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一个神秘的地方。无数能人在此崛起,无数少年在此成长,历经沧桑,赵家村的明天又会何去何从?敬请关注本e组的系列悬疑小说《没有人姓赵的赵家村》。
赵家村,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人姓赵的赵家村,在今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分,正式对外宣战了。
战斗的对象是与没有人姓赵的赵家村仅一街之隔的所有人都姓赵的赵家村。
这样听起来或许有些别扭,按照赵家村的历史来看,这完全可以归咎于历史遗留问题。
原本赵家村是个和平友善的小村子,姓赵的人家远远多于其他人家,因此国际惯例地称这个村子为赵家村。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赵家村建村二十多一年的时候,不姓赵的张家小妹张金花由于翻墙技巧生疏,不慎踩落了一块墙砖,而那块砖也就那么恰好地落了下来,直直地砸到了赵家村村长赵老北家的大公鸡头上。事后张金花肇事逃逸,而大公鸡当场暴毙,气得赵老北几欲跳墙,要知道,几天前他可是在县领导的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家的大公鸡打鸣能响彻三山。这下好了,大公鸡淌着血水倒在地上,能起来出个声才叫撞了鬼。
问题很严重,赵老北又气又忧,点着小油灯思索了一夜,第二天带着苦脸宣布赵家村正式分裂。从此,姓赵的人家自动结成一派,自称赵正村,意味正统的赵家村,另一边,不姓赵的人家们凑成了一堆,思来想去不知道应该起什么名字,只好继续挂着赵家村的名头,私下里却都心知肚明,自己这是不折不扣的没有人姓赵的赵家村呐!
赵家村就这样开始了长达三十年的分裂状态,原本两派人虽然冷眼相待,却也过得安稳,没惹出什么事来,可就在这三十年后的今天,小事再次成为了两派人宣战的导火索。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作为两派分隔线的剃头巷,左边落着曾经的王者,杀马特始祖王王王的理头店。右边儿,今年年初才盖起另一家店,自称留洋多年回乡造福乡亲,仔细一打听才知道,这是赵老北的侄女儿,河南留学回来的赵钱钱开的钱钱美发店!
这下可好,两家人互相看不对眼,平日里也是一擦就着的状态,结果今天,在离正午还有两分钟的时候,王王王就瞅着对面街钱钱理发店里走出个人来。那人一头高耸的蓝紫混色飞机头,摆着一副不屑的臭脸,走进了自家的店里。
王王王避世多年,对于这种新来的小角色自然不太熟悉,可这人落在作为新生代的李狗蛋看着就大有不同了。飞机头刚跨进王王王家没有招牌的理头店,眼尖的狗蛋就认出了那是对街钱钱美发的小弟,人称“可乐哥”的赵可乐!狗蛋探头出去瞅瞅,只见对面街钱钱美发店的门后,赵可乐的双胞胎弟弟赵芬达正一阵坏笑地看着自己这边儿。
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气向胆边生!
“来干哈的!”狗蛋不爽地问道。
只见赵可乐拧着他那张被晒得老黑的老脸,硬生生拐出个冷笑说道:“理个头,给爷好好弄哈,不好看爷可得抽你!”
狗蛋一听这话,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拎着大剪刀,手起刀落,赵可乐引以为傲的飞机头就应声落地了。
这下可好了!两派人过去三十年的仇与恨都在此刻被对方记了起来。原本忘性老大的刘阿婆,揪着对面的赵大牛就骂呀,从年初在她家井里偷偷打水,一直追到十五年前还是个娃娃的大牛偷吃她田里又大又脆的玉米的事儿,硬是把二十好几的大牛骂得不敢抬头。围观的孙五孙大爷表示场面十分血腥,战况几乎倒向一边,姓赵的没得一分好处。
另一边,战局则显示出了相反的状况,自知理亏的王王王合上半截铁板,正想关门避事,没找到赵钱钱竟拉出了七老八十的赵老北,又在店门口扯了一通张金花的事儿,最后竟赖在王王王的店前放声大哭不肯走了。
这下可惹得王王王一阵头疼,回头瞅了瞅缩在一边的李狗蛋,正愁的时候,忽然两个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赵老北哭天抢地的声儿边响了起来。
一个男孩冲着王王王的店问道:“请问,这是老王打头店吗?”
另一个背对着王王王的店面,冲着对街声势浩大的钱钱美发店问道:“这是……钱钱姐的店?”
于是王王王和赵钱钱几乎异口同声:“你谁?”
“王老吉,前些天说了要来学习的。”
“赵狗带,狗蛋他弟。”
这样讲着,剃头巷里竟突然安静了下来。
除了这两个新到的少年,其他的人全都明白,赵家村维持了三十年的平衡,在今天,被打破了。
万万没想到还有机会继续这个故事……感谢老G的王师傅老头背心畅想((×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帮人的口音一会儿在东北一会儿在四川一会儿在闽南,我,我也不造(
王师傅最近心情很不好。
这一点从狗蛋为其跑腿买忠华烟的频率由三天一次变为一天一次就可以明显得看出来,狗蛋蹲在店门前的水泥墩上思考了半晌,抬头瞅瞅对街新开的发廊生意兴荣,回头再看看自家店里,旋转椅上空荡荡的,只余下王师傅一人靠在洗头台边闷闷地抽烟。狗蛋再摸了摸自己裤袋里的毛票,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由一周前的毛爷爷全都变为了少数民族,就这么一琢磨,天才少年李狗蛋立刻了然一切。
他趁着王师傅不注意,趿着豹纹平底凉鞋溜达到对街,往那店里瞅了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对家这排场,哪是自家剪头能有的?穿戴整齐的剪头小哥们顶着各有特色的发型,凑齐了整包彩虹糖的色调。再往墙上看,大大的奖状上清晰地写着“恭贺刘全有学员完成日韩系剪吹造型二期培训”、“吴铁蛋学员在我校举办的第32期日系造型吹大赛中荣获二等奖”还有什么“我手剪我型,吹出新天地”等宣传语。凑近一打听,才明白这家店店主是从国外回来的,当年他觉得本国的剪吹技艺远远落后于外国,便花了重心远渡重洋,到了一个名叫河兰的国家,学习日韩系剪吹技术。如今学成回国,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到原来的村庄回馈乡里,故开了这么一家店。
狗蛋在门口又转了转,摸了摸口袋里剩余不多票子,咬了咬牙,还是走近了店门。我这是刺探军情,狗蛋心想,王师傅应该会给我报销吧。但一切都不容他多想了,就在他的脚踏入店门的那一刹那,几位笑容和蔼的小哥立刻就围了上来,狗蛋被他们的气势所逼,不禁后撤一步,心中怒吼,欧操,我该不是被发现是对街派来的间谍了吧——
“欢迎光临钱钱美发,外国都这么烫!可乐,芬达,还有王老吉,请问您要哪一个呢?”
