼓掌。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主家——狄奥尼家族的家主沃尔皮斯,那个给予她名字的人。有段时间,莉珊德拉甚至一听到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就要跑出去,吓得一群女仆跟在后面,生怕她把金贵的身子摔坏了。
女仆们的苦恼没持续太久。有一次莉珊德拉比听到更早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顾不上淑女风范,欢快地跑过去,到一半才意识到敲击声从身后传来——原来是这家伙在用魔法声东击西,把她当成小狗捉弄呢!
她恼羞成怒地跳起来捶打他的胸口,宣称再也不和他做朋友、再也不理他、再也不喜欢他了。结果他不得不大半个晚上都留在莉珊德拉的房间里,给她念故事、摸她的头、像父亲一样哄她入睡,这才求得原谅。
大小姐自然是恃宠而骄,原谅是原谅了,补偿可还没要够。沃尔皮斯欣赏她的贪得无厌,答应她下一次过生日满足她任何一个愿望。于是这个才六岁多一点的小丫头,用这种方式亲手终结了自己讨厌的生活。
被最喜欢的白发叔叔接走时,莉珊德拉心里满是期待。至少站在家主房门前的时候,她曾想过成为他的得力助手,成为她宣言的“比沃尔皮斯叔叔还要强大的人”,而她没想过的事,却有太多太多。
她上前轻轻叩了叩门,很快得到了许可。
沃尔皮斯的卧室和她想象的大不相同,浓重的檀木香味扑面而来,后调一丝微弱的铁锈味还是没逃过小孩子敏感的鼻子。她有些担心地往里看,看到的只有实木书桌前家主被阴影遮住的侧脸。
“莉珊德拉,进来吧。”他从文件中抬起脸,冲她笑了笑,“怎么,你第一次见我可都不害怕呢。”
“我才没有害怕。”
像要证明自己的话那样,她径直走到他身边,却进一步验证了她的担心非虚。铁锈味挥之不去,越是靠近他,那个让生物本能作呕的气味就越浓烈。
“那就好,我喜欢勇敢的孩子。”
他扭过来,半倚在扶手上斜睨着她。她这才发现沃尔皮斯的瞳孔缩成了猫一般的竖线,虹膜远比平时鲜艳得多,如同在眼睛里捏碎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莉珊德拉轻轻嗯了一声。
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残害那朵花的共犯。
“别那么紧张,这样可没办法变得比我还强大啊。”沃尔皮斯笑得更开心了,“我记得昨天你问我有没有秘密,对吧?”
她点点头。
才到家里不久,除了沃尔皮斯谁也不认得的她自然最黏唯一熟悉的人。一个月间,只要他有空就会找她聊天,“秘密”是他们昨天谈到的议题。
“我、我都已经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
沃尔皮斯倒是早就发现了,莉珊德拉的床上始终有一只小狐狸娃娃,每到快睡觉的时候她就会把它抱在怀里。
“是的,我正要履行约定。向我起誓吧,我们都不会说出彼此的秘密。”
他向懵懂的小丫头伸出手,她本能地把手放了上来,紧接着一道光做的匕首贯穿了二人的手心。莉珊德拉惊叫着想要松开,小手却被牢牢攥住了。光芒很快散去,留下白色的法阵浮现在手心。
“以此起誓,我终生不会说出你的秘密,直到死神切开我的喉咙。”
“以此起誓,我、我终生不会说出你的秘密……”
“说下去。”
“直到死神……切开……”
那声音前所未有地冷漠,莉珊德拉全身颤抖着,隐约带了哭腔。
“算了,这样也行。”
她的手被短暂地松开了,对方随即又抓住她的手腕。她不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拼尽全身的力气抵抗,怎么踢打都无法阻止沃尔皮斯靠近。她穿了最喜欢的丝织木耳领衬衫赴约,为了今天的会面在领口系了缀着鲜花的红缎带,可这美丽又脆弱的纺织品在成年男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尖牙刺入皮肤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除了哭,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那所谓的能够任意使唤成年人的特权,实际和路人丢进乞丐碗里的银币没什么两样。女仆忌惮巴克斯老爷的权柄,巴克斯忌惮主家家主的权柄,年幼的她享受着万众瞩目的快乐,却从未意识到仆人们敬畏的目光只投向她身后的人。
