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了,我掰着手指头,像个白痴一样躺在床上,来回数。数来数去发现我右手中指要比左手的略长那么一些。这可是个新奇的消息,她一定感兴趣。我傻呵呵地在床上笑,第九天,她---我的妹妹---要回来了。
还记得一年前吗?就是那个时候,半夜,邻居家被入室了。有个人翻进了那家屋里,他不是要偷东西,只要想看看---看看那家的女儿---一位十二岁的性感少女。她在自己的房间熟睡着,单薄的被单没完全盖住那娇小的身体,隐隐约约的夜光下,性感少女洁白的皮肤显露无疑。她在他眼中是闪着光的,月光都相形见绌,他的嘴唇微微颤动---很快影响到自己的双手双脚,乃至心脏急速地跳动起来,在寂静的黑暗中像战鼓。他不是贼,他不想偷这家主人的任何东西,他是战士,不是将自己的生命,而是将自己的心献给那美妙的性感少女。
那熟睡的性感少女不会知道的,她睡的太熟了,完全没有知觉,不知道最喜爱她的人儿正静静地矗立在她面前,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在极度的渴望中,那人张口念起了那广为人知的咒语,来自对性感少女最真挚的称颂:
“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同时也是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丽-塔;舌头得由上腭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贴在牙齿上:洛-丽-塔。”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在空中飘荡,久久不散去,他太爱ta了。即使他是一位临近三十的青年,即使他有着自己的事业,身后有一大票成熟女性等着他去选择,他仍不回避对性感少女的爱。对,是对性感少女们的爱。他不必知道这面前的女孩的名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女的幼嫩、无邪以及可爱,以及在这些特质之中存在着的如同泉眼般的魅惑,他有着野性的直觉:在良好的引导下,性感少女们也会接受大人们的爱情,爆发出远超大人的情欲。
在这之前,他只能静静在旁边看着,他在想办法,让她领会到这层爱。绞尽脑汁、苦苦思索,眼睁睁看着少女在自己眼前快乐地跃动、游戏,却没有办法直接触碰到她。所以,他趁着夜色来了,翻进这屋里,黑夜笼罩下,在一旁等候。他等待对方一丁点的提示,然后他就会下跪进行宣誓,表达自己的忠诚,自己的爱意。
绝不是像这样,性感少女昏昏沉沉中醒来,瞥见那矗立的人儿,张嘴瞠目起来,惊恐在脸上散开。
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堵住了少女的嘴。他颤动的、发白的嘴唇,凑到了她的耳边,触到她冰冷的耳根,轻轻地急促地说:“我,我不伤害你,不,不,不。我爱你。”
他的心是热的,吐露的话语也是热的,他烘热了少女的耳根。他咬了上去,没有用力,像轻咬荔枝肉一样,甘甜在他嘴中弥漫,迷醉侵袭至他的脑袋,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燥热与汗水抑制住了他要昏过去的冲动。他满头大汗,眼神不能聚焦,少女的轮廓在眼前扭动,像一条鱼。柔软的床在两个人的重压下陷下去,如干涸的泥塘。汗水,他的汗水成了水源;还有少女的眼泪,豆大豆大的,从眼眶里汨汨而出---它们都要填满那泥塘,前者为了得逞鱼水之欢,后者为了获得自由.....
这就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那女孩后面怎么样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第三天那家就搬走了,之后街道里便将那人入室的事情传开了。那人呢?没被抓到,我恨那个人,恨,不同于针对犯罪者的恨。因为他,我的妹妹被父母急急地送到了寄宿学校,一去就是一年---原因是为了防范于未然。直到现在,还有九天,九天,一二三四五....她就要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了。
在这一年里,我思念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对她的感情。我确认了一件事情,就是,我喜爱她胜过世界上任何人。同时,在这九天里,我发现了,那早已人去楼空的邻居房屋,在持续几天半夜里有了动静。
我见到那人。我看着一团黑影钻进那房子,紧接着细微的声音在空气中漫开。我听得到。
但我不去惊动他,我要在暗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房间里乱钻,东看看西看看,似乎没有确定的目的。他显得急躁,快速地来回踱步,埋着头,忽然就抬起来,直盯着一处房间的门把。啊哈,他慢慢地走过去,扭开房门,侧身跟老鼠一样窜了进去。与我妹妹的房间一墙之隔,就是那里了----也曾是那性感少女的房间。
他就那么站在黑暗中,面对空空如也的床笫。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把一切过去的痕迹都掩盖住了。
踯躅良久,他靠近了那堵墙,那堵保护着我妹妹的墙。他伏了上去,脸侧过去,紧紧地贴着,深深地呼吸。
又是许久,他脱离开来,再次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墙壁上有了他清晰的轮廓。
我站在他的身后,对他喝道:“嘿!转身!”
他没有动摇,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穿过窗户横亘在我们之间。我看清楚了他的脸。月光成了一面难以想象的镜子----我看到了我自己!倏忽之间,他越窗跑了出去,留下我直盯着墙上他留下的幽灵般的印子。
第九天晚上,妹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