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组(E-group=728)东都剧情衍生+
主要以连载的形式讲述东都发生的故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人。
秀色可怜刀切肉,清香不断鼎烹龙。
锅盖掀去,热浪如雾腾来,肉片浸在汤中光鲜夺目。白单秋本就饿得发慌,时至正午,胃部的绞痛愈发强烈,见着此情此景恨不得连同砂锅一并吞下。可手指刚触到筷子,又迟疑的收了回来,抬眼去瞟坐在对面的人。
方才他在街上晕厥,幸好被这人扶住才没闹出更大的笑话。恍惚间听他调侃自己,定了定神还未回嘴,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一声,直惹得白单秋伏下身,只想找个洞钻进去静静。
对方却是闻声就笑了,笑得快意十足,引人侧目。待他笑罢,兀自抱着臂,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定在路边酒楼的招牌上:
“萍水相逢确是缘分,”那声音懒洋洋的,“恰好到了时辰,不如兄台陪我去喝两盅如何?”
——话至此,便知这场宴席可是对面那位做东。东家还没起筷,他白单秋又非言行无状之徒,怎敢先吃?
白单秋攥了攥袖角,向四周望去。方才这人可是孤身前来,待进了雅间,才看出他居然带了这许多仆从,屋内四角俱有卫士负手而立,座位两侧也各侍一人,当下心中不免有些迟来的惶惶然,不知是偶遇了哪位达官显贵。
倒是那立在街中的护脉神小姐见着这位,忙抬步跟了上来,眼下也随在一旁。虽说两人之间暂无沟通,却无疑是一对主仆。哪怕这屋内气氛并不轻松,白单秋想,美人配美食,也算值当。
“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他突听对面人问。
“不敢,在下姓白名单秋。”白单秋赶紧拱手。
“哦——”对方拖了长音笑道,“我可说是缘分吧,你我本家,我也姓白,拙名景页。”
“景页?”白单秋愣了愣,“是哪个景哪个页?”
“一花谓一景,一纸谓一页,这两个字。”白景页答。
白单秋空写了两笔,脸色古怪。白景页好似知道他想什么,不动声色的继续说,“拆字而为,也不算是范了当今圣上名讳。”
当今皇帝名苍颢。
“我想什么有这么明显?”白单秋脱口而出。
“我不过是按寻常人的想法推断,请别见怪,”白景页呵呵笑着,顺手拿起筷子夹了筷鱼搁在碟里,“白兄请便。”
可终于能吃东西了,白单秋克制住席卷全身的雀跃,姑且矜持的也挟了些菜。白景页瞧他束手束脚的样子,禁不住又笑了出来,那眼睛眯成一弯,末梢斜斜挑着,直让白单秋觉得他是故意拖了会儿时间,专门瞅自己美食当前求而不得的憋闷神情。
“不过是吃一顿饭,你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白景页忽对周围人说,“搞得紧张兮兮,连饭也吃不安生,都出去!”
左右侍从脸色一紧,忙不迭的俯首和周围卫士一同倒退出门。
他说话时明明也是满脸笑意,白单秋又想,这些人怎么就怕成这德行?
“碍事的都走了,”白景页转过头又对他道,“白兄请吧。”
白单秋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不禁为刚才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默默愧悔了一下。机不可失,他赶紧举筷,“你我都姓白,白兄长白兄短的多难受,叫我白单秋就行。”转瞬间白单秋已经塞了满嘴东西,咕咕哝哝的说道。
白景页又笑了,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态度答道,“那我也一样吧。”
昨晚开始白单秋就粒米未进,现下着实是饿,见对方无过多反应,也不再说什么,豪气万丈的吃起东西来。席间他留意,眼见白景页是一点儿不饿,却也顾及了他的想法,并未干坐着,慢条斯理在挑鱼肉里的刺。顿时觉得对面这人真是善解人意,实在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好感度又蹭蹭窜了几分。
贵人相助,佳肴当前,美人随侍,小白虽跟了过来,却自始至终都没开口。雅间里的香气袅袅绕绕,四周静谧只余若有若无的古琴声,白单秋想,生活如此富足,良辰如此使人懒惰啊。
“白单秋,你不是本地人吧?”估摸着对方吃了大半饱,白景页开口问道。
“不是,”白单秋也放缓了进食速度,“我家在昊州。”
“眼瞅着快过年了,不尽孝堂前倒跑京城来玩?”白景页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你也是很自在。”
“哎,家里有意让我参加明年的国考,”白单秋听他话里笑意,也没恼,“趁着还没被投入苦海,先游一游这大好河山,见识见识,这不腊月正好跑帝州来了。”
“你不想参加?现在朝中广纳人才,国考并不难。”
“人外有人,可不一定能选上……再说我人太懒散,怕真选上给皇上添麻烦,”白单秋说的很诚恳,“我爹说要志在四方,我只觉得逍遥一世,不如志在四州,阅览江山,顺心而活最好。”
白景页闻言大笑,边笑边道:“四方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要阅览江山,也得先成就四方,等天下太平了再浪迹江湖吧?”
