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以xy前的Pokémon 世界观为背景创作的故事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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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之森/スズキのもり】
现在正是夜晚最黑暗的时刻,3号路两旁的路灯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将柔和的白光泼洒在这条穿过树林的道路上。只是对于森林内部更多的黑暗,它们也无能为力。
从铃木市一路追来的星野希羽现在正静静地站在路中央,任由路灯柔和的灯光洒在身上。她是来寻找小汐的,但是她想要寻找的对象却不在这条大路上,旁边亮着的路灯对此也无能为力。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挂在胸口的红宝石,而被她紧紧握住的那颗宝石,正违反常理地向外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甚至透过她紧握着宝石的双手也能隐隐看见握不住的光芒挣脱束缚散发出来。
没过多久,红光淡了下去,红宝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希羽,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一样,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头扎进了树林之中。
——
虽然在黑夜之中难以看清来人是谁,小汐还是尽力借着甜甜萤们的荧光看到了那个身影些许的样貌特征。
有些高挑的个子,看来应该是个男性。紧接着他开口说话的声音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语气里还是能感觉得出有些淡漠。
“暖,用「水波动」。”
语气是柔弱,但意志似乎十分坚定。从他的身影出现在光之团的少女面前开始,他就指挥着他的精灵发起了攻击,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给对方或是自己解释的时间。
被他称作暖的精灵是飞在空中的,应该是水与飞行的复合属性,那么就应该是白湾鹅了。
另一边的光之团的少女和毕力吉翁则完全沉默着,连指令也没有说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什么也没做。一阵阴风吹过,躲在树后的小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她反应过来那股阴森的气息的源头是黑鲁加释放的「恶波动」,挡下来了白湾鹅的「水波动」。
一击不中,白湾鹅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进行攻击。黑暗之中不速之客的男子说了话,却也不是让精灵继续进攻的指令,而是一句听起来像质问的陈述句:“若不是因为放火烧了铃木市,何必心虚藏在这里。”他的句子,即使是质问,语气也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强硬。但是,也没有柔弱,能感觉到的只有冷淡,似乎对于他所陈述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听了这句话,本来见对方不再攻击就也停了下来的黑鲁加突然抬头张口喷出一道冲天的火柱,一下子映亮了漆黑一片的森林。“唔…”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闪瞎了眼睛的小汐赶忙捂住双眼。然而光之团的少女并没有如同黑鲁加一样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只是伸手轻抚着黑鲁加的头,待到它平静下来不再吐火,森林重归黑暗之际,才幽幽地在黑暗里开了口:“虽然我希望身为联盟的你们能够调查清楚再说话,不过如果你要强硬地下结论把这件事情归为我们的责任,那么请便。”
“呵。”男子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几秒过后,随着精灵球打开的声音,森林再次被火光照亮。刚松开捂眼双手的小汐猝不及防又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中眼睛,这次发出惊叫的同时她感觉到有股凉意扑面而来,立刻本能地丢下了包趴在了草丛上。几乎就在她趴下的同时,火焰从她原先站着的位置掠了过去,随后才是他姗姗来迟的声音:“焰!”
“黑鲁加,「大字火」!”
出乎男子意料的是,站在他对面的光之团的少女竟然也和他一样对着刚才有人隐藏的那个地方发起了攻击。他本以为在那儿隐藏着的是光之团的团员之类的人,但是看现在的状况应该不是这样。
黑鲁加张口吐出的火球飞上空中,一边飞快地展开成一个巨大的“大”字一边朝着小汐的方向压下来,沿途还劈里啪啦地点着了不少的树木。来不及多想,小汐伸手抓起腰间的精灵球就扔了出去。波克基斯从球中跃出,但没有使用任何的技能,由小汐来下达技能的指令更是远远来不及了。它眼珠转了一圈迅速地理解了当下的情况,接着张开翅膀,用它柔软的身躯盖住了小汐。紧接着,燃烧一切的烈焰如期而至。
小汐能感到在火焰落下的一瞬间,护着她的羽翼狠狠地抖动了一下。波克基斯飞起,她仍然趴在地上,看着自己周围被火焰点燃的草丛。忽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波克基斯给她的一个笑脸。这一瞬间,她感到十分地愧疚。她没有任何思考,没有任何战术的通知,把波克基斯放出来仅仅只是为了利用它挡住烧向自己的火焰而已。
而她,不应该是这样对待神奇宝贝的。
一瞬间涌来的愧疚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让小汐就这么呆愣在了原地,连远处传来的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喊都没有听到。
“……小汐!小汐……咦,唯先生?”赶来的水蓝色少女在看见这片亮光的主人——名为焰的喷火龙,以及这片亮光的主人的主人的时候稍微有些意外,“您怎么会在这儿?”
“追查铃木市的火灾源头,结果追到了这家伙。”被叫做唯的男子所说的话吓了希羽一大跳,她目光紧跟着他的右手,看到他所指的方向不是火焰之中的小汐而是另外一边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而目光扫视的尽头,却早已什么都没有了。希羽刚要疑惑,唯却淡然地说了一句:“逃掉了么,真快,光之团的北川叶月。”没有叹气,仿佛逃跑的那个叫做北川叶月的少女和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点联系都没有。
“光之团?…唯先生似乎误会了些什么,火灾是影之团引发的呢。”希羽还想要继续试图解释些什么,唯却挥挥手,“算了,反正也结束了吧。我先走了,你也要小心不要迷路了。”紧接着收回喷火龙,跃上白湾鹅的背,穿过了遮天蔽日的树叶。
在最后的一刻,小汐才回过神来,才能好好地打量这个突如其来地出现,又莫名其妙地离开的男子的外貌。但很快她就有些失望,他的外貌实在是有些普通,除了一头墨色的过肩长发遮住了他的右眼以外,想要通过特点记住他实在是太困难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感觉在任何一座城市或是小镇都可以随随便便买一大堆的衣服。于是小汐开始无意识地念叨他的名字,想要记住这个人。
“唯…唯……”
说起来他的名字反倒是有些特点的。唯这个名字用在男性身上,还真是不太多见。
“小汐!你没事儿吧?”
直到这时候,小汐才听到不远处在呼唤自己的声音。相处了几天,这个声音已经能够在漆黑一片的森林里,不用光去看到底是谁也能辨认得出来,是星野希羽的声音。不过现在并不是漆黑一片,至少地上还残余着燃烧的火焰,连小汐的裙子也点着了…
“怎么烧着了!美纳斯——快灭火!”
——
等到她们离开3号路,走出这片广阔的森林时,天空已经泛起了亮光。这个夜晚,注定不平凡,注定不眠不休。
展现在她们面前的,是3号路尽头的城市,也是西大陆的西南三城以外的世界迎接她们的第一个落脚点——幻绚市。
小汐已经在波克基斯的背上睡着了,希羽虽然强撑着,但状态也不是很好。幸好幻绚市的神奇宝贝中心很显眼,她指挥着姆克鹰在神奇宝贝中心门口降落,强撑着向乔伊小姐请求了休息用的客房,在波克基斯的帮助下把小汐从它的背上移到床上,接着自己也躺倒在了床上。
实在是…太累了。
——
つづく。
【铃木道馆/スズキジム】
一片黑暗。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应该是一片黑暗的。还在熊熊燃烧着的铃木道馆里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一片黑暗的。更令人惊奇的是,原本还在拼命吞噬着这间小木屋,尽情地发散着光和热的火焰一瞬间就静止了下来,往外散发的光和热也突然停止,火焰变成了一幅静止的画悬挂在黑暗的空中。
小汐还没从刚刚的巨响中回过神来,耳中就传来了银杏的惊呼:“小心!”
“太阳精灵,「精神干扰」!”结果希羽却比小汐先反应过来,指挥着太阳精灵飞快地散开超能力,定住了即将倒下来砸到小汐的装满汉方药的柜子。可是柜子太大,事出也突然,太阳精灵也有点支撑不住。
这时,银杏被隔在门外的三只精灵也撞倒了木门进了小木屋。在木门倒下的一瞬间,攀在上面的火焰摔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随后化为星星点点的火光消散在了空气中。最先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的蜥蜴王飞快地冲上来顶住了柜子,紧接着和在旁边施力的太阳精灵一起用力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柜子。紧接着冲上来的风妖精和百合仙子则是一个扑到了同样被冰块封入其中的道馆馆主铃木银杏身上想把她从冰块里刨出来,另一个停在还没怎么受到火焰的伤害就被抢救下来的汉方药柜前开始以眼花缭乱的速度寻找各种药物。
被这撞开门的响动所惊扰,还没缓过神来的小汐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接着自然地目光就落在了门外的世界上。
整个铃木市的火焰都像现在的铃木道馆一样凝结,就像时间被冻结住了那样…
不,被冻住的不是时间,而是那跳动的火焰。小汐跑出了道馆,在漫天的星光之下仔细地看了看屋子上挂着的冰晶火焰。
“白海狮,「冰粒」。”
不久前才刚刚熟悉起来的冰冷声音传入耳朵,小汐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果真是先前在金鱼王号上遇到的那位乐团歌手温蒂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时候的她比起之前在船上的她,像是因为什么事情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一样显得有些疲累。
也可能只是错觉吧。这么想着,她的目光飘到了白海狮甩出的尖锐冰飞石上。这些冰粒一点一点撞碎周围木屋上的冰晶火焰,将冰与火全都化为地上短暂的星辰之光,随后这些细小的光点消失在地面上,无迹可寻。她看得是如此入神,连温蒂妮已经离开了白海狮身边推门进了铃木道馆都没察觉到。
看着白海狮清理掉一块一块的冰晶火焰,她的注意力忽然回到了火焰上来。刚刚制造了这场灾难的那些家伙,往哪边去了?
虽然记忆中参与花田镇那次事件的影之团团员早已悉数命陨花田,但这无法掩盖影之团在花田镇的暴行。再加上这一次在铃木市放火,小汐实在是感到很愤怒。为什么要愤怒?她答不上来,但是她就是愤怒,想要给那些不吸取教训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那些家伙往哪里逃了呢?是陡峭难以攀登的1号路,是她们刚来到这里时穿过的2号水路,还是…她稍微想了想,最终目光还是朝向了铃木市东边的树海。那里是西大陆的西南三城通往外界唯一的通路,3号路。
3号路,只是这片一望无际的树海之中被开辟出来的一条大道而已。而这片树海同样有自己的名字,叫做铃木之森。铃木之森覆盖了整个西大陆南边的大片陆地,挺拔的树木遮挡天空,即使烈日当空在森林里也能无比凉爽。除此以外,也有传说说森林之中有古代神祗的遗址。说不定,影之团那帮家伙想对神祗做些什么……!