唉?狗蛋一愣,这才发现他们的手上端着不同款式的饮料。
“我只是、来吹个头的,不用不用——”狗蛋忙推手,谁不知道吹头店黑呀,这种强行推销的手段骗骗消费者还可以,他作为同行,再了解不过,又怎会上当。
“哦,您大可以放心,”其中有个小哥解释道,“我叫王老吉,这边是可乐和芬达,您只要选择其中一位为你吹头,就可以得到我们免费赠送的同名饮料。”
“那、那怎么价格怎么算……”
“可乐造型15元,芬达造型20元,至于我,王老吉秘制造型,25。”
“哦,那我、那我——”狗蛋又想起了自己口袋中的票子,“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那边料理完我再回来……”
说罢,狗蛋迅速后撤,逃出店门时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类似“唉你不是对街的那个吹头的——”的声音。管不了那么多了,狗蛋心想,恨恨地咬咬牙在心中暗骂他们家,都是该死的钱钱美发,搞得老子这么难堪,回头,要你们好看!
狗蛋没敢从正门走,溜到自家店的后门,刚一打开防盗铁门,就看见王王王顶着忧郁的大眼睛对他说道:
“蛋儿啊,把店门关了,咱去搞批发。”
李狗蛋不禁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告别美发行业的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的快。
他才刚刚爱上这个行业,半个小时前还不顾自己空瘪的钱包跑去对家刺探军情,前脚刚出生入死,后脚就被师傅拐去跳槽,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凭泪水夺眶而出。
王王王挑眉:“咋地,怂啦?”
李狗蛋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师傅,干一行爱一行,您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王王王轻哼:“懂啥,这叫曲线救国。”
李狗蛋皱皱眉:“曲线……啥?”
王王王一撩袖子,转身留下一阵清风:“莫要多言,徒儿随我来便是。”
李狗蛋在心中默默决定从今天开始将八点档由西游记换成济公传。
出门右转,成功拦下缓缓开来寻客的残疾人代步车,师徒二人挤上后座。
“去批发城——”王王王令到。
代步车缓缓开动,吐出一连串的突突声。
“师傅,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干啥啊?”车程过于无聊,狗蛋忍不住再次发问。
“刚刚你出门浪,”王王王叼起一根烟,“在村口板砖的大牛来啦,我就跟他合计着,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呀,生意全被那啥钱钱美发抢了去。于是啊,大牛他就给我支了招,说他有在批发城认识的朋友,让我们去小小地做个代言,赚点小钱度过难关。”
“做……代言?”狗蛋脑中突然飞出几个魁梧健壮的男人,配合着“啊♂”的音效,他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对,我做老头背心,你做ck短裤,成吧?”
“这啥鬼——”
狗蛋的声音被代步车的一个急刹车掐断,开车师傅转过头幽幽地看了他们一眼,缓缓伸出手示意他们交钱。
“草,到了也不说声,一个急刹车想吓死我啊?!”
王王王拦下冲动的狗蛋,将车钱递给了司机师傅,于是代步车再一次响起突突声,从他们面前缓缓驶走。
“干哈啊?不让我说他!”
王王王叹了口气,解释道:“蛋儿啊,你不造,老沈师傅啊,他是个哑巴。你看,他双手双脚都健全,为啥要开残疾人代步车呢,就是因为他是个哑巴,才算是残疾人啊。”
“这——”狗蛋也不得不服气。
王王王扯开话题:“蛋儿,好好干,咱们杀家人,做啥都得有模有样的,别被人家小瞧了。”
“那当然!妥妥滴!”
于是,在他们面前,批发城那扇充满神秘的大门,正缓缓打开。
下期预告:
批发城中暗藏玄机,师徒二人命悬一线,他们讲如何脱险?
人民的好同志,街头工地的良心工人大牛又将为师徒二人带来怎样的爆炸性新闻?
王王王究竟能否战胜钱钱美发,一代宗师对决日系剪吹又将擦出怎样的火花?
