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塞伦特港口小镇的魔药师,植物学者赫贝的魔药铺。不管事的少女只顾着在庞大的可称之为森林的植物园里研究,所有的事务都丢给了忙碌的学徒兼奴仆莱帕。
◆世界观名为:伊麦爵·内席恩(IMAGINATION ’S WORLD)简称IMG
◆日常向RPG世界
【世界观缓慢码字中】
这么简单的设定还没有剧情真的有人理么orz(被拖走
#深夜空想#
无人的荒原,杂草丛生的废墟,残缺的建筑群被藤蔓缠满,浅浅的沼泽边生着厚厚的苔藓……
那里有一个露天的书房,架着梯子的高大书柜,书桌,椅子,空白厚实的速写本,活动铅,橡皮,水彩画具,水彩纸,日语英语教科书,排球,一台笔记本,数位板,扫描仪,有着只能查资料的限定网络。
书柜第52层的某本书正紧紧闭合着,上面散发着一圈一圈的光芒。那是“锁”的魔法,而解锁,自然只有施法者。
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空茫的寂静,没有动物,只有风,天空,植物所成的一片大地。
“咔咔–”突然那本书发出了像是开锁的响声,然后啪嗒一下打开了,却并没有内页,一个洞口浮现了,一只眼睛从那里望着里面,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你该出来了。”
“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啊!”
一个声音充满不甘地叫嚷起来。
“或者我先去吃了?”
“哇哇哇我出来!安诺恩别走!”
名为安诺恩的图书管理员嘴角微微翘起,将手按在了书上,很快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身旁,而那本书也恢复了正常书籍的模样。
两人交谈着走远了,而那本书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书背上用明显是手写的字体标注着:
「荒原秘境」
——
大概是私人空间+闭关室的合体吧?
深海立方
一座深海之下的高科技之都。全部由透明的玻璃搭建,形状皆为立方体。建造者未曾得知。
海平面坐标点处有一座平台,从这里搭乘水晶之梯直通海底的深海立方。
时空漫游者罗明格到达此位面随机传送点离此不远,怀疑是来自科幻位面之人留下的遗迹。
爱斯萝-艾司洛尔
姓名:艾司洛尔
魔植种类:爱斯萝
是赫贝的契约魔植。
和亲友玩的各种脑洞和各种拉郎配。
贵圈真乱系列。无视cp标签系列。反正就想玩玩系列。
陈年老坑放一放。
“什么?”别西问白发少年。
“你刚才不是在说‘真是狡猾啊’么?”
少年斜着眼睛看他,他这才发现这位白发少年的眼睛颜色是有一点偏粉的绯红,斜着眼睛看人的样子大抵就有点小女生们最喜欢的邪魅猖狂的感觉了,不过只有一点点,从外表来看少年比所有一米九的大男人都要柔和——至少,别西认定他突然搭话并没有恶意。
于是他就毫无忌惮的上下打量起了对方。
“你是谁?”别西眨眨眼,问,“应该不是机甲院的新生也不是老生吧?你很面生。”
“你这么说……难道你能记住机甲院所有人的面孔吗?”白发少年站起身,反问道。他又友好的一笑,摘下自己的帽子,行了一个简略又历史悠久的礼,不知为何别西看懂了,那是表达敬意的意思……少年含着笑说:“你好,我来自布恩宁星球的卡穆•布兰卡,最近才转学过来。”
“你是外邦人?”别西盯着少年头顶上的一对白绒绒的尖耳朵,他明白卡穆为什么要戴帽子了,因为那双耳朵可爱得会让人升起瞧不起这个人的心,虽然他从未听说过布恩宁星球,不过他们这些外邦人绝对会受到联邦颜控狗的欢迎。
远在帝星的戴斯特此时并不是很开心。
其实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随着军舰一起抵达帝星了,本来也只是想在这个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随便报个道就走,他可没忘记和别西的约定。朋友他没少交,不过失忆的朋友比较让人担忧,作为一个十佳好少年他自认为自己有帮助别西早日融入社会甚至找回记忆的必要……因为是朋友。
对,这就是戴斯特接下来的安排,不能说他没事找事,只是抵不住人家够闲啊,对于他人来说分外宝贵的时间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多大的事,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孩子的世界是很奇妙的,他们总有他们的一套理论,而戴斯特的理论则认为自己和别西一起玩比坐在帝星军事基地的最高会议厅里听人瞎扯更重要。
现实这个程咬金告诉你,通往理想的计划之路是很难走的。
戴斯特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心不在焉的低头晃着腿,心里哀嚎好无聊却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听人瞎逼逼,他不得不留在帝星一个多星期就是为了等这么一个会议,哪怕被好吃好住的伺候了一个星期也缓解不了他被限制自由的闷闷不乐……不过想到这之后就没他事了,他不禁打起精神,至少让自己面上看起来不那么敷衍。
然而等所有要员都汇聚一堂的时候,这些在联邦上拥有着崇高地位的大人物都放下他们装的逼,一脸严肃的将一个录像来回放了个十几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诸位,想必都知道距今3432年前结束的AI大反叛吧?”
