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学校为舞台的图文交流战斗类企划
伤逝编
“沈京……在战斗中……。”
“……”
森川花司垂着手,把书丢在了一边,像是再也拿不动了一般。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我看你今天都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要紧吧?”
“……”
李允墨越是靠近,越发现森川在偏着脸躲避他的目光。最后,就趴在桌面上,整个脸埋在了手臂间,蓬松的头发都压得乱掉了。
原来……他是在哭吗?李允墨忽然明白了,站在原地默默地摇了摇头。
是花司的话,并不感到意外。虽然,“为敌人的伤亡”而伤心这种事情似乎有点不妥,但是在他看来,他还是把这些人看做昔日的同学。不,以他的性格,就是陌生人也会介意好久的吧……
前几天听说赫兆西受伤了,甚至还落下了听力残疾,就看见他郁郁不乐了好久。他果然还是对那个可以一起吃甜面包圈的黑兔抱有好感的,并没有把他看做敌人。以至于这一回合白方的胜利,也没让他露出多少高兴的神色。
大家都很清楚,白狼胜利、黑兔败退,结果是沈京死在了战场上。
不过,李允墨并无意指责森川的立场,毕竟,沈京的死也让他非常震惊。当然,比起这个,他会更担心自己的同伴多一些。
李允墨轻轻地,却又是郑重地,摸了摸森川的肩膀,仿佛希望借这个动作将某种无言的力量传递给他似的。
森川头顶那鸟羽似的呆毛好像稍微颤抖了一下。他把脸在小臂上蹭了蹭,终于还是缓缓地抬起头来。
“我……我没关系的。但是……”
森川深深地呼吸着空气。忽然,他大声质问道。
“大家会为沈京伤心多久呢?是几天?几小时?还是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消息?一次欢呼?便以这样的代价把一个人的存在抹去了?!”
“并没有被抹去。”李允墨回答道。“但是这就是命运。浮游之境并不是永无乡啊……也许,哪一天你我也会死的。”
“唔……”
李允墨的话也许看上去并不像是安慰,对森川来说确实很实用。他放平手臂,把下巴压着手腕上,沉思起来。从侧面看上去,乖顺得像只小猫。
“今天就用来为沈京悲伤吧。再站起来,那是明天的事。”
练习编
第二天的作战会议依然正常进行,丝毫没有受到干扰。
林一见有条不紊地部署着留在行政楼进行防守的人员。意外地有领导才能、又非常果敢的女生啊,仿佛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无法使她动摇似的。又或者说,是强迫自己不动摇似的。
随着那最后一个音节的敲定,林一见完成了她的完美的战略部署。
等、等一下……
完美?
森川心里一震。自己,还没有被安排任何任务。
果然,连林一见都选择无视自己了啊……。想到这一点,森川就感觉心里沉沉的。可是,这也怪不了别人,明明是自己总是消极怠战……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林一见说道:
“散会。森川同学你留下。”
“诶……”
森川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其他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心里的惊讶却没有人可以诉说。不,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是一种惶恐吧……就如同被老师喊去办公室喝茶的孩子似的。他低着头,不敢看林一见。
“知道为什么留你下来吧?”
“不……不知道。”
“哦?”林一见挑起眉毛,“我听说了,你想学战斗的技巧,对吧?”
“啊?!?!”森川没能忍住,就叫出了声。
“嗯,没有这回事吗?”
“有……。但是……”
“但是什么?”
“我……”看着林一见的眼神就硬生生地把“我肯定学不会所以还是不要学了吧”吞了下去,然后十分费力地说成了:“我想请你教教我……”
“嗯,很好。”林一见满意地微笑起来。“明天开始进行特训吧。”
“啊?!?!!”森川还是没能忍住。
“特训啊……不懂吗?”林一见歪了歪头说道,“先声明一下啊,训练可是严肃的事情,我可从来不会同情弱者啊。所以,做好觉悟吧。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森川有气无力地回答。
第二天天还没亮便下起了大雨。不过,森川不是被雨声吵醒的,而是在林一见的脚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瞬间就睡意全无。
“呃,这个……下雨了啊……”
“对啊,下雨了。”
“下雨也……要练习吗?”
“废话。”
被林一见瞪了一眼,森川没敢多说什么,只好默默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冒着雨来到了操场上。
“嘛……这个操场也不是很大的样子啊。你先去跑十圈咯。”
“什么……?!十……十圈?!”
“你没听错啊。”
林一见挑着唇角微笑着,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下。
续·战时编
——战争,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一直以来,森川花司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以前,只是从书中看到些许硝烟弥漫的影子,这大概是人类最糟糕的发明了吧,但同时又是最残忍的艺术。
艺术……?森川花司紧盯着书本上一行一行的字迹,却感到它们在一行一行离自己远去,一点也不愿进入自己的脑海。真是糟糕。艺术是什么呀……不过就是人们美化污秽的事的一种托词罢了。
讨厌原来的世界,所以想要留在这里。
加入白狼的时候是这样想的。这不是一时冲动,感情用事,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比起预先告知的灾难,不确定的事情则更加可怕。原先的世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与其每天在末日的恐惧里等死,还不如在乌托邦里生存。学校无疑是最适合自己的地方。只要安心读书就好,安心读书就好。
——只是个一味逃避的胆小鬼罢了。
森川合上书本,深深地呼吸起来。
现在这空气里,不仅有令人安心信赖的油墨味道,更有隐隐约约的炮火味。似远似近的,像个不安的钟摆似的反反复复摇动不停。
这里已经不是乌托邦了。
从看到丘比特老师死去的那一刻起。中立医者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像是被游戏用过就任意丢弃的棋子一样。白狼们陷入了恐怖的阴云中。仿佛一切只是为了向他传达一个信息:
面对现实吧。
这里虽然没有世界末日的危险,但是这里有更为危险,更为不安定的因素,那就是战争。不是板结在书页上的斑斑点点的油墨,也不是简单几笔就能勾画在画布上的油画。稍有不慎,是会死的,真真切切地,会死的。
自己打着和平主义者的旗号又能骗过谁呢?只是看书不问世事又能蒙混过关多久呢?身边的人,可都在战斗啊。
那些人,是同学,是朋友,更是战友。他们在各自努力战斗,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白狼输掉了第一轮战争。自己没有参与,那么失败就和自己无关了吗?不,不是的,果然还是自己的消极给白狼方拖了后腿啊……
明明、大家都那样努力……!
