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个不同职业不同居所的人每个人都持有自己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具有特殊力量的国际象棋棋子以及附在棋子上的诅咒,消除诅咒的话只要在规定的10天内杀掉持有与自己颜色不同棋子的人就好了,也就是将棋子“兑换”,为期10天的非正义战争随着眼下所有棋子的继承完成而拉开序幕【瞎扯淡】
Clark最后一次见到Awaria是在倒计时指令发出的当天晚上。
Awaria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递上去一把小巧的匕首。
“如果你觉得自己早晚要死,就现在来个痛快的。如果你要冒险就认真一点。”Awaria抬头看着惊诧的Clark。
“你的道具能力对观察者都没效,如果被逮到了就用纯粹的物理攻击。这个制造者不是棋子所以会有效。”
没有往日的闲聊说笑,只是简短地说明后Awaria便转身离开了。
“倒计时开始后直到兑换结束我要在主人身边,不能出来了,也许。”
叮零,门上的风铃因关门而震动。
“希望能再见到你,Clark。”
出去以后的Awaria没有走开,靠在门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让眼泪不要从眼眶里流出来。末了,叹了口气。
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忠诚的Awaria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见到那个人。
在他战败的战场上。
Awaria的冷静迫使自己不上前去安慰他问他有没有受伤,她告诉自己观察者一定就在这里,过去太危险。
就这么隐藏在黑暗里,甚至在Clark说了那句“看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吗?”时死死地拽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清醒冷静。
随后她看到了持刀奔向Ileaf的Clark。
再不上去帮忙就没机会了。
但是帮忙以后付出的代价没有人知道。
看着Clark的身影,Awaria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个曾经和他一样为了性命而拼命的自己。
惺惺相惜?不,也许更多的是别的感情。
Ileaf的身影以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移动着,躲开了刀刃的攻击。然后看起来轻而易举的一个手刀劈落Clark的刀刃。
万事皆休。
Ileaf的强大达到了对手都的任何空当都会被利用的程度。手刀过后顺接着就直接后跳拉开距离,绝对公平之眼周身的咒纹开始发光。
这不是进行攻击,只是单纯地让绝对公平之眼的判决生效。
黑影突兀地出现在阳光照耀的楼顶,缠绕上了绝对公平之眼,瞬间就包裹了个严实。
“说好的不再见呢?”Clark笑得悲哀,像是被看了笑话一般。
“你太不靠谱了,没办法。”Awaria从一团阴影中钻出。“这样审判就无法进行了,给我好好抓住机会。”
“天真。”Ileaf面无表情,对着Clark亡命似的攻击竟有些应付不来。
Ileaf口中突然开始吟唱语段。
“法术?!”Awaria对这一突发状况终于收起冷静的表情。
下一秒,咏唱完毕。Clark被突如其来的轰炸掀翻落在自己脚边。
没有闲暇去照顾Clark,因为任何空当都会被Ileaf捕捉到。Awaria拼命地思索着眼下的情况如何让观察者露出破绽。
时间不多了,自己制造出的黑暗不能缠住绝对公平之眼太久。
怎么办…?Awaria发现自己的腿居然在发抖。
完全是因为对手压倒性的强大。
黑影在地面上悄无声息地游走着,把落在一边的匕首推到Awaria脚边,再推到她手上。
Awaria告诉过Clark这把刀上附着了一个小法术,因为这个效果的添加者不是棋子,所以对观察者有效。
刀刃划过一个弧度,木质柄上亮起炫目的光芒。
黑暗瞬间缠绕上了Ileaf的周身,很快她的视角一片漆黑,甚至听觉也暂时丧失功能。
只是一个简单的感官屏蔽法术,用普通的防御法术就能抵消。但是Ileaf没有这么做,她以为这个法术不会对自己有效。
法术的时间短,几秒钟后,当阳光再次照进视线,她看到距离自己仅有几厘米的刀刃。
Awaria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等待着那个高高在上观察者的惨叫。
“你会后悔的。”Ileaf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慌乱。
刺入,拔刀。
当喷出来的鲜血不再遮住视角时,Awaria看到
那个熟悉的倒霉鬼
那个在自己询问有没有能吃的钟表时递上表盘饼干的人
那个每次都会对自己说“欢迎来到废都时间”的人
那个自己对他说着“你会后悔的。”却又来帮他的人
倒在地上,嘴唇发白。金色的头发白色的衬衫都沾满了鲜红的血。
Ileaf站在之前Clark的位置,毫发未损。身边的绝对公平之眼在阳光下重新焕发着光彩。
没有顾及她什么时候对Clark使用了位置交换这种诡异的法术或者是异能力。Awaria脑内突然空白,瘫坐在地上。
“诶?…”
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抚上来时,Awaria的眼睛才想起来流泪。
“我没有后悔……”嘴唇一张一翕地传出微弱的声音。Clark挤出一个微笑,眼泪却接连滚落。
“只是…好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不甘心就差那么一点就得到的成功。
也许自己的祖先们也是这样?在差点就能幸存的时候丢掉了性命?
那也就没办法了…
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楚…
别哭了,老人家要稳重点才行啊,这是我这种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
是走马灯吗?Clark感觉Awaria在自己眼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并不幸福的人生。
废都时间和钟楼
挡在自己面前的母亲
继承了棋子时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决心。
群钟森林终响时崩坏的座钟,道具使用过度口吐鲜血的自己。
以及那个在钟敲十二下后,闯进店里询问“有没有能吃的表或者齿轮。”的矮人少女。
………
“喂…给我起来啊…”Awaria在他耳边大声地喊着。伏在胸口的手再也感受不到心脏的律动。
“你给我醒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Awaria的惨叫声中,Ileaf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黑车持有者Clark,违规操作。在倒计时期间对同色棋子进行攻击企图杀害异色棋子以及袭击观察者。死刑。”
“黑象持有者Awaria企图袭击观察者,剥夺棋子能力。”
Eterniss静静地听着Awaria一如既往冷静的报告。
“你这样没关系吗?”
“棋子的能力不需要。”Awaria攥紧拳头,转身走出魔王的房间。
“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棋子这种东西消失。”
“连同它带来的不幸一起。”
Eterniss望着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沉默了良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苦笑了一下。
有多少人这么下定决心,然后又在棋子的战场上倒下。
多到自己都不记得。
不,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欢迎光临废都时间,我是店主Clark,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欢迎来到废都时间 END
“我的母亲?”Clark克制住了心情,尽量平和地问道。
“你的母亲,她并没有参与进去那次兑子,很好地把自己隐藏了起来。甚至请巫师在这座钟楼附近设置了不能靠近的结界。”
想到了什么的Clark表情扭曲了起来。
“这些你应该知道吧?”Awaria重新在窗边坐下。“你也应该知道她最后还是在兑换中去世了,那个时候你几岁?五岁还是六岁?”
Clark不答,谁都不想揭开自己心里的伤疤。
“奇怪的地方在于,”Awaria用神秘的表情看着Clark,让他有些不自在。
“杀掉你母亲的人,持有的是黑棋。”
原本避让的黑棋持有者是不会招致同色棋子的麻烦的,不如说这样更好,毕竟少了个竞争对手。
现在Awaria道出的事实让Clark心生蹊跷,“真的?”
“骗人是年轻人才会做的事。”Awaria不以为然。“或者你可以去巴尔蒂亚图书馆查查棋子的历史年鉴,上面有写。”
Clark沉默不语。
“还有些事情是年鉴上没有写的,比如几百年前棋子兑换刚开始几代的规则和边边角角的东西和现在大不一样。”Awaria看着发愣的Clark,连忙补充了一句。“一个恶魔告诉我的。”
那天,Clark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走Awaria的。那个看起来幼小的少女告诉他这枚黑车曾经兑换成功过,但是是在棋子刚刚出现的时候。那时候像母亲那样躲着不会有危险,棋子的兑换也没有十几年一次这么频繁。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起,这枚棋子的持有者总会遭到不幸,来自这样那样人的攻击,而所有棋子者的寿命渐渐地缩短,大多数英年早逝,才造成了棋子兑换频繁的情况。
“我是老人家了,要保养身体。”Awaria临走时笑的有些沉重,眼睛里展现出的黑色字母B有些突兀。
这玩笑话竟然显得有些悲伤。
“我回来了。”魔王的宫殿里,Awaria从阴影中悄然现身。
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个舒适的住所,接连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有年代的东西,落地灯燃烧着蓝幽幽的火焰。
“……又去哪了,真是的。”Awaria嘀咕着抱怨了一句。
“人形仆役,告诉Eterniss我回来了,今天也一无所获。她给的信息真的没错吗?”冲着蓝幽幽的火焰说了这句话后Awaria伸着懒腰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偌大的宫殿此时显得有些冷清,主人不知道去哪了,Morice的住塔与宫殿相连无奈她很少过来。Menmen被吩咐照顾好Morice,但是常常过来打理宫殿。毕竟人形仆役只是魔法的构造物无法思考,有些事还得自己来。
还少了谁来着?嗯…想不起来了,那就应该是不是很重要的人吧。Awaria躺在床上闭上眼,眼前竟然浮现出今天难得流露感情的青年。
果然有些在意那个人?
不不你不能在意,因为他肯定不能活着结束兑换。
因为他的那个棋子…
连着三天暴雨倾盆的布兰多尔城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
坐在柜台里的Clark对着墙上的钟发呆,前几天分别后Awaria再也没来店里。
叮零
门开了,进来的小姑娘拧着被淋湿的头发,找到了放在窗边的那个木质椅子后坐了下来。
“这几天怎么了?”脱口而出。
之后才发现有些冒失的Clark慌忙捂住了嘴。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看着气氛有些僵硬连忙补了一句。
“新继承的棋子找到了,黑色的象。是个巫师。”Awaria看着窗外的雨。“因为在自己住处设置了结界才没有发现,那可真是个手法严密的魔法阵。”
“你需要吗?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不用。”Clark喃喃道。
这几天闲暇的时候,自己也查阅过一些棋子兑换的历史,自己祖先在兑换中使用的方法。
和别人合作,无效。
隐藏自己,无效。
背叛阵营帮助白棋寻找黑棋,无效。
正常地参加兑换,无效。
贿赂观察者,无效。
甚至有那么几次白棋将要到手,或者好容易杀掉来找麻烦的黑棋,又在之后的袭击中死亡。
无解吗…
不,还有一种没试过。
“那个巫师…是什么人…在哪里…”Clark的语气中再无往日的温柔。
我已经决定了。
抱歉。
“我要在兑换开始之前得到白棋,所以……”
这样的战斗力加入进来,是不是希望又大了一点呢?被棋子选择的人不会弱。
“你的精神攻击对我都没效还指望控制那个巫师?”Awaria意识到了Clark要做什么,急忙阻止。“你想过违规的后果吗?被观察者发现了怎么办?”
“在兑换倒计时前……”
“来不及了。”Awaria打断Clark的话。“那个巫师是第31枚棋子,最后一枚黑车今天就会在Nagret和Izayoi两家之间决定出…倒计时明天就开始了。”
Clark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又像早已料到似的无奈地笑笑。
“无所谓。”
她早就对自己说过了…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做任何事情都要活下去。
“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早就准备好迎接死亡了。”Clark的笑容渐渐消失,脑内又浮现出不太令人愉快的回忆。
“在作为Clark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做好准备了。”
Awaria难得不冷静想劝住这个家伙,却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那天的恶魔宫殿,正在打扫的人形仆役的眼睛记录下了摔门进门然后径直走入自己房间的Awaria。
“怎么了?”难得在家的恶魔女王关心起自己家下属,推门进去看见Awaria胡乱地翻着书,周身是肉眼可见的黑气。
怨念到能力失控吗…?
Awaria身为从不向上司隐瞒的好员工,依旧翻着书三下两下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感动我家小矮人谈恋爱了。”魔王的第一反应。
“你快去吃药…”仅存的理智抑制住了Awaria爆粗的冲动。
“咳,说真的,小矮人你知道这个黑车为什么这么幸运E吗…”
Awaria终于停止虐待那本书,抬起头。
那个从第一次兑换活到现在的恶魔告诉她,这枚黑车从某时开始成了类似导火索的存在。
刚开始的时候,棋子中大有不愿意战斗的人存在,每场兑换往往是以两三个倒霉鬼的牺牲草草结束。
这样的兑换没有任何意义,尽管这兑换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于是这枚黑车的持有者开始出现必须死亡的现象。没有人去寻找棋子进行厮杀的话,这枚棋子的主人必然会遭到袭击,解开僵局。尽管袭击者没有被任何人驱使,是纯粹的生存欲望和杀意。
如果无法修改棋子的系统和规则,这种局面无法打破。
然而有那个观察者在,棋子没法对规则进行干涉,这枚棋子的厄运也就持续到了现在。
“真是胡闹的规则。”Awaria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没错,但是我们无法干涉,毕竟棋子的道具,法术,异能力对观察者都没影响。”Eterniss叹了口气。
“别装。”Awaria眯起眼一脸不信任。“你一定想到了什么不科学的方法。”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矮人。”Eterniss笑笑。“非棋子的人制作出的武器,它的物理效果是观察者无法化解的。”
这是发生在上一次兑换后,棋子还没完全继承的故事。
Awaria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小巷的阴影里,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已经在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转了一个上午。
几天前有新的棋子被继承,按照黑王持有者Eterniss的嘱咐,自己要像以往新棋子继承后打听下这个人姓甚名谁。
然而这一次…Awaria叹了口气,似乎是遇到瓶颈了。
明明侦测魔法显示就是在这座城市里,但是具体位置毫无头绪。以往敏锐的感觉似乎也失灵了。
钟楼传来十二声钟响,正午时分。
Awaria有些饿了,虽然不怎么消耗体力,但频道使用异能力穿街走巷抄近道也是会累的。
“啊…救命啊…”她有种冲动直接倒在地上睡去。
一秒后对于主人的忠心让她强行振作起来。随便去什么地方打劫点吃的好了……
又是在暗影里穿梭了一会,Awaria放弃了。
玩脱了吧,连使用能力的力气也没了。
眼前是空荡荡的广场,以及广场中央的钟楼。楼下一间挂着普通招牌的钟表店。
“废都时间…”Awaria用嫌弃的表情表示了对这个名字的不理解。
从这里似乎可以上钟楼的样子…上去看看吧?俯瞰全城的话说不定就能感觉到那个坑爹棋子在哪了。
手摸上门把手。
叮零
挂在门上的风铃奏出悦耳的短音。
“欢迎来到废都时间,我是店主Clark,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站在柜台里的青年摆弄着手里的小座钟微笑着看着门口进来的人。
嗯…小伙子长得不错嘛…
听到那句话前Awaria对他的第一印象。
随后就变成了不能说出口我饿死了你有吃的么?
