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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样,少年依旧想再见到那个人。】有点搞笑,有点莫名其妙,有点没头没尾,有点忧伤的,日常穿越与吐槽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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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大师
库斯·利爪(Kurz Talon)
龙人能成为泰维娅最出色的雇佣兵这一点毫无疑问。他们大多皮糙肉厚力大无穷,而且吃苦耐劳,正是所有想要雇佣兵为他们作战的人的首选。
成为刺客是有很少龙人会选择的职业,潜身于暗影中这一点好像并不受他们青睐。但凡事总有例外,库斯是一名龙人刺客,传言说他是整个泰维娅最厉害的杀手。他的身手在他刚刚开始选择成为杀手的时候就给他打下了良好的名声,但是让他扬名于雇佣兵和刺客界的是他与混沌领主瓦伦曾经并肩作战的经历。
与泰维娅其他的杀手大多都在远处用步枪刺杀他们的目标不同,库斯属于那种“传统”的刺客——他更喜欢靠近他的目标,一剑结束他们的生命。他同时也是一个杀手中的异类,他会在战场上冲锋杀敌,只因相信那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荣誉。
他的作战技巧非常奇特,他既是一个剑士,同时也是一个使用步枪的好手。一手持剑,另一手持枪的模样是他的标志。经历过对混沌讨伐战的老雇佣兵们都说看到在战场上看到这样的身影一定得逃——不然命运是头上的一个眼或者被劈成两半。
在库斯年少的时候,他曾经接受混沌领主瓦伦的委托与他一起建立他的帝国。很多人质疑了他为何要帮助一名世界公敌,他的答案是为了钱,为了获取他的帮助,瓦伦愿意分给他获得的战利品中的半成。这诱惑对一个才在雇佣兵圈子小有名气的龙人自然抵挡不住。得知了这一委托之后,他绑好了剑鞘和枪套,跟随着灰袍的毁灭者一起踏上了征途。
在这段征途的路上,库斯不止一次救过瓦伦的命,重视荣誉的他虽然尊敬刚转变成混沌生物的瓦伦,但是在旅程中本来厌恶混沌生物的库斯也在这段建立起一个帝国的途中慢慢对混沌改观,最后甚至与许多混沌战将结下了兄弟之情。在帮助混沌领主的帝国站稳脚跟之后,他拿取了他应得的报酬离开了瓦伦,重新做回了自由佣兵,在这时他成名于泰维娅,从此被看做是一个活着的传奇。
百年过去了,世界发生了巨变。瓦伦的帝国已经无比强大,年事已高的他虽然不想对曾经的战友出手,但是快速扩张的混沌让瓦伦的帝国看起来不再符合他印象中最初瓦伦梦中混沌,异种和幻想种能够生活而建立的理想国。老刺客想要见见曾经的战友劝他悬崖勒马,或者亲自把他推下悬崖。他完成了他手上的最后一个任务,重新系稳当年使用的剑鞘和枪套,加入了兰开斯特帝国组成的调查队前往已经沦陷的教皇国废墟调查混沌的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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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库斯·利爪 (Kurz Talon)
性别:男
年龄:百年前:70岁(大约等于人类年龄的20岁)
主线:171岁(大约等于人类的59岁。)
身高:220cm
体重:230k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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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龙人,”当瓦伦走进房间的时候,维希尔雅突然发话。“他也是像我这样被你强迫服从你的吗?”
“你说库斯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瓦伦的长耳动了动,他盯着墙壁过了好一会才回答了维希尔雅“如果我告诉你他是自愿的,你会信吗?”
“自愿?”德鲁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开始毫无风度的大笑起来。把她束缚在床上的锁链随着笑声叮当作响。“这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混沌领主。”
“不,我没开玩笑。”
“难道会有人自愿的帮助混沌侵略他的家园吗?”瓦伦坚定的语气使得维希尔雅有些疑惑。
“在下确实是自愿帮助纳莎卡先生的。”房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龙人长着翡翠色鳞片的头探进了房间。“先生想要建立的理想国实在让在下佩服,而且先生还答应给在下他的战利品中的半成。何乐而不为呢?”
瓦伦“一副那可是他自己说的”的表情看了一眼惊呆了的维希尔雅,马上又转回头来对着龙人。“库斯,什么事?”
“阿维拉先生和坎德先生希望与您探讨明天的行军安排,在下需要通知两位先生您稍后到吗?”
