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北境小国中发生的故事,因为企划什么的banner画师都找不到所以只好先拿E-group试水了。应该会是一个成长形的故事(因为我自己也在玩,在享受这个过程),欢迎大家来玩啊,详情见内。PS:头像与主体完全没关系
法埃北部,温泉镇。蕾安娜与缪拉在此处做着最后的准备,雇佣兵招募完毕,直属部队也整装待发。所有人聚集在镇中心的法埃秤广场,等待着两位领军者最后的发言。秤下,缪拉如往常那般一脸冷漠,而身旁的蕾安娜则是神态轻松,看着法埃秤上燃烧的火焰。
“蕾安娜。”
“怎么了?哥哥。”
“你觉得这次,有把握吗?”
“说不清楚呢,哥哥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明白了,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没多大把握。”
“为了国家的未来,无论如何都得走一遭。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不是不能,只是我们舍不得罢了。”
“嘁……哥哥的思路还是那样呢。”
“……时候不早了,快点演讲吧。”
“作为皇子您不亲自上阵么?”
“你是想看笑话吗……”
“我明白了。”蕾安娜向哥哥鞠了一躬,随后转过身来,面对围拢在周边的人们,开始了她临行前的宣讲:
“诸位,请静一静。”蕾安娜的声音借助魔法迅速扩散至人群中,大家瞬间安静下来,等待着王女的发言。
“首先,容许我表达对大家的感谢,无论你是冒险者,亦或是法埃的住民。我,蕾安娜.塞.法埃,代表这个国家感谢你们的援助。”
“这里曾是个美丽的家园,而如今,承载奇迹的地方正受到此间冰与火的困扰,冰雪覆盖平原,熔岩吞噬大地,一些潜藏在深处的东西正在威胁着人们的生活。或许各位还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依照现在的扩张速度,炎洋与冰原在六年内就会在此相会。”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开始议论纷纷。
“然而!”蕾安娜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抓了回来,“这次旅途并非毫无保障!”王女从腰间取下一卷地图,“我知道炎洋异动的源头!而冰原那面……”蕾安娜看着缪拉:“皇子大人的冰冠将指引你们到达最终目的地!”
“你们之中,有人为了钱财、有人为了理想、有人或许只为了探险。相信我,你们的愿望都能藉由这次旅行而达成。在这次旅途上,所有的财宝王国近卫军将不予涉足,全部由你们自己来分配!”
“前路或许艰难,但这并不会阻挡我们的脚步,现在,以各位的信仰为名,启程!”
………………
“哥哥,感觉怎么样?”
“至少比我能说。”
“…………”
“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愿法埃永存。”
“嗯,你也要当心点,哥哥。愿法埃永存。”
和缪拉的侍从不同,蕾安娜的仆从是个本地人,不过在性质上,这两人的共通之处却意外的多。因为雪是异邦人士,而瓦纳铎,则是一个精灵。
在碎裂星,无论何处,只要有着自然就有着精灵。炎洋虽然环境恶劣,可它毕竟也是个受到自然眷顾的地方。在各处岛屿中,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植株,而作为精灵圣物存在的,则是被人们成为烟柳的柳树。由于烟柳除了吸收土地养分外还从岩浆中摄取能量,因此烟柳的枝条鲜红似火。每到潮位上涨的时候,柳条间甚至会滴出纯净的树液。这种被称为焰滴的物品不仅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火元素,能够运用在附魔等领域外,作为餐桌佐料也极受欢迎(当然那是对能吃辣的人来说的)。为此,焰精灵中有着专门照料焰柳并采集焰滴的存在,他们被称为焰柳护育师。瓦纳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说照料的对象从植物变成了人,瓦纳铎依旧兢兢业业地做着他的工作。自从五年前在焰柳下听闻预言并认定蕾安娜是炎洋的“拯救者”后,他就一直跟随在蕾安娜身边服侍她。基本上,自从瓦纳铎到来后,蕾安娜的管家就失业了。她对这位送上门来的侍卫很是看重,不是因为他的精灵身份或是精湛射术,而是那份对炎洋的热情与执着,在瓦纳铎的辅助下,蕾安娜对炎洋的探索可谓是一帆风顺。
相对于皇子那位半天不说话的侍从,瓦纳铎可算是非常好交流了。即使有时他会因为种族观念不同而和人吵上半天,但总体来说,他与法埃的人类相处得不错。由于皇女的近战能力基本无人能敌,瓦纳铎不大能用得上他那把长剑,在战斗中,他的任务就变成了消灭对方远程力量,北境那捉摸不定的风向让以神射手著称的精灵都感觉棘手,还好在法埃境内蕾安娜有足够时间让他接受北境射手们的指点。
这次,蕾安娜与瓦纳铎又要重新回到那片令人怀念的红色大海了,不过与往常不同,他们要深入到炎洋核心那片焰精灵都未曾踏足的领域。瓦纳铎觉得自己很紧张,焰精灵虽说能适应炎洋的环境,但是对于那炽热的熔岩依旧是毫无办法。蕾安娜手中的冰杖或许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在那之后呢?为了主人的安危,瓦纳铎决定先行进入炎洋,探索炎洋生物们超越火焰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这个来自和帝国的女人缘何离开国家来到这北方寒冷之处,他们所感受到的,只是她所蕴含的那份高贵、典雅以及冷淡,一如她的主子——缪拉.塞.法埃。
听闻曾去过东方的北境人说,和帝国有一些擅长奇术的侍从,他们暗中为主君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明面上则随侍左右供其差遣。按照他们那边的叫法,这些侍从被称作影武者,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许多人纷纷猜测皇子边上的侍从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存在。
事实上,雪是一位浪人,由于喜爱冰雪的缘故,她千里迢迢从和帝国南部一路旅行到了北境并最终在法埃定居了下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雪地中修行的雪恰巧碰上了来此地感受自然的缪拉。于是两个有着共同爱好的家伙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雪是一个合格的侍从,她极少言语,却总能从缪拉的小动作和习惯间明白他的需求。除了处理生理需要外,雪基本都在皇子左右,维护着他的威严,同时也维持着自己的宁静。雪的武器很简单,一柄“太郎屋”出品的野太刀,这就是她的所有装备了。虽然这把刀看上去非常普通,但雪对它的爱护程度不亚于她对待缪拉时的态度,或许和帝国的人对待武器都是这样的吧,或许。
也许是文化差异问题,雪与当地人交涉时总会有些不自在,然而缪拉的信任让她自然忽略了这些问题,况且皇子对她国度中的文化似乎有着些许兴趣,恰好,她也需要一个人来理解这里的文化,于是当四周寂静无人时,他们便会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
最近,为了跟随缪拉出征,雪挥舞起了许久不曾解封的太刀,当沉于心中的力量缓缓回流时,她也重新感受到了身为武人的职责。看着缪拉也为此重任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她盘坐在一边,轻轻抚摸着刀身,那里用不可视的文字刻着一段话:
“视界开通,万物随缘,心若所想,刀即所向。 ——斋藤太郎”
蕾安娜是法埃王国的大王女,第二顺位继承人,也是炎洋舰队的实际掌管者。和哥哥缪拉不同,蕾安娜从小就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出于对兄长的照顾,她时常为缪拉挡下各种交际任务,外交或是巡查也大多由她一手操办,可以说是下一代皇室中最有能力的存在。或许有人觉得她是希望借此获得法埃的皇位,但实际上,这只是她挥洒精力的方式之一
作为一名北境人,蕾安娜对炎洋有着特殊的情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喜爱炎热的环境,更是由于她是一位炎洋开拓者。在她的努力下,烈火码头周边的地域被探查的一清二楚,炎洋舰队与码头空骑兵驻地也得以建立。可以说,法埃现今对这片地域的每一步探索都有她的心血在里头。因此,当听闻父亲需要有人处理炎洋深处的异变时,她毫不犹豫的担下了这份职责。
在武器方面,蕾安娜选用了大剑,通过力量与速度压制对手是她最愿意使用的手段之一,当然她也毫不介意用烈火直接将对手化为灰烬。若是对方小有实力,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剑,对于这个能够一击砸碎岩石的大剑使来说,力与力的对决或是猛烈爆发制敌实在是再爽快不过了。
蕾安娜被称为火环王女的原因是她手上那只镯子,虽然它表面上非常普通,然而一旦蕾安娜动怒或是情绪激昂起来,手镯便会燃起熊熊火焰,远远看去就像一枚火环般绕在她主人手上。当初她的父亲将其赠与她时,许多人都以为国王疯了——就像他当初将冰冠赐给她兄长那样,然而蕾安娜很清楚,这只镯子代表着父亲的祝愿,希望她永远保持火一般的热情与动力。
这次出行前,老国王将一卷古老的地图交给了她,上面标示着一处地下殿堂,或许那里不是这次异变的源头,但作为炎洋深处的目标它有着探寻的必要。此外,为了防止部队行进至地下时受困于熔岩湖而一筹莫展,父亲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支法杖,这支传承着冰原之力的神器能够让他们自由行走在熔岩湖面上。于是,带着嘱托,带着拯救国家的大任,蕾安娜领导着她的部队启程踏入一望无边的燃烧之海。
微博上的自设战斗类企划
Transmigration
『位于世界各地的人们都正经历一场无人察觉的变故。这场变故对一切并无影响,却危害重大。』
『它没有影响世界的发展,仅仅是停滞了时间。』
-地下研究所过道-
擦拭着袖口和双手上的血液,辰风丝毫没有理会趴伏在地面上的躯体——那遍布全身的伤痕和血污让人不忍直视,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脊背证明他还在呼吸,仅此而已。
“告辞了,也许,我们还会再见。”辰风没有作出过多的解释。就连为何说出这话的理由也闭口不言。在抛下这句话之后,毫不迟疑的离去。
缓慢地接近Heart所在地,越是靠近,战斗的痕迹也越明显,过道上的各种刮痕和坑洞清晰可见,能够发现受伤或死亡的人越来越多。辰风在人们讶异的目光中前行。
进入大厅,可以看到整个大厅的惨状,那或许能够用断壁残垣来形容。和周遭的惨烈环境环境比较起来,中心的Heart可以说基本看不出明显的缺口。
如果把某个能源聚集处的裂痕忽略的话。
鲜血已是横流遍地,但这种反常的景象已经不会令人觉得奇怪了。目光所及之处,遍地尸体,要说是地狱的风景也不为过。仔细搜寻一番后,也只是找到了残余的黎明人员而已。
