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大陆组 非洲【阿非利加·斯拉梅亚·泛】亚洲【亚细亚·斯拉梅亚·泛】欧洲【欧萝芭·斯拉梅亚·泛】
美洲组 美洲【亚美力伽·巴尔哈特·泛】北美洲【亚梅莉佳·斯拉梅亚·泛】南美洲【亚美利加·巴尔哈特·泛】
大洋洲【洋奇利亚·尼西亚·泛】
南极洲【南极亚拉·伯尔威德·泛】
泛大陆【罗迪尼亚泛·契西亚】
【日文原题】
01:侵されない黒
02:誘われる赤
03:揺るぎない青
04:飲み込まれる緑
05:照りつける黄
06:もどかしい空
07:崩れ落ちる茜
08:ひとひらの灰
09:溢れだす藍
10:解き放たれた鶯(うぐいす)
11:数え足りない梔(くちなし)
12:紡がれる朱
13:触れられない藤
14:滴りはじめる蜜
15:染められる白
【题目来源】
http://shirayuki.saiin.net/~p-b/non_useful.html#4
【创作规则】
题目成套不可拆分,顺序不可更改,完成顺序可随意,不可与其他题目混合,需标注题目来源。
【群主自汉化】
由于和色分类细腻,日语用词也很微妙,所以以下是仅供参考的汉化:
01:不被侵犯之黑;
02:诱惑之红;
03:难以动摇之蓝;
04:吞噬之绿;
05:灼热耀眼的黄色;
06:焦躁骚动之空色(天蓝);
07:崩落的茜色(暗红/桃红);
08:片落之灰;
09:满溢的靛蓝(深蓝/蓝灰);
10:被解放的莺色(茶绿色);
11:数不尽的梔子色(橙黄色);
12:绵延的朱红色;
13:不可碰触的藤色(淡紫色);
14:开始滴落的蜜色(橘黄色);
15:侵染之白。
我聽到你的腳步聲了。
沉穩而堅定的腳步聲,是只屬於我最愛的你的聲音。
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特地為你準備的禮物?為了迎接你的歸來,這座山今天也保持著你最喜歡的美麗顏色喔。
*
“——唉……”
第一次踏入的這座山,目所能及之處都是層次不一的綠色。新綠濃綠淺綠翠綠層層疊疊,綠得發黑的灌木叢與新綠的野草,樹木軀幹上爬滿青苔。鋪天蓋地的綠色近乎暴力,讓人切身感受到夏天的到來。
老人歎了口氣,拄著手杖慢慢走進深林,灰色的背影很快被淹沒在一片蒼翠之中。
說是山林,曾經似乎也是有人住過的。被雜草和青苔侵蝕得看不出原樣的石板盡忠職守地排成一列,拼命想要證明自己曾經是一條道路,走在石板路上的老人不得不走幾步就停下來一次,細心地用手杖撥開瘋長個不停以至於盤繞在道路上成了天然絆索的鳶蔓。杖尖輕叩石板的聲音與皮鞋堅硬的鞋跟踩踏石板的聲音在深遠幽靜的山林里顯得格外響亮,引來一陣又一陣的回聲。
叩。踏,踏,踏,踏。叩。
叩、踏、踏、踏、叩、叩、踏、踏。
踏、踏、叩、踏、踏、踏、踏、嗒。
* *
你最近出門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這一次也走了好長的時間啊,等你的時候又沒有別的事情做,等得好無聊。
啊,不過我也沒有白白浪費時間哦!你喜歡的植物我都有好好澆水,我們的小屋我也有每天都打掃,還有,那個……
啊,真討厭,你又沒在聽對吧?為了報復你,我要從背後嚇你一跳喔!
你的聲音越來越近了,我現在就過去哦。
看到你的背影了。我要偷偷跟在你後面,然後蒙住你的眼睛大聲問“猜我是誰”……
……
那個,是你吧……?
* * *
老人已經不知在廢棄的石板路上走了多長時間。一開始只是因為看到道路的痕跡覺得好奇而走了上去,不知不覺間就順著道路走進了山林的深處。道路上依然時不時出現瘋長的鳶蔓,揮動手杖和挪動腳步似乎都成了和自己意志無關的機械動作。一個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現在腦海之中。這條路想要把我帶到哪裡去?
或許不是這條路,而是山林的傑作。層層疊疊的綠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從道路的兩側擠壓而來,讓人怎麼也提不起離開道路的念頭。
深濃淺淡的綠色像是一個擁有統一意志的巨大集合體,引誘著行人不斷往更深更深的地方一路走去。
踏、踏、踏、嗒、踏、嗒、踏、嗒、嗒。
皮鞋的聲音里混進了其他的聲音。輕微得幾不可聞的,木屐踏在石板上的聲音。越是向前走,路邊的植物體型好像就越大,無論木本或是草本,富有光澤的巨大葉子仿佛在誇示自己非同一般的旺盛生命力。
巨大的綠色植物和,緊緊跟在背後的細微木屐聲和,逐漸變濃的,臭氣。
老人似乎已經放棄了用手杖清出道路,重重踩在道路中間的一盤鳶蔓上,卻猛然失去平衡趔趄了一下。也不知走了多久,石板鋪成的小道唐突地徹底消失在草叢之中,老人以跟自己溫厚形象完全不符的粗暴動作一把扯開道路盡頭蔓生植物組成的垂簾,一間已經破舊不堪的小屋出現在眼前。
從道路的盡頭到小屋門前的一小塊空地上,新舊不一的肉塊和骨骸。
因為是夏天,所以植物都長得郁郁蔥蔥,肉塊也比較容易發臭呢。
明明是夏天,這座山上卻聽不到一點蟬鳴的聲音。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沒有一絲微風。
——沒有綠色以外的任何顏色。
“我雖然喜歡嚇別人,卻不喜歡被別人嚇啊,就算沒嚇到也一樣。”
“你不是駒野先生,你是誰啊啊啊啊啊!?”
平靜地這麼說著轉過身的老人的聲音,跟女子尖利的悲鳴重疊在了一起。
* * * *
粗壯的鳶蔓騰空襲來,轉瞬之間就將老人包裹得嚴嚴實實。質地上乘的西裝在越收越緊的藤蔓之下發出一陣讓人不太愉快的悲鳴,透過包覆住面部的藤蔓的些許縫隙勉強還能看見一些模糊的景色,一個穿著綠色和服的女性的人影踉踉蹌蹌地朝自己走來。
“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礙我和駒野先生?”
