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世界背景親友自high向小組
聖杯戰爭那種事情,就先暫且拋到一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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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哪裡有問題。
辰也在床鋪上輾轉反側,被褥帶著點陳舊的灰塵味,灌進他的鼻腔。窗外的菩提樹枝搔刮著臥室的窗,不停發出雜亂的聲響,即使將門窗緊閉也還是能聽到。到時候麻煩下園丁來修剪一下吧。辰也想著,將棉被裹得更緊了點。
自己的義弟和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義弟的養父,在做那種事情……兩人皆是男人一事暫且不提,身為名義上的父子做出那種事,只讓利津辰的道義心感到噁心。更何況,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是自己的父親。
那位父親在利津辰也的印象中,是嚴厲、不近人情的代名詞。就是那樣的人,現在卻在家中做出那般違反倫常之事。而且,就剛才所見的景象而言,父親是主動做出這樣的事的。
——被背叛了。辰也生出這樣的想法,隨即對自己的所想嚇了一跳。可是,一向教導自己要有道德的父親,如今卻做出來這樣的事,確實讓他感到些許的不快與違和感。為了不讓那種感觸盤踞心頭,他便不停地告訴自己,大概是本猶誘惑父親。
一旦這麼想,事情倒是好受多了。辰也回憶起年幼時嚴厲的父親印象,埋在被褥間的臉不由笑了起來。是的,自己不應當懷疑那位父親,而要對自己的生父有些自信才是。那位父親,從以前開始,就只對魔術的研究感興趣而已,是的,就連妻兒……
他暮地想起母親的存在來。母親呢,母親知道父親與自己的養子做出那種事來嗎,想必是不知道吧。畢竟,不會有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被養子做那樣的事情。辰也剛從異鄉回到老宅,身心太過勞累,以至一時間沒有想起向母親問好。對了,還有柊冴……
利津辰也從床上起來,換上在老家的洋宅中所穿的和裝。等穿戴整齊後,卻聽到有人敲了敲門。
“請進吧。”
推開門的正是自己方才窺看到畫面的其中一位主角。本猶進了辰也的臥室,站在幾步之外,神色一如往常。辰也企圖從對方的神態裡讀出點什麼,卻做不到。著和服的少年只輕輕笑笑:“要吃飯了。”語氣神情,仿佛剛才的所作所為全部沒發生過似的。
不可思議。這樣一來,辰也反倒覺得自己無意中窺見到的艷景是錯覺了。
“原來吃午飯的時間是這麼晚嗎?”
“不,只是想到辰也哥在旅途中奔波疲憊,所以再做了一份而已。大家都已經吃過午飯。”本猶笑著說道。辰也對對方的神情生出一種奇怪的念頭,卻自己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過了會兒,心緒又回來了。
辰也問道:“母親在哪兒?我想見她。”
本猶的神色瞬時閃過一絲歉意。果然,是覺得對不起母親吧。辰也想著,卻聽到對方猶豫了少頃後開口了:“令堂——利津夫人,已經去世了三年有餘。”
這句話令辰也感到血液一陣凝固,頭腦一時失去了思辨的能力。好一會兒,辰也才從那種冰冷中回過神來,皺著眉頭確認方才聽到的話:“母親……真的已經去世了?”
“是三年前……”本猶低下頭去。辰也感到肺腑之中一陣悲痛。母親雖然並非世人口中所說的慈母,但也與自己度過十四年光陰,如今與世長辭,令他感到心口發麻。可更為震驚的,卻是另一件事。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辰也在國外留學是,從未聽人說過這事,如今卻被告知母親在三年前時就已辭世。
“是老爺做的決定。因為辰也哥當時正在學業的緊要關頭,老爺判斷這事會干擾辰也哥的心緒,所以瞞了下來……夫人在辰也哥離開後不久便患上了難醫的怪病,醫治三年,最終還是去了……”利津本猶說著,神情上染上了些許憂傷。辰也一時間忘了方才看到的景象,對眼前的是自己的義弟這事情終於有了些許實感。
辰也說著:“讓我靜靜吧……”本猶聽後點點頭,沒再發話便告退了。辰也在一聲木門合上的聲音裡,沉於自己的悲傷之中,回憶起母親過去所做的種種,喉頭不由哽咽起來。利津辰也就這般進行了這場晚了三年的哀悼,直到窗外的景色被塗抹上昏暗的色彩,他才因為腹中的飢餓想起是該吃晚飯的時間了。這便整理好床鋪,出了臥室。到了餐室,才看到本猶正將桌上的飯菜佈置好、準備著碗筷。辰也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父親呢?”
“老爺正在書房裡做研究,已經將晚飯送過去了。”本猶看見辰也坐了下去,這才入座。這種行為不知為何給辰也一種違和感,似乎對方不是自己的義弟,而是家中的下人一類的角色。
辰也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在家裡也不至於拘謹至此吧?”
