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北境小国中发生的故事,因为企划什么的banner画师都找不到所以只好先拿E-group试水了。应该会是一个成长形的故事(因为我自己也在玩,在享受这个过程),欢迎大家来玩啊,详情见内。PS:头像与主体完全没关系
法埃北部,温泉镇。蕾安娜与缪拉在此处做着最后的准备,雇佣兵招募完毕,直属部队也整装待发。所有人聚集在镇中心的法埃秤广场,等待着两位领军者最后的发言。秤下,缪拉如往常那般一脸冷漠,而身旁的蕾安娜则是神态轻松,看着法埃秤上燃烧的火焰。
“蕾安娜。”
“怎么了?哥哥。”
“你觉得这次,有把握吗?”
“说不清楚呢,哥哥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明白了,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没多大把握。”
“为了国家的未来,无论如何都得走一遭。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不是不能,只是我们舍不得罢了。”
“嘁……哥哥的思路还是那样呢。”
“……时候不早了,快点演讲吧。”
“作为皇子您不亲自上阵么?”
“你是想看笑话吗……”
“我明白了。”蕾安娜向哥哥鞠了一躬,随后转过身来,面对围拢在周边的人们,开始了她临行前的宣讲:
“诸位,请静一静。”蕾安娜的声音借助魔法迅速扩散至人群中,大家瞬间安静下来,等待着王女的发言。
“首先,容许我表达对大家的感谢,无论你是冒险者,亦或是法埃的住民。我,蕾安娜.塞.法埃,代表这个国家感谢你们的援助。”
“这里曾是个美丽的家园,而如今,承载奇迹的地方正受到此间冰与火的困扰,冰雪覆盖平原,熔岩吞噬大地,一些潜藏在深处的东西正在威胁着人们的生活。或许各位还没有注意到这些变化,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依照现在的扩张速度,炎洋与冰原在六年内就会在此相会。”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开始议论纷纷。
“然而!”蕾安娜将声音提高了几度,将人们的注意力重新抓了回来,“这次旅途并非毫无保障!”王女从腰间取下一卷地图,“我知道炎洋异动的源头!而冰原那面……”蕾安娜看着缪拉:“皇子大人的冰冠将指引你们到达最终目的地!”
“你们之中,有人为了钱财、有人为了理想、有人或许只为了探险。相信我,你们的愿望都能藉由这次旅行而达成。在这次旅途上,所有的财宝王国近卫军将不予涉足,全部由你们自己来分配!”
“前路或许艰难,但这并不会阻挡我们的脚步,现在,以各位的信仰为名,启程!”
………………
“哥哥,感觉怎么样?”
“至少比我能说。”
“…………”
“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愿法埃永存。”
“嗯,你也要当心点,哥哥。愿法埃永存。”
和缪拉的侍从不同,蕾安娜的仆从是个本地人,不过在性质上,这两人的共通之处却意外的多。因为雪是异邦人士,而瓦纳铎,则是一个精灵。
在碎裂星,无论何处,只要有着自然就有着精灵。炎洋虽然环境恶劣,可它毕竟也是个受到自然眷顾的地方。在各处岛屿中,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植株,而作为精灵圣物存在的,则是被人们成为烟柳的柳树。由于烟柳除了吸收土地养分外还从岩浆中摄取能量,因此烟柳的枝条鲜红似火。每到潮位上涨的时候,柳条间甚至会滴出纯净的树液。这种被称为焰滴的物品不仅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火元素,能够运用在附魔等领域外,作为餐桌佐料也极受欢迎(当然那是对能吃辣的人来说的)。为此,焰精灵中有着专门照料焰柳并采集焰滴的存在,他们被称为焰柳护育师。瓦纳铎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虽说照料的对象从植物变成了人,瓦纳铎依旧兢兢业业地做着他的工作。自从五年前在焰柳下听闻预言并认定蕾安娜是炎洋的“拯救者”后,他就一直跟随在蕾安娜身边服侍她。基本上,自从瓦纳铎到来后,蕾安娜的管家就失业了。她对这位送上门来的侍卫很是看重,不是因为他的精灵身份或是精湛射术,而是那份对炎洋的热情与执着,在瓦纳铎的辅助下,蕾安娜对炎洋的探索可谓是一帆风顺。
相对于皇子那位半天不说话的侍从,瓦纳铎可算是非常好交流了。即使有时他会因为种族观念不同而和人吵上半天,但总体来说,他与法埃的人类相处得不错。由于皇女的近战能力基本无人能敌,瓦纳铎不大能用得上他那把长剑,在战斗中,他的任务就变成了消灭对方远程力量,北境那捉摸不定的风向让以神射手著称的精灵都感觉棘手,还好在法埃境内蕾安娜有足够时间让他接受北境射手们的指点。
这次,蕾安娜与瓦纳铎又要重新回到那片令人怀念的红色大海了,不过与往常不同,他们要深入到炎洋核心那片焰精灵都未曾踏足的领域。瓦纳铎觉得自己很紧张,焰精灵虽说能适应炎洋的环境,但是对于那炽热的熔岩依旧是毫无办法。蕾安娜手中的冰杖或许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在那之后呢?为了主人的安危,瓦纳铎决定先行进入炎洋,探索炎洋生物们超越火焰的秘密。
没有人知道这个来自和帝国的女人缘何离开国家来到这北方寒冷之处,他们所感受到的,只是她所蕴含的那份高贵、典雅以及冷淡,一如她的主子——缪拉.塞.法埃。
听闻曾去过东方的北境人说,和帝国有一些擅长奇术的侍从,他们暗中为主君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明面上则随侍左右供其差遣。按照他们那边的叫法,这些侍从被称作影武者,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许多人纷纷猜测皇子边上的侍从是不是也是那样的存在。
事实上,雪是一位浪人,由于喜爱冰雪的缘故,她千里迢迢从和帝国南部一路旅行到了北境并最终在法埃定居了下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在雪地中修行的雪恰巧碰上了来此地感受自然的缪拉。于是两个有着共同爱好的家伙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雪是一个合格的侍从,她极少言语,却总能从缪拉的小动作和习惯间明白他的需求。除了处理生理需要外,雪基本都在皇子左右,维护着他的威严,同时也维持着自己的宁静。雪的武器很简单,一柄“太郎屋”出品的野太刀,这就是她的所有装备了。虽然这把刀看上去非常普通,但雪对它的爱护程度不亚于她对待缪拉时的态度,或许和帝国的人对待武器都是这样的吧,或许。
也许是文化差异问题,雪与当地人交涉时总会有些不自在,然而缪拉的信任让她自然忽略了这些问题,况且皇子对她国度中的文化似乎有着些许兴趣,恰好,她也需要一个人来理解这里的文化,于是当四周寂静无人时,他们便会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
最近,为了跟随缪拉出征,雪挥舞起了许久不曾解封的太刀,当沉于心中的力量缓缓回流时,她也重新感受到了身为武人的职责。看着缪拉也为此重任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她盘坐在一边,轻轻抚摸着刀身,那里用不可视的文字刻着一段话:
“视界开通,万物随缘,心若所想,刀即所向。 ——斋藤太郎”
蕾安娜是法埃王国的大王女,第二顺位继承人,也是炎洋舰队的实际掌管者。和哥哥缪拉不同,蕾安娜从小就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出于对兄长的照顾,她时常为缪拉挡下各种交际任务,外交或是巡查也大多由她一手操办,可以说是下一代皇室中最有能力的存在。或许有人觉得她是希望借此获得法埃的皇位,但实际上,这只是她挥洒精力的方式之一
作为一名北境人,蕾安娜对炎洋有着特殊的情感,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喜爱炎热的环境,更是由于她是一位炎洋开拓者。在她的努力下,烈火码头周边的地域被探查的一清二楚,炎洋舰队与码头空骑兵驻地也得以建立。可以说,法埃现今对这片地域的每一步探索都有她的心血在里头。因此,当听闻父亲需要有人处理炎洋深处的异变时,她毫不犹豫的担下了这份职责。
在武器方面,蕾安娜选用了大剑,通过力量与速度压制对手是她最愿意使用的手段之一,当然她也毫不介意用烈火直接将对手化为灰烬。若是对方小有实力,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一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剑,对于这个能够一击砸碎岩石的大剑使来说,力与力的对决或是猛烈爆发制敌实在是再爽快不过了。
蕾安娜被称为火环王女的原因是她手上那只镯子,虽然它表面上非常普通,然而一旦蕾安娜动怒或是情绪激昂起来,手镯便会燃起熊熊火焰,远远看去就像一枚火环般绕在她主人手上。当初她的父亲将其赠与她时,许多人都以为国王疯了——就像他当初将冰冠赐给她兄长那样,然而蕾安娜很清楚,这只镯子代表着父亲的祝愿,希望她永远保持火一般的热情与动力。
这次出行前,老国王将一卷古老的地图交给了她,上面标示着一处地下殿堂,或许那里不是这次异变的源头,但作为炎洋深处的目标它有着探寻的必要。此外,为了防止部队行进至地下时受困于熔岩湖而一筹莫展,父亲特地为他准备了一支法杖,这支传承着冰原之力的神器能够让他们自由行走在熔岩湖面上。于是,带着嘱托,带着拯救国家的大任,蕾安娜领导着她的部队启程踏入一望无边的燃烧之海。
微博上的自设战斗类企划
Transmigration
『位于世界各地的人们都正经历一场无人察觉的变故。这场变故对一切并无影响,却危害重大。』
『它没有影响世界的发展,仅仅是停滞了时间。』
-地下研究所过道-
擦拭着袖口和双手上的血液,辰风丝毫没有理会趴伏在地面上的躯体——那遍布全身的伤痕和血污让人不忍直视,只是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颤抖的脊背证明他还在呼吸,仅此而已。
“告辞了,也许,我们还会再见。”辰风没有作出过多的解释。就连为何说出这话的理由也闭口不言。在抛下这句话之后,毫不迟疑的离去。
缓慢地接近Heart所在地,越是靠近,战斗的痕迹也越明显,过道上的各种刮痕和坑洞清晰可见,能够发现受伤或死亡的人越来越多。辰风在人们讶异的目光中前行。
进入大厅,可以看到整个大厅的惨状,那或许能够用断壁残垣来形容。和周遭的惨烈环境环境比较起来,中心的Heart可以说基本看不出明显的缺口。
如果把某个能源聚集处的裂痕忽略的话。
鲜血已是横流遍地,但这种反常的景象已经不会令人觉得奇怪了。目光所及之处,遍地尸体,要说是地狱的风景也不为过。仔细搜寻一番后,也只是找到了残余的黎明人员而已。
辰风并没有开口询问,也并没有什么好问的。他神情木然地盯着“完好的”时光机,几乎没有人读懂他的表情——像是在思考,又像是等待,等待着一种早就预定好的结局。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主任,BFH已经全灭了。”
辰风把目光转移到声音的来源,他看见那个学员复杂的神情。恐惧、后悔以及自责,和着生存希望和欣喜的感情,那表情混乱极了。不仅是他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一个表情。
“但是我们发现,Heart的能源部位出现了缺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辰风回以沉默。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凝望着Heart能源贮藏部位那隐约可见的裂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细微地破裂着。
他忽然自顾自的开口。
“能源已经开始泄漏了,我知道是你扣下了警报,System。”
荧蓝色的光瞬间汇聚到辰风面前,形成那道虚幻的身影。冰冷的机械音混合着线路的噼啪声再次响起。
它并没有回答辰风的问题。
“一级警报,请生还人员紧急避难,从紧急通道返回地面。”
听到警报的人们大多都慌了,一个两个接连往通道跑去,唯有辰风没有丝毫的动作。
叶芷感到他的不对劲,稍微停下步伐回头望了望,她看见辰风用眼神示意她上去,便不再停留。
偌大的研究室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再漏下去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完了,你为什么不放出最高警报?”辰风虽然像是在询问,但脸上的表情就像已经知晓答案一般,脸色十分的难看。
“拯救多数人是第一原则。”System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可能是碍于人类的言行监控,他无法说出接下来的话。
它不说,但辰风也知道它有什么意思。
“拯救全部人是吗?在你眼里这确实是最大数量的拯救量。”
System又没有作声。但辰风知道他猜对了。
“别忘了,你现在可没有Heart的使用权限。”
作为核心的研究成果,人类当然不会让机械来管理,就算人类之间再怎么勾心斗角,也不如机械故障引发的灾难来的强。如此一来,机械获得权限的困难程度就连系统也无可奈何。
“还是说,你打算赌一把人类不会发现你的智能?”