此事发生在某位负责人所管辖的区域,他很有担当的率先打破了沉默:“那次大动乱持续了将近一千年,无数人死在那场几乎持续了他们几辈子之多的灾难里,曾经是我们的生产力的一部分的机器人一夜反叛想要统治联邦人,那是我们最为脆弱的时刻。”
准确的说,那场被记载在联邦史书里的大灾难持续的时间是890年。从第二宇宙纪年8825开始的机器人叛乱一直到9715年才结束,联邦人手下70%左右的机器人都反叛了,所有的叛徒都是有AI的……也就是说,他们是智能的。一位被称为“冈格尼尔”的AI领导着它们在全联邦各地引起混乱。现代的历史学家猜测在叛乱之前的联邦发展得空前繁盛,远超于现代水平,但以那个时代所拥有的雄厚科技力量都拿这个叫做“冈格尼尔”的AI没有办法,仿佛它就是凭空出现的,以碾压当时科学家所信仰的技术之势将反叛的瘟疫撒播整个联邦。
那个混乱的年代,联邦失去了大部分生产力还遭受过智能机器人的奴役,不仅内部一片混乱,还被趁虚而入的虫族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连被侵占去了十来个星球,知道最后联邦仅有的几位S级程序师呕心沥血、堵上生命地研发出了一直被沿用到现在的——“光脑”,来与“冈格尼尔”抗衡,但新生的光脑还远远不是老奸巨猾的冈格尼尔的对手,无法完全胜过对方。于是大家只好将目光又转移到了那些胡闹中的机器人们身上,咬着牙不惜大代价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大扫除……但大扫除没有完全成功,“冈格尼尔”见手下的大军颓势渐露,竟狠心的下达了自毁的命令,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这次大反叛在一列整齐的自毁下荒谬又盛大的自毁行动下结束,每个智能机器人都像最老练的恐怖分子,在最差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结束生命来杜绝情报的泄露。联邦就此失去了大半的生产力和绝大多数的生产资料,科研水平更是一瞬间退回了一个纪年,而罪魁祸首——“冈格尼尔”这个AI,最终不知道逃到哪个角落去了,就此淡出了时代的舞台。
好歹还是靠谱又让人安心的光脑最后抢救回了一部分数据,以免让联邦就此解体,据分析,现代的机甲研发水平已经接近了反叛时代,这已经够让没有经历过那场劫难的当代统治者们大感欣慰了,只要武力够,支持联邦回到那个繁盛但没有反叛的时代并不难。
可眼看着一切正要重回正规的时候,那个令人人心惶惶的系统又回来了,“冈格尼尔”依旧表现得那么嚣张,和千年前留下的稀少影像里的它一样,虽然投影生得跟小姑娘似的,一姿一态却和手握着权与力的女皇没什么两样,明明它已经在这个不太相信智能机器人的地方找不回它的机器人大军了,它投手举足间却还是自信张狂得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让所有人都在女皇之威下难以呼吸。但好在这时联邦人已经有了升级了上百次的光脑在手,不再是无依靠的蝼蚁,AI也不再那么被人信任,他们未必没有一战的筹码。
正当大家想到这一茬,略松一口气时,戴斯特最熟悉的那位联邦首席外交官却轻咳一声,问:“可冈格尼尔现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会议的气氛一下子又紧绷起来,过了一会儿好几个人脸色变了,连掩饰都掩饰不住,比起他们的坏脸色而言,还有少数暗暗露出欣喜神情的人就显得特别突出,不明所以的人们就打量着这部分人的脸色,不动声色。
这就是戴斯特觉得无聊的地方,这群号称全联邦最聪明的人们的会议安静得要命,只需要不断的打眼色就行了,大家都能想到的东西你自然能想到,你能想到的东西大家就未必不知道了,就算你总是把事揣在怀里,想要独自消化完其中的利益再把风险丢出来,就像小孩子吃糖衣药丸似的,吃到苦的时候就十足任性的想吐出来,但其他人就会捂住你的嘴,要么憋死要么自己吞下去好好治病,选一个吧。
最聪明的人们已经不屑于玩普通群众了,玩身边的人才是他们玩乐的主要部分,虚与委蛇是最基本的执政态度。
这让戴斯特突然有点怀念自己的母星,他出来多久了?又该花多少时间回去?
最后戴斯特还是非常乖孩子的等到了会议结束,没人问过他有什么意见,他也不太乐意参与这些事,乐得其见。散会后,外交官叫住了他,问他对三千多年前的反叛战争有什么看法。看着眼前这位神色柔和,笑容看起来有些羞涩的帅气青年,戴斯特思考了一会儿,如实告诉对方他的个人见解:“反叛时代开始的时候我又没出生,没见过联邦那时的样子,真的不太好进行评价冈格尼尔……但那个时候,我的母星也不是没有对联邦方的请求援助予以回应……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外交官挽了挽过长的酒红色鬓发,好脾气的顺着戴斯特的意思接下去,一双桃花眼金光流转。
“冈格尼尔直接把我母星的防火墙打爆了,入侵了我们的系统,使我们的母星强行踏上了远离联邦的轨道。”戴斯特笑嘻嘻的回答,说得好像打爆他母星的防火墙是件容易的事一样,“长老他们最后如何决意的我是不知道,反正结果你不是知道吗?最后没有任何援手伸到联邦星域里,想来冈格尼尔也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外交官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注意到戴斯特将冈格尼尔以“人”为称,过了一会他又垂目轻笑起来,他的睫毛又弯又长,垂眼一笑的样子看起来风情万种又有些羞涩的味道,很让人心动。可这不过是视觉上的错觉而已,可以让别人对他尽快的放松戒心——S级的外交官,即时是样貌也是他在外交、谈判时的武器之一。
“那她还真是当之无愧的女皇。”他轻叹道。
“是的,她……冈格尼尔是当之无愧的0与1的支配者。”戴斯特附和一句,但他话锋一转,“不过从她入侵到现在都过了快4000多年了,我们那边的科研家可是很不甘心就这么被打败的……本以为我没机会见识到冈格尼尔的威风了,说不定还能见一次她与我们抗衡的机会?”