女性悲傷地哭訴道。
看不清楚她的臉,不過聽聲音她好像哭得很傷心。站在自己面前抽泣著控訴世人不公的女性,簡直就像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受害者。
“才不讓你們得逞……才不讓你們阻礙……我們……”
即使透過藤蔓的縫隙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殘破不堪的和服袖中伸出的森森白骨。
咔嚓。
* * * * *
從和服的背後直直插出的錫杖被緩慢拔下,乾枯的黑色長髮和已經腐爛的布片像是被推倒的紙牌塔一樣啪啦啪啦地散落一地,直到剛才為止還維持著人類外形的骨骸與纏住老人的藤蔓一同碎裂崩塌。老人隨便揮了揮比他還高的錫杖撣掉上面的骨片,摸著下巴露出了訝異的表情。
“這又是個什麼故事啊,好像很有趣……啊,不對,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過了多長時間了……”
在妖異中我可算是比較守時的類型呢!曾經這樣自誇的大天狗難得有些慌張地抬頭確認了一下太陽的位置,然後還未來得及變回原形就展開翅膀飛向了山頂。
“唉,我只是想喂個貓啊……”
嗒、嗒、嗒、嗒、嗒、嗒。
木屐踏在石板上的聲音。
只是跟剛才的不一樣,清亮而高亢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跟很高的那種木屐。御津坊盤腿坐在地上支著下巴看一雙戴著金環的貓耳從石級之下逐漸顯露出來,然後是金色的眼睛,帶著綠色條紋的圍巾……
“呸,怎麼又是綠色。”
“哎呀,津先生怎麼會在這裡?”
與其說是穿著木屐不如說是踩著小型高蹺的貓對他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也不知是沒聽見他剛才的罵聲還是故意無視。御津坊突然覺得有些無趣,聳了聳肩掏出一壺酒。
“來喝,這可是靈山的秘藏酒。”
“津先生還是老樣子不聽人說話啊。”
“你不也是老樣子到處飄來飄去也沒個定處嘛,不提前占一卦還真是找不著你。所以呢,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說這裡是有名的兇山,所以有些好奇罷了,雖說剛剛走了一遭也沒什麼,看來又是些空穴來風……”
“啊——行了,快給我講你又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了,我要無聊死了——”
“……所以說,津先生真是老樣子完全不聽人說話啊……”
* * * * * *
這一次也走了好長的時間啊,雖然我完全沒在等你就是了。
啊,不過昨天突然想聽旅行的故事了,所以算是想了你一天的時間。別抱怨了,反正我也是幾十年一百年才會想起來一次,就當是你倒霉吧。
這次也會讓我聽到,有趣的故事吧?
這座海邊小村的背面有一個很小的港灣,聽說當地人都叫它無風岬。
水深得直到離岸很近的地方都看不到底,但是完全沒有水草或是礁石,平靜的水面透出一種潔淨水質特有的清澈的藍色。
話雖如此,村裡的人卻從來不到這裡取水,就連漁民歸港的時候都會繞一個巨大的圈子,寧願逆著洋流用木槳划船也要從村子正面的海灣入港。
為什麼不能靠近那裡?
因為那個港灣很不吉利喔。
不是不想從那邊走,是根本沒辦法在那邊開船。只有那個地方既沒有風也沒有洋流,不管是陰天還是晴天,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那片水面永遠都是那樣,永遠都泛著寶石一樣的碧藍色光澤。有一次海上刮了颱風,有一次近海起了赤潮,可是不管一線之外的大海再怎麼變化,只有這個港灣像是被凝固了時間一樣,連一絲漣漪都不曾泛起。
老先生哦,要坐船的話應該往那邊走啦。不好的話我就不說了,那邊真的很邪門的,還曾經有水鬼的傳說咧。
怎樣的傳說?
啊?好像是說一個姑娘跟海里的妖異相愛了,但是人的壽命有限,姑娘死了之後那個妖異也一直在找愛人的替代品什麼的……
皮膚黝黑的村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離開的時候還在一步三回頭地確認西裝革履的老人有沒有走回正確的方向。
他是真的相信那邊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灰髪老人一直目送著村人的背影走遠到不見,才轉過身重新邁出腳步。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人走過的小道長滿了雜草,偶爾裸露出的泥濘上,皮鞋的鞋印不知為何逐漸變成了木屐的痕跡。
“喂,出來。”
因為等了一會兒也沒有任何回應,所以他隨手抓過一塊石頭砸進了水裡。沒有水聲,也沒有濺起的水花,甚至看不見一絲波瀾。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石頭就這麼沉入了碧藍的水面,連一個氣泡都沒冒出來。
感覺有點不爽,所以就把帶來的書全部扔進了水裡。碧藍的水面依然清澈而平靜,就像從來沒有經歷過異物的侵擾一樣。
“出來啊,你死了嗎?”
“……總算是還活著吧……”
第二次喊話的時候水面終於出現了變化,一個皮膚蒼白的年輕男子抱著剛剛扔下去的書唐突地浮出水面,鈍銀色的長髮和硬革裝訂的書本上不可思議地沒有一點濕氣。男子的聲音和表情也沒有一點起伏,像極了他身處的那片奇妙的水域。
“……這次是舶來的書啊。”
“偶爾換個口味嘛。你看過?”
“海上的……商船出事的時候,撿到過類似裝幀的書。”
“這樣嗎。我在店裡看到覺得有趣就買了而已,是講魚的故事誒,有沒有覺得很親切。”
他本來以為男子至少會皺一下眉頭,但男子只是毫無感情地將視線投向了書頁。在男子看書的時候他就不出聲,這好像是兩人之間不知什麼時候達成了的不成文的約定。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男子合上書頁抬起視線,裝幀精美的硬皮書又一次無聲無息地滑入了碧藍的水面之中。
“最後變成泡沫了啊。”
毫無前置的發言。御津坊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本故事書里主人公的結局,於是含混地點了點頭權當回應。男子似乎完全沒有在意他的失禮舉動,面無表情地仰向浮了起來,隱約露出水面的腰際以下覆蓋著銀白色的鱗片,鈍銀色的長髮沒有漂在水面上,而是直接沉了下去。
“哈哈,泡沫不錯啊,你要不要也來點?配上這個顏色應該挺好看吧,幾百年住在同樣的地方你也不嫌膩。”
“……她說她喜歡晴天時風平浪靜的海面。”
男子的聲音毫無抑揚,跟水面一樣碧藍色的眼睛睜開了一瞬間又像適應不了太陽光線一樣微微瞇細,眼神也跟聲音一樣感覺不到一點生氣。
“如果可以跟她一起死掉就好了,可是她說不想我死。”
因為聽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所以御津坊也只是撐著臉沒有回答。數百年的時間里,能聽他說這些的大概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如果她在哪里輪迴轉生了,我是不是就可以死了?嗯……其實輪迴轉世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我哪知道,那是真正的神佛管轄的範圍。”
“跟你許願有沒有用?”