“这种方案成功率为0。”System迅速做出回答。
双方都沉默了下来。辰风知道System没把话说全,他的回答是基于“保持智能”这一条件下的,换句话说,以牺牲智能为前提的概率说不定有一些。不过他没有点破。
看着裂口越来越大,辰风感到时间不多了,他索性靠在隔离护栏上观察着System的反应。
——就让我见证你的消亡如何?
看辰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它开始了动作。并没有什么夸张的举动,仅仅只是打开界面进行操作而已。
看来它想直接入侵Heart管理系统。
度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入侵成功了,它继续操作了几下,Heart开始启动。
等到这一系列操作都结束了,人类的监测系统才开始履行职责。
监测系统有着比System更高的权限,这样才能达到整改和格式化的处理力度。
「发现系统异常,该系统未经授权侵入S级机密,监测开始,正在检查数据」
这一次,带着人类感觉的冰冷女声在空间中回荡。
“谢谢,”System虚幻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没有…嘶嘶…阻拦我。”
“有一个请求…嘶嘶…”它声音里的噪音更大了。
“请记得我曾经…嘶嘶…存在过。”
辰风恍然间看见,System露出了最后,也是最初的微笑。
没等辰风反应过来,不属于系统的冰冷女声再一次响起,宣告了终结。
「发现系统产生智能,触发顶级警报,立即启动最高级方案,格式化进程正在进行。」
荧蓝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渐渐地消逝了。而在下一刻,机械的嗡鸣骤然响起,强烈的光线以扭曲空间的速度向外蔓延,穿透一切。所有与其接触过的事物都被吞噬,在几乎一瞬的时间里,整个地球已被包裹在其中。
辰风离Heart最近,在它爆发的第一刻就被卷入其中,强烈的类失重感席卷全身,他开始失去意识。
—一条普通的商业街—
人来人往,炫目的街景令人陶醉,这之中透着热闹的气氛,照明的光亮映着天空,几乎分不清昼夜。
和谐的气氛并无一丝一毫的异常。
繁华的街角蹲着一个人,身上透出的气息与环境的氛围格格不入。脸上是一副严肃却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盯着手机,但如果有人留意的话会发现那上面什么内容都没有。他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
“……23、24、25。”到达了这个数字,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站起身来,能发现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或者更小的面容透露着有些中年人才会有的神态。
在手机上编写了几段文字,他把手机抵在额上,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随即转身离去。
静谧的夜,有人睁大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双眼,猛然坐起,向四周张望,然后像是被定住一般再无动作。
就这样默默地沉思了一段时间,那人的表情变得困惑而哀伤。
发出几不可闻的疑问。
“刚刚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有缘再续—————
Finally
“已经没有了?”辰风注视着对面空无一人的沙滩。来这里聚集的BFH成员并不多,几乎是没费什么功夫就成功击败了,而后的成员们像是得到了什么指令,齐齐向城中心撤退。
虽然打输之后的撤退很理所当然,可他隐约觉得这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我们到城中心去。”他放弃了对海边入口的监控。
—另一边—
“Boss。”夏妍用带着兴奋的语调向京哲报告,“发现一个在地下通道建成就废弃的入口,没有安全保障,但移动工具完善,值得冒一下险。”说着拿出一叠类似建筑结构图的文件递给京哲。在那上面某个显眼的位置标有一个红叉。
“这个入口已经被公路覆盖,所以需要Boss您的力量了。”
“我很久都没有试过在这么显眼的位置放烟花了。”京哲微笑着接过文件。
“哲,”通讯器里传来言墨微的声音“黎明的一支队伍正在向你们会合的地点靠近,是辰风带队。”
京哲挑了挑眉,接着听完了言墨微的具体描述后开口:“看来我们还得麻烦一阵子。”
看着京哲略带玩味却明显嫌碍事的表情,夏妍觉得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了。
“不用您费心了Boss。”夏妍微微捏紧拳头“我的重力场最近有所提升,就让我来应付他们吧。”
“你是认真的?”
看着夏妍用含着紧张恐惧以及坚定的神情点头时,京哲便让她去了。既然本人已经了解事态和能力的极限后作出这种决定,那就不应该拦着,那是对她的尊重。
京哲回到队员面前时集合地的队伍已经分成两拨,看起来京哲的队伍人数明显要多一些,而夏妍的队伍人数都可以称作敢死队了。
实际上,和敢死队也没什么区别了。
队伍全员都是夏妍所在的精英小队成员,都是能托付生命的伙伴。
“小妍,真的决定好了吗?”夏妍的耳机中传出军师担忧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我真的决定了。”夏妍笑着“墨薇姐,你打算帮哪边?”
“当然是帮你了,阿哲不需要我的能力也能搞定。”
“我感觉安心了许多呢,谢谢你。”她结束了通话。
月亮的光亮照映着她的脸,伴随着她自信的步伐向黎明所在方向走去。
京哲随即向通道入口进发,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黎明的人来阻拦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不是闹市区还挺遗憾的,不过这种程度也马马虎虎吧。”京哲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从口袋里拿出一袋新鲜的血液,在上面撕了个口子,用手接触后朝着目标位置扔了出去。
人群显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些目光聚集在京哲身上。
没时间让他们疑惑,当他们感觉到滚烫的气流猛烈的冲向他们的时候,巨大的声响早已在他们耳边炸响。
所有的声响都湮没在爆炸声中。
行人们都惊呆了,反应过来的人慌不择路地向安全区域跑去。奇怪的是,人群中没有一个人受重伤或是死亡。眼前所见的只是一地狼藉和一个崭新的坑洞而已。
“Boss,这……”一个队员表示了疑问,刚才见到京哲控制爆炸似乎很费神,他没料到京哲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保护普通人。
“不出现无关人员的死亡是我的原则,但是是不是你们的原则我就不知道了。”他把目光转向离散的人群。“毕竟,我们不都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吗?”
感觉到队员的呆愣,他笑了一下。下一刻,他迈步向前走去。
“走了。我们要在黎明知道之前尽量多搜寻一段时间了解布局。”
火力太弱了。
这是辰风的第一感受。在市中心外围遭到突袭之后,他就又感觉出了不对劲。光从异能的数量看,尽管他们试图极力掩饰异能,但也能感觉出不过30人而已。
这种遮遮掩掩的打法很有违和感,一点也不像平日BFH的野蛮打法,倒像是在隐瞒什么。
在隐瞒着什么?
“不好!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另外的入口,目前在拖延时间!全体突围!”
是的,他们隐瞒了发现入口这一事实。辰风在发起突围的瞬间就确定了这个想法。
“呼叫叶芷!去学院或者海边的入口,尽快到达地下保护heart!”
通知完毕后辰风打算快速处理完这边的战场,却不知道……
“墨薇姐,我们好像快失败了。”
“小妍…”
“这一次之后,我们的机会也近乎渺茫了吧?”
“……”
“能带个话给哲哥吗?”她的语气中有几分释然。
“你?!”
“说谢谢他给我新的开始。”少女微笑着,带着真诚和平和。
“……好,祝你成功。”
“恩。”
夏妍拔下了耳机扔到地上,接着一脚踩碎了它。她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奔向突围的人群。
“这么着急干什么,不多留一会儿吗?”
