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Story】公约历525年春,伐木工人在圣都芙洛科梅尔斯北方的森林中发现了巨大的无底深渊,导致了教会上层一片混乱;与此同时,南方都城的少女学者玛丽·苏,意外在大图书馆获得了一份文献,而这份文献的内容明显指出指出,明年这个世界即将迎来它的终结……被历史束缚的人们的冒险物语开始了。
当然,以上,都是,骗人的。
【DAWN篇直传】http://elfartworld.com/groups/32/
【这章是纯过渡章orz……请告诉我让剧情发展不这么快的方法……orz】
你尽可以蒙我的双眼,
闭塞我的口鼻,
但那也无法遮盖
你的罪恶在我的身体
高声鸣叫,
展现给世人,
你的欺瞒
以及所将要付出的代价。
——《约束之诗》第二十三章 狐与狼(公约488年再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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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约历516年,东方城镇,阿克特。
在[肃清]中,城镇大部分的建筑都被夷平,那些曾经看上去像是洋楼钟塔的建筑,从腰部被一刀削平,墙壁内部的加固结构裸露在空气中,新的建筑可怜兮兮地挤在断壁残垣的废墟中,更让这个镇子的氛围看上去有些苍白。城镇唯一的高点——城镇中心的那座旧时代风格的高塔——[肃清]唯一留下来的建筑物,仿佛是吸收了所有的光线,展现出一种深不可测的黑色。
名叫格里尔·泰门的男人站在废墟中间勉勉强强能辨认出是街道的土地上,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矮小瘦弱的女孩,看上去不到六岁。“街道”两边摆满了大理石砖,大概是过些日子要铺在这里的。
格里尔叹气道。肃清——第三次信仰战争,那次战争已经过去两年了,这个千年的古城虽然在努力振作恢复成过去繁荣的样子,但果然还是无能为力了。刚才在街上看到的人也不缺少那些肢体残缺的青年人,试想他们如果是健全的,阿克特的重建工作也不会那么吃力。
第三次信仰战争。想到这件事,格里尔灰色的眼睛满是愁苦。他总是告诫自己不能想这些事,但是战时的一幕幕场景又总是难以遏制地浮现出来。三年前……对,是三年前,这件事他也是从报纸上得知的,[法勒门独立事件],一切都是因为三年前那支边境部族的独立……竟在无意间将这个可怜的古城牵扯进来。然后,艾娃她也……
想到这里,格里尔再也不想往下想去了。
“老师……”一直站在格里尔身后的女孩拉了拉格里尔的手。格里尔赶忙把愁苦的表情都藏起来,微笑着蹲下去摸了摸她的脸。“阿西莉亚……你看那边那座塔,就是今后要和老师生活的地方啦。”
“那么高的地方?”被叫了名字的女孩问道。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有点不情愿。
“是啊,不是很有意思吗?”格里尔说着,摸了摸大衣的口袋——那张把他派到阿克特城的委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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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约历525年,阿克特城郊。
“诶呀,真是谢谢您能带我们一程啊。”玛丽带着安德鲁,一同坐在转运物资的马车上。距离安德鲁离开罗尔根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他们四处辗转,停在各种各样像是罗尔根一样的村庄里,最终来到了传说的光之城——阿克特。阿克特城再往北一公里,便是东区-芙洛克梅尔斯水汽艇中转站,也就意味着他们到处搭顺风车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
“真是比我想象的快多了。安德鲁,你是个比我了不起的旅行家呢!”玛丽笑着,伸手要去揉安德鲁的头发,接着被安德鲁一手挡了回去。
什么旅行家,出发的时候多拿了一本地图而已,只不过比你做事严密。安德鲁在心里抱怨道——这半个月,不知为何就和玛丽混得很熟,也知道了很多有关玛丽的情报。比如她非常粗神经,比如她很自来熟,比如她特别能吃……比如她实际是个很会耍聪明的人。比如她能如此成功地骗自己上了这条贼船。
只有等头脑冷静后安德鲁才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会提出要跟着玛丽呢?只能说是脑子一热。大概都是天太热了的错,他这样严密的人怎么会轻率地做出决定?况且他连玛丽究竟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不是吗?