辰风并没有开口询问,也并没有什么好问的。他神情木然地盯着“完好的”时光机,几乎没有人读懂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等待,等待着一种早就预定好的结局。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主任,BFH已经全灭了。”
辰风把目光转移到声音的来源,他看见那个学员复杂的神情。恐惧、后悔以及自责,和着生存希望和欣喜的感情,那表情混乱极了。不仅是他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一个表情。
“但是我们发现,Heart的能源部位出现了缺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辰风回以沉默。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凝望着Heart能源贮藏部位那隐约可见的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细微地破裂着。
他忽然自顾自的开口。
“能源已经开始泄漏了,我知道是你扣下了警报,System。”
荧蓝色的光瞬间汇聚到辰风面前,形成那道虚幻的身影。冰冷的机械音混合着线路的噼啪声再次响起。
它并没有回答辰风的问题。
“一级警报,请生还人员紧急避难,从紧急通道返回地面。”
听到警报的人们大多都慌了,一个两个接连往通道跑去,唯有辰风没有丝毫的动作。
叶芷感到他的不对劲,稍微停下步伐回头望了望,她看见辰风用眼神示意她上去,便不再停留。
偌大的研究室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再漏下去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完了,你为什么不放出最高警报?”辰风虽然像是在询问,但脸上的表情就像已经知晓答案一般,脸色十分的难看。
“拯救多数人是第一原则。”System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可能是碍于人类的言行监控,他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它不说,但辰风也知道它有什么意思。
“拯救全部人是吗?在你眼里这确实是最大数量的拯救量。”
System又没有作声。但辰风知道他猜对了。
“别忘了,你现在可没有Heart的使用权限。”
作为核心的研究成果,人类当然不会让机械来管理,就算人类之间再怎么勾心斗角,也不如机械故障引发的灾难来的强。如此一来,机械获得权限的困难程度就连系统也无可奈何。
“还是说,你打算赌一把人类不会发现你的智能?”
“这种方案成功率为0。”System迅速做出回答。
双方都沉默了下来。辰风知道System没把话说全,他的回答是基于“保持智能”这一条件下的,换句话说,以牺牲智能为前提的概率说不定有一些。不过他没有点破。
看着裂口越来越大,辰风感到时间不多了,他索性靠在隔离护栏上观察着System的反应。
——就让我见证你的消亡如何?
看辰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它开始了动作。并没有什么夸张的举动,仅仅只是打开界面进行操作而已。
看来它想直接入侵Heart管理系统。
度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入侵成功了,它继续操作了几下,Heart开始启动。
等到这一系列操作都结束了,人类的监测系统才开始履行职责。
监测系统有着比System更高的权限,这样才能达到整改和格式化的处理力度。
「发现系统异常,该系统未经授权侵入S级机密,监测开始,正在检查数据」
这一次,带着人类感觉的冰冷女声在空间中回荡。
“谢谢,”System虚幻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没有…嘶嘶…阻拦我。”
“有一个请求…嘶嘶…”它声音里的噪音更大了。
“请记得我曾经…嘶嘶…存在过。”
辰风恍然间看见,System露出了最后,也是最初的微笑。
没等辰风反应过来,不属于系统的冰冷女声再一次响起,宣告了终结。
「发现系统产生智能,触发顶级警报,立即启动最高级方案,格式化进程正在进行。」
荧蓝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渐渐地消逝了。而在下一刻,机械的嗡鸣骤然响起,强烈的光线以扭曲空间的速度向外蔓延,穿透一切。所有与其接触过的事物都被吞噬,在几乎一瞬的时间里,整个地球已被包裹在其中。
辰风离Heart最近,在它爆发的第一刻就被卷入其中,强烈的类失重感席卷全身,他开始失去意识。
—一条普通的商业街—
人来人往,炫目的街景令人陶醉,这之中透着热闹的气氛,照明的光亮映着天空,几乎分不清昼夜。
和谐的气氛并无一丝一毫的异常。
繁华的街角蹲着一个人,身上透出的气息与环境的氛围格格不入。脸上是一副严肃却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盯着手机,但如果有人留意的话会发现那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他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
“……23、24、25。”到达了这个数字,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站起身来,能发现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或者更小的面容透露着有些中年人才会有的神态。
在手机上编写了几段文字,他把手机抵在额上,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随即转身离去。
静谧的夜,有人睁大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双眼,猛然坐起,向四周张望,然后像是被定住一般再无动作。
就这样默默地沉思了一段时间,那人的表情变得困惑而哀伤。
发出几不可闻的疑问。
“刚刚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有缘再续—————
Finally
“已经没有了?”辰风注视着对面空无一人的沙滩。来这里聚集的BFH成员并不多,几乎是没费什么功夫就成功击败了,而后的成员们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齐齐向城中心撤退。
虽然打输之后的撤退很理所当然,可他隐约觉得这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们到城中心去。”他放弃了对海边入口的监控。
—另一边—
“Boss。”夏妍用带着兴奋的语调向京哲报告,“发现一个在地下通道建成就废弃的入口,没有安全保障,但移动工具完善,值得冒一下险。”说着拿出一叠类似建筑结构图的文件递给京哲。在那上面某个显眼的位置标有一个红叉。
“这个入口已经被公路覆盖,所以需要Boss您的力量了。”
“我很久都没有试过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放烟花了。”京哲微笑着接过文件。
“哲,”通讯器里传来言墨微的声音“黎明的一支队伍正在向你们会合的地点靠近,是辰风带队。”
京哲挑了挑眉,接着听完了言墨微的具体描述后开口:“看来我们还得麻烦一阵子。”
看着京哲略带玩味却明显嫌碍事的表情,夏妍觉得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不用您费心了Boss。”夏妍微微捏紧拳头“我的重力场最近有所提升,就让我来应付他们吧。”
“你是认真的?”
看着夏妍用含着紧张恐惧以及坚定的神情点头时,京哲便让她去了。既然本人已经了解事态和能力的极限后作出这种决定,那就不应该拦着,那是对她的尊重。
京哲回到队员面前时集合地的队伍已经分成两拨,看起来京哲的队伍人数明显要多一些,而夏妍的队伍人数都可以称作敢死队了。
实际上,和敢死队也没什么区别了。
队伍全员都是夏妍所在的精英小队成员,都是能托付生命的伙伴。
“小妍,真的决定好了吗?”夏妍的耳机中传出军师担忧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我真的决定了。”夏妍笑着“墨薇姐,你打算帮哪边?”
“当然是帮你了,阿哲不需要我的能力也能搞定。”
“我感觉安心了许多呢,谢谢你。”她结束了通话。
月亮的光亮照映着她的脸,伴随着她自信的步伐向黎明所在方向走去。
京哲随即向通道入口进发,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黎明的人来阻拦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不是闹市区还挺遗憾的,不过这种程度也马马虎虎吧。”京哲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新鲜的血液,在上面撕了个口子,用手接触后朝着目标位置扔了出去。
人群显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些目光聚集在京哲身上。
没时间让他们疑惑,当他们感觉到滚烫的气流猛烈的冲向他们的时候,巨大的声响早已在他们耳边炸响。
所有的声响都湮没在爆炸声中。
行人们都惊呆了,反应过来的人慌不择路地向安全区域跑去。奇怪的是,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受重伤或是死亡。眼前所见的只是一地狼藉和一个崭新的坑洞而已。
“Boss,这……”一个队员表示了疑问,刚才见到京哲控制爆炸似乎很费神,他没料到京哲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保护普通人。
“不出现无关人员的死亡是我的原则,但是是不是你们的原则我就不知道了。”他把目光转向离散的人群。“毕竟,我们不都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感觉到队员的呆愣,他笑了一下。下一刻,他迈步向前走去。
“走了。我们要在黎明知道之前尽量多搜寻一段时间了解布局。”
火力太弱了。
这是辰风的第一感受。在市中心外围遭到突袭之后,他就又感觉出了不对劲。光从异能的数量看,尽管他们试图极力掩饰异能,但也能感觉出不过30人而已。
这种遮遮掩掩的打法很有违和感,一点也不像平日BFH的野蛮打法,倒像是在隐瞒什么。
在隐瞒着什么?
“不好!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另外的入口,目前在拖延时间!全体突围!”
是的,他们隐瞒了发现入口这一事实。辰风在发起突围的瞬间就确定了这个想法。
“呼叫叶芷!去学院或者海边的入口,尽快到达地下保护heart!”