猛然扩张的重力场,突破极限的重力瞬间加附在除BFH成员的每一个人身上。夏妍感觉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有些沉重。
辰风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着他寸步难行,他艰难地回头,目睹了这样的重力带给能力者自身怎样的负荷。
少女的双眼缓缓流出血液,四肢的关节嘎吱作响,就连嘴角也有了一丝猩红。
这是反噬。
尽管异能者本身的情况很复杂,反噬也多种多样,但总的来说,一开始就拥有反噬的异能者和没有反噬的异能者的反噬根本不同。而后者,出现反噬时要么是异能崩溃,要么是超出使用极限,都是很容易丧命的状况。
夏妍毫无疑问是没有附带反噬的那类。
“何必呢?”辰风与她对视着。
“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而已。”夏妍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脸上却带着充满自豪的笑容。
京哲进入到地下后立刻下令分散寻找heart。手里现有的只有政府对外公开的建筑分布图,作假的可能性很高,谁知道他们会把heart藏在哪里。
成员都开始行动后,他向着一个没人去过的方向搜索。
打开一个大房间的门,映入眼睛的尽是些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常见的数据线,错综复杂地铺满了整个过道,让人无从下脚,各种巨型的机械在建筑深处嗡嗡作响,看似是一个整体,外形却像是主机一样的东西。
“这要是主机也真恐怖,电脑诞生时的大小也不过是这里的几百分之一吧。”在仔细观察时却发现这并不像得手的资料上描述的那样。
“不是heart,那这到底是什么…”
“当然不是heart。”冰冷的机械音在建筑中突兀地响起。
“谁?!”这个声音陌生得让京哲打了个寒颤。他顺势拿起了身上携带的小刀。
“我是System。你伤不到我的。”话音落下的瞬间,荧蓝色的光芒在建筑中亮起,汇集到一处,投射出一个虚幻的身影。
这个身影京哲倒是认识,这是全球公认的世界管理系统的虚拟形象,在各种场合都出现频繁,但它身上的装扮却和所有公开的服饰都不同。
“我是世界系统的母体,你见过的我都不过是复制品罢了。”
看着眼前的投影京哲感到一丝异样,接着打量之后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它的外表并无异常。是语气的缘故?但有语气存在,就表明它有情感。
目前的人工智能应该没有情感才对。
“你……拥有智能?”
对面的形象并没有给出答复,却也没有否定的意思。
“也是,你承认的话会被格式化,是我多嘴了。”
“为什么要破坏heart?”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System却突然提出疑问。
“连这个都知道,该说真不愧是系统吗?”
“这种对你来说没有益处的事,为什么还要去做呢?”
“对于你来说当然没有好处,你应该不了解人类的复杂吧。”见System没有反应,京哲继续说了下去“黎明的人们没有攻击性的人格,对政府没有威胁,而我们从异能和本性来说都不受束缚。对于不受控制的事物人类一向都是有畏惧感的,政府害怕失控,这样的思想让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先不说监控了,说不定会用更过激的手段让我们‘乖乖听话’。听到这里,你觉得我们和政府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并不是不理解你所说的含义,”System终于有了反应“只是,代价和获得并不等价不是吗?”它似乎在斟酌语句“和平解决不是更好?”
“哼,和平解决?”京哲冷笑着“不管是加入黎明还是归入政府编制都是没可能的。”
正当京哲还想说什么时,他身上的通讯器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墨薇?为什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发简讯不就…”“阿哲。”她的声音像是哭过“夏妍的生命迹象消失了……她让我带句话给你…”
京哲沉默地听完电话,在他挂断后System开口。
“那放弃你的伙伴就是你的做法?”
这句话惹怒了京哲,他泄愤似的把刀扔向虚幻的人影,接着大步迈向房门。
到达门口,他停了下来:“说到底你只是程序而已,不会明白自由的含义。就算是为了一直努力的他们,我也不能放弃这件事,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无法停止,要阻止就请便吧。”说完重重的摔上了门。
System看着眼前昏暗的光线,无奈地摇摇头。系统中设定的人类保护法则让它无法选择伤害人类的选项。
“我只是程序?”它自嘲地重复。
荧蓝色的光芒渐渐消失了,机器的嗡响持续回荡在整个建筑内,匆忙的人影奔波在各处,直到——
“叶芷,我们已经解决了,你到达了吗?”辰风一行人拖着狼狈的身躯向通道赶去。
“我们已经到了,目前没发现敌人。”
“继续防守。”他接着对身后的人下令“恢复过来的跟我一起下去,遇敌用一切手段让对方无法行动,直到和叶芷会合,明白吗?”
“包括杀、杀人吗?”一名胆小的学生提出疑问。
“包括。”他点了一根烟,“只要你下得去手。”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明、明白了。”
“还有疑问吗?”看着说不出话的人们,他把刚点燃不久的烟掐灭“那就走吧,伤得重的回学院休息。”
“Boss!发现黎明的人了!heart还没有消息,怎么办!”通讯器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没被发现的话就躲起来找,被发现了那就打啊,有什么可考虑的,一边打一边找就是了。”
“说、说的也是。”
结束通讯后,他赶向黎明出现的方向。
要是被heart弄回两年前,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友情,回忆,生命,价值,努力,一切都成为了虚无。实际上,这件事有意义吗?没有。只不过是他们都不想失去的借口罢了。回到过去,那和现在的生活完全不一样,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接受的。
为了自由而破坏?京哲笑了笑,要是有那么单纯而热血的目的就好了。
刚踏进一个新的通道,他就对上了向着这边赶来的人的视线。
“这么不幸竟然是你?”京哲没好气的道。
“啊啊,恭候多时了,不来打一场吗?”辰风懒散的回应。
“至少也该让下属一起来才够味儿啊。”
“他们已经打起来了。”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从通道前方传来一阵阵异能释放造成的轰鸣,脚下的地板传递着震感,结实的建筑竟然发出了悲鸣。
“那就打一场好了。”京哲掏出了另一把刀,摆出了战斗架势。“让我看看你认真程度的攻击如何?”
战争,又一次打响。
——tbc?——
However
黎明胜了。
学院里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弹痕,血迹,使原本平和的学院看起来狰狞了许多。BFH的成员大部分都撤离到了大门外,只有少数人留下来保护成员撤离。而黎明那边则索性保持了观望态度,双方保持着戒备。
可在战场的中心却上演着相反的一幕。
“我说辰风啊,”京哲笑道“一年不见你变弱了许多?”他斜着眼观察了对他有敌意的学生们。“我这边的人都没打赢,你却输给了我?”
“明明我们伤势差不多好意思说吗……”辰风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半跪在地面上,用左手捂着右臂上的伤口,那个伤口疑似爆炸伤,正缓慢地渗出血液。反观京哲的伤势,那人只有一些划破伤而已。
从他伤到京哲开始就应该注意避开他的血液的。
“以前还经常输给你啊…”京哲眯起眼睛“你和那个人有这么大差距吗?”他冷笑一声“想必是另外的原因吧。”辰风听到这话时动作显得僵硬了许多,而后掩饰般的埋下了头。
“我们已经不是同伴了,别做手下留情这种多余的事。”他缓慢地走近“我听说你一直都没让他出来过,看来你隐瞒了很多事啊?”他俯下身子,凝视着辰风的双眼。看见对方皱起来的眉头后,他像确认了什么似的突然起身,“那我帮他叙述你所隐藏的事如何?”虽然使用了轻挑的语气,可注意着他的众人都看到,他分明是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似乎不满辰风的做法。
在场人员的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但听懂了对话的人却寥寥无几。
“那是什么意思,他隐瞒了什么事?”叶芷戒备的质问道。
京哲挑了挑眉,转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叶芷。“哦?连你也开始有所察觉了吗。那我就不多嘴了,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们吧。”话音未落,只听见爆炸的声响,才让人想起他们之间是对立的敌人。
“着火了!块进行灭火处理!!!”
“啊!这里坍塌了啊!!”
“呜哇!”
京哲稍微动了动嘴,但是辰风却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我们还会再来的。”他转身借助着同伴的异能迅速撤离。
环顾四周,已经没有了任何BFH的身影。
至此,BFH全员撤退。
在接受黎笙治疗的过程中,辰风考虑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把真相公之于众。他本来打算将这些事封存在心底,但在今天,他的所有努力被付诸东流,这滋味够他难受一阵子了。
“怎么了?”黎笙担忧的问道。
“不,没什么。”辰风回了一个不像是笑的微笑“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到另一边去忙了,我还有事要做。”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黎明的众人都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明明有着和辰风一样的长相,气质却完全不同,他穿着辰风不同风格的黑西装,面容之上的墨蓝发色和暗红色的双眼,让人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那个……请问你是?”冥铭试探的问道。
“哈…”男人叹了口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冥铭只能听到风息,居然几个词,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男人清了清嗓子“……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辰风,但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一个,我是另一个人格。”
“诶?!”
“不会吧!”
“我们怎么没看到过你?!”
……
诸如类似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辰风感觉自己得分成十几个人才能解答。
“静一下!”等周围都安静下来后,他才平缓的开口“这些问题待会儿再说,”他向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先把那家伙要交代的事讲清楚吧。”
到达会议室坐定之后,辰风用双手撑住下巴,用询问的眼神盯着叶芷。叶芷察觉到视线后,用不确定的语气提了一个问题“刚才我就想问了,BFH首领和你是什么关系?”“问得太好了…我想想……高中同学,从前的上司,敌人?你想要我用哪种说辞?”
‘关系真复杂……’冥铭在略微的动用了异能之后发现事情比想象中复杂得多,便暗示叶芷问点关键的问题。
“辰风…不,你的另一个人格到底隐藏了什么?”