“開什麼玩笑,你又沒有可以交換的東西,我才不給這種死小鬼實現願望。”
人魚輕聲說了句“也是”,重新沉入水中,只剩腦袋還浮在水上。崖上與水中的兩人就那麼沉默了一會兒,崖上的天狗像是突然失去了興趣一樣站起身來變回了灰髪老人的模樣。
“津先生,我其實比較喜歡暴風雨的海面的。”
“我知道。”
人魚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變化。薄薄的嘴唇抿了一下,做出一個微笑的形狀,淡到不是相處過幾百年根本看不出來的笑容在清秀的臉上稍縱即逝,人魚馬上又恢復了原本的面無表情,閉上眼睛慢慢沒入水裡。
“好想變成泡沫啊。”
聲音輕得像是一聲歎息,他再轉過頭去看的時候碧藍的水面已經平靜如初,甚至連一個氣泡都不曾留下。
對美麗的妖異一見鐘情的人類少女,近乎瘋狂的迷戀在她死後竟然化作了無法掙脫的咒縛。被層層束縛的妖異無法死去也無法離開她最愛的那片景色,日升日落數百年,恐怕就連絕望的感情都已經徹底風化,只留下一個蒼白的空殼了吧。
“……現世即地獄。”
御津坊走到泥濘的小路前面,最後一次回頭看那片港灣的時候天已經陰了下來。是夏季特有的驟雨。染成了墨色的海面被密密麻麻的雨腳打出層層疊疊的細密漣漪,那一灣水面卻依然是風平浪靜的碧藍顏色。老人在原地駐足看了一會兒,瞇起眼睛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繼續活下去吧,因為我想看結局呀。”
“……?你最近是不是受傷有點頻繁?”
坐在對面的染谷低著頭沒有回答。
如果狩津沒記錯的話,在那個莫名其妙的突然告白之後的一段時間,染谷身上的傷口數量的確是明顯減少了很多,但是不知怎麼的這幾天又開始突然增加……該不會是又有了新的“戀人”?
“……”
……問不出口啊。
狩津有些困窘地給最後一處傷口貼上濕布,染谷立刻倏地站起來走向了門口。這幾天她跟之前判若兩人,每天來保健室處理傷口卻基本都不怎麼跟狩津說話,雖然就狩津來說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如果那種態度跟傷口有關係的話,作為老師不能不管啊。
“麻煩的小鬼……”
狩津在空無一人的保健室里揉著太陽穴小聲罵了出來。
想著明天保健室沒什麼人來的話就去打聽一下染谷的新交往對象是什麼人,結果第二天第一個來保健室的就是染谷。從制服的袖子里延伸出來的醜陋傷口,順著手腕滑過掌心最後從指尖不斷滴落的,新鮮刺眼的赤色。
“怎麼回事!?”
染谷的雙肩顫抖了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控制住怒吼的音量。星星點點的赤色痕跡從保健室門外一直延伸到染谷的腳邊,在潔淨的地面上滴成了小小的一灘。
“狩津……老師?”
映在染谷眼裡的自己,沒有了一貫的笑容。自己臉上有些扭曲的表情看起來異常陌生,反而是染谷的表情給他一種不能更熟悉的感覺。
——名為“恐懼”的表情。
“……抱歉。我不喜歡看到別人受傷。所以呢,這次是被哪個人渣弄傷的?”
狩津煩躁地撩開遮住視線的前髪,這麼多天一直沒能問出口的問題不知為何輕而易舉地衝口而出。赤色的粘稠液體還在從少女下垂的指尖緩慢滴落到地上,簡直就像是被地面吸引著往下掉一樣,他忍不住這樣想。
處理傷口的時候染谷小小地慘叫了一聲,不知是因為這次的傷口實在太深還是因為狩津用力過猛,不過看起來好像是後者。狩津嘖了一聲集中精神調整了力度,對面的少女似乎因為自己罕見的不耐煩態度而不安了起來。
“……狩津老師。對狩津老師告白之後,我沒有跟任何人交往哦?雖然沒想到老師會嫉”
“那這是誰弄的。”
“……那個”
“你嗎。”
“……”
雖然染谷還是一如既往地找錯重點,但這次他沒工夫理會幻想少女的自我滿足解釋。給傷口做完最後的處理,貼上紗布纏上繃帶,坐下來的時候狩津啪唧一聲踩到了那灘赤色的液體,無法抑止的不快感與煩躁感。
“什麼都沒有的話,這幾天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月刊的戀愛占卜說,進攻不行的話就後退試試……”
“為什麼搞出這麼大的傷口?”
“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
“到底為什麼……,………………,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傷口這幾天不要碰水。”
到底為什麼要每天每天這樣執拗地傷害自己?
因為知道了答案,所以狡猾的大人連回答的機會都不給她。狩津半是強制地把欲言又止的染谷推出保健室,回身鎖上門,然後頹然癱倒在了辦公桌旁。
淡淡的鐵鏽味充滿了整個保健室,他卻沒心情打掃。只要一閉上眼睛,鮮血滴落的樣子就如在眼前,赤色的鮮烈軌跡深深烙印在本該已經看不見東西的左眼眼底。
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著一樣,飛蛾撲火一般的,赤色。
“………………麻煩的小鬼。”
如果要用一個顏色去形容那個女孩,我想應該是黑色。
從第一眼看見她開始,我就忍不住一直這樣想。雪白的皮膚和隨處可見的校服,刺眼的包扎的痕跡,明明除了那一頭長髮以外,那個女孩似乎哪裡都跟黑色扯不上關係——
但我還是會將她和黑色聯想到一起。
拒絕一切的、吞噬一切的、包容一切的,空無一物的黑色。
也許對只見過幾面的女生下這樣的評價的確是不太禮貌的行為,但我相信我的直覺應該不會出錯。比起九十九神高統一的粉色矢絣制服,我想黑色的長裙說不定更適合她。配上赤色綬帶和同樣黑色的革靴,更能襯出她溫柔內斂然而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
同年的友人不屑地對我說,那只是存在于我幻想中的她而已。
染谷那傢伙可不是你想的那種聖女哦?別說什麼溫柔內斂了,你知道至今為止有多少男學生被她玩了之後像丟垃圾一樣甩掉嗎?凜然不可侵犯?開什麼玩笑,看見那傢伙身上的傷了嗎,不是被拋棄的男人干的就是被搶走男人的女生干的,聽說還有些是她自己弄的,很惡心吧?別被騙了,她就是個長得好看點的瘋……喂,你有沒有在聽?
我當然有在聽。
你還知道其他有關染谷的事情嗎?什麼都好,繼續講給我聽。我認真地對友人這樣說。
而友人對我露出了像是看什麼怪物一樣的眼神。
現在想起來,說不定從第一眼見到她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落入了無可救藥的陷阱之中。
每次聽到她的聲音,心臟就會漏跳一拍。每次見到她的臉,就會想要再了解她多一些,每次聽到周圍的學生說她的壞話,某種揮之不去的違和感就會越積越多。
染谷……清子。
同級的學生眾口一詞地說你不知廉恥,玩弄人心,但是在我看來,你只是在拼命彌補自己和其他人之間的空隙而已。不斷嘗試、不斷受傷,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成功走進你的內心。
我喜歡上了這樣笨拙又可愛的你。
喜歡你被風吹起的長髮,喜歡你抬起袖子遮住嘴角的優雅笑容,喜歡你微微下垂的眼角,喜歡你的一舉一動,喜歡構成你的每一個元素。最近你身上的傷似乎變少了,看來你跟現在的戀人關係還不錯?最近感覺都沒怎麼看見你,你課餘時間都去哪裡了呢?
