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不记得正文里,陆仁学生时代对一个小姐姐很好哇,没错这就是这个小姐姐的视角。
陆仁离校那天,来送行的只有我一人。
这么说不对,那时我已经转校了,我在校门口看到他,完全是陆仁自己想来见我。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要离开,我听说那件事发生后,他只在给母亲送葬那天请了假。其他时间照常上课,安安静静的,特别正常。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母子感情深厚的娃目睹老妈被枪杀后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没有创伤后的畏缩,也没有迁怒。
老师经常在自习时喊他到走廊上谈话,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关心陆仁,还是怕他在仇恨中选择报复社会。毕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但陆仁肯定知道,他明显没把任何人的话往心里去,每次都回答“我还好”、“我没事”、“不要担心”,他说话的样子非常沉静,让人从心底生出股无从下手的茫然。
他的朋友们担心他,有人逗他开心,他会无声的笑,有人义愤填膺,他会轻声说别说了。朋友说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谁都知道那不是单纯的抢劫!
我听知道的时候在心里哂笑,他什么时候说过算了?他只是说别说了。
除了有些沉默外,陆仁还和以前一样,每个人都觉得这很正常,过段日子就好了,毕竟身为律师的母亲发生了那样的事啊。但我还是觉得他有些地方在变化,这种感觉在那天格外强烈,他孤零零站在校门外的街道上,呆立在从梧桐间射落的晨光里。身边人来人往,学生们讨论着他母亲的事,说“你知道不隔壁学校有个初三生的母亲被杀了,听说是因为接了不该接的官司”从他身边经过。
我看着他的脸色,上面什么都没有,他还在发呆,一丝勉强也没有。
偶尔有认识他的人停下来打招呼,问你转校了?他就点点头,别人就会说也是,害死你妈的那个混蛋官僚,他儿子和你同班嘛,要我我也待不下去。
他表现出的一切都像个来上课的学生,但是直到上课铃响,都没有挪过一次窝。
我也没有,最后街上的学生老师小摊贩都散尽,只有一个女孩靠在路灯上玩手机。陆仁终于看向我了,他肯定早就知道我在看他。
“你怎么了?”他问。
“这话要我问你啊。”我说,“你怎么了?”
“我还好。”他回答,“你要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这是至今为止,我学生生涯里唯一一次迟到。
“我知道。”
换做以前,我肯定没耐心和他废话的,转学前他对我体贴非常,我觉得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青春期男生那些蠢蠢欲动。但到最后他也未曾开口,那些殷勤我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已经满足了。转校前一天他送我放学,每天他都这么做,今天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这家伙就这样,不知道如何索取,也完全没有那个念头。
我对他道谢,承认自己的恶劣并道歉,但他不以为意。
现在想来,那种明日也与往常无异的平静,和如今是那么相似。
“那你怎么不去?”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成绩优秀又听话乖巧的学生。”
“送送你啊。”我说,“要离开这了吧?”
“嗯,我爸回来了,过段时间和他走,就不在国内了。”
这我知道,听说有个最近城里有个凶恶的暴力份子到处生事。
“给陈醒他爹上眼药的那个人是你爸啊。”我说,“他要做什么,报仇么?他会杀了他么?”
“不会的。”陆仁说,“那不是他该干的事。”
“来找我有事么?”
“就是看看。”他说,“我走啦。”
“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
“我不知道。”
“那个。”我扭捏一下,“谢谢你啦,对不起。”
他笑起来:“为什么,因为之前我对你很好,你却无动于衷么?”
我非常想让他闭嘴。
“没关系,我也没想得到什么,只是单纯想照顾你而已。”他很诚恳,“虽然仔细想想,那时候的确可能是喜欢你却没自觉。但我不想和你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更不会索取什么。”
“可能你就是需要这样,别老活在自己世界里了,你不能只给予不接受,你……”我突然卡住,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你太好了,总这样,一定会在某天让谁心寒的。”
这时候保安终于发现了我,他认出了陆仁,显得非常紧张,呵斥他离开,并让我回去上课。
“我还没和她说完话。”陆仁说,“再等一下,我马上就走。”
“说什么,要走快走,别来找麻烦!”保安走过来推搡,按理说这时候我该从善如流离开,可陆仁被他推得趔趄几步,露出的我从没见过的眼神阻止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显得愤怒,就连愤怒时也那么冷,冷得像刀子一样,我觉得自己最好别叫一把刀失望。
可那时他只是个初中生,和保安怄气占尽下风,终于路灯旁的少女被惊动了,她收起手机走向这边,拍了拍保安的肩。
我以为她要劝架,保安也这么以为,就在他回过头来打算借坡下驴时,被少女一拳打在鼻梁上。这一拳迅猛非常,壮实的成年男子仰面摔倒,她却不看一眼,只是摸了摸陆仁头顶,握住他的手离开了。
那之后陈醒来找我,小心翼翼问陆仁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有个威武的老爹还有个牛逼的妹子,看起来是要展开新人生了。
陈醒松了口气,继而沉默,过了半晌,眼神涣散。
“我真的很对不起……”
我说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他又是一阵沉默,说我不敢对他说啊,我爸做了那种事,我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这就很难受了,我记起来,陈醒和陆仁曾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且凭心而论,陈醒没有纨绔的坏毛病,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和矜持,简直是他那个乌糟糟的原生家庭里摇曳生长的一朵奇葩。
反正不会再见了。我摊摊手。你就忘了吧!
你别说得跟失恋似的……陈醒嘟嘟囔囔,非常颓丧,但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结局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也不能解决所有事。
我觉得他很倒霉很可怜,这种心情大概就像我最后一次见陆仁,突然多出了无限的耐心。
我拍拍他的肩,陈醒忽然抓住我手腕,很久以后,又一言不发松开了。
直到陆仁再次出现,我都以为这件不公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哪能呢,我太天真了,他可是说过“那不是我爸该干的事”,言外之意就是“这是我要做的事”啊!
陈醒和我升上了同一所高中,高二分在一个班,几年过去好像放下了以前的事,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的,只是多了个新爱好——在晚自习前的用餐时间缠着我,也不说话,就拉着我在教学楼边上对夕阳发呆,一点也不嘻哈。
高三那年冬天,陈醒突然几天不来上课,说实话,我觉得很清净,还有点空虚。
我打电话过去,关机,向老师要他家里的座机号码,不给。
所以我只好趁保安吃饭时偷来钥匙,再在晚自习后翻进档案室,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找到陈醒档案。真是……非常抓狂,我忍不住在心里痛骂陈醒,这辈子老娘都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
陈醒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和我寒暄了几句,问,你还记得陆仁吗?