——沃尔皮斯·狄奥尼。
未来的十几年里,她还有充足的时间意识到这个名字的恐怖之处。
莉珊德拉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这里的了,她之后整整五天高烧不退,险些有生命危险。在全埃尔塔宁的医生都连连摇头,宣布这个大概是心伤,他们管不了之后,辅佐狄奥尼的分家阿德涅送来了一名比莉珊德拉年纪稍长的女孩,负责照料她的饮食起居。不可思议的是,莉珊德拉不明原因的顽疾就这么稳定下来,很快痊愈了。
而这个看似温和内敛的女仆,却恰恰成了莉珊德拉前进道路上不可缺少的引路人。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作为魔女同盟的新成员,黑兔昙对这个组织的一切都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似乎是艺术类魔法研究更鼓励学生们自主思考和创作,昙能待在活动室的时间远比其他成员长得多。结果现在,很多组织内部事务反而要由这个新人联络了。
“对了谢尔菲老师,副会长说最近社团人多起来了,有件事要拜托你。”
被点到名字的人从书和笔记中抬起头来,她淡紫色的眼睛注视着档案柜前的昙,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他说,希望你能编写一份成员们的个人档案。”
谢尔菲摇了摇头,目光重新回到书桌上。
“真会给人找事干。”
一周后,那个戴兔耳帽的新人带着副会长的话又来了:
“谢尔菲老师,副会长说作为报酬可以自费提供你研究所需的材料和触媒。”
“我已经转纯理论方向了,告诉他我很忙。”
又过了一周,黑色的小兔子耳朵一晃一晃地,看到她的兔耳帽,她知道那个男人的话又来了。
“谢尔菲老师,副会长说……”
“我说菲顿难道就不能自己来一趟吗,为什么要一句话一传……”谢尔菲一边吐槽着一边躲过一本飞来横书,缩进了办公桌下面,“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别站那里了快点离远一点……你们也是,要打去走廊打,也不要把书本当成武器!”
“噢我的甜心,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可不是这么表达的~”男魅魔威斯帕连连败退,后背倚在墙上抬手接下丢过来的书本,藏到椅子后面之前还不忘抛个媚眼。
“轻浮男,去死!去死!去死!”
另一边被撩到炸毛的则是刚离开少年班没几年的艾米莉特,尽管在外人看来明显是有着两对巨大的角的艾米更像魅魔一点,但她在14岁以前不管是外貌还是心理,可都是实打实的人类。
“道格你拦一下她,谢尔菲帮忙拦一下威斯帕,我去找副会长。”
希尔瓦说着跑出了门外,而被他喊到的道格拉斯挠了挠头直接把娇小的艾米拎起来抗在了肩上。
“哦哦!这样行吗?希尔瓦,希尔瓦你人呢?哎小妹妹你别咬我!”
谢尔菲微微探出去看了看这热闹的一屋子人和在门口偷偷掏出纸笔画多人速写的昙,缩回桌下,叹了口气。
“好吧菲顿,答应你了。要是你拿不出像样的报酬,我就把档案拿去当小说卖钱。”
随地大小画的艺术生、被砍掉角的男魅魔、认为自己是人类的魅魔小妹妹、最像人类的吸血鬼、智商不高的狼人,待在外面看乐子的吸血鬼会长,神出鬼没的精灵族副会长,以及谢尔菲自己——先天长不出角的魔族。
她有预感,假如真的拿去出版,一定能够大卖。
未完整版,先放到这里方便画手们摸鱼【?】以后再改成角色上传OuO
「树海空洞」左泽 Zuo Ze
身高176cm,年龄依照「学科」惯例未公开,仅看外貌是「学科」五人中最年长的。
来自遥远东方的靠谱中年男性,一头乱糟糟黑发,黑瞳,带着黑框眼镜。
懒得打理自己,日常的搭配是教职工制服外披白大褂,怕热,拜此所赐办公室空调温度始终开在20度。
在学生调研中连续荣获六届「学科」“最像老师”奖项。
研究方向可以简单概括为基础材料学和药学,擅长的魔法偏向实用主义。