青年心中一凛,笑容微敛,沉默着伸手揉了揉戴斯特的头。
“喂,对联邦的挂名上将放尊重点好么?”戴斯特拔开那只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朱莱外交官?”
“没有了,你这是准备去见朋友吗,戴斯特上将?”朱莱又笑起来,“其实你可以叫我朱莱,不用那么礼貌。”
“不用了,还是礼貌点比较好。”戴斯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外交官,你也是那些聪明人里的一员。”
朱莱笑着,说,再见。
直到所有人走尽,朱莱披上他的外套回到他在帝星的居住地——仿古欧式的庄园在这个寸金难买寸地的帝星显得花哨又奢侈。朱莱路过庄园的花圃,随手折了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庄园里的仆从立马迎上去,恭敬但是神色冷漠。
手指上传来热辣麻痒的痛感,是玫瑰尖锐的刺扎破了朱莱的手,沁出一颗小小的血珠,掉在了地上晕出一点污痕。但是朱莱完全不在意这个,他是高基因者,这一点伤口一眨眼就自愈了,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此时他本来尝堆满笑容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漠然,他虽然是全联邦最好的外交官、谈判家,但日常生活时他却连揣测一下他人的心情都奉欠,但大多数人不知道他本性如此冷漠。
朱莱走进主卧,随意的将红玫瑰投入固定在角落里的装饰用的大花瓶里,将外套挂在立式衣架上,然后推开被制成木制雕花大衣柜外表的半自动换衣柜里去,似乎是打算换下自己这一身正装。可他在里面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推开衣柜门,目入之物已成一个空旷又明亮的房间,中央的位置有一沙发,一小桌,一能自动造冰的酒柜。朱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抬头正视那个如同鬼魅一样出现的白发少女,噙着达不到心底的温柔笑容说:
“那么,女皇大人是来和我谈判的吗?”
A-131是一种非常适合新手操作的机甲型号,不论其武装力度、攻击性、速度都只能算作下下等,攻击方式更是少得可怜,然而却足够灵活,对能源的消耗力度相对没那么大,能够持久作战,更重要的是它的驾驶舱的防御力之高成为了它成为新手装的优势之一,简直堪比龟壳。如果M-101对上A-131,就算M-101把A-131机甲整个打爆,一时半会都很难撬开其驾驶舱。
所以老师们也不会因为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而担忧真的出现伤亡事件,从而被领导处罚。
可以说,A-131被研制出来的作用就是给人练手的,但在战场上的作战能力几乎可以忽视,它的性能根本不平衡。据说从A-131型号被研制出来到今天,都从没有人驾驶着它上过一次战场。但谁也不会忽视A-131的价值……因为它培养出了无数个战功累累的军人和英雄。
A-131型机甲可以说是“英雄之师”也不为过。
路德维希不急不缓的登上机甲,他刚坐上驾驶席,A-131的机甲系统“以结西”就自动运行了,270°的巨大屏幕亮起,亮起的屏幕这时显得更像落地窗,让路德能把外面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请登入身份信息。”
平板无波的女声响起,柔和又冰冷,和真正的人声似乎没什么区别,路德维希闭着眼就能想象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会是怎样一个冰山女子。他将左臂搁在驾驶席一边的凹槽里,立马那个女声又响起来了:“登入完毕,欢迎你,路德维希•卡地亚,我是机甲标配系统「以结西」,祝您战无不胜。”
这些话都是设定好了的,路德维希已经听过好多遍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热……他从小就崇拜米迦尔,查了很多资料才知道米迦尔出生的那个星球里有一个颇具宗教性质的神话里,大天使米迦尔手持圣剑阻止了战争的发生,一人打退了军队……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人喊米迦尔“大天使”、“战场天使”的原因了,如果这位战神的名字真是取自于此,那么现在他用的机甲系统就是天使的圣剑——以结西。
用偶像的得手武器,多燃啊,哪怕偶像那个时代还没有「以结西」系统,现在这个机甲系统的名字只是纪念意义多一点而已。
路德维希已经不是第一次驾驶机甲了,他驾轻就熟的启动精神连接装置,那些蛇一样的连接器从驾驶席下伸出,根据路德维希的身体具体数据连上他大约是第一脊椎与第二脊椎的连接处。只觉得头皮一麻,路德维希的所有感知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样的突变容易给新手驾驶员莫大的不适应感和眩晕感,造成他们驱动精神力操作机甲的时候反应迟钝、动作僵硬等状况,学术一点就把这种现象称之为“初驶综合征”,通俗点讲就是“晕机甲”了……一般来说驾驶机甲个三四次就会适应。好一些新人学员就败在这里,就算在真正驾驶机甲之前进行了无数次虚拟驾驶,都不会想到有这一出,毕竟虚拟驾驶可不会有这样的负面状态可以体验,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的决定。
路德维希将双手虚放在面前的手动操作板上,这些东西理论上是很少用到的,现在大家顶多用这东西来辅助精神力操作,或者是别的一些支流作用……但机甲理论学得好的人都知道,在精神力操作行不通的情况下也可以看手动操作来救命!