“为政以德,我看天下挺太平。”白单秋说。
他这话不算奉承。
自先帝驾崩,新帝继位,改元弘成,先头两年是摄政王把持朝政,架空内阁,自成一党。到了第三年,形势骤变,京城连着下了三天雨,愁云惨雾之中,宫里突然传出消息:新帝昭告天下,摄政王图谋不轨,妄图篡位,现已伏诛,着清理余孽,整治朝纲。开国门,废海禁,通商贸,于是气象一新,拨云见日,天边架起长虹,短短几年已有中兴之势。
这位皇帝出生不久即被立为太子,十二岁继位,十五岁亲政,逾今不过十七,而民间风传他为人亲厚,性格和顺,几乎不曾动怒。
夫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有此明君,如何称不上一句天下太平,四海和乐?
白景页神情变也未变:“听了你这话皇上非常高兴。”
“大家都这么说。”白单秋总觉得这话哪里别扭,也未细想。说话间他也吃饱了,搁下筷子望着桌面,这好几个菜还没怎么动呢,心想实在是奢侈浪费。
白景页给他倒了杯茶,另起话题:“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朝中任职?”
这话题转的突兀,白单秋下意识接了句没有,“怎么这么问?”
“白姓是本朝大姓,大多为官,”白景页回答得很坦然,“随便问问。”
“我家远在千里之外,高攀不上,”白单秋笑了一声,“你不也姓白?”他隔空去接茶杯,“难道你也是朝中官员?”
白景页把眼睛一眯,茶杯递过去,手却未松。
“我是淮顺王。”
“???!!!”白单秋猛地一抖胳膊,白景页一副我早料到的神情,安安稳稳执着茶杯搁在了他面前。
白单秋总算是缓过了神,还在踌躇自己是该下跪还是磕头还是先下跪再捣蒜一样磕头的时候,白景页已站起来按了按他肩膀,笑道:“行礼不过是排场,没必要。”
“呃……”白单秋又愣了半天,“……谢谢王爷。”
皇上没有子嗣,所封王公大多是亲戚功臣。除却驻扎在封地的,住在京城的王公里倒确有一两位异姓王,只是白单秋素来不谙政事,不知道具体,一时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楚。不过单看刚才那群护卫侍从,倒也由不得他不信。
估摸着白景页的年龄与他相仿,身份倒是云泥之别。白单秋暗自摇头,人各有命,要真让他去笼子一样的王府里锦衣玉食,他宁可大年三十在街上当游鬼。
“嗯,不用谢。”
这话脸皮太厚,一时冷了场,白单秋干笑了两声,忽然瞟到立在白景页身后却动也未动的护脉神小姐。
自白景页出现起,她就一直跟随着,可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交流,难道是有嫌隙?
天生通灵者,除人妖结合诞下的盅外,便都是有皇家血脉的人,这一点白单秋身在其中,自然是知道的。他心直口快,只估摸着白景页也通灵,一时没想到会把自己的身世也套进去,张口便问:
“王爷和护脉神小姐吵了架?”
“……什么神?”
白单秋听他反问,吃了一惊,抬眼去看看站在白景页身后的护脉神,她面无表情,只是略略摇了摇头。
……合着白景页是不通灵的?