Awaria强装镇定,正要开口
咕——
看来自己没说出口,上帝还是会把这个事实呈现给别人的。
Clark看起来没被这尴尬场面困扰,依旧微笑着。
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毁在这了。Awaria恨自己用完了最后一丝发动能力的力气不能逃走。
算了,反正都毁在这了。
“你…有卖可以吃的钟表或者齿轮么。”
我去还真有!
啃着从店主那买来的齿轮形状的饼干巧克力的Awaria几乎流下眼泪,为终于有东西吃了的欣慰和为自己碎成渣的三观。
“闲的无聊弄出的东西,”Clark依旧和手里的座钟过不去。“开始卖的时候特别受欢迎所以就留下了这个画风清奇的产品。”
填饱肚子后,Awaria才好好打量着这个小店,店内直通上楼的楼梯,店面小却不乱。各种型号的钟表齿轮错落有致地放着颇有些艺术气息。
“不错的店。”
“谢谢。”Clark微笑里闪过一丝悲伤,敏锐的Awaria很快捕捉到了,却也没说什么。
到了钟楼顶,Awaria先是绕着大钟转了一圈,然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认真搜寻棋子的存在。
钟楼上的鸽子好奇地看着这个身材矮小的小姑娘在干什么。
找不到…
Awaria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怎么了。
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休息了。
Awaria作罢,转身下楼准备离开。临走时又瞅了一眼坐在柜台里的Clark,他只是笑笑,摆摆手和Awaria告别。
之后的几天,尽职尽责的Awaria依旧奔波于布兰多尔城的街头,用能力寻找一无所获,那就四处打听,不惜一切获取自己需要的情报。
但是,进度仍然是零。
大钟敲了十二下,废都时间门上的风铃发出了叮零一声。
“欢迎光临废都时间,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有能帮我找东西的钟表么。”固定每天来这里买吃的的Awaria有些丧气地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这个真没有。”Clark无奈地笑笑,手指一下一下按着怀表上的按钮。“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饼干?”
“呵。”来自郁闷的Awaria“我又不是人类不用天天进食…”
“你知道这个城市里有棋子吗?”
Awaria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Clark的笑容僵在那里。
“啧,不是那种家族一脉相承继承下来的棋子真实难找死了…”Awaria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大概了解了,又补上了一句。
和想象中的一样,Clark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相貌特征?”
“有的话我会问你?”
“……”
“算了,那我们换个话题吧。”Awaria移开了视线。
“你是什么棋子?”
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Clark手一抖,怀表滑落在地上。
“抱歉。”Clark转过身
问起自己是棋子的话…又在寻找别的棋子…
无论黑棋白棋,这个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群钟森林。”Clark小声道。
从店内某个角落里的座钟内部传来了尖啸的歌声,几乎要穿破人的耳膜直接冲击脑神经。
时间很短,歌声停下。Clark转身,如果道具成功发动的话眼前的人应该已经被控制住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辨认对方的眼神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拖倒在地。
有什么从自己的影子里伸了出来,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脚踝。
“年轻人,用这种小儿科的精神攻击是几个意思?”站在眼前的依旧是精神焕发的Awaria。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
“我说,不要用外貌来评判矮人族的年龄资历啊?”Awaria皱皱眉头。“你这个道具倒是让我想起来了,我说你的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我遇到过,你就是那个持有黑车棋子每次兑换都必定死亡的棋子继承者?”
“闭嘴!”Clark一改以往温和的微笑,抬起头瞪着Awaria大声喊道。
“我闭嘴你兑换的时候就能不死咯?”
“……”Clark无言以对。“是啊,我是黑车持有者,然后呢?”
“然后…年轻人冷静一点嘛,我对你身上的棋子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可是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家了需要保养不喜欢打架。”Awaria笑笑,影子里缠住Clark的东西消失了。
“你哄谁呢…”Clark好像是因为刚刚的话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表情有些郁闷。“矮人一两百岁也就是十几岁的人吧。”
“哪有,”Awaria被拆穿后面不改色。“但我资历可比你这小青年丰富多了,我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Clark的脸上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因为他听到
“比如上一代Clark的事情?那是你的母亲吧?”
发生在蝉鸣不绝的烈日之下,属于少年少女的故事。
.
令人捧笑的,令人哀哭的。
“想起来了吗?”
令人怀念的,令人追悔的。
“啊,因为根本没有忘记嘛。”
令人充实的,令人孤单的。
“果然要尝试一下,爱着你们所爱的这个美丽又丑陋的世界。”
独自一人的旅者有着和天空一样的发色,琥珀般的眼瞳里沉浮着星光一样的东西。
他歪了歪呆毛,轻松的对你笑了起来。
——“谢谢啦,再见。”
.
*
.
以【抽选人员进行自愿接文】方式进行的故事,剧情走向可以时先讨论,太偏离剧情就要返工噢_(:з」∠)_
世界观很大,理解成综漫世界就好,在最初接触的世界观上,再添加其他世界观设定,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比如阳炎days的红瞳能力对上食尸鬼,这只是个举例。)
群:170311830
轰隆轰隆。
那是列车驶来的声音。
我站在那条黄色的安全线外,看着列车缓缓的停下,舱门打开了,我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上车。
然后,轰隆轰隆的,列车平稳的带走他们,只有我一个人在原地发着呆。当我意识到应该要上车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列车了。
不管沿着铁轨如何追赶,如何呼喊,大家离我越来越远。
没有人会发现我没有乘上这趟车,或者说不在他们身边。
因为他们忘了。
把我——“【伊川远方】存在着”这件事给忘了。
轰隆轰隆,没有办法传递给任何人。
“拜托了,______,_______。”
*
no do no die, why you try?you try you die,no ask why。
我早就说过了嘛——不要乱碰这个世界里的东西。
再说血肉和脑浆齐飞的场面不该是我们这些未成年人能够直视的范围吧?!
在一位男生被蝙蝠怪一击爆头后,伊川远方急急推开因为突如其来极近距离的惨象而惊呆了的不死原青,这才让他躲过被怪物乘胜追击的命运。但因如此,却将一直躲在后面的谷君暴露在怪物面前了,辛亏他反应够快,惊险的躲开了怪物的攻击。
该怎么办……在这种武器只能勉强防身却无法给怪物造成致命伤害的情况下……话说上次没有确认过,它们真的会死吗?
要是能够束缚住怪物们的行动力就好了。
当远方这么想到的时候,蝙蝠怪突然咆哮起来,停了继续攻击的动作,刺耳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和痛苦的情绪,然后它的身体开始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伊川远方下意识觉得不太妙,向云雀英介和那个女生逃的地方看去,果然只剩下云雀一个人了。
“云雀……”
这是第三人了……
终于脱离了被怪物追杀的险境了,但是谁都很难高兴起来。由原本的七人小队变成了现在的四人,一步步离开这片萦绕着死亡气息的地方继续向钟楼那边前进。但是精神一旦松弛下来,疲惫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四人强撑着走到这片树林的边缘后,看到了前方还算开阔的地形,忍住没一头睡过去都是好事。
毕竟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凌晨了,是人体相当疲倦的一个时段。
“以一人警戒,其他人休息这样轮流值班的方式来休息一下如何?”
伊川远方如此提议道。最后决定每人守一个半小时——各自手机计时的功能还好着呢。这样下来至少每个人都能睡4个多小时……前提是不会出现意外。
“睡太久了也不太好吧,大家现在应该都想快点逃出这个鬼地方……”伊川远方自说自话的坐在一块比较平整的预制板上,将背着的背包抱进怀里,从里面掏出了几根黑巧克力条和水壶,“不过休息的话我觉得也办不了什么,所以值班的人醒着的时候吃点东西补充能量,这种巧克力条一根可以顶一顿饭所以不要吃太多……”
不死原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精神却在一连串的惊吓中变得异常亢奋,脑海里总会回想起刚才的事,然后自己再不停逼迫自己不要再想……现在肯定是睡不着了。
他叹了口气:“我先值班吧。”
“青酱还是你先休息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我先值——唔呃……”
“如果你不想内脏出血挂掉的话……”不死原青冷冷的瞥了一眼正在吐血的某人,“还是先一边待着吧。”
“……咦咦www青酱这是在关心我吗?”云雀英介乐了,他现在又流起了鼻血。
“不论青酱他到底有没有关心你……云雀你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妙哦?”伊川远方走过来,把一包湿面纸塞到云雀英介手里,“你们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云雀英介仰起头,手上动作飞快的拆开包装,抽出一条面巾搓了搓就塞进了鼻子里,然后才开始用湿面巾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迹,“伊川你怎么不帮青酱分担一点?”
“对哦,这样我还能刷青酱的好感度。”
“滚一边去情敌,让我来。”
“诶诶诶?!!w(゚Д゚)w”
之前一些阴沉的情绪被这两个活宝淡化了很多,于是不死原青分别赐了两人一脚,踹他们去休息。然后拿着伊川远方交给他的东西,握着枪坐了下来。他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就像一场噩梦一样。
“哈啊……”
轰隆轰隆。
又一次听见列车的声音了,伊川远方做了梦。
人群从他身边走过,偶尔有冷漠的目光投来,不着痕迹的打量,然后他们都走上了列车。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列车离开了。
有人拉了拉他衣角,告诉他:
“这就是我们哦。”
伊川远方往后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的站台,谁也不在。
——明明都那么相信过了,但是因为是自己,所以不行。
不管怎样都不行,自己一个人的话,是活不下去的。
“伊川……喂…远方!”
伊川远方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红毛绿瞳,抖了抖呆毛,立马甜腻腻的蹭了过去。
“青酱……刚才一瞬间都快被你攻略了www”
不死原青狠狠地推开一脸“hshshs青酱好可爱”的混蛋,为什么自己身边都是这种人啊???
“换班啦!”不死原青用力用手肘抵着想要抱过来的伊川远方,最后远方耷拉着呆毛走到一边。从废墟上有松动的碎石顺着陡坡滚落下来,发出细碎的声音。
“青酱。”远方突然叫住不死原青。
“啊?”不死原青有些不耐。
“你能成为我的朋友,真是太好了呢。”
“……无聊,就想说这个么。”
伊川远方笑着看着不太坦诚的不死原青找了个地方磕上眼睛小憩起来,然后他放平了视线,金色的瞳孔收缩起来,一步步的走上一个制高点,这里的视野比较好,看得远又清楚,如果有意外可以及时叫醒他们三个。
少年的笑容收敛了,有点困扰,但是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因为不擅长考虑这些,可也不想给别人添太多困扰。但是考虑太多又显生分,反正和人交往就是那么麻烦的事啊。
“唉……”
他叹了口气,呆毛软趴趴的垂下来。
一切平安,等伊川远方熬过一个这半小时后,他叫醒了云雀英介。
“云雀桑,你没事吧?”
“……嗯?”云雀英介抹了把脸,眩晕感慢慢退散开来,虽然只睡了3小时,但感觉好多了,“没事,换班了?”
伊川远方点点头:“嗯,如果你身体还不大好的话,我继续值下去也没关系。”
云雀英介起身的动作一顿,神情怪异:“……那我继续睡?”
伊川远方点点头,头上的呆毛一下子又有些精神了。
这算啥,这家伙是哪里的圣母吗?他想表达自己其实是个好人吗?对他来说帮助别人是件快乐的事?
“算了,我来值班吧。”云雀英介起身。
就在云雀从伊川远方身边经过时,伊川远方突然拉住了云雀英介。
“干什么?”云雀莫名其妙。
“……”伊川远方看了一眼云雀英介的手,在他的莫名下松开手,轻笑了起来,“抱歉,没什么。”
云雀英介去值班了,被换下来的伊川远方却有点睡不着了。其实他也不需要休息太久,现在手心攥着的东西硌得他有点疼,他背着值班者的视线,摊开手——
那是云雀英介一直戴着的挂坠,绳子已经断掉了,不知道为什么云雀英介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东西不见了,或者说发现不见了觉得现在不是去找的时候。
为什么会在伊川远方手里?
因为是他拿的啊,正大光明的、又没有任何人察觉,被其他事物所吸引注意力的云雀英介都没有察觉到。
就像消失了一样。
对不起了云雀……
刚才想还给你的,不过果然……还是有一点东西想确认。
*
之后,到了谷桑值班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
不死原青是被谷桑的声音吵醒的,他看了一眼时间,算起来谷桑应该只值了一个小时不到……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很快就听清了谷桑的声音在表达什么了。
——“都是你没有阻拦的错!我才会沦落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唔……谷桑,你冷静一点……”
“快带我出去啊!”
不死原青看到谷桑已经近乎失控的状态,心下有些烦躁起来了。他发现云雀英介也醒来了,看戏一样冷冷观望着僵持的两人。
不死原青揉揉了有点发痛的太阳穴,悄悄的靠到了云雀英介旁边,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青酱你醒了啊wwww他们在吵架吧……”
“吵架?”不死原青瞅了一眼有些尴尬的笑着的伊川远方,这明显是谷桑一个人在吵嘛。“……说起来伊川这家伙真能忍啊。”
“青酱脾气不太好这点很可爱哦wwww”
“= =#哈?!”
让我们再看看伊川远方和谷桑的修罗场……(哪里不对)
“你来过这里一次对吧?!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出去的方式啊?”
“呃……这个…”
“到现在都不肯说吗??”谷桑拽住逃避态度的伊川远方,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冷笑了起来,“呵……我知道了,都是你的错吧!”
“……诶?”
“上次你不是来过一次吗?其实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吧?因为你早就想杀了他们了……”谷桑如同念咒一样,“是啊……你还想杀了我们,所以才不阻止我们还不告诉我们出路……”
——“大家死掉都是你的错!是你间接杀了他们!”
“……啧。”
像是终于被谷桑逼得烦躁起来了一样,伊川远方掰开了谷桑的手,终于正式谷桑。
“我承认我是对你们有所隐瞒……但是之前我也不是没劝过,但是你们根本听不进去吧?”
“你……!”
“谷桑,过分了吧?”伊川远方盯着谷桑,神情认真,“武器都是我给的,我到底是不是想害死大家,这个很显而易见吧?”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出去的!”
“你们做不到的。”伊川远方笑了起来,但比起之前的笑容,这一次很明显看得出来是假笑,“你们做不到……因为我——”
“是死出去的。”
——“当然是,骗你的哟?”