我……
想要变得稍微强势一点呢……。
森川默默地摸出了口袋里的裁纸刀。这是他身上常常会携带的唯一有点攻击性的东西了。他十分中意这种小巧单薄的工具。把手指放在有着凹凸不平的圆点以增大摩擦的推钮上,稍一用力,就可以将薄薄的刀刃推出来,同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很有节奏。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危险的声音刺激着听觉,然而这种危险又是完全可控的,这刀刃用来切割书页也好,切割血管也好,完全可以主宰。闪着金属光泽的刀刃被划分为若干小格,一定的危险的背后,又储存着可预知的一定的危险,发生的时机也完全取决于使用者的意愿,真是方便又安心。
森川渐渐地将薄薄的裁纸刀握紧,推出,向着那存在于空气中的假想的某物……
手指停住。
可笑得像小孩子玩闹,对手可是使用着枪械的人啊。如果真的与敌人交锋了的话,裁纸刀恐怕还不够在被敌人杀掉之前自裁的吧。
得想点什么办法让自己变强才行。
李允墨的脸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脑海中。他应该是个最值得信赖的人了。“没关系的,森川君就由我来保护就行了,不用勉强自己的。”他应该会这样说的吧。一直以来,他都会不断地安慰自己、鼓励自己。两个人在这个世界里彼此依赖着。也正是如此,自己才会任性地做个所谓的“和平主义者”,当真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读枕边书。这事情不仅不能靠他,甚至不能告诉他,因为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就会立刻动摇了那微不足道的勇气吧。
那么,小川君如何呢……?可惜认识的时间太短,还不是很熟。冒昧地拜托,似乎不是很妥当。林一见?嗯,绝对是很强势的啦,虽然只是一个女孩子,但是看上去非常地有军事才能,对各种武器也很熟悉。……唉,不过人家每天作战又忙碌又辛苦,自己还是不要添麻烦的好。拜托雾隐小姐也不合适。那……
日野君?
似乎是个绝妙的主意。给日野君准备些甜食作为回报的话,也能比较轻松地还上人情。求他为自己保密也不是难事。如此,计划周全。
“诶?花司,这是……”
“请、请收下!”
“呜哇?!好多甜食……给、给我的?”
“是的!日野君拜托了……!”
“唔……”
“那个……怎么样?”
“……很好(吃)。”(嚼)
“谢谢!……非常感谢!”
日野抱着一大包甜食走远了,森川终于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森川准时来到了和日野约定的地点。在这里,请日野教自己熟悉一下如何使用武器,努力地去适应战时的生活,就从这里迈出第一步吧!
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日野背着一个大挎包走了过来。包里鼓鼓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森川兴奋地迎了上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走来了这边。……黑兔?!糟糕!!!森川大惊失色之时,那边的黑兔也抬起了头,正好与他目光相遇。面孔如此熟悉。
这……这不是那天在甜品店见到的……好像是叫……
“赫兆西?!”
赫兆西也露出了一瞬的吃惊的神色,继而将手伸向了衣服。
……不好!他要拿武器出来了吧?!怎么办?……即使不会用也要好歹先装装样子吧!
森川咬咬牙,突然把手伸进日野的挎包里,从里面掏出一个棍棒状物体就冲着赫兆西举了起来。
……不对。这个手感。重量。粘粘的。一股香甜的味道。
接着森川就看到自己举着一根烤糖棒状面包。
“哈?”
“啊!”
赫兆西一脸惊讶。
“日野……你……?”
“哦,我的包放完甜品就满了啊,实在放不下别的了。”
“……”
“你们这是……干什么?”
“当然是……请赫兆西君一起吃甜食吧!!!”
“啊!甜食么……!……不用了。谢了。”
“来一点吧,赫兆西。花司亲手烤的,绝赞好评……!!”
“……不……还是。……算了,姑且尝一点…………唔,不错。”
其乐融融的,无比和平的,战时的虚伪日常。不过,这至少告诉我们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与其徒增烦恼,还不如接受现实。
森川躲在没人的角落,任凭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骚动之声,只是一边翻着带有清香的书页,一边这样想。
梦境编·其一
那一瞬间,世界只剩下一种颜色。
视野一下子黑暗下来,头脑中回荡着末日般的悲鸣,仿佛一切都在碎裂崩坏一般。在令人窒息的眩晕中,我看到,倒伏在那里的花司的身体内的那一部分化为腐朽的枯枝,而身体外的那一部分则化为怒放的血色花朵。似乎用“浸”或者“染”一类的词过于文艺而缺乏力度了,红色的液体就那样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安静地流淌在地板上,仿佛只是简单地打开了水阀一样。
我觉得我的精神上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当我试图挪动身体的时候,却发现它根本像是从中间被抽去了一块的积木似的,咔嗒一下就突然散成一片。无意将这一片废墟收拾起来,就干脆这样倒在地上。
好累好累了,倦意涌了上来,半睁半闭着眼睛,索性连意识都碎成了一把沙子。如同陈旧映画一般在眼前模模糊糊地映出的双手,沾满了血。
那是花司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刚刚失手杀死了他。
好可怕。
啊——
我想咆哮。
但是发不出声音。
仿佛身体的一部分也随之死去了。
悲哀啊,请让这悲哀安息,在这悲哀的末日。
孤独啊,请放过孤独的人,别让他独自安眠。
地板的凉意几乎要沁透衣服的时候,我终于从那坚硬的不适中获得了一点点行动能力,我得做点什么,即使脑子里一片混乱,却没有一刻是停止思考的。我硬是支撑着身体试图从地面上挣扎着站起来,多年练习造就的多多少少算是健壮的身体在这一刻发挥了那么一点积极的意义。
可是花司躺在那里,再也站不起来了。这样的念头就不断地涌进脑海里,像在风暴中不断地摇曳、翻滚,一刻也无法停止。这都是我的错,无论如何也偿还不了的过失。
怎么办。怎么办。
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个人了。再也没有花司。
为什么。为什么。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好绝望。想要死去——
对啊,死亡是这样的事情。
花司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了。正如我孤独地活着那般孤独。得有人陪他才行。
因为花司是个好孩子。好孩子不应该孤独的。
去陪他吧。
你们这些人。
我从花司的尸体上跨了过去,沿着走廊笔直地向前走。在拐角处,遇见了一个人。他看着我沾满血的手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而我则露出了微笑。
去死吧。
他倒下了。姿势和花司完全不一样。真是令人作呕的死亡啊。
我提着滴血的佩剑,将我所遇上的人,不论黑白,全部刺杀。
去死吧。
花司都已经死去了,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活着呢?
一起死去就好了。
这样大家就能在一起了。
还不够。还不够。
还要有人……
啊……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在大楼的玻璃门上,清晰地映出了我血迹斑斑的几乎不像人类了的身影。
梦境编·其二
砰——
一声巨响。手枪的后坐力几乎要把我的胳膊震碎,脚尖被砸中的剧痛提示着我,枪已经脱手掉到了地上。我却没有叫出声。
眼前的允墨胸口被子弹穿过。那里的空洞似乎再也不会被任何东西填满。血汩汩地流出来,仿佛总也流不完了一样。
我为什么会对允墨开枪呢?我不知道,就像事先安排好的剧本一样,我就是那样做了而已。
人往往总是要到既成事实了之后,才会思考那样是不是对的。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是无法挽回的。
允墨倒在那里不动了。我意外地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不能让允墨就这么躺在这里。我试着上前去拖起了他的身体。有点重,对于我这种平时不怎么锻炼的人来说,是过于艰辛的劳动了。我拼命地使着全身的力气,一面不受控制地哭泣着,一面剧烈地颤抖。
我在花园里用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包括树枝、石头以及手指,挖了一个浅坑。不知道用了多久,我早已丧失了时间的概念。无所谓了。无所谓了。反正真正的我的时间在允墨死去的那时就停止了,结束了,走到尽头了。剩下的都是多余的。
我把手边那本心爱的书也埋在了他的身边。
口袋里的裁纸刀使我犹豫了一下。那东西的用途除去了裁纸,剩下的那个才是最主要的、我随时携带着它的真实的原因。我把它推了出来,又好好地推了回去,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这样的我没有自杀的资格。我必须赎罪,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找到了战斗中的林一见。
“我杀了李允墨。”
我按照本来打算的,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她果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地,变成了冷冰冰的嗤笑。
“所以呢?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想被你杀掉。”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丝毫不能松动,就那样强迫着自己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她似乎并不是气愤、悲伤或是失望,也或许是复杂情绪的交叠。她突然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没有丝毫的抵抗,只是本能的紧闭着眼睛剧烈地咳嗽起来,从颈部传来的已经麻木的痛觉袭上大脑,心跳越来越快。这时,她忽然放开了手,只一下就把我打得倒在地上。
“咳……为什么……”
“我不会杀掉自己的同伴的。”
林一见就那样走远了。我却仿佛刚刚感受到几乎吞噬心脏的恐惧,我坐在地上不断地喘息着,就像出生以来从未呼吸过一般。
梦境编·其三
“醒醒,允墨。”
“啊……”
允墨从地上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揉着还不太清晰的睡眼。旁边森川蹲在地上,看着他。
“我刚才……睡着了吗?”