怎么,他功成名就回乡复仇啦?
功成名就没有我不知道,他回来了倒是真的。
陈醒说当年两个凶手,一个前不久监外就医,晚上被人捅死在床上,另一个没能判刑的下落不明。陈醒老爹吓坏了,走了这么多年夜路没碰上鬼,没想到要栽在一个小孩手里。
陈醒咬了咬牙。
“你说……”他问,“要是,我没跟我爸闹得翻天地覆给他求情,就让他死了的话……”
“你住嘴。”我警告他,“不要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不要有?我不知道,大概陆仁能说明白,但我只是直觉这样很危险。
陈醒不吭声了,学校在郊外,十一点,街上已经没人了,我匆匆走着,很久之后才听到他嗯了声。我挂断电话,穿过街角,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个穿着白色冲锋衣的少女靠在路灯上玩手机。
寒意刺穿脊背,我猛地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虚,眼前发懵,心脏不停下坠。
陆仁从街边店铺的台阶上起身,穿过重重阴影向我走来。
“你回来做什么?”
“我不能回家么?”
“这已经不是你家了,你离开那天自己放弃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陆仁仔细看着我,突然说:“你知道,人都是在变的。”
我愣了一下,他的确变了很多,从外貌到气质,唯一不变的是身高和审美,一个糟心,一个糟糕。
“这么些年。”他有些萧索,“你已经变成替陈醒着想了。”
我不觉毛骨悚然,离开的这些年对他来说并不是空白,他不再是离校时那个一无所有的孩子,转而拥有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比肩的资源和力量。更重要的是,他不再软弱和迷茫,而这一切又是谁带给他的?
我看向他身后着白衣的少女,她偏头望了我眼,微微一笑。
“我听说了,陈醒告诉我的。”我说,“你想做什么?”
我本以为他会冷酷地说做该做的事,然后警告我离陈醒一家远一点,就像当初陈醒他爹恐吓与孤立他那样。然而他只是沉默一会,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少女听闻此言,长叹口气。而我则觉得,这真是太好了!
“别那么做。”我堪称急切地劝他,“那你就像阿姨想击倒的人一样,和陈醒他爹一样了!”
他摇摇头,又摇摇头,表情扭曲,退入夜色里,和少女走远了。
大概过了一周,我又见到陆仁,他语气轻快地跟我道别,让我松了口气,觉得陈醒家不会太惨。一个小时后,警察找上门来,询问有没有见到杀害陈醒父母的凶手。
我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崩断了,嗡一声,眼前全是陆仁放松的表情。
他撒谎?不对,跟我撒谎有什么意义,早晚我会知道的……我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总穿白色的女孩今天没跟在他身边。
警察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摆在我面前,一遍遍强调其影响恶劣性质凶残……我眼前发黑,自动打码。
这都叫什么事啊,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可有人信么?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我也不能说是“陆仁身边的女性”,他们只会认为两人合谋。
最后替我解围的是陈醒,我都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只剩我和他。陈醒看起来萎靡不振,脸色灰败,我忍不住去握他的手,他没有抵抗,那一瞬陆仁离校时和少女的互动突然从记忆里跳出来。
原来就是这样的原因,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伸出手。
可陈醒看起来比陆仁差多了,发白的嘴唇抖了很久,捂住脸无声哭泣。
“我说……”我张张嘴,“这不是陆仁做的……”
说不下去了,陈醒能信么?连我也忽然怀疑起陆仁是否真的不知情,抑或是在装傻。
我和陈醒一直保持联络,他普通的考中大学普通的就业,有一天突然失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警察和亲戚都放弃了搜寻。
但我没有,那些人并不关心陈醒,我……我不一样,可能。
有一阵子我以为是陈年旧事阴魂不散,又一次找上他,于是花了半年功夫,费尽力气寻找陆仁。最后发现他在两年前就消失了,与陈醒一样,干脆利落,毫无线索。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陆仁从事什么工作,能联系到的曾与他共事的人,都说他死在加拿大的实验室爆炸里,一直没找到尸体。
就在我放弃希望的时候,陆仁突然自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去找屋里辟邪的东西。他拦住我,不再是用语言,而是直接伸手阻止,全程沉默,一言不发。
“你说的对。”等我冷静下来,他才开口,“但我已经不会接受了。”
我用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十几年前离校时我说的那句话。
“你终于造孽了?”我问。
他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犹豫一下,递给我。上面尽是我不认识的人,中西结合,还有混血,和他一起站在个空旷的广场上。
“这是什么?”我翻来覆去查看,后面有短短一行字,“送与我的你的过往“……这是病句还是错别字?
“合影,这是备份,如果我再来找你,你就把这个给我。”
这人有什么毛病?健忘?
“那个穿白衣的女孩呢?”我问。
陆仁抿着唇很久。
“你果然造孽了。”我指着照片上站在他身边的女孩,个子不高,黑发,带着眼镜和耳机,有和陆仁一样的小辫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兄妹,“这个也是你造的孽,对吧?”
他露出欲言又止的挣扎,似乎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但就这个表情来看,我猜对了。
“我直觉一直都很敏锐的,况且女人最容易懂女人。”
“我不能那么做。”他说,“我不能……”
“‘痛苦已伴随我太久,失去它我就不再是自己’,是么?”
陆仁愣了愣,我收好照片,拜托他帮忙寻找陈醒,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不确定,但有些想法。”陆仁说,“如果我见到他……”
他顿了下:“你最好祈祷我不要见到他。”
“你还在记恨?”
“已经那么久了。”他说,“我从来没怪过他。”
“那当初你是不是装傻?”