一刻的僵持之后,伊川远方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非常自然的笑了起来。正面与他相对的谷桑还有一点惊愕,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仿佛被刚才那假笑里隐藏的某种东西所震住了一样。
“当然不是那个荒谬的方法啊,实际上,上一次我出了这个世界之后很多细节的部分都忘了……”伊川沉吟了一会,“果然关键还是那个吧——”
谷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白色的钟塔高高的兀立在那里,确实是越来越靠近那个钟塔了。
虽然大家的目标也一直是往那边走没错。
“那个塔里,一定会有回去的方法……我是这么想的。”
伊川远方是这么说的。
我平生做过最蠢的事大概就是听了山田的话,虽然似乎是不得不听就是了
————————回忆————————
“阿池啊?”一怂白毛出现在屏幕上,倒是吧正在编程的少年吓到了,少年抬头看着她
“稍微,帮我做点是呗w”少女指了指门外示意少年出门,当然啊,一个程序员怎么会这样领情呢,总的来说,程序员就是一种悲催的生物,没女友,没女人缘,没情商,以及只有电脑。
“有什么就赶快讲,这次作业还没那么快完成。”少年看了一眼少女,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
“真是……就当放松一下喽XD出!来!”少女戳了戳少年的头
“……”少年虽然很想说些很过分的话,但是因为教育问题,把那些话都憋回心里
“……”少女忘了一会少年,俯下身去,到肩的白发弄到少年肩上,脸上起了红晕
“够了,山田你想干什么……\\\”
少女盯了一会少年
“…………你出来一下:3”
“……………………”
“在不出来我就挠你痒了:3”
“知道了!!!我出来就是了!”
少年前脚刚踏出房门少女就给他扔了一个包“这是啥?”
“啊啊接下来你要去一个叫十三点世界的地方,这些是装备,任务书我已经放在包里了,加油★”用神语速说完少女就次溜的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
“……………………诶!?”稍微有点难以置信刚刚发生的事情虽然说觉得大脑的cpu在高速运转,但还是在少女锁好门后才反应了过来“不不不……不对啊!为什么我大半夜的要跑去什么点世界啊∑”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少年还是很礼貌的看完了所谓的任务书,说真的开头的第一条大概就是让他决定去那个世界的理由
“去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你青梅竹马们的信息哦w”大概是抱着微渺的希望,少年踏上了不该属于他的旅程……
——————回忆结束——————
好的回忆完以后简直觉得自己简直傻爆了,而且为什么我穿了妈妈给我买的像可口可乐的衣服就出来了!!!!这个地方连个人都没有,好不容易在几小时前见到一个蓝发的少年竟然瞬间不见了!?山田还要我找东西,这不是一拿我就被困在这里了嘛!?外面几只庞然大物在徘徊,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为什么躲开了,顺便东西似乎也掉了……这简直不能再糟了!依照山田的任务书说,晚点大概会有人来救你,不过这么不靠谱的话我也能信简直……
山田是我家前几天来的租客,当时穿着病院服带着兜帽,我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从精神病医院来的了,不过倒是从开始住进来就没怎么正常过就是了
“唔诶!?”越想越偏的我被眼前的一坨粉毛吓到了,虽然眼前的粉毛没有出声,但它还是怔了一怔
“对……对不起哦……”
“…………”
“被吓到了吗?……”
“…………”
…………它完全不说话不支声这叫我怎么交谈呐qwq
那坨粉毛晃了晃抬起头,是个少女呢……
不对啊!?为什么有少女在这里!?这里不是没人吗:3诶?
“……”少女站起来望了望我,然后想绕开我走出岩石……不对啊!!!!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我抱住少女的大腿,少女直接扑街了:D诶?
“总之不能过去懂吗……”
“…………”
这……这是不会说话吗……
她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的给我按了一行字
「你是谁?」
嗯怎么说呢这个“诶多我叫池田匠哦”,总觉得太久没自我介绍,完全不会说话了……话说山田是怎么认识我的:3诶?
「是嘛,我叫姬路音子,请多指教了」她看看我示意性质的点了点头
“啊啊,怎么说接下来的时间可能都有在一起度过了额……”
姬路想再打些什么的时候,我突然脱口而出“你是想问我,在这待了多久吧……差不多三个钟,嗯……或者更多也说不定?”
姬路震惊了一下
「你为什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嗯……不知道呢就是觉得很熟悉,很容易就猜出来了:3”
接下来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岩石后的低吼声渐渐消失我才和姬路停止了聊天,不过估计接下来要去找山田任务书上写的不死原青了,但山田这配的鬼画符……让我去哪找啊……
姬路谈了个头看了一眼任务书
「这个人!我认识!适合我一起来的人哦!(ノ´∀`*)」颜文字好烦,为什么打出这句话的姬路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啦!?
不过说真的和姬路待的这半小时倒是比我到处乱跑的三小时有趣多了
“那么姬路,我们要出发了哦”站起来伸手去拉姬路“…………”然后我就被姬路拉到地上了:3
我果然是当程序猿太久连人都拉不起来了吗_(:3)∠)_然后我似乎反过来被姬路拉了起来
站起来后我哼哼了一下掩饰了一下我刚刚因为不好意思吓红的脸,“那……那么就出发吧”
“……”
“……诶?你也不知道他在哪!?:3”
“……”
“……好……好呗,那……那我们找找好了:3大概能找到吧”
不过首先还是去那个不管怎么走都会看到的那个塔吧……
“那么出发吧?姬路”
“……………………n”
这算是我们重新踏上旅程了吗,大概是吧,总之我是想尽快度过我在这个世界的时光,握着山田要求找的东西,塞进书包,我但愿接下来不要在碰到怪物什么的了……
……不远处传了的是怪物的低吼声
【觉得是闺蜜就对了简直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将就着看吧Σ(´∀`;)】
下一次袭击来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就在所有人都疲倦到走不动的时候那如同蛆虫般的怪物扭曲着身子从钢筋的缝隙中钻了出来,随后满嘴绞肉机……不对我是说满嘴牙齿的长着蝙蝠耳朵的怪物也以绝赞的速度冲出钢筋的重围,来到我们面前就等把我们给嘎嘣脆了。
而现在我的面前直立着的是一只眼的蛆虫,我旁边的是战斗力基本可以忽略的妹子……我的脑海里开始回想起我过去的一切……等等我还活着呢别再这个时候就开始回马灯立flag!如果被这东西杀死的我几乎可以想得到是怎样的24禁场景还不如被那边的绞肉机嘎嘣脆了呢!
24禁蛆虫(别问我为什么取了这个名字)有着和它那臃肿的身躯完全不符的机动力,抬头就一口口水……我是说绿色的腐蚀液朝我们这边喷来,本着不能丢下同伴特别是妹子的想法我拉着被吓呆了的女孩的手勉强躲了开来。
另一边的情况比我这边要好一些,青酱那边有五个人,敌人是那个绞肉机(都说别问我为什么会是这个名字),绞肉机速度虽然比这只蛆虫快,但是伊川那边武器比较多也算是勉强扛得住场面,而我这边被单独分开简直是绝体绝命的大危机啊!
.
身后是高度不矮的陡坡,然后下面耸立着无数钢筋,如果掉下去的话就算不摔死可能也会被戳成筛子,我们这边两个人狼狈的躲闪着这只蛆虫的攻击,还好这怪物除了喷点口水之外没有太过危险的攻击……应该还可以撑一会儿。
“哇啊啊啊啊!!!!!”另一边传来了惨叫声,我不由的朝青酱所在的方向看去,大丈夫,青酱看起来好好的,而发出惨叫的是另一个不认识的人,他被抓住了,长着密密麻麻的牙齿的怪物用爪子抓起了那个人,然后朝着那个人的头……嘎嘣脆了。
那个人的头整个都被咬掉了,脑浆伴随着鲜血四溅,我这边的话离着有点距离看不清楚,再近一点的话……一定是无比令人作呕的场景吧。
“可恶……”我的口腔里也充斥着铁锈的味道,鼻腔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淌出红色的液体,在这样下去……在被这些怪物杀掉之前我也许就会因为内脏出血而死啊。
怎么办……怎么办……大脑开始飞速的旋转着,寻找着求生的方式。
.
而突然的转机出现了,不过那几乎是建立在血肉上的机会——又有一个人被杀死了,就是之前那个拿着消防斧出来救人结果召唤出了另一个怪物的笨蛋,他也被那个绞肉机一下子嘎嘣脆了,而且死的更惨,腹部被咬碎了,内脏和血液一起留了出来。
但是与此同时……机会来了……因为召唤出怪物的人被杀死了,那只蛆虫般的怪物也咆哮着扭曲着身子,它看起来似乎非常不甘心,因为不能把我们给24禁掉,而身体开始渐渐消失……
“这样啊……是这样啊……”
当召唤出怪物的人被杀死的瞬间……那只被召唤出来的怪物也会消失……
什么嘛……
“意外的简单啊……”
让我们得救的方法……意外的简单啊……
.
——结果,我们死了三个人,两个人被怪物杀死了,而另一个女孩子,被我杀死了。
从背后用刺刀直直的刺了上去,刀身完全没入了女孩柔软的身体,温热的液体随着在手掌心上流淌,说不出的温暖的感觉。少女十分不敢相信却又发不出声音的看着我,似乎十分不敢相信的样子。
“抱歉啊,如果你不死的话,青酱他们就会有危险啊。”我那个时候是怎样的表情呢?我看不见,但是我想如果那个时候我有表情的话……那一定是,非常没心没肺甚至可以用残忍来形容的——笑容吧。
“所以啊……拜托你去死吧。”
拔出了刺刀,在鲜血喷流的瞬间将女孩子推下了满是钢筋耸立的陡坡最底部,然后我听见了那边那个绞肉机不甘的叫声——它就要消失了。
.
大家都以为那女孩是死于怪物的袭击,至少大部分人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也没说是我干的啊,但我也没有说那女孩是死于怪物之手,只是保持着沉默而已。
“云雀你没事吧?衣服上都是血啊。”伊川问我。
“啊,没事……我习惯了。”我回答道。
其实就算被责备谩骂也无所谓啊,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我们因为那个绞肉机一样的怪物而全部死了的话那就太不划算了,所以我杀了那个孩子——为了我们大部分人可以确实的活下来,即使再让我选一次……不,再来十次也会是一样的吧。
但是如果在这里被青酱讨厌了的话那就完了啊,所以这里还是保持沉默吧。
掌心里还残留着温热的血的温度,属于那个已经尸体冰冷找不到踪影的女孩的温度。
将沾血的刺刀藏在了身后,舌尖舔舐着掌心温热的血液——
.
这样啊,这就是——活生生的生命的温度啊。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没有眼睛,不……应该说是它的眼皮就像是被强力的粘合剂固定起来了一样,取而代之的它的耳朵就像是蝙蝠那样的巨大,怪物的嘴很大,里面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几层牙齿,被那东西咬到的话就和进绞肉机里没什么区别吧。怪物用两足站立,但是比起巨大的头部它的四肢就比较“纤细”了,但谁知到这家伙跑起来会有多块。
怪物——果然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了,违背了所有的正常的世界观以及伦理观的存在,光是看着就是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现在我根本不认为这种东西可以打倒……
.
把怪物召唤出来的人估计是那女孩子吧,她现在被伊川护在身后,看她身旁掉落的类似于果实的东西……不是都说了不要碰那些东西了吗怎么就是不听呢?所以说女性都是麻烦的生物!
“青酱这可是绝体绝命的大危机啊……”
“可恶……那笨蛋……”
青酱的表情也不比我好多少,那边伊川拿起手枪朝着怪物开枪,子弹打在了怪物的脑袋上,如此近的距离的攻击如果是正常的生物的话当场就会死亡吧,可是现在弹壳却渐渐从怪物的血肉中被弹了出来,而流血的伤口也在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真他妈杀死不死吗这家伙!”趁着怪物不动的这一瞬间,青酱拿起伊川给的武士刀扔掉刀鞘就桶在了怪物的腹部,我想如果青酱身高够的话他一定想把这家伙的头给砍下来。
怪物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我也趁机从怪物的背后跳了起了,手里的刺刀整个的都没入了怪物的脖子里。然后几乎同时我和青酱将武器拔出,血肉连同的飞溅出来,腥臭的味道和我平时闻到的自己血液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说不出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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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哦哦!青酱干的好!”伊川兴奋地朝我们挥挥手,“云雀也超厉害啊!”
嚯嚯,被爷的帅气惊到了吧,别看爷这样在上高中之前可是家附近最强的不良!
“这家伙以前是不良。”
“等等青酱别抢我的台词啊!?”我本来准备帅气的自我介绍一下的!!
“纳尼!?”伊川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对不起云雀!我应该为你准备一副浮萍拐的!”
“别再找个时候拿出家教的梗啊我和里面那位万年国中生的委员长完全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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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却杀不死那怪物,即使腹部和脖子这样致命的部位被攻击了,倒在地上的怪物依然还活着,它挣扎的爬了起来,面孔狰狞,伤口看起来马上就要复原了的样子。
“可恶啊啊啊啊!”这个时候跑出木屋的是不认识的同行者,原本以为屋里的那几人一定是被吓坏了而不敢动或者是早就自己逃跑了,这个时候却手握着红色的消防斧冲了出来,举起沉重的消防斧就朝怪物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的砍,像是发疯了一样。
但是我——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和欣慰啊!?
“那个笨蛋!”青酱脸色发青的看着那挥舞着消防斧的蠢货,好像那人的身后会出现怪物一样……
但是事实上确实会出来啊!
.
十三点的世界,只要碰到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特定的物品,在十三秒后怪物就会出现,开始追杀你,直到你被杀死或被吃掉。
十三秒的时间流走,还在不断挥舞着消防斧的蠢货身后的空间开始扭曲,一只长相丑陋的像是蛆虫一样的生物不知道从哪个空间里爬了出来,全身包裹着粘液,而头顶长着一只十分渗人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把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个人。
“危险——!”伊川这个时候扑了上去,把那个还不知道自己干了怎样的蠢事的笨蛋扑到一边,下一秒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就有绿色的液体喷洒下来,黑白相间的地板也被那绿色的液体渐渐腐蚀……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那东西弄到了人的身上……
能有比现在更苦逼的状况吗?被斧子砍得鲜血淋漓的怪物又站了起来,估计马上又可以活蹦乱跳的来追我们了,而且现在又多了一只更恶心的蛆虫一样的怪物……
“这情况光是想想就令人想哭啊!!!!”我抓住了青酱的手,这种事情放在平时一定会被打的但是这是紧急情况,“快逃啊青酱!!!!!”