通知完毕后辰风打算快速处理完这边的战场,却不知道……
“墨薇姐,我们好像快失败了。”
“小妍…”
“这一次之后,我们的机会也近乎渺茫了吧?”
“……”
“能带个话给哲哥吗?”她的语气中有几分释然。
“你?!”
“说谢谢他给我新的开始。”少女微笑着,带着真诚和平和。
“……好,祝你成功。”
“恩。”
夏妍拔下了耳机扔到地上,接着一脚踩碎了它。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奔向突围的人群。
“这么着急干什么,不多留一会儿吗?”
猛然扩张的重力场,突破极限的重力瞬间加附在除BFH成员的每一个人身上。夏妍感觉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有些沉重。
辰风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着他寸步难行,他艰难地回头,目睹了这样的重力带给能力者自身怎样的负荷。
少女的双眼缓缓流出血液,四肢的关节嘎吱作响,就连嘴角也有了一丝猩红。
这是反噬。
尽管异能者本身的情况很复杂,反噬也多种多样,但总的来说,一开始就拥有反噬的异能者和没有反噬的异能者的反噬根本不同。而后者,出现反噬时要么是异能崩溃,要么是超出使用极限,都是很容易丧命的状况。
夏妍毫无疑问是没有附带反噬的那类。
“何必呢?”辰风与她对视着。
“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而已。”夏妍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脸上却带着充满自豪的笑容。
京哲进入到地下后立刻下令分散寻找heart。手里现有的只有政府对外公开的建筑分布图,作假的可能性很高,谁知道他们会把heart藏在哪里。
成员都开始行动后,他向着一个没人去过的方向搜索。
打开一个大房间的门,映入眼睛的尽是些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常见的数据线,错综复杂地铺满了整个过道,让人无从下脚,各种巨型的机械在建筑深处嗡嗡作响,看似是一个整体,外形却像是主机一样的东西。
“这要是主机也真恐怖,电脑诞生时的大小也不过是这里的几百分之一吧。”在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这并不像得手的资料上描述的那样。
“不是heart,那这到底是什么…”
“当然不是heart。”冰冷的机械音在建筑中突兀地响起。
“谁?!”这个声音陌生得让京哲打了个寒颤。他顺势拿起了身上携带的小刀。
“我是System。你伤不到我的。”话音落下的瞬间,荧蓝色的光芒在建筑中亮起,汇集到一处,投射出一个虚幻的身影。
这个身影京哲倒是认识,这是全球公认的世界管理系统的虚拟形象,在各种场合都出现频繁,但它身上的装扮却和所有公开的服饰都不同。
“我是世界系统的母体,你见过的我都不过是复制品罢了。”
看着眼前的投影京哲感到一丝异样,接着打量之后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它的外表并无异常。是语气的缘故?但有语气存在,就表明它有情感。
目前的人工智能应该没有情感才对。
“你……拥有智能?”
对面的形象并没有给出答复,却也没有否定的意思。
“也是,你承认的话会被格式化,是我多嘴了。”
“为什么要破坏heart?”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System却突然提出疑问。
“连这个都知道,该说真不愧是系统吗?”
“这种对你来说没有益处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对于你来说当然没有好处,你应该不了解人类的复杂吧。”见System没有反应,京哲继续说了下去“黎明的人们没有攻击性的人格,对政府没有威胁,而我们从异能和本性来说都不受束缚。对于不受控制的事物人类一向都是有畏惧感的,政府害怕失控,这样的思想让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先不说监控了,说不定会用更过激的手段让我们‘乖乖听话’。听到这里,你觉得我们和政府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并不是不理解你所说的含义,”System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代价和获得并不等价不是吗?”它似乎在斟酌语句“和平解决不是更好?”
“哼,和平解决?”京哲冷笑着“不管是加入黎明还是归入政府编制都是没可能的。”
正当京哲还想说什么时,他身上的通讯器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墨薇?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发简讯不就…”“阿哲。”她的声音像是哭过“夏妍的生命迹象消失了……她让我带句话给你…”
京哲沉默地听完电话,在他挂断后System开口。
“那放弃你的伙伴就是你的做法?”
这句话惹怒了京哲,他泄愤似的把刀扔向虚幻的人影,接着大步迈向房门。
到达门口,他停了下来:“说到底你只是程序而已,不会明白自由的含义。就算是为了一直努力的他们,我也不能放弃这件事,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无法停止,要阻止就请便吧。”说完重重的摔上了门。
System看着眼前昏暗的光线,无奈地摇摇头。系统中设定的人类保护法则让它无法选择伤害人类的选项。
“我只是程序?”它自嘲地重复。
荧蓝色的光芒渐渐消失了,机器的嗡响持续回荡在整个建筑内,匆忙的人影奔波在各处,直到——
“叶芷,我们已经解决了,你到达了吗?”辰风一行人拖着狼狈的身躯向通道赶去。
“我们已经到了,目前没发现敌人。”
“继续防守。”他接着对身后的人下令“恢复过来的跟我一起下去,遇敌用一切手段让对方无法行动,直到和叶芷会合,明白吗?”
“包括杀、杀人吗?”一名胆小的学生提出疑问。
“包括。”他点了一根烟,“只要你下得去手。”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白了。”
“还有疑问吗?”看着说不出话的人们,他把刚点燃不久的烟掐灭“那就走吧,伤得重的回学院休息。”
“Boss!发现黎明的人了!heart还没有消息,怎么办!”通讯器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没被发现的话就躲起来找,被发现了那就打啊,有什么可考虑的,一边打一边找就是了。”
“说、说的也是。”
结束通讯后,他赶向黎明出现的方向。
要是被heart弄回两年前,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友情,回忆,生命,价值,努力,一切都成为了虚无。实际上,这件事有意义吗?没有。只不过是他们都不想失去的借口罢了。回到过去,那和现在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接受的。
为了自由而破坏?京哲笑了笑,要是有那么单纯而热血的目的就好了。
刚踏进一个新的通道,他就对上了向着这边赶来的人的视线。
“这么不幸竟然是你?”京哲没好气的道。
“啊啊,恭候多时了,不来打一场吗?”辰风懒散的回应。
“至少也该让下属一起来才够味儿啊。”
“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从通道前方传来一阵阵异能释放造成的轰鸣,脚下的地板传递着震感,结实的建筑竟然发出了悲鸣。
“那就打一场好了。”京哲掏出了另一把刀,摆出了战斗架势。“让我看看你认真程度的攻击如何?”
战争,又一次打响。
——tbc?——
However
黎明胜了。
学院里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弹痕,血迹,使原本平和的学院看起来狰狞了许多。BFH的成员大部分都撤离到了大门外,只有少数人留下来保护成员撤离。而黎明那边则索性保持了观望态度,双方保持着戒备。
可在战场的中心却上演着相反的一幕。
“我说辰风啊,”京哲笑道“一年不见你变弱了许多?”他斜着眼观察了对他有敌意的学生们。“我这边的人都没打赢,你却输给了我?”
“明明我们伤势差不多好意思说吗……”辰风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半跪在地面上,用左手捂着右臂上的伤口,那个伤口疑似爆炸伤,正缓慢地渗出血液。反观京哲的伤势,那人只有一些划破伤而已。
从他伤到京哲开始就应该注意避开他的血液的。
“以前还经常输给你啊…”京哲眯起眼睛“你和那个人有这么大差距吗?”他冷笑一声“想必是另外的原因吧。”辰风听到这话时动作显得僵硬了许多,而后掩饰般的埋下了头。
“我们已经不是同伴了,别做手下留情这种多余的事。”他缓慢地走近“我听说你一直都没让他出来过,看来你隐瞒了很多事啊?”他俯下身子,凝视着辰风的双眼。看见对方皱起来的眉头后,他像确认了什么似的突然起身,“那我帮他叙述你所隐藏的事如何?”虽然使用了轻挑的语气,可注意着他的众人都看到,他分明是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似乎不满辰风的做法。
在场人员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但听懂了对话的人却寥寥无几。
“那是什么意思,他隐瞒了什么事?”叶芷戒备的质问道。
京哲挑了挑眉,转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叶芷。“哦?连你也开始有所察觉了吗。那我就不多嘴了,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们吧。”话音未落,只听见爆炸的声响,才让人想起他们之间是对立的敌人。
“着火了!块进行灭火处理!!!”
“啊!这里坍塌了啊!!”
“呜哇!”
京哲稍微动了动嘴,但是辰风却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我们还会再来的。”他转身借助着同伴的异能迅速撤离。
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了任何BFH的身影。
至此,BFH全员撤退。
在接受黎笙治疗的过程中,辰风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公之于众。他本来打算将这些事封存在心底,但在今天,他的所有努力被付诸东流,这滋味够他难受一阵子了。
“怎么了?”黎笙担忧的问道。
“不,没什么。”辰风回了一个不像是笑的微笑“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到另一边去忙了,我还有事要做。”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黎明的众人都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明明有着和辰风一样的长相,气质却完全不同,他穿着辰风不同风格的黑西装,面容之上的墨蓝发色和暗红色的双眼,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那个……请问你是?”冥铭试探的问道。
“哈…”男人叹了口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冥铭只能听到风息,居然几个词,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男人清了清嗓子“……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辰风,但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一个,我是另一个人格。”
“诶?!”
“不会吧!”
“我们怎么没看到过你?!”
