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是一望无边的高墙,用来阻断陆上和海洋的联系。
照射灯、铁丝网和混凝土高墙是海边唯一的风景。
*绿峡的长裙随之舞动的时候,便是赛琳鸟过境之时。*
有时候,痛苦随着记忆而来;
死去的眼泪再度苏醒;
跳跃,浮动,飞起,跌落;
可是你为何,为何总是沉默的站在那里。
我快死去了。
我快死去了。
我快死去了。
刹那间,梦境流向了极乐;
崩溃的情感显得死一样的寂静;
砸开,撕裂,咆哮,狂奔;
但我依然,依然只是伫立在那里。
我想活着。
我想活着。
我想活着。
海总是平静的在那里,浪冲击着庞大的混凝土墙,得到的只是来自上面的人的藐视。
禁止靠近海岸线的警示牌插满在这些丑陋又庞大的建筑物的脚下,生命均是如此的渺小。
但赛琳鸟,乘着风浪,在天空中肆意的嘲笑着这些捉弄尘世的玩物。
“过境鸟又来了。”海防的士兵说。
“海上飞回的邪物…”他举起手枪,朝天空打去。
“该死。”没有一发中的。
赛琳鸟像是戏弄的在他头顶上盘旋,灰白的羽毛间开始绽出华丽的颜色。
他呆在原地,从未见到如此景象。
■
**瓦格良海卫局文件 常规级**
**已抄送至瓦格良最高杜马**
标题:关于海防士兵精神崩溃案例与海洋生物的有关信息
正文:
昨日,我士兵在海防执勤时目击了赛琳鸟。
在纳克索斯研究院提供的文件中提到:**”赛琳鸟“在每年夏季会从海洋的未知深处飞往内陆,其数量稀少,目击者也寥寥无几。根据仅有的几分案例显示,目击赛琳鸟的人会产生致幻反应,受害者往往会声称自己看到了其他人的记忆,经公安部核对后信息准确率近乎达到90%。**
**在赛琳鸟的十二位目击者中,有十位目击者出现了精神崩溃的状况,失去了正常的交流能力,无法获取更多的信息。余下两位虽未呈现精神不稳定的状况,但均在脱离观察时采取手段自杀身亡。**
在我局调查中,该士兵也出现了精神崩溃的情况,但凭借其意志力仍能勉强与医护人员交流。
以下是医护笔录:
B:“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明白了…”
H:“你都看到什么了?可以描述一下吗?”
B:“这个世界根本就他妈的不存在。你,我,他,全是处在别人的幻想里,这一切都没意义!”(B的情绪出现从极端喜悦转向了极端悲伤)
H:“谁的幻想?为什么说这个世界不存在?”
B:“你们这些愚钝的人啊…”(B开始痛哭流涕)“她存在,她一直都在”
H:“谁存在?”
B:(B未作反应,情绪愈加激动)
H:“世界的真相是什么呢?”
B:“一切…都没有…都没有意义!”(B的情绪转向愤怒)
“你们根本他妈的,完全不在乎!”(B开始肢体上攻击医护人员)
士兵目前在瓦格良第三军医院精神科的安全室内紧闭,此后拒绝与任何人沟通,并出现厌食倾向。
**瓦格良最高杜马** 批注:
封锁信息,全力追踪赛琳鸟的具体去处。
■
**寄件人**:咴
**收件人**:缇娜
■您的通讯已加密
嗨,缇娜!
你猜猜我在天台看到什么了!过境鸟!
它就这样站在我的小投影台上,特别可爱的一小只!完全!完全不怕人!
可惜这种通讯没办法发图片!太可惜了!我先用老爷子给的胶卷给你拍两张,收到信息后的第二天晚上务必务必赶往我的秘密基地
我先这么告诉你,它有特别特别漂亮的彩色尾羽,轻轻翻开它灰色的翅膀内部,我的老天,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颜色。
噢噢我记得,那些人叫它什么,赛琳鸟对吧,对就是这个
一点也不像传言的那么恐怖,它甚至直接钻进了我的怀里。
我会好好把它录下来的!记得来!