"非常感谢,库斯。”
“在下明白了,先生。”龙人说完之后关上了房间的门,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
“我说过了,他自愿的。”瓦伦轻快的说到,“他只是一个挺厉害的雇佣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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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
以太是一种来源未知,但是作为所有奥术,炼金术和机械的基本物质。以太矿根据属性有五种分类,分别是红色,黄色,蓝色,绿色和纯粹形态的透明。人们使用熔炉来合成不同颜色的以太矿,这些新的人造以太有着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属性,带来无尽的可能性。
·精神力和以太场
一般人认为放出能量的是以太,但其实是由以太产生的以太场。
以太场由生物的精神力或者使用电力注入以太矿产生。对于精神力理解的不同,使用的方法也不同,它的名称也不同。如“法力”,“气”等。
以太场能够减轻物体的重量,同时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保护以太场内的人。·
·以太矿
以太的原始形态是以矿脉形式存在的水晶,经由开采加工精炼后能够变成便于携带的固体、粉状等形式。粉末状下的以太十分敏感,它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振动就可以产生以太场从而导致意外,严重的情况下它产生的急速扩张的以太场所带来的能量可以引爆周围的以太储藏造成一场大爆炸。
由于奥术,炼金术和机械术都必须使用到以太能够带来巨量的盈利,地精财团们垄断了大部分的以太市场。最出名的在以太市场的两家超级托拉斯是属于地精的银湖集团和联合贸易公司。以太垄断带来的财富让这两个集团富可敌国,在各个国家的政治斗争中都可以找到他们的踪迹。旗下的雇佣兵部队更是可以见到各种为了钱财而来的危险的亡命之徒,其中不乏身怀绝技之人。
·法师对以太的运用
法师们吟唱特殊的咒语来使用精神力轰击以太。人们熟知的奥术是法师成功产生特定的以太场之后,能够将以太场转变形态,随后变成发射出去。法师的能够释放法力的数量由法师的精神力决定。
·炼金术师对以太的运用/机械师对以太的运用
不同形态的以太场能够分解物体,同时让它们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炼金术师通过筑建炼成方程式来使用精神力,或者电力来轰击以太。
机械师是一个很奇怪的特例,他们是出色的工程师,又同时是炼金术师。他们开发出了一种特殊的管道,能够在其中传输液态的以太,同时运用炼成方程式来使用电力轰击管道中的以太。这种方法能让普通人也可以使用以太武器
飞空舰,作战傀儡等的动力核心需要用到液态的以太作为燃料。同时,各种以太炮也是很受欢迎的武器。
·异能者
异能者是母亲被大量的以太污染后生下的后代,他们不需要咒语和炼成方程式就可以直接使用如同炼金术和奥术一般的能力,因为以太在他们的血液中流淌。虽然如此,他们能够使用的能力有限,而且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
混沌领主
瓦伦·纳莎卡(Valren Na'sharrka)
在大放逐发生之后,被放逐的精灵们认识到了自己已经无法像自己的故乡大森海中一样生活,大草原的恶劣气候和混沌生物的进攻使得更是使他们认识到,在这些敌人面前他们是多么不堪一击。在这种局势下,如何让他们生存下来成为了这些被放逐者的一大问题。
科尔喀斯氏族在27只被放逐的氏族里出名于医学和治疗。当氏族们决定成立莫瑞安共和国后,科尔喀斯便被交付为共和国培养超级战士的任务。为了达到需求,他们绑架年轻的莫瑞安,然后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和使用各种药物和炼金植入物使得他们更加强壮,后来甚至开始绑架优秀的雌性莫瑞安战士作为母体,然后在世界各地的军队、雇佣兵等等寻找“适当的雄性”用来与母体交配剩下更加优秀的后代。
瓦伦在幼时就完美的符合科尔喀斯的选择标准,在27岁时(精灵的6-7岁)就绑架离家参加了第一期的超级士兵计划,同时让他人认为他已经被一起事故中丧生。
虽然最开始的实验让人绝望-他们没有表现出任何区别于其他同龄人的区别,但是随着催化生长的身体进入思春期,他们的力量逐渐显现出来。他们的肌肉并没有增加却拥有了远超出成人的筋力,仅仅是阅读图书馆的藏书便学习到了远超出一般教育所传授的全部知识。无论智力还是力量,瓦伦和其他的受训者都表现出了超过了身经百战的士兵的素质。