左泽名义上主要负责「学院」的植物相关学科的管理(草药种植、农作物栽培、温室、试验田等)、试剂采购以及结界维护,实际和「雾都剧院」一道基本负责了「学院」方方面面的管理,特别是如何管住其他「学科」。
日常工作状态属于:不想管但是这事自己不管就没人管,最后还是管了。
作为少数正常人,不可避免的变成了劳碌命,下属教职工最多的「学科」。据传闻爆料在左泽的衣柜里除了白大褂制服外有一套军装,但从未见他穿过。在学生和教职工中威望极高,由于「学院长」不露面也不管理的措施,不论在学生中还是在教师中都被称为“代理学院长”。在劳碌半生后,遵从内心来到「学院」,现在开展的所有研究都是为了保护「学院」的存续。
近年来从「雾都剧院」那里逐渐掌握了拿捏自己的同僚的方法,精神状态得到了极大缓和。对「机械降神」有轻微的弟控情结,会对他的搞事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曜变银河」似乎发生过什么,对他的态度比较复杂。不喜欢吃甜的,但是解压方式是做甜点,于是这些甜点全都便宜了「箱庭旅者」,而「箱庭旅者」就是他最大的压力来源。
“真是美妙的循环啊,Bravo!”——「雾都剧院」
「雾都剧院」克拉蒂娜·欧帕 Cladina Opal
人偶身高172cm,年龄依照「学科」惯例未公开,人偶外表是金发蓝眼的高挑女性。
据说本人和人偶长的一样,但也有传闻是「学科」五人实际上最年长的。
本体所在地不明,你能见到的都是人偶,材质为类陶瓷特殊材料,特殊情况下可以同时运作多具人偶,不过为了本体的身心健康,一般只有一具在活动。
据说新生第一次在夜间碰到巡逻的克拉蒂娜,都会被吓到再也不敢夜游。
研究方向是人偶和戏剧相关,被填档案的教务痛斥:“你这也能算研究方向吗?”擅长魔法精细化操作和治疗类法术。
克拉蒂娜放养式的管理着「学院」的艺术教学,严格管理着医学教学,同时和「树海空洞」一道基本负责了「学院」方方面面的管理,主要是后勤和财务部分。
上到食堂卫生安全,下到寝室矛盾,如果这群各具特色的学者和学者幼苗互相无法妥协,最后大多都会呈到克拉蒂娜的桌上,每天白天阅览无数文书,夜间还要巡逻保证校内安全。这个家没了她得散。
「学科」之中最被敬畏的存在,毕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管钱的。「树海空洞」加入辅助管理后,有了更多的时间开展研究,对他一直心存感激。被「树海空洞」评价为对「曜变银河」「箱庭旅者」专用武器,可能是全天下唯一能压力到这两个人的存在。和「机械降神」在研究上很有共同语言,经常能看到她跟「机械降神」在中庭开茶会交流学术。一生都在追求制作出有生命的人偶。只有了解人体才能做出与人一模一样的人偶,明明医学和治疗法术实际上是研究人偶的附产品,克拉蒂娜却在研究过程中不知不觉上了心。没有了需要模仿的生命,人偶也会失去价值。
最近的烦恼是自从「学院」引入打字机做文书工作后,人偶的手老是打错字。
“我已经把机械键盘优化到极致了,真的不是键盘问题。”——「机械降神」
「机械降神」夏诺尔·格瑞林 Schorl Graydon
身高168cm,年龄依照「学科」惯例未公开,外貌看起来约在20岁上下,白发蓝眼的少年。
进实验室时习惯在左手穿戴机械手套和单片放大镜,一旦开始工作就会废寝忘食赖在工作台上,多亏总有敬爱他的学生看不下去给他带饭才活到今天。
在学生调研中连续荣获八届「学科」“最受欢迎”奖项,「学科」中最具亲和力的人物。
夏诺尔的家乡毗邻「学院」,自幼在「学院」就读,「学科」中颇为受宠的“么子”,实际比「树海空洞」更早加入「学科」。
研究方向是矿物学、机械动力学和魔道具制作,擅长的魔法是利用音波的探查法术。这个擅长只是和夏诺尔的其他法术相比——「机械降神」是「学科」中唯一魔法资质堪称缺乏的成员,但他以矿石能源制造出的魔道具运用起来丝毫不比天赋异禀的同僚们逊色。负责「学院」的各类基础设施管理,但比起管理工作,他更醉心于研究工作,这部分时常被另两位安排给其他教职工代劳,只有出现重大设施故障时才会找到他头上。