**寄件人**:缇娜
**收件人**:咴
■您的通讯已加密
..?
你他娘的没在骗我吧,赛琳鸟?
昨天才他妈有新闻说有当兵的给它整精神崩溃了,我告诉你给我小心点,别在我来之前死了。
明天给我带两包烟上去。记得。
缇娜
■
Dasein协议组#绝密#
*该文件仅在线上传输,务必避开HCO监控。*
小小的神,牵着思想与意识在灵魂深处游走。
呼吸产生的气泡,化作赛琳鸟,自海中诞生。
赛琳鸟携着记忆,飞向那片不被祝福的大陆。
痛苦随着她的到来而缓解,悲伤随着她的降临而消失。
温柔的神,你如此照料我们。
和蔼的神,你如此关心我们。
慈悲的神,你如此守护我们。
过境的赛琳鸟,飞跃那愚昧的墙。
风在起舞,绿峡在歌唱。
你的痕迹,你的记忆,在祝福下,
你的思想,你的情绪,在救赎下,
我们永不遗忘你,
正如你在我们心中留下的一切。
整篇大陆上的宗教都被连根拔起了。
一切的一切。
所谓的宗教不过只是权贵欺骗民众的把戏,即使真的有神,祂也早就抛弃了我们。
——前神父 马努斯
十八纪,教皇飞梭五世掀起了一场轰动整片大陆的“圣回归远征”。
教皇声称得到了神启,要求所有的牧首区放弃自己对海洋的封锁权,神将迎接她的孩子回归海洋。
教宗飞梭 通谕
众位姊妹兄弟 她已降临
愿阅读此圣函者,内心满是欢愉。
众位姊妹兄弟,她的爱已然到来,我们不胜欢喜。
奔向海洋吧,她将宽恕我等的罪。
希望涌流在我等心中,
我们永恒的爱,
我们永恒的记忆,
我们永恒的灵魂,
她已降临!
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痛苦。
姊妹兄弟们,
迎接她吧!
教宗 飞梭
于圣沃伦厅
绿历十八纪253年。
然而,当人们兴致勃勃驾驶着河船入海时,却
天空不具备思考的能力。
而地面也只是沉默的看着。
“我不明白为什么…”
狄瓦娜失神的望着窗外。
“他们明明早就死在了那个晚上。”
两天前,狄瓦娜驾着瓢虫来到了这个已经停用许久的加油站。
许久无人维护的设施上布满着蜘蛛网和灰尘,也只有些许从混凝土地板上蹦出的绿植才让整个画面看起来没有那么死气沉沉。
“我说,我们真的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吗。”
缇娜用脚轻轻往便利店的玻璃门上踹了一下,门上久积的灰尘便像瀑布一样奔泻下来。
“我靠!这破灰尘差点把我淹死!”她大叫起来。
“好吧…但是我们也的确没其他地方可去了对吗,看看四周,除了这个加油站以外,只有怎么也望不到边的麦子田。”狄瓦娜把头埋进后备箱里,一堆工具相互碰撞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找到了!”
那是一盏古旧的油灯,玻璃上的油渍几乎把表面浓浓的包裹起来,握把上还有些许锈迹。
“这是什么?”缇娜好奇的凑了上来。
“老爷子送的油灯,我想晚上拿出来用用,嘿嘿。”
狄瓦娜用湿巾轻轻擦了擦油灯的座部,原本被油渍裹得模糊不清的地方现在能勉强看出来一些。
**百□牌 沃□□□□新野赠**
“呃…但是我们晚上不是有电灯吗?”缇娜满脸狐疑的看着狄瓦娜,“我们能用在其他地方的汽油好像也所剩无几了。”
“求求你了,让我用用吧。”狄瓦娜诚恳的望着缇娜,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啊呀行吧,随便你。”缇娜不耐烦的扭过头。“但愿我们能从这里发现没用光的东西。”
*“欢迎收听瓦格良音乐之声,现在向您推送的是来自著名沃伦乐团No gether For Cornfield的DIRT…”*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狄瓦娜点燃了那盏油灯,和缇娜背对背坐在瓢虫的车顶上。
郊外的天空如此的清澈,漫天的繁星尽收眼帘。月光照向大地,四周的麦田与森林好似变成了洁白宫殿的舞台和罗曼柱,微风拂过,带走思绪在其之上翩翩起舞。
低过头,公路从脚下一直蔓延到地平线的尽头。
没有车经过。只有收音机的音乐在马路上自由的奔走着。
“呐,缇娜,我说。”
“嗯?”