“我知道啊!”青酱转过头对伊川他们喊道,“伊川!快点逃——这边!!”
“快点——”伊川对身边的两个笨蛋还有待在木屋里剩下两个被吓傻了的人喊道,“大家快点往森林那边逃!”
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复原的怪物已经逼近了——
.
“不……不要啊……”
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子此时根本动弹不得,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渐渐逼近自己的怪物。
“不要啊啊啊——!!!!!!”
.
“呼……呼……哇啊……差点以为要死了……”
伊川杵着膝盖大口的喘着气,青酱刚想用手抹掉额头的汗水就看见自己衣服和手上全是怪物的血,一阵作呕之后放下了手。
“拿着,青酱。”我把口袋里的手帕递了上去,因为平时也经常在吐血流血,所以我总是会准备着手帕之类的东西。
“谢了。”青酱接过了手帕。
我们总算是勉强的逃了出来,我抹了抹嘴角边的血液,刚刚跑的太急了估计体内的哪根血管又爆了吧,不过我现在全身都是血了也无所谓就是了。能够全部人一起逃出来其实我没有想到,我原本以为我们之中至少会死一个来着……
如果召唤出怪物的人死了……怪物也会消失啊……
我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那怪物估计很快就会追上来吧,下次能像这次一样幸运吗?
不过还有点事情我比较在意……我看向蹲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喘气的女孩子,就在刚才,怪物在她的面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我们也趁那个时候逃了出来。
总感觉有点在意。
.
我们接下来也在继续走了,目标仍然是不知道还有多远的钟楼,钢筋与树木组成的森林里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从哪里冒出那两个怪物中的一个然后你也就顺带被鲜血淋漓的GAME OVER,而被敌人怒拿一血。
说实在的如果是被那个眼睛看不见而长着对蝙蝠耳朵的怪物杀掉也就算了人家好歹可能只是用绞肉机一样的牙齿把你啃了……鸡肉味,嘎嘣脆的。而如果是另一个想蛆虫一样的怪物……那可能就是24禁的级别了介于在场的大家除了我都是未成年人在这里就不做详细解释。
前面的女生还在哭哭啼啼的抱怨着为什么回来参加这样一个作死的活动,不过话说回来啊,如果不是这个女生刺激到了青酱的话,也许青酱就不会来参加了,那我不也是可以回家咯?所以说都是你的错啦w
但说真的……我并不讨厌这样的世界。
【阳炎PROJECT魔法架空企划】
【出本筹划中】
【新浪@阳炎10WLV企划】
这里是操纵魔法的世界。
“呐,红瞳的诅咒,你听说过吗?”
-
那是掩盖在真实下的阴谋,还是虚构出的美好日常?
“命运这种东西是绝对的,你脱得开吗?”
-
笼罩在雾霾中的真相,沉淀在深处的却是绝望的哭泣。
“即使我们不是第一次相遇,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
所谓希望,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名为“悲剧”的剧本,是否还存在标写“希望”的结局?
序章 下
浓烈的铁锈味,充斥在鼻口间,掩过空气里弥漫的刺鼻硝烟味儿。令人头痛的耳鸣在先前的剧烈冲击后就未停下过,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小队长抹去流至眼角的血渍,以防血入眼中有碍视力,因为烧伤而碳化了大片的后背已经痛得麻木,好在双腿还能跑,那么他就能将自己学到的一切发挥出来:隐藏、暗杀、游击,放弃一切防御将所有气力都灌注入一击内,一击既走绝不停留,再次藏匿起来储备气力预备下一次刺杀,每一击都带走一个生命。
可那名一直于他缠游的魔法师不耐了起来,甚至不惜浪费魔力将这篇小丛林化作火的炼狱,甚至有几次火舌几乎是擦着小队长藏匿的地方呼啸而过。
“爱丽丝……”小队长因为失血和持续发力而有些颤抖的双手再次摸上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口腔内血的味道居然有些苦涩起来。他从不后悔过为国家权益而奉献自己,这便是他的荣耀……可只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便死去——如果没能完成任务,那么他的牺牲便毫无价值!
“嘣!——”
巨响从远处的敌方阵营传来,冲天而起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作为这个军营里最强的魔法师的追击者也不由脸色一变,其他追击的士兵也不由面色犹豫起来。
“……那个方位…是最大的粮仓……!”
小队长还没被削弱的良好听力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敌方士兵们的慌乱的叫喊声,心中略松,又想到那位安放特制炸弹的队员估计已经牺牲了,顿时下了决心。几乎是在魔法师打算丢下追击小队长回去灭火时——因为魔力的剧烈波动,他已经发现了那样的火焰似乎不是普通的水就能扑灭的。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身后袭来,猛然生起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施了个抗拒火环,可腰侧回馈到大脑的痛感告诉他——他被击中了。
可现状不是杀死那个生命力旺盛的虫子的时候,他必须去灭火!
“别跑嘛!”戏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在空中操纵漂浮术让自己转过身来,满眼寒霜的开始默念起他最擅长的火系法咒,一边将施法材料硫磺撒向在一转眼间就把杂兵全部清理掉的小队长。
嘴里药剂的味道有些酸涩,但后来却慢慢都变成了腥臭的苦味。小队长在下定决心之后就喝掉了早就准备好的燃灵药剂,一种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来获取力量的毒药。
已经回不去了,对不起呢,爱丽丝。
但是我很幸福。
他笑着,心想。
在冰绀大陆上,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有人为守护家人朋友而战,有人为维护国家荣誉而战。
他们为自己的信念而战,沐浴在属于自己心中的荣光之下,和那些他们珍惜的东西,不仅是自己的生命算不了什么,无辜者的生命更是能够狠下心来抹去,即使因此坠入地狱,也九死不悔。这便是他们生命的价值,这是他们的一切,这是他们的……
命运。
——可是「命运」这东西又是什么呢?
*
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人类的荣光,或者说,作为人的荣耀是什么。
冰绀大陆上曾有伟人彼特拉克说过:“我不想成为圣主,或者居在永恒中……属于人的那种荣光对我就够了。这是我祈求的一切,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
维斯特人文主义是这样的……大约在他们的理念里圣主是完美无缺陷的,就像教廷宣传的那样完美,不堪的欲望是只有凡人所能拥有的……可这么说,所谓“神爱众人”这样的话还说得通吗?神因为私欲偏爱了人类,将神爱降至凡间,让人类得以繁荣壮大。
嘿,真是令人发笑呀。
“主赐予我的荣光”,主赐予的荣光是什么?如果他是那样完美的话,他该如何赐予我们属于人的荣光?他又为何无私的将这份本该平分给整个世界的荣光独独赏赐给人类?
而且我不明白,这份归属于人类的荣光真正的定义。
那么就去弄明白好了……只要去弄懂就好了嘛!立足于岁月的长河之中,用我那几乎停止随着水流前进的寿命,寻找演员,然后窥视并且加以利用。
由我来顶替编织命运的命运女神,去拔动他们的生命线,将本永远是平行状态的丝线绞成乱麻——来制造「那个」吧!
来制造「悲剧」吧!
*
“主人……竟然要出门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似乎想到了什么,平时都是一脸愉快的表情的ENE收敛了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还是说……你谁啊竟然侵占我主人的身体?!”
“才不是啊!”伸太郎愤怒的一记手刀……理所当然的劈空了。一个体力值只有1,肉体战斗力负五的家里蹲法师怎么可能一手刀偷袭到战斗种族幽灵ENE。
“呜哇主人你竟然想打可爱的女孩子!你竟然——亡灵法师真是邪恶得太可怕了!”ENE躲过伸太郎的手刀一击,故意指着伸太郎大声控诉着,一副自家主人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模样。
说什么亡灵法师邪恶……其实你自己就是亡灵吧!伸太郎额角一跳,心中暗骂不停,不管ENE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戴着一个古朴的暗金指环的右手抚向ENE身边的药罐子和自己的炼药套装,那些东西便如同被什么怪物吞噬了一样凭空消失。这样的现象还在持续发生着:魔法药剂、羊皮纸和墨水、魔法书、施法材料、ENE的备用炼金枪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伸太郎的右手“摸”了一遍,紧接着就一样不剩地消失了。对此,ENE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主人你那个储物器的空间大小简直丧心病狂……”ENE见伸太郎不理她,便觉得无聊起来,坐在沙发上贱兮兮的翘着个二郎腿,几乎和蓝天相融的双眸里流光暗转。明明是不死生物却总是朝气满满的……真不可思议。伸太郎这么想到。
“没想到主人你已经穷到不得不出远门为炼药而找妹妹借钱了……啧啧啧这样的男人肯定一辈子童贞……”
“那都是谁的错啊?!”
“虽然前者可能大概也许是我的错但是我道过歉啦不要小气啦——而且后者的话一定是主人自己的问题……!”
作为主人的少年下意识的想要狡辩几句,但这个还真没法反驳。
他心中清点了一下远门的必备品,和一些消遣用的小玩意,最后又检查了一下魔法塔四周的法阵和动力核心,想到远在沙弗王国的妹妹MOMO,抬头望了望天空,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真适合出行,真他妈不想出门。
可是,好不容易能弄出改良版的葬黎药剂,心中的改良方法也非常明了,如果不完成一次的话,伸太郎觉得自己大概会被强迫症逼死之类的……这次去MOMO那边除了借钱,也可以顺路猎杀一些魔兽收获一批魔晶去卖,更重要的是——星花这东西是沙弗王国教廷指定的圣花,不仅贵还只有教廷高层人员和贵族能买到,所以必须寻求妹妹的帮忙了……啊啊,找妹妹借钱的哥哥,怎么想都很糟糕啊!
都是ENE的错!
披着红色斗篷的少年表示他不找办法和ENE解除契约他就不干亡灵法师了。
“好了ENE,我们得出发了,再磨蹭的话就得天黑了。”
“可是一直磨蹭的不是主人吗wwww没关系啦如果主人怕黑的话我会保护你的wwww”
“……死开啊!而且你这也还自称女孩子?!没见过胸这么平的女孩子——”
“好过分!主人你这是性骚扰啊……”
总是这样吵吵闹闹的神烦主仆二人组通过人工暗道走出了峡谷,作为主角的他,并不知道这之后即将发生的……
「悲剧。」
*
欢迎成为戏幕中的一员,你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那么开始吧,让编织生命线的纺台动起来,拉长大家的生命线,由我来弹奏吧……命运的交响曲!
接受吧?因为……
这就是「命运」啊。
-----TBC-----
序章 中
经过一番激烈的日常性嘴炮活动,不论伸太郎好说歹说,ENE似乎对自己衷情的这只腓腓幼崽依旧不肯放手。退在ENE一句“主人你都不喜欢陪我出门我连制作新枪的火铁都不够用了”,然后一不小心就败在ENE卖萌卖软卖可怜的表情下的伸太郎只好默默的再次检查了一次魔法塔内外的法阵序列运行如何,以防类似于上次瑰兽拆塔的悲剧再现……想一想那次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大部分奢侈品被破坏,魔法塔重建也需要一些时间,好在被破坏的塔身只要熔解重新定型就好。而对于一个魔法师或者死灵法师来说,普通人的奢侈品顶多不过是带着一两个魔法小把戏的东西,并不算金贵。而伸太郎整个魔法塔里的生活奢侈品加起来都还没有一株星花来得珍贵……其实现在他在所有死灵法师里排个名次的话,他可能是最穷的那个……或许还有自己那个为老不尊的师父垫底?
借用ENE的话来说,伸太郎就是一屌丝,得以成为法师全靠他童贞的这18年,天赋禀异只可惜因为太宅,总觉得随时都要散发出腐败的味道了。
*
可是故事说到这里,还远远不到结局,一切尚在胎内孕育着,等待诞生的那一刻。
*
是夜。
不管是沙弗王国南边的莽原,还是再南边的热带雨林,或者是隐藏于此的峡谷,夜晚都不会是沉寂的时段,反而是最热闹的时刻。隐藏在黑暗中,对迷迷糊糊的猎物虎视耽耽的猎手们,伏低了富满优美流线的身体,弹出了尖锐的脚爪,露出了腥臭的獠牙,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威胁着,发散出不安的化学信号。
连同人心也是如此,会为此骚动起来。
在夜幕下,早早埋伏下来的士兵们抛开疲惫和倦意,在指令下慢慢靠近敌对国家的军营。在白日里激烈的战斗后,他们的目标是趁着敌军实力被削弱、士气下降的时机,潜入敌方军营烧去他们一部分的粮仓。所有人都在心中祈祷着计划的顺利进行,如果暴露出行踪的话,抑或,被随军的魔法师,哪怕是仅仅一名发现的话,都可能引导向最坏的结果——一去不回。
魔法师,和以数量及肉体与敌人相拼搏的战士不同,他们身体大多孱弱,体能,物理战斗能力较为低下,但却几乎能构成一个军团中的最大战力——因为他们都拥有神赐般的,与自然元素沟通的能力。只要有充足的吟唱时间,魔法师就能释放出极具杀伤力的元素魔法,在一瞬间重创一支小队。高阶的魔法师甚至无需吟唱,仅凭意念一动就能造成极大的损伤。
“爱丽丝……”小队长紧攥着手中的吊坠,最后带着一分眷念和爱意的看了吊坠中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下一秒眼神中便全成了坚毅。以手势做暗号,娇小的契约兽伪装成普通禽鸟在高处打开视野,有序不乱的行动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这些士兵们正是为了暗杀和追踪而培养出的隐兵兵种。
一切看似都很顺利,小队里的几人在潜入戒备森严的兵营后摸到了一个粮仓的位置,小队长却总觉得心中的不安正在扩散——当一束强光猛的照到其中一名队员的身上时,悬浮在空中的隶属军方的一位魔法师正冷冷的打量他们,执着长矛的敌方士兵身着锁子甲,将他们一个个逼到一块。
“再见了……”穿着长袍的魔法师带着嘲讽的笑容,举手投足间,三颗脸盆大的红色火球如同陨落的流星,冲着他们极速坠下……
——是了,冰绀大陆从来没有和平超过三天的记录。
伸太郎揉了揉有些疲倦的眼睛,模糊了视野内的图像。卷好刚刚写完的计算稿纸,总算是把茯苓精和星花花蜜一起混合后需要加热的精准时间算出来了,先前只有个大概数字,但他想尝试提高最后做出来的葬黎药剂的品质。
二十七星辰时三十六分零三秒。
打了个呵欠,伸太郎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精确到秒的数字,为了这个数字他足足花费了八大张羊皮纸作稿纸。看来只要等自己睡一觉后再等几个小时,葬黎药剂就又完成了一部分了。他心满意足的抬头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表,指向星辰时的黑色指针停在白色的表盘上,细长的秒针走得最快——现在都凌晨一点多了,他又熬夜了。
哎呀哎呀,黑眼圈又要加重了……作为一个职业宅男,熬夜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更不会在乎什么黑眼圈和眼袋有损伟貌的问题。准备睡觉的少年打了个响指,一个最简单最低级的魔法回路被无声的激活,风系元素即刻活跃起来,芙拉们托着墨水瓶将它放回原位,羽毛笔被放进笔筒里,书籍被塞回书柜中的空隙里,小玩意们都在空中里各自飞舞着却不会相撞,奇妙得不得了。
——谁说过死灵法师就只能使用死灵魔法的?