但是这种超人的成长并没有一帆风顺,很快他们就开始产生了外部肢体上的结晶化,同时外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也在他们尚未成熟的意识里爆发。他们中的一些甚至发生了倾向于混沌生物的变异,不得已的情况下,科尔喀斯的实验者只能杀死那些明显有着威胁迹象的受训人。
瓦伦亲眼看着他的兄弟姐妹一个个发狂而被处死,他在各种可怕的变异中存活下来并最终成为同期最强的战士,在对混沌战争中大显神威,被推荐成为了战神侍竞选人并且成功获得了这份荣誉。在他最荣耀的时期,他甚至成为了首席战神侍。那之后战神教团考虑过破格将他升任为大祭司,但是被他谦卑地拒绝了。
虽然拥有这些荣耀,他的人生真正是在战场上遇见两名与他一样的是从科尔喀斯研究所出来的少女开始。他救下了小队被全灭的她们,并在之后的听证会里出身为少女们担保。他随后成为了这两名少女的监护人,并给她们分别取了瓦伦喜欢的小说中的名字,奇拉赫和凯瑟琳来代替原本冰冷的字母和数字编号。他教导给她们一些研究所中学习到不到的“歪门邪道”,让她们成为拿起任何东西都能当作武器的作战大师。他与他的两位义妹生活了200多年。
但是好景不长,瓦伦终于开始了混沌化的最后阶段。已经在混沌化的噩梦中近乎精神崩溃的他终于在一次间谍尝试袭击元老院会议的时候开始大开杀戒。他残忍的撕碎了所有刺客的身体,也将不少他的战神侍兄弟姐妹重伤,包括用他自己的武器刺断了他自己的义妹奇拉赫的脊柱。
瓦伦站在尸体上向世界宣告了又一位混沌领主的诞生,他的眼睛不再含有千年的睿智和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和燃烧的怒火;他没有尝试修复一部分断在在奇拉赫体内的断刃,而扛起了他在一处战场上获得的巨镰。当他回到养育他的研究所后,科尔喀斯们终于认识到了他们培育出了怎样的怪物—研究所被屠宰一空,随后这个超级士兵计划也被元老院下令关闭。
没人能够解释瓦伦的转变,现在的他被说成一个人可以对抗十万士兵的山一样的怪物,也被说成穿着灰色长袍,带着白色头骨举着巨镰的梦魇。我们能够知道的只是他的强大和残酷,以及他的领土随着混沌生物们不断胜利,正在慢慢变强。一切挡在他路上的东西都已经消失,除了他的两个义妹和疑似他配偶的德鲁伊部落女族长维希尔雅。
“你很有意思,所以现在你有两种选择,服从我,或者被我杀了再来服从我。”瓦伦初遇维希尔雅时说。
姓名:瓦伦·纳莎卡
性别:男
年龄:1526
身高:195cm【人形态】
体重:96kg【人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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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烟尘四散,从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直接从要塞的顶部直达这里。
“够了!全军,停止攻击!”一声怒喝阻止了所有凶兽的前进,凶兽们一转刚才的气势汹汹,纷纷涌动着,匍匐着趴在地上向烟雾中的东西行礼。
“你们是怎样找到这个前哨的?啊,我懂了,我的妹妹们也来了,她们对我的行事作风再清楚不过。但有她们的帮助,来到这里也是要勇气和不凡的身手的。”眼前的灰色魅影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混沌领主瓦伦向你们致敬,各位勇士。”
“他是你们的兄长?”艾丽西亚握紧了手中的手杖剑,靠近了凯瑟琳问道。
“不再是了。”凯瑟琳刷的一下抽出了自己的刺剑向眼前的身着灰袍的男子刺去,但是马上他就用快的艾丽西亚看不清楚的动作一下缴械和击倒了她。
“小凯,我说过多少遍别用反手突刺起手。”瓦伦用手抛着那柄细剑,“会被缴械的。”
他向左掷出了手中的武器,细剑的剑身全部没入了奇拉赫身旁的墙壁里。“有进步啊小奇,聚集以太场没那么明显了,但是你还差得远呢。”
说毕瓦伦展开了背在背后的巨镰。他的向前踏出一步,但是又急忙收住了自己向前挥砍的动作,一支步枪指着他的脑后,而拿着步枪的人出手,即使是他也没有机会躲过。
“纳莎卡先生,”年长的龙人道“虽然在下年少时同先生有过出生入死之情,但是只要先生再出一招,在下是会下手的。”刺客大师举着步枪的手沉稳无比,正如同百年前时他随着瓦伦猎杀其他混沌领主一样。
“库斯大师,岁月没有任何拖慢你的迹象。”灰袍的混沌领主垂下了巨镰,举起了自己没有持有武器的手指着年迈刺客的背后。“你的眼睛看起来已经不再锐利如鹰了,如果是当年的你我使得这点小伎俩只怕会让我死的更惨。”
“......”龙人刺客的身子一下僵硬了起来。“......在下输了,先生果然仍有一手好计。日安,维希尔雅小姐。”库斯把他的旧式步枪放回了背上的枪套里,退回到了队伍中间。藏在阴影里的化成雌豹的德鲁伊低低的吼了一声,轻轻的走到了混沌领主的身边随时准备保护她的主人。