“什么?”他没听明白
我顿了顿:“没什么。”
陆仁仍没有深究,我摸着照片,心想大概就是为什么他至今仍如此天真的原因了。
东美队从主神空间出来之后的事。不要问我为什么写,就是突然想写。
主角是还没有在Elf建卡的阿九家Brandon Ryan,Javier Ryan和司柠茶的养子。
复制CID到崩溃系列。有一些只是提到的角色就不关联了。
Brandon和他的小伙伴属于「ichu四期生」企划,基本都没建卡、而且故事跟他们不太相关就也不投相应的小组了。
坂本兄弟是「KRWB」企划的角色,属于若松海玖空跟平家凰世的相关,这个关系扯得好远hhhhh
时隔那个中秋也有一年了啊……太久没写手感有点生疏,大概角色不太抓得好,将就着看吧。
总之,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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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早晨,是从他父母的忙碌开始的。
「……?」Brandon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而他的母亲温和笑着摸了他的头,「今天有我们的一些朋友要来哦;怎么,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
「诶,我没说吗?」搬着大箱啤酒路过的人父发出疑惑声音,片刻才醒悟过来般哦了一声,「好像是没有……哎呀,年纪大了人就是记性不好。」
「……行行好吧,前·国际刑警先生。」
吐槽了丈夫一句,司柠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在对方「啊哈哈」蒙混着快步逃离时转回来向儿子耸了耸肩,「真拿他没辙。总之,就是一些旧友……虽然都是些奇怪的人就是了。」
微微笑了起来,女性脸上浮现一点点怀念的神色,像是在回忆什么,「——但都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同伴。」
安静地看着母亲,尽管心中涌动了无限疑问、隐约察觉到似乎不是他该出声打扰的Brandon还是选择在此时保持沉默;不过很快司柠茶就回过神来,给他一个歉意笑容,「抱歉呢,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总之Bran如果不想留在家里看我们这群大叔大妈的话,要不要跟朋友一起出去呢?」
她棕色的眼睛里隐隐有些担忧。Brandon不明白那种情绪的来由,只知道他的母亲似乎并不是那么想要他参与这个聚会。
为什么?
他不解。而外头传来他父亲的声音。
「也没什么吧。」再度从房间外探头进来的Javier笑了声,走过来揽住他妻子的肩膀,「Bran也是个小大人了,如果他想的话,让他见见『他们』也不是坏事。」
「……我已经是大人了。」Brandon忍不住抗议了一句,但他的父母只是对视,然后司柠茶叹了口气。
「也是呢,Bran并不是小孩子了。」
她转向她的养子,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恬美笑容,「那么,就由Bran自己决定吧。要留下来吗,还是不要?」
「……我要。」
多少能察觉母亲的踌躇,而在他与养父共同生活的十年之中,Brandon也不曾见过类似旧友的人拜访过Javier——或是,被刻意回避让他接触到这样的场面。
如果是这两人做的决定,一定是有某种道理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在收养他之前,Javier Ryan和司柠茶是怎样的人;直到不久前为止,他的父母相爱却一直持续互相远离的理由;那些偶尔谈起旧事时悲伤的表情,有时一瞬间会出现的凌厉神色……他都想要探究,那些背后的原因。
「我想要见他们。」
于是,他的父亲夸张地摊开手做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而母亲则无奈地笑了。
「知道了。你就来帮我们的忙吧。」
很快地,在他们摆好餐具而第一道菜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时,门铃响了起来。
「Bran!能拜托你去开一下门吗?」还拿着锅铲的Javier腾不出手,他的妻子则还在调整花瓶里花枝的角度,于是Brandon穿过客厅,从回廊走到他们家院子里。
站在大门外的是一男一女的组合,看上去都在三十岁后半的年纪,扎着马尾的男性见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开口是有点口音的英语,「呃、Ex……Excuse me?Is here……唔噗!诺布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被旁边的女性拐了一肘。后者不耐烦般挑起细长眉毛,哼了一声径直走进被Brandon打开的院门,把手里的什么东西丢给他,然后干脆地转身,拔腿离开,——在半途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等等等,诺布你去哪……是这里吗?我给你搞糊涂了。」
男人换上了中文,不解地来回看着Brandon和女性,满脸烦躁的女性则试图甩开他的手;在Brandon也整个茫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的救星终于出现了。
「陆?诺布?你们俩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明显认识两人的Javier端着他的炖菜站在走廊上,一脸莫名。他身后司柠茶探出头来,欢呼了一声,「仁哥!诺诺!」
女性发出很清晰的一个咂嘴声,不情不愿地被男人拖着进了屋。
这就是父母的朋友?……果然是有点奇怪的人啊……
一边思考着,Brandon跟在后头也走回屋里,然后一双手猛然袭击了他。
「你就是Ryan和柠茶的小孩?」名为「陆仁」的男人捏着他的脸左右看了圈,才放开手笑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嘛,很有你父母当年的样子,多大了?」
「……」
一时有些尴尬,Brandon皱起眉看着对方,跟着他母亲出现在后头拍了下陆仁,还是那副温柔的笑意,只是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有什么黑影在具现化,「仁哥,可以不要欺负我家小孩吗?」
尽管那个态度不是针对自己,Brandon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同样一脸发憷的陆仁后退了步举起双手,「不,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看……好吧,还摸了摸。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们哪里搞来这么大一个小孩?我们出来好像满打满算也就十三四年吧,现在的小孩都打激素了吗?」
『出来』……?
敏锐地捕捉到个特别的词汇,Brandon眉头一动,眼角瞥到旁边的陆仁似乎不动声色地比了比他的身高。
司柠茶噗嗤一声笑出来。
「Bran是Javier收养的孩子,今年也才16岁。」她笑了笑,眉眼重新柔和下来,带了点促狭的意味,「倒是仁哥你,这么多年身高不见长啊……没准很快就会被Bran超过了哦。」
「……你走,你走。」
抱怨着「这明明是正常身高」的男人和司柠茶一起走开了。之后Brandon才知道被他以为比自己母亲还小一点的陆仁根本就和他爹差不多年纪,让他很是震惊了一回;而此时的他只是在思索那个「出来」的含义。
出来。总觉得是个意味深长的词。是做了什么、从哪里出来呢?