作为一个魔法师,博学是必要的,但博而不精确实是需要避免的,所以伸太郎是个死灵法师。
脱下多余的衣服,只留下里衣,伸太郎立马缩进床里,被脱下的魔法袍和斗篷都挂在衣架上,最后在操作魔力关闭魔法灯之前,他瞥了一眼石英钟表——很好,代表生活在这个魔法塔里的人的现在状态的红色指针停在“正常”上,另一个蓝色指针停在“冥想”上……还有一个白色指针,停在“睡眠”上,好吧,是那只腓腓幼崽。
于是伸太郎闭上眼,红色的指针也跳到了“冥想”上。
可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冥想状态的下一秒,白色指针跳到了“正常”上。
金色的兽瞳在黑暗里,散发着淡色的光芒,它瞧向面前的法术锁,一道虚幻的黑影如同飞蛾扑火的撞向锁,“咔”的一声法术锁掉在地上,白色小兽便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出了舒适的牢笼。
如果伸太郎在劝阻ene时,再稍微观察一下这只“腓腓幼崽”的话,一定会发现不少和腓腓这个魔兽种族的不同。
鬼腓腓,来自世界反面地狱的魔兽,天生受到怨灵、幽灵种族的喜爱,可以经过炼化和驯服怨灵从而作用属于不死族的力量,不仅仅限制于地狱的诅咒力量和死亡之力。
——所谓的世界反面「地狱」,自然就是死灵法师召唤物的出处了。
鬼腓腓是带领迷失在世界正面的、无法转世的怨魂回归地狱的领路人,通向转世的引路魔兽,地狱的守门兽之一。
顺便一提,明显不知道鬼腓腓来历的伸太郎和ENE自然不会知道,上次ENE牵回来的鳄鱼头狮身怪物会是地狱守门兽的另外一只……
不愧是NEET型死灵法师和神烦系不死生物,和本系的BOSS阶级这么有缘。
以及,不愧是BOSS阶级的存在,果然喜欢装逼。
“呜啊啊啊啊啊啊!!!——”
ENE的新的一天,是在自家主人的惨叫声里开始的。
“主人怎么了?!”
当天蓝色少女举着枪一口气踹开伸太郎房门冲进去时,还没来得及披上斗篷的伸太郎痛不欲生的跪在几块玻璃碎片前面,地毯上还有一块深色的脏污。不像是伸太郎冥想出岔子也不像是有什么野生的魔兽跑进来吓人的样子,ene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在护主上她还是比较尽责的……主要是,由于契约关系,如果伸太郎死了她也不会好过。
伸太郎直直的僵在那里,他此时如同魂魄脱离肉体一样壮烈的表情让少女心生疑惑,将目光重新转向那几片破玻璃……吔?这个形状和材质好像有点眼熟啊……?
嗯,莫非是主人最近几天一直用来炼药用的药皿?平时宝贝得不得了都不怎么用的那一套里的药皿?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的ENE,开始思考为什么这个器皿会被打破,而且连里面的药物都撒出来了……啊啊,说起来今早没在大厅里看到小Zero呢……还有从外面吹拂进来的风都把桌上的羊皮纸刮飞了主人你不关个窗吗哈哈哈哈……
“……E•N•E。”
“那个主人……早上好…今天早上的天气真棒啊、吹的风可真是温暖舒适……”
ENE有些干涩的说着,可还没说完,犹如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活火山的少年,因为从窗外挂进来的一阵阴风默默的打了个哆嗦,于是少女当下闭嘴。
如月伸太郎,年龄18岁,即将要腐败的死灵法师,在炼制葬黎药剂第二次失败还被打破了超贵重的炼药器皿之一以后,表示彻底累不爱以及再也不会轻易纵容ENE,并且由衷的后悔当初因为一时美色而与神烦系元气幽灵少女签订了契约。
*
一切的起源,不过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意外。
小小的意外引出一个个巧合,一个个巧合构建成一曲歌的音符——
唱颂着悲剧。
序幕
嘘。
这里是某个悲剧的起源。
*
这个悲剧发生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一片魔法大陆——冰绀大陆(Biscuits Continent)上。这片大陆上有四个王国:伊斯特(East),维斯特(West),沙弗(South),诺尔斯(North)。
四国几乎平分整块冰绀大陆,因此国力相当。沙弗与维斯特结为西南联盟,伊斯特与诺尔斯乃东北联盟。两大盟国间战乱不断。
嘛,这些大到国家战乱程度的东西与现在的他无关紧要,仅仅是随口一提而已,无需在意。
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立下无数功名和传奇的狂战士职业而闻名的沙弗王国,它的南方是一片渺茫的大沙漠,就像是为“死亡”这个词所代名一样,白天里蒸蒸烈日和夜晚里冰寒袭人的温差形成了完美的两极,不做任何准备贸然进入的旅者只会徒徒牺牲在生活于沙漠里的魔兽的袭击和温差的打击下——还有那呼啸不绝的沙尘暴,大风刮来,将黄沙卷上天空,几乎掩盖了大半天日。如若有鲁莽者为了那些稀稀拉拉的散落在此处的天外陨石和一些有的没的的传说而擅闯此处的话,将受到大自然“热情”的招呼,也许最后只会落下枯黄的残骨,或者更惨。
但穿过这片大沙漠后,与因为春冬两季常陷入缺水的情况而使地下水成为沙弗王国的主要水资源的热带季风气候不同,也与即使降了水也等于没有降水的大沙漠气候不同,一片辽阔的莽原作为过渡带,然后就能看到那雨水极度充沛的温暖地带,大片的热带植物簇拥在一起,绵延了一大片热带森林,孕育了不知道多少危险至极的魔兽和植物,包容了自然一切的残酷和恶意……同时,也是恩赐。
靠近黑海的热带雨林深处,是这个世界上多少人都不曾知闻不曾探寻的大峡谷,就像是大地的疮痍,难看的横在此处不知道多少年,被这么多年来生长于此处的植物掩盖了大部分身形,热带暖风从夹缝中呼啸而入,很快就冷却变成了阴寒刺骨的冷风,哭号着唱悼着不知名的葬歌。发着荧光的闪光苔藓在昏暗中宛如星辰,至毒的冷血动物盘踞在岩壁的夹缝里,竖瞳里只能看得见那些动摇的猎物,除了风声一切都静悄悄的,危机在寂静里发生,死亡在寂静里踏步而来,灵魂在寂静里归往天堂山,在寂静里飞往圣主的拥抱。
就在这片葬歌下的空寂下,茯苓精所榨出的精华正与星花酿出的蜜混合在一起,放在土色的小碟中被碧蓝色的小火苗煎烤着,汁水因为高温滋滋作响,散发出一种好似线虫被太阳光烧焦后的气味,本是相性极差的两物竟然发生了一种全新的反应,而秘诀是几滴鲛人眼泪。
披着红色丝质斗篷的少年坐在扶椅上,专心致志的读阅着手中泛黄的古典,充满奥妙的图案和字符让人眼花缭乱——这是属于魔法的魅力。就像融入这片峡谷的阴影中一样,专注的少年身上萦绕着化不开的阴冷,阴冷几乎盖过他作为一个活人应有的生气,墨石般的双眸一点也不温润,让他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他一边翻阅着魔法书,一边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莫误了药水的研制。药剂的熬制往往不是个轻松的过程,需要大量的计算和良好的魔法控制力,一点点差错都只能导致一个结果——制造废品。
葬黎药剂,高等药剂之一,不仅制作工序复杂繁多,而且材料个个不是价格高昂便是稀少难寻。料黑发少年难得出一次远门才勉强集齐了制作两份此药剂的材料,因为制作不当失败了一次,吸取经验后的最后一次已经进行到了最后几步,只要将这份药汁煎好,再将之前熬制成功的药物分次混合加热,当药水散发出神似于玫瑰花香一样的香味时,这份葬黎药剂才算是成功了。
而黑发少年想要制造的这葬黎药剂正是为了他以后进阶而准备的,虽然对于进阶把握很大,但葬黎药剂附加的永远性对光明属性的抗性对他来说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尽管那增加的抗性其实并不会有多逆天,不过有比没有的好,值得尝试。
“主人——”
突然,远远的能够听到从魔法塔外传来的呼喊声,属于少女特有的声线,在拔高的音量下被拉得有点尖细。
被突如其来的呼喊吓得手一抖,手中脆皮一般的羊皮纸页因为太过老久就这样多了一个缺口。少年心疼地合上了古典,郁闷的轻蹙眉头,此时的表情倒符合作为这个年龄段的男生的他了,方才死气沉沉的气场仿若幻觉。
“ENE你又干了什么啊?!——”半是抱怨半是无奈的回应了少女的呼喊声,不大的声音经过魔法回路传了出去,足以让最先乱叫的那个家伙听清楚了。看起来不过18、19岁的少年披着鲜艳的红色斗篷站起,将手隐藏在斗篷下的深色魔法袍里——这对一个合格的魔法师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好习惯,谁也不会知道你在宽大的长袖下的那只手是不是已经捏紧了魔杖,或者是施法材料和药剂什么的……
他急急的迈开步来,一脚踢开脚边的水晶骷髅头,它咕噜咕噜的撞翻了一个手掌大的巫毒娃娃,娃娃仰着头,空洞的眼眶朝向蛇柏书柜中的大空隙,透明的鱼缸静静的摆放在这,可那些长相怪异奇特的鱼儿们却骚动起来。滴水兽的石雕蹲在座式钟台顶端,好像它正蹲在伊斯特大教堂的屋檐上一样,在准点时低声咆哮起来。报时的声音是信号,蛇柏书柜上如同干枯的人手一般的树枝爪子就灵活起来,抽开书柜将里面装满小肉干的铁皮罐子掏了出来,抓上一把然后挥洒在鱼缸里,鱼儿们瞪着它们金色的线型瞳,将鳞甲和尖刺张开,用一口利牙去撕扯争夺。
踩着刚把自己身上的图案变换成诺尔斯王国的某处特色样式的天鹅绒金边地毯,推开卧室房门,少年快步下楼走到一楼的大厅处——好吧虽然这是他自己的魔法塔,但因为没啥人烟的缘故只造了两层,大多房间还都是魔法塔必有的,不然这小别墅规模的地儿都不能被称为魔法塔——然后他就看到满脸兴奋的少女正抱着一只腓腓幼崽,姿势既不端庄也不优雅的坐在软沙发上。
被称为ENE的少女那天蓝色的半长发在魔法师少年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双马尾的造型,而且往往乱得不知道是该说不拘小节还是豪放派比较好——嘛,虽然自己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同样天蓝的双瞳里满满倒映的都是她怀里白色调的身影,充满元气的笑容在魔法灯柔和的光芒下显得有些透明。她的手脚自膝关节以下逐渐模糊,几乎看不清脚的形状。怎么说都是美少女级别的仆从,如果不总是违背他的意愿并且总是捉弄他的话,少年会觉得满意的。
顺便一提,ENE是个纯纯正正的死灵生物——幽灵,而作为她的主人,黑发少年伸太郎自然是一个纯纯正正的死灵法师。
……在这个冰绀大陆上,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特别是神职人员的数量是死灵法师数量的数倍的情况下。
“……ENE,现在,立马,给我,丢掉,它。”身披由于不符合他的职业色调而显得很喜感的红色斗篷伸太郎指着魔法塔大门的方向。
“诶诶?我才不要!主人它多可爱啊!”蓝色调神烦系叛逆幽灵少女ene自然是不答应,对怀里的小生物的喜爱都快具体化出半透明的心型了。
伸太郎瞧着腓腓幼崽毛茸茸的白色大耳和云朵一样的大尾巴,确实有点可爱,然后再看看腓腓幼崽身上充满违和感的白色软鳞和生着尖利指爪的四肢,尤其是后腿看起来像是史前恐龙的后腿,长大后必定跑得快……真是充满了狰狞感。伸太郎眼角抽了抽。
“哪里可爱了啊?!”
“是主人眼光不行啦!我要养它——已经决定好了名字就叫Zero……”
“你还记得之前你牵回来的那只鳄鱼头狮身的魔兽差点拆了我的塔的事吗?!”伸太郎的嘴角也抽了抽。
“就主人你这双层小房算什么魔法塔啊……”
“我都听见啦?!”伸太郎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快要坏死了。
…………
……
一个世界观脑洞,现在招收居民
世界观大框架已经基本构建完成,剩下的细节也会逐渐补充,有兴趣的欢迎加群。自由参与,无论是文字冒险还是单纯的故事都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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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再一次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
※世界观:高德戴厄尔
※非完全的西幻或东幻体系
※情报更新缓慢...