“等我们从海边回来,就把这里翻新一遍一辈子住在这里吧。”
缇娜没有回应,只是把身子往狄瓦娜的方向又靠紧了一些。
*“亲爱的听众,我在这里讲述一个战争时期的浪漫故事。*
*我们都知道,在那场战争中,70%的战役都发生在瓦格良和沃伦的粮食产地里。*
*在那个还未分别瓦格良和沃伦的年代里,这片地区曾经是瓦格良最伟大英雄***米库拉***的故乡。*
*米库拉聪明勇敢,智慧过人。凭借自己出人的才智与高尚的品质赢得了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赞誉,击溃了来犯的匹拉塔蛮子和强盗,就连魔鬼来了也得向米库拉俯首示弱。*
*在那场战争中,也有属于我们当代的米库拉,奇迹的农夫之子…”*
**“醒醒”**
“……谁?”
狄瓦娜朦胧的睁开眼睛,轻瞥四周,身旁只有陷入沉睡的缇娜。
收音机的信号已经变得微弱,传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音乐声。狄瓦娜擦了擦双眼,接着伸手摸索着自己不知道放哪的眼镜。
“是梦吗……”
油灯早已熄灭,一望到底的公路上没有路灯,也没有除了加油站以外的任何建筑所能提供的其他光源。
只有仿佛无边无际的麦田海,加油站突兀的伫立在公路的中间。
战争爆发时,这条公路是整个战线上发生战斗最激烈的几处地区之一。如今什么都没有剩下,唯独留下了这座开战前由沃伦丈夫和瓦格良妻子共同经营的加油站——狄瓦娜在办公室里找到了这对夫妇的合影。
“他们多半已经不在了吧。”缇娜拿过相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嗯……”狄瓦娜看到了办公椅后墙的两滩风干的血渍。
作为这块地区唯一的建筑,加油站自然成为了两军争夺的重要地点。
“沃伦人和瓦格良人吗……”
瓢虫停在加油站最靠里的过道上,即使是深夜,鲜艳的红色车漆也同破旧的建筑产生了强烈的对比。
狄瓦娜轻轻的推开车门,一边转头看看仍在梦乡的缇娜。
外边的风很微弱,甚至比不过缇娜呼吸的声音。
狄瓦娜的黑色羽绒服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当然此时的气温也没有必须要穿得特别严实的地步——但是这样很有安全感。
狄瓦娜拿起烟,靠在了瓢虫的车门上。
“咳……”
烟是缇娜的,狄瓦娜并不会抽烟,但自从出来之后,狄瓦娜一直想找机会试一下。
烟雾并没有很好的从气管中流动,而是在身体内部四处逃逸开来。
狄瓦娜赶紧把车门关上,接着是接连不止的咳嗽声。
狄瓦娜掐掉了烟。
“还是等她醒的时候再说吧……也许……”
重新审视这个加油站,可能是作为这段近乎无人区的唯一一段补给站,这个加油站相较于常见的其他站点要大了许多。
仍不失经典的粗野建筑风格,混凝土整体浇筑形成的强烈的几何形状与周边的自然环境形成了极不和谐的景象。然而如今疯长的植被却近乎很好的缓解了这一冲突。
红色的加油泵如今已经锈迹斑斑,两个加油泵已经倒在了地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建筑的左侧是一个有着两边开放玻璃窗的餐厅和便利货架,玻璃可能是在战争中被震碎了许多,一些地方被人为的用木板粗劣的缝补了起来。
进门后右手侧是收银台,以及一个大概七八米的过道,过道的左右两侧分别有六个房间,分别是办公室,员工室,厨房,仓库,器械室和电机房,尽头是一扇军绿色的钢制门——被某种爆破器材弄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厕所在外面有一间独立的房子,虽然是独立结构但是在整体观感上却像加油站的附属延伸。
典型的瓦格良风格。
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作为战场的中心,这座加油站却并没有遭受结构性的破坏,相反如果不是加油泵上的弹孔和那扇门的大窟窿,几乎看不出这里像是发生过战斗的样子——货架上的东西几乎保存完好,餐厅的椅子和收银台都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风吹够了,狄瓦娜打算回去继续睡觉了。
然而远处似乎有灯光在闪烁。
狄瓦娜眯着眼睛望向前方,那道光开始变得越来越接近,透过眼镜的聚焦让她睁不开眼睛。
“咻——”
“那是导弹吗……”