“没有没有……”白单秋底气很弱的说,“一句歇后语,后半截我忘了。”
得知白景页看不见自己,小白终于开了尊口,“哧”的一声:“这谎撒的你自己都笑!”
白单秋闻言还真笑了。白景页原本满脸茫然,见他笑的牙都露出来也跟着动了动嘴角。
“主子,该回了。”门被扣了两下,传出声音。
“知道了,”白景页扬声回了句,又转头对白单秋说,“那就后会有期吧。”
白单秋点了点头,这人倒是雷厉风行的很,他想,不过也很难再有什么交集了。
白景页也没多话,一撩袍角出了房门。白单秋看着他的背影,身后侍从鱼贯而随,很快就转角不见。
他跳起来,和小白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你说我能不能把这菜都打包带走?没问题,王爷人那么好肯定不会介意的!”
“没出息!口无遮拦!”小白骂他,“幸亏人家不通灵,以为你昏头了胡说八道,万一他通灵不就暴露了你自己也是皇族后裔的身份?”
白单秋回想起来,灰溜溜的哼了一声。转头看见白景页墨黑的大氅搭在一侧软榻上,哎呀一声扑过去推开了窗,正看见空旷的街道上落满了雪,散落如毛还在纷扬,红红蓝蓝的侍者衣衫晃花了眼,白景页由下人扶着,正欲上轿。
“我说——王爷——你的东西!!”白单秋拍着窗框喊。
视线模糊中他看见白景页偏了偏头,好像面色平静无波,好像又很高深莫测,“改日再取!”他毫不停顿,也不见细想自己落了什么,略提了声音回完就上轿里去了。
大雪纷飞,一行人踽踽而行。
白单秋回身抄起那大氅,笑笑的说:“得了,这下可又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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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已当了半生太监,还是头一次在京城遇着这么大的雪。天寒地冻,轿子走的不快。午后的白光明晃晃的照下来,沿着厢壁流动,紧接着在窗角一晃,原是锦帘被里面的人掀起来了。
“陛下有何吩咐?”他忙问道。
雪粉洋洋洒洒扑进车内,白景页也不在意,“靖国公之后,前中督察院左督御史白书邈大人被先帝流放的事,你记得么?”
陈广愣了愣,忙答道:“老奴记得。”
“嗯,”白景页顿了顿,“靖国公开国元勋,其后更是人才辈出。可惜了,他偏要替盅说话。也不知道他家子嗣后来如何?”
“白书邈一时糊涂,质疑国策,动摇民心,皇上不必为之多思。”陈广说。
“倒也是没什么好思的,”白景页斜觑着他,“因为一纸奏章就被流放,你说你甘不甘心?”
陈广抬了抬眼皮,慢声答:“皇上知道,老奴打入宫起便和旁的人不一样了,老奴不敢违背圣意。”
白景页点了点头: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天地之广,映入眼中皆银装素裹。他望着窗外飞雪划落利如刀片,不无笑意的道,
“陈广,你说白书邈那么心高气傲一人,他被流放,他的子孙后代恨不恨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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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引用了一堆名家名句凑字数///(划掉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年关将至,京城上下也融起一片新意。站在街头打眼一望,除却泥墙素瓦,披红挂朱外,再也难寻半分杂色。日头刚起,街面上已是人声鼎沸,小贩掬起腰带,挎篮年货走街串巷,更有售卖早点零嘴儿的穿插其中,好不热闹。
若换了平时,皇城空场外的大街上更是喧嚣,今日却肃穆的渗人。街上百姓俱未赶走,只被隔成两股,两行卫士扶刀而立,使中间空出一条可供车行的走道来。晨雾未散,在空中徐徐罩罩,将乌压压的人群隐去。
忽而雷霆乍惊,隆隆而至,只见得一辆囚车由道上缓缓行来。这车与寻常所见俱是不同,似铁盒般封的严严实实,只在沿角留出些气孔。车头上有扇低矮铁门,挂着足足五道大锁,怕是光开也要费一番功夫。四周护卫排场更是与这车相衬,足一道可动的铜墙铁壁。
“来了来了……”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大过年的,可真是不吉利。”
“你甭乱说,妖人生的后代本就是祸害,难不成还得看着时节秋后问斩?”