【精灵】
由古神从自然元素中创造出来的生命,他们的身体中有一半都充满了自然中的元素,是天生的魔法使。
多居住于旧大陆北方,混沌时代在那片极寒之地建立起了自己的王国——阿瑞慈斯曼。
精灵大都体态纤细,外表俊美,并且热爱自然,正常寿命在600岁左右,100岁左右进入成年期。
精灵是个比较排外的种族,并且内部等级森严。虽然并不存在贵族制度,但是凭力量的较量形成了以个人力量为条件的独特等级制度。
精灵王的王位继承类似与让贤制度,继承人由精灵王本人指定,被指定的精灵不会拥有任何特权,并且必须在同辈中保持绝对的优秀。
在古神消逝后,精灵把“生”的[精灵]作为他们的新[神]来供奉。
※古神时期,[精灵]则是指由精纯元素或能量中诞生的生命,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神]和[魔]都能被归为[精灵]。
而现在大多数学者对这种生命体的称呼为[灵],古神时代的[精灵]称为[古精灵]或者[古灵]。
这种[精灵]大都没有性别无法繁衍,并且在没有外界的强烈影响下不会消亡,比价突出的特称是纯黑没有瞳孔的眼眸,没有其他的统一外观特征。
当然也有人认为他们不会消亡,死亡对于他们只是回归到了最初能量和元素的形态而已,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可以再次形成实体。
现在比较熟知的[古精灵]有:由生命之源中诞生的“生”的[精灵];占据着新大陆西部往生山谷的“亡”的[精灵];曾在混沌时代出现影响过人类战争的“风”的[精灵];曾经被龙族召唤出并教授时空类魔法的“时空”的[精灵]。
【灵】
和魔相同,灵也不是由古神直接创造的种族,灵的诞生和古神的诞生最为相似,都是自然形成的拥有意识的精纯能量体,但与古神不同的是,灵不一定拥有强大的精神并且属性单一,所以导致大部分灵无法熟练控制自身的能量。
灵不一定拥有实体,只有精神力相对强大的灵才能凝结出实体。灵没有性别,同样也无法繁衍后代,但灵的寿命从理论上而言是永恒的,直到他们的能量干渴或者在外界的干扰下消散。
灵于魔最大的区别还是在于精神力的大小,不像魔,一般新生的灵并没有特别明显的个性性格,或者说全无个性。他们木讷呆板,而且精神提升缓慢。
灵的属性具有单一性,通常诞生于什么属性就无法使用其他属性的魔法,但是灵对于本属性的能力可以运用的极致,具体根据个体是精神力和能量体大小而不尽相同。
※[古灵]是灵中比较特殊的一类(参考精灵介绍中[古精灵]的部分),他们诞生时间较早或者诞生于特殊的契机,通过时间的积累和特殊环境的影响,大多拥有相对强大的精神力以及固定的实体外貌和健全的性格,能自由操纵本属性的元素。
【祖龙】
“祖龙”即是对古神最早的称呼(古神这一称呼出现在神魔时代之后)。在最初的语言里,“龙”是用来形容世界形成之前,于混沌中诞生的生命,古神——“祖龙”便是其中的代表。
在高德戴厄尔的历史中,还曾经出现过另一位影响巨大的“龙”,但是遗留下来的记载只能获得他与古神意见不合并被驱逐的信息。有传闻冥妖一直受到其的恩惠,具体信息随着古神时代的衰落一同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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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莫坦克学院
犬牙一般的悬崖还未迎来今日的黎明之光,城内四下却早已人头攒动。一群穿着长袍子背着厚重行李的人正在朝着悬崖赶路。他们在街角未开门的咖啡厅集合,提着萤火虫灯笼走过教堂的后院,在森林中消失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黛静的脸上。她正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辗转反侧。养父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差。搬家的事情只能交给她自己了。陪伴她一起彻夜未眠的还有黛静的猫格雷。在黛静休息的这段时间,猫咪一直叼着屋里的东西放在黛静床边,仿佛敦促着她快点起床。
黛静要和养父一起搬到那犬牙般的悬崖的森林里,不光是因为她要在那上学,也因为他们的小集装箱要被拆迁了——自从这里被插上新月地图形状的国旗后,他们在海边的日子就越发艰难起来了。毕竟是皇家的港口,无关人员必须撤离。
“喵?”
“我知道啦……我起床!”
黛静起身换上运动衫和短裤,回头看了眼床边的古旧箱子。上面放着两封信——一封是养父盖罗思从不知名的外地寄来的,另一封是莫坦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这些都是格雷叼给黛静的。在这之前,黛静一直是上着养父的私塾,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去市里的大学院,还是最厉害的一所。据说整个国家只有这里被准许教授魔法。相传莫坦克也是海这边唯一一个可以不经许可就使用魔法的地方,另一个地方就剩下海对面的无人岛了。那里终日雾气环绕,别说使用魔法,就是不用都怕活不下来。尽管没什么人去过那边,但是因为那里有个小港口常年运作着,黛静总能看到两岸船只来往,所以她并不信。
而魔法对于黛静来说就如喝水般自然,只要没人看到,管他呢?不过盖罗思曾告诉黛静,她偶尔梦游的时候也会使用魔法。所以黛静今后的人生恐怕非“锁”在莫坦克不可了。不光是因为这个国家对魔法有命令限制,更直接的原因是,这个国家明令禁止精灵出没。
精灵的消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到底有没有精灵存在呢?这已经成为都市传说的秘密在莫坦克则是“灵尽皆知”的谎言。黛静自己就是一只精灵。虽然她并未见过同类。盖罗思将她的耳朵用魔法变成了人耳朵。这样一来,她那紫色的双眸也变得普通了起来。老战士盖罗思经常和黛静提起他年轻时候和精灵一起作战的故事,他身为人类之所以会魔法,也是精灵伙伴教授的。他也坚信,能把自己孩子送到老盖的私塾上课的,都是精灵家族或于此相关的善良人。把耳朵“变没”,不过问对方的身份,几乎成了精灵们的生存法则第一条了。
黛静睡眼惺忪地一边回忆着盖罗思信里的的嘱托,一边和格雷收拾着行李。
凌晨四点。黛静开始往屋外搬运家当了。
“嘿呀。”
镀银铜罐子,烛台香薰,全册的魔法使精包装小说,蒸汽朋克风格的键盘和笔记本电脑,民族风的袍子和运动衫,古董招财猫,空空的荷叶边鱼缸,老木箱,都紧凑地用墨绿色的松紧行李带捆好。黛静小心翼翼地擦着白漆的铁门蹭出了屋子。为了不显眼,她并不敢轻易使用魔法。
“嗵!”
黛静擦了把汗。她一趟又一趟地从集装箱样子的家里往外托送家当——自己的,和老盖的。按照黛静的说法,那些不知道哪来的粘着灰尘和蜘蛛网的铜器和旧书摊的精装书全部都是养父盖罗思的。真正属于黛静的只有一条白色连衣裙。那条连衣裙是盖罗思把黛静从教堂的墓园里捡回来时候她穿着的衣服。那时候黛静还没有名字。她也没有遇到老盖罗思之前的记忆。能有今天,一切都是托养父的福。
不大的集装箱里能容下这么大空间,也一定是魔法吧?黛静一直这么觉得,她甚至有一次发现家里的柜子可以通往别处……不过那是个秘密,黛静连老盖罗思也不告诉,她怕被训。此刻的黛静正打量着那个柜子。“要怎么带家具呢?”果然还是魔法吧?那把东西扔进柜子里是不是能直接到学校呢?黛静拿不定主意。而猫咪格雷则不知从什么地方滑了过来,他用一只爪子划着地,自己则坐在一个巨大的手推车上。“啊!聪明!”黛静用拳头锤了下掌心。这是坐落在小树林边的集密斯港湾的推车。那是个日常运送乡下人和奴隶的港湾,5点之前还回去应该没人会发现。即便是不还,包工头也不会想到惩罚自己。况且房子都拆了,一点补偿也没有。带走点什么又能怎么样。于是黛静便将柜子和其他家当一起放上了手推车。她推着这小山丘一般的行李朝着出门右边的方向走去。走之前还查看了下油桶。
此刻凌晨四点半。
黛静用消声魔法给手推车轮子打了油,便飞快地推着车冲着咬着月亮的犬牙般的悬崖跑去。她跑过了九点才运作的皮厄萨皇家港口,在整齐的旗帜和船帆的缝隙中瞥见“追逐着自己”的海中月,还有对面雾岛的灯塔之光。这个国家什么都变了,唯独没变的就是他们酷爱的新月型疆土。不论是伊林海拉海,还是抱海的雾岛,甚至是犬牙悬崖和皇家港口,它们形似新月。月亮在5点之前游到了“犬牙”下,黛静终于到了学校脚下。
此时黛静的身后,在皇家港口前,不到悬崖底的一个独立小港湾里,几只贡多拉样子的船正自顾自缓缓游向犬牙。黛静转身看着那些仿佛被透明人划动的船,又回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犬牙”——准确地说它是镶嵌在悬崖里的一棵巨型榕树。这榕树便是学校的教学楼,黛静要去的地方。黛静合上地图。心想着是不是坐上那些“认路”的船就可以去学校了呢?然而她想起身后小山丘般的行李,轻轻叹了口气。
地图上,这个港湾叫赫林梅,而悬崖名叫斯图尔特黑森林,都是属于学校管辖范围内的部分。黛静看着蒙蒙亮的天,心想要来不及了,如果离开学校管辖的范围从大广场穿过去,绕过教堂和商业街从黑森林坡底爬上去一来时间不够,二来……也太显眼了。而使用魔法飞上去则同样的显眼——毕竟行李也要一起飞起来。黛静不确定自己能做到。她望着这包住教学楼的厚厚的悬崖壁焦虑起来。悬崖壁上有非常危险的断裂的石扶梯,这么爬上去也行不通。
可是这却是最后的办法了……如果能承重的话就爬上去吧,她这样想着,把第一件行李放在了断梯上。然而正当她刚放稳一包行李的时候,小腿却一阵痒痒。“格雷!你干什么呢?”黛静低头看着猫咪小声叫到,“你快起开,小心砸到你!”
“喵呜。”
“幸好没事。”黛静抬头看着还有可立足的空地的断梯石板说道。于是她便一手抱着拆下的另一包行李,另一手扒住断梯往上爬。可是此刻格雷并没消停,他将他们身后的推车拽到黛静脚下,然后小碎步绕到推车后,在黛静就要爬上断梯的时候,用力向前一推——
“啊!”黛静一下子腾空摔了下去,她不自觉使用的漂浮咒将行李也飘了起来,甚至手推车也。她扶着悬崖,用诧异的眼神看向格雷。猫端坐在漂浮着的手推车上眼都不眨地看着黛静,然后用尾巴指了指黛静身后的位置。黛静愣了下,看着格雷缓缓地落到地面上,随着断崖的触感消失,她才发现自己先前是贴着崖壁的,而现在崖壁下面变成空的了。断梯呢?断梯被推进到悬崖里了,所以包裹和黛静才会腾空。那断梯原来是个开关啊……黛静心想,格雷原来知道么?她掸了掸身上的灰,重新整理好了行李。
此刻雾岛的雾气已经散去了一些,森林与天相接的位置开始泛黄了。集密斯港湾的白狐旗下,已经有人干活了。不过月亮还在头顶挂着。黛静推着行李飞快地冲进了隧道。“不能迟到啊后门不管了!”黛静轻声嘟囔道。格雷也跟上,他转身跳起来,跳上断崖,轻轻按住树枝图腾组成的机关,石壁便缓缓地掉了下来。而断梯还在墙内并没有被推出去。格雷锁上门,回头发现黛静早跑没了,便飞奔着追了过去。
最后一抹月光拂过参天巨树,取而代之的是透过树荫的清晨的光辉。隧道尽头是片从树根算半径不到五米的空地。树就这样长在“井”底。黛静的行李就堆在树旁,她围着巨树一圈一圈地走着,摸索着从哪里进去——这分明就是棵普通的树啊?
猫咪趁着黛静绕到树后的时候,悄声跳到树上,搬动其中一根系着紫藤蔓的树枝。那片树瞬间裂开一个洞穴口,猫咪跳进洞穴,里面的空间便升上去了。黛静听到背后有什么声音,便走了过去。她扒着洞穴口向里面轻轻探头,下面是澄澈的水色,甚至能看到水母一类……她又抬头,发现正有电梯似的穹顶在下降。黛静赶紧缩回头,收拾起行李准备上电梯。“哎,格雷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她叹了口气,“反正他像是来过似的,也许一会儿就又会出现吧?”