此时,罗奇也准备完毕,丝毫不犹豫的操作机甲冲上前,他想趁着路德维希晕机甲的时候就占据优势,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对方不晕机甲的可能,路德何止不晕机甲?简直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看着几乎是几秒钟内就逼近的灰色机甲,路德维希突然挑唇一笑,他的笑容是难得的,笑容宛如冰川化为春水一般温柔,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暖意,那一刻他就如同握住了圣剑的战士,目光如电!
罗奇也在笑,他此时的笑容实在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充满洋洋得意和宣泄的快感,他已经在想着如何虐打路德维希又不让老师直接判决结束的方法了。他的目标首先是路德维希机甲的一臂,他抽出刀刃,高挥而下。可是A-131优越的灵活性突然得到了体现,路德维希操作着机甲往一旁一侧,刀尖擦着机甲的右臂表面而过,看上去很惊险,好像是路德维希运气好,侥幸躲过一样。
至少罗奇就是这么认为的。
个别旁观者却一下子眯起眼来,仔细打量起这一场看起来没有悬念的战斗来。
罗奇的A-131机械臂一折,刀刃向路德维希的机甲中段位置,他挥刀的势头非常猛,似乎要靠气势来补足机甲攻击力不足的缺点。在罗奇的眼里,对面那台灰色的A-131型机甲早已经化成了那个他一直以来最讨厌的人了……什么天赋不足靠努力来赶上,什么即使困难也要心向前方,什么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明明我们同样是三线成员,凭什么要对我指手画脚!你又算哪根葱?一副努力的乖宝宝的样子真是看了就让人作呕!
他是如此的厌恶路德维希,这份厌恶甚至让他本来只算勉强过得去的机甲操作技术发挥到了极致,出刀的方位十分刁钻,即使路德维希运气再好也躲不过去。
“铛!”
兵刃即接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震耳欲聋,坐在观众席上的别西立马用手捂住耳朵,看着场中用同样型号的刀刃接住了来势汹汹的一击。虽然隔着厚重的机甲让别西看不到路德的状况,不知为何,他却可以想象出除了面无表情以外,最常出现在路德面上的一种表情——薄唇轻轻抿成一条似笑非笑的弧度,绿宝石一样漂亮的狭长凤眼一挑,略略傲慢的神色就显露了出来……他那一脸不屑又鄙视的刻薄样让很多人都敬而远之,总觉得不好相处。但别西却很喜欢那些如同上位者表情的路德,就好像有一头威武又富有攻击力的猛兽藏在他的眼神里一样。
也许路德维希生来就该是身居上位的人,不论生于泥潭,前途荆棘。
然而他此时防卫的姿态是无奈又难堪的,罗奇一次又一次连续挥刀压迫之下稳占优势,将路德维希逼退。途中路德维希未尝没有尝试过跳开来拉开距离,但罗奇立马赏了他几发小型导弹,路德维希勉强躲了一下,有两枚小型导弹在机体上炸开,机甲系统「以结西」立马在耳边告诉他损坏情况。而爆炸引发的震荡和热风被观战席前的透明防护墙挡下,大家这才恍然发现这两货都快打到面前来了,此时其他四场对战早已结束,于是这场逼人眼球的对战让大家很难不对其多注意一下。
在即使削弱了许多但依旧震耳欲聋的噪音中,捂住耳朵的别西在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情况下无来由的嘟囔了一句,被噪音盖住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
谁也没有发现,坐在观众席最边缘一处的一位学生移开了视线,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坐在前排那又矮又小的背影。
战况是在路德维希真正被逼得退无可退的那一刻改变的。
正当罗奇狞笑着再次想要斩下对方A-131机甲的一臂时,双方的机甲几乎是面贴着面,路德维希的机甲根本无法施展拳脚,胜负已经一眼可见。
这一刻,罗奇可是期盼已久了!他的笑容再也无法抑制,怨毒的笑容扭曲得不成样,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突然,一层半透明的圆形薄膜从路德维希所操作的A-131机体身上以一种缓慢而坚定之势将贴得更近的罗奇机体挤开!说时慢那时快,路德维希的机甲用其能发挥到的极致速度以罗奇的机体为中心,跨足一转,凭着A-131那上不了台面的攻击力无法立即击破能量防护膜这一点,不仅逃出被动局面,更是同时完成了逆转和压制,太耗能的能量防护膜在完成压制后的那一刻就被关闭了!因为背后坚不可摧的防护墙,这次变得退无可退的是罗奇了!
精彩!
但凡有点眼力的学员看到这里都情不自禁的想要为路德维希鼓掌了——这人真能忍真能装啊!这逼装得好,我给10分!