“啊……?”本猶一臉困惑地看向自己的表情,讓辰也有些不快。
“畢竟我們在名義上是兄弟,你也不用一直這樣吧。”
“啊……這是老爺要求的禮數,所以我是不能僭越的。”本猶解釋著,輕巧地夾起一口米飯,咀嚼了起來。
“那麼在我面前,至少別這樣了,怪讓人不舒服的。”辰也說著,看向碗中被蒸得散發著香氣的米飯,“我不喜歡年齡相近的人那樣的態度……”
對方卻並沒有答話,只是安靜地聽著,隨後點了點頭。辰也更覺得莫名其妙,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對方沉靜了片刻後,答道:“桌席上不能說話。”
“那也是以前的論調了,既然父親和母親,”辰也停頓了下,大醬湯明晃晃的表面應著頭頂的燈光,像是晃動的鏡子般亮眼,“既然他們不在這兒吃飯,那我們稍稍自由些,也無可厚非……”
“噗。”本猶嗤笑一聲,這樣的笑容,辰也方才還沒見過,只是想著啊,這個人也能這麼笑罷了。過了會兒,兩人都吃完了晚飯,本猶便在桌旁收拾起餐具來。辰也才想起桌旁還少了一個人影。
“柊冴呢。”
“柊冴小姐在國外度假,來年也要在國外唸書了。”本猶提起那個名字時,又恢復了那般謙恭的姿態。
“又來了,叫柊冴小姐也就算了,可別背地裡叫我少爺啊……”辰也說著,繼續看起來對方的臉,燈光映照下,少年的側臉輪廓不知為何讓他覺得有些安心,“家裡有酒喝嗎……”
“前些日子有門客拿來了清酒,我去給辰也哥倒上一杯吧。”
“好。”辰也倚在硬椅上,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外。過了會兒,著和服的少年拿著能看見其中液體的酒瓶走了過來,又將澄澈的酒水倒在杯中,雙手呈給辰也。
辰也在一直在國外遊學,過去還未喝過母國的酒。幾杯下去,神思便陷入恍然之中。本猶也並不言語,見到杯子空了便俯下身來倒酒。和服寬大的前襟因動作而微微下垂,露出少年起伏且線條鮮明的鎖骨,和平坦的胸膛。利津辰也一時忘了移開視線,只盯著少年的前襟看。
果然是男人啊。而父親就是對這樣的男人的身體,做出了那樣的事……他再啜飲一口杯中瓊漿,卻聽到耳邊傳來少年的聲音,隨即,一雙手臂環上他的頸膀。
利津本猶的聲音隔著朦朧的醉意傳來,話語卻刺得辰也頃刻間清醒了過來。
“辰也兄,果然,你看到了吧?”
【幼童性愛、獸交出現注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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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下本猶八歲時,父母在魔術事故中喪生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本猶並不意外,那兩個人原本就是瘋子,那樣的死法並不是什麼令人吃驚的事。那對夫妻研究得最為狂熱的時候,男孩的身上甚至插著數根用來進食排洩的管子度日。
田之下本猶作為魔術師的資質並非天才,但已經是第六代魔術師所能有的最好的結果,即使如此,田之下夫婦卻並沒有滿足於子嗣的這個結果。從三歲開始,狹窄的神經管道就被一次次擴張、撐大,到了八歲時,身體已經對痛覺不大敏感。
父母死後,田之下本猶便變成了孤兒,被身為普通人的叔叔嬸嬸像皮球一樣來回踢著,直到九歲時,被利津一族領養,才算安定了下來——說是領養,但其實是以不高的價格被賣給了利津,作為下一代當家的入贅女婿,也就是種馬,被冠上了利津的姓氏,成了養子。
自此便是利津本猶,作為田之下本猶的身份則死去。
可作為利津本猶的重生,也說不上是幸運——養父與自己獨處時往往欲言又止,養母則面露難色,大上幾歲的兄長並沒有什麼交集,小些的妹妹雖然是個可愛的孩子,卻往往對這個外來者表現出敵意——也不是不能理解,利津柊冴雖為天才,心理年齡卻還是個孩子,面對突然出現的義兄,雖然無法理解對方來家中的意義,卻隱約憑著孩子的本能感覺到父母的寵愛或許會被搶走。
這種敵意在第一次見面時便表露出來了。
“柊冴……這位是本猶,以後就是你的哥哥了。”
“哥哥嗎?”