擅自在脑内完成了毫无根据的推理的小汐,丝毫不顾及对方比自己强大多少,就那么轻车熟路地取出自己那枚绿色的友友球抛向空中,紧接着自己也朝空中一跃。精灵球打开,从里面窜出的白色身影转身接住了空中的小汐,动作也是无比的熟练。那是一只羽毛洁白的波克基斯,能够带给小汐莫名的熟悉感。可惜无论她怎么在记忆中搜寻,都不能想起丝毫关于它的信息。最后头疼欲裂的小汐只能告诉自己,自己是在失去记忆之前和它熟络起来的,所以才会想不起来。
不过,就算想不起来,曾经也肯定是非常亲密的存在。就像现在,不用任何语言指令,波克基斯就能明白小汐想要做什么。白色的波克基斯背上载着粉色的身影,浮空到周围建筑之上的高度,紧接着一头扎进了东边遮天蔽日的树海。
就在她冲进铃木之森的时候,一直在担心着银杏伤势的希羽才终于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她匆忙地跟不久前才进来的温蒂妮道了一声别,抬手收回太阳精灵就跑出了铃木道馆的门。同样也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希羽也向着东边的铃木之森跑去。
直到道馆只剩下温蒂妮和铃木银杏两个人时,温蒂妮才蹲下来,伸手放在风妖精无从下手的冰封住银杏的冰块上。很快,冰块和原本在银杏身上跳动的火焰一同逐渐化为肉眼可见的寒气消散在空中。银杏慢慢睁开眼,就像刚睡醒一样有些朦胧。
“你没事吧?”沉默了一小会儿,温蒂妮憋出了一个毫无营养的问句。任谁都能看得出被那样凶猛的火焰在身上烧了那么久,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没事”的程度。面对这个问题银杏只是撇撇嘴没有回答,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另外的方向上:“去帮百合仙子一下吧,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准备药物很辛苦的。”
温蒂妮点点头,完全没有吐槽或是挑刺银杏话中那个很明显的地方——用「她」而不是「它」在称呼神奇宝贝。
——
【铃木之森/スズキのもり】
就那么莽撞地冲进铃木之森的小汐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现在是夜晚侵蚀人们心灵最深的时刻。铃木市的大火照亮了整座城市,掩盖了黑夜的点点星光以及黑夜本身。但是一旦离开铃木市,就重新进入了黑夜的领地。最大的影响就是在这样的黑夜和这样的茂密森林之中,只靠着飞舞的电萤虫和甜甜萤的荧光以及星星投下的星光,要看清东西是很困难的,即使是自认有夜视能力的她也不例外。
原本她是想要走有路灯的大路的,但是在森林深处出现的那些光之团的身影实在让她心中起疑,「光之团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森林里干什么?」。她不清楚自己是继续沿着大路走下去还是应该进入森林之中,也不清楚自己是应该继续追赶影之团的那帮家伙们,还是去看一看光之团想要干什么。稍微一思考,发现没有头绪的她于是随性地收回波克基斯,决定进入森林内部。
不过她并没能追上之前看见的光之团团员,也没能追上影之团团员。她在森林里误打误撞地乱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
然后,在她听见声音的时候,她用最快的速度隐蔽在了树后面,不发出一点声音。在决定追赶的时候没有任何畏惧,在追赶的途中没有任何畏惧,但是这时候,她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了恐惧,认识到了影之团团员的力量远在她之上。
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位金色短发的少女疑惑地低下头,“黑鲁加,发现什么了吗?”
黑鲁加像是在认真地搜索痕迹一样,过了一小会儿它抬头蹭了蹭少女的手,像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这样啊,没关系的呢,大概是哪个团员误入了吧。”她用手抚摸了一下黑鲁加的头,轻声地回应。
她的白衣裙,白长袜和白色鞋子,白色的手套,还有胸前红色的领巾,穿在她身上都感觉无比的合适。
但帽子上,腰间以及鞋子上都挂着的L字装饰,则让她光之团团员的身份一览无遗。
“我以海洋之名,请求您的苏醒。”她举起双手,像是在祈求什么一样。她的手中是一块碧绿的石板,“大海的侍卫,我们需要借助您的力量,唤醒海洋之神,让水将生机重新带给这个世界!”
随着她的呼唤,在这片铃木之森树木最茂盛的地方,开始有异象出现。一小块空地上的草开始疯狂的生长,最终长到和她的身高差不多的地方。随后又是互相缠绕,各自拧在了一起。她身旁的黑鲁加,也伏下身子对着这个异景朝拜,以表达自己的敬意。旁边原本对她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的野生神奇宝贝们,此刻也顾不上攻击这个闯入的人类。它们都在朝拜,对即将出现的神祗表达尽可能的尊敬。
草叶散开,重新缩回原先普通草的高度。在那一小块空地,多了一只神奇宝贝。
修长的身躯,翠绿的皮毛,玫瑰红色的装饰,高傲却又不失温和的眼神。
被称作毕力吉翁的神奇宝贝,就正用它的目光盯着面前捧着碧绿令的少女。
“尊敬的海洋之侍卫,现如今人类对神奇宝贝的过分欺压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他们将神奇宝贝用作发电,用作生产,用作对战,用作取乐的工具,用作垃圾处理——但,少有人真正将它们作为「朋友」来看待。他们凡事都以自己的利益为重,在自己的利益与神奇宝贝的利益冲突之时永远不考虑除自己以外的存在的感受。迷你龙因此而灭绝,青绵鸟因此而灭绝,豆豆鸽因此而灭绝。”她就那么说着,她感觉得到对面的神在倾听她所说的话,她感觉得到它向她投来信任的目光,这促使她继续说下去,“我们不能说完全为神奇宝贝考虑,不过我们认为人类不可以继续像这样忽视它们的感受继续为所欲为。我们的组织叫光之团,我们的梦想就是让光明遍撒世界,让神奇宝贝也拥有自己的权利而不是对人类唯命是从。”
“尊敬的海洋之侍卫,我们希望借助于你们三位的力量唤醒您的首领,海洋的使者凯路迪欧大人,再借助海洋的力量把光明洒遍世界。”
就在少女还要继续开口的时候,黑鲁加却像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站起身,从喉咙里发出低吼。它的态度突变让少女也紧张了起来,掐断话头没再开口。
小汐抬头,借着电萤虫的荧光,她发现似乎有另外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这里。
——
つづく。
【铃木市/スズキシティ】
烈焰滔天。
希羽被这壮观的场景惊得说不出话来,但是小汐没有。因为三年前的她也见过同样的烈焰。
过去的她几乎为烈焰所吞噬只能等待别人向她伸出的援手,这一次的她则是想要奋不顾身冲入烈焰向他人伸出援手。
“希羽,你认识这儿的道馆馆主吗?”
“啊…认识…”下意识地回答,意识跟上之后也很快理解了小汐的想法。寻找守护这座城市的道馆馆主可能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手段了。
可是,恐怕…希羽在心里叹了口气,强压下心中那纠结的想法。
“她的道馆就在城市最中心,那棵最巨大的银杏树下。”希羽有些颤抖地伸出握着一颗精灵球的右手的食指,指向被火光映亮的巨大的银杏树。随即,她的食指按上了手中精灵球的开关。在这滔天的烈焰之下,她不认为小汐的藤藤蛇有开出一条路的能力。所以这个时候,只能靠我的小家伙们了!
“美纳斯!「冲浪」!”