——“啊,确实是一个狡猾的人呢。”
别西转过头来,一位看起来不怎么高大的少年坐到了他身边,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纯白到晶莹程度的白色短发从中露出,很不听话的卷曲着,看样子是天然卷。少年佝着身子,一只手撑着下巴,冲着别西笑,看起来挺高兴的。
“什么?”别西问。
这会儿,被路德维希从背后撞得一个踉跄的罗奇慌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局势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一时甚至忘了操作,这是对战时不该犯的大忌,当罗奇再匆匆忙忙的想要打开他遗忘已久的防护膜时,路德的刀刃已经精准的数次刺向机甲的能量模块处。
“能量模块损坏程度……60%,能量丢失严重,5.7秒后能量将完全耗尽,再次受到攻击将有40%的可能引发机体爆炸,强制进行机体脱出。”机甲系统无比冷静地对罗奇说,实际上即使不这么做,路德维希也不会继续补刀了,而爆炸也不会炸烂A-131的驾驶舱。驾驶舱内还有备用能源模板,可以在机体脱离后转身变成微型救生舱,逃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来保全机甲师的性命。
灰色的机甲滑倒在透明防护墙上,仅仅只在防护墙激起了点点波纹,同时观战老师的个人终端收到了机体损毁情况报告,他低声骂了一句,宣判了路德维希的胜利。
罗奇楞在驾驶舱里,他看着远处路德维希操作着机甲离开这片因为导弹爆炸和能量丢失而充满放射性元素的对战区域,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年年少,他们还是好朋友,自己眼看着路德维希被当地名医看中、收为弟子的那一幕,所有人都知道路德维希即将飞黄腾达,会顺利晋升二线成员,顺理成章的过上好日子……而罗奇只能继续挣扎,那是他分享不到的,但作为好朋友,他本来是为路德维希高兴的。
可是路德维希半开玩笑半抱怨的对他说:“比起医务员,我更想成为机甲军人……我想成为「战场天使」那样的人。”
这时,罗奇出离愤怒了。
路德维希是个擅长读空气的老好人,也许他根本不知道罗奇私底下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拜名医为师而做的努力,不然他也不会说出这样刺激的话了。
原来,那种被背叛的怒气……是出自于嫉妒和面对命运的不甘。
所以他才会算计路德维希,甚至几乎让他被一线成员逼到濒死,就算成为棋子他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路德维希又回来了,那个有时会散出无形但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的少年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就那么死去呢?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反击的力量了呢?
罗奇心中竟有了对路德维希的改变的恐惧感。
魔法与王权并存,由矛盾冲突引向崩坏的世界。
兽人[Orcish]
在圣人安德烈亚[Andrea]降临前就生活在这片大陆上的古老种族。集中在国土的西南或北部活动。
总体来说处于动物向人类过渡的完成体状态。因为长期不与外界接触,已经形成了种族独有的一套社会体制。
智力发展略逊于人类,但部分较高级的种族已经接近或超过了人类的智商。体型大致与人类相同,大部分种族还保留有独有的特征(角、鳞片、毛发等)。
曾经在公元3世纪遭到过大规模的猎杀,种族分支急剧减少。在古书记载中曾是擅长使用魔法的群体,王室也因此有所忌惮而不敢贸然出击。
·[Orcishi]其实是有兽化迹象或兽化特征的种族的统称,概念十分模糊。其下有多个分支。
·意外地,栗本比起卡诺更像是那个负责打圆场的角色
·配合还算是默契
·卡诺的剑术大部分是栗本教的,曾经试过斧还被嘲笑了
·和魔女组认识,不过卡诺的态度相对起来比较恶劣一点(其实就是傲娇吗......(。
·两人都是属于偏瘦的体型
·在喜欢旅游(乱跑)这点上合得来
·都是抖S
·原来的卡诺要比栗本高出一个头左右,不过现在要比栗本矮个几公分
人要是无所事事久了,想法也会逐渐偏离的。
在本土现存的大部分史料中,关于魔法的记述实在是少得可怜,被提及的话也大多是与“神奇”“新力量”这样的词汇练习在一起。稀缺的史料和晦涩的咒语,到开始让人怀疑魔法是不是真的存在了。那种东西究竟是不是可怜王室贵族们的幻想,大概是无迹可寻了。
现在看来,魔法倒更像是那种被赋予了“恶”“禁止”意味的力量了。
但是倘若它不存在的话,我为什么要待在这种地方呢?
——连这样的理由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啊,果然还是得找点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行啊。
609/3/21
·咖啡狂魔
·工作时会戴眼镜(黑框),大约100度的近视
·穿衣品味说不上很好,可能是长期远离本土的原因所穿的衣服也并不是很新潮
·几乎不在大陆露面
·隐藏的抖S
·从心理上莫名认为自己很老
·对小孩子很苦手的不婚主义者
·毒舌技能max,吐槽一级棒的女科学家
·总体上给人一种微妙的鬼畜切黑感
性感鸽子快乐狗企
※熟人限定私企※
企划群:1015536099
巽和希尔的相遇只是一个意外。
那个场景对于还在游戏人生的巽来说,还是拥有一定的冲击力的。整个村落处于一片焦炭之中,隐约还看到没有完全炭化的尸体,那种恶臭的味道也不用想象了。他皱着眉,准备加速通过这个地方。
但是远处有个引人注目的光亮,巽带着好奇心靠近,发现是一个高大的水晶体,但是柱体被烟火熏黑了,只有较高的地方还保持着通透感,阳光透过水晶体闪闪发亮。他伸手擦走了黑色,里面竟然是一个精灵族的小女孩,阳光透过晶体照在她金色的头发上,变得更加让人无法忽视。
在这个废墟村落中,封在晶体中的精灵,这实在正对巽的口味,他一定要解开这个咒语。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晶体和人一起带到一个熟悉的朋友那里。
“哇,巽!你从哪里搞来的,太吓人了吧!你终于走上非法贩卖人口的道路了吗?”加菲托了托差点被吓掉在地上的眼镜。
“这是我在路上发现的,你赶紧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巽好不容易把水晶体摆好。
加菲戴着的是特制的眼镜,可以看到施加在事物上大部分的咒语。加菲绕了水晶体一圈又一圈,巽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巽伸手抓住了加菲的肩膀,阴险地笑着:“到底怎样。”
加菲抹了一下冷汗,:“咳咳,我只是很费解,为什么有人会在这么小的女孩身上施下这么严重的诅咒,实在是太坏心眼了。”
“继续。”巽的笑容继续加深。
“这个是一个死亡咒语,封在晶体的人会一直沉睡,想要解开这个咒语轻则危害生命,重则后果严重。”
“那有没有解开的方法?”不再跟着加菲瞎折腾,巽舒服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有是有啊,不过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轻则生命危险!你只是因为好奇心,就要搭上自己的命吗!”