“是的,以後還會成為你的丈夫……”利津夫人似乎是想要掩飾自己地尷尬,以折扇遮面,本猶卻已經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些許不滿,“是以後會過一輩子的人,要好好地對待他……”
“要是要過一輩子的話,辰也哥哥不好嗎……我不想要和不認識的人在一起呀。”孩子小聲地說著真心話,卻被母親掐住了後頸。女孩不再言語,只是狠狠地瞪了眼本猶,好像對方已經成了殺父仇人。
“你好。”本猶向母女鞠了一躬,夫人似乎還滿意這個表現,只是點了點頭,并說道長兄會晚點回來。
微微帶著敵意,這就是本猶對利津家最初的印象。
歡迎“次子”的晚宴,是在有點壓抑的氣氛裡開始的。利津家無論老小,皆穿著得體的和裝,身為外人的本猶,自然而然地被隔離。好像一開始,這一家人就沒有將他接納的願望在。席間沉寂,一點沒有家庭晚飯的意思在,只偶爾聽到小女兒的筷子接觸到碟底的聲響。
本猶原本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利津夫人——養母制止了。
“在利津家不可以在桌席上說話。”
本猶細細地咀嚼起米飯,碳水化合物的甜味在舌尖蔓延開。他抬起頭看向家主一席的位置,年逾四十的男人神色凝重地吃著簡單的菜色,似乎養子的到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本猶端起盛放著味增湯的飯碗,隨後,他感受到了從斜側投射過來的視線。
長兄辰也正向著自己這邊投來幾分好奇、幾分惡意的視線——雖然不像幺妹那般明顯,但那種遮遮掩掩的惡意,懂得看人臉色的本猶是很熟悉的。他曾聽人說過利津一族的長子並沒有多少身為魔術師的資質,想必,是因為自己入籍而產生了危機感。
不知為何,這樣的態度讓本猶感到有些可笑。
他側過臉去,看向自己的義兄,向對方做出一個笑來。對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眼神被人察覺,倉皇地扒拉了幾口米飯。這樣的反應,更讓本猶覺得有趣。
晚飯結束後,本猶便被要求洗乾淨身體,穿上輕便的衣服。他在洗漱完畢後,輕輕地推開有點沉重的古舊木門。
走廊上等候著自己的利津先生——現在是養父,不知為何給人一種站立著的標本似的感覺,舉手投足間僵硬的動作好像製作粗糙得木偶一般,讓人覺得沒有多少生命力在內。
“利津先生……”本猶低下頭鞠了一躬。中年男人並沒有對這個動作有多少反應,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小臂,雖然並不粗暴,卻不容質疑。少年幾乎是被拽著在走廊上行走的。本猶注視起對方的表情——男人的臉上並沒有多少情緒的波動,但也說不上漠然,其中還有某種更為古怪的東西,僅僅九歲的男孩還讀不明白。
“你有做過魔術的修行嗎?”
“只有少許,利津先生。”
“叫我利津老爺。”
“是的,利津老爺。”本猶有點跟不上男人的腳步,只好加快了自己的步速,跟在對方的身後。利津家的家宅是洋宅,四處都是華麗的裝飾,客廳的穹頂能看到仿文藝復興時期風格的壁畫,雖然宅子因為年代久遠而有些失色,但仍然能看出過去的風采。
兩人的目的地卻不是客廳。
中年男人推開樓梯下的暗門,將滿是酒架、雜物的地下室展現出來。利津本猶就這樣踏入洋宅的腹地,養父帶著他經過數個酒架。地下室內不伸手不見五指,比想象中多走了幾步才能看到了地下室的四壁,那卻並非盡頭——利津家的家主將手指撫在黑暗的墻壁下,隨後推開了門。
潮濕冰冷的地下室深處,有什麼東西發出沙沙聲響。
“看看吧,底下是什麼。”中年男人乾癟的聲音隔著黑暗傳來,男孩依照著對方的話,向樓梯下看去——隱約能看到輪廓的細長生物,正蠕動著自己的身軀,不停地想要爬上來。以外形來看,似乎是蛇、蚯蚓一類的生物,如果在意起從剛才開始就刻意忽略的某種聲音的話,底下的東西約莫是蛇吧。
“看不清楚。”
“啊啊,沒關係。不需要看清楚。”乾癟的男聲再度說道。本猶能感覺到對方慢慢地移動了腳步,改變了站立的位置,直到溫熱的身體貼向自己的後背。男人懷抱著少年的軀體,將其擁入懷中。
“利津老爺?”