“不过还有人比自己晚到,真是意想不到。而且还是个熟路人……”黛静暗自庆幸着和行李挤在树洞狭小的空间里。她抬头看向电梯的天花板,却发现并没有天花板。上面还是泛着荧光绿斑点的树皮,以及井口一般的天。寂静了半晌,电梯嘎吱嘎吱地启动了。随着位置的上移,黛静才发现那些荧光绿是一些苔藓图腾,而每个图腾下都有一个如神经系统一般的洞穴,就像是树杈内部似的。那应该是楼层吧?黛静想着掏出地图:“我要去的地方是顶层?”自言自语的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一股强劲的力将黛静压得蹲了下去。原来这电梯能听懂人的话啊……黛静抱着头和地图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就这样蹲在行李下不知多久,当黛静反应过来身边已经没有气流后,她的耳鸣也恢复了。她听到有许多脚步声,这才起身。黛静环顾四周——环形走廊围绕着广阔的平台边缘,地面四周看不到人,走廊上倒是有些穿着袍子的学生小跑着去教室。只见他们挥出魔杖,一个个便在教室门口消失了。
用魔杖么?黛静心想。她收拾了下衣服。摸遍了全身也没发现地图,许是飞了。黛静扶着行李推车离开原地,准备模仿那些学生上楼。突然,她身后的那块石板嗖地掉到了“井”底。地板下,一块玻璃滑了出来堵住了方才电梯的空缺。推开行李的黛静这才看到一个路灯就立在那玻璃电梯口后。路灯下有几块年轮做的路标,标着年级的楼层。而顶层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树洞口,树的主体树枝则组成了斜插地面的墙壁与穹顶……
“同学?你要去那边参加历史考试。”一个男生的声音传了过来。黛静连忙回头,碰巧和对方撞了个脸正。“啊……”黛静感到自己浑身都僵住了。她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想起对方方才在和她说话。而在她恢复意识后,便发现自己正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可是此刻一头懵的黛静根本动都动不起来,瞬间一股尴尬劲从她心窝底窜到了脸上。黛静努力使自己镇静,这才发现对方正和善地看着她,并且已经向后退了半步。他大概是在等待,并没有盯着黛静看,也没有盯着黛静身后那没过头的行李。黛静便稍微放松了下来,然后问道:“那个,请问教室在哪里?难吗?我是新生还什么都没学……”“嗯。不难的。教室就在那边。”男生朝着他背后的一扇布满古老符文的大厅大门指去。
“也不是绝对的分班考试,放轻松就行。”说罢他便离开了。
也许是志愿者……?黛静看着离开的那男生后脑勺灰蓝色的长辫子出神了一会儿,便转身拖起行李朝着大门走了过去。
短更2
白色的镰刀从左边砍了下去,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弧线。那脑袋和脖子之间吐了一道青烟。“都是囚徒。”,“这边也。”,“没想到校长也是。”海瑞拉精神地握着黑色的镰刀笑着看着他。这家伙是杀人狂吗?算了自己也差不多吧……他过了下脑子,便将手里那惊恐的脸扔了。
所有青烟都蒸发掉之后,人的头便和脖子衔接了回去,感觉脚下就是一片移动的骨肉。紫色的雾气从没有味道的傀儡沼泽里冒了上来。她说,我们该走啦。于是他便和她回去了。这栋楼被扫荡一空。全部遇难。但是再过两个小时,这些傀儡都会醒来。然后是疑惑地站在原地看着彼此,意识到又发生了新闻里的“记忆洗劫”事件,这次发生到自己头上了。
他看着海瑞拉将变长到融合进雾气里卷发甩开成一团,如脱校服一样把战袍和头发一起打了个包。“现在叫我黛静。”她冷静地说,然后将和短发一个颜色的仓鼠塞进校服兜里。“废话。”他淡淡的回应到,心里却很开心。还是这样好,他想。
青烟们在紫雾都的平流层汇聚成一条青龙的尸骨,顺着白色的雾气移走,这不归镰刀们管了,他们只负责将怀特控制人的白色的丝线砍断,而人们粘连紫色的诅咒的记忆则被神秘的组织“灰”冰封。然后黑箱间谍们会在媒体的掩护下将这些记忆贩卖回去,学生们在一个子夜才开的书店里寻找自己名字的书,老师则通过看教课辅导书教师用书里夹着的信封来恢复自己的记忆。
白天都是好端端的学生,晚上他就又要工作了。这是个地下党工作,不过他觉得还不错,是个复仇的好机会。那白色的意志将这清新的城池笼罩了谎言,还夺走了他的亲人,除了身边这个精分少女。
这次乌鸦捎来的口信是“听说他的亲人被灰保护的很好。”,并且还附了他的老朋友杰克在布朗那边的照片。啧。他仰了下嘴角。同桌黛静抱着从学校那边捡来的蓝色虎斑猫睡觉。听鸦说那是他师父,他算是服了,当初被莫名试炼的恨也消了气。
乌鸦和猫是朋友。那我们两只狐狸是继承了谁的意志?不,我是龙吧……他这样想着,一天的课便发呆过去了。倒是旁边那个白痴天才把他的那份作业也做了。
“真好。”他喃喃自语着,从黑色的深渊之梦醒来。
“放学了,来给我推荐点死摇吧!”男生A摇着他的桌子,男生B拖着篮球转。起身!走!身后的同桌默默收起来自己的书包,猫则打开了他空空的书包钻了进去。他的眼睛被晃了一下,那是黛静用镜子和他说拜拜。
这是他平凡的一天。
【個人群組】
原創世界觀【雲中地區】的設定和相關作品。
【雲中賀家班演義】
《優救孤》
這齣戲是王圭根據《趙氏孤兒》的故事改寫而成,故事的基本框架沒有變化,而是將人物的身份進行了巨大改動,比如將《搜孤救孤》中“程嬰”這個角色替換成一名優伶(這也是《優救孤》這個劇名的由來),將孤兒由男兒改為女兒等,從而使它產生了與《趙氏孤兒》迥然不同的戲劇效果。
該劇情講述,項國諸侯王獻,有一部將名喚劉昭關,其祖上顧安國本與諸侯王項獻之祖項高同為周天子之大將,二人同領大軍出征,打敗夷狄,項高為獨佔功勞,害死顧安國。後來項高被封項王,顧安國的族人為避禍,改名換姓,意圖等待時機報仇雪恨。
項獻喜好樂舞歌演,每日都在宮中舉辦宴會,時宮中有一優伶,樂舞歌演俱佳,深受項獻寵愛,賜名項韶,人稱優韶。劉昭關認為項王貪圖享樂,不思進取,此時正是報仇之機,於是起兵造反,將項王一族屠殺殆盡。在劉昭關清算項族餘孽之時發現,項王有一妃子身孕已久,不日將娩,卻未見尸體,於是派兵繼續搜捕,終於將這名妃子捉拿。但胎兒已經出生,卻不知去向,劉昭關逼問,妃子詛咒劉昭關,說“我的而定會歸來”報仇雪恨,劉昭關一怒之下將其斬殺,而後將所有兵卒都派出搜查。
優韶外出打水時在自家房後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嬰兒,憐憫之下將嬰兒抱回,為其沐浴時才發現,這個嬰兒帶著諸侯王族的飾品,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劉昭關懸賞的那個“項王之子”。其時優韶的兒子也才剛剛出生,驚恐之下,優韶想要帶著兩個孩子逃出項國,卻發現重兵早已把守住所有出路,凡男嬰便要當場斬殺。優韶逃回家中,猶豫再三,終於狠下心來,決定犧牲自己的兒子,讓這場屠殺結束。於是將項王孤女的飾品戴在自己兒子身上,然後將兒子獻給劉昭關。劉昭關見男嬰佩戴項王飾品,便將其活活剁成碎塊,又讓優韶親自去為其收尸,並派自己的一個心腹丁義跟蹤優韶。丁義跟蹤優韶來到家中,見其家中還有一嬰兒正在啼哭,而優韶卻自顧悲泣埋葬男嬰,不顧啼哭,因此察覺到死嬰的真實身份,對優韶的義十分感佩,又見啼哭的嬰孩實是一個女嬰,想到一個女嬰日後也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於是決定為其保守秘密,便回報劉昭關,劉昭關這才相信項王一族再無生還者,並將優韶父女召入宮中,為自己獻藝。優韶向劉昭關請求賜予項王孤兒的飾品,稱有民間傳言,諸侯王者的貼身之物可以保佑自己的孩子,劉昭關不疑有他,將項王飾品賜給優韶,優韶將之保存起來,作為項王孤女身份之證。
劉昭關為先祖報仇之後,霸佔諸侯王座,他一方面認為這是項王竊取自己先祖功勞所得,本應歸屬自己,一方面又恐懼人言人語,擔心周天子派兵前來,因此以殘酷手段統治國民,將項國封鎖,不與他國往來。優韶一邊在宮中委曲求全,一邊將項孤撫養長大,劉昭關見項孤生得美麗,就要求她侍寢,優韶以女兒尚不知如何侍奉為由,懇求劉昭關再寬限一段時日,劉昭關就要求優韶在之後的宴會上踏火而舞,如能做到,就同意等他的女兒長到十五歲再入宮。優韶抓住機會,慫恿劉昭關將宴會開得極其盛大,讓軍民都能參與,以乞求劉氏治下的項國能太平長久,劉昭關應允後,優韶回家將身世真相告知項孤,並將劉昭關給自己出入宮廷的腰牌給她,要求她趁大宴之時逃出項國。
項孤逃至江關,被江水攔阻去路,左右不見舟船,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不遠處有個老翁正坐在小船船頭釣魚,便上前詢問。項孤請求漁翁用小舟載她渡河,卻被拒絕,原來那漁翁正是丁義,當初助劉昭關報仇雪恨,後來見劉不是明君,於是告老歸田,而這河面的舟船早就被劉昭關下令燒去,不許任何百姓下江,自己因曾是劉氏心腹,又助他報仇,才被特許鑿船釣魚。項孤不知漁翁真實身份,以為漁翁是擔心被劉昭關追責,於是拿出優韶給自己的令牌,丁義認出這個令牌是劉昭關賜給優韶之物,便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項王孤女,於是表明自己身份,要將她捉拿獻給劉昭關。項孤怒斥丁義雖有義名,卻無義心,丁義無話可說,便以三招為限,若項孤贏,便讓出自己的小舟放她離開。丁義內心糾結難堪,項孤果然獲勝,架著小舟逃出了項國。
優韶為宴會助興,在火中起舞,使賓客盡歡,讓劉昭關十分滿意,卻在此時得知優韶的女兒已經出逃離的消息,震怒之下,下令將優韶的雙眼挖去,打斷雙腿鎖進宮中。數月之後,周天子的軍隊前來討伐劉昭關,項孤帶著幾名親兵殺進王宮,救出優韶,父女終於團圓。
按《優救孤》戲本上的標註,這齣戲中的優韶一角,小生、副旦、作旦皆可應工,項孤則為副旦武旦僮行三門抱,劉昭關為副將或醜大將應工,丁義副將、副生、武生、甚至佬行皆可。這齣戲最初上演時,飾演優韶的是名旦賀長生,優韶所用的行頭也是特別設計和製作的,現在被稱為“優韶衣”。飾演項孤的則是後來成為雲中第一批正式登台的女性演員中,被譽為“女武第一”的徐長芳。現代舞台則多由正旦飾演優韶,而且優韶的性別從原本中的亦男亦女改為了十分明確的女性角色(主要體現在項孤對優韶的稱呼由爹爹改為了娘親),而在將其作為女性角色演出的時候,使用的行頭也變成了通常旦角所使用的行頭(這點十分可惜)。
整出戲對優韶的刻畫十分細膩,充分表現出優韶在歌舞演技上的天才,依靠賀長生的演出,使這個角色在當時百花齊放的雲中舞台上站穩了腳跟。然而可惜的是由於王圭身體上的原因,《優救孤》的結局顯得有些匆忙落定,使項孤這個在當時看來十分特殊的角色,沒能發揮出更大的影響。
現代影視曾將《優救孤》拍攝成電影和電視劇,雖然在故事上顯得更加完整,項孤的作用也更加重要,然而無一例外不過是穆桂英或花木蘭的翻版,不但沒能繼承《優救孤》中項孤的獨特氣質,甚至沒能超越其所效仿的穆桂英花木蘭的角色,成了一個有些拙劣的贗品,甚為可惜。
賀家班的賀雪晴一直在做賀家班傳承劇目戲本的整理編纂工作,似乎有意將王圭《優救孤》的結尾進行拓展和補完。
《白蛇傳》
《白蛇傳》是我國經典傳統劇目之一,全國各地許多劇種都有上演,不同劇種的劇本有所不同,雲中腔舞台現在常演的是由晚清劇作家王圭改編的版本(下簡稱王本),或以王本為基礎改編的版本。
王本與大多數劇種排演的《白蛇傳》最大的區別在於許仙這個人物,王本中的許仙相較其它劇種中常表現的“懦弱膽小”和“被欺瞞”的形象,顯得更加不堪。尤其在得知白素貞非人身份之後,其它劇種中的許仙大多是害怕,但仍留有一絲夫妻情分,並不完全絕情,而王本中許仙是主動向法海提出要除掉白素貞,並說祗要以自己當誘餌,白素貞必定回來,到時候法海即可借金山寺之天時地利人和,一舉將白素貞拿下,儼然一個陳世美的翻版。
王本《白蛇傳》一開始交代故事背景,說是峨眉山有條白蛇修出妖身,被一名高僧發現,要將之誅殺,被一名書生阻止方才保命,那名書生卻被高僧詛咒日後定有災禍。後來白蛇修煉得道,自名白素貞,得知那名書生已經投胎轉世,便去尋找,想要報恩。途中遇到青蛇,青蛇出場時是以男蛇妖的身份出現,與白素貞鬥法落敗後,認其為主,化出女身相伴而行。主僕二人最後在西湖找到了當年書生的轉世,也就是許仙,白素貞用仙法使天下雨,得與許仙一同避雨,從而了解到許仙身世。許仙說自己命犯天煞孤星,被一和尚說終身無人相伴,於是白素貞便以道士算命為藉口,表示願意嫁給許仙,終生相伴。接下來直到許仙上金山寺為止的劇情跟其它劇種沒有明顯區別。