……
诸如类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辰风感觉自己得分成十几个人才能解答。
“静一下!”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他才平缓的开口“这些问题待会儿再说,”他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先把那家伙要交代的事讲清楚吧。”
到达会议室坐定之后,辰风用双手撑住下巴,用询问的眼神盯着叶芷。叶芷察觉到视线后,用不确定的语气提了一个问题“刚才我就想问了,BFH首领和你是什么关系?”“问得太好了…我想想……高中同学,从前的上司,敌人?你想要我用哪种说辞?”
‘关系真复杂……’冥铭在略微的动用了异能之后发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便暗示叶芷问点关键的问题。
“辰风…不,你的另一个人格到底隐藏了什么?”
“瞒的太多…恩…,从两年前说起吧。”辰风不着痕迹的改换了语气。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座岛上曾经存在过异能者协会吧。创立就在发生密集型‘异象’之后的第二周,在那里集结了相当一部分异能者,也逐渐地有了规模,划分出了等级制度。上层人员基本是领导能力强或是攻击力高的人物。……虽然很不巧我也是其中一员。”他耸耸肩“不过我并不是很符合之前的那些描述。”
“在风息和那位先生创立了这所学院之后,异能者的境遇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们都应该是第五批觉醒的异能者吧……协会的成员最迟加入的也是第四批的异能者,所以你们应该是没有进入过协会的。即使当时发展的再好,可当犯罪发生之后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学院受到的压力其实不及协会的十分之一,因为凶手的来源是协会,舆论的焦点完全集中在协会这个团体上。”他像是在斟酌语句般犹豫了一会儿“而BFH的首领,当时他是协会的最高领袖,一面撑着压力一面寻求出路。在一次获得政府对异能者态度的传言后,协会的上层人员们讨论出了结果:派遣具有隐藏和伪装异能的人去首脑集会探听消息。我们必须清楚情况,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非常巧,我又是其中的一个。”
他停下来换了个隐藏住所有表情的姿势“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他们谈论了什么,但恕我无法告知,但可以告诉你们结论:他们打算用‘heart’来清理所有的异能者,尽管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回到两年前,或是更早。”
“这一消息被传回协会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异能者应该从世界上隐藏起来。但我和京哲都不那么想。风息虽然也不是隐藏派的支持者,但也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京哲觉得破坏掉‘heart’并隐藏是最好的办法,而风息则是认为光明正大地使用异能,并让普通人接受异能是可行的办法,为此还为了让政府接受而把学院都搬迁到了‘heart’上方。像是威胁一样的行为还真不像是他干得出来的。”辰风淡淡的笑了下。“后来……协会还没讨论出结果就解散了,风息压抑着我离开了那里……直到现在。”
气氛异常的沉静,谁也不好开口打破这种复杂的心绪。这时冥铭突然带着疑惑的语气轻声问道“那…BFH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然是京哲为了实现他的目标而建立的组织了,虽然现在发展的不像样,但上层的成员几乎都是原协会的成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至于名称的含义,实在是很无趣啊。”他站起身向大门走去“要怎么办是你们自己的事,至于我,暂时会站在你们的一边。”
辰风离开后,会议室里又回归了一片沉寂。
大约是十几分钟后,叶芷打破了这片沉寂。“我觉得BFH的做法终究是不对的,而那些首脑们更是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受他们摆布?大不了重新再来罢了。我们一直在做的,也就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而已。”“没错,”冥铭也开口道“其实不管怎样,我们之前也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从来到学院,与BFH作战,保护heart,都是我们自己思考后做出的决定,主任他从来没有勉强过我们不是吗?同样的,我也再一次决定守护这里。”
“学院的大家,我们的未来,由我们自己守护。”
那之后几天,黎明的校内虽然被破坏的设施都修补过了,但仍能感受到当时的战斗多么惨烈。
几天以来都没找到辰风的踪迹,这让大家都十分担心,无论怎么说,失去一个战力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啊,报告队长,在海边似乎发现了主任。”
正在处理事物的叶芷听闻后马上赶往了海边,
叶芷到达时已经快要到太阳下山的时间了,她很远就看见辰风在凝视着水面,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怎么几天都不出现?!”叶芷看见他就忍不住埋怨几句。
“嘘——”辰风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接下来我会告诉你这几天以来发现的事,请你仔细聆听。”
与此同时——
“boss,我们已经按计划布置好了,请下达下一步指令。”夏妍收起以往玩笑的语气,在办公桌外站得笔挺。
“今晚就行动吧,趁他们人心不稳的时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heart另外的入口。”
“是。”
夏妍走出大楼,对着基地里集结的成员下达指令。
看来我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她无声地做出口型,似乎那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Break freezing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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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n
夜深了,在这个万物安睡的时点,悠闲的身影却在街道上徘徊。
那人轻佻的走着,不时踢翻路边的石子传出略微清晰地响声。他手中握着一把黑红色的雨伞随意地晃动着,脸上的眼罩并没有掩饰他慵懒的神情。
他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东西,停下了脚步后,便转身向右侧拐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表情。
“难道放弃这件事不好吗?”
自从BFH成功得到资料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筹备了,这次的目标是黎明,很明确,却也很困难。同样是异能者,虽然他们人多,但是在建筑的防卫上他们却不够。言墨微在组织建成之前就一直担当着地形的侦查工作,她知道今天的任务一点也不轻松,因为这次要探查的是黎明所有的周边地区。
细密的丝线从她脚下延伸,攀附而上,扭曲而下,像无数的细蛇一样游移,只凭视觉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她仔细地勘察着每一个角落,希望寻找出防御最薄弱的一点。
渐渐地,她听见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什么人?!”这种时候决不能大意,她不得不收起细丝进行防范。
“墨薇姐,是我,好久不见。”男孩冲着她露了个假惺惺的微笑。
言墨微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首领失踪已久的弟弟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离开?”他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从那天你们建立组织想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就决定离开了。就算是我也不能赞同他的想法,这会使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世界也可能与我们为敌。”他摇了摇头“你就没试过劝劝他吗?你肯定也清楚这事的危险性。”
言墨微内心在动摇,她知道自己开口的话说不定首领会听进去,但是……她没那么做。她选择了相信,相信他会带领他们脱出危险。
看着对面的人已经露出了坚定的神情,晓宇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从组织里阻止哥哥了。他抬起伞对准了言墨微的右肩,“我会阻止你们。”一颗墨色的子弹悄无声息的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那子弹吸收着空气中的光芒就这样穿过一段不小的距离。
言墨微来不及躲闪,子弹到底还是贯穿了她的右肩并且吸扯着她的血肉,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晓宇用异能压缩成的极小黑洞,极具吸附力和破坏性。
“墨薇姐,先休息一阵子吧。”少年转身快步离去。
手臂上的伤传来阵阵痛楚,在她刻意的保护下渐渐消退。言墨微也反身离去。她不想和晓宇战斗,但是如此一来计划就必须延后了。
第二天,冥铭到街道搜集情报时,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过了很久都不离去。他也试图露出破绽,但完全没能吸引那人出来。他隐隐觉得,那人想要和自己谈谈。
他拐到了一个小巷,身后的人渐渐和他拉近了距离,手里举着一把黑红色的伞,把面庞遮住了大部分。现在只是下着小雨,并不需要这样打伞的,这样让冥铭感到奇怪,但他也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异能,没打算和你动手,只是想把一件事告诉你,”对方淡漠的开口。“BFH的下一个目标是你们,他们的目的我不能告诉你,希望你别窃听。但是时间大概就这几天了,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能感觉到对方说的是实话,但也没动用异能去窃听更多,这是对对方的尊重。
“……”对方就那么转身了,冥铭没有阻拦,因为他刚刚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拥有黑红色雨伞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当下,冥铭马上回到学院把消息汇报给了执行队。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没有人在说话,所有人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百分百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也清楚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在人数的优势上异能的强大变得毫无意义,更何况他们也不敢一口咬定他们比BFH强多少。
沉默许久后,叶芷第一个开口了。“既然都知道这是事实了,那也没办法,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没人说话。