明年的同一时间,敬请关注我们的下期节目——王师傅后传(下),解密,正等你开始。
我叫李狗蛋。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个李狗蛋。要知道,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县城里,十个男娃子里有八个都叫狗蛋,剩下的那两个还硬要叫二狗。我妈一直和我说,起个贱名好生养,但现实告诉我,贱名除了容易重名之外,毫无意义,毕竟,世上的贱名也就那么几个。
我妈叫小薇,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小薇。小薇这个名字和二丫翠花等齐名,荣获最容易撞名女性版的的前三甲。我的亲生父亲,当然不是你们想的王师傅李村长谢警官等人,他的确姓李,但却有着一个和这个县城普遍同名现象格格不入的名字。
他,叫李菊福。
好吧,我不知道我爸爸的爸爸当年是通过怎样的神预判给我爸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我只知道我爸用行动向我们一家证明了一点——他李菊福所说的话,一向都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你们要是不摆出一副无法反驳的态度,他就会用那双结实有力的大手让你不得不服。
提到我爸的手,在县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先不提那双手揍起人来有多么可怕,单单就是在麻将桌上糊的那一手好牌,就叫人不得不服。左右开摸,不消两秒钟,仅仅通过指尖的触摸便能辨识出每一块麻将。抬手理牌时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找准时机,啪地将麻将一推,有如山崩地裂一声惊雷,局势立刻倾斜,不消多久,整盘便结束了。也正是因为糊的一手好牌,人送称号“县城牌王”。
但是,对于我而言,那双手有着另外一种意义。至少是,在他抬手攒成拳狠命揍我和我妈的时候,那绝不是一双值得称赞配得上荣耀的手。有一次我无意间在看电视时发现新闻110中提到了“家暴”这个词,我想这或许才是我爸那双大手应该获得的名字。
他揍我的时候,很疼,且很让人长记性。
托他的福,小时候的我几乎没怎么出门,与我相伴的并非是一同在野地里打滚的兄弟,而是那只被拴在后院吐着长舌头喘气的老狗。大家都叫它“老土”,原因是它就是条地道的土狗,可我有一次在动物世界里听到赵忠祥老师用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告诉我,老土是一条纯种的中华田园犬。
没事干的时候,我经常蹲在老土身旁看它呼哧呼哧地吐舌头散热,从小和它混在一起,我也不嫌弃老土身上的味道,反正我俩王八绿豆半斤八两,互相倒都不会熏着对方。
对的,就以上的内容来看我原本可以成长为一个标准的县城儿童,野、疯、亲近小动物、有一栋两层楼的土房、一个脾气暴躁的爹、以及一个不怎么着家的妈,这样的情况在我们县城算得上是标配,当然如果我被允许出门再有那么一群难兄难弟那就更好了。
不过,世事难料,有的时候你接下来几十年的发展就决定在你少年时期的一个小小举动上。我就是最好的例证,因为我知道,就在我十二岁那年,上天已经决定了我将来要踏上的路途。
那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县城独有的火辣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睛,老土也蔫蔫地缩在墙角的阴影里,舌头伸得老长,气喘如牛。而我也避光不及,躲到了二楼。闲来无事的我,打开了随意放在竹凉凳边的,我妈的电脑。
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电脑仍旧停留在先前离开的页面,那是一个窗口,窗口中有一位留着紫色头发,梳着怪异发型的女子,她正对着面前的麦克风唱着一首我不曾听过的歌。我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是当红的劲舞团中点击率最高的歌曲,但当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被电脑前这位女子那不羁的歌唱所打动。她唱得那么用力,那么无惧,只是自由地挥洒着自己的情感,那异色的发丝在镜头前不断甩过,直甩进我心里。她那幽深的眼眸和有些沙哑的嗓音令我动容,她在屏幕那边,显得那么的特别,与流落在小县城的我是这样的不同。我震惊了,我感动了,我无言却想向天嘶吼。我颤抖的手指触碰到键盘,输入框中一排的玫瑰和爱心是我当下唯一能够送出的字符。
当我终于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后,我才仔细地扫了扫一旁粉丝送出的留言框,我的爱心和玫瑰夹杂在一堆我所不认识的文字中,显得格格不入。
我承认我没读过几天书,但所有教过我的老师都夸过我聪明,小时候识字也很快,现在走到大街上,我爹和我妈还经常问我街边店铺上的店名写的都是啥。因此突然见到这么多新奇的文字,我觉得很吃惊。是的,这一定不是中文,我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着,这一定是一种全新的语言,而那位歌者,那拥有着女王一般深邃眼神和沧桑歌嗓的女子,也正是因此才显得如此特别。
我仔细看了看她演播室的名字:♀蓅落仒間旳忝使♂
虽然那只是几个我所不认识的字符,不,文字,虽然我也不懂得它的含义,但我还是深深地把它刻在了脑海里。
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每天都去那个演播室,但不再能见到那位紫发女子,我并没有继续地刻意追寻,因为在我了解了那个群体之后,当我成为了他们的一员之后,我觉得找寻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就像他们常说的那样,♀丗堺這麽汏,遈Ьǐ泚dの翄髈,⒐嬒緗鰅♂
我也常常牵老土进屋,让它也听听那个演播室里的歌,偶尔我也会在老土攀上我膝盖为我加油鼓劲时上去嘶吼两嗓子。日子就这么过着,当我有一天发现自己能够毫无障碍地读懂那些人的话时,我认识到,改变的日子到来了。
我偷偷地趁我爹喝醉酒睡糊觉时从他皮夹里抽出了两张红色毛爷爷,揣在胸口小心翼翼地下楼,拴好老土,然后飞奔向县东边的理发店。就是今天,我就要让我李狗蛋从现在开始变得与众不同!誐勼肆誐甾宔縡,誐甾卋堺,yοǔ鳪懂oο﹏!
两个小时后,脚踏老人头,身披鸿星二克皮衣,穿着阿妈尼西裤,顶着一头亮橙色长发,怀揣二十块零钱站在街边的人,就是我李狗蛋!这是新生的李狗蛋!与众不同,不再退缩的李狗蛋!新的世界就从现在开始!