“嗯,是呀,睡得很熟。想必是做了什么好梦吧。”
“啊……”
“怎么了?”
“其实……我刚才做了一个超级糟糕的梦啊!”
“诶……其、其实……我也……。我甚至还梦到你死掉了……之类的,好可怕。”
“嗯……嘛,人们都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嘛。”
“真的么?”
“应该是真的吧。放心吧,没关系的。”
李允墨依旧微笑着,如同暖洋洋地照耀在身上的现实。森川也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一见说要一会儿开战会了,一起去吧。”
出生于东瀛,10岁时随亲人来到中国学习了一段时间。喜欢汉字和食物。为了脱离严苛的父母,装作与亲人走散,于是留在中国,靠打工生活。过得很拮据。
受过非常严苛的家庭教育,所以做事谨小慎微。讨厌循规蹈矩但自己是个格外刻板的人,对所有人都很恭敬,对比自己级别高的人格外尊敬,甚至有些自我嫌恶和抖m倾向。不擅长与人交往,讨厌面谈和电话,宁愿用写信来代替讲话。被认为说话少得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看上去是个很值得信赖的人。其实是对别人的事缺乏兴趣和同情心。对于保护学校这种行为并不在意是否“正义”与“合理”,只是任性而为罢了。
和李允墨曾经是校友。偶尔会和他说出心里话。
回忆编
今天,也在闹铃响起之前准时醒来。然后在闹钟发出第一声响动的同时把它按掉,从来没有失手过。轻轻地探起身,寻找着不会让床铺发出响声的着力点,小幅度移动着身体。屏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还在熟睡着,他才松了一口气。
摸索着穿起衣服的同时,他开始思考着今天的计划。
唔……果然还是去图书馆吧……毕竟现在好像是开战了啊……外面超级不太平的吧!乱跑的话说不定就被流弹什么的击中然后就稀里糊涂地死了……!不,不行,绝对不行!!!去行政楼的据点吗?别开玩笑了啊!自己哪里是参加战争的样子嘛……去了也是给大家添麻烦……真是……
躲到图书馆就好了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二楼的阅览室。嗯。还有一直在牵挂的书……
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
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一脚踏空——然后就哀嚎着摔倒了地上,发出了无法挽回的巨大响动。
“没事吧?!花司君。”
“早啊……花司……”
李允墨关心地探出头来,日野正斜靠在枕头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诶……那个。没事。对不起……”
连忙从地板上爬起来,鞠躬道歉不巧又碰到了床柱子上——
呜啊啊啊!!!!!
揉着头痛苦地悲鸣。然后咬牙切齿地捂住嘴。
“请,请不要管我,继续睡觉吧!”
说罢,转身要走,却被李允墨叫住了。
“又去图书馆吗?等一下我陪你去吧。”
“呃……嗯……。”
“又去图书馆吗?……为什么啊。又不能吃。”
日野兴致缺缺地靠在枕头上剥着修长的指甲。
这副似曾相识的场景,令人不禁回想起初到浮游之境时的情形——。
呀,好多书……。
森川花司站在比自己高出了好多的巨大书柜前默默地感叹着。这算是迄今为止也莫名其妙的人生境遇中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宿舍可以没有空调彩电独立卫浴但是图书馆里不能没有纪德马尔克斯波德莱尔啊……。
指尖在一册一册的书脊之间划过的感觉简直——
人间仙境啊。
一面出神地昂着头看着,一面顺着书柜后退,享受着如同弹奏钢琴键一般的快感,然后……
踩到了什么东西。
还没有收住脚步。
就整个人撞了上去。
啊——!!!!
什么?
被那个人扶住了。
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黑发少年。个子很高挑,笑起来却很温柔。
“非……非常抱歉!!!!”
“你没事吧?诶?!是你?”
看清他的脸的同时,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花司……!!还记得我吗?以前跟你一个学校的李允墨。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啊。不过,有个认识的人也就安心多啦。说起来,我们正好被分到一个宿舍你知道吧……?”
“李……李允墨,我……”
“现在知道了就行了。没关系的。”
像是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似的用话语阻止了他的道歉。
森川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点什么。
“那个……花司君要借上面的书吗?我帮你拿下来?”
“诶?!嗯……是的。谢谢……劳驾。”
“……是这本吗?”
就在李允墨摸到最上面一排书架中一本塑胶封皮的书的时候,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毫不可客气地将它一下子就抽了出来。
“Nice!☆”
校服穿得乱七八糟,好像随便一扯就可以全部掉下来。浅金色的微微泛白的短发,软蓬蓬地贴在脸颊上。无论是手指还是四肢都显得格外纤细,肤色白皙的少年。
随意地哗啦啦翻看着书卷,露出了意外的阳气的笑容。
李允墨看了看已经呆住的森川,上前说道。
“这位同学……”
“呜哇啊啊啊……!这个看起来好好吃!!!好好吃!!!!!!”(狂喜乱舞)
“诶?!那是什么?”
“不知道么?我找了很久的校内指南啊~里面有一章专门介绍这附近能get的美食……”
“……是吗……?”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食堂只在固定的时间供餐,这简直是反人类……呜呜呜呜……”
“等等……。哭、哭了?”
“才没有……呢。是……饿了……给我食物……快……”(气若游丝)
“可是……”
“有食物才有战力!这是我的座右铭。今天晚饭请给我第三食堂的特制黄金土豆泥,大份的谢谢。”
“什么?!你是谁啊你?”(太过分了啊……)
“……日野 ロン。”(忽然认真了起来)
“日野……好像听说过……?对了!名单上,你是我们的室友啊。”
“真的么……”
“日野君你好,我是李允墨,这位是森川花司。”
李允墨拉住了一直在后退的森川介绍道。
“……你好。初次见面……请……”
“李桑好!花司酱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明天的回锅肉盖浇饭就拜托了……”(鞠躬——)
“等……等一下……。”
于是森川又呆住了。
为了打破僵局,李允墨从书架上随手抽下两本书塞给了森川,把他拖到了阅读区。此时阅读区已经有不少人了,李允墨绕了几圈,才看到角落里有张能坐四个人的桌子,一位女生独自坐在那,书包也占了一个位置。
“请问……这里有人吗?”