“不要恨我啊。”失去了從容的中年男聲幾近顫抖著說道,隨後——
本猶失去了重心。
明明只是被人推落,被觸摸到的背部卻生疼。在那種疼痛感中,利津本猶抬起頭來,看向處在高處男人——底下太過陰暗,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利津本猶曾有片刻期望過對方展露出“悔意”,但男人的情緒卻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魔術迴路的完成度倒是很高,這樣也不錯,不需要太麻煩了。”只是平淡地描述著,
“啊……”生物粘膩的表皮貼上了本猶的皮膚。利津本猶在下跌的衝力中撞到了頭部,意識逐漸變得朦朧,但冰冷的生物體卻讓他勉強保持著清醒。蛇擺動著身軀,在周身遊竄,有些鑽入了寬鬆的衣物。
高高在上的男聲再度響起:“接下來要麻煩你七天不吃飯了。水在地上就有,慢慢喝吧。”
爬蟲似乎受到了主人的鼓動,將少年纏得更緊,更讓少年感到恐懼的是,生物不停地向著更為隱秘的地方游去。
“蛇會鑽到狹窄的地方,雖然不是女性有些麻煩,但也不可能做到更好了。”
喊叫——被扼殺在發聲之前,無腳的爬蟲同樣鑽入少年的口腔,腥臭起伏的鱗片割得喉嚨生疼。蛇滑入少年的食道,在被後者因本能的對異物的排斥嘔吐之前,進入內部。
幾近窒息。
利津本猶趴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乾嘔,想將吞入的生物吐出,可口腔裡生出的只有酸水。他在意識朦朧間聽到中年男子冷酷的聲音——那聲音已漸漸染上歡愉的色彩,從乾癟的男聲漸漸變得豐滿、圓潤。
“七天之後我會來見你。”
暗室的門再度合上。
利津辰也再次看到老家的家宅時,被那頹唐破敗的建築物所震驚——或許是因為他留學時還是個少年吧,洋館看起來毫無年幼時記憶裡那種氣派。萎縮的房屋好像被土地吸走了大半,隱藏在泛著灰綠色的藤蔓內。比起看起來搖搖欲墜、發暗的房屋來,倒是外壁生長的爬山虎更富生氣些——植株好像要吞沒宅邸似的,完全覆蓋了洋館的四壁,只剩下出入通風用的門窗。仔細看的話,還勉強可以看到藤蔓間剝落的彩漆,其仿佛還在留戀洋館過去富麗堂皇的美。
或許是因為自己長大了、見識廣了吧,以前覺得華麗的宅邸,現在看起來竟是這樣的破舊。抱著對迎接自己的人小小的些許期待,少年深吸了口氣,按下了門鈴。開門的會是誰呢,是母親嗎?還是柊冴呢?還是父親所操控的人偶?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既不是自己年幼近十歲的妹妹柊冴,也不是母親,甚至連人偶也不是,硬要說,是完全不認識的人——對方還是個少年,纖細得有點病態卻並不生溝壑的手腳從寬大的袖口中伸出來,抱在胸前——或許是因為身著靛藍色和服的關係,那點露出來的皮膚蒼白得像尸體——辰也慢慢地將自己的視線往上移動,緊接著映入眼簾的,是好像被刀刻出來的喉結和纖細的脖頸,然後是少年的五官。
那並不是什麼精緻漂亮的五官,只能勉強稱得上是清秀,可對方的神情裡還有什麼讓人感到異樣的東西——辰也說不出那東西是什麼,只覺得有些不舒服罷了;少年紫藤色的頭髮修理得很短,看起來是卷髪,卻緊貼在頭皮上。
“你是……?”
在辰也的記憶裡,利津家并沒有這樣的人物,唯一能對得上年齡的,就只有——
“啊,是辰也哥到家了啊,歡迎回來,路上辛苦了吧。”著和服的少年輕聲道,隨即便殷勤地俯下身來,將辰也手邊的行李提了起來,他一邊這麼做,一邊推開了手邊的門扉,“剛剛下過雨,外面很冷,辰也哥請快點進來吧,不要凍壞了。”
“啊……是。”辰也應和著,隨著少年一齊進了室內。他是依稀記得小時候,家裡有個過繼來的弟弟,可那孩子不像眼前的少年這般……這般……辰也記憶裡的那孩子是沒什麼存在感的,無論是雙眼還是髮色,都是最為普通的黑,個頭則是小小一個,常常坐在角落裡,即使能看到,也不會放在心上,他甚至還因此一不小心踢到過對方,卻也沒得到對方哪怕一句抱怨……
“怎麼啦?”恐怕是察覺到自己的視線,這個小辰也幾歲的少年回過頭來問道。辰也不知如何作答,也只好笑笑。
“本猶……?”
“是,是我,我還以為辰也哥忘了我的名字呢!”
辰也所認識的本猶,不光在氣質上,就連在相貌上都和這少年不盡相同;如今得知少年就是小時候的本猶,只覺得有種奇特的新鮮感,好像重新對“利津本猶”這個存在認識了一遍。
“可以帶我到我的房間去嗎?爸爸沒把我的房間用作他途吧?”