我满心欢喜,蹦跶着跑回家。
在家门口,我见到了我那许久不出现的老妈。她似乎和我爹很有默契,不着家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出现时又偏爱扎堆现身,关系不好却偏偏爱玩同步,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才好。
她看到我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眼睛睁大,嘴巴张起,整张脸像是充气了一般放大了起来。我那时候还小,等到两天后回忆时我才发现,那眼神中不仅仅包含有吃惊,还有那对她自己逝去的年轻岁月的不舍。
她拉住了我,就在自家的家门口,然后她带着我坐上了前街的三轮车,呼哧呼哧地赶到了另一个我不曾去过的乡村。一样的尘土,一样留着普通发型的凡人,我不明白为何我妈要带我特意来到这个地方,直到她把我领进路边的一家餐厅。
我特意抬头看来看店名,大大的由发光二极管所组成的月巴克三个字,被书写得柔情万分,每一个拐弯都透着别样的意味。
“巧克力牛奶味咖啡配大烙饼,小菜搭葵花籽,要两份。”
我听见我妈这样点单,看到我不解地眼神,她很快开口解释:“这是十五年前杀马特之王苦心研究出的最佳搭配,你既然选择了做一个杀家人,就要好好地把这份荣耀延续下去,不要忘怀自己的初心。”
意外地,我从她眼里看出了一丝泪滴。
这顿饭吃得很沉默,我不知应该和她说些什么。临别时她拉住我,往我手里塞了五十块钱和一封皱巴巴的信,央我若是有什么麻烦就再来到这个地方,按照信封上写的地址去找一个叫做王王王的人。我胡乱收下,并不细看。
等我一个人回到家时,早已是深夜,四周静悄悄的,既没有光亮也毫无声响。我狐疑地摸进屋。
只见在黑暗中,有一个模糊地人影,拿着啤酒瓶,正在后院里一下一下地砸着什么,我连忙冲了过去。
那是我爹。和着我爹最爱喝的雪津啤酒。还有我最亲爱的家人,老土。
我尖叫了起来。
“吼屁吼,你个龟儿子,长大了啊?有能耐了啊?学会偷老子钱了啊?打条狗你就叫唤,看我待会儿带断你腿的时候你怎么办!”
我想起了那两位顶着慈祥微笑的毛爷爷,顿觉大事不妙,步步向后扯。
“你小子给我死过来!今天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我撒腿就跑。
家中所有我熟悉的家具都被我推倒在地,皮沙发、大圆桌、扶手椅,就连那三十二寸大彩电都被我险些推倒,我听见我爹在我身后不断发出磕碰声。最后一个是冰箱门,我推开它,将冷气留给身后的他,只听见他的叫骂声越来越大,眼神却被冰箱里的啤酒所吸引,动作迟缓而犹豫。我趁机奔向后院。
摸着黑我拐过院门,向着临走前栓老土的角落走去。还未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脚下似是踩到了什么湿哒哒的东西,脚步开始显得沉重。
我颤抖着蹲了下来。
在月光下我看见了一道微弱的反光,凑近一看,那是老土瞪大了的、饱含恐惧与疼痛的眼睛。它曾经在午后的阳光中满带笑意地看着我,也曾经在我退缩畏惧时满怀鼓励地看着我,那是这个家中唯一一双会体谅安慰我的眼睛,但现在,它已然不在。
我伸出手,抱紧了老土。鼻腔里浸满它那带有尿骚味和尘土味的气息,我把头埋在它的脖颈里,哭了起来。
我才十二岁,我就已经知道了世间冷暖。或许,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走过那个在冰箱前痛饮的男人身边,不带有一丝留恋地握紧那几小时前得到的五十块钱,揣好那封信,走出了家门。
我叫李狗蛋,今天,我再次上路。
我第一次见到李狗蛋,是一年前的秋天。
他带着一脸疲惫,背着迷彩大编织袋,顶着一头橙色的长发出现在我的店门前,气喘吁吁地像是刚刚连战完十二场劲舞团。他蹬着老人头今夏爆款的皮质凉鞋,将手从阿妈尼的西裤中抽出,自鸿星二克牌的皮上衣里取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我接过打开,低头缓缓地读着这封信。
ゞ親ξΘひεdε王:
め孑久朩ィ见,朩知ィ尔過淂怎様?篵ィ尔身籩駣開,啭眼已經jìù年孓。没㊒ィ尔dε笹jìε,莪過淂就像煶dì獄。适嗰んāì子就煶莪辠孼dε証明,莪很后珻,但莪們已經廻朩弆孓。希朢ィ尔め孑め孑鴏τā,給τā按排嗰絀潞んùΘ煶壆椚手藝都め孑。衿鉎莪欠ィ尔dε,婡笹再還。
依舊ξΘひε著ィ尔dε
尐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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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叹一口气,看来小薇还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便把他送来,而这孩子的唯一出路恐怕就是和我学洗剪吹了。
我把他领进店,安顿好行李后,说:“来,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吧。”
“妚偠禾ロ我講話,袮這麤sυ菂凡亾!ㄨ”
“好好说话,你叫啥?”
“━另リ以る峩媽呌峩徠峩蹴桧乖乖Θ斤女尔啲,女尔這伓嬞殺镓渼啲哋茽海禿頭仧叔!—”
“ ̄︶︺劊伓劊説亾話?劊伓劊?㈠锭楆我這ホ羊説話女尔材褃聽鰢?つ”
我看到了他震惊的双眼,一副不相信我也会说杀家语的表情,我在心中长叹,看来这孩子并不常在这三个小村溜达,也没有听说过我的故事。
“ε別姒ωεǐ祢學暸輌呴話我蹴襘認囘祢!祢zんε殠簩頭!ε”
看来,是时候让他听听,有关于我的故事了。只希望过了这么多年,我宝刀未老。我跨步上前,将那小子拽出店铺,汲着拖鞋走路带风地将他拎到了村口那家名叫“懓與兲鏜▂◣”的网吧。我将他塞进网吧那狭小黑暗的小隔间里,点上一只忠华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吐在了他的脸上,说道:“▃徕紦,苚☆jíи儛團☆决臰鬭,爺卧儴ㄚòひ隻手。ぺ”
“ぺ灬唻jìυ唻,怕ィ厼?ル”
“→先説好る,覀褆祢yǐηɡる,祢じò ぴé榦ロ舍榦ロ舍,誐卜管祢;覀褆誐yǐηɡる,祢苡後憱鮱實哏誐壆銑剪ο欠,誐説ロ舍祢榦ロ舍,嬞?鈊”
“づぬ啊!來吧!怕妳?!ā”
战斗就此打响,劲舞团的界面一出,我们二人都像是进入了战斗状态一般,全身心都集中在电脑那小小的频幕上。