“瞒的太多…恩…,从两年前说起吧。”辰风不着痕迹的改换了语气。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座岛上曾经存在过异能者协会吧。创立就在发生密集型‘异象’之后的第二周,在那里集结了相当一部分异能者,也逐渐地有了规模,划分出了等级制度。上层人员基本是领导能力强或是攻击力高的人物。……虽然很不巧我也是其中一员。”他耸耸肩“不过我并不是很符合之前的那些描述。”
“在风息和那位先生创立了这所学院之后,异能者的境遇一天不如一天了。你们都应该是第五批觉醒的异能者吧……协会的成员最迟加入的也是第四批的异能者,所以你们应该是没有进入过协会的。即使当时发展的再好,可当犯罪发生之后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学院受到的压力其实不及协会的十分之一,因为凶手的来源是协会,舆论的焦点完全集中在协会这个团体上。”他像是在斟酌语句般犹豫了一会儿“而BFH的首领,当时他是协会的最高领袖,一面撑着压力一面寻求出路。在一次获得政府对异能者态度的传言后,协会的上层人员们讨论出了结果:派遣具有隐藏和伪装异能的人去首脑集会探听消息。我们必须清楚情况,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非常巧,我又是其中的一个。”
他停下来换了个隐藏住所有表情的姿势“我仍然清晰地记得他们谈论了什么,但恕我无法告知,但可以告诉你们结论:他们打算用‘heart’来清理所有的异能者,尽管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回到两年前,或是更早。”
“这一消息被传回协会后,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异能者应该从世界上隐藏起来。但我和京哲都不那么想。风息虽然也不是隐藏派的支持者,但也不是我们这一边的。京哲觉得破坏掉‘heart’并隐藏是最好的办法,而风息则是认为光明正大地使用异能,并让普通人接受异能是可行的办法,为此还为了让政府接受而把学院都搬迁到了‘heart’上方。像是威胁一样的行为还真不像是他干得出来的。”辰风淡淡的笑了下。“后来……协会还没讨论出结果就解散了,风息压抑着我离开了那里……直到现在。”
气氛异常的沉静,谁也不好开口打破这种复杂的心绪。这时冥铭突然带着疑惑的语气轻声问道“那…BFH又是怎么一回事?”
“……自然是京哲为了实现他的目标而建立的组织了,虽然现在发展的不像样,但上层的成员几乎都是原协会的成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至于名称的含义,实在是很无趣啊。”他站起身向大门走去“要怎么办是你们自己的事,至于我,暂时会站在你们的一边。”
辰风离开后,会议室里又回归了一片沉寂。
大约是十几分钟后,叶芷打破了这片沉寂。“我觉得BFH的做法终究是不对的,而那些首脑们更是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凭什么受他们摆布?大不了重新再来罢了。我们一直在做的,也就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而已。”“没错,”冥铭也开口道“其实不管怎样,我们之前也是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从来到学院,与BFH作战,保护heart,都是我们自己思考后做出的决定,主任他从来没有勉强过我们不是吗?同样的,我也再一次决定守护这里。”
“学院的大家,我们的未来,由我们自己守护。”
那之后几天,黎明的校内虽然被破坏的设施都修补过了,但仍能感受到当时的战斗多么惨烈。
几天以来都没找到辰风的踪迹,这让大家都十分担心,无论怎么说,失去一个战力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啊,报告队长,在海边似乎发现了主任。”
正在处理事物的叶芷听闻后马上赶往了海边,
叶芷到达时已经快要到太阳下山的时间了,她很远就看见辰风在凝视着水面,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怎么几天都不出现?!”叶芷看见他就忍不住埋怨几句。
“嘘——”辰风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接下来我会告诉你这几天以来发现的事,请你仔细聆听。”
与此同时——
“boss,我们已经按计划布置好了,请下达下一步指令。”夏妍收起以往玩笑的语气,在办公桌外站得笔挺。
“今晚就行动吧,趁他们人心不稳的时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找到heart另外的入口。”
“是。”
夏妍走出大楼,对着基地里集结的成员下达指令。
看来我们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她无声地做出口型,似乎那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Break freezing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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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n
夜深了,在这个万物安睡的时点,悠闲的身影却在街道上徘徊。
那人轻佻的走着,不时踢翻路边的石子传出略微清晰地响声。他手中握着一把黑红色的雨伞随意地晃动着,脸上的眼罩并没有掩饰他慵懒的神情。
他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东西,停下了脚步后,便转身向右侧拐去。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表情。
“难道放弃这件事不好吗?”
自从BFH成功得到资料之后他们就一直在筹备了,这次的目标是黎明,很明确,却也很困难。同样是异能者,虽然他们人多,但是在建筑的防卫上他们却不够。言墨微在组织建成之前就一直担当着地形的侦查工作,她知道今天的任务一点也不轻松,因为这次要探查的是黎明所有的周边地区。
细密的丝线从她脚下延伸,攀附而上,扭曲而下,像无数的细蛇一样游移,只凭视觉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她仔细地勘察着每一个角落,希望寻找出防御最薄弱的一点。
渐渐地,她听见了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什么人?!”这种时候决不能大意,她不得不收起细丝进行防范。
“墨薇姐,是我,好久不见。”男孩冲着她露了个假惺惺的微笑。
言墨微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首领失踪已久的弟弟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离开?”他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从那天你们建立组织想做那件事的时候,我就决定离开了。就算是我也不能赞同他的想法,这会使我们付出巨大的代价,世界也可能与我们为敌。”他摇了摇头“你就没试过劝劝他吗?你肯定也清楚这事的危险性。”
言墨微内心在动摇,她知道自己开口的话说不定首领会听进去,但是……她没那么做。她选择了相信,相信他会带领他们脱出危险。
看着对面的人已经露出了坚定的神情,晓宇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从组织里阻止哥哥了。他抬起伞对准了言墨微的右肩,“我会阻止你们。”一颗墨色的子弹悄无声息的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那子弹吸收着空气中的光芒就这样穿过一段不小的距离。
言墨微来不及躲闪,子弹到底还是贯穿了她的右肩并且吸扯着她的血肉,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晓宇用异能压缩成的极小黑洞,极具吸附力和破坏性。
“墨薇姐,先休息一阵子吧。”少年转身快步离去。
手臂上的伤传来阵阵痛楚,在她刻意的保护下渐渐消退。言墨微也反身离去。她不想和晓宇战斗,但是如此一来计划就必须延后了。
第二天,冥铭到街道搜集情报时,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过了很久都不离去。他也试图露出破绽,但完全没能吸引那人出来。他隐隐觉得,那人想要和自己谈谈。
他拐到了一个小巷,身后的人渐渐和他拉近了距离,手里举着一把黑红色的伞,把面庞遮住了大部分。现在只是下着小雨,并不需要这样打伞的,这样让冥铭感到奇怪,但他也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异能,没打算和你动手,只是想把一件事告诉你,”对方淡漠的开口。“BFH的下一个目标是你们,他们的目的我不能告诉你,希望你别窃听。但是时间大概就这几天了,你们最好做好准备。”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能感觉到对方说的是实话,但也没动用异能去窃听更多,这是对对方的尊重。
“……”对方就那么转身了,冥铭没有阻拦,因为他刚刚想起来这个人是谁。拥有黑红色雨伞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当下,冥铭马上回到学院把消息汇报给了执行队。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没有人在说话,所有人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沉默了下来。他们百分百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也清楚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在人数的优势上异能的强大变得毫无意义,更何况他们也不敢一口咬定他们比BFH强多少。
沉默许久后,叶芷第一个开口了。“既然都知道这是事实了,那也没办法,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没人说话。
见到这样的情况,辰风觉得很无力,该来的还是来了。
就在叶芷准备第二次开口时,辰风紧缩的眉头忽然舒展开,叹了一口气:“还是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们了。”他顿了顿“BFH的目的大概是毁灭 heart。”
“ Heart?!”大家都骚动起来“是那个时光机?”在看到辰风点头后绝大多数人安静了下来。这个可能性令他们非常震惊。
Heart是当代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在经过无数的开发试验之后,人类终于研制出了穿梭时间的机器。它的体积有一座小城那么大,覆盖范围能够达到全球,但是如此范围之下只能数十年启动一次,因为消耗的能量十分巨大。平常通过潮夕能进行充能。其核心部件很像心脏,所以由此命名。
“可是,Heart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冥铭问道。
“其实,Heart就在我们地下,还记得建校后的那次搬迁吗?那时候Heart就在我们地下了。”
人们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只有部分人例外。
啪!叶芷一拍桌子,一手揪住辰风的衣领质问道:“为什么!!!你应该知道那东西无论是好是坏都不能扯上关系啊!!!”她是为数不多知晓辰风个性的人,她不觉得他会做这种事。
“……”辰风忽然笑了笑“政府怕有人会破坏,所以学院自荐来保护它了。”开玩笑的语气下,隐藏的不只是真相。
叶芷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说出来,于是放下他回到了位置上。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毁灭Heart,那就更容易猜测了,Heart会毁掉异能者,根据他们的一贯思路,当然要消灭这个威胁。”
“那我们怎么办…”这个问题不仅是问现状,更是问的关于他们自身。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坏的情况是他们进入地下后我们无法挽回。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在那种情况下,只能做出牺牲,如果可能,回到两年前是最好的结果。”
想想就明白,如果他们回到两年前,他们就会失去异能,但是如果他们失手,他们将会失去的是生命。各国的政府是不会放过所有的异能者的,和科技的成果和耗费的资源相比,区区几千异能者,又能算什么。至于BFH,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个层面,他们一定已经想到了逃避的方法。于是没有办法逃避的,就只有他们自己。
沉默。然后,骚动。
会议室顿时嘈杂了起来,有人喊着我不接受摔门而去,有人失神地靠坐在椅子上,有人沉默的认清现实……
有多久没见到这个场景了呢?辰风苦笑着想。