议论声中,囚车已行至空场前,再行便是午门了。那囚车内突地一响,继而传出了难以抑制的呜咽。顶头的将军回眼一瞟,几不可见的冷笑了声,驱车而行的众人更是不为所动。车轮缓缓碾上了皇家的砖地。
人群内又是一阵低语,间或夹杂着嘲讽。
车行到门前,咔的一声,顿住了。
将军下得马来,目光浑然不晃,提气喝道:
“带囚犯!”
车内呜咽骤止。
重重铁锁开解。
晨间透白的天光登时照入车中,车里人似乎还未适应这强光,缓了一刻才探出头。是两名女子,一高一矮,似是姐妹,看年纪大不过二十小不过十五。二人俱披头散发,伤痕累累,戴着枷锁镣铐,寸步难行的勉强蠕动着。
好容易挪出一段距离,身后卫兵长枪一推,二人便双双跪倒在地。似是妹妹的腿上伤口又裂,血滴在砖上,她一阵痛呼,又惹的人群议论纷纷,仿佛这惨状倒是件令人十分快意的乐事。
那将军一展手中卷轴,问道:
“昊州人氏常德,可是尔父?”
大一些的女子听了会儿人群嬉笑,这时竟平静了,坦然答道:“是。”
“柜山之妖狸㭤,可是尔母?”
“是。”
将军两手一合,将卷轴掷在地上:
“斩!”
女子骤阖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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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早上斩了盅,满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桩。饶是未曾亲临现场的人,在茶楼来回转了几圈,也能眉飞色舞的说上一段:“……手起刀下,端的就是干净利落!”
“也不知那人怎的迷了心,竟也愿同妖族交好。”
“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责当诛。”
无人不面色大好,仿佛杀了一盅便保得他们世代平安一般。是国法森严,是兵盛马强,是天地之精华山河之宝藏尽归人手。
天下一统人为主,而民心凉薄。
——可眼下这民心再是凉薄,恐怕也与白单秋无关。
已进腊月,京城下了薄雪,他虽穿了件光鲜亮丽的湖绿锦袍,却再无旁的衣物祛寒增暖。眼下正是化冻,天寒的很,白单秋抚了抚额,不觉又生出几分是否已经着了风寒的疑心来。
“秋儿秋儿,你看那糖葫芦做得好不好?”
白单秋闻言,也不自觉的往身侧瞟了一眼。京城的糖葫芦处处可见,这家倒是出类拔萃的漂亮。端看选用的山楂,个个圆润,饱满如屋檐上悬着的灯笼,透出喜气;熬糖的锅嗞嗞作响,气泡连绵不绝,筷子一挑抽丝如蚕。手艺人执着木签,将山楂在热糖浆里略略一滚,透亮的糖浆便裹满果皮。薄脆均匀,出锅即冷,令人望之垂涎。
白单秋眼睛都不眨,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口水。伏在他肩上的白狐并未就此住口,反倒是滔滔不绝将四处小吃报了个遍,大有语不弑主死不休的气势。若是旁人能瞧见它,只道它心情极好,大尾巴扫来扫去,登时在白单秋眼里许多行人便如吞云吐雾似的,笼在一阵烟中。
“小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窥窥四周,见旁人各忙各的,他才敢压低声音同这位护脉神大爷抗议,“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何苦这么刺激我?”
“你怨谁?怨谁?”白狐非但毫无歉意,反倒把嘴一撇,“逃出府的时候不知道多带点盘缠,京城人杰地灵的,哪来那么多妖给你除?好容易接了活计赚了钱,即刻就跑去打麻将;赢了钱也不好说你什么,倒是去置换了件新衣裳。这下可好,年衣你小子是不缺了,可是年夜饭咱俩就只好喝西北风了哎——”
“你小点儿声!”白单秋只恨不能抬手去捏它的嘴,“你明明是个护脉神,吃不着也喝不着,惦记年夜饭干什么?”