这里不是海面,但在「冲浪」的技能作用之下,美纳斯仍旧能够扑灭周围一片的火焰了吧…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希羽所期望的那样发展,美纳斯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希羽,并没有做出使用「冲浪」的动作。与美纳斯对上视线的希羽愣了一小会儿,在那之后便是理解和无奈的苦笑,“好好…按你的意思来吧。”
美纳斯这才像获得了什么伟大的胜利一样高傲地把头转向面前的火焰,紧接着美丽的身躯高高支起,从它的口中喷出一道甚至比它自身都要粗的水柱。
这是水系的上位技能「水炮」。在正规对战之中由于力量太大方向控制容易出现偏差,比较容易出现水炮无法击中对方的情况所以在对战中选用水系技能往往并不会使用它,然而在现在这种不用太过在意精准度的情况下水炮的这一点反而成为了优势。即使水炮无法持续太长时间,美纳斯还是尽了它最大的努力把这粗大的水柱扫过了尽可能大的范围。只是,火焰似乎并不如它所想的被扫灭一大片,反而因为水势太弱而差点连道路中央的火焰都没有扑灭。
看着美纳斯所做的这一切希羽才明白,这稍微有些诡异的火焰似乎不是、或者至少不只是神奇宝贝的火系技能所引发的。
美纳斯的目光变得稍显锐利起来,很快蓄足力量喷出了第二发「水炮」。这一次它不再试图扫灭大片的火焰,只是用尽全力贯穿尽可能多的火焰,给道路中央开出了可以通行的一条道路。这一击它用尽了蓄起的全部力量,希羽也看出了这一点,一边跟着小汐朝前奔跑一边抬起右手——
“辛苦了,美纳斯。”
装着美纳斯的那枚精灵球飞回希羽手中。顾不得把它放回包里,希羽赶紧跟着小汐朝前跑去。
【铃木道馆/スズキジム】
在原本的铃木市,要不是道馆屋顶上那个巨大的神奇宝贝联盟标识,这间小木屋比起周围的铃木市民居还要更加不起眼。而它在大家的眼里显得十分显眼,也不完全是道馆的原因——这间房子也是整个大陆仅存的汉方药药房,道馆馆主铃木银杏小姐同时也是药房的药师。在铃木市生活的居民,有什么看起来无法自力愈合的伤都会去找铃木道馆的银杏来医治,甚至连神奇宝贝受了伤不方便去神奇宝贝中心时,也会去铃木道馆求医。作为道馆馆主,铃木银杏在保护着这个城市;作为汉方药药师,铃木银杏也在保护着这个城市。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席卷铃木市之际,她并没有现身出来保护这座城市。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力所不能及。嚣张的纵火者们选择的大火的起点,就是这座承载了保护城市意义的铃木道馆。
借助美纳斯在烈火中打开的通道,小汐和希羽跟火焰赛跑着冲到了铃木道馆跟前。紧接着,她们都惊讶地捂住了嘴。
伤痕累累的草系精灵们正在拼命试图使用自己的技能减缓火势。银杏的蜥蜴王尾巴上的针叶还洒着星星点点的火花,它却完全不在意一般地呼唤着刮着树叶的暴风想要掩盖面前的火焰;风妖精的棉花已经飘落一地,有它身体原本颜色的,还有已经烧得焦黑的,甚至它身上的棉花也正在随着它的动作继续飘落,它却仍然在忍着身体的疼痛聚集起太阳光线企图用比火焰更璀璨的强光压过它;而在风妖精身旁的百合仙子,它头上的红花五片花瓣已经只剩下一片的一半,像长发和手臂一般的绿叶也多了不少烧焦的痕迹,原本花朵应该散发出的香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草系精灵身体略微烧焦的焦臭。即便如此,它仍然在一遍又一遍地聚起一颗「能源球」,将之投入火海,期望这能量能少许减缓火势。
这样严重的伤,已经威胁到了三只精灵的生命。然而它们依然在尽着自己的力量去扑灭对它们来说根本不可能扑灭的烈焰,为什么呢。
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美纳斯再度从希羽手中的精灵球中登场,再度使用的猛烈的「水炮」打穿了连门都堵住的火焰,紧接着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上四散开来。小汐和希羽借着水炮打出的空隙冲进了道馆之内,在她们面前出现的是被火焰包裹着的铃木银杏,以及一个拿着奇怪机器正在对着银杏喷火的人。银杏的白色连衣裙和白色手套已经烧得破破烂烂,绿色的双马尾长发也像她的百合仙子一样布满了烧焦的痕迹。只有她戴在右侧头发上的格拉西蒂亚花依旧没有向火焰低头,即使火焰想让它屈服,它依旧傲然地绽放着。
在燃烧的铃木道馆之中的那个黑影,小汐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的花田镇,领着烈焰席卷了小镇的家伙们穿着的黑色斗篷和黑色长裤,还有那个红色的大S形标记,此刻都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次的铃木市大火,果然又是影之团搞的鬼。
“银杏馆主,你还是乖乖把翠绿令交出来……哦,居然有人来了呢。”
毫不犹豫地,小汐的手握紧了那枚绿色的精灵球。她知道那只精灵是什么,也知道如果现在发生战斗的话,藤藤蛇显然是无法应付的。
不过她显然低估了影之团的办事手段。那位影之团团员转过身来之后,什么话也没说,立刻对准小汐把手里喷火的机器调到了最大火力。之前他只是在往银杏身上喷细小的火焰,现在火力突然全开,堪比美纳斯水炮粗细的火柱就毫无预警地倾泻而出,飞快地朝着小汐席卷而来。
小汐在那一瞬间被吓傻了,希羽则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太阳精灵,「光之壁」「镜面反射」!”
同时使用两个技能太过困难,希羽的太阳精灵也是了解的。对于连续的两个指令,太阳精灵毫不犹豫地立刻执行了第一个,随后准备蓄力执行第二个指令。不过突然撞上它仓促制造出来的「光之壁」的火焰太过猛烈,只是这一下冲撞「光之壁」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太阳精灵不得不把试图执行「镜面反射」的精神力抽回来加强「光之壁」的防御。但这股火焰持续得似乎并不长,太阳精灵很快就找到了机会在「光之壁」前方迅速展开了一面镜面般光滑的镜子,把喷射而来的火焰给反射了回去。只是,等它发现对手已经停火所以反射回去的火焰寥寥无几的时候,那个影之团团员已经轻松地避过了反射回去的几团火球。
“只会依赖精灵的训练师们,你们的力量也就只有这一点了吧,哼哼。”包裹在黑暗之中的影之团团员像是嘲笑一般对着小汐和希羽说出了这样的话语。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朝地上扔了一个什么东西,同时他自己也轻轻松松撞碎了窗户跳出了这间小木屋。在火光照耀之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是嘲笑一般的诡异弧线。“再见了,姑娘们。”
小汐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一声巨响就掩埋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语。
——
つづく。
【金鱼王号/アズマオウごう】
每天多次往返于2号水路之上,承载了连接海流镇和铃木市的这班渡轮名为金鱼王号。并不如它名字所见一般只有一艘船,而是所有的这班渡轮都被称作金鱼王号。对于不愿意乘坐神奇宝贝渡海,或是没有会冲浪的神奇宝贝的训练师来说,一定是非常熟悉这班渡轮的。毕竟2号水路稍微有些长,水里也有许多野生的神奇宝贝,冲浪过去如果被哪些好奇宝宝们或是对人类敌意较大的神奇宝贝们缠上,可能会拖慢旅行的速度。
夕阳拖着巨大的身躯缓缓向着地平线沉下去,小汐和希羽沐浴在这橙红色的阳光下验票穿过检票处,踏上这艘名为金鱼王号的渡轮。
这艘船的体积比起它的载客量来说稍微有些大。并不是因为乘坐的人少,而是因为上面配备了用作神奇宝贝对战的场地。渡轮穿过2号水路时,有些无事可做的训练师也会在船上展开一些只用少数神奇宝贝的对战。
对于这样的设施,小汐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因此当不少的乘客包括希羽都围到对战场地旁边观看对战时,小汐却独自往人少的甲板上走去。
比起那样的活动,看夕阳或许更有趣呢。
不过很快,她的视线就被夕阳以外的东西吸引了。那是甲板上一个吹口琴的少女,在大多数人都往对战场地周围挤的时候,她却独自坐在甲板上,望着远处静静吹着自己的口琴。她冰蓝色的中短发被海风拂过,传来的不是海风带有的清凉和湿润,而是坚冰一般的寒冷。缠在米黄色连衣裙之外,她的细腰上的是一条比她发色稍微淡一些的浅蓝色丝巾,看起来就像一只美丽的鸟儿的尾巴。她就那么静静地吹着口琴仰望天空,仿佛周围的一切嘈杂都与她无关,她把自己关在由冰冷筑成的房里。
小汐就这么看她,看得出了神,似乎也被她带进了她那寒冷的一人世界之中。有一半原因是被那少女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气息所吸引,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她的口琴声。
轻轻放下口琴,那位少女的音乐却并未因此而中断。她轻轻张开口,唱出的歌词和刚才吹出的旋律如出一辙,连音高都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她的声音也是说不出的甜美,但在甜美的同时也裹着层层的寒气,让听着的小汐不时打着寒战。
「俺はねキャモメに惚れた黄昏親父。」(我是迷恋长翅鸥的黄昏爷爷)
「俺はねキャモメに惚れた黄昏親父。」(我是迷恋长翅鸥的黄昏爷爷)
「青い海を眺めては涙、」(眺望蓝色大海,流下惋惜的眼泪)
「青い港はキャモメ飛び去って。」(回望蓝色海港,唯见长翅鸥飞离)
这曲子很短,只有这样的四句歌词,却在少女口中化为五味杂陈的歌声,飞扬在空中。小汐并不知道这首歌是不是她写的,是写来纪念什么的,但歌曲之中蕴含的感情,她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了。
“啊,小汐你在这里啊…还以为你走丢了呢。”一个对歌声而言算是杂音的声音插了进来,少女的歌声也在同时戛然而止。来不及去思考究竟是个巧合还是别的情况,插话的希羽就看清了状况,随即是带些欣喜的声音,“温蒂妮?”
“希羽。好久不见。”和刚才充满感情的歌声不同的是,此刻少女回应搭话的声音是如此地冰冷、没有感情。如果没有看着她的嘴巴在动,小汐还以为回答她的是其她人而不是面前这位叫做温蒂妮的少女。说起来,温蒂妮这个名字…
“温蒂妮……这是古时候尊敬急冻鸟的人们对急冻鸟的称呼啊。”不经大脑地思考,小汐就说出了这句话。然而她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硬生生将剩下的半句“这似乎是对急冻鸟不敬的行为”给吞回了嗓子里。而名为温蒂妮的少女只是点点头示意她听到了这句话,但是看起来完全没有打算要接话的样子。
希羽也不知道是装作没有听见刚才那句话还是真的没有听见刚才那句话,作为两人都认识的她很快就开始给两人互相介绍:“温蒂妮,这位是清水汐,是我目前的旅伴。小汐,这位是温蒂妮,是现在在大陆很有名的USA乐团的一员。”
USA乐团吗…小汐想起来了,在学院里确实听说过这个乐团。按照传闻来说,这是一个旅行乐团——说流浪乐团并不合适,因为至少在看起来上温蒂妮的生活并不糟糕,也不靠乐团活动来生活。另外还有一个别号是“一人乐团”,就是说只有一个人的样子,虽然这个说法被温蒂妮所否定,但她每次出现时都是一个人,从没有带上她口中乐团的另两位。而对于观众以及听众们想要认识乐团另外两位的要求,她从未在意过,就像完全没有听见过这样的要求一样。尽管有人不喜欢温蒂妮这样的态度,但她的演奏和歌声确实是出色得无可挑剔。久而久之,在意乐团另外成员的人也就越来越少。
——此外,尽管知道的人不多,温蒂妮作为神奇宝贝训练师似乎也是非常强的样子。
“那个、温蒂妮姐姐,请你和我进行神奇宝贝对战吧。”对话没有进行几句,希羽就向温蒂妮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温蒂妮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挑战,随即迅速地从甲板上站起。看了看小汐对对战并没有兴趣,希羽也没有勉强小汐,自己带着温蒂妮走进对战场地。
刚好前一轮对战已经结束,使用完对战场地的两名训练师从场地上离开,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等待着要上场对战的神奇宝贝训练师,于是希羽自然地站上了场地的一端。
温蒂妮站定在另一端,手中的口琴也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颗蓝色的神奇宝贝球。她看着希羽放出太阳精灵,却没有急着也放出自己的精灵,而是用着她冰冷的对话腔调询问:“稍微快一点结束可以吗?”