“谁说要搭上自己的命,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他看向晶体,嘴角挂着让人难以读懂的笑容。大概只有巽他自己知道为什么要解开这个麻烦的咒语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都在为解开咒语做着准备。
终于等到这一天,巽舒展着筋骨,准备解开咒语。加菲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这段准备的日子一点都不短,在详细了解了如何解开这个咒语之后,巽一度消失了整整三年。加菲都以为他要放弃了,好几次想要联系他到底怎么处理这个晶体和小女孩之后,巽又再次出现了,并且脸上带上了显眼的面具,面具盖住了他的上半边脸,嘴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具体情况,他都没有说,只是笑着说去了一个长途旅行。
不管如何,巽都坚持要解开这个咒语,他这个人看起来笑眯眯的,但是加菲了解他的个性,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巽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加菲也只能由着他来了。加上巽其实有很不错的底子,虽然加菲也是偶然间和他做了朋友,对于巽的身世背景还是不了解,嘛嘛,加菲也尽力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解咒的地方在屋外,因为解咒的魔法阵非常复杂又巨大,加菲并没有见过,这比书上记录的魔法阵要复杂得多了,大概是巽这段时间捣鼓出来的吧。加菲被吩咐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水晶体放在魔法阵的正中央,巽站在水晶体的前面望着水晶体里的小女孩,月光透过晶体洒在两人的身上,透出一种宁静。他一手扶在水晶体上,另一只手托着一根点燃着的特制的蜡烛,就这样开始咏唱咒文。
随着咒文的咏唱,以水晶体为中心,渐渐产生强风。除了被风刮动的头发和衣摆,巽依旧继续着,手上的蜡烛也毫不动摇。渐渐从水晶体的底下涌出了黑色的烟雾,加菲开始担心巽了,但是加菲已经没办法接近他们了,随着咒文越来越接近尾声,风力和黑色的烟雾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击向了巽。
最后,晶体发出强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光芒消失后,只见巽半跪在地上,双手染满黑色垂在身边,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小女孩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带着悲伤的表情,泪水争相涌出,然后仿佛失去力气一般向前坠去。巽往前伸出双手接住了女孩,才反应过来的加菲也马上冲过去了……
事情发生的当天本来是往常一样平静的日子,小女孩,也就是希尔还在睡梦中,少部分要下地的人已经起来了。希尔的弟弟因为需要测试魔根的强弱和能力已经住在远亲家,或许再过几天就能回来吧。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希尔还没完全搞清情况,就被父母抱着逃跑了,然而生活在和平的村落的平民怎么会有反抗的能力呢,最后父亲冲过去阻挡,而母亲则狠下心对女儿施下了沉睡的咒语……
希尔很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说话,在那之前也只是静静地流着眼泪。后来她决定要和巽学习魔法,努力成为最强的冒险者,找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并且找回后来知道消息而逃亡的弟弟。
事情就是这样,后面的发生的事,就等下次再继续说吧。
一个
邀请制
口嗨型
极轻量
的圣杯战争企划故事存放处。
(真的只是口嗨,谁知道啥时候卷起来的,救命。)
本世纪的最后一个九月末,住在薛小昭家隔壁的疯女人飘了起来,升到了空中。这一天商业街上的人像往常一样工作或游玩,偶然抬起头往上看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飘浮在百货大楼外。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飘起来的,不知道她飘到那里确切的时间,至今也无法查证出她是谁。她飘浮在三十多米多半空中,身影倒映在百货大楼的蓝色玻璃墙上,有人跑到玻璃窗前去看她,发觉她像一尊凝固的飘浮雕像,两眼望着天空,没有表情也不眨眼。但她又很显然地是一个活着的正在呼吸的女人,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女人,除了她正像在漂在水中一样飘浮在三十多米的半空中。