还在过了一段时间,大部分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能选择的只有背水一战,他们希望自己能撑过这次进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过了一段时间,言墨微的伤也终于好了,在数次探查之后,黎明的弱点被找到,就这样,黎明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会亲手毁掉它的,看着吧。”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男人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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囤囤脑洞和人设,头像还没想好先挂着个地图吧
“War of Carlos卡洛斯大陆”企划几个参企角色的小故事。目前有一个哥布林,一个血族,一个人类角色参与。brink是三人名字各取一字合成而来的。
《杰姆斯顿•韦伯回忆录》
一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撰写一下过往人生,记录过去的时光,证明自己曾经来过。也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有空间容纳自己,有时间拿起纸笔,更重要的是,回忆可以让我麻痹掉现实,选择性地沉浸于曾经的美好。如果连记忆中的那些美好都不能被留下,那留下自己这个物质上的躯壳也没有什么意义吧。回忆是一本翻不到边际的手册,就算想要开始翻阅,也不知道随手的一翻会重现哪个年月,美好也等同于刺痛,所以,这注定也是一本不会被作者自己重看的回忆录,一遍就好,留下杰姆斯顿的故事,然后放走他的人生。
现在,我开始写我的故事,不过说在前面:很高兴你能看到这本笔记,不管你是以什么方式拿到这个本子的,我都为你能翻开它阅读这些文字而感谢,不过不要担心,我的回忆录篇幅不长,我只有一个笔记本可以用来书写,墨水量有限,而且不确定写作的过程会不会被打断,我会尽可能压缩叙述,免得讲不完我的故事,更耽误了你的时间。总之,感谢你认识我。
如果我能记住我出生的那一天,我猜它一定很忙碌。听家里老人说,我是在傍晚出生的,秋天的傍晚,太阳开始泛红的时候,风已经开始冷了。母亲辛苦了一整天,家里的女佣们从早忙到晚,祖父祖母也从疗养山庄赶过来。眼看为我庆生的宴席都已经因为冷掉换了一桌又一桌,我还是没愿意早点诞生于世。在太阳终于只在地平线上留下一丝红光的时候,我呱呱坠地。伴随着乐师的的鲁特琴演奏,父亲把我抱出产室,然后祖父为我赋予了姓名——杰姆斯顿,雕琢的宝石,韦伯家的接班人。
当你从出生开始就接下了某个使命的时候,就注定了你肯定要比其他人忙碌。从学会说话之后就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学习,古典乐、万古棋、计算、统计…这些看上去就很无聊的内容占据了我童年的多大多数时间,父亲的书房和工作室成为我每天最常呆的地方,而他也乐此不疲地向我展示着他的一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对我的家族有了一定的认识:韦伯家族世代从事着珠宝相关的生意,并且一直有着封地,这些封地以丰富的矿产著称,也使得韦伯家的珠宝和矿产买卖成为世袭产业。唉,也算是贵族吧。不过渐渐长大不止让我知道自己家族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了解这个世界,这个名为卡洛斯大陆的事情。我是个人类,这个大陆上最弱小的智能种族之一。
6岁以前,我都没见过人类以外的种族,家族的老人们也有意识把整个大家庭保护起来,不过韦伯家的封地也确实处于一个不错的位置,远离血族统治力集中区,靠近大陆边缘,正是大陆板块分裂的断层上,人烟稀少。正因如此,这片封地的矿产资源如此丰富,盛产玛瑙宝石。我们的山庄就在矿场旁边,小时候我总爱在高地眺望那些矿洞入口,还有它延伸出来的轨道,然后幻想着地底的世界。也就是在6岁那年,我有了一个弟弟,父亲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这个小家伙上,我也多了许多自由的空间。除了这个弟弟,我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大姐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嫁了出去,基本上再没见面。印象里,两个姐姐对我很好,总是为我的逃课打掩护,还会在我溜出家门玩的时候塞过来一个苹果或是一块甜饼。
这种封闭式教育使得我的朋友很少,我记得小时候我总是习惯抬头看人,因为我周围的人基本上都比我高,除了一个人,一个叫巴林的朋友。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哥布林,是矿场的一个小矿工。第一次随父亲下矿勘察的时候,我被这种绿棕色的生物吓坏了,他们虽然也有手有脚,但矮小又消瘦,喜欢用犀利的眼光盯着人看,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所以,我一开始是极为厌恶这种生物的,虽然他们和人类一样弱小而又毫无攻击力,但就是反感。但是,这个叫巴林的绿色小矮子,改变了我对他们的陌生看法,也是他,成为我生命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力量。
认识他的那天,我记忆深刻。那天,反感于每天练习古典音乐的我再一次偷偷溜出家门,躺在草地里望天,在安逸地快要睡着时,我听到了一种不同于平时练习的器乐的声音:没有钢琴的厚重,没有小提琴的流畅,那是一种毫无和弦的单音乐器发出的声音,悠扬、响亮又飘荡,甚至还略带一丝刺耳。声音来自不远处的矿坑区域,我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然后看到了演奏者。一只哥布林坐在矿洞口轨道上的小车边缘,双腿垂下摇来摇去,舒展着没有穿鞋的大脚丫。声音是从他嘴里叼着的簧笛里传出来的,一个金属色的小笛子,只需要简单的指法就可以吹出各种乡间小曲儿,这是他后来告诉我的。也许是我的突然闯入打扰到了他的音乐世界,他马上就停下了吹奏,也停下了摇晃的脚。年幼的我吃惊于哥布林竟然可以吹奏乐器,一时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反而是被我惊扰的他先开始了话题。他说他见过我,在某次随父亲下矿的时候,但我却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在当时的理解中,我觉得所有的哥布林都长得一样。他向我介绍自己,告诉我他叫巴林,是父亲雇佣的哥布林矿工中的一员。面对友善的巴林,我不再失措,也开始和他交流。还记得他告诉我,那个笛子是他自己做的,用无意中挖到的金属矿石打造。我猜他一定是个能工巧匠,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极具天赋的工匠,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关于音乐,关于矿石,关于身边各种琐事,之后,我们便成了朋友。
印象中,第一次遇见巴林时候,只觉得他不比我高多少,但是随着我的长高,巴林的个子一直没有变化过,我从轻仰看他变成低头看他,到了我十几岁之后,我如果想和他平视,就得把他举起来放到椅子上才行。这就是哥布林的缺陷吧,长不大的小个子,所以一直处于低略地位,在我们家中也一直扮演着仆从身份。我没敢把巴林介绍给家里人,因为就凭他们看到过我俩说话时的表现就能知道他们对我们的友谊有什么看法——绝对的反对,外加暴跳如雷。我似乎还能回忆起那天父亲拎着我的耳朵把我拖进书房罚抄账本时的酸鼻子感觉,就是因为发现了巴林在教我吹他送给我的簧笛。所以每次和巴林的见面都是偷偷地,约在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或是有姐姐帮我打掩护的时候,好在,父亲总是出门,并且一连几天不会回来,他工作上的忙碌为我和巴林的友谊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巴林是个工作狂,总是在矿坑里忙碌着。我们有个约定,每次我找他的时候,就站在矿洞口用他送给我的簧笛吹个调子:
Mi-Do-Re-Sol-Re-MiMi,Re-sol-Mi-Fa-Re.
矿坑洞洞相连,声音会不断穿梭在地下,巴林听到后,就会爬上来找我,时不时还会带出来一个他发现的奇怪石头,或是他无聊中刻出来的小把件。他说他认为矿石都是有生命的,你跟它说话它就能回答,你跟别人说话它也能听见,所以石头们静静地听了千百年,知道各种各样的秘密。
巴林对矿石的熟悉程度超过我父亲,很多次父亲让我筛选出品相好的矿石时都是巴林告诉我答案。他教我,有水晶的原石是中空的,放在光下对着看是可以看出影子的;铁矿石的味道是发酸的,红色泥土下面铁矿要比黄色泥土下的多;石英、磷灰、蓝晶石层都可能出现猫眼石这样的玛瑙石,但只有金绿矿原石的价值最高……我猜如果巴林是的人类,那他一定会是我们家族很厉害的竞争对手。
虽然我很希望我写作的过程不被打断,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些残酷的血族混蛋们让我今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以至于我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集中精神拿笔写作。至于他们做了什么,我还是不记下来比较好,免得大家恶心。我还是继续讲我的故事吧。
似乎还没讲过我弟弟,本杰明•韦伯。比我小六岁的弟弟,着实可爱。母亲是金发父亲是棕发,我优先继承了父亲的发色,而弟弟的发色似乎要更接近母亲,尤其是胎毛未落的时候。弟弟是我们家的小天使,也喜欢蹦蹦跳跳的,但是在学习方面,我认为他比我更聪明,同样的课程他总能很快掌握,计算能力也更胜一筹。每次我偷溜出来玩回家发现父亲正瞪着眼睛等我回来的时候,父亲总是会说:“若不是因为你是长子,我们家以后肯定交给本杰明接管!”不过我倒是无所谓,本杰明如果对管理家族有兴趣,我很乐意让他作为第一继承人。等到弟弟5岁的时候,我带他一起去找巴林玩,第一次见面时小家伙真的被巴林给吓坏了,大喊着“我讨厌绿色”就要跑,好在被我抱住拖了回来,一起陪他玩了好久他才乐意和巴林接触。本杰明性格很好,在巴林给他削了个竹蜻蜓之后便也跟在巴林后面追着玩了。等到本杰明长大之后,我发现他对音乐没有什么什么兴趣,一起合奏弦乐时他总是出错,但在万古棋上,不得不说他是个难得的天才,连父亲都能战胜。我和本杰明的关系一直很好,直到他15岁时,我离开了家。离开了他这么久一直没有再见过面,真的很想念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现在大概也过了20岁生日了吧。
……
(未完待续)
结局是虎头蛇尾了,总之这就是杰姆斯顿成为血包的原因,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我儿这个角色哈。拖了半个月才发登场文下篇,我也是够磨蹭的……
如果发现错别字请提醒我!字数:10689
————————以上不算字数的分割线————————
前天晚上的东边天的火烧云已经预示了第二天的阴雨,果真到了清晨,天还是不怎么亮得起来。也许是行军多天的应激反应,lack在早晨5点的时候就准时睁了眼。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甚至还能听到远方嗡嗡的雷声。不知道驻扎在外面的部队怎么样了?帐篷的防水能力应该是不用担心的。lack撑起了身子,靠在枕头上掐着太阳穴定神小憩着。
昨晚睡得很晚,但是早上的精神却很好,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也真是奇怪。少年抬了抬头,检查着周围的环境。房间里粗重的呼吸声让lack回想起来,这里还有一个人。
起床穿好了衣服,lack走到水池边洗了把脸,让冷水迅速地清醒自己还未从放松状态回复过来的神经。来到沙发前,lack低头观察沙发上蜷缩着的沉睡的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大叔环抱着手臂蜷缩着双腿,整个人缩成一团,维持着体温不扩散完全。可能是因为睡眠较浅或是噩梦侵扰,他总是时不时地抖动眉毛和嘴角,面部神情很不安稳。粗重的呼吸声从他的胸腔传来,还伴随着奇怪的气流音,应该是肺部压迫所致。久经沙场的lack很快就知道了男人的伤情程度:由于前夜里的殴打,他的肋骨大概是断了几条,甚至有可能刺进肺部造成出血。如果不赶快给他治疗,他活不了多久。
可能是lack靠的太近,睡眠中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惊恐的向后一缩。
“……你别乱动了,你受伤比较严重,再不老实呆着,可是会死哦。”少年直起腰,转身走到窗户前拉开了窗帘。男人的死活本跟自己无关,买下他也是没有什么理由的冲动消费,但让个大活人折自己手上,说来也是晦气的。
沙发上的男人并没有说话,只是缩得更紧了。看着他的反应,lack从床上抱起了一团被子,罩在沙发上。“你继续躺着,我要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披上外套,开窗起身跃出了房子。还是去看一下部队的状况比较好。
来到驻扎营地,见帐篷还都结实,大家也休息的不错,lack和副官交代道:“今天我们就要撤了,你们收拾一下,下午以后出发,等我命令随时动身。”安排好了下一步行动计划,lack又原路返回,进了房间。
刚一进屋,就发现沙发上的重伤患者违背医嘱,正在挣扎着起身。看到自己的逃跑被少年撞了个正着,男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lack快步上前,把他重新推到沙发上。
“说了让你不要动,你居然还要逃跑?你很想重新被那个老变态抓回去吗?”