希羽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以前也向温蒂妮要求过不少次数的对战,每次温蒂妮提出像这样的询问例如稍微快一点结束,或者对战久一些不会耽误吧之类的看似关心的询问时,总会让她大吃一惊。但她也明白自己想要提什么反对意见的话是没用的,只好一边尽量做心理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震惊,一边回答:“可以,没关系的。”不仅是她,就连太阳精灵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像「预知危险」特性的精灵一样开始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只是「预知危险」只能知道对方对自己有着强大的威胁,对于真正躲避威胁是没有什么帮助的,此刻在颤抖着的太阳精灵也一样,它只是纯粹感受到了危险而害怕得发抖罢了。不过只是神奇宝贝对战而已,并不是要致它于死地的危险,所以它只在颤抖着而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金鱼王。”随着温蒂妮的呼唤,她的精灵球在场地上放出她的精灵,是一只在这种陆地对战场地处于劣势的水生精灵金鱼王。然而希羽却不敢放松警惕,生怕温蒂妮使出什么招式。
不过温蒂妮很快就再一次地教育了她,这样的警惕是没有用处的。
在裁判喊出“对战开始”的那一瞬间,温蒂妮的指令也同时发出。希羽这时犹豫了,在犹豫着要使用什么样的技能,不过她心底也清楚,除非是「守住」或是「先决」这类保护型技能,做任何别的事情都毫无意义。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本该在陆地上并不灵活的金鱼王如同闪电一样已经冲到了太阳精灵身边。希羽听见了那冰冷的指令,然而现在做什么都已经迟了。
“金鱼王,「尖角钻」。”
因为「尖角钻」是一击必杀技能,只要命中对手就能直接将对手打成无法战斗的状态。等希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太阳精灵已经无力倒下,而金鱼王则被走过来的温蒂妮收回了神奇宝贝球内。温蒂妮把金鱼王收回球内之后,又轻轻地抱起地上的太阳精灵,不知从哪儿随手取出一颗复活之草喂到了太阳精灵口里。很快失去战斗力的太阳精灵又重新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样子,只是从它一直在摇头吐舌头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复活之草的味道可是相当地不怎么样。
站到退到场地一旁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希羽身旁,温蒂妮冰冷的话语传来:“你还是需要继续锻炼。”听到这话,希羽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希羽和温蒂妮都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走上对战场地的另外两位训练师。她们看着这场对战,直到不喜欢对战的小汐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吓到了一些希羽身旁正聚精会神观看对战的旅客。还没等希羽询问怎么了,小汐就把她拖了出去。
注意力完全被小汐吸引走的希羽和周围的一些旅客都没有注意到温蒂妮离去的身影,自然也就不会去猜想在船离靠岸还有一段时间的现在,她会是想要去哪儿。
——
站在甲板上远眺着前方是目的地的那座城市。原本在夕阳还挂在天上时不是特别显眼,可在夕阳已经落下,夜幕拉起的现在,明亮的铃木市在一片黑暗之中是如此地显眼。
“不,不会吧……”
不是灯火通明的大都市的感觉,而是整座城市正在被火焰吞噬。金鱼王号已经靠得够近,能够将黑暗中舞动的烈焰看得一清二楚了,甚至连被烈焰舔舐着的木房都能看清。
希羽知道铃木市是一座古城,虽然城市里有许多新建的大楼,但木房在城市里也占着相当的比例。而且城市里还有大量的树木,铃木道馆就是盖在城市中心最大的那颗银杏树下的一间木屋。生活在这样的城市,空气就像在森林一样清新,可是面对这样的火焰,它也和森林一样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而金鱼王号渡轮,正在铃木市远离城市中央,还没有被火焰波及到的海港靠岸。
面前,便是毁灭一切的大火灾。
——
おしまい。
【注:温蒂妮的歌词出自神奇宝贝本家主系列游戏「神奇宝贝黑·白·黑2·白2」版本中「村庄桥(ビレッジブリッジ)」的BGM,稍微作了改动(原歌词是かもめ(海鸥),而文中则是キャモメ(长翅鸥),两者读音相近)】
这里是娅爱的此方世界。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注:自家世界观下的原创堆积地。欢迎观赏~(๑•́ ₃ •̀๑)(虽然并没人(。
详细设定正在陆续补全中……
生命不息,挖坑不止。
一只树妖在某个雨夜终于化成人形,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灵魂里居然会多出一个人。据说,来自地球…?
在这个自称为社会经验丰富的人的劝说下,为了能够使用各式各样漂亮的发饰装饰自己,树妖决定离开森林,前往人类的聚居地。
于是单蠢的树妖与老妈子属性的地球女人就这样上路了。
【自家的支线,创作类型是漫画··总之是大坑【血
等咱写写世界观··欢迎一起玩ww】
“你问我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kelamous有些烦闷的抛接着手中殷红的苹果,明明也不吃,却在手中像是耍马戏一样上下抛接像转篮球一样把它放在指尖上转,也许这是她表示自己心情烦恼的一种表现吧,chant想着。
“那——个——要从哪里开始说呢,恩···”
她终于停下了摆弄苹果的行为,这次大概是不打算随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了吧,chant低头看向地面,躲避kelamous恶作剧一般向她投来的目光:“重点,其他务必略过。”
“你怎么看出来我··算了,这种地方也挺有趣。那么我要开始讲了。”
kelamous用袖子遮住嘴,眼里的火焰——大概是火焰那样的东西突突跳动着:
“那个啊··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亡灵··亡灵是大概怎样的东西吗··”
“我用我的看法··啊其实就是我大概是这样推论的,首先,所有的意识都是世界意识的一部分分意识···喂别用那样的表情表示不屑啊!说了,这是我的个人观点!···然后呢就是,在个体死亡之后,世界会将这一部分分意识收回,再度化为世界总意识的一部分,但是这个收回的过程是缓慢的,将已经脱离了总意识很长时间的分意识同化是个很艰难的过程,所以已经被迫脱离‘身体’的已死亡的个体的意识还尚会残留于世···”
“···缸中之脑理论”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存在亡灵这种东西··然后我也有进行观察,大概是种族的不同造成了分意识的大小不同··”
kelamous偏了偏头,似乎在表示无奈。
“人类的亡灵是消亡得最快的,大概7天左右就会完全消散,而且大概是人类的意识十分薄弱,还活着的人看不到人类的亡灵,只有同为亡灵的人才能看到他们。然后精灵和兽人的亡灵大概还能存在个百来年,身体看上去是半透明的不过也勉强能够被看到··吸血鬼那些家伙本来也就是死了一次的人,他们大概根本不会成为亡灵,或者说他们是有实体的亡灵?真是嘲讽。”
“然后我呢··”
她观察了一下自己由骨头组成的手臂,骨节分明··也许可以这么形容吧,反正都是骨头。
“我忘记我是什么了,也许之前还记得,但是现在我完全忘记了···看起来有点像羊之类的?这个角··或者是龙?但是我并没有什么和龙比较相像的地方··尾巴?翅膀?角··这个倒是有,但是也并不清楚··其实我已经忘得特别干净了,还活着的时候···”
“原因?”
chant拨弄了一下手里的魔导书,kelamous的视线再一次擦着她的眼皮飘了过去。
“···我大概活了很久了,作为亡灵。”
kelamous低下头,有些感叹的说,她没有理会chant那句原因不明的问句。
“我看着和我一起走过的作为亡灵的同伴一个个消逝,或者是渐渐透明,或者是缓慢的消散开,我就在想我大概很快也要再次死去了吧,然而我还活着,不明目的的活着···真是,想要快一点去死啊,没有任何··有趣的事。”
她叹了口气,继续玩弄手中的苹果,这样的话再接着问也不会有什么有意义的答案了吧,于是chant站起身来,开始寻觅这个小镇里的布告板。
“所以说··”
“求您闭嘴。”
“不,这种东西还是说出来比较有趣嘛更何况身边还有个吐槽役不就更有趣了吗”
“就算您好像在自己吐槽自己也没用赶快给我闭嘴。”
调戏一下新入队的队友真是太开心了,kelamous想着,尤其是比起同队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电波系法师和笑的让人觉得她在发病自称是魔女的没啥战斗力的人,果然还是正常人比较好啊,没错,正常人。
不过果然现在还是面对一下眼前的现实比较好。
“嗯我说啊,不是闭不闭嘴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啥?新式史莱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呃那个···作死小姐?”
“···我叫sodie,而且那个形状怎么看都不像史莱姆吧。”
“那是什么?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说那个,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
“闭嘴!”
“···是吧?如此作死小姐?”
“您就不能好好叫我的名字吗!而且您的定位似乎是MT,就不能好好T住吗!您看dirte那边已经OT了!”
“哦呀kikikiki你们在说我吗!”
一个稍不留神名为dirte的绿发魔女就带着一波形似JJ怪的不明小怪朝着这边冲过来,那阵势那声音像极了草泥马狂奔,惊得sodie一个踉跄就坐到了地上。
“我记得你应该是和这位作死小姐一样没啥战斗力的家伙那你拉什么仇恨啊!”
“哎呀kikikiki因为看起来很好玩嘛kikikiki尤其是把■头打爆的时候会蹦出金币诶kikikiki!”
“那还真亏你能打爆哦!?滚我后面去看着!”
kelamous有些烦恼的皱起了眉头,拉怪这种事她一向不太擅长平时就靠着自己是亡灵不会挂和chant的远程魔法勉强捡一点经验值,然而在新加入的蠢货的“协助”下她难得的尽到了MT的职责——嘛,虽然本人并不乐意就是了。
“那个··”
“什么啊弱鸡别说话正忙着呢!”
kelamous一边用骨手拍扁面前一看就只能用充满了爱来形容外貌的怪一边扭头,于是就趁着她的这一扭头一整群怪群起而攻之纷纷向kelamous发起像是等级LV1的初始技能泡沫攻击,kelamous被烦得没办法只能努力拍扁更多的怪,奈何dirte的仇恨拉得太高,怪像是银瓶乍破水浆迸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于是这一瞬间只能看到来自金币的金光和梦幻的泡沫交织在一起闪闪发光的场景。
“···chant是不是不见了··?”
“哈——?!”
对于面前这位亡灵过激的反应sodie不由得有些忐忑,尤其是她一边发出惊呼一边停止了打怪这一点更让她感到不安:“··请问我是说错了什么吗?”