“我虽不能吃东西,可好歹也是只狐狸。这天底下有不馋嘴的狐狸吗?江山之大,无论是普通的狐狸,还是如我这般具有神力的狐狸,没有不馋嘴的,不可能有!”
“……”
饶是白单秋活泼口快,也架不住腹空之际听它这一顿翻来覆去的废话。当下便不再接茬,缩手缩脚的向前溜达。只是一想到自家百年之后,就由这厮来接掌生前记忆,跑出去信口雌黄,顿时胸口一闷,只觉得身后凄凉。
人各有气,遇灵成形,是为护脉神。这神明虽与世间的妖灵一般,非人非鬼,却只有极少数的通灵之人才能瞧见,大多数人连其所存都不曾感知。自人诞生之日起,护脉神便如这光阴的见证者一般,虚虚浮浮跟随一生,死后承接主人生前的记忆,再代他看这尘世一程。
小白虽然聒噪,好歹也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伙伴,白单秋自然不可能为它几句话就动气。只是被它一叨叨,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仿佛胃已经磨无可磨,五脏六腑发着烧,叫嚣着需要及时进补。
可白单秋交足了驿馆费用后,实在再无大吃一顿的闲钱,他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竟也能平白受一顿刺激。
正想着,肩上的白狐又叫唤起来,却终于换了话题:“秋儿,秋儿!你快看,那个护脉神是人形的!”
白单秋闻声望去,凭着天资,一眼便找出并非人类的护脉神来。她背对自己,只窥得小半张脸,睫毛弯长,肤白如雪,朱唇微抿,只是大半背影,却生出一股出尘而高绝的气质。长发分股,绾在脑后,一排半月白玉簪在头顶。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着件雅色襦裙,轻纱罩身,不留神便看不见,看见了却道几欲飞天。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白单秋正值年少,本就对同龄异性多加关注些,见此少女竟一时也呆住了,胸腔之内心跳乍然剧烈,直教一旁的小白连连摇头:“人心不古少不更事,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单秋虽年少气浮,贵在并不以色取人,看了一时也就回神了。虽说护脉神都可化为人形,却有诸多不必要,因而少见。如今这模样,恐怕是受主人命——护脉神不宜离主人过远,言下之意,便是这附近还有一位通灵之人。他略向周围望去,尽是些平头百姓,人来人往的将那少女穿身而过,她立在街当中,不闪不避,神态自若。
相伴一世,却终不能为多数人所察觉。不知怎的,他竟凭空生出些悲戚。
正恍惚间,远远有个一瞧就非市井中人的身影信步而来。白单秋把眼一看,先看见的是他一袭白衣下摆,随着步履纷纷扬扬,流纹云动,露出内着中衣,竟也是白的;外面罩件大氅,豪奢贵气,漆黑如墨,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兽皮。待他走近些,才看清他的眉眼,长得很是好看——他想到的竟不是俊逸英挺,而是好看——眼角十分狡诈的挑了上去,眼底却尽是笑意,连上眼下卧蚕,足足将狡诈化成了温潭水。
街道长长,青石铺路。这一人像是天光落地,两边路人恐是哪家富贾少爷,自觉的给他让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白单秋看那毛料大氅越来越近,忽觉得身上凉意倍增,加上空腹难捱,冷不丁一阵头晕,将将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脚步一跄就往前倒。
恰好这人也走到了近前,眼见白单秋就要倒过来,眉间一拧紧走几步,堪堪出手撑住了他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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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大昆立朝三百九十余载,正当弘成六年。京城的茶楼里时常响着南戏伶曲,今儿正演出《琵琶记》。盛世安乐,年关也有捧场客,单听鼓笛声去,拍板顿止,裙裾略翻,台上人转袖而语:
“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
最喜得今朝新熟酒,满目花开似绣。
愿岁岁年年人在,花下常斟春酒。”
天色一转,转眼又开始飘雪。
街道人行匆匆,小童高喊着“瑞雪兆丰年”忽而跑去。
他被那人撑着肩晃了一忽,乍惊之下还抬不起头。
突听得头上传来轻笑,有个十分清冷,吐字薄淡的声音对他道:
“我看兄台神色恍惚,眼中迷惘,总不能是看我看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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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不太会写东西了见谅(……
您的电子设备被【千叶有铃】病毒入侵。
是否加入游戏?YES← NO
【自家主线】
【持续装修,什么时候换banner就是装修完成了。】
“七点到了!!!”