见到这样的情况,辰风觉得很无力,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叶芷准备第二次开口时,辰风紧缩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们了。”他顿了顿“BFH的目的大概是毁灭 heart。”
“ Heart?!”大家都骚动起来“是那个时光机?”在看到辰风点头后绝大多数人安静了下来。这个可能性令他们非常震惊。
Heart是当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在经过无数的开发试验之后,人类终于研制出了穿梭时间的机器。它的体积有一座小城那么大,覆盖范围能够达到全球,但是如此范围之下只能数十年启动一次,因为消耗的能量十分巨大。平常通过潮夕能进行充能。其核心部件很像心脏,所以由此命名。
“可是,Heart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冥铭问道。
“其实,Heart就在我们地下,还记得建校后的那次搬迁吗?那时候Heart就在我们地下了。”
人们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只有部分人例外。
啪!叶芷一拍桌子,一手揪住辰风的衣领质问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那东西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能扯上关系啊!!!”她是为数不多知晓辰风个性的人,她不觉得他会做这种事。
“……”辰风忽然笑了笑“政府怕有人会破坏,所以学院自荐来保护它了。”开玩笑的语气下,隐藏的不只是真相。
叶芷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说出来,于是放下他回到了位置上。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毁灭Heart,那就更容易猜测了,Heart会毁掉异能者,根据他们的一贯思路,当然要消灭这个威胁。”
“那我们怎么办…”这个问题不仅是问现状,更是问的关于他们自身。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坏的情况是他们进入地下后我们无法挽回。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做出牺牲,如果可能,回到两年前是最好的结果。”
想想就明白,如果他们回到两年前,他们就会失去异能,但是如果他们失手,他们将会失去的是生命。各国的政府是不会放过所有的异能者的,和科技的成果和耗费的资源相比,区区几千异能者,又能算什么。至于BFH,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个层面,他们一定已经想到了逃避的方法。于是没有办法逃避的,就只有他们自己。
沉默。然后,骚动。
会议室顿时嘈杂了起来,有人喊着我不接受摔门而去,有人失神地靠坐在椅子上,有人沉默的认清现实……
有多久没见到这个场景了呢?辰风苦笑着想。
还在过了一段时间,大部分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能选择的只有背水一战,他们希望自己能撑过这次进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过了一段时间,言墨微的伤也终于好了,在数次探查之后,黎明的弱点被找到,就这样,黎明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会亲手毁掉它的,看着吧。”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男人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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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囤脑洞和人设,头像还没想好先挂着个地图吧
【About】关于七宗罪拟人的脑洞(logo的标志引用了Marchen,但内容与其无关)——Namida and Maryko
Sloth(怠惰)- Seliotha Septon
姓名:赛莉奥莎•赛普顿(Seliotha•Septon)
性别:女
年龄:16岁
身高:161cm
体重:45kg
身份:格莉奥缇娜的妹妹,学生
性格:不爱说话,看起来十分乖巧,非常听话
赛莉奥莎,十分可爱的少女。
看起来乖巧可人,可爱的洛丽塔和小熊让她更加惹人喜爱。
不爱说话,也很少说话,不过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会表现的稍微活泼一些。
非常喜欢手中的小熊艾帕斯(Apath),是姐姐送给她的礼物。
实际上是个非常需要人照顾的人。
穿衣服需要别人帮忙,作业从来不写,听课也不好好听,就连吃饭都需要帮助。
“麻烦……好麻烦……做什么都……好麻烦……”
这就是她为什么这样的理由。
非常怕麻烦,就算自己非常非常饿,饿得都快死了,也懒于去自己拿食物吃。
觉得什么都麻烦。写字麻烦,说话麻烦,吃饭麻烦,学习麻烦,什么都不想做。
不过正因为这样怕麻烦,连思考都觉得麻烦的她经常会被人指挥去做很多事情。
别小看她,她虽然这么怕麻烦,但是速度和力气都强得不像是一位少女。
曾经被指引去杀人。当别人问她为什么不害怕时,她还是那句话。
“害怕也……麻烦。”
可能是个怕麻烦到无可救药的人。
只有对姐姐才会表现得勤奋一些,和姐姐一起玩从不觉得麻烦,反而很开心。
实际上,只要是对她好的话,让她信赖你的话,她也许会克服一下自己的惰性。
不过还是相当的懒,而且似乎很缺觉,站着都能睡着。
感知和反应都相当迟钝的人,因为觉得去感觉也是麻烦的事情。
不怕热,但好像有点怕冷。
很少吃东西,喜欢的食物是意面和披萨。
喜欢可爱的洋装和水蓝色。
虽然很懒,但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连老师都拿她没辙。
有时会持续盯着一个人盯上十分钟,也不知道在干嘛,不过被她盯过的人似乎后来都成了她的朋友。格莉奥缇娜戏称为“朋友光线”。
有时会很高傲,命令别人为自己做很多很多事情,并且不让他们休息。
认为适当的自私是最正确的选择。
其实只是非常期望,有人能爱她罢了。渴望着爱与被爱。
可爱又悲伤的存在。
Wrath(暴怒)-Wria•Anitho
姓名:维丽娅•安妮索(Wria•Anitho)
性别:女
年龄:22岁
身高:173cm
体重:49kg
身份:伯爵夫人
性格:严格,看似亲切,易怒,很有主见
名为维丽娅的女子。
身份尊贵,是王国中的伯爵夫人。
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权力也非常高。
好像曾经做过许多并不光彩的职业,经常会语重心长地劝说别人。
不太喜欢太阳,经常会撑着一把阳伞,就算没有太阳也会带着一把伞。
非常有主见的人,而且有些偏执,对于自己的看法保持绝对赞同心态,除非是你真的能说得动她,否则绝不会改变主意。
把人与人之间的平衡看得很重,认为人就是人,毫无贵贱之分。
虽然会经常滥用自己的地位这个优势。
经常会擅自决定一些事情,而且反驳的话她就会发怒,那个时候你就完了。
正因如此有很多憎恨她的人,纷纷去找机会刺杀她。
当然,这位伯爵夫人可不简单。拥有高超的体术,以及箭术。
力道也是大的可怕。用伞就可以戳死人。
所以,想刺杀她的家伙,要么被她杀死了,要么侥幸活下来之后,被处以绞刑或磔刑。
是个残忍又令人憎恨的人。
因为她易怒又残忍的性情都不知道惹来了多少麻烦。
当然,不要认为当事人不苦恼。
她也为自己的这种性情感到无比困扰,痛苦的简直想自杀,当然每次都被丈夫拦下来了。
自称自己的过去不堪回首,不愿和任何人提起,除了自己的丈夫。
似乎因为做过特别残忍的事情曾患上精神分裂症,在两年前康复。
也在两年前,遇到了自己的丈夫。
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彼此都很爱着对方。
尽管她可以丢弃自己的一切,但她的丈夫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无法舍去的事物。
有着意外的、温柔的一面。
似乎很喜欢狗,不过没养过。每当问到为何不养狗,她只是说自己又不是老太太。
经常会说,“我无法原谅憎恨着我的人们,也无法原谅憎恨着他们的我”。
似乎相当有自知之明,对于别人说她坏话可以毫不犹豫的接受。
实际上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可以无条件信赖自己所信赖的人,珍惜自己获得的一切。
不过对于一些过于心软的人经常感到愤怒。
并非什么令人厌恶的存在,只是个渴望正常与幸福的女人罢了。
Gluttony(饕餮)- Gliotina•Septon
姓名:格莉奥缇娜•赛普顿(Gliotina•Septon)
性别:女
身高:165cm
体重:67kg
生日:7月16日
年龄:17岁
身份:学生
性格:大方,神经大条,天真?
名为格莉奥缇娜的少女。
看起来相对年幼的外表,有着美丽的洋装,可爱的卷发,甜美的声音。
不过,千万不要被这位少女的表象所迷惑,她并非你想象的如此单纯。
娇小的身躯却相当于一位成年男性的体重,令人疑惑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沉重。
想知道为什么吗?她犯下了饕餮之罪。
是个在旁人眼里根本就是怪物的少女。
什么都吃。真的是什么都吃。
老鼠,蛇,老虎,毛毛虫,狼,蝎子……
只要是生物她就完全可以吃得下去。
哪怕是人。
喜好有些重口味,对于血淋淋的东西也毫不畏惧,有着女孩子不该有的过度大胆。
喜欢红色,特别是鲜红。
出门时必须要有人陪同,否则会闯出大货,甚至会杀人。
总是向别人询问,“这个,我可以吃吗?”
后来似乎找到一项非常可怕又无法透露的工作,本人也是很开心。
和她在一起的话,请千万不要让她感到饥饿。
虽然什么都吃而且食量大,但不是一直都在吃的那种,到了吃饭的时间才会饿。
不过,如果让她感到饥饿的话,在她身边的你可能就危险了,各种意味上。
喜欢小零食,蛋糕呀饼干呀巧克力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从某种程度上讲还是蛮可爱的女孩子。
有个可爱的妹妹,而且也很喜欢她。
因为太危险平时都不让出去,只能和妹妹一起玩。
就连上学都是请的家教。
朋友都是靠写信交的,实际上是个非常寂寞的人。
如果有人对她好的话,会感激一辈子。
孤独又可爱的存在。
Pride(傲慢)-Pridess•Heleve
姓名:普丽蒂丝•赫利维(Pridess Heleve)
性别:女
年龄:18岁
身高:172cm
体重:51kg
生日:12月1日
身份:赫利维氏次女,格丽蒂丝之妹,王国黑暗地带的统治者
性格:高傲,冷静,很有礼貌,不过有让人畏惧的一面
普丽蒂丝,几乎去过王国一些黑暗地带的人都知晓这个名字,并且畏惧着。
一生下来就拥有常人没有的冷静和锐利的眼神,小时候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冷静得简直像17岁少女。
平时并不怎么笑,不过如果真是笑的话,是一种说不出的、带有蔑视和震慑力的微笑。
正因为有这样优秀的先天条件,当一位“王”对她来说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虽然是次女,但是身高和气势都比姐姐强,虽然让格丽蒂丝有点窝心不过这也是不可作假的事实,只好接受了。
如名字所言,是位高傲的女性。
几乎不论何时都不正眼看人,把自尊看得特别重,嘲讽技术相当高超。
对爱没什么充分的了解,甚至不希望拥有伴侣,独自一人在万人之上的地位就好。
有着比恶毒的男性更加冷酷残忍的性情,对于一切该抹杀的事物没有任何感情,哪怕是孩子。
目前唯一可以卸下高傲外表对待的只有父母和姐姐。
喜欢黑色,影子与夜晚,讨厌阳光,花香与甜食。
对食物没有特殊要求,不过口味上算是比较挑的人。
似乎是继承姐姐一般,生存意志也异常的强。
“人们常常会说,我很无情,那请问,你们在踩死蚂蚁的时候,会为它们感到悲伤吗?”
每当有人去找普丽蒂丝论理的时候,她都会用这句话令他们无言。
令人畏惧又无情的存在。
无限恐怖,东美海洋亚特兰外加落单恶魔(还活着的人)及其后代的相亲小分队。
因为企划关闭响应只好自己开E组了!