瓦伦顿了顿身子,说:“我今天并不是很想让手沾上你们这些优秀的战士的血,请离开吧,我不会追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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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脑子是和那些凶兽一样烂掉了吗!”维希尔雅一边说一边给他胸口上的伤口缠上绷带-凯瑟琳的剑是秘银制的,他的伤口因此不能象往常一般愈合让他有点不爽。“那可是整个泰维娅里最优秀的战士,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塞欧尼亚的长女,还有你的妹妹,除了她们以外还有大陆上几个最难缠的赏金猎人,不死鸟和天蝎都来了,还有那个龙人刺客,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他差点就能杀了你,知道吗!”说到这里维希尔雅有些哽咽,然后瓦伦轻轻的笑声让她气愤的一下扯断了绷带。
“好啦好啦,我不是还活着吗。”混沌领主坐到了他的爱人旁边一把搂住了体型娇小的德鲁伊。“”能看见自己的妹妹们进步如此飞快也不是什么坏事,下次注意点就行了。而且我跟库斯并肩作战过,他是个在意战士的荣誉和传统的人,不会对曾经的战友下手的。”
“下次你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维希尔雅推开她的战帅。”凯瑟琳已经能伤到你了,奇拉赫聚集以太场的时候你也差点没有察觉到。他们一起上你怎么能行?“
瓦伦像个孩子一样又抱上睿智的德鲁伊,而且用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肩膀,说道:“一个帝国没有挺身出战的帝王怎么能够保护我们的子民呢?”
”是你的子民,你只是强迫我服从你,而你的帝国......“
”闭嘴!“瓦伦的怒吼响彻了整个房间,随后马上变成了喃喃细语”别让我失去我的目的......“
"你......“德鲁伊再次试探性的问到眼前长着精灵容貌的混沌领主,在他们初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约定好,只要瓦伦对他的帝国失去了信心,混沌领主就只能放维希尔雅回到她的部落。
”不“低着头的瓦伦说到”我从不迷茫。“
”那就别去想了。“维希尔雅听到这个答案后松了口气,这让她感觉罪恶不已——自然女神的信徒竟要服侍一名混沌领主。她解开衣服,手攀上瓦伦的脖子,身体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然我们都无法安心入睡。“
两人熟练的从嘴唇开始,将对方占有。
+肝组(E-group=728)东都剧情衍生+
主要以连载的形式讲述东都发生的故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人。
秀色可怜刀切肉,清香不断鼎烹龙。
锅盖掀去,热浪如雾腾来,肉片浸在汤中光鲜夺目。白单秋本就饿得发慌,时至正午,胃部的绞痛愈发强烈,见着此情此景恨不得连同砂锅一并吞下。可手指刚触到筷子,又迟疑的收了回来,抬眼去瞟坐在对面的人。
方才他在街上晕厥,幸好被这人扶住才没闹出更大的笑话。恍惚间听他调侃自己,定了定神还未回嘴,肚子便不争气的响了一声,直惹得白单秋伏下身,只想找个洞钻进去静静。
对方却是闻声就笑了,笑得快意十足,引人侧目。待他笑罢,兀自抱着臂,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定在路边酒楼的招牌上:
“萍水相逢确是缘分,”那声音懒洋洋的,“恰好到了时辰,不如兄台陪我去喝两盅如何?”
——话至此,便知这场宴席可是对面那位做东。东家还没起筷,他白单秋又非言行无状之徒,怎敢先吃?
白单秋攥了攥袖角,向四周望去。方才这人可是孤身前来,待进了雅间,才看出他居然带了这许多仆从,屋内四角俱有卫士负手而立,座位两侧也各侍一人,当下心中不免有些迟来的惶惶然,不知是偶遇了哪位达官显贵。
倒是那立在街中的护脉神小姐见着这位,忙抬步跟了上来,眼下也随在一旁。虽说两人之间暂无沟通,却无疑是一对主仆。哪怕这屋内气氛并不轻松,白单秋想,美人配美食,也算值当。
“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他突听对面人问。
“不敢,在下姓白名单秋。”白单秋赶紧拱手。
“哦——”对方拖了长音笑道,“我可说是缘分吧,你我本家,我也姓白,拙名景页。”
“景页?”白单秋愣了愣,“是哪个景哪个页?”