友人說得沒錯,我好像已經是重症了。
所以會忍不住想得更多。如果……是我的話。如果是我的話,我會保護你不受流言蜚語的攻擊,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懷疑你,更不會隨便對你動手。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能讓緊咬著你不放的黑色影子慢慢淡去的。我跟那些只看外表的淺薄男生不一樣,跟我在一起你才會比較幸福。
所以今天,我決定向你告白了。
我想你應該是不會拒絕的吧?之前我已經問過好幾個人,你現在沒有正在交往的男友。只要我鼓起勇氣說出口——你應該就會高興地答應。高興地,露出可愛的笑容……
“……不好意思。”
然而我朝你邁出的第一步,卻被一個巨大的黑影阻止了。比我高出一大截的白衣男人看起來完全沒有在用力,卻只用一隻手就牢牢按住了我的肩膀,力道之大甚至不容我移動半步,我只能看著你從我面前飄然而去。
“你是……這學校的學生沒錯吧?看你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躲在墻後面……雖然感覺有點小題大做,不過職務上還是要問一下你在做什麼……跟我來一下保健室。”
九十九神高的養護教諭看著眼前這個不知為何像看著殺父仇人一樣看著自己的男學生,困擾地抓了抓後腦勺。
架空欧洲中世纪背景,卖点为贵圈真乱(?)和自由度,重点在交流与创作上的中小型脑洞战略类沙盒企划,主要围绕大陆上各方势力变迁,政治格局国家势力等均由参与玩家推动,因游戏模式等方面的原因暂定写手ONLY而且长期抗战,而且设定复杂需要脑洞及与世界观相关的基本知识(大概知道点就行)。
目前企划内时间点:1049年9月(秋)【序章状态】
将于4月6日(周一)推进至1050年(春)【正式开始】
此后以一个星期为创作周期,逐年推进时间。
群号:243586607
卡罗诺·布林勒拉诺敢打赌,这是他有生以来穿得最花哨的一天。
李奥——他的父亲——找来了堪称是卡提萨最棒的裁缝,帮他量身定制了这一身鲜艳的红色礼服。这礼服用上好的布料缝制,罩在身上犹如囚笼。斗篷上还纹了布林勒拉诺之鹰,而他更喜欢没有纹样的素色斗篷。更何况,系起斗篷的扣子上已经刻上了家族纹章。他穿着这套衣服,好像被紧紧捆缚住一般,令他觉得自己正受着无尽折磨。眼前奔走的小厮仿佛化成一个个飞舞的恶魔,平时最喜欢的烤饼与炖肉的香味也变得恶心。他宁愿穿着那套被他百般嫌弃的老皮甲去森林里猎鹿,也不愿穿着这种浮夸的衣服参加这种宴会。
凯伊斯图特的人也来了。护卫们就像他在书中读到的八百年前的埃尔狄洛斯战士那样有强壮的身躯,他们一丝不苟地披挂着锁子甲,戴着几乎不反光的粗糙的铁盔,露出的面部线条刀削斧劈般冷硬。他们簇拥着一名有着红色卷发的贵妇。那名贵妇穿着黑色的礼服,佩戴绣着漂亮图案的披肩。她的裙部垂下两条用金线纹饰的坠布,坠布之间一条红色的衬裙就和她的发色一样,像烧遍原野的烈火。她应该是赫斯提拉,赫斯提拉·凯伊斯图特,新上任的埃尔狄洛斯女公爵。他曾在奥加尔·凯伊斯图特的葬礼上见过她一眼。
这群公爵家的人从高贵的诺林堡中来到维吉耶诺,只是为了参加他一个小孩子的成年礼?卡罗诺在心中恶毒地揣测道。他才不信这个笑容满面的女人是个单纯的家伙。凯伊斯图特向来强硬,而这不能证明他们单纯。
说不定他们就是来敲诈的,趁着这次阿尔拓入侵,他们说不定要好好敲诈我们一笔。
他转了一圈,发现不知哪里请来的吟游诗人正弹着木琴,唱着老掉牙的故事。与会的贵族们根本不搭理他们,只有几个调皮的小孩一直缠着这群流浪汉。每个人都表情凝重,嘴唇不断翕动。尽管他们依然伪装得像在享受庆典。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他想。他转而看到了父亲,那个五十多岁却已显得老态龙钟的男人正拄着拐杖,在赫斯提拉的面前说着什么。他不经意间看到父亲的口型呈现出读“阿尔拓”这个单词时的样子,这令他感到一阵紧张——还带着一点羞耻。
“……在阿尔拓军队进入奥瑟罗之前,埃尔狄洛斯不会考虑出兵。”他听到赫斯提拉缓慢地说道:“而一旦他们兵临城下,埃尔狄洛斯就会碾碎他们,我保证。”
“然而,大人。”父亲嘶哑的声音随之响起,“希望您的军队可以早日做好准备,我担心布林勒拉诺的军队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
她打断了他,“先生,我想我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埃尔狄洛斯人随时都处在战争状态。”这个卑鄙的老处女,“还是说,您并不信任埃尔狄洛斯的力量?”