“诶?啊,没、没有的……”
女生慌张地把书包拿起来像是害怕被人夺去似的背在了身上,然后合上正在看的书,挪进了最里面的位置。
“你竟然在看这本书?”
森川偶然地瞥见了书皮,忍不住问道。
“……什么书?……诶,是《人间失格》?”
李允墨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嗯……唔唔。”
女生有点不知所措地把书又摊开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呆在那里。
“我也很喜欢呢……。”
“啊?”
眼看着森川跟女生就要开启学霸交流模式了,李允墨觉得自己是时候提醒一下他们什么才是正确地交流方式了,免得回去森川再痛哭“天哪我居然连那个人的名字都没问我的交流障碍一定是没治了我还是死掉比较好……”之类。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吗……?”
女生踌躇了一下,迅速地从书包里抽出纸笔写下了“雾隐”两个字。
“雾隐同学,你好。我叫李允墨,这位是森川花司,那边趴着的是日野ロン。”
“你、你们好……”
雾隐又闭上了嘴,好像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费力似的。冷场了一会儿,雾隐突然又拿起纸笔狂写起来。
『对不起……我……不太擅长说话……请不要介意……。很高兴认识你们……』
“没关系的,不想说也可以不必说啊。”
“其实花司这家伙也是个交际死,只是他被戳到了兴趣所在之后会好一点哦~”
“……李允墨!!”
“……”
李允墨露出了专注卖队友三十年的笑容。
“谢谢……”
雾隐小声说着。
“嗯,那以后也可以一起来看书。也可以多和我们交流啦……没什么好怕的吧?”
雾隐点点头,随后就把头埋进了书本里。
突然,身旁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掀起的气浪让森川手里的书都飞了出去。从那阵爆炸产生的烟雾里突然跳出一个人。运动装的袖口挽到了胳膊上,头发束在脑后,动作干脆利落地落到四人面前。
“你们还在看书,好悠闲啊!!很快就要开战了不知道?!”
“……”
“别怕,白狼是自己人。”
“哼,白狼里面怎么净是你们这样的家伙啊?真是的……”
“……那个,刚才那个爆炸是……”
“我干的。林一见。要不要上报你们随意啊。说起来本想用来炸掉原来世界的学校,可是为了不要回去只好用来保护这里的学校了。刚刚试了一下,还不错啦。”
林一见潇洒地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土。
四个人仍然是呆呆地看着她。
“怎么了,有意见?你们叫什么名字?”
“……森川花司……”
“花司你……(的骨气呢)”
“……雾隐。”
“日野ロン。”
“好吧…………我叫李允墨。”
似乎一出场就被这个叫做林一见的女孩子的气场镇住了呢。不过,这作为在“浮游之境”的非日常生活的开端,倒不失为一个华丽的开场。
战时编
“花司你听说了没有!黑兔方已经派代表向校长提交开战申请了!!”
“……”
李允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却看见森川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书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
“诶,那个……开战期间食堂会受影响吗?”
“……不会吧。”
“那就好。”
日野翻了个身又倒在了床铺上。
“……我说你们……。”
砰——
宿舍的门被林一见一脚踹开。后面跟着的是雾隐同学。
“喂!你们还躲在这里?!大家可都进入战备状态了啊!”
“……林一见?雾隐?”
“……没有食物,没有战斗力。”
“等一下我还有三页就看完了。……啊!!!”
手中的书被夺走了,森川才好像刚刚回到现实世界里一样,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
“很好。森川,写战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写……什么?!”
“占领商业街。给你四十分钟好了,很宽裕吧。”
“等……等一下?”
“从现在开始计时,超时一分钟你的藏书就会少一本咯……”
“好、好残忍?!……救命……”
“没办法呀森川君……你说过的,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东西嘛。”
“……(´;ω;`)”
就这样,战争开始了呀,虽然,像做梦一般没有实感。
说到底,来到这个世界,也是这么没有实感的事情啊。
将来又当如何,是无法预知的事情。然而幸好,还有名为“同伴”的战友们,多少是件值得宽慰的事。
日常编外·其一
美术课上。
某同学:“蒙娜丽莎老师!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做一幅宣传画,开战以后能激励大家、保卫学校!”
蒙娜丽莎老师:“好啊。这个任务交给谁呢……?”
李允墨:(站起)“老师,不如交给森川同学吧!他很擅长油画的!”
森川花司:“啊?!我……我不行……”
蒙娜丽莎老师:“森川同学唔……我觉得可以。那就拜托你了。”
森川花司:(惊)“什、什么?!”
后来,那幅画就被挂在了走廊里。
林一见:(指)“喂,森川,你这画的什么啊?”
森川花司:“呃……这里表现了战争的形态……。几时代有了茶褐色的战争……所以我画了这团雾气……”
林一见:“雾气?!……那,这是什么?”
森川花司:“那个……唔,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战争是自暴自弃的战争……所以逼近末日的世界……就像是下沉的斜阳……”
林一见:“好……吧……那……这……个……是……?”
森川花司:“是战争中的人。”
林一见:“哈?!!”
森川花司:(深情地)“战争中的人,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作为人的肉体与精神,被摧毁……诶?!林一见呢?”
林一见:(在远处)“再见——”
森川花司:“等等?……”
林一见:“I don’t know you!!!!”
日常编外·其二
在自习(聊天)室。
话题一:军装
林一见:“要开战的话,才不想穿着这么土的校服呢……。我说,不如我们弄套军装吧?!!”
李允墨:“军装吗……听上去很帅的样子呢。”
森川花司:“唔……还是李允墨穿起来比较好看啊……。个子高很适合长款呢。”
雾隐:(点头)“其实……我也蛮喜欢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适呢……”
林一见:“日野呢?”
日野ロン:(趴着)“……好饿……。要是……迷彩的话……就用西兰花、黄瓜、青豆和生菜的颜色吧……请多放点沙拉……”
话题二:武器
森川花司:“诶……那个……我不会使什么武器啊。怎么办啊……”
李允墨:“没关系,你可以在后方做文书工作嘛。”
森川花司:“那样好吗……?我……我其实可以拿得动精装书……当武器!”
林一见:“不用了。你以为消灭敌人像拍死一只虫子那么容易么?!别开玩笑了。我的话,至少也要配上AK47跟短刀嘛。”
雾隐:“对了……!我虽然不太能打架,但是我可以背上药品和工具什么的……给大家帮忙……”
李允墨:“那样就太好啦。我比较擅长冷兵器……枪什么的就不必了。呀……带上佩剑什么的不错的样子。”
雾隐:“那……日野君怎么办呢?”
日野ロン:“……什么……事?”
李允墨:“日野君用什么武器?刀吗?”