游戏开始,我和他分别占据着两边的键位,上、下、左、右,四个简单的方向却在我们手中变换为了一切,它既是进攻得长矛,也是防守的铁盾,既是能够杀人的毒药,也是恢复生命的圣光!这神圣而伟大的游戏赋予了我们一切,在这之中我们不必有过多的担心,只需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那响起的音乐。此刻,他,李狗蛋,不再是他李狗蛋;而我,王王王,也不再是我王王王!我们都是英雄,我们都是勇士,我们都是那高尚的灵魂!劲舞团解开了一切的枷锁,只有在这里,我们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也只有在这里,我们才能打出最完美的战斗。
随着我敲击空格键的声音,游戏结束了!胜负已分,虽然已经久不碰劲舞团,但只要一接触键盘,手指就像拥有记忆那般,自动地开始了移动。而他,显然还只是个新手,十几岁的年纪,对于一切都还不够熟练,败北不过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圝◤再淶!◥圝”充分显露出的不甘心,他狠狠地捶着桌子怒吼道。
“好啊,反正我交了一个小时的上网费,不打白不打。不过,”我吐出一口烟,继续道,“你得先老实告诉我你叫啥,还有,从现在开始给我讲人话。”
“㊣皒呌de……切,我叫李狗蛋。”
我点点头,点开了下一首曲。这是一首为中年男性量身打造的金曲,不论是KTV还是劲舞团,只要是男人就必定会点它。而它的演唱者,用他那能够代表男性的嗓音,和着他那最最了解的心境,唱出了这首男人必唱女人必听的神曲——《男人就是累》
“男人就是累男人就是累,地球人都知道我活的很狼狈,女人是玫瑰是带刺的蓓蕾,让我尝尽爱情的苦水……”
很快,狗蛋便已力不从心,十几岁的小屁孩,是远远无法理解这种深沉的,只属于男人的情怀的。
进入第二段,陈玉建的嘶吼激发出我所有的热情,我只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快到自己也追不上。我已经不仅仅在和狗蛋进行劲舞团的较量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首曲子,它的曲调,它的歌词,伴着陈玉建的声音,通过劲舞团的升华,深深地注入我的灵魂,抚平我这么多年来的创伤,让我得到暂时的安息。狗蛋显然没有见过这样打劲舞团的先例,他用震撼的眼神看着正随着音乐大幅度摇摆的我,同时将之后到来的“←”键直接打成了“↑”。
沉浸在音乐和劲舞团之中,等网吧老板拿着大铁盆把我们从音乐的沉醉中敲醒,我才发现此时已是霓虹闪耀的夜世界了。
我暗自责怪自己因为一时激动而在狗蛋这孩子面前失态,想了想便带他去了村西的月巴克,想要用请客来挽回一点男人的尊严。
出乎意料,他和我一样,点了相同的套餐,巧克力牛奶味咖啡配大烙饼,小菜则是同样的葵花籽。我笑了笑,顶着半秃的头问他:“现在的标配还是这样?”
“你懂什么,”他摆出一副不屑的姿态,“这可是十五年前杀马特之王苦心研究出的最佳搭配,怎么可能轻易改动。”
我不再多言,只是和他一起沉默地吃完了这份出自当年的我之手的最佳搭配。
呵,这么多年了,杀家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吃完饭我带他回了理发店,有约在先,他倒是显得很听话。
于是我一步一步,从最基本的开始教他。
“先从叠毛巾开始,我和你说,不要小看叠毛巾这件事。从毛巾是否方正就能看出一家理发店的精气神。毛巾叠得方正了,这家店也就方正了,客人才愿意来这儿打头。”
“接下来是洗头。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不管是黑头还是黄头,所有的人来这儿,都需要洗头。洗剪吹洗剪吹,这洗就是最基础最关键的一步。放水的时候要注意水温,太烫了客人嫌热,太冷了客人嫌凉,只有抓准最恰当的水温,才能洗好客人的头。其次是洗发水的选用,对于客人们不同的发质,这就要求你一接触到他们的头发就能辨别出他们的发质,要选用不同类型的洗发水。干性头发,选用滋润型;中性头发,选用调和型;油性头发,选用清爽型。女顾客来的时候还要多上一道护发素,最后再用刚刚叠好的毛巾,这样,你看,用后边儿绕到前面,再这样一包,这头发就不会再往下滴水了。”
“等你熟练了叠毛巾和洗头,下面就是剪发了。剪发也分很多种刀法,有一些要贴近头皮剪,有一些要把头发一缕缕单独挑出来剪,这个我之后会再详细教你。你先看看我剪发的手法,自己感觉感觉啊。”
“洗剪吹焗烫染,这六个环节你每一个都得掌握熟练,这样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剃头王师傅,懂吗?你看看你这一头橙色的长发,塑性不够,因此高度不行。烫染的时候呢,时间做得不够足,上染发剂的时候没有抹匀,烫染看上去和挑染差不多,这都是理发师的失误。你要以此为鉴,以后可别给客人做这样的发型啊。”
不知是被繁琐的理发环节给吓到了,还是因为我刚刚连杀了他二十多盘的劲舞团,狗蛋十分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我讲解这些技艺技巧,还摆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道:“好好干,你才十几岁,还年轻,等到我把所有的手艺都传给你了之后,你就是能是这三个镇上最出色的理发师了。我不管你过去曾经是什么,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向成为三镇最出色的打头师傅这一目标努力了!”
他也听得热血沸腾,仰头激动地看着我。
我再次使劲地拍了拍他的肩,用以表示我对他的赞赏。
“还有一点你要记住,杀家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绝世的容貌?还是酷炫的发型?都不是,其实杀家人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应该是他们心中的那份骄傲。就算全世界都不肯定你,只要心怀那份骄傲,你一样可以走得很酷很拉风。而我们打头师傅能做的是什么呢?就是把这份骄傲继续传承下去,让每一代人都能感受到这永不消亡的骄傲。每一刀,每一剪,都是我们对杀家人的肯定,他们都是折翼的天使,无法继续飞翔,我们就要用自己的双手给予他们飞翔的翅膀,让他们能够飞往天堂。”
说完,我回头,看见狗蛋眼里闪烁着坚定的泪光。
当晚,我发现狗蛋的个性签名改为了: ☆崾努ζì,オ螚萿炪jìǎò謸,用ζì儴鯢看至リ═→
我笑了笑,看来这个孩子,也能成就一段传奇呢。
下期预告
青春年华,遭遇他人不解的眼光。年轻的孩子,该何去何从?