李奥低下头,他的拐杖明显地颤抖起来,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惧所致。卡罗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出他惶恐的语气,“我并非质疑您,尊敬的女士,我只是想要说明我的担忧。您知道,布林勒拉诺的军队已经不如从前了。”
卡罗诺咬紧牙,心中愤怒犹如喷发的岩浆。他想咆哮,想当面质问父亲这一切的原因。布林勒拉诺不仅是家族的名字,还是一个骄傲的民族的名字。“不如从前”从来都不应该用来评价布林勒拉诺。
然而这一任家主,“无为的”李奥·布林勒拉诺,正如人们送给他的外号一样毫无作为。比起布林勒拉诺的先祖们,他竟异常喜欢摆弄毫无作用的“艺术”——他将无数丑陋的画作置于维吉耶诺城堡的大厅,还花重金组建了一支所谓的“宫廷乐队”,在杂音中嘶声歌唱,而这竟也成了一种享受。军队因此懈怠,人民因此沉沦。
卡罗诺想起了小时候奥加尔·凯伊斯图特带他去看邓凯石碑的那个下午,这位凯伊斯图特对他很和善,而且识得古语。他曾指着高大的石碑上的铭文,告诉卡罗诺那上面所记载的历史。那时候的布林勒拉诺人建成的王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阿尔拓、玻尔兹曼、瓦森堡、欧斯特瓦尔德无一不俯首于镌刻着“Cere me reluso al’gliante(所有领主由我统御)”的王冠之下,就连骄傲的维斯华尔德都曾恐惧那“黑色的瘟疫”。那石碑上所记载的血腥内容可以让任何一个诗人在美化其为诗的道路上止步,让任何一个饱经风霜的将领们感到恐惧,那是古代布林勒拉诺的荣光。凯萨托征服之前,布林勒拉诺从未向任何民族低头过,就算是来自北方的埃尔狄洛斯人,布林勒拉诺的先祖们也与之战斗了数十年,以血兑血,最终败在了一场硬仗中。
而如今面对阿尔拓的士兵,布林勒拉诺人都显得无力,他们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甚至令敌人越过了邓凯石碑。
“这位大人,您看起来闷闷不乐。”
他转身,看到了一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吟游诗人,手中拎了把七弦琴。那“诗人”拨了两下琴弦,像是炫耀自己的技巧似的,不过还是被大厅里嘈杂的声音给盖了下去,“您或许需要一首歌来解闷。”他满面红光,露出殷切的笑容,眼睛眯成缝弯成了月牙形。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平民区的市场中那些商贩的嘴脸。卡罗诺天生讨厌这种人,甚至认为和他们说一句话就会让自己变得污浊。我是征服者的后代,我流着高贵的血,“如果我给你一个金布林,”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善而又不失威严:“你是不是可以立刻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但他还是显得咄咄逼人了些。
那歌者微微欠身,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多大改变,“我真诚地认为您需要一首曲子,音乐和古老的故事可以照亮黑夜。”他弹出一连串的音符,同时含糊不清地哼出几个音节。
“但我认为我不需要。”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以及这身礼服带给他的恶心感。见鬼,现在可不是听歌的时候,他需要加入“战团”,和那老处女好好理论一下。
“听听吧,大人。”歌者低下头,开始拨弄琴弦。卡罗诺瞪着他,但他坚持留在原地。于是年轻的贵族转过身,他决定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可在他离开之前,他已听见歌者低沉的声音开始歌唱。
“伟大的卡斯帕,布林勒拉诺人的王
统治着山地,从诺林堡向四方
征服了平原,直到西方的湖边
他的行宫比比皆是,各地的贡品堆满仓
他的传奇被歌者传唱,每个人都称他无愧的王
骄傲的莫伊特,阿尔拓的狼
背负父母之死,家族之殇
他的祖先兵败于扩张者
他的人民臣服于征服王
他誓要恢复往日的荣光”
“你在唱什么?”卡罗诺放下了刚抬起的脚,转身看着那位歌者。歌者脸上是神秘的笑,“老掉牙的故事,我的大人。”他再一次弹起七弦琴。这一次卡罗诺发觉他竟能在嘈杂的宴会中轻易分辨出那琴声。
“伟大的卡斯帕,布林勒拉诺人的王
他说:
‘我的国土幅员辽阔,
我的兵士永无怯懦
我的臣子精忠为国
我的金银挥霍绰绰
我,卡斯帕·布林勒拉诺
开拓者萨诺厄是我的先祖
筑城者诺勒瓦尼的智慧是我的财富
征服者拉玛勒的热血铺开我的道路
我统治这四方
无人能与我对抗。’
骄傲的莫伊特,阿尔拓的狼
他说:
‘我的仇恨如冰寒冷
我的激昂如火焚身
而你应当让心安稳
因为狼在狩猎前会隐藏自身
让爪牙变得锋利
让仇敌在鲜血中溺毙。’”
“你是谁?”卡罗诺打断了歌者的吟唱。他可算想起来这首曲子——或者说史诗了。这是《征服之歌》——一首叙述“征服王”卡斯帕·布林勒拉诺进行“第二次阿尔拓征服”的武功歌。
“我的名字无人知晓。”诗人用唱歌般的语气说道,原本殷切的笑容也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我的名字埋葬在了阴影之中,诗歌的名字从坟墓中破土而出,向着光和热的地方生长。您可以叫我克雷曼,大人,在古老的语言中,这意味着‘吟诵者’。”
“很好,克雷曼,继续唱。”
“恶毒的莫伊特,阿尔拓的狼
他聚集将领兵士
盗窃长矛和箭矢
恶毒的莫伊特,他把阴谋和复仇交织
他在傍晚杀入城市
用火焰污染落日
布林勒拉诺的血流淌街市
尸体与烈焰一同消逝
愤怒的卡斯帕,他披挂铠甲
‘卑鄙的莫伊特,献城者的血脉
杀戮我的人民
践踏我的威信
发出名为复仇的下贱声音
身为王,我事必躬亲
现在我将率领士兵
结束他肮脏的生命。’
传奇的卡斯帕,他的军队长驱入境
在平原与莫伊特遭遇
征服王举起战锤,高声咆哮
他说:
‘叛乱者无路可逃!’
如雷电劈断巨木
大雨和泥泞封锁山路
卡斯帕的军队犹如斩首的巨斧
拦腰截断敌人的心腹
俘虏们嚎叫无度
而王要他们用死亡把罪赎
狼狈的莫伊特,遭遇了挫折
他向阿尔拓城后撤
整理他的兵士、骏马与战车
城门被封锁,火盆被架设
弓兵也挽弓,箭矢随时可射
自信的莫伊特,他说:
‘阿尔拓城固若金汤,
若非我的先祖怯懦而肮脏
献出城池,保命不丧,
那布林勒拉诺人
早应无法忍受城门之外的彷徨。
今天则是我,阿尔拓之狼
镇守此地,摆好阵仗
令敌人的尸骨在城下埋葬。’”
“这之后似乎是个不幸的故事呐。”卡罗诺揶揄道,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中,为自己的先祖而骄傲。可这同时带来了他对父亲更深的怨恨。
歌者似乎能察觉到他的变化,于是更加卖力地弹琴,将故事的旋律推上了最高潮。
“传奇的卡斯帕,他让自己的兵士做好觉悟
‘此行势必击败叛徒!
把布林勒拉诺的统治巩固!
在敌人的血中
把布林勒拉诺的荣誉刻入!’
残喘的莫伊特,末路的亡命之徒
王的军队向他靠近
他命令城墙的弓手将箭射出
密密麻麻,寒芒遮住天幕
宛如炼狱开口
等待他们鱼贯而入
天才的卡斯帕,他早已料到这步
他命令匠人彻夜工作,不论辛苦
制出巨大,厚实,富有弹性的木盾
箭矢对他也就不值关注
密密麻麻,箭矢扎满在盾木
宛如森林缩小
一瞬间拔地而出
征服王的欲望是阿尔拓的领土
背叛者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王的军队高呼他的名讳
手中的刀剑用于惩罚背叛者的罪
登上城墙,劈开城门
卡斯帕亲自杀敌,浑身浴血宛如战神
敌军败退,嚎啕求救
可当他们决定叛乱起
他们的命便不能留!
征服王抓到了莫伊特,黑鹰除掉了恶狼
他说:
‘你的先祖臣服于我的先祖
你的人民认我为他们的君主
而你,丧家之犬,负罪之人
敢于弑亲,不惧主人
甚至还想咬一块肉,满足自己可怜的舌根!