这道光束很快从加油站的头顶上飞过,直到抵达地平线的另一边,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缇娜……缇娜你快醒醒”狄瓦娜转身想去叫醒缇娜,猛然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瓢虫已然不见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抵住加油站一圈的沙袋和机枪设施。
天空中的光束开始越来越密集,偶尔中间还会插入几枚照明弹,大地宛如白昼。
“我这是在哪……”
紧接着的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四处泥土纷飞,尽是炸弹留下的巨大坑洞和植被残根。
狄瓦娜被吓得呆在原地。
身后不知莫名窜出几个身着军装的士兵,急匆匆的向前赶去,他们好像是没见到狄瓦娜似的,对这位莫名出现在这里的女孩子旁若无闻。
狄瓦娜这才反应过来,想跑进加油站的办公室里。
脚底下全是玻璃碎渣,几乎所有的窗户和玻璃门都被震得粉碎。
大厅里面没有人,只听到屋外战斗的喧嚣。
狄瓦娜撞开办公室的门,只看到两个紧紧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怎么回事……”狄瓦娜快哭了出来。
但那对形似夫妻的男女却没有任何反应。
外面的照明弹的光芒透过窗户穿进了房间里,地上满是血迹,二人似乎已经死了很久了。
“怎么会……”狄瓦娜瘫坐在地上。
墙上还有用瓦格良文写的“叛徒”,不过被沃伦语写的“猪猡”给盖住了,只是能勉强看清。
狄瓦娜几乎是爬着后退到了一旁的员工室,她蜷缩在角落,全然不知是什么情况。
“谁来……谁来救救我……”
……
……
“咴!”
熟悉的一声大喊再次把狄瓦娜吓了一跳。
“你去哪了,到处都没找着你!”
是缇娜。太好了。
狄瓦娜扑进缇娜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我好害怕……”
“啊?……”缇娜搂住狄瓦娜,一脸迷惑的安抚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女孩。
瓢虫还在那里,缇娜也在那。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刚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躲进瓢虫里,狄瓦娜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缇娜。
纵使有些难以置信,但缇娜还是保持着相信的态度一字不落的听完了狄瓦娜的讲述。
“其实刚才醒来看了下四周发现你不在,我就出来找你了。”缇娜用手轻轻抹去狄瓦娜的泪水。
“刚才好像真的一样……轰鸣声,哭喊声,甚至是照明弹和血迹都好像亲手触碰过……”
“的确这里曾经是最惨烈的战场之一……”
“是那对夫妇的原因吗……”
“你是想说他们把记忆留在了这里吗,”缇娜把抱着狄瓦娜的手又握的更紧了些。“也许是这样的。”
为了证实这个猜想,二人又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这晚他们都没睡着,除了寂静的大地,只有一盏散发黄色微光的老旧油灯。
临走时,缇娜和狄瓦娜在路边找了两株向日葵——这是附近唯一能找到的野生花束,放在了办公桌的相框前。
相框后面有一行颤抖的字。
*战争和死亡都不会将我们分开。*
你觉得这个可以吗絮……开始录了?额咳……
这是一片玩梗与致敬……我是说,想象与冒险,这是一片想象与冒险之大陆。
无数的人在这片奇异的大陆上写下了无数的故事。
而我将为你慢慢揭露这片大陆的面目,为你复述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纸袋头向你致意。:)
还不错吧?你说我们还需要一个头像是什么意思……默汀!过来,给你拍张照,欸你看多可爱。
……为什么摄像机还在亮?你是不是没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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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放在前面太丑陋了,还是挪后面来吧。请至少读读这段。
这个E-group不收人!真的不收人!