亲生父亲的背叛,夹杂着母亲的哭号,一个破碎的家庭,究竟能够培养出怎样的孩子?
“呵,没爹没妈没教养。”
“滚开,你这狗养的小杂种!”
“学不好,就知道偷偷摸摸,手也不放干净点!”
幼小的心灵遭遇世界的伤害,最终迫使他反抗的竟然是……?
下一期,为您揭开乡村杀马特少年狗蛋的黑暗过去,巅峰之夜,霸气开场。带给您全新的体验,敬请期待!
私人小组暂不收人。
世界的夹缝里生存着妖魔鬼怪,我们生活在光怪陆离的夹缝中。
深海企划预备小组
DeeperSea深海企划的一些脑洞
说一下想开的企划
个人脑洞产物
设定(这里的人鱼指的是一种上半身人,下半身鱼尾,有麟又鳍有腮有蹼的虚构生物,有尖牙肉食性具有攻击力而且有很大只种类人鱼,年龄越大尾巴越长,成年人鱼的攻击性相当于一条成年鲨鱼)不是美人鱼|・ω・`)
南方人鱼(尾巴参考热带鱼)
活跃与南北回归线的人鱼种群,体型较小颜色鲜艳,大多好斗有尖利爪子甚至是毒牙,牙齿偏向人类咬合力小,经常群体出没,母系氏族
北方人鱼(尾巴参考鲸类)
活跃在北方海域的人鱼,体型较大颜色多灰黑白,具有锋利的牙齿和强力的尾巴,善于潜伏突袭猎物,虽然极具攻击性但却行踪诡异很少出现攻击人类的案例,大多时间独居在冰冷的深海,似乎有同类相残的特性,偶尔会小组合作捕猎
【当然也有混血的种类不过双方人鱼都不接受混血,通常混血出生就会被咬死,不过也有特别强的特例
↑够不够玛丽苏
深海巨怪
字面意思,生活在北方深海的巨型怪物,北方人鱼的天敌,可以想象克苏鲁神话的触手x形态各异但都具有触手的特质,特别大,除了浅海的环境对他们不利会导致搁浅基本没有什么生物能治它了,深海的未知生物
*堆原创
*缓慢填充故事和世界观
*只有小姐姐
【耀shine/Tubizle】的故事
记录影烛之外的档案
那一天是神的祝福之日。
夜晚,居民们在大街上摆起了小摊,人们可以通过平等的以物换物来获得自己心怡的礼物。有艺人在广场上唱歌跳舞,房屋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彩灯,寓意在未来的日子里神明也依然会照亮人们的未来。
在广场一角的长椅上,玩累了的莉娅靠在伊杰卡的肩上,她轻轻蹭着伊杰卡。这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所幸对方先开口了。
“感觉怎么样?七月十六日是我信仰的审判之神的神恩日,每年居民们都会举办这种庆典活动的,没想到你竟然从来没参加过!”
伊杰卡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他一直埋头在自己的学业和工作上,如果不是对方说想两个人好好地玩一玩,可能今年的节日他也会一个人在家里度过。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会尽量满足。但至于他自己嘛,他觉得自己不休息也没有什么关系。
“谢谢你带我出来,感觉还挺有趣的。可惜我今天出门没带什么能送你的礼物,下次赔给你吧。”他一说完就感觉自己像个笨蛋。节日的礼物和平时的礼物性质上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还是关于她最喜欢的审判之神的节日。
“没事啦,反而是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吧。”
伊杰卡听到这话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好些年没有过过生日了,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有对对方提过自己的生日,尽管两人已经交往多年。
在对方大脑宕机的时候,莉娅已经支起身子,试图从自己怀里各种各样的小礼物中挑选出一个能送给对方的礼物了,“这个娃娃太大了。这是条纱裙,你应该不会想穿的……一个项链不错……”
她举着项链在空中摆弄。
伊杰卡注意到了她盯着项链的眼神,看来她自己是相当喜欢这条项链呢。
“你这么喜欢,就自己收着吧。”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边上一个小小的礼物盒,“它怎么样?”
莉娅嘟起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好吧,那我只能把一个最小的送给你了。”她双手捧着这个小小的礼物盒,把它放到了他的手心,“不能现在拆哦。”
伊杰卡看着这个小小的礼物盒,仿佛自己收到了天神的馈赠,十分的喜欢。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说:“有件事其实我一直瞒着你……”
“关于你是家里养子,并且并不打算继承家业的事吗?这个我其实无所谓的啦——”“是关于我其实并非人类的事。”
伊杰卡很严肃地打断了莉娅的话。
莉娅皱眉,“哎?您是魔物吗?”
伊杰卡迅速把礼物盒收好,仿佛怕对方把它收走似的,“……如果我说我是审判之神,你会相信吗?”
莉娅听到这一奇怪发言并没有表现出震惊的表情,反而陷入了思考。
“你在天戒(*斯诺森国的陆军一师团名)里确实是被这么评价的呢,‘审判者’之类的,其他人也都说你表面上亲和但实际上一直和别人保持着距离。”
“嗯。”
“代表审判与秩序的银白之神凯尔。”
“嗯。”
“神话里你是自己给自己取名的,为什么给自己取名叫凯尔?”
“在创世神话里,冥神与生命之神发生了争斗对吧。”
“啊,是掌管灵魂的冥神曼莱恩与掌管自然的生命之神露卡对吧。”
“曼莱恩其实并没有和露卡打架,他们对对方都抱有爱恋之情。真相是我杀了某一个东西,把它的权柄分割成了三个部分,沉寂的曼莱恩,仁慈的露卡,不确定的薰兰。”
“等,等一下,冥神和生命之神之间有几千年的爱恋,还没有结果吗?!”莉娅的关注点渐渐偏离了自己所问的问题答案。
“他们俩的恋情,只能说是有变好的趋势,神明之间的情感是很漫长的,因为时间在他们面前几乎停滞。”
“好吧……曼莱恩、露卡,薰兰是谁?”