总不会是长白山吧……
「……怎么可能啊。」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之前在母亲那看到的小说内容,他摇摇头自己挥去这个无稽的念头,抬眼时正好对上另外名为「诺布」的女性看过来的视线。他下意识地回了对方一个笑,接受到冷眼作为回应。
「诺布就是那种性格,你不用在意。」
在Brandon愣愣地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失礼的时候,Javier刚好端着菜走出来和他解释了句,「别看她这样,其实是个好人……我什么都没说。」和陆仁如出一辙地抬手做了个投降姿势,Javier迎着诺布扫过来的杀人目光缩了缩脖子,跟他儿子偷偷吐舌头,「和你妈一样,女人生气都会很恐怖啊……好了好了!真的不说了!」
Brandon就这样被他灰溜溜逃窜的父亲拽进了厨房。
之后又不久,陆陆续续有更多人来了,大多是东方相貌,也有几个外国面孔。
最先到的是带着眼镜的白领精英模样男性,开跑车还颇正式地带了见面礼,但一坐下来就没个正形地和陆仁勾肩搭背,简直当自家一样自在。
接着来的据说是拳击教练,一身深色腱子肉让Brandon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上去讨教健身经验,看起来沉默的人却意外地好说话,很快就让少年的笔记抄满整页纸经验。
前后脚到的两个东方人有相似的面孔与截然不同的发色、神情,在对上视线时仿佛有电光石火交锋,哼一声就各自转开头,倒是分别随行的人互相颌首致意,然后被同行者拉走,司柠茶小声告知儿子那是对交恶的双生兄弟与他们的同性伴侣、关系一直不融洽,令后者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然后被黑发的兄长狠瞪一眼、白发的弟弟则笑嘻嘻和他打招呼,全然没有面对兄弟时那副不快模样。
在大部分人基本都就坐位、有的攀谈而另一些起来帮屋主夫妇的忙时,最后姗姗来迟的依旧是中国籍男性的组合,一人大声道着歉并向所有人都热情地打招呼,看见Brandon时愣了一下,在问明他的身份后爽快地抽出几张谕吉包进红色纸袋塞给他,据说是中国的习俗,然后被身边的人踩了脚并猛烈吐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与笑声。
然后他们将活动范围转移到庭院里。房屋所有者购置的是偏离市区、室内外面积都不算小的二层别墅,事前父子三人已经在草坪架起了烤肉架和小餐桌,搬出啤酒以后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在场唯一的未成年人尴尬地离那两、三个过分热情地劝他喝酒的人远了点,然后被他同样不喝酒的母亲递来一杯橙汁。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人扑哧笑出来:「橙汁诶。」
「是啦,货真价实,假一赔十。」司柠茶拎着大瓶子对他们摇晃两下,引来一堆心照不宣的哄笑,连Javier都好笑地摇摇头,「Oh,baby girl,你还真是提醒了我当时……」
「——Stop!Stop!后面的就拜托收声吧。」
连连比了几次禁止的手势,司柠茶用力摇着头,让其他人发出更大的笑声。
「可惜没有月饼。」有人幽幽感叹了句,被旁边人笑着用胳膊肘顶了下,「你想要哪种,五仁的还是陆仁的?」
「喂!」咬着烤肉的陆仁扭头发出抗议。
然后他们一起放声大笑,最后连司柠茶都在Javier无奈的目光下被拱着喝了一罐啤酒,脸色微红;再后面是一堆人怂恿着屋主搬出收藏不短时间的红、白酒,连带烤肉和小菜一起摆了满桌,先前塞给Brandon的肖重不死心地劝诱他也「抿一口」,被大喊「你想害我儿子犯法吗」的孩子父母联合双打逼得满院子逃窜。
他们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足也难以理解的默契。Brandon想。他父亲脸上的表情是他们共同生活这十年来都鲜少看过的完全放松。更不用说才刚成为他真正意义上母亲不久的那名女性。在他的记忆里司柠茶一直是温婉稳重的模样,而眼前的她笑得像没有大他多少的少女。
比十年还要更久的之前,他的父亲与母亲,和眼前这些人经历过什么、又获得了什么呢?
他没有问;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只是,他们都不曾对他说起。
「Ryan和柠茶应该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以前的事情吧。」
有个声音突然在他后头响起,Brandon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陆仁不知什么时候晃过来,脸上有点不自然的酡红,正抓着杯子对他嘻嘻地笑。
「……您喝醉了吗?」他从对方身上闻到酒气,转头一看那群一个个都有他两倍以上年纪的大人们已经开始玩兑酒,除了逃得远远地蹲在角落用冷眼看世人的诺布,跟包括他爹在内一两个大概是酒中豪杰的人,其他都出现程度不一的醉态,还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嚎起歌。
Brandon开始庆幸自家房子离周围邻居都有点距离、大概不至于被抗议扰民。
转头看着眼前自己该称之为「叔叔」的人似乎还在等他继续话题,Brandon停顿了下,小心翼翼地回答对方:「是的……那么您会告诉我吗?」
他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
而父母对此讳莫如深,有时候甚至让他一瞬间觉得,他们果然并非血亲、没有那样紧密的联系和能被对方讲述这些的信任。
「……既然他们不愿意告诉你,那就是觉得你不知道会比较好的事。」
而,陆仁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复。他的声音微微沉下去,Brandon原先只觉得他是个好说话的娃娃脸长辈,或许还要加上个子不高这一条,直到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某种——与对方年龄相称的——或许该称之为「沧桑感」的氛围。
男人看着他,眼底是无尽的黑。过了好一会儿陆仁才勾了勾嘴角。
「世界上有不知道比较好的事情。」他操着还有些生疏的日语慢慢说着,露出很淡的笑容,「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你还太年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Brandon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心下仍是失落。
陆仁看着他,把眼微眯起来,「你不甘心吗?」他像晒饱太阳以后餍足的猫般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看着不明所以也不知所措的少年,对他摇了摇自己的杯子,「这是好事!贪心会让人前进,直到你走到你的道路的顶峰,你就不会再有疑惑和迷茫了。」
「……」
「你们在讲什么呢,陆?」远一点的地方Javier正扯开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肖重,隔着半个院子抛来问句,而陆仁笑着对他举高没剩几滴酒的半空酒杯,「在谈你的『丰功伟绩』啊,『雷之暴君』。」
「……现在听着怪中二的,能别这么叫吗,『火之歌』。」
男人快步穿过几个还在热络攀谈的人走来。陆仁瞥了他一眼,耸耸肩,「我自认还是挺贴切的吧。想想你那时……」
没等Javier阻止他就自觉地中断了话头。Brandon来回看着他们,陆仁向他挤挤眼。
「我想还是有件事情是可以告诉你的。」
男人笑了下,看了眼旁边若有所思的Javier和更远一点的司柠茶,「你的父母……曾经是伟大的战士,两个人都是。他们是值得你敬佩的人。」
「喂喂……在本人面前说这种话会让人害臊的啊,而且你自己不也是嘛。」Javier苦笑着抱怨了一句,陆仁只是满不在意地嘿嘿笑着,把自己的酒杯彻底喝干了。Brandon心里的疑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增多到快要溢出来;最后他思忖着,挑选了那个一时间最突出、也似乎不会遭到拒绝的问题。