“那个家伙要是不见了的话——”
话音还未落爆炸声就从四面八方响起,然后不止是爆炸声,水声风声金属声都一并涌来,众人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惊讶就被摧枯拉朽的大概称之为元素魔法的东西给轰得灰头土脸HP都掉了一半,虽然值得庆幸的是身边成堆的貌似JJ怪的小怪也被轰成了一堆金币就是了——
“···完毕。”
chant手捧魔导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一脸和平时如出一辙的嘲讽的笑容简直像在说“赫赫你们这群弱鸡战斗力比不上我一个人”一样微妙。
——那个家伙要是不见了的话,一般就会有很不妙的事发生。
kelamous偷偷的把自己的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私人小组,原创堆积地
某一天某一个世界,主神诞生了,其诞生的原因没有任何人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想要有一双眼睛能够看到这荒芜的自己,也有可能是那个荒芜的世界为了自己周身能有些生气而已吧,不过都只是猜测而已,说到底的,连那位主神大人都不知道自己诞生的原因。
那位主神大人诞生以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孤寂与自己能够创造一切并改变一切的能力(除了那个荒芜的世界他并不能改变以外) 。
“将这里变得更有趣些吧!”如此的,主神大人创造了各种各样不同的世界,创造了各种各样的生命,创造了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03世界
【为了快点相应的产物】
【人类】
这个世界是一个异能,魔法与科学共存的世界。
无论是拥有魔法异能还是掌握科学的人形生物都被统称为人类,在人类这个称呼往下再分为异能所属,魔法所属,科学所属。平常则直接简称为异能、魔法与科学。再往下则从肤色上分人种。
毫无疑问的三个种族的人类都生活在同一套规则之下。只不过各个种族之间所拥有的天赋与目视的方向不同而已。异能所属的人拥有能破坏世界规则的天赋,而魔法所属的人则能够看见隐藏在世界各处的魔力并操控它们,而科学所属的人虽然一个人的力量通常都比不上其他两个种族,但是他们能通过机器与知识去利用这个世界。
最开始各个种族之间并不知道不同于自己的存在。直至各自对自身的认识都非常稳固后才会相见,在此之前就算有可能相遇也都会被各种因素阻止。
各个种族之间虽然在个体战斗力上存在着差距,但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平均的状态。正如科学所属的人大部分都只会使用工具但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一样,魔法所属的大部分人虽然善于使用魔法道具,却基本上只会一些弱小的魔法而且大部分咒语都记不住;而异能所属的人则大部分都只有“喝水不会被呛到”这种等级的异能而已。
【科学】
发展程度基本上和现代差不多,只不过与现代比起来,在生活很多方面都渗入了一些即使是不会魔法的人也能轻松使用的便利的魔法道具。虽然一开始并不是很能接受科学以外的存在,但久而久之也开始认同其存在并与其一同发展。
在大型武器方面异常的发达,目前三个种族中唯一一个真的有可能轻松毁灭世界的种族。在战争中也是占有非常大的优势。
但是个人的力量与其他两个种族比起来异常的脆弱,很容易就会死掉的种族,特别是在天灾面前显得尤其脆弱,依靠着工具生存。
工业化程度高
曾经出过一个神明
【魔法】
与大自然共存,服饰与生活方面基本上都维持在中世纪左右。拒绝工业化,拒绝污染,取而代之的则是利用魔力驱动的交通工具与由魔力构成的道具。较为普及的道具有只需要注入魔力就能使用的通讯器与飞行道具,但同样也有不需要注入魔力就能使用了的道具。
大部分人都在利用不需要咒语就能使用的道具,正统的魔法因为需要背诵咒语与吟唱而非常少人使用,大部分人掌握的也就只有一些便捷的魔法而已,再往上一些需要了解一定知识甚至要学习古代语言的魔法掌握的人少之又少。
个体作战能力较高,但是缺少大型的武器,在战争中虽然说不上弱势但也不是很强势。
近期正在尝试用无污染的方式仿造出科学制造出来的大型武器。
魔力来自于大自然。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需要遵循着原理而行动,但是魔力也能够破坏一定的规则,只不过破坏规则的代价是大量的魔力。
【异能】
掌握有天生的破坏规则的能力的种族。与魔法科学不同,魔法科学两者都需要追求原理,遵循原理才能够得到结果,但异能做到了就是做到了,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们只追求能力达成的结果而不是达成结果的过程。
不上不下的发展水平,因为大部分时候依赖着天赋而活而在科学与魔法方面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魔法在这里曾经被视为一种异能)非常具有不稳定性,弱的就弱得不得了,强的就强的其他两个种族都害怕。
近期开始引进其他两个种族的技术。
【回溯】
这个世界虽然存在多种可能性,但同样的,他也会重新来过。
只过不前两个世界只会是单一路线,而这里则出现了分歧点。而变量在这个世界中所做的一切一切都会改变这个世界的路轨。但就算是这样他也算是能够回溯,因为无论如何,它在灭亡的时候都会重新开始
【变量世界】
与死板的绝对世界不一样,是更多样化的世界。
它的居民可以走出这个世界,别的世界的居民也可以来到这个世界,就算神明干涉世界的发展也不容易产生bug的愉快的世界。
【与神明本身的联系】
首先毫无疑问的,它的存在高于神明并且和神明之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联系。
比如神明的一些状态会反应在世界上,例如神明情绪达到一个极点的时候会产生相应的自然灾害,而当人类死光的时候神明又会陷入无意识状态等等,总的来说,挺麻烦的。
科学的世界
虽然说是科学的世界但是也有不科学的事物存在,不过仅仅只是垃圾数据而已下一次清盘就会消失了。
管理者萧晨,无论何时都是她从没有变过
普通人类:
完全毫无意义的分类然而不分我不爽(。
总的来说就是普通的人类,世界上数量足多的智慧生物,虽然说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也就只有他们而已。 并没有异能也并没有魔法,完全使用着科学的技术但深知科学规则的少之又少。虽然大部分都在使用着科学技术的产品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产品是因为什么而运作。
自卑而又自信的种族,总而言之各种矛盾。
寿命理所当然的基本上只在100年左右且脆弱。
异能者:
他们将自己称为人类,但是严格意义上已经不属于人类,而是属于异种族。
在近百年之前都没有存在过的种族,包括在这个世界之前不断轮回重复的历史中都没有存在过。
大灾难中产生的无数bug累积而成的结果,估计这个世界发展到顶点之后再次开始时就会消失了吧。
并没有什么历史的种族。
异能的强弱水平不定,有的异能说不定只是能让荷包蛋翻面时蛋黄不破而已,但有些说不定就是预知未来了——和普通人类的智商一样飘忽不定的东西。并不像01世界那样有觉醒征兆,突然duang的一下觉醒类型。
city:
某个世界大国首都附近的岛城,与陆地有一些距离,平常除了通过船交通以外还能通过桥梁往来。比较繁荣的都市,虽然并没有繁荣至极但也算是数一数二了的。教育比较发达的城市。
大概是因为有比较多神居住在这个城市,奇怪的家伙也比较多,异能组织本部也在这个城市,另一个不太成熟的bug坐地基的世界的神明也是出身这里的,想想还真是可怕的城市。
异能组织:
异能者的组织,几乎全天下的异能者都在这个组织内。
组织者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然而压根没人知道他姓谁名谁长个什么蛋样。
01世界
信仰的世界,最初的世界
卢米艾会是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停下的圣歌
一定会是这样的吧
所有的信徒都是这样想的
卢米艾:
伟大的正义与光明之神
不管实际如何他都在这个世界存在了很久很久从开始到终结。
异能:
有觉醒征兆,并不会30岁就消失,
强度与觉醒时的轰烈程度无关
强度同样飘忽不定。
在大灾难中世界的性质发生了变动
这圣歌也终会有停止的一天
真是可悲的事情
【所属世界是拿来判定人物会什么不会什么的东西,有些人并没有准确的世界所属那是因为他是两个世界的住民杂交的产物。大部分并不会有生殖隔离,只要是智慧型生物都基本不会有,但是两者结合诞生的产物会同时掌握有两个世界的性质,比如魔法世界和异能世界的人结合,那么他们的孩子就是会用魔法也会用异能。】
【虽然看上去很屌但是还是请我们叫这种生物杂种】
荒芜世界:
祝世界的核心,电脑的主机一般的存在,主神诞生的世界。
除了大地的白与天空的蓝以外一无所有,再怎么更改也不会存在生命与命运的世界。
这样说着还真是无聊的世界。
主神:
一切的创造者。
虽然能因为种种原因同时存在多个但是能掌握有主神权限的只能有一个,为所欲为的存在。
除非自己想死否则根本不会死。
神明:
一般指管理者,寿命不定,形态不定。
也有仓鼠神明,挺可爱的家伙。
世界的管理员,极少部分能创造世界。
子世界:
主神创造的世界。
没有管理员容易跪。
【主神】
虽然说是主神,但是并不是唯一的存在,除了最初诞生的主神“Eden”以外,还有另一位名叫“林晓”的主神。
林晓在上一次作为代替Eden的主神诞生,但是因为Eden最终制止了灾难并且没有消失,林晓并没有成为主神而是被囚禁在了某个子世界中,以实力强大的妖怪这一身份生活着。
主神是这个世界的支柱,是支撑着除了【荒芜】以外的一切世界的存在;当主神因为什么原因消失时,该主神所创造出来的一切都会消失。
主神离开自己的世界过久也会导致世界的崩坏。
在自己的世界中,主神可以为所欲为,更改几乎是一切的规则,相当于无敌的存在。
主神可以制造改变与毁灭一切。
如果不处于自己的世界中,主神就会丧失一切的力量,如果在别的世界中死去或者是长久的失去意识,则会在自己的世界中醒来;主神生活并不需要【子世界】的支持,可以游离于子世界;当别的世界的人闯入自己的世界时,主神在对方并未作出危险行动时不能更改对方的规则,可对方一旦影响到这个世界,主神随时可以直接抹除对方。
但是,世界的居民离开主世界去到并非Eden管理的领域也能继续发挥自己的力量,只不过他们的力量仍然来自于Eden,如果Eden消失他们也会随之逝去能力并死去。
目前主神仅仅指常用男性身体的主神Eden,并不指林晓。
无论是Eden还是林晓,其本体都是【荒芜】。如果外来者强大得足以在主神阻止之前破坏【荒芜】,那么主神就会消失;【荒芜】被bug侵蚀同样也会导致主神的异样,不过并不一定致死。
【子世界】
主神创造出的世界。
【荒芜】虽然在形态上与子世界相近,但是并不属于子世界。
子世界并不一定相同,比如有的世界可能科学异常发达,而另一个世界中魔法取代了科学的存在。
当然,子世界中不一定只存在单一科学或者单一魔法,可以是两者混合甚至是更多混合。不过有些时候也会有子世界中存在单一魔法和单一科学这两种互不接触的地区。