“利津老爺並沒有動辰也哥的房間,請放心吧,床褥已經事先換過了,只是就不住人,可能在器物上積了灰塵,過幾天我再叫人打掃。”
“好,沒問題……”
久違地回到屬於自己的臥室,卻只有滿身的疲倦,辰也簡單地做了洗漱之後,便攤開被褥躺下了。窗外,院中枯萎的菩提樹搖晃著空蕩蕩的枝杈,偶爾打到玻璃上,猶如欲脫桎梏的籠鳥般狂亂地在風中顫動。
果然還是有哪裡不對,可辰也自己卻又說不出來那違和感的源頭。思來想去仍找不出答案,便作罷了。
他盤算著稍稍小憩,等醒來後再找母親和柊冴,父親想必像往常一樣,將自己鎖在書房裡,研究著通往根源的魔術吧。
利津一家除卻維新以來典當行商人的身份之外,是被視作邪道的魔術師。從明治時期開始,便使用著不知從何處偷來的蠱作為魔術,前幾任家主在發過一筆橫財後,便開始培養起適合魔術的後代——可就算投入了大量的心血,半吊子依舊是半吊子。儘管辰也的身上雖著魔術師的血,可魔術迴天生少得可憐。他作為長子雖然被予以優待,卻不被報以繼承家業的期望,反倒是小自己十歲的妹妹柊冴是難得一見的奇才,不但生來就有魔眼,體內還蘊藏著原本不可能在短短幾代內被培養出來的魔術迴路量——利津柊冴無疑是個在巧合下誕生的變異天才,為了穩固那種才能,使後代繼承那樣的特性,利津從沒落的家族那買下來了本猶——作為養子和種馬。
“……想起來他來這裡的理由,還真是讓人不快啊。”
這麼一想,就一點睏意都沒有了。辰也在輾轉反側了一會兒後,便重新換上了方便活動的便服。
也許久沒有見柊冴了,既然本猶的變化那麼大,恐怕柊冴也長成與印象中的孩子不同的翩翩少女了吧——辰也離開家去國外留學的時候是十四歲,那時候七歲的柊冴便已被長輩們寄予厚望,現在的辰也已經二十歲出頭,想來疼愛的妹妹也已經是國中生了。
她若是不怪罪因為沒有才能而被流放的自己就好了。
辰也苦笑看向走廊上懸掛的壁畫,畫中的人物有張扭曲的臉孔,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他記憶中,家裡是沒有擺這樣的畫的。他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後停在書房門前。
壓抑而連續不斷的聲音,不停地從中傾瀉而出。
虛掩的門後是兩具交疊的雄性肉體。年輕纖細一些的那個男人,在另一位的動作下不停地溢出斷續的呻吟——那張臉,那個身材,辰也是不會忘記的——他父親正和他的義弟做著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
辰也只感到一陣反胃,他用指尖捂著嘴,好不讓自己為眼前的荒誕景象吐出來,可雙眼卻移不開那道門縫。少年擺動著他纖細的肉體——那明明是對辰也沒有什麼誘惑力的肉體,此刻卻充滿了情色,隨後——
仿佛是察覺到了門外的視線,少年回過頭來,透過門縫斜睨了一眼。
被看到了。辰也想著,心下卻只有興奮。全身的臟器都在為那驚鴻一瞥而沸騰。那兩具像蛇一樣纏繞著彼此的軀體,不知為何喚起了他內心中一直壓抑的什麼東西。辰也跌跌撞撞地促使著自己的雙腿快些離開書房,直到到了臥室裡,才鬆了口氣似的倒在床鋪上。
雖然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父親為何要和自己的義子做出那樣的舉動,但辰也算是理解了一件事——
他之前隱約從利津本猶的神情與舉手投足之間所感受到的東西——
——那是艷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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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北川幸十六岁那年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
她依稀记得那应该是夏季,正是最闷热的时候,空气里总是飘着一层水汽似的令人感到种乏力的热,仿佛那水汽沿着皮肤侵入进去,腐蚀了骨头似的。
自从两家定下婚约后,四十九院凉总是会时不时的过来,两家也总是持默认的态度。幸虽不喜欢这样,但每每想到这是迟早会面临的,也就同样保持缄默。
“幸,你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异常的沉默啊。”坐在她身侧的男性将头侧过来,语气柔和的总是令她想起自己的弟弟来,“是我做了些什么让你讨厌的事吗?”
“……并没有。”幸垂下头,有些不自在的回答,“我只是尚未习惯……您离得太近了。”
“抱歉。”听到这话,凉立刻坐远了些,“幸是非常优秀的人……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时就在想,这样美丽强大的女性,竟然要成为我的妻子,在过去恐怕是做梦时也要笑醒过来吧。”
“您太谦虚了。”
——北川幸是个优秀的孩子。
她从童年时身边就一直充斥着这样的话语,父母也好其他的长辈也好,他们总是将她作为模板来教导她的同龄人。她也确实称得上那些赞扬,无论家世、能力或是外貌,在同龄人中都是出类拔萃的。
只是,往往比起打扮精致的端坐在那里,她更渴望与同龄的孩子们一起玩耍罢了。
“幸喜欢哪种花?”