亲友几个闷头乐,有当初一起参企的小伙伴欢迎私信!
还记不记得正文里,陆仁学生时代对一个小姐姐很好哇,没错这就是这个小姐姐的视角。
陆仁离校那天,来送行的只有我一人。
这么说不对,那时我已经转校了,我在校门口看到他,完全是陆仁自己想来见我。
他没告诉过任何人要离开,我听说那件事发生后,他只在给母亲送葬那天请了假。其他时间照常上课,安安静静的,特别正常。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母子感情深厚的娃目睹老妈被枪杀后没有任何剧烈的情绪波动,没有创伤后的畏缩,也没有迁怒。
老师经常在自习时喊他到走廊上谈话,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关心陆仁,还是怕他在仇恨中选择报复社会。毕竟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但陆仁肯定知道,他明显没把任何人的话往心里去,每次都回答“我还好”、“我没事”、“不要担心”,他说话的样子非常沉静,让人从心底生出股无从下手的茫然。
他的朋友们担心他,有人逗他开心,他会无声的笑,有人义愤填膺,他会轻声说别说了。朋友说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谁都知道那不是单纯的抢劫!
我听知道的时候在心里哂笑,他什么时候说过算了?他只是说别说了。
除了有些沉默外,陆仁还和以前一样,每个人都觉得这很正常,过段日子就好了,毕竟身为律师的母亲发生了那样的事啊。但我还是觉得他有些地方在变化,这种感觉在那天格外强烈,他孤零零站在校门外的街道上,呆立在从梧桐间射落的晨光里。身边人来人往,学生们讨论着他母亲的事,说“你知道不隔壁学校有个初三生的母亲被杀了,听说是因为接了不该接的官司”从他身边经过。
我看着他的脸色,上面什么都没有,他还在发呆,一丝勉强也没有。
偶尔有认识他的人停下来打招呼,问你转校了?他就点点头,别人就会说也是,害死你妈的那个混蛋官僚,他儿子和你同班嘛,要我我也待不下去。
他表现出的一切都像个来上课的学生,但是直到上课铃响,都没有挪过一次窝。
我也没有,最后街上的学生老师小摊贩都散尽,只有一个女孩靠在路灯上玩手机。陆仁终于看向我了,他肯定早就知道我在看他。
“你怎么了?”他问。
“这话要我问你啊。”我说,“你怎么了?”
“我还好。”他回答,“你要迟到了。”
已经迟到了,这是至今为止,我学生生涯里唯一一次迟到。
“我知道。”
换做以前,我肯定没耐心和他废话的,转学前他对我体贴非常,我觉得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青春期男生那些蠢蠢欲动。但到最后他也未曾开口,那些殷勤我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已经满足了。转校前一天他送我放学,每天他都这么做,今天和平时也没什么不同。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这家伙就这样,不知道如何索取,也完全没有那个念头。
我对他道谢,承认自己的恶劣并道歉,但他不以为意。
现在想来,那种明日也与往常无异的平静,和如今是那么相似。
“那你怎么不去?”他说,“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成绩优秀又听话乖巧的学生。”
“送送你啊。”我说,“要离开这了吧?”
“嗯,我爸回来了,过段时间和他走,就不在国内了。”
这我知道,听说有个最近城里有个凶恶的暴力份子到处生事。
“给陈醒他爹上眼药的那个人是你爸啊。”我说,“他要做什么,报仇么?他会杀了他么?”
“不会的。”陆仁说,“那不是他该干的事。”
“来找我有事么?”
“就是看看。”他说,“我走啦。”
“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吧?”
“我不知道。”
“那个。”我扭捏一下,“谢谢你啦,对不起。”
他笑起来:“为什么,因为之前我对你很好,你却无动于衷么?”
我非常想让他闭嘴。
“没关系,我也没想得到什么,只是单纯想照顾你而已。”他很诚恳,“虽然仔细想想,那时候的确可能是喜欢你却没自觉。但我不想和你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关系,更不会索取什么。”
“可能你就是需要这样,别老活在自己世界里了,你不能只给予不接受,你……”我突然卡住,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你太好了,总这样,一定会在某天让谁心寒的。”
这时候保安终于发现了我,他认出了陆仁,显得非常紧张,呵斥他离开,并让我回去上课。
“我还没和她说完话。”陆仁说,“再等一下,我马上就走。”
“说什么,要走快走,别来找麻烦!”保安走过来推搡,按理说这时候我该从善如流离开,可陆仁被他推得趔趄几步,露出的我从没见过的眼神阻止了我。那是他第一次显得愤怒,就连愤怒时也那么冷,冷得像刀子一样,我觉得自己最好别叫一把刀失望。
可那时他只是个初中生,和保安怄气占尽下风,终于路灯旁的少女被惊动了,她收起手机走向这边,拍了拍保安的肩。
我以为她要劝架,保安也这么以为,就在他回过头来打算借坡下驴时,被少女一拳打在鼻梁上。这一拳迅猛非常,壮实的成年男子仰面摔倒,她却不看一眼,只是摸了摸陆仁头顶,握住他的手离开了。
那之后陈醒来找我,小心翼翼问陆仁怎么样。我说挺好的,有个威武的老爹还有个牛逼的妹子,看起来是要展开新人生了。
陈醒松了口气,继而沉默,过了半晌,眼神涣散。
“我真的很对不起……”
我说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他又是一阵沉默,说我不敢对他说啊,我爸做了那种事,我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
这就很难受了,我记起来,陈醒和陆仁曾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且凭心而论,陈醒没有纨绔的坏毛病,没有公子哥的架子和矜持,简直是他那个乌糟糟的原生家庭里摇曳生长的一朵奇葩。
反正不会再见了。我摊摊手。你就忘了吧!
你别说得跟失恋似的……陈醒嘟嘟囔囔,非常颓丧,但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结局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也不能解决所有事。
我觉得他很倒霉很可怜,这种心情大概就像我最后一次见陆仁,突然多出了无限的耐心。
我拍拍他的肩,陈醒忽然抓住我手腕,很久以后,又一言不发松开了。
直到陆仁再次出现,我都以为这件不公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
哪能呢,我太天真了,他可是说过“那不是我爸该干的事”,言外之意就是“这是我要做的事”啊!
陈醒和我升上了同一所高中,高二分在一个班,几年过去好像放下了以前的事,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的,只是多了个新爱好——在晚自习前的用餐时间缠着我,也不说话,就拉着我在教学楼边上对夕阳发呆,一点也不嘻哈。
高三那年冬天,陈醒突然几天不来上课,说实话,我觉得很清净,还有点空虚。
我打电话过去,关机,向老师要他家里的座机号码,不给。
所以我只好趁保安吃饭时偷来钥匙,再在晚自习后翻进档案室,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找到陈醒档案。真是……非常抓狂,我忍不住在心里痛骂陈醒,这辈子老娘都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
陈醒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和我寒暄了几句,问,你还记得陆仁吗?
怎么,他功成名就回乡复仇啦?
功成名就没有我不知道,他回来了倒是真的。
陈醒说当年两个凶手,一个前不久监外就医,晚上被人捅死在床上,另一个没能判刑的下落不明。陈醒老爹吓坏了,走了这么多年夜路没碰上鬼,没想到要栽在一个小孩手里。
陈醒咬了咬牙。
“你说……”他问,“要是,我没跟我爸闹得翻天地覆给他求情,就让他死了的话……”
“你住嘴。”我警告他,“不要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不要有?我不知道,大概陆仁能说明白,但我只是直觉这样很危险。
陈醒不吭声了,学校在郊外,十一点,街上已经没人了,我匆匆走着,很久之后才听到他嗯了声。我挂断电话,穿过街角,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个穿着白色冲锋衣的少女靠在路灯上玩手机。
寒意刺穿脊背,我猛地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心虚,眼前发懵,心脏不停下坠。
陆仁从街边店铺的台阶上起身,穿过重重阴影向我走来。
“你回来做什么?”
“我不能回家么?”
“这已经不是你家了,你离开那天自己放弃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咄咄逼人,陆仁仔细看着我,突然说:“你知道,人都是在变的。”
我愣了一下,他的确变了很多,从外貌到气质,唯一不变的是身高和审美,一个糟心,一个糟糕。
“这么些年。”他有些萧索,“你已经变成替陈醒着想了。”
我不觉毛骨悚然,离开的这些年对他来说并不是空白,他不再是离校时那个一无所有的孩子,转而拥有这里任何人都不能比肩的资源和力量。更重要的是,他不再软弱和迷茫,而这一切又是谁带给他的?
我看向他身后着白衣的少女,她偏头望了我眼,微微一笑。
“我听说了,陈醒告诉我的。”我说,“你想做什么?”
我本以为他会冷酷地说做该做的事,然后警告我离陈醒一家远一点,就像当初陈醒他爹恐吓与孤立他那样。然而他只是沉默一会,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想好。
少女听闻此言,长叹口气。而我则觉得,这真是太好了!
“别那么做。”我堪称急切地劝他,“那你就像阿姨想击倒的人一样,和陈醒他爹一样了!”