新生或许会认为夏诺尔的魔法资质欠缺才会选上他作为平衡,但很快他们就会意识到,夏诺尔无论在科研、教学、创造价值还是在实战中都毫无疑问具有「学科」的实力。「机械降神」的存在无疑鼓舞着「学院」中认为自己魔法天赋不足的成员。
被「树海空洞」和「雾都剧院」当做弟弟宠爱,一方面实用的小型魔道具量产后能赚不少资金回来,另一方面有其他两位「学科」做对比,夏诺尔实在是太过懂事。「箱庭旅者」的挚友,在「箱庭旅者」离校时保管着他的研究室钥匙,学生间传闻「箱庭旅者」曾在课上说过夏诺尔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不知道是不是正因和「箱庭旅者」关系亲密,对与「箱庭旅者」一同行动的「曜变银河」要求总是很严格。
“跟他有年龄代沟?我觉得是代海。”——「曜变银河」
「曜变银河」莫洛斯·奈提 Moros Ninty
身高172cm,年龄依照「学科」惯例未公开,扎着低马尾的暗红发绿瞳青年,外貌看起来约在25岁上下。
习惯带着白色丝质手套和金属怀表,举止优雅,格外注重礼节和外在形象,总是一副老派贵族作风。根据老教授回忆,他是目前最后一个加入的「学科」。
「箱庭旅者」的研究成果之一,世界上目前唯一的炼金术复活案例。实际上是与龙关系匪浅的三大贵族中其中一位幽灵住进了新的身躯,不过该身体的外貌是按照莫洛斯自身要求调整的,是不是原貌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使用的“莫洛斯·奈提”这个名字是「箱庭旅者」给予的。莫洛斯其实多少保留了生前的记忆,但机会难得,他决定抛弃过去的家族负担来体验新的人生,因此将命名权交给了「箱庭旅者」。
不擅长念书,靠着原来的家底研究方向勉强算是异种生物,没有自己的研究室,但意外的擅长教人魔法。尽管难度颇高,最近几年教学办收到希望常驻公共课程《元素魔法临时学》系列的请求只增不减,系列小标题包括《入门》《入土》《上天》《跑路》等。当然了,擅长的魔法是元素类魔法,「学科」中魔法天赋最高的成员,主打的就是一个力大飞砖。
这具躯体每隔一段时间还需要炼金术师进行维护,因此基本和「箱庭旅者」绑定行动。生前只能在家上私人教师课的莫洛斯很喜欢学校的氛围,抽空就会回「学院」给学生开点临时课程,连带着「箱庭旅者」回「学院」的频率都比以往高出了好几倍。
某种意义上是「箱庭旅者」的学生、搭档和监护人,常年跟着「箱庭旅者」在外处理「学院」的委托事务,莫洛斯也很难说清自己有没有雏鸟情节。作为「箱庭旅者」的监护人和「树海空洞」有很多共同语言,算是酒友,同时两个人互不认同各自的行事逻辑,在决策时常有争议。「雾都剧院」受害者成员之一,这种对生活费欠缺的恐惧出于天性,发自内心。生前自己也有弟弟,因此挺想宠年轻的「机械降神」,很可惜对方不怎么亲近自己。
“低头,保持眨眼睛,对就这样,然后委委屈屈地说‘老师,菜菜,捞捞’,让他心软他就真的会捞你们……呃,你从哪里开始听的?”——「箱庭旅者」
「箱庭旅者」月读弥社 Tsukiyomi Yashiro
身高163cm,年龄依照「学科」惯例未公开,白发蓝眼的青年,外貌看起来约在20岁上下。
随性自由到有些冷漠,总是穿着各种制服在外面游荡,自己是个怪人,手下收的学生也都是些怪人。鲜少出现在「学院」中,担任「学科」的时间不详。
不死者,流放者,触碰禁忌之人,欺骗世界之人,以及「学科」不公开年龄的罪魁祸首。
来自东方传承着有关祭神仪式的某个神社宗族,16岁的某一天将这个仪式进行了修改——在获得不死之身的同时,被视为触犯禁忌逐出家族。得知消息的「学院长」立刻与其接触,半强制性地亲自对其进行教导,或者说,管理。
从不开设课程,但对学生总是十分宠爱,时不时去「曜变银河」的课上充当助教,管辖着一处研究楼。在「学院」这种地方,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出现有想法同时也有潜力挑战世界禁忌的学生,教师就会让他们联系「箱庭旅者」,毕竟有些时候只有同类才能稍稍理解同类。事实上,性格各异的他们在和月读弥社接触后大多数都选择进入那栋研究楼,甚至其中大部分最后都留在了「学院」,这份师门传承也让月读弥社在学生中多了“怪物守门人”的外号。
研究方向是炼金术,擅长的魔法主要是使魔创造和能量转换,本身魔法天赋一般,正因此在魔力利用率造诣深厚,认真起来同一个法术造成的效果并不比「曜变银河」差。