「……所以,『雷之暴君』和『火之歌』……是父亲和陆叔叔以前的、呃,外号吗?」
他其实更想说是哪里来的代号、神秘组织还是军队,然后听见他爹发出一个很大的呛咳声,而陆仁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没、没想到真的被人叫『叔叔』这么有冲击力……」陆仁眼神整个发直地小声嘀咕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Brandon好像听见一个小小的窃笑声,四周看了圈却无从溯源,而他对面的长辈已经趁机溜掉了,「……Ryan啊我觉得这种问题还是你们父子俩讨论就好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喂!」
慢了一步没能拦下对方,Javier无奈地看着对方加速逃逸还把空杯塞到自己手里,一低头,就对上儿子求知若渴的目光。
「……呃,是这样子的……」
用了一点时间才打发掉Brandon的好奇心,Javier领着儿子回到那一票吃饱喝足的大人中间时,大部分人已经吃喝、打闹够了,司柠茶把事先做好的点心端出来,每一个都有Brandon两倍以上年龄的成年人们也相当随性地就这样直接往地上一坐,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是说,小孩子还真好啊。」不知道是谁挑起了话头,陆仁颇有感触般托着腮,看了眼Brandon又转去看诺布,「诺布啥时给我生一个玩玩呗?」
完全不想参与话题的女性连个白眼都欠奉,直接一秒把头转开。
「哈哈哈你们还没生啊!不对,你们结婚了吗?我完全没听到消息啊!」肖重发出笑声,旁边据说是他恋人的来润凯发出嘘声,「你也没资格吐槽人家吧。」
「不不不这不一样吧。」肖重煞有介事地跟他解释,「你能想象我们两个大老爷去那种教堂里面吗?谁穿婚纱,你穿还是我穿?」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我觉得真爱的话,是不会介意那个的啦。」笑眯眯揽着旁边俄罗斯男性的双胞胎之一叫罗逸,据说是小有名气的医生,「我和麻雀就都穿了一次啊,跑了两家不同的教堂,还挺有趣的说,就是合身的婚纱不好找。」
其他人都一秒露出「噫」的表情看着他们。
过了数秒,陆仁拍案而起,「等等,你们什么时候去结婚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他用控诉的表情看着名为Sparrow的俄裔青年,对方像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忘记说了。」他掰着手指似乎在算年份,当放下来的指头超过五时、整个深受打击的陆仁表情完全空白,就差没自己打出阴影跟蘑菇的特效。
旁边双生子中叫罗安的兄长发出很大一个「嗤」的声音:「恶心。」
「什么,难道你还没和阿夏学长去领证吗?」罗逸马上转过来,用嫌弃的表情看着他家哥哥,向他旁边安静笑着的男性招招手,「呜哇,学长好可怜,快来快来,别跟那个白痴在一起了,来我和麻雀家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哦。」
同样也是医生、只不过和Brandon某名队友是同样读的法医的程桐夏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反而是罗安向他弟抛去像要杀人的刀子目光,烦躁地啧了嘴,「你是想打架吗!」
「好了好了。」
打圆场地安抚了下剑拔弩张的兄弟俩,Javier看向程桐夏,「说起来,Koki还是没有找到吗?」
「……没有。」男性向他摇摇头,一瞬间像是有些悲伤,不过很快又勾起了嘴角,「和阿安无关、是我的私心,希望他也能够在场所以才没有……」
「切,那种仪式性的东西又不重要。」罗安小小声地骂了一句什么,伸手去抓住程桐夏的手腕,后者冲他抱歉地笑了下。Javier冲他点点头,「总有一天会在哪里相见的。」
「是啊。总有一天……」
空间里陷入很短暂的沉默。然后最开始来的白领精英、似乎并没有带伴侣的Moriar抱了手臂,发出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的提醒:「话说那几对基佬,你们的大前提是不是搞错了……两边都是男的话,都穿新郎装不就可以了吗?」
「……啊。」
「——这种事情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一直没参与话题的健身教练罪树失笑地摇摇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饮料慢慢喝下去。
然后,庭院大门的门铃再度响起。
「咦,还有人吗?」
屋主的一家三口互相有点诧异地对望了一下,Javier点了点在场的人头,「大家都到齐了吧。」
「……啊,我知道了。」
司柠茶站起身,冲其他人笑笑,「应该是『那位』……虽然并不是队里的人,不过跟我们认识的一位也是有点渊源的。之前拜托了一点事情,可能是那个吧。」
「?」
其他人的目光都疑惑地追着司柠茶的身影去开门、然后领回来两个人,都和她看上去差不多年龄、有相似的面孔,当先的人礼貌地冲他们微微躬身、笑笑,跟着从身后提出大笼子,黑白相间的狗崽憨态可掬地冲着所有人吠了一声,用力摇摇尾巴。
「Bran,这是给你的哟。」司柠茶招招手示意Brandon和他父亲都过来,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不是说过你想养狗的事情吗,但是前段时间太忙就没来得及,正好这几天跟认识的人讲了,就说会送过来。」
有些不知所措,Brandon愣愣地伸出手去,被拎着笼子的人拉开笼门后小狗跳出来,绕着他转了两圈扑到他怀里,湿漉漉的舌头蹭着他脖子、传来温暖的温度。
「这两位是?」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了然地笑起来,Javier转向两名似乎也是双生子的男性,两人之中看起来冷淡些的交给他一个大包,拆开后里面全是些狗粮、食盆之类的杂物。
「坂本秋幸,这边是我弟弟坂本秋尊。」
一开始拿笼子的人露出温和的笑容。司柠茶在旁边补充,「是我原来打工的店对门宠物店的老板……那边的店主本来是若松先生。」
于是连同一边起身、三三两两走过来的其他人也恍然般点点头,只有抱着狗的Brandon还在状况外。
「那家伙啊……」陆仁感叹了一句。
「是的。」坂本秋幸也很礼貌地向众人都打了招呼致意,然后轻轻叹口气,「听司小姐说,各位『那个时候』在美国遇到了店长先生……那之后从律师先生那边听说了,店长先生把店留给我和阿尊。」
顿了一会儿,他闭上眼才睁开,像是有点悲伤地声音里哽咽起来。
「他跟平家先生去美国之前,把这孩子的母亲送给我们。」秋幸用温和而悲切的目光看着在Brandon怀里撒欢的小狗,「那个人,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平家先生也是,两位都照顾了我们很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所有人都一时沉默着。秋尊无言地拍了拍兄长的肩膀。
「你不用想太多。」良久,Javier开口,「若松和他的恋人大概只是做了他们认为最适合的选择。」他冲着对方鼓励性地扯了扯嘴角,「他……他们是勇敢无畏的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但帮了我们不少忙。」
「这是我的揣测,不过我认为若松应该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生活下去的。……连同他们的份一起。」
秋幸再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朝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和兄弟一起告辞了。