我理解你喜欢我的作品,但是很遗憾我不收人!
你可以关注我,关注这个e组,或者b站关注未命名大陆:D
你也可以加入这个q群676972852
说真的我为啥要搞这个q群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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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的,相当悲催的,我不会画画,只会写一点不太好的短文章。所以说目前而言这是一个纯文字世设。
很多角色没有图没法上户口,他们的设定我会发在这里。
我们需要的已经不是剃刀,而是一把骨锯,把那充满毒素的烂肢截下……——艾维尔·金在某次内部会议上提出的论点节选
大陆上很少有能久久延续的信仰。对于纸袋头的信仰自新大陆才开始出现,对人性类神的信仰在大浩劫中断代,对于诸多其他神奇小东西的信仰直至今日也没掀起什么风浪。如果我们把对于自己内心力量的信仰抛开不谈的话,或许只有对于国王的信仰是亘古不变的了。
在人魔战争期间,保王派就已出现。他们作为辅佐国王的唯一党派,在人类阵营中有着无比的地位。他们管理着财政,军事,民生,作为国王的三头六臂为他管理着王城内外的一切。在国王的领导下,保王派不断壮大,城内所有身负重职的官员都是保王派的一份子。他们尽心尽力为国王干事,为人类的大陆而努力。
如果保王派没有延续到新大陆的话,或许他们的美名还能继续流传。毕竟没人能把他们的恶名传播出去,他们强征军队,暴敛赋税,劳民伤财的惨案在王城外比比皆是,对于魔物的种族肃清亦是他们的手笔,让双方彻底失去了和平谈判的机会。他们的阴招用的不少,并且相当干净,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能传到王城内的把柄——就算有,他们也会保证没人说的出来。
可惜保王派延续到了新大陆,它光辉灿烂的面孔被撕碎,不复存在。为了彰显自己的非凡之处,保王派也自称是纸袋头信众的一支。他们坚称国王是纸袋头钦定的神选,是所有人都应当信仰的对象。他们戴上金灿灿的纸袋,把旧大陆保王派最后的精华抛在脑后。那些从大浩劫中幸存的老资历,为了一己私欲四处敛财,还拿着旧大陆的观念,不顾国王的政策,私自开展大规模的非人类种族扫除行动。他们自认为国王太年轻,太无能,管不到他们这些老资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的欲望,让群众彻底看清了他们的面貌。
但是他们错了。艾维尔·金是一个很有手腕的国王。他明面上斩首了几个闹得最欢的腐朽保王派,暗地里又与旁观者集会合作,有效的制裁了这些腐败的老东西。为了改变现状,他又四处寻找真正有能力有信仰,愿意为了大陆的发展做奉献的年轻人,让他们加入保王派。于是保王派内部分为了两个派系,一个是与国王更为亲近,真正为大陆做奉献的新保王派,一个则是以老资历为主,仍带着旧大陆观念的旧保王派。由于国王的诸多政策与旁观者集会的存在,这些旧保王派难以过度肆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选择停手。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还是会摆弄一下权力符号的。
旧保王派可能不会彻底消失,但是至少保王派有在向着它本心的方向移动,虽然人民对于保王派的印象并不好,但是有国王为这个正在忍痛割掉烂肉的政党撑腰,大家还是愿意相信保王派的未来的。
去做无拘束的艺术,去唱无拘束的歌。——王城音乐学院校训
王城音乐学院(Kingsland Conservatory of Music),王城内乃至整个大陆上最为权威的音乐学院。这个由无名乐师组建的艺术学府位于王城中心城,占据了一片相当不错的地段,在大陆广泛招生,接纳一切有吟游诗人天赋与独到艺术素养的人。王城音乐学院校园环境良好,教学资源雄厚,学风优良,并且——作为一个王城内的组织,相当难得的——没有任何形式的保王派参与。如此诸多要素(或许还有大陆上没有什么其他音乐学院的原因)加在一起,让王城音乐学院成为了所有艺术家与吟游诗人追求的最高学府。