“是很可靠的一位后辈,她并没有创造什么,但是一直在维系着世界运转。”
莉娅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伊杰卡也很耐心的一个一个回答着。
“原来如此,听起来像和事佬。‘某一个东西’又是什么?”
“那个时候的世界是一片混沌,自我有了意识之后,世界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那些可能性的合集就是‘某一个东西’,而我扼杀其中的很多,‘杀’这个词在一种语言里谐音凯尔。”
所幸莉娅不会问很深的问题,不然他俩的对话就算几天几夜也不会结束。
“所以你其实是审判与裁决之神,你是世界的意志本身。这样啊,这样啊,那你真的如圣典所说会预知未来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不会。”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真的会预知未来,你就不需要‘审判’了,你可以直接规避那些事件。”
“嗯。我只是作为‘审判者’有着对‘过去’的全知能力,不过,基于这一能力,我也能预知一小段未来。”
“是那些绝对不会被改变的未来吗?”莉娅一边收拾着礼物一边问道。
伊杰卡对她的发言感到有些惊讶,
“是的。这个词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还以为你对这种概念并没有兴趣。”
莉娅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喜悦表情,说:“从小说里,看来你这个能力并不是被动的技能而是主动的技能嘛。”她终于把最大的娃娃之外的几个礼物都装进了包里,“为什么你这样的一个神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在和我谈恋爱?神界出事了吗?急吗?你会很快就回去吗?”
一旁的钟塔敲击了十下,不远处的天际放起了烟花,夜渐渐深了但广场上的欢笑声仍只增不减。
伊杰卡闭上眼回忆着自己过去经历的种种事情,一抹悲伤笼罩在他心头。有些事情她也没必要知道……
“虽然确实是出了事,但还有其他的神在呢,我不必急着回去,几十年在神明们眼里或许也只是一瞬。”
他说完顿了顿,这话或许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然后他的脸就成了莉娅随便揉捏的玩物,“那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在利用我?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但我还是会想这难道是自己修了三辈子的福分?”
聊到这里,伊杰卡忽然耷拉下了脑袋,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我曾经只是想利用你的,你可以理解成那是上辈子的你和我。你很聪明,也很有才能,还一直爱慕着我,我一开始只把你当成我事业之路上的助力。但是后来在你身边,我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你对我的爱……”
伊杰卡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那被时间覆盖的过去记忆。那时他是队里的队长,而莉娅是队里的治疗兵。她总是默默跟在大家的后面,她体质并不算好,但她没有喊过苦和累。每次伊杰卡看向她时,她都会笑着回看。每次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一直都在。
曾经自私自利的自己到底凭什么能得到这样的爱,过去的他不明白,也不敢尝试着去找到答案。他是家里出于利益而收养的养子,也是不得不选择中立的审判之神。他在过去不曾明白什么是爱,但既然一切重来、她和他再次相见,他想去尝试,至少,要回报她的爱。
“我想回应你曾经对我的爱,哪怕你已不再是你。所以这一次,我来找你了。”
广场上乐团揍起了乐,他牵起了她的手,亲吻着她的手背。
莉娅脸红了,“嘿嘿,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曾经以为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在信凯尔大人您啊。”
“嗯。虽然信徒的信仰对神是没有实际的用处,但我觉得,能被你、你们相信与依赖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伊杰卡这样说道。虽然有些为时过晚,但他是真心的。
这天晚上,尽管伊杰卡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莉娅也依然全都听了进去。
夜里的庆典会持续到很晚,莉娅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待太晚终究还是不太安全,于是两人决定结束约会,伊杰卡先把莉娅送回她家——在附近的一座教堂。
一路上,两人手牵着手,随便聊着些有的没的。
“上辈子的我是什么样的?”
“没有区别。”
“嗯?什么意思。”
“我依然是伊杰卡,你依然是莉娅。我并没有喜欢上你,你却一直追求着我甚至还跟着我从了军。但是在我三十几岁的时候,世界濒临毁灭,诸神发动了时间回溯,我在濒死之际,回想起了自己的权柄与过去,也一不小心触摸到了当时就在我身侧的你的过去。
“世界级魔法的白色光芒于地平线吞噬而来,而你挡在我身前却只是想着:‘终于追上你了。’
“这就是我上一次的人生。”
“世界毁灭……这很危险吧!你不回去真的不要紧吗?”
“没关系的,我就算现在回去也帮不了多少,还不如留在这边帮他们做做交接工作。我可以留在你身边吗?”
“唔……好吧。我不想让世界毁灭,我很喜欢它。”
“……是嘛。谢谢你的喜欢。”
“呜,所以伊杰卡你才总是置身事外一般的冷静啊。”
“抱歉,大概是习惯了吧……你不喜欢吗?我会努力改的。”
“算了啦,我怎么好难为你呢,而且这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吧……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可是……莉娅,有的时候那或许不是冷静,是我的不知所措。我很笨,有些人情世故我不懂,很怕自己坏了事。”
莉娅听着呆住了,然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错哈哈你就是个小笨蛋。”伊杰卡憋屈地像一只失去了玩具的小狗,他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他能怎么做,对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两人已经站在了教堂门口。
莉娅笑了好久才停下,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笑出来的眼泪,说:“哈哈哈,没关系,你很可爱。哦对了,那个礼物盒你路上打开也没关系。那我们明天见了。”
伊杰卡猛猛点头,朝对方摆摆手,“明天见。”
他转身慢慢踏出步子,手上却是兴奋而迅速地掏出了那个礼物盒,拆开。
不管礼物本身怎样,这都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然后他看到礼物盒里是一枚钻戒。
底下有一张小卡片,写着“嫁给我吧,伊杰卡·盖伊”
这根本不是她在今晚的庆典上随便交换得来的礼物。
这是她用她的真心兑换的只给他的礼物。
他站住了。
他转过身,看见了女孩一脸欢喜。
他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喜欢吗?嘻嘻,有没有被我吓到?”