院子里的静默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Javier转回桌边,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敬没有回来的人。」他举起杯子,而另外的人也效仿。
「敬回来了的人。」陆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有些悠远而感慨。
「敬他们。」司柠茶轻声说。
「也敬我们。」诺布面无表情。
他们将手里的酒杯都举高,倾斜手腕让澄澈酒液在地上溅起小小水洼,然后一同把残留的那半杯一饮而尽。
Brandon感觉被某种凝重的气氛摄住了,不敢说话,只是环抱着他的狗远远地看着他们,觉得心里像有点某种情感在涌动、但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那个氛围让他不自觉地感到悲伤,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到自己的队友身边、给每个人一个大大拥抱并告诉他们,「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理诚大哥一定会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用困扰的微笑回抱住他吧。
あおば应该只是神秘莫测地笑着,塞给他糖果或是吃食并说一些今天好热情啊之类的玩笑话。
Lavi大概又是那种孩子气的温柔笑脸,拍着他的后背顺便恶作剧般上下摸两把。
桃矢的表情多半还是没有变化,会给他一个带着毛茸茸皮草的北极熊式环抱。
而他们的Leader、四海,一开始估计是害羞得想要挣脱,但最后一定会拍抚着他的后肩和头,用那种轻轻的声音说「我也是」吧。
他最重要的伙伴们。在同一个道路上并肩而行的人。
他突然很想、非常想,马上见到他们。
「……Bran、Bran?」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有声音叫他。母亲站在面前,对他绽放出轻轻柔和像花朵般的笑容。
「你的朋友好像来找你了哦。」
抬起头,越过对方肩膀他看见的是院门之外熟悉的身影,冲他招手、微笑,有的还和院子里的人打了礼节性招呼。
「Producer找大家噢,Bran。你是不是没看手机啊?」其中一个搭着铁门对他笑笑,Brandon摸摸裤兜翻出手机,果然发现几封未读邮件和来电提示。「正好我去接大家,顺便绕路过来带上你咯。现在应该可以出来吧?」
「嗯、啊,好的!」
Brandon连忙转头看向父母,Javier笑着冲他点点头而司柠茶接过小狗,另外的长辈也理解地冲他挥手,「去吧,少年!」肖重半开玩笑地嚷了一嗓子,「朝着夕阳奔跑吧!你的前途是星辰大海!」
于是,他奔向自己的同伴,而他的队友用怀抱迎接他。
他们握紧彼此的手。
「……年轻真好啊。」
在他身后,有人悠悠感慨着。而其他人笑起来。
「是啊,年轻真好。」
他们有过一段漫长、漫长,充满鲜血与痛苦,眼泪与离别的旅途。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岁月静好,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平静生活。
「——是说,你们儿子是要去干什么啊?」
「……呃。」
「……他、他说,想要做偶像,所以在读相关的学校……」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偶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养出来的小孩会说要当假面骑士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说,他小时候的梦想还真是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他们已经能这样放声大笑,没有生命的威胁与对未来的忧虑。
他们都活着,怀抱死者的寄托与生者的期待,守护一个属于新生命的未来。
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大致设定是距离正篇的十三、四年后,所有人陆陆续续出来用了几年时间。
☆哈哈和茶茶结婚是在这不久之前,定居在日本。
☆此前哈哈做了国际刑警而茶茶回国了几年、在母亲去世后回到日本住下。Bran是哈哈收养的。
☆Bran正在就读偶像培育学园「エトワール·ヴィオスクール」,作为第四期「ichu」、组合「G11²」的其中一员而活跃着。
☆马夫在去美国之前送给秋幸想要给秋尊的阿拉斯加并且留了遗书把店子留给他,之后那只狗的后代现在送给了Bran。
☆原本有一个预订要写的场景,没法插进去就没加。大概是↓这样的
【「母亲有姐妹吗?」
司柠茶看着发问的儿子,对方手上正拿着相框,玻璃里是两名容貌相似的女性。
她接过来,轻轻抚摸着相片里另外那名被她揽着手臂、表情有些无奈的少女,露出微微忧伤的笑。
「不是哦。」
那是她与镜面映照般相似而又截然相反的「自己」,最初也是最后的合影。
被她硬是拉着照相的人在那之后就与她兵刃相向,被牢不可破的话语束缚着她们彼此厮杀,最终她的手上沾上另一人的鲜血,就这样被对方用温柔的手抚摸,然后她的复制体就再也没有动了。
「那是……『另一个我』。」
「……?」Brandon不解地看着她,而司柠茶合拢了双手,将相框抱在胸口。
「那是失去了同伴、没有Javi陪伴的『我』……你说的也对。她是我的『姐妹』呢。」
背道而驰、走上与她完全不同道路的自己。
如果没有Javier的拯救,她是不是也会变成那般模样?
一切,都已经不可解了。】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未来的故事。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居然还会产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两个哈是名词(喂
男主本来是恶哈,但是哈哈太苏写得太过爽快不知不觉就换了男主,男二成功上位了(……
布兰真是小天使
只是提到了女朋友就不响应了
没有逻辑,没有逻辑,没有逻辑
天气晴朗,阳光直射。
刚踏出机舱,布兰登就深切地感受到夏威夷的温度,皮肤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深吸了一口带着海风的空气,后头伸出一只手给他扣上一顶草帽,布兰登双手拉着帽檐转头看向养父。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棒?”年过四十却依然显得年轻的金发男人牵过儿子的手,“早就想带你来看看了,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
哈维尔笑着,望着布兰登左侧留下的空档,男人的心飘到了大洋彼端。
还有一个人也想带她来看看。
“父亲……?”虽然只有13岁,年幼的小孩却敏锐得厉害,他仰起头企图看清高大得过分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是失败了,但在下一刻布兰登就被哈维尔整个抱起,放在了肩头,视线陡然地增高布兰登不安地抓紧近在眼前的金发。
“父、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若不是现在骑在哈维尔的肩头,布兰登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嘿,小伙子,你这么说可伤人心了。”哈维尔拍了拍荡在身侧的小短腿,在真的惹急家中的小大人之前将他放了下去。又改回大手牵小手的状态,哈维尔领着布兰登穿过满是热情游客或是本地人的机场大厅,中途还被人戴上了花环,也是跟他那件在上飞机前就换上的超有夏威夷风情的大花衬衫十分相配,他笑眯眯地看着布兰登向送他花环的小姑娘道谢,亲手为他戴上之后,半跪在地上的哈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我在想,下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好吗?我、你和茶。”
“跟柠茶阿姨吗?”