他摇摇头,又摇摇头,表情扭曲,退入夜色里,和少女走远了。
大概过了一周,我又见到陆仁,他语气轻快地跟我道别,让我松了口气,觉得陈醒家不会太惨。一个小时后,警察找上门来,询问有没有见到杀害陈醒父母的凶手。
我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崩断了,嗡一声,眼前全是陆仁放松的表情。
他撒谎?不对,跟我撒谎有什么意义,早晚我会知道的……我忽然反应过来,那个总穿白色的女孩今天没跟在他身边。
警察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摆在我面前,一遍遍强调其影响恶劣性质凶残……我眼前发黑,自动打码。
这都叫什么事啊,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可有人信么?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我也不能说是“陆仁身边的女性”,他们只会认为两人合谋。
最后替我解围的是陈醒,我都不知道自己发呆了多久,反应过来时房间里只剩我和他。陈醒看起来萎靡不振,脸色灰败,我忍不住去握他的手,他没有抵抗,那一瞬陆仁离校时和少女的互动突然从记忆里跳出来。
原来就是这样的原因,就是这样的感觉,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伸出手。
可陈醒看起来比陆仁差多了,发白的嘴唇抖了很久,捂住脸无声哭泣。
“我说……”我张张嘴,“这不是陆仁做的……”
说不下去了,陈醒能信么?连我也忽然怀疑起陆仁是否真的不知情,抑或是在装傻。
我和陈醒一直保持联络,他普通的考中大学普通的就业,有一天突然失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最后警察和亲戚都放弃了搜寻。
但我没有,那些人并不关心陈醒,我……我不一样,可能。
有一阵子我以为是陈年旧事阴魂不散,又一次找上他,于是花了半年功夫,费尽力气寻找陆仁。最后发现他在两年前就消失了,与陈醒一样,干脆利落,毫无线索。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陆仁从事什么工作,能联系到的曾与他共事的人,都说他死在加拿大的实验室爆炸里,一直没找到尸体。
就在我放弃希望的时候,陆仁突然自己出现在了我面前,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报警,而是去找屋里辟邪的东西。他拦住我,不再是用语言,而是直接伸手阻止,全程沉默,一言不发。
“你说的对。”等我冷静下来,他才开口,“但我已经不会接受了。”
我用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答十几年前离校时我说的那句话。
“你终于造孽了?”我问。
他不说话,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犹豫一下,递给我。上面尽是我不认识的人,中西结合,还有混血,和他一起站在个空旷的广场上。
“这是什么?”我翻来覆去查看,后面有短短一行字,“送与我的你的过往“……这是病句还是错别字?
“合影,这是备份,如果我再来找你,你就把这个给我。”
这人有什么毛病?健忘?
“那个穿白衣的女孩呢?”我问。
陆仁抿着唇很久。
“你果然造孽了。”我指着照片上站在他身边的女孩,个子不高,黑发,带着眼镜和耳机,有和陆仁一样的小辫子,乍一看还以为是兄妹,“这个也是你造的孽,对吧?”
他露出欲言又止的挣扎,似乎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说。但就这个表情来看,我猜对了。
“我直觉一直都很敏锐的,况且女人最容易懂女人。”
“我不能那么做。”他说,“我不能……”
“‘痛苦已伴随我太久,失去它我就不再是自己’,是么?”
陆仁愣了愣,我收好照片,拜托他帮忙寻找陈醒,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不确定,但有些想法。”陆仁说,“如果我见到他……”
他顿了下:“你最好祈祷我不要见到他。”
“你还在记恨?”
“已经那么久了。”他说,“我从来没怪过他。”
“那当初你是不是装傻?”
“什么?”他没听明白
我顿了顿:“没什么。”
陆仁仍没有深究,我摸着照片,心想大概就是为什么他至今仍如此天真的原因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居然还会产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两个哈是名词(喂
男主本来是恶哈,但是哈哈太苏写得太过爽快不知不觉就换了男主,男二成功上位了(……
布兰真是小天使
只是提到了女朋友就不响应了
没有逻辑,没有逻辑,没有逻辑
天气晴朗,阳光直射。
刚踏出机舱,布兰登就深切地感受到夏威夷的温度,皮肤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深吸了一口带着海风的空气,后头伸出一只手给他扣上一顶草帽,布兰登双手拉着帽檐转头看向养父。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棒?”年过四十却依然显得年轻的金发男人牵过儿子的手,“早就想带你来看看了,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
哈维尔笑着,望着布兰登左侧留下的空档,男人的心飘到了大洋彼端。
还有一个人也想带她来看看。
“父亲……?”虽然只有13岁,年幼的小孩却敏锐得厉害,他仰起头企图看清高大得过分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是失败了,但在下一刻布兰登就被哈维尔整个抱起,放在了肩头,视线陡然地增高布兰登不安地抓紧近在眼前的金发。
“父、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若不是现在骑在哈维尔的肩头,布兰登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嘿,小伙子,你这么说可伤人心了。”哈维尔拍了拍荡在身侧的小短腿,在真的惹急家中的小大人之前将他放了下去。又改回大手牵小手的状态,哈维尔领着布兰登穿过满是热情游客或是本地人的机场大厅,中途还被人戴上了花环,也是跟他那件在上飞机前就换上的超有夏威夷风情的大花衬衫十分相配,他笑眯眯地看着布兰登向送他花环的小姑娘道谢,亲手为他戴上之后,半跪在地上的哈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我在想,下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好吗?我、你和茶。”
“跟柠茶阿姨吗?”
“是啊,不过那时候你可能要改口换个称呼了。”
布兰登的眼神亮了。他曾经问过哈维尔为什么没有娶那名叫司柠茶的女性,具体的缘由因为年岁太小记不清了,但他至今都还能回想起那个笑容。
那是第一次,布兰登懂得了何谓人之情深。
他说,“那么好的女人,用光我一辈子的时间都等得起。”
也许用不着一辈子他就能够等到她,不,不对,应该是他终于做好了准备战胜那些未知的时光和距离,布兰登这么想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父亲时刻都有着求婚的准备。
身为国际刑警的哈维尔工作虽繁忙,却从不会把情绪带回家,一直以来在布兰登的眼里他都是强大又温柔的父亲形象。直到前一阵子,他掐着点在家门口迎接刚处理完一宗案子从国外回家的哈维尔,他的脸上难掩倦意。
他看到哈维尔一个人坐在客厅,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只是盯着它发呆。接着便是自言自语。
“可能是我上了年纪吧,总觉得寂寞啊,想要有人陪着一同携手。总是想着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风浪都闯了过来,反倒安稳下来了就觉得我还没有做到最好,还不能够去拥有。”
宛如真的有人同他对话一般,几秒钟之后哈维尔扑哧一声笑起来,伴随着笑声的是电话铃声,看到来电提醒的哈维尔错愕了一瞬,轻声嘀咕了一句,便迅速地接起电话。
“晚上好啊,我的好姑娘。”
接下去哈维尔与司柠茶的对话布兰登没再听下去,那一晚的一幕有太多的不明了,什么都问不出口的布兰登只能将它深深地埋进心里。
坐着哈维尔租来的车,火奴鲁鲁的街边景色在布兰登的眼前掠过,用不了多久就抵达了希尔顿,刷了房卡再次感受到强烈的空调冷气,布兰登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反观哈维尔,在登机前夕整个纽约都被风雪笼罩,他却早早地穿上花衬衫和短裤、戴上墨镜混在一群被毛绒大衣裹着的人群中。饶是如此他还能给全副武装的布兰登当一座人形暖炉,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是抱着父亲的手掌不撒手的。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又羡慕的身体素质。
“去享受冲浪吧。”哈维尔从行李里翻出冲浪板,门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声音。
“HPD,请把门打开。”
熟悉的、警方叫门的声音。
“没事,应该只是协助调查。”哈维尔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摸着布兰登的头安抚,安放好冲浪板,他打开门。
一双手抓住哈维尔的肩膀,扭过他的身子。
在中途动作就被强行打断了,穿着制服的警员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扳不动眼前人分毫,而男人则对他露出了一个露齿的笑容。
“我可没料到会是这个。”
轻而易举地挣开锁住肩膀的手,以对方搭档看不清的速度瞬间反客为主,将警员反手压在后背按在了地上。
“我想没人教过你们请求协助的时候要对普通民众动粗的吧?”
“不要耍嘴皮子了!”另一名警员对哈维尔的说教完全不感冒,从枪套里拔出凶器,“作为一个危险人物……!哈维尔·莱恩,你被逮捕了。”
“嘿,我说,”哈维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将还呆立在房内的布兰登挡在身后,“再怎样都不能吓到小孩了,你说是不是?”