“诶,我……我的话,山茶吧。”
“哦,是红色的还是白色的?”
“白色。”
“这样啊。”四十九院凉有些意外的感叹道,“本来以为幸是那种会喜欢艳丽花朵的人呢。”
“倒也不是不喜欢,是那些颜色太过于艳丽的花朵看多了,多少有些倦怠之感。况且红山茶本身虽然美丽,却也有不祥之兆。”
“是这样啊。”
凉了然的点了点头,望向院中高挺的古树,“我喜欢樱花。说来可笑……我遐想过与幸成婚时的情景,曾有一次去京都渡过一年的春日,那时就在想,倘若我与我的新娘在那春之雪中成婚,互相许下誓言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听到这话,幸也不禁想到了曾在京都看到的樱花,各色的樱花都竞相开放,就好似话本中的花神降临了似的,而那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垂枝樱,绯红的瀑布随着风舞动,妖艳而又热烈的模样令人不住想着樱花下埋葬着尸体的传说。
“不要动。”
忽然间,她听到凉柔软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话语,而后,他慢慢的靠过来,伸出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发间。
他们的距离近的很,潮湿的吐息仿佛都交织在了一起,她不禁屏住了呼吸,埋怨着过于炎热的夏日。
凉的手停在那片落叶上,他低着头望着自己未来的妻子,她正茫然的注视着他,长长的睫毛像蝴蝶那样来回颤动着,离得再近些,他就能听到自己不容忽视的心跳声,嗅到她身上淡雅的熏香气息,她的唇正微张着,嫩粉色的就像是刚刚绽放的樱花。
于是,他情不自禁的在靠近了些。
他见到那犹如京都瓷偶的面颊上,呈现的是与在家宴上见到的截然不同的神情,敛去了一切尖锐的菱角,少女羞涩的模样就好似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即令人怜惜,却又令人好奇她绽放时的模样。
“有叶子……落上去了。”
最终,他还是将那片叶子摘了下来。
“谢谢……”
“不要紧,”他又恢复到了仿佛刚刚的悸动都是错觉似的温柔模样,“说起来,幸还没有看过京都之外的樱花吧?”
“是的,一直繁忙于家业,没有时间到外面去。”
“那么我和幸约定好了,”他握住幸的手,轻柔的开口,“等到我足够强大的那一天……就让幸没有任何顾虑的去看看京都之外的景色。”
无官群 企划纸个人请随意自用 人设狗的自嗨
某忍者家族和某音高的过去和未来
坑待填x
群组头像byAkino
和亲友们一起玩的一个魔幻风格的私企,不加外人
和亲友一起嗨自设弄的小组】】】】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被忘掉的,如果梦醒之时还明晰记着它的话——
无关最后的选择
一个轻松慢节奏的后日谈
姓名 水间云
性别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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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3月12日 心理科
主诉:因友人去世而持续情感低落,遇事消极悲观,有轻生念头。轻度强迫行为,睡眠与饮食无影响。
诊断:抑郁状态
处方:舍曲林 100mg/次 1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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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22日 心理科
主诉:三年前诊断抑郁状态,给予舍曲林治疗后有好转。无幻听、幻视。
诊断:抑郁状态
处方:舍曲林 50mg/次 1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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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29日 心理科
主诉:其所述去世友人查无此人。情绪不稳,有轻生念头。
诊断:抑郁状态 妄想性障碍
处方:文拉法辛 75mg/次 1次/日 阿立哌唑 10mg/次 1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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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15日 心理科
主诉:不明原因的情绪持续低落,轻生念头加重。有幻听、幻视症状,精神有被干扰的迹象。
诊断:抑郁状态 妄想性障碍
处方:文拉法辛 150mg/次 1次/日 阿立哌唑 10mg/次 1次/日
——————数据遗失——————
2017年6月21日 普外科
左手腕刀割伤,重度失血。患者意识不清,心动过缓,外周静脉不充盈,颈静脉搏动减弱。
紧急止血,建立输液通道,给予输血1000ml。行血管吻合手术。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缕光华的时候,男子刚刚跟一个危险的客户碰完面,手里拿着一杯未喝完的咖啡,站在街边的阴影里。
他刚刚开始新的工作不久,还未能游刃有余。
两个月前,城市里爆发了大规模的怪异事件,事件犹如滴于宣纸上的墨迹很快殷开,在城市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许多人被卷进事件,受伤或者致死。许多建筑物受到了损坏。
然而怪异事件的平息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却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踪影。