日野ロン:(呵欠)“……别叫我拿刀啊,会没手拿薯片。”
END
蓝绿黄,咋样。
申请前私信阵营角色(主要角色)
武仙座的阿貝爾2199星系團(ABELL 2199.)中的一處泰坦型深空空間站史魯恩希,周邊圍繞著護衛兼高速移動光環蜜斯克。
故事就发生在这个空间站里,欢迎你的参与。
交流群216937171
【弹丸HOH外传企划结束后小组】
现开放给参加过企划的所有玩家(包括场内和场外)加入。
头像by果
*
做了过去的梦——是令人怀念而又苦涩的,难过的梦。
我曾经想要这么断言,但却比谁都更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梦,每每我这么试图欺骗自己时总会被不合时宜地打断。
比如现在。
“..你——”
当我推开千鵺树病房的大门时,伴随着空气就连消毒水刺得人无所适从的气味也弥漫开来了,但我能够确信那沉浮在半空中冰冷、生硬的氛围并不是来自空气,更不是来自那些用于维持人生命的滴答作响的大型设备。
言归正传吧,在我推开病房纯白色的门扉时,驹崎辽的视线和我相对。
我想自己是害怕面对驹崎辽的,这种害怕可能没有过多言之凿凿的缘由。最早时是难以接近的、兔子坐在马匹旁边无所适从的感觉,但现在反而变成一种难以承受的愧疚和自责了。我曾经时常会想象假如那一天我的确向前走去,在希望之峰学院向驹崎辽伸出手去会变成什么结果,不知不觉就难过起来,因此后来我连这个想法都不再有了,想得太多总会令人难熬——直到我看向他,好似看着任何一个十三队的成员一样,在他颜色淡薄的双眼中我看到自己。那是多拙劣的玩笑呀,我看到了直到现在也依旧心心念念想要转身逃跑的自己,就连这个事实都几乎要将我击垮了。
“华节奏”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呆立在原地,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哭还是该笑,话到嘴边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就连世界树、白色房间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见踪迹了。我依旧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痕迹,好像是唯一一个旧日的幽灵按部就班地模仿生前的作息,就连活着都已经成为一种无法想象的事情了,但是,我该如何回答他呢?可能我清楚这只是他刚醒来以后记忆在游荡中变得繁乱——我的确应该知道的——依旧觉得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打败了。
直到现在我也在给人带来困扰,就是这样子的我,还在奢求什么呢。
也许不应该一直站在这里吧,原本就是奇怪的行为,如果变得更奇怪就不好了,一遍遍这么想的我坐在探望的靠背椅上,好像刚从兔子窝里钻出来一样惶惑地撇开视线。
“你还好吗?”是我的声音,说话的人是我。
他靠在床沿上,点了点头。
再没人开口说话。
我一次次在空荡荡的世界中寻寻觅觅,临到头来坐在这里的时候却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宁静,回忆因思绪无情的力量,好像活人一般在两个人的病房中游荡。这也并不是令人意外的事,我回想那短暂的同学生涯中我们也常常这样,各做各的事情好像互不相干,但终归会比独自一人宽慰一些。旧事重提,好像时间兜兜转转走回原点。
但我们不是,也不再是。我再也不会清楚一年中他经历了什么,也无法让日历翻回我们站在护栏前而兔子围在四周的时候了。一切总在变化,不间断地,不留情面地,将旧事物碾压而过。
想到这里我已经感觉想哭了,是酸涩疼痛的感觉漫过心头,然而始终无法感染空虚无物的泪腺。已经都结束了,没有什么好哭的,依靠哭泣来祈祷不属于自己的愿望的时间也已经离开了。因而我无助地看向他,但越看越会清楚地明白自己早已经搞砸一切,进而更加心怀怨恨而已,即使这样。
我知道我不合适,我不应该来这里,或许他也并不想看到我,我想,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事情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安排妥当了,我又该尝试拒绝吗?这又是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且、而且,我原本应当有话想说。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被我刻意忘记的事情成千上万滚雪球一样愈演愈烈,我感觉被压垮了似的,垂下头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会努力,所以。”
“……别抛下我可以吗?”
好像自暴自弃了,索性把从前藏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全部讲出来如何,会感到难堪也没有关系。他会理解我在说什么吗?然而会不会已经都不重要了——我曾经有多么想要跟上去,没有边境可言的一望无际的世界、明明说好了但临到头来又自私地放弃了!爬起来时他已经走远了,即使如此就要这样退缩吗?我应该怎么办、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那么说到底,我活下来就真的是正确的吗?我应该怎么办,我又还能怎么办?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苍白又令人厌烦地这么对他说。真的,真的很抱歉。
然后终于不堪重负地流下泪来,泪水划过苍白的面颊一路向下,在流过了十七年、流过了两个世界线以后,终于一拥而上把心绪搅得一团糟。我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在他看起来该有多么难堪啊,我又是多么地、多么地——
他拨开床单伸出手来,然后搭在我的手背上。
“那一切都过去了。”他重复了一遍,都过去了。
好像达成了和解一样。是我和他的吗?还是我和我自己的?手传来冰凉的触觉,但感觉起来真实得不像真实。我还是想哭,但却是为了别的——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却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固执地、不可抗拒地守在原地,忘记了时间已经匆忙走过。故事翻开下一卷,我的手指却依旧搭在上面,只有那个阅读者,依然在梦中。
应该振作起来了。我看向他,没有再试图躲开目光,这时候才惊觉自己熟悉的脸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瘢痕,伤疤早已结痂,只留下最后一道淡淡的痕迹,提醒着他也告诉着我,他早已经不是我印象中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咬着盒装牛奶吸管的驹崎同学了。但这样就真的不好吗?
之前被我遗忘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想起来了。明明想法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但却反反复复地擦肩而过,错过了那么久。
“——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
好像是回忆的结束。
*
“你也被希望之峰学院录取了吗?”