因此,子世界的居民的“穿越世界”并不一定只是去到了子世界中规则不相同的另一部分,由于主神的一些决定,他们说不定也会去到另一个子世界,只不过几率相当小。
【荒芜】
某个世界,并不属于子世界。
是整个世界的核心,主神的本体,没有了它的话就连子世界也都会灭亡。
虽然是这么重要的世界,却什么都没有呢,变得有生气了反而还会导致灾难的产生。
【神明】
神明在各个子世界中有不同的含义,在主世界中,【神明】代指除了主神之外一切主世界的居民,能够脱离子世界而生存,并不算在子世界的一部分中, 他们在子世界中的行为也会被视为影响世界进程的行为。
他们拥有无尽的寿命,就算因为什么原因死去也会转生;不过他们并不能像主神一样改变自身的性别。
神明负责代替主神管理世界,修复世界以及赶走或者杀死来自别的世界的入侵者,
【世界的居民】
被局限于子世界中,如果不是因为主神的帮助都无法进入主世界中的有意识体统称世界的居民。
【灵魂】
世界的居民与神明都有灵魂,灵魂是意识的载体,决定了某个灵魂的本质,也是转世时意识的载体。只要主神没有消失或者有意让某个灵魂消失,被制造物的灵魂就不会消亡
虽然被制造出来的都拥有灵魂,但是主神是否拥有灵魂却是未知数
【漏洞】
其实是世界的崩塌一样的东西。
在大致方向的某一处被影响而改变后,会出现漏洞,视改变程度的大小,漏洞的严重程度也不一样。
有时候漏洞很小的话只要处理及时什么事情也都不会发生,如果比较严重的话说不定会导致子世界崩坏,在稍微严重些,说不定会影响到【荒芜】,从而导致主世界崩坏。
有时候因为疏忽而从别的世界里来的影响也会成为漏洞产生的原因。
【这个世界之外】
在主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世界。
主神能够自由去别人的世界,不过不能影响别人的世界。
在别人的世界里,主神与普通人类无异。
有时候主神还会因此说“说不定我们也只是某个子世界的一部分”
架空欧洲中世纪背景,卖点为贵圈真乱(?)和自由度,重点在交流与创作上的中小型脑洞战略类沙盒企划,主要围绕大陆上各方势力变迁,政治格局国家势力等均由参与玩家推动,因游戏模式等方面的原因暂定写手ONLY而且长期抗战,而且设定复杂需要脑洞及与世界观相关的基本知识(大概知道点就行)。
目前企划内时间点:1049年9月(秋)【序章状态】
将于4月6日(周一)推进至1050年(春)【正式开始】
此后以一个星期为创作周期,逐年推进时间。
群号:243586607
卡罗诺·布林勒拉诺敢打赌,这是他有生以来穿得最花哨的一天。
李奥——他的父亲——找来了堪称是卡提萨最棒的裁缝,帮他量身定制了这一身鲜艳的红色礼服。这礼服用上好的布料缝制,罩在身上犹如囚笼。斗篷上还纹了布林勒拉诺之鹰,而他更喜欢没有纹样的素色斗篷。更何况,系起斗篷的扣子上已经刻上了家族纹章。他穿着这套衣服,好像被紧紧捆缚住一般,令他觉得自己正受着无尽折磨。眼前奔走的小厮仿佛化成一个个飞舞的恶魔,平时最喜欢的烤饼与炖肉的香味也变得恶心。他宁愿穿着那套被他百般嫌弃的老皮甲去森林里猎鹿,也不愿穿着这种浮夸的衣服参加这种宴会。
凯伊斯图特的人也来了。护卫们就像他在书中读到的八百年前的埃尔狄洛斯战士那样有强壮的身躯,他们一丝不苟地披挂着锁子甲,戴着几乎不反光的粗糙的铁盔,露出的面部线条刀削斧劈般冷硬。他们簇拥着一名有着红色卷发的贵妇。那名贵妇穿着黑色的礼服,佩戴绣着漂亮图案的披肩。她的裙部垂下两条用金线纹饰的坠布,坠布之间一条红色的衬裙就和她的发色一样,像烧遍原野的烈火。她应该是赫斯提拉,赫斯提拉·凯伊斯图特,新上任的埃尔狄洛斯女公爵。他曾在奥加尔·凯伊斯图特的葬礼上见过她一眼。
这群公爵家的人从高贵的诺林堡中来到维吉耶诺,只是为了参加他一个小孩子的成年礼?卡罗诺在心中恶毒地揣测道。他才不信这个笑容满面的女人是个单纯的家伙。凯伊斯图特向来强硬,而这不能证明他们单纯。
说不定他们就是来敲诈的,趁着这次阿尔拓入侵,他们说不定要好好敲诈我们一笔。
他转了一圈,发现不知哪里请来的吟游诗人正弹着木琴,唱着老掉牙的故事。与会的贵族们根本不搭理他们,只有几个调皮的小孩一直缠着这群流浪汉。每个人都表情凝重,嘴唇不断翕动。尽管他们依然伪装得像在享受庆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他想。他转而看到了父亲,那个五十多岁却已显得老态龙钟的男人正拄着拐杖,在赫斯提拉的面前说着什么。他不经意间看到父亲的口型呈现出读“阿尔拓”这个单词时的样子,这令他感到一阵紧张——还带着一点羞耻。
“……在阿尔拓军队进入奥瑟罗之前,埃尔狄洛斯不会考虑出兵。”他听到赫斯提拉缓慢地说道:“而一旦他们兵临城下,埃尔狄洛斯就会碾碎他们,我保证。”
“然而,大人。”父亲嘶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希望您的军队可以早日做好准备,我担心布林勒拉诺的军队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她打断了他,“先生,我想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埃尔狄洛斯人随时都处在战争状态。”这个卑鄙的老处女,“还是说,您并不信任埃尔狄洛斯的力量?”
李奥低下头,他的拐杖明显地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惧所致。卡罗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出他惶恐的语气,“我并非质疑您,尊敬的女士,我只是想要说明我的担忧。您知道,布林勒拉诺的军队已经不如从前了。”
卡罗诺咬紧牙,心中愤怒犹如喷发的岩浆。他想咆哮,想当面质问父亲这一切的原因。布林勒拉诺不仅是家族的名字,还是一个骄傲的民族的名字。“不如从前”从来都不应该用来评价布林勒拉诺。
然而这一任家主,“无为的”李奥·布林勒拉诺,正如人们送给他的外号一样毫无作为。比起布林勒拉诺的先祖们,他竟异常喜欢摆弄毫无作用的“艺术”——他将无数丑陋的画作置于维吉耶诺城堡的大厅,还花重金组建了一支所谓的“宫廷乐队”,在杂音中嘶声歌唱,而这竟也成了一种享受。军队因此懈怠,人民因此沉沦。
卡罗诺想起了小时候奥加尔·凯伊斯图特带他去看邓凯石碑的那个下午,这位凯伊斯图特对他很和善,而且识得古语。他曾指着高大的石碑上的铭文,告诉卡罗诺那上面所记载的历史。那时候的布林勒拉诺人建成的王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阿尔拓、玻尔兹曼、瓦森堡、欧斯特瓦尔德无一不俯首于镌刻着“Cere me reluso al’gliante(所有领主由我统御)”的王冠之下,就连骄傲的维斯华尔德都曾恐惧那“黑色的瘟疫”。那石碑上所记载的血腥内容可以让任何一个诗人在美化其为诗的道路上止步,让任何一个饱经风霜的将领们感到恐惧,那是古代布林勒拉诺的荣光。凯萨托征服之前,布林勒拉诺从未向任何民族低头过,就算是来自北方的埃尔狄洛斯人,布林勒拉诺的先祖们也与之战斗了数十年,以血兑血,最终败在了一场硬仗中。
而如今面对阿尔拓的士兵,布林勒拉诺人都显得无力,他们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甚至令敌人越过了邓凯石碑。
“这位大人,您看起来闷闷不乐。”
他转身,看到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吟游诗人,手中拎了把七弦琴。那“诗人”拨了两下琴弦,像是炫耀自己的技巧似的,不过还是被大厅里嘈杂的声音给盖了下去,“您或许需要一首歌来解闷。”他满面红光,露出殷切的笑容,眼睛眯成缝弯成了月牙形。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平民区的市场中那些商贩的嘴脸。卡罗诺天生讨厌这种人,甚至认为和他们说一句话就会让自己变得污浊。我是征服者的后代,我流着高贵的血,“如果我给你一个金布林,”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而又不失威严:“你是不是可以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但他还是显得咄咄逼人了些。
那歌者微微欠身,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多大改变,“我真诚地认为您需要一首曲子,音乐和古老的故事可以照亮黑夜。”他弹出一连串的音符,同时含糊不清地哼出几个音节。
“但我认为我不需要。”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以及这身礼服带给他的恶心感。见鬼,现在可不是听歌的时候,他需要加入“战团”,和那老处女好好理论一下。
“听听吧,大人。”歌者低下头,开始拨弄琴弦。卡罗诺瞪着他,但他坚持留在原地。于是年轻的贵族转过身,他决定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可在他离开之前,他已听见歌者低沉的声音开始歌唱。
“伟大的卡斯帕,布林勒拉诺人的王
统治着山地,从诺林堡向四方
征服了平原,直到西方的湖边
他的行宫比比皆是,各地的贡品堆满仓
他的传奇被歌者传唱,每个人都称他无愧的王
骄傲的莫伊特,阿尔拓的狼
背负父母之死,家族之殇
他的祖先兵败于扩张者
他的人民臣服于征服王
他誓要恢复往日的荣光”
“你在唱什么?”卡罗诺放下了刚抬起的脚,转身看着那位歌者。歌者脸上是神秘的笑,“老掉牙的故事,我的大人。”他再一次弹起七弦琴。这一次卡罗诺发觉他竟能在嘈杂的宴会中轻易分辨出那琴声。
“伟大的卡斯帕,布林勒拉诺人的王
他说:
‘我的国土幅员辽阔,
我的兵士永无怯懦
我的臣子精忠为国
我的金银挥霍绰绰
我,卡斯帕·布林勒拉诺
开拓者萨诺厄是我的先祖
筑城者诺勒瓦尼的智慧是我的财富
征服者拉玛勒的热血铺开我的道路
我统治这四方
无人能与我对抗。’
骄傲的莫伊特,阿尔拓的狼
他说:
‘我的仇恨如冰寒冷
我的激昂如火焚身
而你应当让心安稳
因为狼在狩猎前会隐藏自身
让爪牙变得锋利
让仇敌在鲜血中溺毙。’”
“你是谁?”卡罗诺打断了歌者的吟唱。他可算想起来这首曲子——或者说史诗了。这是《征服之歌》——一首叙述“征服王”卡斯帕·布林勒拉诺进行“第二次阿尔拓征服”的武功歌。
“我的名字无人知晓。”诗人用唱歌般的语气说道,原本殷切的笑容也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我的名字埋葬在了阴影之中,诗歌的名字从坟墓中破土而出,向着光和热的地方生长。您可以叫我克雷曼,大人,在古老的语言中,这意味着‘吟诵者’。”
“很好,克雷曼,继续唱。”
“恶毒的莫伊特,阿尔拓的狼
他聚集将领兵士
盗窃长矛和箭矢
恶毒的莫伊特,他把阴谋和复仇交织
他在傍晚杀入城市
用火焰污染落日
布林勒拉诺的血流淌街市
尸体与烈焰一同消逝
愤怒的卡斯帕,他披挂铠甲
‘卑鄙的莫伊特,献城者的血脉
杀戮我的人民
践踏我的威信
发出名为复仇的下贱声音
身为王,我事必躬亲
现在我将率领士兵
结束他肮脏的生命。’
传奇的卡斯帕,他的军队长驱入境
在平原与莫伊特遭遇
征服王举起战锤,高声咆哮
他说:
‘叛乱者无路可逃!’