“是啊,不过那时候你可能要改口换个称呼了。”
布兰登的眼神亮了。他曾经问过哈维尔为什么没有娶那名叫司柠茶的女性,具体的缘由因为年岁太小记不清了,但他至今都还能回想起那个笑容。
那是第一次,布兰登懂得了何谓人之情深。
他说,“那么好的女人,用光我一辈子的时间都等得起。”
也许用不着一辈子他就能够等到她,不,不对,应该是他终于做好了准备战胜那些未知的时光和距离,布兰登这么想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父亲时刻都有着求婚的准备。
身为国际刑警的哈维尔工作虽繁忙,却从不会把情绪带回家,一直以来在布兰登的眼里他都是强大又温柔的父亲形象。直到前一阵子,他掐着点在家门口迎接刚处理完一宗案子从国外回家的哈维尔,他的脸上难掩倦意。
他看到哈维尔一个人坐在客厅,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只是盯着它发呆。接着便是自言自语。
“可能是我上了年纪吧,总觉得寂寞啊,想要有人陪着一同携手。总是想着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风浪都闯了过来,反倒安稳下来了就觉得我还没有做到最好,还不能够去拥有。”
宛如真的有人同他对话一般,几秒钟之后哈维尔扑哧一声笑起来,伴随着笑声的是电话铃声,看到来电提醒的哈维尔错愕了一瞬,轻声嘀咕了一句,便迅速地接起电话。
“晚上好啊,我的好姑娘。”
接下去哈维尔与司柠茶的对话布兰登没再听下去,那一晚的一幕有太多的不明了,什么都问不出口的布兰登只能将它深深地埋进心里。
坐着哈维尔租来的车,火奴鲁鲁的街边景色在布兰登的眼前掠过,用不了多久就抵达了希尔顿,刷了房卡再次感受到强烈的空调冷气,布兰登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反观哈维尔,在登机前夕整个纽约都被风雪笼罩,他却早早地穿上花衬衫和短裤、戴上墨镜混在一群被毛绒大衣裹着的人群中。饶是如此他还能给全副武装的布兰登当一座人形暖炉,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是抱着父亲的手掌不撒手的。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又羡慕的身体素质。
“去享受冲浪吧。”哈维尔从行李里翻出冲浪板,门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声音。
“HPD,请把门打开。”
熟悉的、警方叫门的声音。
“没事,应该只是协助调查。”哈维尔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摸着布兰登的头安抚,安放好冲浪板,他打开门。
一双手抓住哈维尔的肩膀,扭过他的身子。
在中途动作就被强行打断了,穿着制服的警员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扳不动眼前人分毫,而男人则对他露出了一个露齿的笑容。
“我可没料到会是这个。”
轻而易举地挣开锁住肩膀的手,以对方搭档看不清的速度瞬间反客为主,将警员反手压在后背按在了地上。
“我想没人教过你们请求协助的时候要对普通民众动粗的吧?”
“不要耍嘴皮子了!”另一名警员对哈维尔的说教完全不感冒,从枪套里拔出凶器,“作为一个危险人物……!哈维尔·莱恩,你被逮捕了。”
“嘿,我说,”哈维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将还呆立在房内的布兰登挡在身后,“再怎样都不能吓到小孩了,你说是不是?”
哈维尔握住警用配枪,带着警员的手将枪口抵住心口。
“要杀了我,就扣动扳机;要查清真相,就带我去警局。”
男人松开手,手腕并拢向前递去。
毫无防备的姿态,却让警员僵在了原地。
最终还是被戴上了手铐,冰凉的触感深深地嵌在手腕的皮肤里,哈维尔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要过一会儿才能去冲浪了,布兰登。等我走之后把门关好,我很快就回来。”
“对小孩子许下不能完成的承诺,可不是个好家长。”丢了大脸的警员用力地握着哈维尔的手臂,强迫他转身,“你被逮捕了,哈维尔·莱恩,你有权保持沉默……”
“停。我知道权力,也说过很多遍了,就放我们各自一马吧。”
哈维尔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休假期间回到审问室,更别提是以被审问的对象这一身份。
被晾了大半个小时,第三位警官进入了审问室,看起来是他们的队长,他先是解开了哈维尔的手铐,接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十分抱歉,莱恩探员,我们一开始不知道……”队长露出了难堪的神情,“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特遣队现在处理一宗牵扯到国际纠纷的案子,几乎大半个局子的警力都被用在那里,这起连环杀人案就落在几个半熟不熟的新手上。”
活动几下手腕,哈维尔看着留在腕子上的红印摇了摇头,“没关系,按规章办事罢了。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
“指纹,你的指纹出现在了现场。我们根据你早些年的档案发布了APB。”
闻言哈维尔微微抬高了眉。
无故人间蒸发的那两年,在某些可以“知情”的人里流传的说法是秘密执行某些高度机密的任务,哪怕是“退役”加入国际刑警之后那些档案也没有解封,甚至连那之后的生活也被列入机密。以火奴鲁鲁警局警探的权限来说,只能够查到哈维尔缺席BAU的面试,离开纽约警局这些表层信息,理所当然地就被当做是误入歧途的原警方人员了。
也许是过于像由好变坏的楷模了,哈维尔颇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啊……所以是给我们登记的那个女孩。”哈维尔恍然大悟地抓抓头发,怪不得她看起来抖抖索索,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太过凶恶吓到了人。
“是的,就是这样,后来我们又查到入境情况,在机场也有你和你儿子的目击情报,这才发觉我们犯了大错。”男人再一次露出抱歉的神情,然后又转为疑惑和犹豫,“令我们想不通的是,你的指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
“我这些年树敌也不少。”在某些层次,哈维尔·莱恩探员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他始终都在笑着,明明是风淡云轻的态度却令队长压力倍增,“在有心人眼里我的行踪可不是什么秘密。”
哈维尔站起身来拍拍陷入矛盾中的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要求介入调查的,关系者远离的规则怎么说也要遵守。你们知道哪里能找到我,要协助调查我也很乐意。但是——”眼看男人又紧张起来,哈维尔笑着摆摆手,“我们你看人手不足,就不用派人保护了,暗桩也没必要。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保护得好。”
“那就万分感谢了。”即使不知道哈维尔哪来的自信,但对方终究也没有推辞,可想而知局势是有多么紧张。
“在我走之前,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夏威夷特遣队在调查什么吗?”
Mr.K——行走于黑暗中的处刑人。
咀嚼着代表着罪恶源头的名号,哈维尔头疼地捏了捏鼻梁,他直觉地感到这趟旅行恐怕不能轻松地度过。
被强行带离希尔顿的一个半小时之后,哈维尔重新回到住处,还没摸出房卡,他就皱起眉。
他听到了,那是分属于两个人的心跳声。
男人把房卡重新塞回口袋,细微的电流顺着按在感应面板的手掌潜入高科技产物中。
哈维尔推门而入。
与里头的男人四目相对。
布兰登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口。
“父、父亲?”