“一花谓一景,一纸谓一页,这两个字。”白景页答。
白单秋空写了两笔,脸色古怪。白景页好似知道他想什么,不动声色的继续说,“拆字而为,也不算是范了当今圣上名讳。”
当今皇帝名苍颢。
“我想什么有这么明显?”白单秋脱口而出。
“我不过是按寻常人的想法推断,请别见怪,”白景页呵呵笑着,顺手拿起筷子夹了筷鱼搁在碟里,“白兄请便。”
可终于能吃东西了,白单秋克制住席卷全身的雀跃,姑且矜持的也挟了些菜。白景页瞧他束手束脚的样子,禁不住又笑了出来,那眼睛眯成一弯,末梢斜斜挑着,直让白单秋觉得他是故意拖了会儿时间,专门瞅自己美食当前求而不得的憋闷神情。
“不过是吃一顿饭,你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白景页忽对周围人说,“搞得紧张兮兮,连饭也吃不安生,都出去!”
左右侍从脸色一紧,忙不迭的俯首和周围卫士一同倒退出门。
他说话时明明也是满脸笑意,白单秋又想,这些人怎么就怕成这德行?
“碍事的都走了,”白景页转过头又对他道,“白兄请吧。”
白单秋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不禁为刚才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默默愧悔了一下。机不可失,他赶紧举筷,“你我都姓白,白兄长白兄短的多难受,叫我白单秋就行。”转瞬间白单秋已经塞了满嘴东西,咕咕哝哝的说道。
白景页又笑了,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态度答道,“那我也一样吧。”
昨晚开始白单秋就粒米未进,现下着实是饿,见对方无过多反应,也不再说什么,豪气万丈的吃起东西来。席间他留意,眼见白景页是一点儿不饿,却也顾及了他的想法,并未干坐着,慢条斯理在挑鱼肉里的刺。顿时觉得对面这人真是善解人意,实在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好感度又蹭蹭窜了几分。
贵人相助,佳肴当前,美人随侍,小白虽跟了过来,却自始至终都没开口。雅间里的香气袅袅绕绕,四周静谧只余若有若无的古琴声,白单秋想,生活如此富足,良辰如此使人懒惰啊。
“白单秋,你不是本地人吧?”估摸着对方吃了大半饱,白景页开口问道。
“不是,”白单秋也放缓了进食速度,“我家在昊州。”
“眼瞅着快过年了,不尽孝堂前倒跑京城来玩?”白景页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桌面,“你也是很自在。”
“哎,家里有意让我参加明年的国考,”白单秋听他话里笑意,也没恼,“趁着还没被投入苦海,先游一游这大好河山,见识见识,这不腊月正好跑帝州来了。”
“你不想参加?现在朝中广纳人才,国考并不难。”
“人外有人,可不一定能选上……再说我人太懒散,怕真选上给皇上添麻烦,”白单秋说的很诚恳,“我爹说要志在四方,我只觉得逍遥一世,不如志在四州,阅览江山,顺心而活最好。”
白景页闻言大笑,边笑边道:“四方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要阅览江山,也得先成就四方,等天下太平了再浪迹江湖吧?”
“为政以德,我看天下挺太平。”白单秋说。
他这话不算奉承。
自先帝驾崩,新帝继位,改元弘成,先头两年是摄政王把持朝政,架空内阁,自成一党。到了第三年,形势骤变,京城连着下了三天雨,愁云惨雾之中,宫里突然传出消息:新帝昭告天下,摄政王图谋不轨,妄图篡位,现已伏诛,着清理余孽,整治朝纲。开国门,废海禁,通商贸,于是气象一新,拨云见日,天边架起长虹,短短几年已有中兴之势。
这位皇帝出生不久即被立为太子,十二岁继位,十五岁亲政,逾今不过十七,而民间风传他为人亲厚,性格和顺,几乎不曾动怒。
夫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有此明君,如何称不上一句天下太平,四海和乐?
白景页神情变也未变:“听了你这话皇上非常高兴。”
“大家都这么说。”白单秋总觉得这话哪里别扭,也未细想。说话间他也吃饱了,搁下筷子望着桌面,这好几个菜还没怎么动呢,心想实在是奢侈浪费。
白景页给他倒了杯茶,另起话题:“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在朝中任职?”
这话题转的突兀,白单秋下意识接了句没有,“怎么这么问?”
“白姓是本朝大姓,大多为官,”白景页回答得很坦然,“随便问问。”
“我家远在千里之外,高攀不上,”白单秋笑了一声,“你不也姓白?”他隔空去接茶杯,“难道你也是朝中官员?”