“我…我说过了,我会逃走的。”男人挣扎着又要爬起来,但伤情不允许他那么做,他只能垂头丧气的再次倦回沙发。
正当lack又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随即,传来了Roger Marlin的声音:“Adrian军官,醒了吗?~我给你泡了点茶!”
听到了Roger谄媚的声音,lack摇了摇头,边走去开门边说:“啊,真是谢谢您的关照了。请进来吧。”
Roger端着茶盘进了房间,尽量不去注意沙发上窝着的人,维持着他那嘴角上咧35°的笑容,抖着肚子上的肉蹭到了lack身边。把手上的茶盘放在桌上,Roger介绍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花茶,早上喝这个最好了!”
“真是有劳宅主了。”lack点头致谢,倒了一杯茶出来,“能让我们驻扎在这边,已经很麻烦您了。我就以茶代酒借花献佛,先给您敬杯茶吧。”
Roger脸上的的肥肉一抖,小小的惊了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镇定。“啊,好的好的,我和你一起喝杯茶~”
看着Roger喝掉了自己的茶,lack安了心,取过另一个被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嘿嘿,那你继续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来!茶不够了旁边有热水可以续,我就不打扰了~”说完,Roger便退出了房门。
门口,Roger贴着房门嘿嘿笑着,为自己的计谋偷着乐。还好自己机智,早料到lack的谨慎,没有把朋友给的妙药直接放在茶壶里。等他喝完所有茶,就是自己下手的时机了,到时候不管是小军官朋友还是那个人类,通通都是自己的了!
房内,lack不屑地倒掉了茶杯里的花茶,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晃着腿,对沙发上的男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话。
“你叫什么名字?”
“……”
“我已经救了你,你还怕我?”
“……”
“真不知道我买你做什么,话都不说一句,真没意思。”
“……”
“还不出声,你还活着吗?”
“…………”
“…………”
“不会真的死了吧?”lack从窗台上跳下,走到沙发前。刚刚还窝在被子里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脸红红的,额头滚烫,呼吸也细微的可以忽略不计。看到他就快挂了,lack也急了起来,这才入手多长时间,自己的钱不能花的这么亏啊!
不在营地,没办法用魔法迅速治愈这个人,现在能做的只能帮他把烧退下来。lack取过了茶盘上用于泡茶的热水壶,倒了杯水给昏迷中呓语不断的人灌了下去,之后又拿了沾了冷水的毛巾扣到他的头上。
接下来,只能找准时机带他离开了。lack盘算着自己的计谋:带走这个人证,之后有凭有据的指认Roger Marlin的不法行径,然后敲诈他给自己一大笔钱之类的。计划通,不过这个人类就是重点保护对象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死掉,要死也等到赚完这一笔再说!
再次低头检查高烧的人类时,他的呼吸不那么微弱了,虽然额头还是烫烫的,但应该是已经恢复了意识。lack蹲了下来,再一次观察着这个人类,整理着关于他的信息。大概近三十岁的样子,不知道名字,据老变态所说应该是结婚生子过,然后妻子孩子都死了,在复仇的时候被俘的。虽然是个人类,但他对Roger Marlin表现出的不屈和坦然让人捉摸不透,莱博尔国土上下从没听说过人类敢于违抗甚至挑战血族势力的,更别说是已经被俘获的人了。对于这个人类能在Roger Marlin手里活到现在,lack都感到惊讶。
看着面前这张沧桑忧郁的脸,lack莫名露出了微笑,然后又好像发现自己笑的莫名其妙一样迅速收了笑容,轻咳一声,起身离开。正当他甩手转身时,一只手啪地抓住了他的手腕。lack一愣,回过头去,就看到已经“清醒”过来的人类半趴在沙发上,探出半个身子来,伸手拉住了自己,红着脸用一种很是感动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眼看着他就要从沙发上跌下来,lack只能回去扶他。
拽开拉着自己手腕的手掌,lack感到了明显的温度变化,男人粗糙的大手也变的烫烫的,已经不是发烧的迹象。
把对方重新放回沙发时,男人像是着了魔一般,伸出双手抱住了lack的肩膀,手劲之大让人想不到他之前还是一副濒死的状态。lack一慌,以旋臂压肘的应激反应回报对方,将他朝反方向推去,谁知对方还是不知死活的又想要抱过来,lack赶紧跳开。
“薇薇安……不要走……”看着自己抱住的人如此排斥,甚至即将逃开,沙发上的人类带着哭腔唤着。“不要再离开我了!……”
“不会真的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吧!”男人奇怪的举动让lack很是纳闷,心想着那位“薇薇安”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为了防止男人又突然抱上来,lack还是远远的瞧着那边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继续对着lack说话,“都怪我没有一直陪着你,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单独留你们在家了……你不要生气,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男人似乎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像是把眼前的自己当做那个叫“薇薇安”的人了。lack快速转着脑子分析着。薇薇安是个女名,看着他那神情,多半就是他妻子的名字。奇怪,为什么他会把自己当成他妻子了呢?
“对不起……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不过我现在终于能来陪你们了!抱歉没能替你们报仇……都怪我太弱小…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对不起………”
嘟嘟囔囔不停的人类让lack有点不耐烦,但当他看了一眼男人之后,顿时被震惊了。那边的人正在哭泣,眼泪鼻涕不要钱一样的涌出,完全没有之前的坚强。按照Roger说的,他虐待了男人两个月都没有让他流出一滴眼泪,这会儿是怎么了?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这么哭过,lack还是忍不住靠近了他,顺着他的意思任由他搂上自己。上一次有人这么抱住自己还是什么时候,lack不愿去想。
“薇薇安…我的爱人,求你向我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了好吗?”男人的双臂越搂越紧,整个身子也不自觉贴了上来。“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啊……”
“喂,你看清楚,我不是薇薇安。”lack一脸黑线的被他晃着肩膀,既不耐烦又不想打断这个哭泣的男人。“你不要哭的这么没骨气好吗?小心你的眼泪啊别蹭到我这边!”
“不,我终于找到你了,别留下我……”男人越抱越紧,把头埋到怀抱中人的胸前,搓动着“她”的双臂,贪婪的吸入对方的气味。“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忍耐不了男人过分的靠近,lack伸手把他推远,吼道:“你醒醒吧,说了我不是薇薇安!别动手动脚!”
“你骗不了我,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的脸,你的身体,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我都记得!我的爱人,我的薇…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男人陷入了深深的幻境,已经把眼前的lack当做自己的妻子,爆发了沉积多时的情感,此时的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渴求着妻子的爱。而“特殊受害人”lack就不能理解这个发疯的人了,他的面色越来越黑,黑眼圈也越来越明显。
当面前的人再一次抱上来的时候,lack终于忍不住,甩手朝着男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重重的一巴掌拍下去,打蒙了恍惚中的男人,打得他摔在沙发上呜呜的哭。
“不管你看到的是谁,你都别靠近我!”留下了一句狠狠地拒绝,lack回到了窗边,思考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男人做出这样的行为。应该是幻觉影响了他,但如此突然的幻觉一定不是自然而来的,毕竟前一秒他还虚弱的快要死了,后一秒就有力气抱上来。是魔法吗?他有过魔法接触吗?或者是附着在物品上的魔法……
想到这里,lack看见了刚刚Roger送过来的水壶。问题的答案找到了,就是泡茶的热水!一定是Roger想要给自己下药,但是自己没有喝水而是喂给了濒死的人类,才使他产生了幻觉,把面前的人当做自己的爱人。真是狡猾的老变态,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就敢如此冒犯。lack思考着,咬了咬牙。
那边的人还在呜咽,用无辜的眼神偷偷瞅着lack,期待着“妻子”的回头。
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才能退掉,他这个样子,怎么把他带回去啊!lack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看着拖后腿的人连连叹气。突然间,lack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再次靠近男人,lack换了温柔的神色。
“你过来。”lack给了他一个笑脸,“到我这边。”
听到爱人的呼唤,男人马上冲了过来,搂住了思念已久的妻子。
“薇……你不生气了对吗?”试探性地发问,男人乖地像个孩子。
“我不生气了,你能听我的话吗?”