“…那是当然的。”
十一月的秋日,学校道路两侧的银杏早已经被明黄染得格外烂漫,落叶纷纷扬扬,还未等来他人的清扫便已经铺就绵密的叶毯。放课后钟声敲响的时候天色早已接近傍晚,夕阳与杏叶交相映衬,就连我们的表情也在晚风中变得模糊。
“倒是你,不是超高校级的兔子饲养员,而是艺人呢。”驹崎辽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因为他的下一句话而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来。
“那么在希望之峰学院再见吧。”
“好啊。”我微笑着,好像是因为自己的愿望成为现实而单纯地感到喜悦似的,然后向他道别,踏着沙沙作响的落叶离开。
“——明天,再见。”
那是再简单不过的故事。
也是全部夏日的完结。
世界观介绍【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7808/】
企划角色大杂烩网剧(X)小组,只接受参与过其他企划的角色加入,条件是必须有一张其他企划的人设纸和其他企划内的响应(不一定非要自己创作,也不一定非要在ELF上)。不会审核全凭自觉(。。)
现在还没有有逼格的名字,所以随便就这样叫叫吧(……)
可能会完善也欢迎大家来完善,先到先得(你)
霓虹狂想曲世界观下的大型赛博赌场活动
黑帮们的势力暗潮涌动,将在焰火狂想曲号上尽情燃烧
(personal project 私企,
只讲故事不加人,还请见谅)
10.11.2080
Kaamos City · 港口码头
巨轮停泊在海边,而它的外观看起来并不像一艘正常的轮船。仔细观察的话,也许可以在船身的下半隐约看见改造前那洁白的豪华游轮船身。而上部早已全由生态建筑的材质重新包裹,形状瑰异的船舱顶峰覆盖着感光航空玻璃。集合墙片链接在一起,犹如动物鳞甲一般。据说这航空级别的光学材质每一片都能从内部调节透明度。
时至深秋,即使极夜城的港口不似下城区深处这般不见天日,夕阳仍然将海面笼罩进了暗青色的暮霭中。海风格外凶猛地叫嚣着,极力眺望远处,海浪犹如猛兽般不断啃咬着大桥的底柱。那早已古旧的红色桥身延伸向无尽的黑暗中,雾气令对岸南卡(卡莫斯,kaamos)电讯大厦的全息标示都看不清了。只有隐约的灯火和上城区摩天楼的窗灯连成一片,像是天空洒下的巨大帷幕上虚假的荧光颜料点。而停靠着狂想曲号的这侧码头,石英卤素灯将港口码头照的如白昼一般雪亮,乔安往集装箱附近躲了躲,她放下小型望远镜,让眼镜从额头上滑落在鼻梁上。乔安晃晃脑袋,好像这样就能驱赶走落在眼镜片上的反光似的。她鼻梁上的镜片有不少划痕,度数也不算太匹配。准是那些挤在帐篷里夜读的日子让她视力又下降了。她是个地下艺术家,她坚信着只要自己拿到这次狂想曲赌博活动的第一手影像资料,准能发一笔大财。因此从白天起她就躲在这儿了。乔安亲眼看见菅原会长的车在这附近停下。站在船口的一位年轻男人,却顶着一头银发,似乎被门卫拦了下来。那感应装置用绿色声纳光扫过他的脸部和身体。并且坚持不懈地播出“检测为陌生人”这样的冷漠语音。男人看起来又恼火又不安。直到船舱里钻出一个长发的女人才打开了权限放他过去。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但乔安没在任何地方见过这种制服。她调节望远镜,才发现那人看起来很年轻。裸露的皮肤上也看不出有义体接缝。这女孩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着“难得换了单独义体,怎么忘记在资料库登记……陌生人?”
男人不满地嘟哝着“谁想到我会下船,说是陌生人什么的也太过分……肯定是你搞的鬼吧,Ai!”直到听见菅原会长的飞行器引擎声降落在停车区,他们才停下打闹。
菅原会长的飞行器后还跟着好几辆车。在乔安看来那简直是一个车队。每辆载具上都下来几位身着黑色西服的小弟。上船的浮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使劲儿伸着脑袋探寻,才在一群黑压压的空隙里看见一袭白色绔服外褂的菅原会长。菅原真站上扶梯顶端时跟先前在那儿的女孩和男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乔安那带录像和夜视功能的望远镜画面突然像收讯不良的电视画面一般抖动起来。被画面晃得眼花,她赶忙放下望远镜,嘟哝着花光积蓄买的玩意儿居然这么水货。内心还没来得及将黑市老板的全家问候到,却发觉黑道会长似乎朝这边侧过脸来。她嗖地一声缩回集装箱后面,心脏砰砰跳着。记者和无关人员全都被挡在码头外面,她确实是因为跟运输海产的老板相熟才偷偷溜进来的。要是被发现就惨了。如果被黑道剁了四肢,她可没钱换义体。再说狂想曲号大概也不是什么善茬,不然那位什么“船长”怎么会跟菅原会联合主办活动呢?
乔安这次来偷拍本就是因为还不起乐器钱,孤注一掷的赌博。
“你们留下来帮忙。有邀请函的人晚些按正常登船时间进来。”
望远镜的远程收音还算正常。她听见菅原真吩咐手下的声音。
“是!”在整齐划一、中气十足的回答声同时透过空气和内置耳塞震慑鼓膜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她的斜上方传来。
“要小心哦。”
乔安吓得差点跳出集装箱的藏身边缘。待她定睛看清,才发现在港口青黑色的天光下,上层集装箱错开的边缘上坐着一个人。手臂撑住身侧,她翘着腿坐在阴影中,微微低头看着自己。 “他可是很敏锐的。”那人嘘声说道。掩埋在阴影里的表情乔安看不分明,却隐约感觉这话带着笑意。
乔安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人影一边拉下刚刚被她推在头顶上的夜间视觉调节望远镜。在她调节可视距离的时候,那个人就耐心十足地坐在原处,似乎在等着笨手笨脚的乔安。可刚等她将视值调整到位,却看见对方起身,乔安追着动作跟上去,正看见落下的淡红色羽织外挂,身上只穿着贴身短衣的女孩,皮肤上随着晃过的霓虹灯光散发出光波般的纹路,待她看清那张笑盈盈的脸,和在海风中飞舞着的褐色长发。(那股在风中飘舞着的长发犹如摇曳的丝绸,边沿却好像有什么反光的油膜般,散发着荧亮的光。)见这不出20的年轻义体人,伸手晃过脸庞,就像少女们扒开头发那般轻松优雅。而当那手臂移去,她的身影也随着身上仿若迷彩一般的反光,消失在港口的夜色中。乔安怔怔地听着不可见的脚步声,轻盈地踏上更高的集装箱,又跃入风里不知去向。才突然意识自己刚刚见识的,是只有上城区和特殊军事级别才可能拥有的光学迷彩。自己究竟遇到了何方神圣?等她想起录像功能还开着时,联网的人脸识别系统滚过连串的住民名单。一个名字赫然出现在匹配栏里。乔安仍然抬头望着那早已空荡的集装箱边沿,透过港口昏暗的天光,显示屏上的字同远处的码头重合起来。
“老天爷......”她说道。
那正是——菅原朝生——菅原真会长唯一的养女。
三三两两的人群逐渐变得密集。虽然很想紧跟着亲父上船,但如此强烈的灯光,即使身着光学迷彩也会看见脚下的些许影子。加上海边潮湿的空气,光学迷彩不一定能发挥最好的效果,若是在一群谨慎的船员和菅原组员旁边近身走动,朝生并没有很大的自信不被拆穿。她只好耐心等着时机,时间快要到达下午4点,「等一般乘客也充满港口,就更加容易蒙混过关了。」朝生想到。毕竟她的病人遍布上下城区,如果冒昧的解除迷彩效果,很快就会被人认出来。至少在开船之前,绝不能被阿真发现。看着一辆熟悉的飞行器到港,朝生忍不住朝它走去。
在小弟毕恭毕敬地帮忙打开车门后,白井凉介走下车。一想到船上的公共区域必定禁烟,他决定趁机在港口抽支烟。每经过组员身前,小弟们便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弯下身行礼。凉介直走到茅锭旁才得以喘口气,磁螺栓在混凝土地面的边缘突出来,早已因为海边的空气和湿度被腐蚀出斑驳。凉介低头思考这峡湾里有多少被他们丢下去的倒霉鬼,又有多少部件会随着垃圾飘进河道。还是义体人最方便了,丢进水里噗哧一声,沉进海底连水泥也不用灌。他不着边际地想着极其残忍的事,晚风吹过他事先抹好定型胶的背头,脸庞有些凉飕飕的。凉介不为所动,早已习惯了新发型的他也不再怀念年轻时乖顺的贴脸发型。他本想在更换义体的时候把脸上纵贯眉心、鼻梁和眼下的疤也去掉,可朝生说她喜欢'看起来是凉介'的东西,包括一切痕迹,伤疤和记号。凉介吐出一口烟,脸上蓄起的胡须也令他成熟了许多,早已学会如何露出凶狠表情的黑道二把手,如今对着暗黑色的海面,倒是露出了和从前差不多的无奈表情。人的习惯总是会不知不觉的透露些什么,也许是本性,也许是心情。朝生有些怀恋地轻轻笑了一声。
这声极其细小的声响在喧嚣的风与浪中,本该难以辨认。凉介却瞬间挺直腰杆,像被电击了似的,冲着身旁举起左手,仿若手刀。而右手则按在左边的手腕上,似乎是想减少后坐力和震荡。紧接着,还没等他开启食指上的改造枪口,电子脑的加密频道里便传出熟悉的声音。
"朝生?!" 香烟还叼在凉介口中,这令他的样子颇有些好笑。
"是我~"
"你用了光学迷彩?" 他慢慢放下手。像是卸了一口气,双肩又塌了下去。
"嗯……毕竟我不像你那样,受到了おやじ的邀请呀。" 凉介看不见她,却听着朝生逐渐减弱的音量,好似看见了她带着些落寞的表情。
"大小姐。" 凉介眼前出现的偏偏又浮现出11岁的朝生,抱着那只兔子,满眼的委屈和无助。
"凉介,你知道おやじ为什么没有叫上我吗?"