白景页把眼睛一眯,茶杯递过去,手却未松。
“我是淮顺王。”
“???!!!”白单秋猛地一抖胳膊,白景页一副我早料到的神情,安安稳稳执着茶杯搁在了他面前。
白单秋总算是缓过了神,还在踌躇自己是该下跪还是磕头还是先下跪再捣蒜一样磕头的时候,白景页已站起来按了按他肩膀,笑道:“行礼不过是排场,没必要。”
“呃……”白单秋又愣了半天,“……谢谢王爷。”
皇上没有子嗣,所封王公大多是亲戚功臣。除却驻扎在封地的,住在京城的王公里倒确有一两位异姓王,只是白单秋素来不谙政事,不知道具体,一时他说的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楚。不过单看刚才那群护卫侍从,倒也由不得他不信。
估摸着白景页的年龄与他相仿,身份倒是云泥之别。白单秋暗自摇头,人各有命,要真让他去笼子一样的王府里锦衣玉食,他宁可大年三十在街上当游鬼。
“嗯,不用谢。”
这话脸皮太厚,一时冷了场,白单秋干笑了两声,忽然瞟到立在白景页身后却动也未动的护脉神小姐。
自白景页出现起,她就一直跟随着,可两人之间并未有任何交流,难道是有嫌隙?
天生通灵者,除人妖结合诞下的盅外,便都是有皇家血脉的人,这一点白单秋身在其中,自然是知道的。他心直口快,只估摸着白景页也通灵,一时没想到会把自己的身世也套进去,张口便问:
“王爷和护脉神小姐吵了架?”
“……什么神?”
白单秋听他反问,吃了一惊,抬眼去看看站在白景页身后的护脉神,她面无表情,只是略略摇了摇头。
……合着白景页是不通灵的?
“没有没有……”白单秋底气很弱的说,“一句歇后语,后半截我忘了。”
得知白景页看不见自己,小白终于开了尊口,“哧”的一声:“这谎撒的你自己都笑!”
白单秋闻言还真笑了。白景页原本满脸茫然,见他笑的牙都露出来也跟着动了动嘴角。
“主子,该回了。”门被扣了两下,传出声音。
“知道了,”白景页扬声回了句,又转头对白单秋说,“那就后会有期吧。”
白单秋点了点头,这人倒是雷厉风行的很,他想,不过也很难再有什么交集了。
白景页也没多话,一撩袍角出了房门。白单秋看着他的背影,身后侍从鱼贯而随,很快就转角不见。
他跳起来,和小白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你说我能不能把这菜都打包带走?没问题,王爷人那么好肯定不会介意的!”
“没出息!口无遮拦!”小白骂他,“幸亏人家不通灵,以为你昏头了胡说八道,万一他通灵不就暴露了你自己也是皇族后裔的身份?”
白单秋回想起来,灰溜溜的哼了一声。转头看见白景页墨黑的大氅搭在一侧软榻上,哎呀一声扑过去推开了窗,正看见空旷的街道上落满了雪,散落如毛还在纷扬,红红蓝蓝的侍者衣衫晃花了眼,白景页由下人扶着,正欲上轿。
“我说——王爷——你的东西!!”白单秋拍着窗框喊。
视线模糊中他看见白景页偏了偏头,好像面色平静无波,好像又很高深莫测,“改日再取!”他毫不停顿,也不见细想自己落了什么,略提了声音回完就上轿里去了。
大雪纷飞,一行人踽踽而行。
白单秋回身抄起那大氅,笑笑的说:“得了,这下可又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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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已当了半生太监,还是头一次在京城遇着这么大的雪。天寒地冻,轿子走的不快。午后的白光明晃晃的照下来,沿着厢壁流动,紧接着在窗角一晃,原是锦帘被里面的人掀起来了。
“陛下有何吩咐?”他忙问道。
雪粉洋洋洒洒扑进车内,白景页也不在意,“靖国公之后,前中督察院左督御史白书邈大人被先帝流放的事,你记得么?”
陈广愣了愣,忙答道:“老奴记得。”
“嗯,”白景页顿了顿,“靖国公开国元勋,其后更是人才辈出。可惜了,他偏要替盅说话。也不知道他家子嗣后来如何?”
“白书邈一时糊涂,质疑国策,动摇民心,皇上不必为之多思。”陈广说。
“倒也是没什么好思的,”白景页斜觑着他,“因为一纸奏章就被流放,你说你甘不甘心?”
陈广抬了抬眼皮,慢声答:“皇上知道,老奴打入宫起便和旁的人不一样了,老奴不敢违背圣意。”
白景页点了点头: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天地之广,映入眼中皆银装素裹。他望着窗外飞雪划落利如刀片,不无笑意的道,
“陈广,你说白书邈那么心高气傲一人,他被流放,他的子孙后代恨不恨朕呢?”