劫后余生的城市恢复了往日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人再提起爆炸的体育馆,消失的市立医院,或者被夷为平地的樱见神社。现在这些建筑还好好地待在原地,一刻不停地发挥着它们本来被赋予的使命。
仿佛这半年来的波动从未发生过。人们遗忘了一切,却没有人为空白的记忆和流逝的时间而感到诧异。
男子看着远处游乐园的巨大摩天轮再次亮起灯来,一如几个月前自己在神社后山面对某个旧友时的无奈。
为什么所有人都忘了,却偏偏只有自己还记得?银发的男子不觉间捏扁了手里的纸质咖啡杯,余下的咖啡洒了出来,淋在他的手上。
这双曾经淋满鲜血的手,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夺走过任何人的性命。
孤独的男子失去了一切,他本想在那个奇怪的空间里一了百了,却被属于那里的造物主温柔地对待了一次。在那场浩劫里,他对生命和人生有了全新的认识,回来之后便放弃了职业杀手的工作,休息了两个月之后,转而利用自己的情报网转行当了情报贩子。
像程序员那么低收入而又拼命的工作实在是不适合习惯了惊心动魄生活的自己。
抬手看了看表,男子把手里的咖啡杯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整条街的灯都亮了起来,相互辉映,给夜晚的城市赋予新的样貌。未干的咖啡渍反射着满街霓虹招牌射出的光线,呈现出本不属于它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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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方慎已经连续加班一个多礼拜了。
两个月前,自己在某日朦胧醒来后照常去警局上班,被布置了艰巨的工作任务。
城市里不断的有以不明原因过世的死者,他们的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受过毒物的侵害。只有不明确的调查报告指出,死者生前大脑曾受过一定程度的干扰。
今天分明是周日,却因为这些解不开的怪案子又要加班。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办公桌上又被堆上了关于这类案件的报告。
桢方慎有些迷惘,他毕竟不是学医出身。这些乱七八糟的报告写的再详细,也让他感到有些泄气。
他想找个人咨询一下。
手上的动作却在掏出手机的那一瞬间停驻了。
我想打给谁?桢方慎问自己。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曾有个同事从事这方面的工作。一直以来两人似乎在一起解决了不少案件。
有过这么一个人吗?桢方慎翻找着电话簿,却不知道自己希望看到的名字是什么,又是属于谁。
又是这种感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好像曾经鲜活的确实发生过,却又模糊的让他以为是自己的臆想。
别傻了,最近总是有这种感觉。桢方慎甩甩头,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他不想去细想了,早在两个月前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着。不是关于同事,不是警局,或者家里的人。
也是有那么一个人,让他仿佛记忆犹新却残缺不全。
桢方慎把这件事告诉了好友维尔加。
令人惊讶的是,维尔加立刻肯定了他的想法。
维尔加说自己甚至会在深夜里突然惊醒,一身冷汗,眼角带泪。为了不存在的人感到彻骨的忧伤。却无法想起这忧从何来,泪为谁落。
他们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大概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影响。可能是手机电波,也可能是电脑辐射。他们把一切原因探索了清楚,甚至怀疑到前一天一起在居酒屋吃的盐烧青花鱼。
桢方慎在桌子前坐正,叹了口气拿起了今天要看的的报告。
如果不是手机振动提示收到了信息,他还意识不到已经是中午时分。
【桢方警官,请问今晚有空吗?有些事想问问你,也顺便去喝喝酒,如果可以的话,8点老地方见面如何?】
跃于屏幕之上的是维尔加发来的信息。
桢方慎松了口气,感到心里有点小小的雀跃和小小的忧愁。雀跃的是跟维尔加喝酒确实是让自己可以感到无比放松的乐事,忧愁的是最近他们共同感到的莫名错觉,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情绪萦绕二人脑中不肯离去。
约酒当然要去,桢方慎在打开外卖app前,回复了维尔加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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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子在大街上游荡了不知多久,手上的咖啡早已被风拂干。双腿习惯性的把他带到了一家居酒屋前。
这是位于闹事边缘的一家居酒屋,没有市中的过度喧嚣也并不沉于静谧。
或许因为是周日的晚上,店里竟然没有什么人。老板只身一人站在柜台里擦着玻璃杯,看到男子走近轻松的打了声招呼。
“哟,今天怎么自己来了,他们俩呢?”
男子诧异的盯着老板,不敢相信所听到的话。而下一秒老板的反应却让他倍加失望。
老板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
“哎呀,说什么呢,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您想要点什么?”他放下了玻璃杯,挠了挠后脑勺。
“酒。”对方叹了口气。“酒精度数高一点的。”
“买醉可不健康哦。”虽然这么说着,老板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了一瓶酒,换了块抹布擦了擦瓶身,然后打开,酒液被倒进眼前的玻璃杯中。“想吃点什么?”