并不大的声音却在沉默的警局网络监察科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七点了,该是“那家伙”出现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注意力完全转移过来,部分人的电脑,手机,突然出现了几颗星星闪烁了几下,随即整片画面变黄,一如既往的弹出了那个惹得网警棘手的字体。
【您的电子设备被【千叶有铃】病毒入侵。
是否加入游戏?YES← NO】
“好的!这次一定要顺着网线抓住那家伙!”年轻的警察激动着,开始了一场代码上的较量。
“千叶有铃”,是近期突然嚣张起来的“病毒”。
与其说它是病毒,不如将它给这个黑客命名比较恰当。
自从它出现后,每天晚上七点,零方市大面积的手机电脑都会出现刚刚说所的情况。
如果在选项中选择了YES,就会进入到一个输入页面。
内容总是一尘不变的,“请说出你认为欲望最深重的人,不限年龄不限性别不限工作,我们会依据统计情况将其欲望猎杀。”
但是如果选择NO的话,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事是黑客一时无聊搞的大规模侵入时,第一天的欲望猎杀可引起了全市狂潮。
在第一天晚上00:00时,全市最大的电视上突然被黑客入侵,切换到了录好的视频。黑客在大屏幕上打出了可爱的字眼,当然内容完全不可爱就是了。
【果然是由于第一天吗,参与的人有些少呢~~~~
嗨呀,不要紧的!大家习惯了就慢慢会好的啦:D!
那么也是做一个新手教程啦,以后每天七点我们会做统计,晚上零点呢,我们会放出这次统计的结果,欢迎大家参与啦(•3•)!!!】
结果,当天统计最多的人居然是市长。
第二天早上,市长忽然宣布辞职。
“我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意义,只是欲望的泄露而已,本人再次宣布引退。”
那真的就像是欲望被杀死了一般,市长忽然放下了一切,隐姓埋名地走了。
甚至没有新闻报道过他之后的处境了,可能是因为市长再也找不到了吧。
警视厅立马重视起来,可是这个黑客狡猾的很,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它的地址。而且无论是加密多森严的电子设备,它似乎都能入侵。
这太可怕了,它还自称“我们”,难道是一个团伙?
网络监察科这下可头疼了,专门对付这个难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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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哒”“喀哒”
随着打印机的一声声响,一份份资料被吐了出来。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几台显示屏反射出来的光不规则的打在千叶的脸上。
完全不去理会已经打印出来的东西,千叶手中的键盘被她敲的哒哒响地就没听过。
忽然有人从她身旁拿起了那几份资料,仔仔细细的阅读起来。
“今天是这几个人?”冷冰的女声在安静的只有机器运转的房间里格外清楚。
“…….嗯,没错。”键盘声终于停了下来,千叶疲惫地往后一靠,黯淡无光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女生。
“今天的警察特别难缠啊…….”
“嗯…今后那帮家伙也会越来越难缠的,这边的实验差不多可以停手了,最近幸苦你了。”
“没事……新计划出来了记得告诉我…….可以吗?”
“当然。”日向罪正了正资料,“那我就先出去跟那几个家伙说一下今天的任务了,监控拜托你了。”
“好的……没问题。”
“喀哒”,出门的她顺手还带上了门,房间内一阵伸懒腰的声音后,又是鼠标点击和键盘敲击的声音交错的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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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务来了。”
“呀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还没等日向完全走到电视机前,罪梦就已经从身后一把夺过资料然后飘得高高的了。
“啊!好狡猾!园夕也要!”说着寺言园夕就已经跟着飘了上去,在旁边努力的想看内容,当然没忘了随手拿一个甜甜圈放在嘴里。
“喂,你们两个!”
“好啦好啦小日向~”茶咪子和善地摆了摆手,“就先让她们两个看吧,没事的。”
“真是的,茶咪子你太好了啦。”日向皱了皱眉,坐到了沙发的空位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颗糖放入口中。
切尔喝了口自己调的咖啡,抬起头来问日向:“今天?”