常年和「曜变银河」在外处理「学院」的各类委托事务,包括但不限于招生、回收禁忌、在各大势力间周旋,以及必要时采取物理措施。月读弥社除了研究楼外,还管理着「学院」的禁书库,因此每次回校都会被提前申请好借阅禁书的师生围追堵截。
「曜变银河」的老师、搭档和创造者,月读弥社对自己的造物总是倾注了百分百的爱意,「曜变银河」自然也不能免俗,这其中是否有差异只有当事人才知晓。「雾都剧院」的欢喜冤家,每次申请经费出门都是鸡飞狗跳讨价还价。亲手把「树海空洞」招揽进了「学院」,从此能管到他的人又多了一个,非常精彩的自寻死路。「机械降神」的挚友,对其态度堪称溺爱,经常跑去对方的工坊围观并帮忙改进机械。
“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面对世界,而这正是「学院」存在的初衷。”——「学院长」
「学院长」
除「学科」外没有人知道「学院长」真面目,一切成谜,以至于有一种说法,其实「学院」根本没有「学院长」这一职位。
「学科」均与其有契约,相互联系,必要时「学科」都可以是「学院长」的附身对象。
本体位于禁书库最深处的地下空洞中,自己绝大部分力量都用于创造法则,代价则是只能待着这里注视自己深爱的世界。
祂并不后悔。
莫弗 morpho
商会的小少爷,目前在「学院」求学。
说求学委实是一种美化,小少爷从小到大气走的老师足够养活一个心理咨询师。
富裕的家庭,温柔的哥哥,还有个黑市的洒脱表姐,父母的缺位并没有给莫弗带来太多的负面影响,偶尔他会去地下室的小窗外放一束新摘的花,据哥哥说母亲生前很喜欢这个。而父亲,他隐约理解这位中年丧妻的男人,也为此感到悲伤,但不可否认的是父亲确实在他的童年缺位,甚至很多年两人都很少见面,所以他不怎么关心父亲,俩人像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偶尔在他哥去地下室看望父亲时,他会委托哥哥给父亲带点新买的茶,据说父亲喜欢这个。曾经完整的四口之家定格在泛黄的旧相册里,被父亲带去了地下室,只有他哥屋里还有一张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家庭合照,边缘磨成了白色,硬挺的相纸快要变成柔软的布料。
莫弗最亲近的是他哥,毕竟是被哥带大的。哥哥刚成年就一人扛起了家族重任,莫弗还年少,想帮忙也帮不上,背着他哥偷偷跑去黑市找他姐,哥从来不管他旁听商会各项事宜,只不让他插手,所以他想着或许黑市那边可以帮到他哥。那时候他表姐还没接管黑市,被她爹放养,听他说明来意后长剑一收,说行啊先来和你姐姐过两招,我教你点防身的,下次惹事了自己解决也算帮你哥的忙。
莫弗就在黑市呆了一段时间,他哥刚接手商会,各项事务都不熟悉,等稳定了之后哥发现家里收到了很多关于莫弗的控诉,哥回想了一下弟弟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样子,认为这些控诉和黑市某人脱不了干系。
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莫弗跟着他姐学武,长剑使不惯就换了把短刀,加上他哥教他法术,莫弗玩厌了就把法术和短刀合在一起打,一边炸闪光弹(这真的不怪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家的人放法术的时候都会发出闪光)一边舞着自创的王八刀法(他姐取的名),给他姐气的经常拿刀鞘敲他脑壳。俩人都无所事事,成天除了气跑老师气死叔父就是翻墙出去惹祸。莫弗对他哥乖乖巧巧,对着除他哥之外的人,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小少爷气质就压不住了。黑市本就没什么规矩,莫弗学着他姐腰上别着把短刀,昂首挺胸绕着黑市跑,有什么看不惯的就上去搞事。不过也没少吃亏,不想让哥知道就去找他姐,俩人一块打架,一块鼻青脸肿回家。