薛小昭也到十楼的玻璃窗前去看飘起来的女人,因此他认出了这是住在他家隔壁的那个疯女人。她是一个老旧筒子楼里经典款式的疯女人,因为失去过小孩而发了疯,可能是流产,可能是孩子夭折,丈夫自然是不知所踪,亲人也全无,与成年邻居不存在任何交往关系,家里乱哄哄而且有说不上来的药味。她肚子很大,但是自薛小昭有记忆以来,她肚子一直这么大,所以大概得了什么肿瘤。和那些经典款式疯女人一样,她面对小孩很亲切慷慨,并且表现得更像正常人,因此偶尔会有像薛小昭这样不听话的小孩偷偷跑去她那里吃零食。飘浮事件发生的前一个假期,薛小昭窜了十公分个头,导致他在疯女人这里的优渥待遇大打折扣,后知后觉意识到疯女人真的会发疯的薛小昭已经几个月没有去过她那里。
薛小昭认出这是隔壁疯女人的时候,人类飘浮事件已经在台南传得沸沸扬扬,他和几个朋友花了全部零用钱积蓄买票,又排了很久的队才在百货商场的十楼观赏到这一世纪末奇观,此时距离人们发现女人飘在空中刚刚去三天。因为他认出飘浮的女人是他的邻居,这个奇观的神秘感顿时大打折扣,显得有点莫名其妙,相比之下反倒觉得商场楼下成群结队穿着统一印花汗衫的“真谛教”教众更像某种奇观。它在台南是个有些规模的新宗教,在女人飘起来后他们迅速赶来,信誓旦旦地宣布这个女人是真谛的教徒,她的飘浮是教义的体现、人类进化的证明。在多次把女人弄下来的尝试失败后,信念大受打击的警察竟然默许了他们的集会。
在十楼的玻璃窗前,薛小昭也信誓旦旦地向朋友们宣布这个女人是他的邻居。他的所有朋友都笑了,没有人相信他,并在之后的几天里叫他牛皮薛。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在楼下膜拜这个飘浮的女人,也有成堆的人爆料飘浮女人的身份,但没有任何信息获得证实。行走在地上的人为此疯狂,给这个现象想出千百种故事和理由,设计各式各样的方案抓到她,只有女人飘浮在空中,不说话,不动弹。
回到家后薛小昭和父母提到了这个女人。他百分之一百地确信这个女人是隔壁的疯女人,他的父母认为这是青春期的哗众取宠。实际上父母根本不记得隔壁的疯女人长什么样。直到隔壁人家发出有人孤独而死的尸体恶臭前,他们都会假装楼里的疯子不存在。
不被任何人相信的薛小昭在接下去的日子里透支了全部零用钱和自己尚且稀薄的信用,想尽办法去看飘浮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除了光看着还能做什么,但总幻想突然有什么事情发生让他能证明自己没有吹牛,他真的认识这个女人。他每三天能攒够一次门票,前两天只能在楼下挤在人群里,像公鸡一样伸长脖子,从人缝里看半空中人形的黑影。他看到脖子发酸,天色暗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就惺惺地回家。攒够了一次门票,他就到楼上看,十楼的视野差不多能和女人的高度齐平。女人直直看着天空,每天去都一样,疯女人和薛小昭记得的样子也一样,只不过她还在地面上时会神经质地怪笑,会塞给薛小昭很多零食,会突然抱着枕头喊宝宝,宝宝。薛小昭看到她的肚子还是很大,其他人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也是另一支教派和真谛教争夺这个女人的关键,那支教派坚称这个女人是要在空中诞下救世主的新世纪圣母,但他们描述的场景太过猎奇,所以受众不如真谛教广泛。
这些都超过了薛小昭在这个年纪能理解的程度。他看不懂成年人在做什么,只能每天像上学上班一样准时来看这个女人。
薛小昭期待的奇迹发生在十月中。这时候人们几乎已经习惯头顶漂浮着一个女人,也隐约开始厌倦这种毫无意义的飘浮。她只是飘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所有人都和薛小昭一样期待某些奇迹发生。这天薛小昭攒够了一张门票,能够在十楼看疯女人,他照例看到商场关门,赶在清场前去了一次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整个楼层空无一人,清场的商场员工和警员也不见了。他觉得自己撞了好运,跑回到玻璃窗前,结果被拎住后领子抓了正着。抓住他的人听上去比薛小昭还要惊慌,向后面大声嚷嚷:“怎么还有一个?”
薛小昭听到空旷商场里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要么是两个人,要么是几十个人分成两队严丝合缝地齐步走过来,脚步听上去就有那么重。那两个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女人捏住薛小昭的脸端详了一会儿,问:“你认识她?”
薛小昭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在问自己,点头回答:“她是我邻居。”
“吃过她给的东西?”
“以前有……”
女人也点头。薛小昭背后的人放开了他,原来是一个穿着高级警服的男人,他只看得出这身警服看上去比街上的员警高级,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级别。警服男人擦了擦汗,问:“这是怎么回事?”