“一上司一学生一政府人员,来来去去就是这些家伙。”日向也是很懂他的意思
切尔低头想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咖啡,回道“也是,毕竟是专业户了。我们可以考虑考虑对症下药了。”
“切尔的意思是,混进他们工作之中一口气出手吗?”茶咪子望着电视里播放的偶像剧,却是在回答这边的内容。
“嗯。没错。”
果然还是姐姐最懂弟弟啊,日向在心里想着,又拿起桌上的糖放入已经空荡荡的嘴里。
“唔,这次的那个罪人高中生还是个挺好看的小姐姐呀,真可惜~”纸张被随意地扔到气球姐弟的手里,两只苍白的手各自从日向腰的两侧伸出来,都自顾自地拿了一颗糖,重复着日向的动作。
日向扭头看了看两遍,果然是那两个烦人的家伙看完资料了凑过来补充糖分。
“不过呀不过呀她房间的装扮都是粉粉的呢,园夕超喜欢呢~”或许是吃到了糖吧,园夕笑容很开心。
“嗯,那到时候顺便带点她家的东西回来吧,就当是纪念品了。”茶咪子依然是和善的笑容,说着很不符合她形象的话。
“好诶!”园夕欢呼。
“我说啊…你也太宠她了吧?”日向满头黑线。
“呜呼呼~”茶咪子掩着嘴笑着,手里随意地拿着刚刚从天上飘下来的资料。
“欲的出现高发地统计差不多了吧,可以?”切尔话又说到一半。
“嗯,可以开始专点专治了。老让千叶那样做也不是办法,总会有暴露的一天,我们市的fireΩ可不是吃素的,不如说能原谅我们这几次就该万幸了。”日向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人,低头沉思了一下,“今天的任务做完了我就让千叶做个统计表,到时候大家自己选择任务地点吧。”
“好诶!!!园夕超想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园夕高兴的在天上转了几圈。
“喂喂,选了以后有多累可别给我后悔噢。”日向无奈的叹了叹气,毕竟园夕看上去就是那种遇到麻烦的事撒手不做了的人。
“哼~日向你好过分啊!园夕才不会那样做呢!”
“总之,先把今天的这几个人给搞定吧~”梦笑了笑。
“好,那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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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晚开始。
令零方市警察讨厌的强大黑客“千叶有铃”忽然消失,没有再次掀起大浪。
没人知道它之前做的事有何意义,现在又去做了什么,就这么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记忆中。
类型:原创西幻架空世界
脑洞设定堆放地
「不,我們不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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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小組,沒有故事,全是爽圖
完全沒有好好策劃,也是非常隨便
親友可投npc
歡迎戳關注/寫感想
bl小漫画
正片准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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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肆意张扬的少年们的故事。
他们放肆地伸展开最尖利的刺,大胆地暴露出最柔软的心。
他们倾尽短暂人生的全部力量去爱、去恨,去挑战世间的一切,最后学着与曾经不屑的那些人和事妥协,然后成为“大人”——那些“大人们”眼中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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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就是堆一下头像那个笑的和二傻子一样的岑轩墨和他cp浔千里的故事,有各种au脑洞和瞎几把想起来的梗。
【岑轩墨】:
黑发中分高马尾,金色/琥珀色眼睛,吊眼角,右边嘴角有痣。
没同理心,随心所欲,搞的不爽就杀人,心情好也会抢东西顺手救人,美其名曰“我拿报酬了”,嘴硬头铁,比起正儿八经用武功来打架杀人更喜欢暗器和投毒。轻功特别特别好,就差能飞了。
和名字一样,喜欢黑色,平时笑眯眯的,杀人也笑眯眯的,怼人也笑眯眯的,因为不笑就很凶。
高傲,嘴硬,臭屁。
家庭关系:
岑家长子,武学世家,父母联姻,爹妈不合,所以爹不亲娘不爱。
父亲叫【岑朝乾】,母亲姓兰。
还有个二夫人和三夫人,在家里爹比较宠二夫人,二夫人生了两个弟弟,三夫人原来是丫鬟,性子比较软,有个最小的女儿。
两个弟弟,【岑自翰】,【岑昂林】随二夫人,嚣张,欠扁。
自翰对岑哥就是“兄长大人你以后就是我们的狗”岑:狗你妈,去死吧。
昂林性格好一点,比较老成。
妹妹【岑若萤】随亲妈三夫人,比较乖比较软,对岑哥有话生生的哥哥的好感,但是岑哥不懂“我又不受宠不能当家主你对我好没用啊。”
岑哥就不一样了,在家里养到十八学了一身武功只是因为他爹需要一个以后给家主当幕后的角色。
碰巧被最小最嚣张的弟弟惹毛,脑子一热直接重伤岑自翰,逃走的时候还和他爹怼。
“孽子回来受死!”