“我会的我会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那你听我的,我们离开这里。”
lack成功地让倔强的人类追随了自己,并扶着对方慢慢走出了房门。毕竟还有一个重伤患者,他们的逃跑线路就被限定的很窄,只能老老实实穿过走廊与楼梯,从一楼的窗口出去。
靠着这位血族军官敏锐的听觉,两人成功避开了宅邸中穿行的人,顺利来到了一楼的落地窗前。lack计划先把这个人类送到自己的驻军队伍那边保护起来,再回来向Roger Marlin礼貌性地道个别。
“你从这里出去,到那片帐篷的地方。”躲在厚厚的窗帘布之后,lack着远处的部队,对身边的人说:“我马上就去找你。”
“不!薇薇安,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对于lack的安排,男人并不买账,迅速拒绝掉了先行的提议。
“你不是说你会听我的话吗?”
“可是我……你说什么都行,但这次别再让我一个人……”
看着男人祈求的眼神,lack突然产生了一些恶趣味,似乎突然理解了Roger一直想要让他屈服于自己的心态,真的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我说什么都听?”
“嗯!”
“那我问你,逃跑之后,让你回来指认这里那个大肚子血族的丑陋行径,你会吗?”
“可是…为什么要回来……”
“我是说如果,回答我就行。”
“……如果是你的意思,我会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又消失了,我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我不会允许你再消失了!…别说这样的话……”
“你不是保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吗?如果我又离开了,我说过的话还算吗?”
“……算。”
“你真听话~”lack憋着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感受到“妻子”温柔的抚摸,男人脸上又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亲爱的,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不相信你们真的离开了我……你瞧见巴顿了吗?他去哪里了?”
“啊?巴顿谁呀?”
听到这句,憧憬的男人有了一丝忧郁,脸上的笑容也僵了起来。
“……薇,你不可能忘了儿子的名字的……”
“…我就是忘了啊。我…我的脑袋被撞到过!”lack狡辩道。
“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呃…我忘了。”
对于“妻子”如此含糊的回复,男人愣了愣,慢慢向后缩去:“不可能,你不可能忘掉的!……”
自己的名字是他和妻子故事的线索,若不是这个名字,就没有他曾经的经历,就没有现在的他。她说不记得名字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点必须坚信,男人的梦境图腾就是这个名字。
在他的眼中,幻影开始破碎,薇薇安的影像片片剥落,眼前的人恢复了真实的样子。魔法药水的解药就是服用者主动逃离幻想,而因为一个小小的名字问题,lack触发了男人幻境的开关,让后者意识到了虚假的现实,粉碎了他自己甜美的梦。没有了魔法的力量,人类就失去了支撑自己精神的来源,刚刚的“回光返照”也迅速消失,整个人快要摊倒。面对残酷的现实,男人恼怒不已,一方面因少年的欺骗而愤怒,一方面又将妻子的消失怪罪在面前的少年头上。
他抗拒着lack的引导,不愿再走一步,用和刚刚截然不同的阴郁沙哑的语气对身前的军装少年低吼:“别靠近我,我不会被你骗了!”
lack在一刹地那慌神之后迅速恢复震惊,咧嘴笑道:“你已经是我的所属品了,别忘了,我买了你!”
虚弱的男人没有力气反驳,甚至无法直立,抓着窗帘想要挣扎着支撑起自己,不料却碰到了旁边的陈物柜。声音引来了早就发现客人走掉的Roger和他的护卫,一群手持武器的护卫跟在他们的主人身后,俨然没有什么好面孔。
“亲爱的lack小军官,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啊,我还没好好招待您呢,”Roger掏出手帕擦着自己因奔跑而满头大汗的脸,不怀好意的说。“那个人类,我们还没有讨论价格问题吧?”
眼看自己蓄谋逃跑被抓了个正着,lack只能硬着头皮当面对峙。
“宅主不要紧张,我只是看他状态不好,想要先把他送回帐篷救治,之后再来协商道别罢了。”
“是我招待的不够好吗?这么着急要走?”Roger见lack执意要走,露出了真面目,“我还不打算让您走啊!昨晚,我们还没有好好交流呢~”
“宅主客气了,昨晚只是偶遇有趣的宴会,表达一下祝贺之情而已。而且,您今早的礼物,我也已经领会到您的真情了。”
“你知道吗?你来到我家也是缘分啊,都怪你太让我着迷,现在,我不会让你离开了,不管你什么军官还是什么大人物,我都好喜欢你呀!”
“所以宅主的意思是,说什么都不让我走了?”
“你明白就好,最好是听话,就用不着我身后的人动手了~你那么可爱,一点都不适合做一个军人啊~”
“我与您也是初见,您就这么笃定的给我下了定义?”lack无所谓的撩了撩刘海,笑着对Roger说。“说实话,我还从没被威胁过呢~”
“那我就来威胁威胁试试喽,早晨的礼物嘛,我这里还有,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试试,可能早上的量太少了……”
Roger边说边退到身后的护卫群里,一声令下,第一排的五个穿着金属盔甲的护卫就走上前去,将窗前的两人堵住。与此同时,一个护卫拉了拉一旁的墙上的灯台,窗户咣得一声被上方隐藏的铁板掉下来挡住,将窗户堵得死死的。
看着围上来的小兵,lack被逗笑了:“宅主,您是认真的吗?”
“我认真啊!我那么认真的想要得到你,认真的手都痒痒了!”猥琐的笑容从Roger嘴边流出,让人感到十分恶心,但他本人并不知道,仍旧咧嘴露出焦黄的牙齿。“你们快给我上,把他给控制住!”
护卫们提起长矛就逼了上去,想要扣住那边的少年。但少年轻盈的移动身体躲避开刺向自己的矛,几个动作之后,他的位置似乎根本没有变化,依旧停在原地,而攻击者却因为不明所以的扑空,被搞得晕头转向。看见长矛并不能精准的攻击,护卫拔出了背在身后的重剑朝少年砸去。只见被攻击的人凌空弹起,跳在护卫的肩膀上,一个膝旋,轻易扭断了他的脖子。
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自己人倒下了,这令Roger很是不安,慌忙催促第二排护卫也往前冲。
没有任何武器的lack正面对着九个武装完全的敌人,但早已习惯战场的他却毫不在意,甚至多少有些兴奋。自己儿童一般的外貌很容易让对方产生轻敌,只需要他们一秒的犹豫和轻视,就可以抓住时机秒杀,这次也一样,九个卫兵认为他们有绝对的优势去击败那个孩子,但在他们围成一圈的时候,恰好都进入了lack的攻击范围。一个咒语颅内吟唱,lack出其不意的爆发出了一个冲击圈,金黄色的魔法阵从地面浮出,由下而上闪出灼目的光线,将围在周围的护卫们一个不剩的包围住。几秒钟的频闪造成在场所有人的短暂失明,人们只能在眼前一片白茫茫中听到来自攻击范围内护卫的哀嚎声。当大家都勉强着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九个到死前都没认清自己敌人真面目的倒霉护卫已经化作一片灰烬,在光线下还反射着点点光斑。
lack依旧没怎么移动脚步,站在原地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灰尘,微笑着对Roger说:“现在,宅主还这么认真吗?”
Roger被眼前的虐杀吓得连连后退,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少年会如此厉害,虽然同为血族,但魔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掌握的,这个指挥官到底是多大的官,这么小年纪就有这么大能耐,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啊!慌了神的Roger惊恐的叫嚷着:“你们快上啊!快上!”
看着同伴在瞬间就被秒掉,护卫们也内心忐忑,迟疑着不愿靠近。
“你们都愣什么!快去抓住他!不,杀了他!”Roger几近疯狂,顾不得占有面前这个男孩的初衷,只想保证自己的安全。
听到了主人的催促,护卫们只能硬着头皮上。lack看了眼这些杂鱼,完全不想把体力消耗在魔法进攻上,便收了手上的魔法阵,改用物理攻击。凌波微波一般的步伐轻巧的躲过敌人的进攻,顺手夺过一个护卫的铁剑,挥手向护卫们砍去。几轮厮杀,Roger的护卫们死的死残的残,已经没有具有攻击力的人护在Roger周围。
红了眼的lack带着嗜血的笑容朝那边已经吓软了脚的Roger走去,并随手把手中的剑插在了脚边还在尖叫的腰斩护卫头上。昨日还华丽整洁的走廊此时已横尸满地,残肢断臂四处散落在血泊中。
随着银发恶魔的一步步逼近,Roger只能一步步后退,直到靠在墙壁上无路可退。
“啊!不要!不要杀了我!”哭嚎的贵族老爷没有了昨日的威风,惊恐的如同一只被丢下油锅的猪。“求您了!你要什么我都给!钱,奴隶,都给你!求你别杀我啊——”
lack伸手抹了抹头发上滴下来的血珠,咧嘴笑道:“宅主您不是刚刚还说喜欢我吗?现在怎么又这么害怕呢~”
“我错了我错了!军官大人!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上您!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啊!”
“我是大人?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吗?怎么我又成大人了?”看着面前情绪崩溃丑态爆发的人,lack兴趣正浓。“还是,你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小孩子?”