然后他哭了出来。
“啊呀呀呀,你怎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要不要来教堂里坐坐?哈哈哈你现在好像一只大型犬你知不知道。进来吧。”
几分钟或是十几分钟后,伊杰卡终于停止了哭泣。他哭红了脸,仿佛被人欺负了似的。
“这礼物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啊?”莉娅在旁边一手撑头一手递着餐巾纸。
伊杰卡还在啜泣,声音十分低沉,“喜欢……但是嫁人的事还需要和父亲他们商量一下……”
“没事没事,因为我被教堂里的人养大的,所以我想他们其实也不会介意究竟是女婿还是上门女婿。”莉娅歪头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她只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罢了。
这时莉娅注意到了伊杰卡的眼神,那是一种渴求的眼神。
“怎么了?”她问。
伊杰卡缓缓掏出那枚求婚戒指,然后把自己的左手和那枚戒指一起都搭在了她的手上,嘴里小声嘀咕着:“可以吗?”
他希望她帮他戴上戒指。
莉娅看到这样子的伊杰卡哪里还忍得住,把戒指戴上对方中指后顺势直接十指相扣把他扑倒在地板上亲吻他。
伊杰卡虽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接受了。
莉娅亲完宛如美餐了一顿,说着:“虽然我很想做点出格的事情,但是这里是教堂。”“不好意思。”“而且现在已经过了你家宵禁点了。你们盖伊家的宵禁真的很出名。”“啊……”
莉娅把伊杰卡从地板上拉了起来,“所以你是想现在回家挨揍,还是先在我们这儿过夜明天下班后再回家挨揍?”
伊杰卡审视了下自己,“我还是回家吧,不打扰你们了。明天应该就能名正言顺地去医务室找你了。”“别老是想着受伤来见我。”“嗯嗯。”
当天晚上伊杰卡回到家后和自己父亲说了今天约会的事情直接惊醒了全家。
第二天清晨,伊杰卡一醒来就看向自己的左手,一枚戒指闪着亮光。
他轻轻地用嘴去触碰它。
“不是梦……真是太好了。”
拥有「世界」这一概念的,被称为「境界」。
而包含所有「境界」的概念,被我们叫做「大境界」。
随着时间的流逝,「境界」之间交互的能力减弱了,每个「境界」都面临着崩坏的危机。
大境界的「意识」、无形的神明们选出了它们的代表——「境界之神」。
上一任「境界之神」稳定了大境界,但是没有挽回大境界走向崩坏的命运。
新一任「境界之神」,利用大境界的碎片空间,组合出了「境界夹缝」。
多个世界的人在这里相遇了。
时而欢笑,时而悲伤。
名为「日常」的奇妙物语——
这样做,能够拯救大境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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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堆自家孩子的
缓慢填坑中。
东西都在自己脑子里,但是要拿出来就很缓慢了
从故事角度来说,其正是联系起一切故事的人。
既作为旁观者,也作为参与者,活跃在舞台中的角色。
但是ta做为神明也有其特性,即除了不利于境界的事态发生时所做的必要手段,其他时间不得干涉故事的发展。
但是作为一个舞台上的演员,ta也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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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有一点要强调的地方,这一位是新任的境界之神,而前一任因为使命不能达成,被境界的支持力夺去了神明的身份,因身体原有的病魔而普通的死去了。因此,有时候ta也会对前任抱有一定的愧疚之情。
而这位同样来自地球的新神明,本名不祥,性别不详,也是充满了故事。
这具身体并非原本的身体,因为境界的力量太过强大,也足够吸引人,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周围人的安全,使用了造物的力量为自己制作了这具身体。
但是无论是灵魂还是面孔,都是原本的东西。然而尽管如此,要从这具毫无性征的身体上看出性别还是太过困难了。
正是这种未知,交织出了各种可能性。也很方便在各种故事中穿梭。
唯一的缺点,据知情人的医生所讲,大概就是容易水土不服。
如前文所讲,这位新一任的境界之神与前任不同,并没有前任一般的充实后盾,也不如前任一样稳重。与前任[回溯与维稳]的属性不同,ta所拥有的神造物——[命天]的念珠,给予了ta[创造与联系]的属性。但是即使再不稳重的人,在与境界一同回溯的上亿年里,遇到的人与事,一定也在其心中留下了宝贵的经验。不过本人一直自称仍是个不成熟的人,也是有着谦逊平和的一面,
这位并不是什么勤劳的神明,要知道神明不能听从人的愿望。人的愿望会一定程度上打乱世界的平衡。但是神也不是无所事事。在前代境界之神失败的前提下,多个世界开始了崩坏。各个世界的神明消失,死去,各个世界无法正常运转。而崩坏尽头的世界,由境界支持力负责选出新的神,而境界之神,就是负责选神的人。但是ta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选择为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由自己来拯救世界,没有热情的ta,在对前任的内疚中努力完成职责,也在逃避职责中度过。
幸运的是,就是这样的ta,身边也聚集起了各种各样的人。虽然有时候ta会觉得这些人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ta也被各种各样奇怪的人们所喜爱着,但ta还是苦笑着,接受了这一切,认真的作为一位唯一的境界之神而活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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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造物——[命天]的念珠
境界的意识早期为了干涉境界的存在而创造的七个神造物之一。
能力是赋予生命。【神造人】的阿不丹朵斯一家正是由此而来。
披风
一位热爱针线活的退休妖精,用自己的羽毛、境界的大魔法师储存着魔力的发丝、一位鹤的仙人和雪男的头发编入锦缎中织成的披风。可以防御大部分魔法和咒术,内衬里好像还有空间的样子。
内衬有时会浮现出各种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