他立刻又把头扭回去,是父亲,揉揉眼睛,还是父亲。
门里门外两个哈维尔同时失去了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布兰登的疑惑。
还是门外的哈维尔反应快人一等,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便大步跨进门,锁上门之后提着另一个哈维尔的衣领直接把人塞进浴室。
“卸了妆再出来。”
“布兰……呃。”面对布兰登纯净的眼神,哈维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证明自己,真假父亲这种戏码太烂俗了,哈维尔完全不想配合。
“所以你才是父亲吗?”布兰登握住了蹲到沙发前的哈维尔的大手,感受到父亲的体温提高的心终于放下,“那、那他是……?”
“啊,原来被看出来了啊。他的演技不到家啊。”哈维尔回握住那只软软的小手,“他是——”
“凯文。”
“哈维尔。”
完全一致的声音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名字。
“你说谁的演技不到家!”这回布兰登听清了从浴室里传出的声音,用浴巾擦着湿漉漉头发的人的样貌与一分钟之前的样子对比起来可谓是男大十八变。
并不是说男人跟哈维尔突然长得不像了,平心而论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雷同之处宛如克隆人般精确,只是那头嚣张的白发太夺人眼球,大多数人都会被吸引过去而忽略了眉眼间的相同。
那双血宝石般的眼仿佛隔开了他与世界,层层寒意埋葬在眼底的尸山血海中。
更别提神态的天差地别。
如果说哈维尔是威风凛凛的雄狮,那被哈维尔称为凯文的男人则是失去族群的独行猎豹,同为猛兽却各自为营。
“的确不是演技不到家,而是你不懂怎么跟孩子相处,更别提我家布兰可是很敏感的。”哈维尔整个人都陷进沙发,伸手拍拍另一个单人沙发,示意擦完头发的人赶快过来坐好,“布兰,这是你凯文叔叔,我的弟弟。”
“哈维尔,我才是哈维尔,凯文。”
“凯文,你才是凯文。”
“凯文叔叔。”
还想反抗的男人受到了来自布兰登的最后一击。
看起来像是要生气一样,布兰登害怕地挤进哈维尔与沙发之间,哈维尔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别看他那样,实际上就是只纸老虎,那双兔子眼睛和非主流的头发都是因为白化病。”
尽管哈维尔的声音很小,听觉灵敏得非人的男人嗤笑一声,没有做任何评论。
哈维尔低头冲着布兰登笑笑,鼓励般地推了推柔软的小身子骨,布兰登在父亲的怂恿下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
布兰登察觉到被环住的身体僵硬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在身上放肆,得到勇气的布兰登把头埋进宽阔的胸膛,聆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小小声地松了口气,脸颊在他的心口蹭了蹭。
在哈维尔回来之前,模仿哈维尔与布兰登交谈的男人总给布兰登一种虚幻感,仿佛不拉住眼前的人,他就会原地消失,连存在都会被抹消。彼时,他还以为那是他的父亲。
幸而,随后发生的事虽让布兰登措手不及,却也让他理清了事实。
原来凯文叔叔不是虚假的,布兰登安心地抓紧了他的花衬衫。
软乎乎的触感在怀,男人抬起的手顿在半空,终究是没有落下,半饷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戴维尔,这是我现在的身份,给我记牢了国际刑警。”
“知道了,凯文。”
“对了,父亲。”好几分钟后布兰登才从戴维尔的身上起来,小小的身子窝在他与沙发扶手间的空隙里,一双绿眼认认真真地看向哈维尔,“你需要律师吗?”
戴维尔意外地抬起眉毛。
“不,不需要。已经没事了,布兰,只是警探搞错了对象,误会一场。”
哈维尔单单是瞥了一眼貌似惊讶的人。
在警局浪费了太多时间,已经完全错过乘上最佳海浪的时机,哈维尔带着布兰登用完晚餐,洗去一身旅行风尘的布兰登带着疲倦早早地进入梦乡。
至此,客厅里只剩下哈维尔与戴维尔两兄弟。
空气顿时紧绷,温馨和睦、谈笑风生一概不复存在。
他们本不该相见。
这是哈维尔与戴维尔心知肚明的、无声遵循的约定。哈维尔竭力想要维持的脆弱平衡,在戴维尔忍不住想要靠近布兰登的冲动下全线崩溃。
戴维尔看着哈维尔凝重的表情,嘲讽似地一挑嘴角。
“要逮捕我吗?”
哈维尔是该逮捕他的。
从Mr. K这个名号传出的第一天起,哈维尔就知道,那是他。
尽管几乎每天都要骚扰戴维尔一次,尽管只要他想,他就能立刻赶到戴维尔的所在地,但是每一次、每一次他只是念叨着闲话家常。
他常常会想,如果他失去如今守护着的一切,他是否也会变成另一个戴维尔。
而答案往往是肯定的。毕竟戴维尔就是失去所有的哈维尔。
无论戴维尔是怎样出现的,究其根源,哈维尔才是创造者,所以他迟迟无法丢下戴维尔,一生都无法放手。
更别说经历了太多血与火,见识过黑暗面中的黑暗,哈维尔更是确认了一件事。
戴维尔背负的善是他自己所不需要的,是累赘,根本就是放弃了更好,但他只是用肩扛起,用背担起,哪怕那份重量勒进了他的血肉,哪怕只懂得用恶的方式诠释善,他也不会抛弃那份善。
正是那在生死间沉浮也要维持的人性让哈维尔偏向戴维尔。
这样的人怎能让他直视黑暗。
哈维尔正是那个让他直面光明的人,他想要成为那个人。
“你是想要弄沉夏威夷吗?”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不加冰的其中一杯烈酒被哈维尔推到吧台另一端。
“再说你只是我弟弟凯文,我想不开了要逮捕你干嘛?”
“真是个烂好人。”
戴维尔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对了。”
临行前,哈维尔叫住戴维尔。
“你欠我个人情。”
“喝多了吗你。”
“关于指纹,我可是都替你扛下来了。”
“你想干嘛。”
“来参加我婚礼吧。”
婚礼啊,真令人羡慕。
如果当初不那么懦弱……
如果当初愿意伸出手……
那么她是不是还会在身边。
戴维尔从来没有看见过司柠茶的死相。
但他全都听到了。
两次。
=没有了=
随手一个时空错乱的小剧场
“你是不是在追一个怪盗?”
“是啊,怎么?”
“撤手,他是我罩着的。”
“我以为你喜欢koki那类的??”
“那是你的兴趣吧。”
*关于哈维尔与凯文的争执
两人的全名是哈维尔·凯文·莱恩
哈维尔在出了主神空间后抢先复制体一步先给他做了假证,让戴维尔成为与他同名的名义上的亲弟弟,顺带一句ID上的照片是哈维尔特意染了发去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