今天在这里,我,卡斯帕·布林勒拉诺
宣布我是你们的统治者
这布林勒拉诺和阿尔拓
并非汝等可得。’”
“你是在暗示什么。”
卡罗诺对着鞠躬的歌者冷笑,以陈述的口气说道:“我并不相信你只是个歌者。”
而歌者迎上他的目光,“我想说什么,您再清楚不过了。您是布林勒拉诺的继承者,您有自己挑选宝剑和盾牌的权力,难道不是吗?”他的口气正如之前的卡罗诺那般咄咄逼人,似乎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后果,“您甘于让布林勒拉诺臣服于埃尔狄洛斯人,随后又被阿尔拓——昔日的对手——蹂躏吗?缔造者先是第一次征服了古代阿尔拓人,而后征服王摧枯拉朽般击败了阿尔拓的叛乱。您难道只是憧憬您的先祖,而不去接近他们吗?”
年轻人贴近了克雷蒙,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你太放肆了,克雷蒙。但是我必须承认,你所说的正是我所想的。或许是你给了我勇气去正面这些,这才是我成年礼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可是我不信任你,在任何人心中种下种子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除非你能展现出足够的价值。”卡罗诺狡猾地笑起来:“我就会重新对你进行评估。”
歌者也露出同样的笑容,“您将成为第二位征服王。”他举起手作发誓状,“我敢保证。”
【1049 冬】十年之约
“大小姐,已经起风了,暴雪很快就要来了,请您赶紧回去吧……”一个年轻女仆慌乱地追着大步走向演武厅的黑发少女说。
天色阴沉,狂风卷得少女的发丝乱舞,她却浑然不觉。在路过演武厅门口的兵器架时,她反手抓起一把重剑,另一手拔下雕花精美的剑鞘随手扔在一边,任其在地上滚了几圈,持剑的手却只是手腕一抖,剑尖画了半个银色的圆弧,便从反手变成了正手,动作娴熟不下于任何一个军团精英,随后双手握紧重剑,停下脚步,侧身,双腿微曲,已是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女仆不敢再追上前,只是守在演武厅门外,紧张地向里望着。
“凯特琳娜小姐。”一个看上去约三十上下的金发男人正坐在屋里,像是已经等了多时。他相貌平平,只是五官轮廓和发色明显不属于布莱沃金——他是安萨纳人。
“詹米老师!”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此刻却带着怒气,“他们说你要走了!”她盯着眼前年长她二十余年的男人,这个被她称为老师,却从不肯承认自己是她的老师的胆小鬼——他从不肯直面现实。
“是啊。我是要走了。”詹米▪克莱斯特边说边站了起来,拎起放在脚边的旅行包,单肩背上。凯特琳娜注意到,他的腰间已经悬上了他自己的佩剑,而不是他平日和她训练用的无刃剑。
“我还没有赢过你!”凯特琳娜恶狠狠地说。两年前她离家出走在山林间迷路,被这个男人一路保护着送了回来,那时他不知道她的身份,见她腰间也悬了剑,以为她只是城镇上某个猎户的女儿,就教了她一招半式,被她认作老师也只是哈哈一笑,不曾当真,在那个女孩告诉他自己的梦想是成为“王国第一骑士”时更是说出了“有本事你先赢过我”的嘲讽之语。
“你在十年之内,都不可能赢过我。我也不可能等你十年啊。”詹米作出一副头痛的表情叹息着,心里又加上了一句,就算十年之后你赢过了我,那也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打不动了。他知道这个女孩确实有些学剑术的天赋,性格也比他更适合当骑士,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不以骑士自诩的原因,但是,哪怕她可以胜过王国中的大多数男人,却也不太可能会胜过他。
凯特琳娜咬紧了牙,想要争辩,却知道现在争辩也只是逞了口头之快,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除非奇迹发生让她真的胜了他一场,否则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不如,我们做个约定吧。十年之后,我会回来。”看见少女的表情,詹米终究是不忍心一走了之,说道,“到那时我们再打一场吧——不是练习,是决斗。”
凯特琳娜松开了握紧的重剑,惊讶地看着詹米,“决斗?”这种事,她当然求之不得,只是她老师的性格她很清楚,一向是对这种麻烦事敬而远之的。她还记得在他带她回到伯爵府,被她强行留下来时,就是因为觉得逃跑麻烦才从了命的,后来府中骑士看他不惯,想要找他决斗,他又说,名誉尊严什么的随便你拿走,决斗什么的就算了,太麻烦了。
“嗯,决斗。”学生的惊讶让詹米有些尴尬,他是怕麻烦没错,但决斗这件事,对他来说确实和怕麻烦无关,他只是觉得,和生命相比,名誉尊严什么的,都要无聊多了,在他看来,唯一能和生命相提并论的,大概就只有自由了吧。“我会遵守约定的。”他犹豫了一瞬,又补充说。
只可惜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在凯特琳娜看来更像是敷衍,让她能不再继续纠缠自己,然而,她也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留下她的老师了。“说话算话!”最后,她只能气哼哼地鼓着脸说了这么一句。
“说话算话。”詹米微笑着答应。十年啊,足够了。十年之后,这个黑发少女会成为怎样出色的女骑士呢?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风中夹杂着星芒花一般大小的雪花,傍晚的天色却已黑得像是半夜,詹米▪克莱斯特顶着风拐进一条小巷,走进了一个名为龙牙的小酒吧。因为天气的原因,这个平时总是很热闹的小酒吧此时几乎没有客人,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台旁朝他挥手的老朋友。
“迪卢木多。”他打着招呼,摘下厚厚的羊皮帽子,抖了抖身上的雪片,坐到神父的身边,“特意来送我的?”
“再来一杯雪酒。”迪卢木多神父先和调酒的姑娘说了一声,才转过身回答,“是啊,特意来送你的。”
“谢谢了。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我居然还能有个朋友。”詹米看着神父,认真地说。
“呵,我也觉得挺神奇的。”神父笑着回答。
詹米知道神父是在调侃自己,眼神却也暗了一暗。他与神父在三年前相识,这位神父是少有的几个知道他的过去的人之一。
“还会回来吗?”神父笑容不改,问道。
“会。”他坚定地说,脑海中浮现起黑发少女燃烧着火一般斗志的双眸。
“哦……”神父玩味地看着詹米,“这可真少见。你在想哪个女人?”
“……什么女人啊,还不是那个大小姐。”詹米无奈地摇着头说,“她还等着十年后和我决出胜负呢。”
“十年后?”
“是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忽然都陷入了沉默。这时调酒师姑娘把神父之前要的雪酒放到了詹米的手边,詹米便顺势拿起酒杯,“干个杯吧?”
“好,干杯!”神父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和詹米碰了杯。“对了,去那边之后一定别忘了好好玩啊,这个世界那么有意思,不好好玩一辈子太亏了!”