許仙得救之後,認為自己之所以被算出“孤寡終老”之命,是因為自己命中註定要遇到白素貞,而白素貞不是人類,因此怨恨白素貞。於是許仙上金山寺向高僧法海求救,法海說白素貞已經修成仙身,殺不得,祗能靠金山寺的天罡正氣將之鎮壓,許仙表示願意做誘餌,將白素貞引來金山寺。法海放出消息說許仙因身纏妖氣被關押在金山寺,白素貞果然上當,與青蛇一同趕往金山寺救人,與金山寺羅漢一番惡戰,無法突圍,於是施法水淹金山寺。然而由於白素貞此時已有身孕,又施法過度,十分虛弱,難破金山寺,青蛇祗好帶著白素貞暫時撤退,法海帶著羅漢追殺二人,二人一路逃命,途中白素貞誕下嬰孩。許仙見白素貞生下自己的兒子,想到萬一自己“孤寡”命數不破,就想把孩子奪走,於是跑下金山去找白素貞,想要用花言巧語欺騙她將孩子交給自己,卻被青蛇看穿。青蛇視許仙為負心之人,認為他“騙得了癡情女,難騙我青蛇郎”,白素貞既然已經為許仙生下孩兒,報恩已畢,他無法理解白素貞為何還留戀許仙,不肯與自己回山中做自在的蛇仙。此時法海趕來將白素貞和青蛇團團圍住,許仙趁機奪過嬰兒,白素貞這才頓悟,認清了許仙並不是轉世前那個為救她一命不惜身受詛咒的書生。然而為時已晚,法海拿出法寶將白素貞和青蛇鎮壓雷鋒塔下,白素貞用盡最後氣力送青蛇逃走,並要他好好修煉待日後再來救自己。劇本最後一折,修煉成大仙的青蛇帶著一眾妖兵妖將蕩平金山寺,劈開雷峰塔救出白素貞,最後青白二蛇帶著眾部下退隱世外,做逍遙的神仙去了。
王本《白蛇傳》中,青蛇可以說是最被用心塑造的一個角色,與當年同時代的很多版本相比,王本中青蛇的重要性顯得十分突出,而且原本作為故事主線的白素貞與許仙的愛情故事,在王本中退居其次(或者說,因為對許仙的再塑造,這個愛情故事被直接否定了),白蛇與青蛇之間的情誼(尤其是青蛇對白蛇)才是劇中最重要的情感路線。雖然單看劇本文字上不是很明顯,但當演員實際表演出來後,很容易讓人感覺出青蛇對白蛇的愛情(甚至獨佔慾),儘管劇中她們總是以姐妹或主僕相稱。也是因此,某官辦雲中腔劇團在上演《白蛇傳》時,刪掉了不少青蛇的台詞,刪掉最後一整齣青蛇救白蛇,還根據京劇《白蛇傳》刪改了許仙的劇情,將故事改成了大團圓結局,導致韻味全失。不過民間劇團,尤其是賀家班一直仍堅持按照王本劇情演出,維護了雲中腔《白蛇傳》作為劇種經典劇目的獨特性。
王本《白蛇傳》中,白素貞為文武旦,小青為武旦(由男化女和由女化男的情節,傳統上均是通過當場換裝完成,而並不分給兩個演員扮演),許仙為文生或文醜(文醜應工時化桃花臉)。
《轅門斬子》
這齣戲是連台本戲《楊門傳奇》中的一齣,唱的是楊宗保叫戰穆柯寨敗於穆桂英,被強招為婿,楊延昭聞之大怒,將楊宗保縛於轅門就要斬首,眾人皆來勸解的故事。是一個被廣泛搬演於我國許多劇種舞台的劇目。
傳統軍腔戲中,這齣戲重要的角色祗有楊延昭和穆桂英二人,其中楊延昭為正大將,穆桂英副將武旦皆可。而戲中唱詞基本上都屬於楊延昭一人,如佘太君、趙德芳等基本不開唱而祗有念白,穆桂英則是以武功為重。軍腔版的《轅門斬子》幾乎沒有喜劇色彩,而更重視緊張肅穆的氛圍。傳統戲本中,楊延昭要斬子是處於無奈,角色的唱詞很明確地表現出楊延昭憂心於朝堂上的鬥爭,因為先帝曾因七弟打死潘豹就要將楊家滿門抄斬,楊宗保陣前招親若不嚴懲,定然給楊家再次惹來禍端。後來穆桂英來到宋營,表示要親自上陣,楊延昭依然半信半疑,直到最後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立下大功,楊延昭才放了楊宗保,並承認穆桂英為兒媳,由皇帝出面為二人征婚結束。
傳統鄉音戲的《轅門斬子》則更重視其中的喜劇效果,除了楊延昭,其他主要角色包括穆桂英、佘太君、趙德芳甚至楊宗保、焦讚孟良都有唱段。其中楊延昭為正生(這裡指合流之後的副生)、穆桂英為武旦或副旦、佘太君為正旦、趙德芳為正生(如前)或貼、楊宗保為武生或貼,焦讚孟良為醜。整體劇情更突顯輕鬆愉快的氛圍,是鄉音戲中重要的喜劇折子之一,缺點是因為每個角色都要唱,使劇情變得有些瑣碎冗長,而且楊延昭身為元帥,顯得有些過於弱勢。
合流之後的《轅門斬子》,結合了兩種聲腔各自的優點,在角色和唱腔的展現上也變得更加豐富。現在常演的版本中,楊延昭為正大將或正生應工,穆桂英為正旦(特指作旦)或武旦(文武旦或唱腔武旦)或副旦應工,佘太君為正旦應工,趙德芳為正生或副生應工(若楊延昭為正大將,則正生應工,為正生則以副生應),楊宗保為小生或作旦或武旦應工(擇與穆桂英不同行),焦讚孟良為副將或醜行應工,並且減少了楊宗保的唱段(有時候直接不唱),刪除了焦讚孟良的唱詞,改為念白。劇情上保留了傳統軍腔戲中楊延昭對朝堂鬥爭的憂心,但改變了他對穆桂英破陣的半信半疑甚至利用,使得穆桂英更快地得到了楊延昭的信任,破天門陣時,也就使得整個楊家軍在觀感上顯得更加團結。
《忠孝全》
《忠孝全》是連臺本戲《楊門傳奇》(也就是《楊家將傳奇》,雲中民間簡稱“楊傳”,相應地岳家軍傳奇被稱為“岳傳”)中楊四郎的故事。與其它劇種常演的楊四郎故事(如《四郎探母》《三關排宴》等)不同,雲中腔舞台上的楊四郎一直都是一個大忠大義的角色,祗是因時代不同,延伸出了不同的版本而已。
目前能夠追溯到最早的楊四郎劇目出自元雜劇,可惜劇本失傳,僅有幾支散曲被收錄到雲中的元曲集而流傳至今。目前保存有故事全貌的楊四郎劇目中,最早的版本是明代傳奇《忠孝全》,作者不詳。《忠孝全》說楊四郎戰敗被擒,隱姓埋名詐降遼國,以尋找機會逃回大宋。未曾想遼國公主屬意於他,要招他為駙馬,楊四郎得知,認為成為駙馬便可進入遼國政權中心,比起直接逃回大宋,更能為國報效。後來楊四郎果然取得蕭皇后信任,獲得遼國軍情,最終與宋軍裡應外合大破遼軍,迫使遼國認輸而不得不與宋國談和。和談前夜,楊四郎趁公主沉睡將她殺死,竊符盜馬逃回了宋營。
這個版本在明代就受到質疑,比如一個署名“雲中談戲人”的就認為,故事中的楊四郎太過冷酷無情,全然不顧與公主十多年夫妻恩情,就算兩國為敵,但此時遼國已經戰敗,殺公主的情節不但毫無意義而且令人匪夷所思,因為在和談之前殺對方公主,豈不是倒逼遼國與宋國拼命?更何況趁睡夢殺一女子,“豈大丈夫之所為”。這個“談戲人”自己編寫了一個新的版本,也就是現在稱為“談本《忠孝全》”的版本。這個版本保留了楊四郎大忠大義的部分,祗是刪除了楊四郎殺公主的劇情,改為楊四郎趁公主睡著竊符夜逃,回到宋營,拜母祭弟(楊六郎)。這個版本中沒有交代遼國,尤其是遼國公主之後的故事,但是這個版本在當時的民間廣為流傳,是雲中楊四郎劇本發展史中最重要的第一個改編本。
“談本”之後最重要的一個版本,或者說是一個續寫版本《妻歸符》,是在“談本”劇情的基礎上,新增了一折戲交代後續。這折戲說宋遼和談之夜,楊四郎之妻前來遼營(有的版本是在兩營交界,或不交代具體地點)會見遼國公主,將楊四郎夜逃時帶走的虎符歸還公主,公主這才得知真相,羞憤而死。談本《忠孝全》加上《妻歸符》,從明代一直演到晚清,雖然戲曲舞台和表演一直在發展,劇本在實際演出過程中也會有各種變化,但基本不離其宗。晚清劇作家王圭著手改編楊四郎故事,其直接的參考對象也是這兩個本子(對其中一些劇情的不滿應當也是他著手改編的原因之一)。
王圭改編的《忠孝全》,也就是現在雲中腔上普遍上演的版本,學界稱為王本《忠孝全》(或簡稱王本),民間則仍直接稱《忠孝全》。
王本《忠孝全》繼續保留楊四郎大忠大義的情節,祗是將舊傳奇本改寫成了適合當時雲中腔實際演出的雲中腔新本,劇情發展上基本沒有變動。王本最大的改編是增加了異邦公主的戲份,相應地也改變了楊四郎與公主相關的故事。在這個版本裡,公主第一次有了名字“代戰”(雲中腔中楊四郎故事的異邦公主,與薛平貴故事中的異邦公主都叫代戰,推測當是封號而非本名),而且增加了大量戲份,改變了一直以來楊四郎是唯一主角的劇情面貌。這個版本中的代戰公主,儼然就是穆桂英的翻版,先是陣前生擒了楊四郎,又帶兵救了出征遼國北部邊患,深陷敵圍的楊四郎,並一同擊退了敵軍。代戰公主對楊四郎的鐘情也頗似穆桂英對楊宗保,祗不過因身份不同,楊四郎也不是楊宗保那種青春少年,才導致後來的悲劇。在王本裡,楊四郎也不再是一個在私情上冷酷無情,或是將告知真相之事丟給妻子而自己躲在後面不肯露臉的人。他欣賞代戰公主的武藝和謀略,也感佩她對自己一片真心,但是他堅守對國之忠,對母之孝,對妻之貞,因此祗能在心底表達對公主的愧疚,並在與公主相伴的十餘年間以各種理由避免與公主同床共枕*。宋遼和談前夕,楊四郎覺得自己潛伏在遼國的任務已經完成,忠義已盡,於是下定決心向公主道出真情,生死任憑,以還公主當年救命之恩。公主得知真相,悲憤異常,卻也感佩楊四郎的忠義,便提出與楊四郎一決生死,楊四郎心知公主並不忍對自己下殺手,便祗提槍抵擋,公主問他為何不動手,楊四郎說公主對他有救命之恩,何況兩國議和,他怎能在此時與對方公主動手,傷了兩國和氣。公主於是問他,如果當初兩國非敵是友,他是否願意留下來繼續當她的駙馬,楊四郎表示,就算她父王(蕭天佐)不發兵侵略大宋,自己也已經有妻子了。公主心灰意冷,但仍向四郎許諾,給他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她會向母后稟告此事,到時候楊四郎生死自由天命。楊四郎謝過公主後逃離遼宮。楊四郎離開後,公主認為是自己識人不清,養虎為患,才導致遼國戰敗求和,於是留下一封向母后訴說真情的血書後,自刎身亡。楊四郎回到宋營,與母親和妻子重逢。王本在原有的《拜母》情節上,增加了《見妻》一段,並將《祭弟》摘出,擴充為一個單獨的折子《大祭忠》,由原來的祭奠楊六郎改為祭奠楊門幾輩忠烈和楊家軍戰死的將士。
目前雲中腔舞台上最常演的折子,有《別宮夜奔》、《拜母見妻》和《大祭忠》幾齣。《三關排宴》作為《拜母見妻》和《大祭忠》之間的過渡,並不是一個特別重要的折子,有的劇團號稱上演全本《忠孝全》的時候,也不演這一折,並不影響劇情的連貫(甚至說,反而使劇情更加連貫了)。也有的劇團上演全本的時候,將《三關排宴》跟《大祭忠》替換位置,雖然使得楊四郎故事劇情更順暢,但是這種前後置換使得劇情邏輯上不再通順,因為《大祭忠》十分明確地是發生在議和之後,邊境真正安寧下來時。
*這也是王圭本最惹人非議地方,他為了表現楊四郎對原配妻子的忠貞,甚至讓楊四郎謊稱自己因英勇殺敵導致下體受傷,在痊愈之前不可與妻子同房。雖然作者同時也安排楊四郎以看病服藥為機會,將獲得的軍情傳給扮成大夫潛入遼國的焦光普,但顯然很多人,尤其是學者們(其中不乏號稱權威的現當代學者)無法接受楊四郎不能人道(哪怕是謊稱)的劇情。當然,也有的人對這段劇情安排的非議是源於行當,雲中腔傳統中,楊四郎是大將行本工,因此一些人認為這段略帶喜劇甚至搞笑味道的唱詞,不太符合大將行作風,據說這也是生行應工本楊四郎出現的緣由(至少是之一,但更大的原因應該是因為大將行演員稀少)。現代有些官方劇團在排演這齣戲的時候經常將這段劇情刪除。
*王圭對描寫男性對女性的忠貞愛情似乎特別執著,這類情節在他創作或改編的作品中多次出現,以至於學界曾經有些學者認為王圭其實應該是女性,因為他們認為一個封建時代的男性文人,不可能會對“男性對女性的忠貞”一事如此執著和偏愛(然而王圭晚年身體不便,吃喝拉撒都是當年賀家班的人在服侍,並不是一個無法考證的人物)。
*雲中腔中的楊四郎是紅臉大面的正大將,就算有些劇團改用正生應工,也需要用紅色油彩上妝,祗是跟大將行的大面油彩不同,是在俊扮的基礎上用紅色油彩塗抹面部正面大部分範圍,四周仍能看到白色粉底,銜接處要做出一種漸變或暈染的效果。
續《楊傳》及其它同類劇目
續《楊傳》類劇目是學者對民間上演的一批“以續寫悲劇英雄傳奇故事,控訴英雄所遭遇之不平,來達到揭露社會不公之心理情感”的劇目,其中尤以《楊家將傳奇》的續寫為典型,因此現代學者將之統稱為“續《楊傳》類劇目”。這類劇目大多為單幕戲,其內核大都是底層民眾控訴社會不公,藉助戲曲舞台上的角色來宣洩自己的痛苦情緒。
以《楊十娘罵官》為例,這齣戲為楊家將設計了一個“十小妹”,故事背景是佘太君因為楊家受到的不公和慘痛,心灰意冷,將最小的女兒十妹嫁到南方偏遠的農家,希望她能夠遠離朝堂和兵燹。沒想到戰事又起,朝廷開始到處捉壯丁,捉到了十小妹的家裡。十小妹已人近中年(有的地方則多以老婦打扮),見自己的老伴和唯一的兒子也要被充軍,於是憤怒地責罵抓壯丁的官吏。整齣劇基本都是十小妹的唱詞,從楊家祖上為報國歸附宋庭,卻被奸臣數次陷害,一直數到楊文廣戰死,到最後楊家徹底沒落,被朝廷遺忘。其間穿插有大段歷史上奸臣昏君,忠臣明君的典故,整齣戲唱下來有一個多小時,是正旦行本行的功夫戲(也有學者認為這齣戲之所以被創作出來就是為了給正旦行練功的)。
如果單從戲劇的藝術性或創新性來說,這一類劇目的核心內容,甚至唱詞內容都是十分老套的,比如十小妹數楊家,在《楊傳》劇目中已被數次唱過,十小妹的唱段祗是那些唱段的加長,時間跨度更大罷了。而且論起來,將十小妹安排為佘太君的女兒,從年齡上來說也不太合理。但根據歷代文人筆記,這齣戲至少在明代就已經成型,一直到晚清仍是民間的常演劇目,直到清末民初家國動蕩,全社會愛國主義熱情高漲,這齣戲因為題材與社會不相適,才開始退出舞台,現在基本祗作為正旦行的功夫戲演出了。
時代的變遷也使得人們對這類劇目和劇中角色的看法發生巨大改變。比如在封建時代,像楊十妹這樣的角色,基本上都是受人們所同情的(所以楊十妹數楊家的唱段才會被收錄進專門記載民間“討飯戲”劇目的《恩戲錄》中),但民國時期出現了截然不同的看法,當時甚至有人公開在報紙上批判這類劇目,並以《楊十娘罵官》為之首惡,認為外虜侵略,楊十娘身為楊家將後代,不主動出戰也就罷了,甚至還反抗官府征兵,“令人恨之欲殺”,認為這一類劇目都是應該被徹底打倒的。當代人再看這類批判大概會覺得很可笑,但在當時,這些看法對於一類劇目的繼承和傳播是有巨大影響力的。
續《楊傳》類劇目還有一個特點,即敘事主角大多為中老年女性,少數為男性,男性中以老年男性為主,雖然也有以青年男女為敘事主角的,但根據現存劇目統計,基本可以認為屬於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