王城音乐学院最初的成立意图就是为了嘲笑保王派的那些人。一群为了艺术抛弃了一切的无名乐师聚在一起,为了嘲笑保王派那八股文一样的创作模式和微弱到搞笑的音乐素养,他们自主成立了一个音乐学院,把所有想学音乐的人聚集到自己麾下,只为了看保王派的乐子。这些无名乐师为了自己的艺术,把自己的名字也一并舍去,将灵魂也奉献给了艺术。他们对于艺术的追求是人们有目共睹的,以至于国王也力排众议,邀请他们在王城中心城建立一座音乐学院,并阻止了保王派对他们的工作进行任何影响。有传言称这几位无名乐师在死前毅然跳入了虚空,只留下作者失传的诸多作品流传于世,后世的音乐学院教师们为了纪念他们,也纷纷隐去了自己的真名,在学校里只以代号相称。
虽说叫音乐学院,但王城音乐学院是一个齐聚了多种艺术形式的高等学府。音乐,戏剧,杂耍,舞蹈,甚至还有……通灵术?额,好吧,但这所学校确实是一个艺术气息浓厚的地方。这也要多谢它的入学门槛。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保王派的大手对于王城音乐学院没有用,也就是说,如果你不能让考官满意,你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无法踏入这里。但是相应的,你只要有着对艺术的热爱,有着对于美的见解,能忽略一切世俗的名声与钱财去追求艺术,哪怕你没有成为吟游诗人的天赋,你依旧会被录取。所以说这里还是很纯粹的。
王城音乐学院的教师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虽说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并不是作为艺术家发家的,而是作为刺客,将领,占卜师……不过谁说艺术一定要艺术家搞呢?这些老师与学生几乎没有上下级关系,学生向着他们学习,他们也会从学生那里获得灵感,有时还会参与到学生的活动之中。比如戏剧节,校园报,还有每年万圣节都会有的一场盛大晚宴……学院里有太多太多的活动,每个小学院,甚至每个学生,都能组织自己的活动。这里的校园生活绝对如同学生们创作的艺术那样丰富多彩。
并非每个人从音乐学院毕业后都会成为吟游诗人或者艺术家,他们也有去当此刻的,当将领的,当占卜师的,但是不变的是他们内心中对于艺术的热爱,他们创作的无拘无束的艺术,唱出的那些自由的歌,将会在大陆上久久回响。
嘁……就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背叛了我们的人也让我作呕。——纳特谢尔
戴夫曾是普兰特小队的将军,作为这只精锐小队的领导者,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军事素养。虽然单兵作战能力或许不如普兰特小队里的顶尖成员,但他的战术规划和指挥能力毋庸置疑,对于人才的发掘与培养更是独有见解。他四处招募队员,收养孤儿,将大陆上最强的战斗力基本都聚集到了普兰特小队中。这个略有大肚子,留着大胡子,总是戴着一顶钢盔的人不仅是普兰特小队的精神领袖,也是深受群众信赖的将军。人类赞美他的伟岸,魔物恐惧他的名讳。
但大浩劫改变了一切。
戴夫最信任的军队在柳絮的力量下支离破碎,只活下来纳特谢尔一人。戴夫一直以来接受的那些教育,一直以来坚信的那些信仰,在这蔚蓝的浪潮中被尽数击垮。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与理想,求生的本能压过了身为军人的自豪,他背弃了普兰特小队,跟着保王派的队伍前去避难,靠着一些计谋与战术逃过了柳絮的利刃,并得以存活至新大陆。