“……”詹米顿时有种无力感。这个认为世间一切均为供人玩乐之物的神父总是会让他产生这种无力感。他觉得这样不对,却又向往着这样的生活态度——他永远也不可能拥有的态度。
“我真替你感到惋惜,你这个被过去束缚,不懂得享受的白痴。”神父说,“不过我也很羡慕你啊,居然会比我还要早一步离开这片大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守在他死的地方过一辈子。”詹米移开目光低声说。
“幸好你没得选。”神父拍了拍他的肩,说。
“……可惜我没得选。”詹米说完,连着灌了几大口酒,又叹着气说,“唉,可惜这雪酒和那坠梦酒,这几年我大概也是喝不到了。”
“是啊,去了那边之后你可要小心,不然就再也喝不到了。我会为你祈祷的。”神父一本正经地说。
“不用了,你这个毫无侍主之心的家伙的祈祷,会起反作用的。”詹米斜了他一眼,说。
“好像有道理。”神父也不反驳,只是哈哈一笑,又举起了酒杯,“总之,祝你好运!”
“嗯,祝我好运!”
1051无大事发生。
艾伦贝尔,依山而建的熊城,锻铁之城。从任何角度来说,这也许就该是这座城市的全部。但这却正是问题,熊与铁在布莱沃金都是无法抹去的强烈印记,于是,这座居住起来不算舒适的城市成为了整个布莱沃金的都城。据说当初为了修建解决城市饮水的蓄水池累死了300名壮年的劳工,那位鲁莽的公爵最后竟是直接动用军队解决了整个事件的后遗症。
但无论布莱沃金人对于这座熊城建造的过程如何痛恨,但对于这座已经屹立在极北之地的雄伟都市所有的布莱沃金人却依然难以掩盖其自豪之情。
艾伦贝尔峰顶,伍德家城堡。这座修建在艾伦贝尔山峰之顶的城堡是整个布莱沃金最早享受到阳光的地方,但是在夜幕笼罩之时,这座城堡内却依然难免阴森。城堡内的居民多使用多盏油灯来点亮整个房间,驱散那让人不安的阴森之感。但在这座城堡深处的一间房间内,房间的主人却固执地只点亮一盏灯,昏暗的光芒只足够照亮让它拜访的木桌附近,昏暗之光不仅无法完全祛除黑暗,反而那光芒被周围黑暗缓缓吞噬的感觉让整个房间更加阴森可怖起来。
但就在这样的环境内却有一人安然若素,他只是静静地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桌面上的一张张羊皮纸上。如果不是那拿着鹅毛笔的手指颤动着写下文字,外来者完全会将面前的人当成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像。
黑暗与光明无力的纠缠,了无生息的男人,这样的场景实在难以让人可以平静,只会觉得不安与颤栗,所以这座本该至少有几个仆人的房间空空荡荡,或者是仆人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不愿意进来,又或者是眼前的男人并不喜欢自己的房间存有外人。
砰砰的敲门声惊动了房间内如死般的空气,礼貌的敲门声并未得到回应,房间内只有灯芯爆裂的劈啪声和笔尖划过粗糙纸面的沙沙声。但显然敲门的人并没有得到回应才进来的打算,嘎吱的门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以至于让那桌前的男子都不满的皱眉,将一双充斥着浓厚阴霾的目光扫了过来。
“沃夫大人,我们控制的下人截留了一张来自北部庄园的信。”相貌清秀但却平凡的青年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管被火漆封住的信卷。
拉姆-沃夫皱了皱眉,这让他眉间的皱纹更加明显了起来,这个曾经迷醉整个艾伦贝尔少女心的美男子已经在不计其数的繁杂事务中老去,甚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甚至有一些脱发了。当然,这些变化并不会影响到这头操持熊族内务的孤老那锐利的目光与内心。
“把它送回它该去的地方去。”拉姆扫了一眼信卷上如同牧草一般的H字母,淡淡地挥了挥手。
“可是……”眼前的青年欲言又止。
“说下去。”拉姆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青年,即使他饶有兴趣的目光会让大部分产生自己如同猎物一般被盯住的错觉。
“不久之前,小卡尔曾经寄了一封信去了北部庄园。他很谨慎,我们甚至没有触碰到那信分毫。”青年显然有些局促了,但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冷静。
“继续。”拉姆说。
“如果我们得到这封信的内容,甚至我们只需要把这封信销毁不让他到达小卡尔的手里……”青年这样说道。
“你的嗅觉依然不够灵敏,你的思维依然太过温和。”拉姆罕见地用陈述语气说出了如此长的一段话。
“可是……父亲……”青年显然无法继续维持表面的冷静。
拉姆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直到他低下头恭敬地叫了一声:沃夫大人。
“把信送过去。”拉姆似乎失去了和自己孩子继续说话兴趣,低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桌面上的羊皮纸上。
青年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转身离开,在他的身后那男人趴伏在木桌上,如同垂暮若死的老狗,又仿佛是潜伏蓄力的孤狼。
青年回头敬畏地看着那道身影,缓缓地将房门关上,而就在房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瞬,那仿佛死亡一般的身影有力地传来了一句话:“狗会向来到主人院里的所有人吠叫,但狼只会捕杀草原上该死之物。”
伍德家城堡。小卡尔冷冷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桌面上的信卷,那略发暗沉却毫发无损的火漆让他莫名地恼怒。“这可恶的老狗……可恶……”
【至霍伦,我亲爱的哥哥:
亲爱的兄长,又是一年丰收祭到了,今年的艾伦贝尔庆典热闹非凡,我想这也许是我们那健硕的老头子继承公爵位以来最盛大了一次丰收祭了。要知道,对于这个只知道狩猎打仗的野蛮人来说,花费一大笔军费来举行一场华丽的庆典实在是难得的决定。但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肉痛这些经费到底能换算多少军马和铠甲,野蛮人老头依然不得不承认这次庆典的成功与宏大,民众比起打仗显然更热爱这样的活动。当然,野蛮人老头看到的只是主动参军的人数显著变多了,也许这样的变化会让以后的丰收祭年年举办下去。
哦,说说家宴吧,那古怪的宴会实在是让我难以忍受,让我时刻思念我睿智的大哥还在我身边的时候。小野蛮人和老野蛮人满脑子的军备与打仗,他们将周围所有的公爵都视为自己的敌人,无论对方将他们看为盟友还是敌人。那只将死的老狗忠心耿耿,这家伙则将自己的鼻子在野蛮人父子身边嗅来嗅去,这条狡猾的老狗将家族与臣服于家族的一切都视为野蛮人父子战争计划的绊脚石。这些过于愚蠢与过于狡猾的家伙的对话实在让我作呕,如果我亲爱的大哥你在的话,你也该如此。
我亲爱的大哥,时代改变了不是吗?丰饶之风已经吹来,大陆迎来了丰收,丰饶之神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厄尔拉德,而那对野蛮人粗鲁地统治将会断送布莱沃金的一切。哦,我亲爱的大哥,只有我视你为真正的家人,你的睿智让我折服。或许,只有你我才能用智慧代替武力君临伟大的布莱沃金,不是吗?