"那么,老爹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呢?"
"'菅原会有重要的会议,要一周之后才能结束'……果然连凉介也不知道啊。"
"唔,我想老爹有他的原因吧。"
"当然,我就是知道他一定有原因才会这么做,也许我做错了什么事,也许他怕连累我,也许……有那么多种可能,但他说过我们会一直互相扶持的,那样才是家人……难道说是因为我先前没有带上他指派的人就出去公路旅行吗?凉介,老爸他,有没有向你抱怨过?"
有那么一瞬间,凉介低头看见,在那一片微暗的码头边沿,空气波动着,朝生带着担忧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若不是加密频道里的声音,他简直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旧时代那跟着这丫头到处跑的日子。
"啊呀,对不起,拿这些琐碎的小心思来烦你。凉介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吧,我听说最近组里的变动很大。"
朝生完全没变。凉介心想。没有人能体会他此刻既羡慕又珍惜的心情。他也不再希望别人会看见他内心的感情。
正在朝生低头重新看回黑漆漆的海面之时,凉介的手掌缓缓地靠近她,几乎有些试探地放在她的肩膀上。那温暖的生化义体,将热量传递过皮肤。正当她准备抬头看向黑道组长的时候,凉介将手里的烟头掷在地上,皮鞋的鞋跟狠狠碾过了它。紧接着,一枚雕刻着菅原会代纹的胸针被他捏在手里送到了朝生面前。
"?"
"好好的去问亲父吧。"
"可是?"
那枚胸针比平常的菅原会代纹要稍稍大一点,也厚一些,顶端可以看见一个针眼大的浅蓝色洞孔,凉介将它稍稍转向外侧,用中指推了一下底部的凸起,洞孔里便发出一束全系投影的光线,海面上的空气中,显出了一张类似于邀请函的文字。
"既然有问题,就去找老爹问清楚。他一定不愿意看见大小姐你苦恼的表情。我也一样。"
"凉介哥……可是,这不是菅原会重要的活动吗?我怎么能害你不参加。"
"不用担心我,菅原会里的事可没有比朝生更重要的了,再说,这种东西我当然很快就能弄到其他的。"
"凉介。"空气中频闪般晃动起光影。朝生微耸眉头的笑容出现在凉介眼前,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又仿佛一切都不同了。她将那枚胸针握在掌心。
菅原会首三席若头白井凉介眯起眼睛,朝她点点头。那是他如今最接近笑容的表情。不过很快,看见朝生为了光学迷彩准备的衣服,凉介扬起眉毛来,他脱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没敢朝身旁多看一眼。"你还是一样。"朝生对他吐吐舌头,"船上见。"
她知道自己不用道谢,凉介也不会允许她向他道谢。
直到踏上狂想曲号船仓中柔软的淡绿色地毯那一刻,朝生才缓缓吐出憋在胸腔中的烦闷之气。但那份重压还远没有离她而去。
一小时后,随着汽笛声的鸣响。狂想曲号劈开水路带动嘈杂的浪潮,缓慢且平稳地向着暗紫色的天空和霓虹笼的尽头升起。
Leopold Servantes抛起手中的筹码,法郎工艺的蓝黑相间圆形代币仿佛一件艺术品。中央简单地刻着狂想曲的字样以及火焰的暗纹。几个小时前,他看着助太刀递给船员的那枚半透明全息名片也被换成了这样一个小东西。他让那枚筹码落在指缝间又飞快地将它旋转向下,掠过每一个手指间,最终停回掌心。戴着白色人造鹿皮手套的的右手揣进口袋,Leopold身着笔挺的燕尾服。迈开脚步,暗绿色皮革包裹着的双开门在他面前自动打开,他顺手拈起侍者托盘上的烤蟹肉饼前菜(appetizer)送进嘴里,点点头表示感谢,又扭头寻找供应香槟的地方。中心商业街的服装店前仍然有几个人在排队,他们大多衣着姣好,大概只是为了逛逛打发时间。其中一个盘着头发,银色长裙,袖子像旧时代广播喇叭一般的女士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她先是以略带赞赏的眼神看着Leopold上半身优质的燕尾服,很快她看见了leo的机械腿,扬起眉毛,努力做出自己并非没见过市面的样子。大多数的bogator都有观赏下城区"畸形人"的兴趣,这位女士反而无知的难能可贵。leo想。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朝着对方点点头,便继续向商业街深处走去。穿过逐渐聚拢的人群,他看见一些熟悉的身影,以及一些他熟悉而对方显然不熟悉他的线上名人面庞。而嘴里塞着各种美食的Leopold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好奇的视线。这条中心商业街几乎打通了船身中央舱室的2、3、4层建成,整体呈现欧洲的维多利亚风格。洁白和淡金色的装饰雕塑以及黑色的铁艺装饰贯穿了顶部,有不少造型独特的手工雕塑镶在3层墙壁上,看起来带着点前俄罗斯学院派风格,却参杂了更多奇怪的东西,Leopold感到很有兴趣同这位作者见上一面,如果ta还在世的话(当然在世,雕塑的作者正是洛夫)。琳琅满目的店铺以及餐厅布满街道两侧,霓虹灯和全息招牌在半空中旋转,有名的服装展示robot投影,不断重复着搔首弄姿的动作,Leopold认为除非是那衣服要用作极限运动,根本不需要如此拉扯。店铺门口在今晚也摆着许多圆桌和椅子。身着晚礼服和正装的宾客错落地在桌子周围休息交谈着。而有很大一部分人光看就感到违和。就仿佛是把一只老鼠或者鬓狗塞进了燕尾服里,既好笑又怪异。他们不是下城区的混混,就是黑市商人,要么就是菅原组的二级组织成员。商人们眼里散发着贪婪的光,包括那些bogator们,充其量多出了掩饰的技能。Leopold猜想自己也差不多,他赶紧扭头在商店的感应玻璃前看了看自己。出现在反光里的还有另一些引人注意的家伙。那群人挤在仿古"杰克兔宝宝餐厅(Jack rabbit slim)"前的圆桌周围,各个凶神恶煞。几乎每个人身体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机械化,其中整个下颌骨换成了铝合金的鸡窝头男人还抬眼凶狠地朝他扫了一眼。