如雷电劈断巨木
大雨和泥泞封锁山路
卡斯帕的军队犹如斩首的巨斧
拦腰截断敌人的心腹
俘虏们嚎叫无度
而王要他们用死亡把罪赎
狼狈的莫伊特,遭遇了挫折
他向阿尔拓城后撤
整理他的兵士、骏马与战车
城门被封锁,火盆被架设
弓兵也挽弓,箭矢随时可射
自信的莫伊特,他说:
‘阿尔拓城固若金汤,
若非我的先祖怯懦而肮脏
献出城池,保命不丧,
那布林勒拉诺人
早应无法忍受城门之外的彷徨。
今天则是我,阿尔拓之狼
镇守此地,摆好阵仗
令敌人的尸骨在城下埋葬。’”
“这之后似乎是个不幸的故事呐。”卡罗诺揶揄道,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中,为自己的先祖而骄傲。可这同时带来了他对父亲更深的怨恨。
歌者似乎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于是更加卖力地弹琴,将故事的旋律推上了最高潮。
“传奇的卡斯帕,他让自己的兵士做好觉悟
‘此行势必击败叛徒!
把布林勒拉诺的统治巩固!
在敌人的血中
把布林勒拉诺的荣誉刻入!’
残喘的莫伊特,末路的亡命之徒
王的军队向他靠近
他命令城墙的弓手将箭射出
密密麻麻,寒芒遮住天幕
宛如炼狱开口
等待他们鱼贯而入
天才的卡斯帕,他早已料到这步
他命令匠人彻夜工作,不论辛苦
制出巨大,厚实,富有弹性的木盾
箭矢对他也就不值关注
密密麻麻,箭矢扎满在盾木
宛如森林缩小
一瞬间拔地而出
征服王的欲望是阿尔拓的领土
背叛者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王的军队高呼他的名讳
手中的刀剑用于惩罚背叛者的罪
登上城墙,劈开城门
卡斯帕亲自杀敌,浑身浴血宛如战神
敌军败退,嚎啕求救
可当他们决定叛乱起
他们的命便不能留!
征服王抓到了莫伊特,黑鹰除掉了恶狼
他说:
‘你的先祖臣服于我的先祖
你的人民认我为他们的君主
而你,丧家之犬,负罪之人
敢于弑亲,不惧主人
甚至还想咬一块肉,满足自己可怜的舌根!
今天在这里,我,卡斯帕·布林勒拉诺
宣布我是你们的统治者
这布林勒拉诺和阿尔拓
并非汝等可得。’”
“你是在暗示什么。”
卡罗诺对着鞠躬的歌者冷笑,以陈述的口气说道:“我并不相信你只是个歌者。”
而歌者迎上他的目光,“我想说什么,您再清楚不过了。您是布林勒拉诺的继承者,您有自己挑选宝剑和盾牌的权力,难道不是吗?”他的口气正如之前的卡罗诺那般咄咄逼人,似乎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后果,“您甘于让布林勒拉诺臣服于埃尔狄洛斯人,随后又被阿尔拓——昔日的对手——蹂躏吗?缔造者先是第一次征服了古代阿尔拓人,而后征服王摧枯拉朽般击败了阿尔拓的叛乱。您难道只是憧憬您的先祖,而不去接近他们吗?”
年轻人贴近了克雷蒙,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你太放肆了,克雷蒙。但是我必须承认,你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或许是你给了我勇气去正面这些,这才是我成年礼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可是我不信任你,在任何人心中种下种子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除非你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卡罗诺狡猾地笑起来:“我就会重新对你进行评估。”
歌者也露出同样的笑容,“您将成为第二位征服王。”他举起手作发誓状,“我敢保证。”
【1049 冬】十年之约
“大小姐,已经起风了,暴雪很快就要来了,请您赶紧回去吧……”一个年轻女仆慌乱地追着大步走向演武厅的黑发少女说。
天色阴沉,狂风卷得少女的发丝乱舞,她却浑然不觉。在路过演武厅门口的兵器架时,她反手抓起一把重剑,另一手拔下雕花精美的剑鞘随手扔在一边,任其在地上滚了几圈,持剑的手却只是手腕一抖,剑尖画了半个银色的圆弧,便从反手变成了正手,动作娴熟不下于任何一个军团精英,随后双手握紧重剑,停下脚步,侧身,双腿微曲,已是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女仆不敢再追上前,只是守在演武厅门外,紧张地向里望着。
“凯特琳娜小姐。”一个看上去约三十上下的金发男人正坐在屋里,像是已经等了多时。他相貌平平,只是五官轮廓和发色明显不属于布莱沃金——他是安萨纳人。
“詹米老师!”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此刻却带着怒气,“他们说你要走了!”她盯着眼前年长她二十余年的男人,这个被她称为老师,却从不肯承认自己是她的老师的胆小鬼——他从不肯直面现实。
“是啊。我是要走了。”詹米▪克莱斯特边说边站了起来,拎起放在脚边的旅行包,单肩背上。凯特琳娜注意到,他的腰间已经悬上了他自己的佩剑,而不是他平日和她训练用的无刃剑。
“我还没有赢过你!”凯特琳娜恶狠狠地说。两年前她离家出走在山林间迷路,被这个男人一路保护着送了回来,那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见她腰间也悬了剑,以为她只是城镇上某个猎户的女儿,就教了她一招半式,被她认作老师也只是哈哈一笑,不曾当真,在那个女孩告诉他自己的梦想是成为“王国第一骑士”时更是说出了“有本事你先赢过我”的嘲讽之语。
“你在十年之内,都不可能赢过我。我也不可能等你十年啊。”詹米作出一副头痛的表情叹息着,心里又加上了一句,就算十年之后你赢过了我,那也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他知道这个女孩确实有些学剑术的天赋,性格也比他更适合当骑士,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不以骑士自诩的原因,但是,哪怕她可以胜过王国中的大多数男人,却也不太可能会胜过他。
凯特琳娜咬紧了牙,想要争辩,却知道现在争辩也只是逞了口头之快,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除非奇迹发生让她真的胜了他一场,否则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十年之后,我会回来。”看见少女的表情,詹米终究是不忍心一走了之,说道,“到那时我们再打一场吧——不是练习,是决斗。”
凯特琳娜松开了握紧的重剑,惊讶地看着詹米,“决斗?”这种事,她当然求之不得,只是她老师的性格她很清楚,一向是对这种麻烦事敬而远之的。她还记得在他带她回到伯爵府,被她强行留下来时,就是因为觉得逃跑麻烦才从了命的,后来府中骑士看他不惯,想要找他决斗,他又说,名誉尊严什么的随便你拿走,决斗什么的就算了,太麻烦了。
“嗯,决斗。”学生的惊讶让詹米有些尴尬,他是怕麻烦没错,但决斗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和怕麻烦无关,他只是觉得,和生命相比,名誉尊严什么的,都要无聊多了,在他看来,唯一能和生命相提并论的,大概就只有自由了吧。“我会遵守约定的。”他犹豫了一瞬,又补充说。
只可惜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在凯特琳娜看来更像是敷衍,让她能不再继续纠缠自己,然而,她也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留下她的老师了。“说话算话!”最后,她只能气哼哼地鼓着脸说了这么一句。
“说话算话。”詹米微笑着答应。十年啊,足够了。十年之后,这个黑发少女会成为怎样出色的女骑士呢?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风中夹杂着星芒花一般大小的雪花,傍晚的天色却已黑得像是半夜,詹米▪克莱斯特顶着风拐进一条小巷,走进了一个名为龙牙的小酒吧。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个平时总是很热闹的小酒吧此时几乎没有客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台旁朝他挥手的老朋友。
“迪卢木多。”他打着招呼,摘下厚厚的羊皮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片,坐到神父的身边,“特意来送我的?”
“再来一杯雪酒。”迪卢木多神父先和调酒的姑娘说了一声,才转过身回答,“是啊,特意来送你的。”
“谢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我居然还能有个朋友。”詹米看着神父,认真地说。
“呵,我也觉得挺神奇的。”神父笑着回答。
詹米知道神父是在调侃自己,眼神却也暗了一暗。他与神父在三年前相识,这位神父是少有的几个知道他的过去的人之一。
“还会回来吗?”神父笑容不改,问道。
“会。”他坚定地说,脑海中浮现起黑发少女燃烧着火一般斗志的双眸。
“哦……”神父玩味地看着詹米,“这可真少见。你在想哪个女人?”