莫弗在黑市见识了赌场里疯狂的赌徒,地下搏斗场狂热的观众,以及商贩们偷奸耍滑偷偷吃回扣的小伎俩,这些都很有意思,并且与他之前接触的世界截然不同。黑市成了莫弗特殊的老师,除了学会打架,还学会了不少被大人物们唾弃的小小把戏。他哥终于坐稳商会主事的位置后来黑市接人,莫弗把短刀一收,一脚踢开地上软成烂泥的人,再拍拍衣摆上的灰,对着他哥又是乖巧听话的好弟弟。
莫弗很会识人眼色,也很会用特殊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在家里他是最小的孩子,会被哥哥被管家被佣人们偏爱,于是他在他们面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骄横——不至于给大家添太多麻烦,但确实会闹出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活跃一下这座老宅里冷清的气氛。他姐被拘束在家里没什么机会大展身手,他就以十分嚣张的态度闯进他叔父家拖着他姐出去闹事。他坦然接受大家对他的喜爱,然后用让人啼笑皆非的方式回报他们。
回家之后哥也开始教莫弗更多法术,包括家族流传下来的精神术法和封印术法。这特殊的精神术法在每个人身上的体现都不同,他哥的术法毫无攻击性,而莫弗的术法则完全相反,他可以无声无息杀死一个人而不引起别人注意。这还蛮危险,哥有点担心莫弗凭着性子闯祸,但莫弗在良好的上流家教与混乱的黑市法则中找到了微妙的平衡点,大多数时候他只会拿这个术法让人小小的晃神,好让他实施恶作剧。
莫弗隐约觉得哥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哥哥告知了他家族血脉的秘密,但又说的模糊,只说家族是逃亡到了此地,但为什么逃亡却没有说。莫弗对此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把这事暗暗记下,反正天塌下来有他哥顶着。
但他哥也有顶不住的一天。父亲隐藏在地下室的秘密被曝光,叔父虎视眈眈想要以此为把柄威胁他哥。莫弗被他哥掩护着去往地下室二层,看到了静静睡在床上的母亲,和悬在屋子里的一片龙鳞。
母亲和相片里一样美丽,淡金色的长发温柔的搭在枕头上,再顺着枕头的弧度垂在床单上,手里握着他放在地下室小窗前的花束,龙鳞漂浮在半空,源源不断为这幅躯体输送魔力。莫弗尽力记住母亲的样貌,然后取走了龙鳞。
这片龙鳞是庇佑家族的力量来源,蕴含着几乎无限的魔力,但只有家族直系血脉才能催动龙鳞的魔力。这就是家族的秘宝,血脉的秘密。
他哥的吩咐是用教过的那个封印术法封印龙鳞,然后带出来给他,销毁所谓把柄,叔父再怎么闹,最终也只能滚回他的黑市。封印后龙鳞的力量会被大幅削弱,当然不足以留下一具早该腐烂的躯体。封印术法完成的瞬间,床上原本静静睡着的人化作了一具枯骨。还好父亲不在,不然看了得发疯。莫弗离开前又加了一层封印锁住了地下室,他想不管怎样,父亲应该希望由自己结束这间地下室的使命。
他哥不擅长打架,但好在擅长谈判,趁谈判中场休息时莫弗迅速把龙鳞交给了他哥,哥捣鼓了一阵,在下半场谈判开始前将龙鳞丢进准备已久的结界,并嘱托莫弗离开这里。他教给莫弗的封印术法是他早些年和别人研究出的,与一般封印术的不同之处只有一个:谁封印,只能谁解除。
莫弗是解开封印的钥匙,龙鳞的秘密已经被叔父知晓,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会不会流传出去,那么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把钥匙藏起来,只有锁在箱子里的宝物才对谁都没有价值。
护送他离开的是他姐——现在是黑市的大小姐。大小姐和他爹对着干也不是一天两天,有机会看她爹吃瘪自然是乐意至极。两人穿过无数结界,在某个深夜来到了「学院」。
说是求学,实则避难。莫弗谨记他哥的吩咐,安安稳稳在「学院」待下。这里不同于商会,也不同于黑市,对求知的极度放任给了莫弗发泄不安的出口,于是很快,大家都知道学院新来了一个会拿闪光弹炸结界,躲在树顶抓蝴蝶,拿恶作剧把老师气的跳脚的新生。
“嗯呐,是我送的东西。啊?我只是把染发剂放在护发素瓶子里,而且那牌子确实是我以前用过的。噢,你说为什么染发剂不在染发剂瓶子里,前两天缺瓶子装试验品,我就把染发剂瓶子拆下来了嘛。”