这队伍一直延伸到了"约翰尼火箭(Johnny rokets)"店铺前。一个正埋首啃着热狗的家伙,刚消灭掉撑起他腮帮的食物,也向着街对侧抬起了头。Leopold见他眉间几乎没有眉毛,头发呈现一种极浅的金色,皮肤也像死人一般惨白。脸上横贯着数个刀疤。凶狠的三角眼里看起来虽然无精打采却不缺残暴。握着热狗的手指有力又粗糙。他一身黑色的风衣长到脚踝,问题是这人身材极其高大,简直就像是弗兰肯斯坦博士的怪物从电影里走了出来,将身体献给了他。可偏偏这人全身上下都不像机械化改造过的样子。Leopold舔舔嘴唇,假装整理领结,并收回了视线。他靠在下层赌场入口的拱门旁拿了两杯香槟,面对着他们。这时他才注意到对方手下们充满敌意的眼神似乎是对着自己胸前的那枚菅原会代纹。「EMBER。 」 他脑海里出现助太刀曾提起过的组织,诞生于琥珀之尘的黑帮——灰烬。
「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Leopold把一个烟熏三文鱼卷讲究地切好,放进嘴里,一边暗暗想到。
不过还没等他沉思几秒,商业街的主灯便依次熄灭下来,就连那些店铺不间断播放的投影也停止了。那巨大的,挤在三层楼之间的可怜未来女吉祥物也从盘腿报膝、歪着头的状态,眨眨眼睛消失了。预感到什么的人群安静下来,开始调节义眼的感光。两艘远控半自动摄像头飞速且低的擦过人们头顶上方,激起一阵静电,留下彩色光芒的尾影。它们飞向了高过街道一层的栈桥。白色的镂空铁艺栈桥此时被中心商业街的灯光染成了浅蓝色。商业区斜上方的墙壁一片一片化为可视观景玻璃,正飞离大气层的船体,四周擦出细小的火花。照进阳光的船舱内,除了'灰烬'的成员,无一例外的发出了惊叹声。正是鲜少见到阳光的极夜城居民才懂得这一刻壮丽的景象是多么的震撼,Leopold愉快地吹了声口哨,云海在远处飘荡,微微震动发出机械轰鸣的船体随着上升逐渐进入热层向散逸层(电离层)进发。阳光开始暗淡,夜晚也逐渐包围船身,但越来越近的星空也令乘客们兴奋不已。墙体由下到上逐渐恢复原状,只剩下一排1米宽的玻璃仿佛观景窗停留在墙体上。一个颇为元气的声音响彻了中央大街,"欢迎来到狂想曲号!"聚光灯打在栈桥上才终于看见了站在中央的人影。那是个格外年轻的女性,看起来比二十出头还要小。她身穿白色的制服,黑色的头发上缀着几根闪闪发光的宝蓝色金线。而戴在头上的那顶船长帽非常清晰地说明了她的身份。"我是本舰的船长,站在我身边,以及正辛勤在岗位上工作的,就是我可靠的crew member。" 就连Leopold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船长"。透过显示屏的放大直播,他看见那张八成是义体的脸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希腊或古埃及壁画上的人物。有种表演式的粗旷热情,却又戴着精致的疏离感。那不易察觉地冷漠,好似一条毒蛇冷静地等待着两只在面前打斗的野兽,准备在其中一个输掉的时候扑上去,在此之前,却带着鸽子一般的善意隐藏在一边。她身边似乎还站在两个人影,看起来是副手。
而终究没能成功上船的乔安——如果还有人记得她的话——悲惨地发现船上的活动果然有专程的直播。此时此刻,她正站在下城区的地下广场中央,看着投影在半空中的景象大叫了一声:"啊——!是她!!"路人冰冷的目光让她赶紧捂住了嘴。而她整个下午唯一的收获便是菅原朝生留下的那件羽织了。在黑市兴冲冲卖掉后,倒霉蛋乔安勉强还清了夜视录像望远镜的钱。
"为了迎接各位,这次特地改造了整艘豪华游轮,我真正的狂想曲本舰可比这个要酷哦~"不知从哪里传出两声浅浅的咳嗽声。这位船长"嗯啊"地哼哼了两声。
"不过呢,本投资商倾尽全力,希望各位能享受此次旅程,下面就让这次的罪魁…另一位主办人,为大家稍作讲解。"
她向着身后斜上方指去。只见稍高的地方还架着另一段栈桥,而这个栈桥的中心有一块圆形的开放区域,颇像夜间脱口秀节目的采访嘉宾区域。几个看起来质地良好的皮沙发围成半圈。菅原真 正端端坐在那里。会长的讲解简洁明了,且透着些许冷淡的外交辞令。基本跟邀请函上的内容一致,这为期一周的赌博盛会,最终获得筹码最多的胜者将得到菅原会三分之一的地产和经营权。不知何时,船长也踏上了平台。她跳坐到菅原真左侧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听他讲解。刚待他说完奖金和报酬,便听见船长有些嘲讽地声音传来:"既然是放手赌博,菅原会长也该遵守这个条件才好嘛,邸园算什么呢?要赌就赌上整个人生才有趣嘛。" 船长用手枕着头,明明是充满敌意和威胁的话语,她倒一脸真诚。"你说呢,会长?你掌控的一切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一出,整个会场似乎都屏息凝神等待着菅原真的回答。要知道,菅原会长的全部财产可不是光用钱能衡量的。横夸极夜城上下城区的菅原会,因为他的bogator身份,同时震慑着两边的势力。这也是大多数bogator对他极其头疼的主要原因。所有人,都等待着会长拒绝的话语。
"好啊," 菅原真开口了。"赢得这场游戏的第一人,可以继承我成为菅原会的下一任会长。还有菅原会名下所有的地产以及经营产业。我就赌上作为会长的全部身家。" 在所有人能反应过来之前,船长响亮的鼓掌声穿过了整个商业街,她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赞许地说道:"好啊!不愧是菅原会长!"而后,她低下头,对着镜头说:"我一定会保证这项赌注得到支付和执行。" 渐渐消化了讯息的人群猛地爆发出嘈杂的议论声。这也包括着透过直播观看活动的极夜城的居民们。而冉冉升空的狂想曲号,早已不能受到干涉,同时,船上的人也已踏足绝无法离开的角斗场。
"人,不过是欲望驱使的动物。拨开这层面具,你我都一样。" 翻搅起亲父不知多久前说过
这话的记忆,怎么想也不该是电子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