“你出殡了我就回来!”
在江湖混了5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美人小倌没玩过,被了解他疯起来是什么样的人叫做岑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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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宠自己的爷爷过世之后,父亲就开始教自己杀人。7、8岁的孩子就开始拿刀。
好不容易被门派带走了但是因为性格问题还喜欢仗着能力欺负别人外加老一辈的关系被孤立。
回岑家之后又要面对小有天赋的弟弟挑衅,最后伤人离家,还被自诩“无能”的亲爹打伤了才跑掉。
一个人闯荡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杀了多少人才有现在的名气。
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心友结果因为杀人的误会两人分道扬镳。
最后得到自家消息是琥泉关被邪教带着妖物邪祟破了。
赶回去发现岑家只有被保护的弟弟妹妹还活着了。
嘲笑了自己那个不合格的父亲死无全尸都没办法给他出殡之后被妹妹告知了父亲死之前是守护全城带人冲上去的。
惨吗?
岑哥自己不觉得
不管是哪件事,他之分对错,不考虑感情。
岑朝乾错了,他就反抗
自己杀人被误会了,那就离开
家破人亡了,那就勉强和解带着弟弟妹妹换地方。
很简单啊,他不觉得自己惨,他只是在还年轻的时候觉得有点无力罢了,自己不够强。
自此一役,世间再无琥泉城,再无岑家那又如何!我岑轩墨还活着!
终、有、一、日、我会杀回去为了这片土地上牺牲的每一个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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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pa的修改设定:
岑家还是有钱,弟弟妹妹变成私生子,爹妈依旧不合,但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被弟弟们的亲妈日常上门示威吵烦了,大闹了家里然后拿了卡出门自己生活了。
还是中分,短发,有一点长,留一下可以扎一个很短的小揪揪。
外表光鲜亮丽,潇洒帅气,私底下虽然能做饭但是更喜欢外卖,家务堆着想起来在做,不出门可以几天不洗头,顶着鸟窝做事情,或者拿发箍箍着刘海。
衣柜里清一色的黑,混点白和红还有黄,有punk风但是穿的少,不喜欢正装理由是穿起来太憋屈了。
喜欢听摇滚,是索狗,打游戏擅长的比较多,头疼解密类步骤贼多的,会没耐心。
脸好看,嘴臭,喷人可以喷的对方比儿子还儿子,但是不怎么带脏,就是嘲讽的对方无话可说。
猫派,看着懒洋洋的猫就想睡觉,一开始不喜欢鸟,觉得整天叽叽喳喳吵死了,就外放摇滚和它怼(这什么小孩脾气?)
有天没开音响做事情,鸟开始唱歌了,唱了queen的歌,可以,是兄弟了,关系好了很多。
喜欢看书,犯懒的时候喜欢坐阳台看书,喝茶也喝可乐,大冬天都要冰可乐,不冰不喝 可口派的。茶只是随便泡泡,喜欢香一点的,苦丁茶喝不惯。
电影喜欢超英系列,漫威粉。还喜欢B级片,看血浆片下饭的那种。
不看日漫,不看剧,但是有兴趣的题材会看一看。
乐器会吉他和钢琴,很长时间摸一次,每次弹之前要先看指法谱。
喜欢极限运动,偶尔会出去旅游,爬雪山是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