“安德鲁,”玛丽指着马车前方,“看见了吗,光之城,就在那里。”
安德鲁朝前看去。前方的路逐渐向下凹陷,前方仿佛有一个像是被什么巨物砸出的坑洞——渐渐地,一个高耸漆黑的塔尖出现在眼前。
“那是传说的光之塔。”玛丽解释道,“虽然是纯黑的塔,却叫做光之塔,挺奇怪对吧?据说是阿克特的文化象征。再扯远一点,这个坑洞怎么来的,据说是曾经有[天石]坠落在这里,那漆黑的塔身就是用天石的粉末涂黑的,听上去挺扯的。”
“光之塔?又是光之城又是光之塔的……这个城市怎么回事。”安德鲁直截了当地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谁知道。”玛丽耸了耸肩。
赶车人听到这里,回过头来说:“小姐,恕我打扰你们的谈话……我是阿克特人,这个古城被称作光之城,有更深层的原因,希望您不要过分臆测。”
“我没有臆测啦。”玛丽解释道,“只是在意,要么烦请您告诉我一些关于阿克特的事?”
“你们去见一见女神,就知道了,不必问我。”车夫转过头不再多说。“女神?什么女神?”玛丽追问着,未果。
女神?……这大概是违背教义的事情吧?对于现在这个国家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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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约历519年,阿克特,光之塔塔顶。
棕色长发的少女坐在一把木椅上,格里尔·泰门站在她的身后,捋着她的头发,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生物的臭味。
“阿西莉亚,别动。”格里尔说着,掏出剪刀,一点点剪掉了少女的头发,“你的发质不好,不太适合长发,还是这样轻松的短发比较好。”
“又,不出去……没必要。”少女说话的节奏有些微妙。
“别说没必要。”格里尔拍了拍被他称为阿西莉亚的少女的肩膀,“你是阿西莉亚·泰门,我的养女,将来这个阿克特的领导人,不管你愿不愿意,总要让自己看上去干净利落些,还有,别天天跟那些臭烘烘的动物在一起玩。”格里尔瞟了一眼蜷缩在阴影中的黑色生物。“特别是这些[异世界亚种]……”格里尔又补充道。
“它们都是,好孩子,都是。”阿西莉亚辩解道。
格里尔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地剪短阿西莉亚的头发。少女也十分配合,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格里尔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教育方法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已经差不多三年了,阿西莉亚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古怪,大概是因为她一直都呆在光之塔里,除了自己,没有跟别人说过话的缘故。而且现在又开始和这些恶心的怪物一起玩……这些乘虚而入的混蛋,到底是怎么进到这个塔里的?要想在阿西莉亚的心理成熟之前消除这些负面的存在,就必须让她和同龄人接触但是……不行,那样会玷污她的,玷污这个王国新的“女神”。因此尽管格里尔看着阿西莉亚愈发变得古怪,也只能尽可能跟她说话,让她维持身为人类的性情。
原来一个人长期……在这样的环境——高耸的,漆黑的,没有光的密室内,会变成这样。格里尔有些心痛。
阿西莉亚,我的天使,再等等,等到我成功向那个人复仇,一定会让你也享受到你这个年纪的少女能享受到的幸福。
少女也仿佛是察觉了什么,闭上眼睛,没有再多表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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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约历525年,阿克特,城内唯一一家旅馆。
“玛丽,你吃的太多了……!”安德鲁看着玛丽面前摆满的饭菜,心疼自己的钱包。
照她这个吃法,恐怕是撑不到圣城啦。但玛丽好像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边狡辩[不吃我会饿死][食物是人类文明的象征你懂不懂][我也没有要特别贵的东西不是吗]这类台词,一边毫不客气地解决了一桌子菜。
天哪,别说我认识她。安德鲁哀叹。
“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间去了。”安德鲁说着,把钱袋放在桌子上,把椅子摆好,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他实在没法看下去玛丽吃这么多。
“等等我嘛,我马上就吃完了。”玛丽说着,又把一大块面包塞进嘴里。
“我不太舒服,先去躺会。”安德鲁说完没等玛丽回答就匆匆忙忙地上了楼。在二楼,安德鲁注意到,他们是这家旅馆唯一的住客,也难怪大家都这么热情款待了。他掏出银色的小钥匙打开了写着和钥匙同样号码的那扇门。玛丽的行李箱里的行李撒了一地,安德鲁叹了口气,她怎么这么粗神经,但说着还是上去把一地的衣物仔细整理后,放回了行李箱。自己到底是怎么搞得,好像和玛丽是认识很久的熟人一样?不过是认识半个月的人,为什么这样?安德鲁这半个月来心里一直有一种奇妙的异样感。但现在姑且不想提这件事。
他躺到自己的床上。上面有一股稻草和土混在一起的味道。他仔细回想着这半个月,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一切都没发生,玛丽一个人旅行的时候也能做到这样有条不紊吗?还是是自己加入之后才能这样顺利?安德鲁心里满是疑惑。说起来,离开罗尔根的时候都没有和村里人告别,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根本来不及想。每次当他产生疑问,玛丽总是刻意地一样跟他说很多话,只有在现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他自己的事情。
真的可以吗?他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