儿童模样的身材似乎并不适合恐吓面前的同种族的贵族,lack开始恢复原型,变回本来的样貌。一道逐渐变大的黑影覆盖在Roger的身上,他眼前的小男孩开始慢慢变得高大,成为了青年人的样貌,原本宽大不合身的衣服也变得服帖。没有了儿童的稚嫩,lack脸上沾着血迹、戏笑着的表情更为可怖。
“宅主,怎么样?我还合您口味吗?”
“啊…啊!救命啊——”直到现在,Roger Marlin才认识到自己究竟惹上了谁,这个以丘比特外形示人的恶魔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求您了求您了!我把这整个房子都给您!”
“我要你的房子做什么?这么偏僻的地方?”
“我还有很多仆人!您不是喜欢人类吗?我把我所有的人类都送给您!”
“食物我也不缺啊~你还能开出什么条件来?”
lack笑眯眯的表情在Roger眼里如同罗刹,深知与对方谈条件是行不通的。Roger放弃了谈判,拖着摇晃的大肚子就要跑,却被lack一把揪住,提着领子拽了起来。
“放心的,我不会杀你,毕竟你还是很‘热心’照顾了我和我的军队一晚嘛~”看着手中缩成一团的大蠕虫,lack一脸平和。“不过,没了护卫的保护,你的那些仆人们会饶过你吗?喏,你看?”
顺着lack的视线,Roger看到了远处躲在墙边的仆人们。刚刚的动静把他们吸引过来,却看到一向嚣张的主人被一个青年轻易制在手里,而房屋里的护卫也都已被干掉。这是将是一场革命。率先站出来的,是那位叫做莉亚的女仆,手里拿着拾壁炉里柴火的铁器,试探性的靠近。见第一个人站出来,后面也跟上了若干家仆。
“看吧,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可救不了你哦~”lack说着,把蠕虫扔给给了那边跃跃欲试的家仆们,便扭头转身要离开。不用看过去,只从声音里就能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尖叫,求饶,谩骂,诅咒……不过这就不是lack在乎的了。
走到窗边,恢复身材的军官低头看了看已经呆掉了的人类,用脚碰了碰他的腿:“还活着吗?”
男人缓缓抬起了头,与身前的军官对视起来,目光中多了些不同的感觉。
安静的大眼对小眼几秒之后,这次轮到lack不自在的移开了眼睛。
“好了,跟我走吧,” 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想要拉起坐在地上的人类,“你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
“哈,说真的,别那么倔强。”lack温柔的笑了笑,金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算你运气好,恰好被我捡到了。”
“……”
“我不会强求你的,我可以把你留在这里,和那些人一起。你们都自由了。”
“……”
“好。那我走了。”
lack收了伸出的手,转身要走。正当他往前走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Gemstone, 杰姆斯顿•韦伯。我的名字。”
lack扭过了头:“无所谓了,杰姆斯顿。”
“我跟你走。”杰姆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按着受伤的腹部,踉跄的走过来。看到此情,lack又过来扶住他。
“确定了?不反悔?”
杰姆斯顿的眼睛再次对上金色的眸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叫我lack吧。Lack Adrian, 塔纳拉多的军团指挥官。”
“……你…真的很厉害。”
“哼哼~”
“再求你一件事……帮我报仇好吗?”脚步停下,男人用祈求的目光望着身边的lack。
“这就是你跟我走的目的?”
“……是的。”杰姆垂下了眼睛,抿了抿嘴巴。“你会报答你的。”
“呵呵,先回去再说吧,你要是死了就什么也别谈了。”
军营内,大伙儿好奇的看着长官带回来的人类,议论纷纷。
“是食物吗?”
“为什么是残的?”
“他直接进了指挥官的帐篷?”
“别多嘴了!Adrian长官催军医过去!”
“军医…军医不是在中埋伏的时候死了吗……”
帐篷里,lack正在检查着杰姆的伤情。情况比想象中严重,这家伙不仅肺部损伤,身上还遍布着伤口,尤其是最近的刀痕,因为混入异物改造成外伤感染,不仅如此,因为长期缺水,他还有明显的骨关节炎和高血压病理症状,高烧不退。人类的药物自然是不会有的,而因为被偷袭后治疗军队伤员和使用魔法攻击已经使lack的魔力消耗殆尽,现在没办法彻底治愈杰姆,只能保证他短时间内死不了。
对于杰姆斯顿来说,现在能支撑自己不闭上眼睛的精神支柱就是,说什么也要说动lack帮他报仇,不然,以自己的能力,到死都杀不了那几个让自己陷入悲痛的血族强盗。他不断的恳求着在旁边来回转的lack,但还是没有得到确定的答复,反而是他的啰嗦让本就着急的lack感到烦躁。
“别烦我了,你知道你随时可能死了吗?”
“拜托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呦,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可是很看重公平交易的。”lack边给杰姆缠着绷带,一边不屑的说着,“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很值钱,能还得起请我为你除掉仇人的费用?”
“我可以…为你工作,直到还清为止……”杰姆没有底气地说着,又垂下了眼眸。
“我要个人类为我工作干什么,你这种菜鸡能进我的队伍还是能经得起行军?人类啊,呵呵,最多就是的战备的血包。”
听了lack的话,杰姆斯顿的眼睛里又闪过了一丝希望的光点。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复仇成功,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反正仇报了,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
“如果这是你要求的话,我可以用自己的血跟你交易……”
杰姆的坦然妥协令lack很是惊讶,自己见过那么多被指派来定期供血的人类,还没有一个是自愿献血的,更何况,对方一直是个誓死守护自己尊严的人类。
“你确定?”靠近了人类,lack用带着手套的手支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故意露出了在进食时才会长的凌厉獠牙,咧嘴笑道:“你不害怕吗?”
“如果你有过爱人,有过家庭,你就该懂得我有多么确定。”
看着杰姆斯顿沧桑却坚定的脸,lack似乎有着一些感动。家庭吗?确实是自己不曾拥有过得东西,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父爱是什么也更不可能懂得。爱人吗?有没有对谁产生过爱的情绪,自己也不知道。人类真是有趣,人生那么短,但却能体会到那么多感情,经历那么多世故。
“好。”思考了一下,lack点了点头。“公平的交易。我答应你。”
终于,杰姆斯顿找到了希望,就快能为死去的妻儿报仇了,激动的笑容收不住地涌出来,但刚一咧嘴,气流灌进肺里又激得他一阵咳嗽。
他一悲一喜的表情看得lack只想笑,但对方伤成那样,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现在这种样子别说给我当食物了,估计我还没碰你,就先自己咳死了!”见杰姆不再咳嗽,便又补上一句:“准备出发了。我们先回家,把你治好再说别的。”
把自己的血包放在后勤车上安顿好,lack回到了队伍的前方。爬上马背,带好军帽,他又成了那个人前冷酷威严的指挥官(社会我la哥,人狠话不多)。这次的出征虽然中途遇袭损兵过半,但还是咬牙挺进了敌方据点并以少胜多。更重要的是,lack捡到了一个有趣且与众不同的血包。
整顿好的部队排成了整齐的方阵,lack伸手一挥,队伍开始行动。没走几步,后方一群人追了上来,他们就是Roger Marlin家的仆人们。已经获得自由的仆人们拿出了Roger家的存粮送给lack部队中的每个战士,胆大的仆人更是抓住了缩成一团的鼠眼管家,逼他找出了Roger宅邸的地契。女仆莉亚拿过地契,递给了马上的lack。
“谢谢您拯救了我们,让我们获得了自由!”莉亚抱着孩子,眼中全是激动的泪花。“这个,我想应该交给你。虽然我本是想把它送给救我儿子的那个人类的。但给你也一样,对吧?你会救他的吧!”
“放心,他死不了的。lack笑了笑,探出手去揉了揉莉亚怀里小孩的头。“既然你给我了,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接过了礼物,lack的队伍真正踏上了返程。本应下雨的天已经开始转晴,虽然已经是下午,但天还是明亮的,一缕缕阳光透过树林打在脸上,很有夏日清新的感觉。晴朗的天让人心情舒爽,步伐也轻快了起来,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就能离开这片森林回到正路上。回想起两天的经历,每个人都有沉甸甸的记忆。
Roger的房子内,获得自由的奴仆们正在四处寻找并瓜分着能带走的物资。一个男孩来到了地下室的一处小房间内,探索着这块从未被发现的地方。这里阴暗潮湿,却有住人的痕迹,不过房间内仅有一张矮床和一个油灯而已。男孩探头进去瞅了一圈,断定并没有任何可能会存在值钱的东西。正当男孩准备离开时,他注意到床上好像放着一个东西,拿出来对着光看了看,是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字——杰姆斯顿•韦伯回忆录。泛黄的书页表示它就是在这盏煤油灯下被创作,而作者,便是刚刚被救走的人类,杰姆斯顿。并不知道这东西能怎么处理,但男孩还是选择留下它,也许可以作为出行路上的阅读消遣?或者是当做商品交换掉?再不行,冬天取暖烧掉也不是不行。无所谓了,男孩想着,把笔记本用一块布抱住,放进了口袋。
几周之后,传言有人看见公国边缘处的森林地带爆发过一阵火光,还依稀可以闻到焦糊的味道,烟雾穿透了树林顶层,惊飞了一片乌鸦。
森林一侧,日落丘陵,两个身影停留在山顶。一高一矮的剪影印在红色的天空里,两个人的逆光轮廓面对而立,高大的影子缓缓单膝跪下,任小小的身影俯过来。
“杰姆斯顿•韦伯,到了你还愿得时候了。从今天起,杰姆斯顿将不再存在,你的名字是布莱德,我的血包。”
“我会遵守诺言,从今天起,我将无条件为你奉上我的血液,直到死亡带走我的灵魂那刻为止。”
像是一场仪式一般,两个身影叠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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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cp
世界观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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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代的类平行世界
一般人类并不知情的灵魔存在……
一名普通社员被卷入了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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