哈维尔握住警用配枪,带着警员的手将枪口抵住心口。
“要杀了我,就扣动扳机;要查清真相,就带我去警局。”
男人松开手,手腕并拢向前递去。
毫无防备的姿态,却让警员僵在了原地。
最终还是被戴上了手铐,冰凉的触感深深地嵌在手腕的皮肤里,哈维尔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要过一会儿才能去冲浪了,布兰登。等我走之后把门关好,我很快就回来。”
“对小孩子许下不能完成的承诺,可不是个好家长。”丢了大脸的警员用力地握着哈维尔的手臂,强迫他转身,“你被逮捕了,哈维尔·莱恩,你有权保持沉默……”
“停。我知道权力,也说过很多遍了,就放我们各自一马吧。”
哈维尔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休假期间回到审问室,更别提是以被审问的对象这一身份。
被晾了大半个小时,第三位警官进入了审问室,看起来是他们的队长,他先是解开了哈维尔的手铐,接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十分抱歉,莱恩探员,我们一开始不知道……”队长露出了难堪的神情,“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特遣队现在处理一宗牵扯到国际纠纷的案子,几乎大半个局子的警力都被用在那里,这起连环杀人案就落在几个半熟不熟的新手上。”
活动几下手腕,哈维尔看着留在腕子上的红印摇了摇头,“没关系,按规章办事罢了。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
“指纹,你的指纹出现在了现场。我们根据你早些年的档案发布了APB。”
闻言哈维尔微微抬高了眉。
无故人间蒸发的那两年,在某些可以“知情”的人里流传的说法是秘密执行某些高度机密的任务,哪怕是“退役”加入国际刑警之后那些档案也没有解封,甚至连那之后的生活也被列入机密。以火奴鲁鲁警局警探的权限来说,只能够查到哈维尔缺席BAU的面试,离开纽约警局这些表层信息,理所当然地就被当做是误入歧途的原警方人员了。
也许是过于像由好变坏的楷模了,哈维尔颇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啊……所以是给我们登记的那个女孩。”哈维尔恍然大悟地抓抓头发,怪不得她看起来抖抖索索,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太过凶恶吓到了人。
“是的,就是这样,后来我们又查到入境情况,在机场也有你和你儿子的目击情报,这才发觉我们犯了大错。”男人再一次露出抱歉的神情,然后又转为疑惑和犹豫,“令我们想不通的是,你的指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
“我这些年树敌也不少。”在某些层次,哈维尔·莱恩探员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他始终都在笑着,明明是风淡云轻的态度却令队长压力倍增,“在有心人眼里我的行踪可不是什么秘密。”
哈维尔站起身来拍拍陷入矛盾中的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要求介入调查的,关系者远离的规则怎么说也要遵守。你们知道哪里能找到我,要协助调查我也很乐意。但是——”眼看男人又紧张起来,哈维尔笑着摆摆手,“我们你看人手不足,就不用派人保护了,暗桩也没必要。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保护得好。”
“那就万分感谢了。”即使不知道哈维尔哪来的自信,但对方终究也没有推辞,可想而知局势是有多么紧张。
“在我走之前,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夏威夷特遣队在调查什么吗?”
Mr.K——行走于黑暗中的处刑人。
咀嚼着代表着罪恶源头的名号,哈维尔头疼地捏了捏鼻梁,他直觉地感到这趟旅行恐怕不能轻松地度过。
被强行带离希尔顿的一个半小时之后,哈维尔重新回到住处,还没摸出房卡,他就皱起眉。
他听到了,那是分属于两个人的心跳声。
男人把房卡重新塞回口袋,细微的电流顺着按在感应面板的手掌潜入高科技产物中。
哈维尔推门而入。
与里头的男人四目相对。
布兰登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口。
“父、父亲?”
他立刻又把头扭回去,是父亲,揉揉眼睛,还是父亲。
门里门外两个哈维尔同时失去了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布兰登的疑惑。
还是门外的哈维尔反应快人一等,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便大步跨进门,锁上门之后提着另一个哈维尔的衣领直接把人塞进浴室。
“卸了妆再出来。”
“布兰……呃。”面对布兰登纯净的眼神,哈维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证明自己,真假父亲这种戏码太烂俗了,哈维尔完全不想配合。
“所以你才是父亲吗?”布兰登握住了蹲到沙发前的哈维尔的大手,感受到父亲的体温提高的心终于放下,“那、那他是……?”
“啊,原来被看出来了啊。他的演技不到家啊。”哈维尔回握住那只软软的小手,“他是——”
“凯文。”
“哈维尔。”
完全一致的声音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名字。
“你说谁的演技不到家!”这回布兰登听清了从浴室里传出的声音,用浴巾擦着湿漉漉头发的人的样貌与一分钟之前的样子对比起来可谓是男大十八变。
并不是说男人跟哈维尔突然长得不像了,平心而论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雷同之处宛如克隆人般精确,只是那头嚣张的白发太夺人眼球,大多数人都会被吸引过去而忽略了眉眼间的相同。
那双血宝石般的眼仿佛隔开了他与世界,层层寒意埋葬在眼底的尸山血海中。
更别提神态的天差地别。
如果说哈维尔是威风凛凛的雄狮,那被哈维尔称为凯文的男人则是失去族群的独行猎豹,同为猛兽却各自为营。
“的确不是演技不到家,而是你不懂怎么跟孩子相处,更别提我家布兰可是很敏感的。”哈维尔整个人都陷进沙发,伸手拍拍另一个单人沙发,示意擦完头发的人赶快过来坐好,“布兰,这是你凯文叔叔,我的弟弟。”
“哈维尔,我才是哈维尔,凯文。”
“凯文,你才是凯文。”
“凯文叔叔。”
还想反抗的男人受到了来自布兰登的最后一击。
看起来像是要生气一样,布兰登害怕地挤进哈维尔与沙发之间,哈维尔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别看他那样,实际上就是只纸老虎,那双兔子眼睛和非主流的头发都是因为白化病。”
尽管哈维尔的声音很小,听觉灵敏得非人的男人嗤笑一声,没有做任何评论。
哈维尔低头冲着布兰登笑笑,鼓励般地推了推柔软的小身子骨,布兰登在父亲的怂恿下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
布兰登察觉到被环住的身体僵硬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在身上放肆,得到勇气的布兰登把头埋进宽阔的胸膛,聆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小小声地松了口气,脸颊在他的心口蹭了蹭。
在哈维尔回来之前,模仿哈维尔与布兰登交谈的男人总给布兰登一种虚幻感,仿佛不拉住眼前的人,他就会原地消失,连存在都会被抹消。彼时,他还以为那是他的父亲。
幸而,随后发生的事虽让布兰登措手不及,却也让他理清了事实。
原来凯文叔叔不是虚假的,布兰登安心地抓紧了他的花衬衫。
软乎乎的触感在怀,男人抬起的手顿在半空,终究是没有落下,半饷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戴维尔,这是我现在的身份,给我记牢了国际刑警。”
“知道了,凯文。”
“对了,父亲。”好几分钟后布兰登才从戴维尔的身上起来,小小的身子窝在他与沙发扶手间的空隙里,一双绿眼认认真真地看向哈维尔,“你需要律师吗?”
戴维尔意外地抬起眉毛。
“不,不需要。已经没事了,布兰,只是警探搞错了对象,误会一场。”
哈维尔单单是瞥了一眼貌似惊讶的人。
在警局浪费了太多时间,已经完全错过乘上最佳海浪的时机,哈维尔带着布兰登用完晚餐,洗去一身旅行风尘的布兰登带着疲倦早早地进入梦乡。
至此,客厅里只剩下哈维尔与戴维尔两兄弟。
空气顿时紧绷,温馨和睦、谈笑风生一概不复存在。
他们本不该相见。
这是哈维尔与戴维尔心知肚明的、无声遵循的约定。哈维尔竭力想要维持的脆弱平衡,在戴维尔忍不住想要靠近布兰登的冲动下全线崩溃。
戴维尔看着哈维尔凝重的表情,嘲讽似地一挑嘴角。
“要逮捕我吗?”
哈维尔是该逮捕他的。
从Mr. K这个名号传出的第一天起,哈维尔就知道,那是他。
尽管几乎每天都要骚扰戴维尔一次,尽管只要他想,他就能立刻赶到戴维尔的所在地,但是每一次、每一次他只是念叨着闲话家常。
他常常会想,如果他失去如今守护着的一切,他是否也会变成另一个戴维尔。
而答案往往是肯定的。毕竟戴维尔就是失去所有的哈维尔。
无论戴维尔是怎样出现的,究其根源,哈维尔才是创造者,所以他迟迟无法丢下戴维尔,一生都无法放手。
更别说经历了太多血与火,见识过黑暗面中的黑暗,哈维尔更是确认了一件事。
戴维尔背负的善是他自己所不需要的,是累赘,根本就是放弃了更好,但他只是用肩扛起,用背担起,哪怕那份重量勒进了他的血肉,哪怕只懂得用恶的方式诠释善,他也不会抛弃那份善。
正是那在生死间沉浮也要维持的人性让哈维尔偏向戴维尔。
这样的人怎能让他直视黑暗。
哈维尔正是那个让他直面光明的人,他想要成为那个人。
“你是想要弄沉夏威夷吗?”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不加冰的其中一杯烈酒被哈维尔推到吧台另一端。
“再说你只是我弟弟凯文,我想不开了要逮捕你干嘛?”
“真是个烂好人。”
戴维尔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对了。”
临行前,哈维尔叫住戴维尔。
“你欠我个人情。”
“喝多了吗你。”
“关于指纹,我可是都替你扛下来了。”
“你想干嘛。”
“来参加我婚礼吧。”
婚礼啊,真令人羡慕。
如果当初不那么懦弱……
如果当初愿意伸出手……
那么她是不是还会在身边。
戴维尔从来没有看见过司柠茶的死相。
但他全都听到了。
两次。
=没有了=
随手一个时空错乱的小剧场
“你是不是在追一个怪盗?”
“是啊,怎么?”
“撤手,他是我罩着的。”
“我以为你喜欢koki那类的??”
“那是你的兴趣吧。”
*关于哈维尔与凯文的争执
两人的全名是哈维尔·凯文·莱恩
哈维尔在出了主神空间后抢先复制体一步先给他做了假证,让戴维尔成为与他同名的名义上的亲弟弟,顺带一句ID上的照片是哈维尔特意染了发去拍的。
2000年代的类平行世界
一般人类并不知情的灵魔存在……
一名普通社员被卷入了意外事件。
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