“……什么女人啊,还不是那个大小姐。”詹米无奈地摇着头说,“她还等着十年后和我决出胜负呢。”
“十年后?”
“是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忽然都陷入了沉默。这时调酒师姑娘把神父之前要的雪酒放到了詹米的手边,詹米便顺势拿起酒杯,“干个杯吧?”
“好,干杯!”神父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和詹米碰了杯。“对了,去那边之后一定别忘了好好玩啊,这个世界那么有意思,不好好玩一辈子太亏了!”
“……”詹米顿时有种无力感。这个认为世间一切均为供人玩乐之物的神父总是会让他产生这种无力感。他觉得这样不对,却又向往着这样的生活态度——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态度。
“我真替你感到惋惜,你这个被过去束缚,不懂得享受的白痴。”神父说,“不过我也很羡慕你啊,居然会比我还要早一步离开这片大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守在他死的地方过一辈子。”詹米移开目光低声说。
“幸好你没得选。”神父拍了拍他的肩,说。
“……可惜我没得选。”詹米说完,连着灌了几大口酒,又叹着气说,“唉,可惜这雪酒和那坠梦酒,这几年我大概也是喝不到了。”
“是啊,去了那边之后你可要小心,不然就再也喝不到了。我会为你祈祷的。”神父一本正经地说。
“不用了,你这个毫无侍主之心的家伙的祈祷,会起反作用的。”詹米斜了他一眼,说。
“好像有道理。”神父也不反驳,只是哈哈一笑,又举起了酒杯,“总之,祝你好运!”
“嗯,祝我好运!”
1051无大事发生。
艾伦贝尔,依山而建的熊城,锻铁之城。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也许就该是这座城市的全部。但这却正是问题,熊与铁在布莱沃金都是无法抹去的强烈印记,于是,这座居住起来不算舒适的城市成为了整个布莱沃金的都城。据说当初为了修建解决城市饮水的蓄水池累死了300名壮年的劳工,那位鲁莽的公爵最后竟是直接动用军队解决了整个事件的后遗症。
但无论布莱沃金人对于这座熊城建造的过程如何痛恨,但对于这座已经屹立在极北之地的雄伟都市所有的布莱沃金人却依然难以掩盖其自豪之情。
艾伦贝尔峰顶,伍德家城堡。这座修建在艾伦贝尔山峰之顶的城堡是整个布莱沃金最早享受到阳光的地方,但是在夜幕笼罩之时,这座城堡内却依然难免阴森。城堡内的居民多使用多盏油灯来点亮整个房间,驱散那让人不安的阴森之感。但在这座城堡深处的一间房间内,房间的主人却固执地只点亮一盏灯,昏暗的光芒只足够照亮让它拜访的木桌附近,昏暗之光不仅无法完全祛除黑暗,反而那光芒被周围黑暗缓缓吞噬的感觉让整个房间更加阴森可怖起来。
但就在这样的环境内却有一人安然若素,他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桌面上的一张张羊皮纸上。如果不是那拿着鹅毛笔的手指颤动着写下文字,外来者完全会将面前的人当成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黑暗与光明无力的纠缠,了无生息的男人,这样的场景实在难以让人可以平静,只会觉得不安与颤栗,所以这座本该至少有几个仆人的房间空空荡荡,或者是仆人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不愿意进来,又或者是眼前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存有外人。
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房间内如死般的空气,礼貌的敲门声并未得到回应,房间内只有灯芯爆裂的劈啪声和笔尖划过粗糙纸面的沙沙声。但显然敲门的人并没有得到回应才进来的打算,嘎吱的门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以至于让那桌前的男子都不满的皱眉,将一双充斥着浓厚阴霾的目光扫了过来。
“沃夫大人,我们控制的下人截留了一张来自北部庄园的信。”相貌清秀但却平凡的青年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管被火漆封住的信卷。
拉姆-沃夫皱了皱眉,这让他眉间的皱纹更加明显了起来,这个曾经迷醉整个艾伦贝尔少女心的美男子已经在不计其数的繁杂事务中老去,甚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有一些脱发了。当然,这些变化并不会影响到这头操持熊族内务的孤老那锐利的目光与内心。
“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去。”拉姆扫了一眼信卷上如同牧草一般的H字母,淡淡地挥了挥手。
“可是……”眼前的青年欲言又止。
“说下去。”拉姆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即使他饶有兴趣的目光会让大部分产生自己如同猎物一般被盯住的错觉。
“不久之前,小卡尔曾经寄了一封信去了北部庄园。他很谨慎,我们甚至没有触碰到那信分毫。”青年显然有些局促了,但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冷静。
“继续。”拉姆说。
“如果我们得到这封信的内容,甚至我们只需要把这封信销毁不让他到达小卡尔的手里……”青年这样说道。
“你的嗅觉依然不够灵敏,你的思维依然太过温和。”拉姆罕见地用陈述语气说出了如此长的一段话。
“可是……父亲……”青年显然无法继续维持表面的冷静。
拉姆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直到他低下头恭敬地叫了一声:沃夫大人。
“把信送过去。”拉姆似乎失去了和自己孩子继续说话兴趣,低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桌面上的羊皮纸上。
青年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转身离开,在他的身后那男人趴伏在木桌上,如同垂暮若死的老狗,又仿佛是潜伏蓄力的孤狼。
青年回头敬畏地看着那道身影,缓缓地将房门关上,而就在房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瞬,那仿佛死亡一般的身影有力地传来了一句话:“狗会向来到主人院里的所有人吠叫,但狼只会捕杀草原上该死之物。”
伍德家城堡。小卡尔冷冷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桌面上的信卷,那略发暗沉却毫发无损的火漆让他莫名地恼怒。“这可恶的老狗……可恶……”
【至霍伦,我亲爱的哥哥:
亲爱的兄长,又是一年丰收祭到了,今年的艾伦贝尔庆典热闹非凡,我想这也许是我们那健硕的老头子继承公爵位以来最盛大了一次丰收祭了。要知道,对于这个只知道狩猎打仗的野蛮人来说,花费一大笔军费来举行一场华丽的庆典实在是难得的决定。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肉痛这些经费到底能换算多少军马和铠甲,野蛮人老头依然不得不承认这次庆典的成功与宏大,民众比起打仗显然更热爱这样的活动。当然,野蛮人老头看到的只是主动参军的人数显著变多了,也许这样的变化会让以后的丰收祭年年举办下去。
哦,说说家宴吧,那古怪的宴会实在是让我难以忍受,让我时刻思念我睿智的大哥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小野蛮人和老野蛮人满脑子的军备与打仗,他们将周围所有的公爵都视为自己的敌人,无论对方将他们看为盟友还是敌人。那只将死的老狗忠心耿耿,这家伙则将自己的鼻子在野蛮人父子身边嗅来嗅去,这条狡猾的老狗将家族与臣服于家族的一切都视为野蛮人父子战争计划的绊脚石。这些过于愚蠢与过于狡猾的家伙的对话实在让我作呕,如果我亲爱的大哥你在的话,你也该如此。
我亲爱的大哥,时代改变了不是吗?丰饶之风已经吹来,大陆迎来了丰收,丰饶之神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厄尔拉德,而那对野蛮人粗鲁地统治将会断送布莱沃金的一切。哦,我亲爱的大哥,只有我视你为真正的家人,你的睿智让我折服。或许,只有你我才能用智慧代替武力君临伟大的布莱沃金,不是吗?
你亲爱的弟弟,卡尔】
“少爷,卡尔少爷的这封信应该怎么处置?”年迈的老者恭敬地询问,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瘦弱的棕发少年。
霍伦端详着手中的羊皮纸,看着那已经被分为两半的火漆上K字标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烧掉吧,虽然我不认为我的父亲会记起我,但我真的难以对自己这聪明的弟弟保持绝对的信任。”说完,瘦弱的少年似乎因为屋外呼啸的寒风而微微咳嗽起来。
老管家用标准到不可挑剔的动作结果那发黄的纸张将其丢入了霍伦脚下的火盆中,又向其中添加了几块白桦树的枝干。
极北之地即使在本该温暖的夏季也吹着带着犀利寒意的风,虽然这种寒冷对于有着健壮身体的布莱沃金男人和长有厚重皮毛的寒羊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眼前瘦弱的少年来说却依然有些过于寒冷了。霍伦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羊皮纸与鹅毛笔。
“少爷,您也许应该和三少爷保持距离。”忠实的老仆谨慎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也许我不该这样做。”霍伦说,“老萨姆,其实渺小的我对于与巨熊为兄弟的伍德家来说微不足道,我的父亲不会在意我,我可爱的弟弟并不会警惕我。但正是如此,我才应该主动做一些事情。毕竟这个家族里能够肆无忌惮做一些事情的如今也只有我了。小卡尔还太小,如果这个时候我抛弃了他,他并不会冷静地对待。”
老萨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抚平了桌上有些褶皱的羊皮纸,将鹅毛笔蘸上了墨水。
“咳咳……”霍伦提起了鹅毛笔,“小卡尔说的很对,时代不一样了,丰饶之风吹拂在厄尔拉德之上。民众会因此欢喜富足,他们会想要多养一些羊,多酿一些烈酒,多种一些庄家,多生几个孩子。伯爵公爵们也会欢喜富足,但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羊,足够的烈酒,足够的粮食和足够的孩子。而这个时候,他们会渴望些什么呢?”
【至卡尔,我亲爱的弟弟:
很遗憾,我不能参加那艾伦贝尔盛大的丰收祭,那丰庆的活动想必会格外精彩。庆典是必要的,民众需要欢乐,这样会让他们少说一些关于公爵家的闲话。也许有机会我会去艾伦贝尔走走,但我想这个时间并不会是现在。我们的父亲依然强壮,我的弟弟你的哥哥越来越具备一个伍德家男人的素养,无论是体格还是脑袋。时代变了,但伍德家还没变,那,我想我们也不能变。
我想,你会希望在你被自己内心拷问痛苦的时候多去求助你自己的母亲,这位来自东方的女士的睿智才是值得你去赞许的。
丰饶已至,但相信我,我亲爱的弟弟,凋零未去。
你的哥哥,霍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