复活亡者是炼金术一直以来的追求之一,无数炼金术师前仆后继在这条道路上只求能达成完美的复活。
然而目前为止,不是复活出来的是没有灵魂的丧尸,就是拥有灵魂的尸体无法行动,只能一直被锁在躯壳中眼睁睁等着腐烂或灵魂自己消磨殆尽,堪称生不如死。
世界上目前唯一的炼金术复活案例是「学院」的「学科」之一,「曜变银河」莫洛斯·奈提,由同样身为「学科」的「箱庭旅者」月读弥社制造。
但炼金术「复活」并未成功,莫洛斯这一案例不具有复现性。
除了制造出性能严苛到完美接近人类的人造人躯壳外,这份躯壳还需要正巧能共鸣捕捉到一个完美契合的灵魂,而这个灵魂还必须有足够强的生命力,即堪称异常的魔力容量来激活躯壳上撰写的法术,从而自环境中吸取生命来避开第二禁忌,最后,这个灵魂还需要能获得世界的认可——必须与曾经守护世界的三大家族关系匪浅。
异常如「箱庭旅者」也承认,「曜变银河」的成功异常到刻意,不得不怀疑这是世界故意促成的结果。
法则管制下,外界对炼金术「复活」的追求仍在继续,而又一次窥探到世界意志的「学院」则决定暂且不再推进这方面研究。
自由真理教,通称真教,为埃尔塔宁国教,在周边各国均有信徒。真教追寻的是灵魂的自由,其核心教义为节制、因果论等。
真教认为,世间万物存在着「自然」的天性,只有「自由」是人类独有的权利。所谓自由,是指人的天性同世界运行的「律」相契合,无需外物干涉,人能自觉地运用到生活中。简言之,自律即自由。理性与自制是引导灵魂获得自由的方法,人类的本性使这一追求难以实现,因此真教担负着教导人、解放人的灵魂的重任。
主要典籍有:《圣典·旧律》《圣典·新律》,因果论思想贯穿真教典籍全篇。真教故事中提到,人的灵魂盛放在巨大的沙漏中,天然地受到向下的束缚,即来自「自然」欲望的诱惑。人们都被拘束在肉体中,只有克制欲望,崇尚道德,灵魂才能获得解放。反之如果放纵肉体的欲望,灵魂就会堕入深渊。
象征符号是两个顶点相对的正三角形。
教会组织中存在着为数众多的圣职人员,埃尔塔宁全国设有不同规模的教堂。其主要职能有洗礼、告解、惩戒、婚礼、葬仪等,覆盖每一位教徒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重要事务。
真教的至高存在被所有教徒尊称为教宗,非教徒中有些人将「他们」称为教皇。真教教宗爱奥尼亚是神明意志的代言人,神与教宗同在,也与信众同在。因此称呼教宗时,往往使用复数人称指代。「他们」无论经过多少次换届与更替,神体都是守恒的,神的意志不变。选择站在神明身边的人,需要舍弃他的名字,终生视「他们」为整体,成为永恒的教宗爱奥尼亚。
·至高存在
前任教宗寿限将至时,拥有资质、能够接受降神仪式的数位候选者就已经选拔出来。老教宗离世时,最适格的候选者将同一时间做好准备,完成「秘仪」,成为新的教宗。
起初,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仪式性的教权更替。直到第二位教宗缓缓睁开双眼,他原本的蓝色眼睛变成如初代一般耀眼的金色。他,不,「他们」的声音威严而淡然,语气和初代别无二致。在场的所有人才明白,「神明」是真实存在的。
·教权动荡的巅峰:女巫狩猎
教宗曾经是在名字后面加上数字来区分更替次数的。
爱奥尼亚九世以前,「秘仪」在大教堂的密室中秘密进行,事后仅在信众面前做象征性的权力交接。谁也不曾想过,小规模的秘密仪式竟走漏了风声,这位候选者对「秘仪」术式做了手脚,神体并未真正降临到他身上。
紧接着,精于玩弄权术的他不满足于已有的权力,终于掀起了罪恶的猎巫狂潮。
宗教层面上,此次事件「神明」亲自站出来画上句号,祂否定了爱奥尼亚九世的所作所为,罕见地展现出了愤怒的一面。
女巫狩猎结束后,进行「秘仪」的地点直接移到了教堂前厅的结界中。与此同时,在教宗授意下,至高存在变成了信众的精神领袖,宗教方面的实际权力完全转移到了下属数位枢机主教身上。自此,教宗也不再以数字区分更替次数,九在宗教中成了罪恶的数字。
·特殊的宗教部门
·异端裁判所(已废除)
400年前在“女巫狩猎”中迫害了无数人的臭名昭著的组织。
清算爱奥尼亚九世的罪孽时,异端裁判所被一并废除。 “异端”在几个影响力较大的教区成了绝对禁止的词汇。