·
待续
引用了一堆名家名句凑字数///(划掉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年关将至,京城上下也融起一片新意。站在街头打眼一望,除却泥墙素瓦,披红挂朱外,再也难寻半分杂色。日头刚起,街面上已是人声鼎沸,小贩掬起腰带,挎篮年货走街串巷,更有售卖早点零嘴儿的穿插其中,好不热闹。
若换了平时,皇城空场外的大街上更是喧嚣,今日却肃穆的渗人。街上百姓俱未赶走,只被隔成两股,两行卫士扶刀而立,使中间空出一条可供车行的走道来。晨雾未散,在空中徐徐罩罩,将乌压压的人群隐去。
忽而雷霆乍惊,隆隆而至,只见得一辆囚车由道上缓缓行来。这车与寻常所见俱是不同,似铁盒般封的严严实实,只在沿角留出些气孔。车头上有扇低矮铁门,挂着足足五道大锁,怕是光开也要费一番功夫。四周护卫排场更是与这车相衬,足一道可动的铜墙铁壁。
“来了来了……”人群中传出窃窃私语,“大过年的,可真是不吉利。”
“你甭乱说,妖人生的后代本就是祸害,难不成还得看着时节秋后问斩?”
议论声中,囚车已行至空场前,再行便是午门了。那囚车内突地一响,继而传出了难以抑制的呜咽。顶头的将军回眼一瞟,几不可见的冷笑了声,驱车而行的众人更是不为所动。车轮缓缓碾上了皇家的砖地。
人群内又是一阵低语,间或夹杂着嘲讽。
车行到门前,咔的一声,顿住了。
将军下得马来,目光浑然不晃,提气喝道:
“带囚犯!”
车内呜咽骤止。
重重铁锁开解。
晨间透白的天光登时照入车中,车里人似乎还未适应这强光,缓了一刻才探出头。是两名女子,一高一矮,似是姐妹,看年纪大不过二十小不过十五。二人俱披头散发,伤痕累累,戴着枷锁镣铐,寸步难行的勉强蠕动着。
好容易挪出一段距离,身后卫兵长枪一推,二人便双双跪倒在地。似是妹妹的腿上伤口又裂,血滴在砖上,她一阵痛呼,又惹的人群议论纷纷,仿佛这惨状倒是件令人十分快意的乐事。
那将军一展手中卷轴,问道:
“昊州人氏常德,可是尔父?”
大一些的女子听了会儿人群嬉笑,这时竟平静了,坦然答道:“是。”
“柜山之妖狸㭤,可是尔母?”
“是。”
将军两手一合,将卷轴掷在地上:
“斩!”
女子骤阖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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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早上斩了盅,满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桩。饶是未曾亲临现场的人,在茶楼来回转了几圈,也能眉飞色舞的说上一段:“……手起刀下,端的就是干净利落!”
“也不知那人怎的迷了心,竟也愿同妖族交好。”
“实在是大逆不道,罪责当诛。”
无人不面色大好,仿佛杀了一盅便保得他们世代平安一般。是国法森严,是兵盛马强,是天地之精华山河之宝藏尽归人手。
天下一统人为主,而民心凉薄。
——可眼下这民心再是凉薄,恐怕也与白单秋无关。
已进腊月,京城下了薄雪,他虽穿了件光鲜亮丽的湖绿锦袍,却再无旁的衣物祛寒增暖。眼下正是化冻,天寒的很,白单秋抚了抚额,不觉又生出几分是否已经着了风寒的疑心来。
“秋儿秋儿,你看那糖葫芦做得好不好?”
白单秋闻言,也不自觉的往身侧瞟了一眼。京城的糖葫芦处处可见,这家倒是出类拔萃的漂亮。端看选用的山楂,个个圆润,饱满如屋檐上悬着的灯笼,透出喜气;熬糖的锅嗞嗞作响,气泡连绵不绝,筷子一挑抽丝如蚕。手艺人执着木签,将山楂在热糖浆里略略一滚,透亮的糖浆便裹满果皮。薄脆均匀,出锅即冷,令人望之垂涎。
白单秋眼睛都不眨,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口水。伏在他肩上的白狐并未就此住口,反倒是滔滔不绝将四处小吃报了个遍,大有语不弑主死不休的气势。若是旁人能瞧见它,只道它心情极好,大尾巴扫来扫去,登时在白单秋眼里许多行人便如吞云吐雾似的,笼在一阵烟中。
“小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窥窥四周,见旁人各忙各的,他才敢压低声音同这位护脉神大爷抗议,“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何苦这么刺激我?”