来到了新大陆的戴夫基本成为了一个废人,整日抽烟酗酒,把自己丢在阴暗的出租屋里荒度余生。虽然他名义上是保王派的一员,也被安排了王城近卫军领导者的身份,但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继续统领军队的心力。他只是偶尔视察一下下属军队的工作,然后找上一家酒馆买醉。他难以迈向新大陆——旧大陆的人类至上主义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作为一个曾为了“人类的大陆”这一伟大目标而战的,高傲的将军,他难以接受如今的大陆竟然让这些魔物渗透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他只能不断安慰自己,不断将自己沉溺在过去之中,以至于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不再是人们心中那个伟岸的将军,而是一个荒废生命的种族歧视者,一个老古董。他曾经共事的那些人也纷纷离他而去。弗佐每次来找他都只会说一些让他难以理解的话,国王亲自来拜访他他也不愿意做出改变。他唯一想见的人只有纳特谢尔,这个被父母卖掉,被他买下,最终成为普兰特小队的前锋力量的人,如同他女儿一样,如今唯一或许能与他共情的人。但在背叛了普兰特小队,放任所有人战死,自己一个人逃生之后,纳特谢尔理所当然的对戴夫抱着憎恨。
大浩劫仍然是戴夫的噩梦,在他苟且度日的每一天都萦绕在他的心间。而他已经放弃了复仇,放弃了向前,只是让这噩梦用钝刀割着他的血肉,让他承受他应得的痛苦。
也不能说的太绝……就像保王派一样,有腐朽的一面,就有光明的一面。——纳特谢尔
你在王城处处都能见到这些身着盔甲,手执长矛,看起来很像黑道复制人的一群人。他们站在城门口,站在十字路口,站在瞭望台上,在街道上四处穿行,偶尔会拦下某些人进行盘问。他们看起来像某种无关紧要的npc,但他们确实是王城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武装力量,也就是王城近卫军。
王城近卫军在新王城建成后不久就在国王的领导下成立,并在王城内外以平定大陆局面进行了多场战争。这数场战争确定了王城的绝对领导地位,也为王城近卫军打出了名号。作为王城的直属军队,王城近卫军配备着大陆上最精良的制式装备,接受着系统性的战术训练,有着优良的作风和对于国王的绝对忠诚。
不过由于王城很大,大陆更大,于是王城近卫军被分成了诸多下属部门。其中有国王手下最为精锐的部队,也有专门处理王城外事务的维和部队。不过绝大多数近卫军的势力范围还是在王城内部,并且由保王派管理。这就导致不同队伍的待遇截然不同,有的队伍装备着从工匠那里回收的便宜残次品,有的队伍一天到晚不干活,有的队伍甚至能请到纳特谢尔莅临指导。因此,不同队伍的战斗能力也不一样,对此,国王非常头疼。
王城近卫军的主要职责便是维护王城内部的和谐稳定。他们需要看守要道,站岗巡逻,确保不会有任何可疑的危险分子混入王城内,威胁群众的生命安全。不过会在王城里引发混乱的往往不是危险分子,而是爆发冲突的冒险者,这时,他们的职责就变成了保证局面不会闹得太大。王城里当然是有一些其他的东西的,比如手脚不干净的小毛贼,从野外闯进来的魔物,还有像旁观者集会这样的组织。对于这些东西,近卫军始终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毕竟王城可是一座冒险者云集的城市,会处理这种事情的人不在少数。而且近卫军说到底是官方组织,对于那些大陆阴暗面的东西不好处理,所以适当的自由放养也是有必要的……对,应该不是因为他们懒。
在日常的任务之外,近卫军有时也会被军衔足够的人调遣。这种时候,往往是王城外有什么地方被入侵被占领,需要一些救援任务。在这种任务里,近卫军也不是主要的作战力量,他们主要靠着组织性,进行伤员搬运,秩序维护和灾民疏散等工作。
王城近卫军是一个吃官家饭的组织,没有那么多刺激,也没有那么多危险。毕竟大陆战火连绵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需要近卫军拼杀的日子或许也不会再来了。有些人或许会喜欢这种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还有人会把近卫军当成一个磨练技艺的平台。毕竟这里训练练的可是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