随着岁月的流逝,对于异端的恐惧卷土重来。即使从形式上制止了,人类排除异己的做法似乎从未消失、
·猎魔人协会
为应对近几十年内愈演愈烈的吸血鬼恐慌而成立的魔物猎杀部门。成员早期由圣殿骑士和圣职者组成,发展到今天,也招揽了不少身怀绝技的一般信徒。
组织成立之初考虑过使用“异端裁决会”为组织名,此提案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即刻遭到否决。几次激烈的讨论过后,最终决定将组织方向限制在“处决对人类造成威胁的非人类群体”上。
然而,如何判断一位有着尖耳和角的生物究竟是魔物还是受到诅咒的人类一事仍然悬而未决,在这件事上的自由裁量权,或许为未来埋下了重大隐患。仅针对非人类种族的制裁是否会引发民族、种族和信仰间的冲突,这些潜在的矛盾何时爆发也不得而知。
·吸血鬼恐慌与邪教
(待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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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Q&A
Q:为什么教宗叫做爱奥尼亚?
A:爱奥尼亚(希腊语永恒αιώνια的音译。上帝---作为全能、全知而且完全自由的一个人----是“永恒的”。人们以两种方式来理解“永恒”。可以《圣经》的作者那样,把“永恒”理解为“永久”(everlasting):上帝是永恒的,意思是说,他已存在于过去每个时(moment),现在他依然存在,并将存在于未来的每一个时刻。另外一种理解是把“永恒”当作是“超越时间”(timeless);上帝是“永恒”的是说,上帝存在于时间之外)
Q:「神明」真的存在吗?
A:并不,所以这里是打了引号的。叫神明也好、至高存在也好、他们也好,其实「秘仪」要做的就是把封印在三重冕里面的宗教创始者的灵魂通过降灵仪式凭依在适格的身体上。教宗是一体二魂的,这很水仙.jpg
Q:怎么确定适格的身体呢?
A:在给婴儿受洗的时候就给全国大部分婴儿检查过身体状况了,那时候大概确定了谁会是适格者。之后会有圣职者监控这几位后续的情况,综合考虑前任教宗(他们)的意愿、适格者长大后的经历、身份地位、魔力水平、外貌和性格因素,适格者本人的意愿……总之很复杂!
不过大家都是信徒,很少有适格者拒绝的。
Q:为什么全名叫自由真理教,好土。
A:创始人早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如果教名太高深需要解释很多就会变得不利于传播。其实他们这个宗教早期是从群众中起家的,这是打下群众基础的需要。
创始人大概是传说时代的人来着。
Q:《圣典》中提到的神话故事里的神是谁呢?
A:真教其实是有主神的哦,写在宗教经典里的主神的名字是最初那条龙的名字。创始人是跟随在龙身边的人之一,在龙死后就一心思考着将他们的故事传颂下去这件事,最后创始人发现无论怎么描述最初的故事,人们都会根据自身的经历品味出完全不同的含义。于是创始人开始传播思想,也就是对自己而言最珍视的东西。
说到创始人本人的个性,这个人有点人外控来着(。)对几个人类伙伴没有特别的感受,唯独特别喜欢龙,也始终无法接受长生种却比自己先死去这件事。
至于这个人为什么以灵魂的方式不死,是有一定数量的信徒之后,信徒们认为不能失去领袖然后想出来的办法。创始人一开始完全是被迫的。
当然,活得时间长了之后性格变得非常冷淡,像老年人一样喜静。400年前还能表现出愤怒,现在的时间线几乎没有任何感情了,处理事情的态度也逐渐变成“万物的生死都自有规律”,几乎不去干涉任何事。也许唯一能够给这个人掀起波澜的是身体更替的时候吧,那时候的灵魂会短暂地脱离躯体,在那个瞬间看到的总是从前和龙一起的幸福时光。
顺带一提,教会已经确定的是有一片龙鳞。
追求自由的教会,其至高存在是被束缚在死物里的灵魂,真是讽刺啊。
有的内容作为场内信息实在太难以档案形式写出来了……总觉得在场内说得太明白会丧失一些神秘性,只好在场外记录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