“吃过她的饭,一时半会儿忘不掉她,过一阵就好了。”
警服男人松了口气,懒得再管薛小昭,催促他们:“那快开始吧?”。薛小昭决定不去猜要开始什么,至少这些人相信他真的认识这个女人。外面天暗了,玻璃上反射室内的倒影,很难看清那个女人。往常薛小昭都要趴在玻璃上。
女人说:“你催他,我也不知道他要怎么搞。”
“九点三十二。”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还有十五分钟。”
然后他们就被尴尬的沉默包围了。玻璃窗外的女人在做一尊敬职敬责的雕像,神秘的男人和女人抱着手臂望着外面,薛小昭想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避免三个成年人突然想起他算是个无关人员。尴尬把时间变得特别漫长的时候,警服男人终于忍不住了,问:“她真的大肚子啊?不会真的要在天上生小孩吧,那种场面我兜不住的喔!”很遗憾,在场没有人用笑声回应他的暖场。他又问,那她飘在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是薛小昭也非常想知道的。女人说:“现在说了等会儿你也不会记得,这不是浪费我口舌么。”
警服男人有着令人钦佩的死皮赖脸,或者他和薛小昭一样被不理智的好奇控制了,他说:“但我现在真的非常想知道,等会儿忘掉了正好帮你们保密啊。”
女人看上去同意了,大概是沉默的十五分钟对她来说也很无聊。但这件事显然很复杂,她想了一会儿要从哪说起:首先,她叫张月仙。
由于疯女人张月仙现在正飘浮在离地三十米的高空,神秘女人所说的离奇故事也就不那么像在胡说八道。张月仙确实是因为失去小孩发疯的,但六十年前她失去小孩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疯。至于为什么她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却在六十年前失去过小孩,属于商业机密不能告知。总之,张月仙还没有那么疯的时候,决心研究怎么让失去的小孩回来,或者退一步,再获得一个小孩也是可以的,但商业机密改变了“张月仙”的体质,二十多年里不管她换什么样的身体,只要她是张月仙,就不可能再孕育出新生命。
警服男人问,你刚刚是说她换了很多次身体?
神秘女人说,这不是重点。她说话很有说服力,换身体听上去真的不像是重点了。总之,张月仙二十多年的无数次失败让她的精神变得很不稳定,也失去了家族的帮扶,沦落成那种居民楼里的疯女人。发疯的张月仙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研究,这次她大概是获得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她飘到了天上。
“这就没有了?”警服男人问。
“这还不够详细吗?”神秘女人反问。
那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解释清楚,还增加了新的疑问。人到底是怎么飘上天的,飘在天上的张月仙肚子里又是什么呢?神秘女人只好戳了戳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神秘男人,“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神秘男人说:“她把自己的重量剥掉了,自然就飘上去了。”
没想到神秘女人大惊失色起来,说:“那她现在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你们这样吊人胃口讲话真的很讨厌。”警服男人因为被告知自己一会儿就会失忆,现在变得非常肆无忌惮,还拉上了缩在一旁的薛小昭,“什么叫剥掉重量,小孩都糊弄不过去,对吧小弟?”神秘女人突然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三道目光一同望向那个男人,男人倒没有什么表情,问,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灵魂有重量?几人点头,男人言简意赅地解释说,你们可以理解成灵魂有重量,张月仙的灵魂太重,婴儿的灵魂挤不进她的身体,只会变成死胎,她就发明了一种办法把自己的灵魂剥掉。剥掉了灵魂,身体变得很轻,她就飘起来了。
警服男人说:“你骗人,尸体也没有灵魂,尸体怎么不飘起来呢?”
男人回答他:“那为什么要把死人关在棺材里埋在地下?因为不埋下去天上就会飘满死人。”
他说话也很有说服力,让警服男人和薛小昭都在震惊中回味这个景象,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趁着这时候打开了一扇玻璃窗,高楼风顿时涌进室内,把警服男人和薛小昭吹得东倒西歪,那对神秘男女却纹丝不动,令他们显得非常专业可靠。男人卷起袖子,露出的左手小臂上有三道红色纹身,神奇地发出红光。神秘女人也看到了,惊讶地问:“你怎么弄到的?”
男人说:“专利科技,细说要收费的。”
神秘男人将半个身体探出窗外,将发着红光的手伸向飘在天上的张月仙。在他之前警察和消防员都试过从这扇窗把飘浮的女人拉进来,她明明距离这扇窗不到五米,消防员却怎么也够不到她,据说这个超现实的现象把好几个消防员吓得休了长假。现在飘浮的女人好像被磁石吸引的回形针一样缓缓地朝神秘男人的方向飘过来,距离男人的手只有一臂之遥。就在薛小昭以为可靠的神秘男人要把她拉进来的时候,女人在空中爆炸了。严格来说不能算物理上的“爆炸”,但薛小昭想来想去觉得只有爆炸这个词最贴切。她砰地一声开始逐层分解,先是头发和皮肤整个离开她的身体,裂成碎片,像小行星带一样环绕她的躯体;然后脂肪和肌肉一条条向四面八方抽离出来,抽离的轨迹正如电影里慢镜头播放的爆炸,这时候可以看到她的肚子里确实有一个僵硬干瘪的胎儿,然后胎儿的僵尸也分裂了;神秘男人用他听不懂的方言念起了唱词一样的句子,女人身体的碎片随即凝聚成一团无法形容的东西,他将手伸进这团东西里面。然后再一次砰的一声,这团曾经是一个女人的东西像爆炸后的烟雾一样消散掉了,男人像变戏法一样,将一个抱着琴、戴着笠帽,穿得像古装电视剧角色一样年轻女孩从那团东西里拽出来拉进了室内。薛小昭想,太糟糕了,不管他怎么描述,都不会有人相信他看到过这样的场景。相比之下,没有人相信他认识飘浮的女人这点事显得极为微不足道。
本世纪末的最后一个十月,薛小昭梦见住在隔壁的疯女人飘了起来,飞到了天上。他坐起回忆了一会儿这个梦,梦里的细节随着他的回忆反而越来越模糊。他想自己大约是睡昏了头,隔壁从来没有住过人。
——END——
作为oc设定,以及故事
怪物猎人同人
主要以作为兽人种特殊个体的六位为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