“你怨谁?怨谁?”白狐非但毫无歉意,反倒把嘴一撇,“逃出府的时候不知道多带点盘缠,京城人杰地灵的,哪来那么多妖给你除?好容易接了活计赚了钱,即刻就跑去打麻将;赢了钱也不好说你什么,倒是去置换了件新衣裳。这下可好,年衣你小子是不缺了,可是年夜饭咱俩就只好喝西北风了哎——”
“你小点儿声!”白单秋只恨不能抬手去捏它的嘴,“你明明是个护脉神,吃不着也喝不着,惦记年夜饭干什么?”
“我虽不能吃东西,可好歹也是只狐狸。这天底下有不馋嘴的狐狸吗?江山之大,无论是普通的狐狸,还是如我这般具有神力的狐狸,没有不馋嘴的,不可能有!”
“……”
饶是白单秋活泼口快,也架不住腹空之际听它这一顿翻来覆去的废话。当下便不再接茬,缩手缩脚的向前溜达。只是一想到自家百年之后,就由这厮来接掌生前记忆,跑出去信口雌黄,顿时胸口一闷,只觉得身后凄凉。
人各有气,遇灵成形,是为护脉神。这神明虽与世间的妖灵一般,非人非鬼,却只有极少数的通灵之人才能瞧见,大多数人连其所存都不曾感知。自人诞生之日起,护脉神便如这光阴的见证者一般,虚虚浮浮跟随一生,死后承接主人生前的记忆,再代他看这尘世一程。
小白虽然聒噪,好歹也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伙伴,白单秋自然不可能为它几句话就动气。只是被它一叨叨,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便愈发强烈,仿佛胃已经磨无可磨,五脏六腑发着烧,叫嚣着需要及时进补。
可白单秋交足了驿馆费用后,实在再无大吃一顿的闲钱,他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竟也能平白受一顿刺激。
正想着,肩上的白狐又叫唤起来,却终于换了话题:“秋儿,秋儿!你快看,那个护脉神是人形的!”
白单秋闻声望去,凭着天资,一眼便找出并非人类的护脉神来。她背对自己,只窥得小半张脸,睫毛弯长,肤白如雪,朱唇微抿,只是大半背影,却生出一股出尘而高绝的气质。长发分股,绾在脑后,一排半月白玉簪在头顶。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着件雅色襦裙,轻纱罩身,不留神便看不见,看见了却道几欲飞天。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白单秋正值年少,本就对同龄异性多加关注些,见此少女竟一时也呆住了,胸腔之内心跳乍然剧烈,直教一旁的小白连连摇头:“人心不古少不更事,白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白单秋虽年少气浮,贵在并不以色取人,看了一时也就回神了。虽说护脉神都可化为人形,却有诸多不必要,因而少见。如今这模样,恐怕是受主人命——护脉神不宜离主人过远,言下之意,便是这附近还有一位通灵之人。他略向周围望去,尽是些平头百姓,人来人往的将那少女穿身而过,她立在街当中,不闪不避,神态自若。
相伴一世,却终不能为多数人所察觉。不知怎的,他竟凭空生出些悲戚。
正恍惚间,远远有个一瞧就非市井中人的身影信步而来。白单秋把眼一看,先看见的是他一袭白衣下摆,随着步履纷纷扬扬,流纹云动,露出内着中衣,竟也是白的;外面罩件大氅,豪奢贵气,漆黑如墨,一看便知是上好的兽皮。待他走近些,才看清他的眉眼,长得很是好看——他想到的竟不是俊逸英挺,而是好看——眼角十分狡诈的挑了上去,眼底却尽是笑意,连上眼下卧蚕,足足将狡诈化成了温潭水。
街道长长,青石铺路。这一人像是天光落地,两边路人恐是哪家富贾少爷,自觉的给他让道,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白单秋看那毛料大氅越来越近,忽觉得身上凉意倍增,加上空腹难捱,冷不丁一阵头晕,将将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脚步一跄就往前倒。
恰好这人也走到了近前,眼见白单秋就要倒过来,眉间一拧紧走几步,堪堪出手撑住了他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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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大昆立朝三百九十余载,正当弘成六年。京城的茶楼里时常响着南戏伶曲,今儿正演出《琵琶记》。盛世安乐,年关也有捧场客,单听鼓笛声去,拍板顿止,裙裾略翻,台上人转袖而语:
“人老去星星非故,春又来年年依旧。
最喜得今朝新熟酒,满目花开似绣。
愿岁岁年年人在,花下常斟春酒。”
天色一转,转眼又开始飘雪。
街道人行匆匆,小童高喊着“瑞雪兆丰年”忽而跑去。
他被那人撑着肩晃了一忽,乍惊之下还抬不起头。
突听得头上传来轻笑,有个十分清冷,吐字薄淡的声音对他道:
“我看兄台神色恍惚,眼中迷惘,总不能是看我看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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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续
不太会写东西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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