“……盐烧青花鱼吧。”男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酒杯,迟疑了一下说道。
“好咧,稍等。”老板转身走进厨房,却在门口稍微停下了脚步。
“您以前来过我的店里吗?”他问。
男子刚刚送到嘴边的杯子因为老板的询问停住了,他苦笑了一下。
“没有,今天第一次。”
“是吗,奇了怪了……”老板低喃着,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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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方慎和维尔加走进居酒屋的时候,看到老板照例站在柜台后擦着仿佛永远擦不完的玻璃杯。
今天的居酒屋人很少,只有角落里坐了个独自一人的青年,脑袋埋在臂弯里,趴在吧台上,旁边是几个空空如也的酒瓶。他似乎因为喝了太多而睡着了。
“哟,欢迎。”老板看到熟客二人进门来,十分热情的招呼。“又加班吗?”
“可不是呢,累死老子了。”桢方慎说着坐到了吧台前。“老样子啦,麻烦你了。”
维尔加坐到了桢方慎的身边,一直带着微笑的他,偷偷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青年。
“好咧,老规矩。”老板重复着,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瓶酒倒给两人,然后走进了身后的厨房。
看到老板进了厨房,桢方慎松了松领带,又拿起杯子嘬了一口酒,看向身边的维尔加。
“你说有事要问我?还是跟之前的事有关系吗?”他说。
“嗯,是的。”维尔加点了点头,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那颗被放在小塑料密封袋里的纸星星。
“桢方君,对这个有印象吗?”维尔加问。
“咦?”桢方发出了小小的质疑声。“有印象……还是没印象……”
维尔加见桢方慎这模棱两可的反应,叹了口气。“果然桢方君你跟我一样。我对这个东西几乎没有印象,但是要说没有印象,却又好像脑海最深处有什么记忆在挣扎着一般。”
“这个不应该是银色的吗?”脱口而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桢方慎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维尔加的眼睛。
“银色?为什么?你,你还记得这个东西?”维尔加瞪大了眼睛。
“不是……咦?我也说不上来。”刚才的一瞬间,桢方慎不太敢相信,自己脑海深处出现的那个模糊的银色的星星的轮廓。
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才能描述此刻的心情。
老板端上小食的时候,酒瓶已经空了大半。
看着桢方慎和维尔加一言不发的喝酒吃东西,再次持续擦着玻璃杯的老板却不知道为何有种很久没有过的和谐感。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他总觉得这两个熟客出现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劲,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是相貌出了问题,还是人数出了问题,亦或是点的东西出了问题?
在角落里昏睡的男子动了一下,可能是胳膊枕麻了,他稍微移动了胳膊,却不小心把一个空酒瓶碰到地上,摔得粉碎。
玻璃破碎的声音引起了店里所有人的注意,男子被吓了一跳的同时抬起头来愣了一会,才看清是自己不小心打碎了酒瓶。
感受到其余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时,已经是几秒之后了。
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
“哎呀。”老板感叹了一声,用手势示意客人们不需要担心,由自己来收拾就好。
被面前的男子盯着看了几秒,桢方慎突然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看向维尔加,从后者看着自己的双眸里,读出了相同的意味。
然而再转过头去,方才的男子已经恢复了他们进店时的姿势,趴在了吧台上。
“桢,桢方君……”维尔加小声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桢方慎肯定的回答,却……“但是又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维尔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桢方慎的说法。
他们看向了刚才放在吧台上的小袋子,磨损的蓝色纸星星安静地躺在那里。
没有更多的迟疑时间,两人听到了从角落里传来的窸窸窣窣。
转头望去,是那个打碎酒瓶的银发男子。他的双肩在微微的颤抖着,分不出是在憋着笑,还是忍着哭。
桢方慎突然有种想要上前搭讪的冲动。
还没有想太多,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行动。他走到正在颤抖的青年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哥们儿。你是在笑还是在哭啊?”桢方慎问道。
回答他的,是安静空气里传来的一声啜泣。
桢方慎有点迟疑,他不知道这样打扰他人的悲伤是不是不太好。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维尔加,却发现维尔加以无比关切的神情在望着眼前的男子。
“那个,不就是打碎了一个酒瓶吗,没事的啦……”桢方慎蹩脚的安慰换来的是又一声啜泣。他更加不知所措,只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您是遇到了什么很不开心的事情吗?”维尔加的声音传来。
“对啊,你看我都加班一周了,照样忙里偷闲跑出来喝酒嘛。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啦~”桢方慎还在想要不要干脆给他个拥抱的时候,银发男子竟然抬起了头。
桢方慎和维尔加看到他脸上的泪水和哭红的双眼,还有因为醉酒引起的红晕。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叫嚣着要打破脑海里的某扇紧闭的门。
“那个,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喝酒吧?”桢方慎问道,“总好过你自己在这哭得跟个宝宝似的,你说呢。”
银发男子好像有点破涕为笑,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桢方慎。”
“我叫维尔加,斯米尔诺夫。”
他们说着,一边朝满眼泪水的男人伸出了手。
“我叫浅纪。”他说,“纪野浅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