你亲爱的弟弟,卡尔】
“少爷,卡尔少爷的这封信应该怎么处置?”年迈的老者恭敬地询问,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面前瘦弱的棕发少年。
霍伦端详着手中的羊皮纸,看着那已经被分为两半的火漆上K字标记。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笑了起来,“烧掉吧,虽然我不认为我的父亲会记起我,但我真的难以对自己这聪明的弟弟保持绝对的信任。”说完,瘦弱的少年似乎因为屋外呼啸的寒风而微微咳嗽起来。
老管家用标准到不可挑剔的动作结果那发黄的纸张将其丢入了霍伦脚下的火盆中,又向其中添加了几块白桦树的枝干。
极北之地即使在本该温暖的夏季也吹着带着犀利寒意的风,虽然这种寒冷对于有着健壮身体的布莱沃金男人和长有厚重皮毛的寒羊来说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眼前瘦弱的少年来说却依然有些过于寒冷了。霍伦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毛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羊皮纸与鹅毛笔。
“少爷,您也许应该和三少爷保持距离。”忠实的老仆谨慎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也许我不该这样做。”霍伦说,“老萨姆,其实渺小的我对于与巨熊为兄弟的伍德家来说微不足道,我的父亲不会在意我,我可爱的弟弟并不会警惕我。但正是如此,我才应该主动做一些事情。毕竟这个家族里能够肆无忌惮做一些事情的如今也只有我了。小卡尔还太小,如果这个时候我抛弃了他,他并不会冷静地对待。”
老萨姆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抚平了桌上有些褶皱的羊皮纸,将鹅毛笔蘸上了墨水。
“咳咳……”霍伦提起了鹅毛笔,“小卡尔说的很对,时代不一样了,丰饶之风吹拂在厄尔拉德之上。民众会因此欢喜富足,他们会想要多养一些羊,多酿一些烈酒,多种一些庄家,多生几个孩子。伯爵公爵们也会欢喜富足,但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羊,足够的烈酒,足够的粮食和足够的孩子。而这个时候,他们会渴望些什么呢?”
【至卡尔,我亲爱的弟弟:
很遗憾,我不能参加那艾伦贝尔盛大的丰收祭,那丰庆的活动想必会格外精彩。庆典是必要的,民众需要欢乐,这样会让他们少说一些关于公爵家的闲话。也许有机会我会去艾伦贝尔走走,但我想这个时间并不会是现在。我们的父亲依然强壮,我的弟弟你的哥哥越来越具备一个伍德家男人的素养,无论是体格还是脑袋。时代变了,但伍德家还没变,那,我想我们也不能变。
我想,你会希望在你被自己内心拷问痛苦的时候多去求助你自己的母亲,这位来自东方的女士的睿智才是值得你去赞许的。
丰饶已至,但相信我,我亲爱的弟弟,凋零未去。
你的哥哥,霍伦】
log地
世界观最近产出来....
希望能够看见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的故事。
小组主QQ:455181587
加了之后会拉进讨论组【我好像不能开群了
相关细节希望各位一起来讨论。
细节部分将在下周放出。
【兽族】
大陆多被森林覆盖,但也会有城市存在,只是发展程度不高。
兽人十分反感穿由兽皮制成的衣服,认为这是在残害同类。
主要衣着比较偏阿拉伯?
【灵族】
灵族的死亡状态为变成一种特别的羽毛,一旦碰到任何不是灵族物质就会化成液体。
由于两族的亡灵的身体由特殊的稍有冰凉粘稠感的液体组成,所以灵族称呼两族的死灵为【溺人】。
灵族所用当作土层的云层虽然稳定性极高,但是依旧会出现突然出现缺口的情况,所以大多数灵族死亡原因都是因为失足而落下大陆范围而死亡的。
灵族绝大多数没有翅膀,有翅膀的灵族大多数为贵族。
请记住,恶魔与仙人只是外表与习惯不同!
相关细节的补充
【人族】
因由不同的国家组成,所以不同的国家其背景与国家面貌是都是不同的。
目前已确定的国家为【卡兰尔】【马兰卡伊】
【卡兰尔】科技水平并不发达,正处于蒸汽重工业时代,但是会有一些高科技辅助,整体色调可设置为黄铜色与青色辅助,大多数居民穿着为简朴的工人服装但上层除外。
【马兰卡伊】城池外围绕着一条圆环状的河流【小部分支流流出海洋,大部分流入国家内部】,且内部地势起伏较大,艾兰树【类似于樱花树,但为冬天开花】遍布。于是国家的能源多为水能,且节能环保意识十分出众,高科技水平十分发达【如上课如果老师突然缺课,可快速使用已经录制好全息投影影像】,整体色调为蓝色与粉色辅助,居民衣着不限。
这是一个三族鼎立的世界。
人族,灵族,兽族,相互守护着自己唯一的领地,并对自己除外的两个种族一无所知,当然,除了各种族的领袖者们,守门者们,还有那些拥有着我们不为所知的职业的人们。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进行各种族的交流来保证种族的安危呢?
回答这个问题前,要不大家先坐下来,喝杯冒着腾腾热气的茶,让我来介绍以上的三个种族吧?
当然,茶可以不喝,但是介绍,是必须要进行的。
【人族】最平常并且人口最多的族群,居住在世界两个大陆的其中一个,族群的构成包括了整个大陆以及所占有的海洋内的所有生物【即人类与动物】。
人族也因古代内部战争被分裂成不同的国度。
百姓不懂得魔法,但是能够熟练地使用科技。
高端科技水平占三个种族的第一位,但是高端科技的普及范围仅仅涉及到政府区域。
大多数隐藏职业者和不同种族交流者多居住在人族大陆人烟稀少的区域内。
【灵族】人数位居第二的种族也是最神圣的族群,并不居住在大陆上,而是居住在天空之中,以特定的云层当作土地进行日常活动。
灵族由仙人,恶魔两个群落组成,主要负责处理人族和兽族的亡灵转生,但是亡灵多数没有记忆,于是灵族对于其它两个族群的了解只在它们的死亡阶段。
懂得运用各种魔法,是属于开挂的族群,但是两个群落仅仅是生活习惯不同但普遍爱好和平。
统治灵族两个群落的人们都统称为皇族,灵族的领袖者通常要经过神圣的仪式来决定。
【兽族】人数最少且能力最低的族群,居住于世界两个大陆的另外一个。
主要称呼种族为兽人。
兽人们在未成年的时候为动物形态,成年后会在统一的仪式后成为真正的兽人。
兽人擅长进行占卜与制作各种工具,肉搏战能力强大并且能够灵活地运用各种武器,能够无障碍地与人族内的动物进行交流。
但是目前兽人正大幅度地减少,主要原因是部分知道三族的人族官员们利用自身的优势来捕猎幼年时期的兽人并高价出售至马戏团进行相关马戏活动,并用科技手段促进幼年兽人的形态变化,这种手段也促使了幼年兽人提前死亡的情况的发生。每年召开的世界会议也正针对着目前的情况进行着相关的工作讨论与进行。
【守门者】连接三个族群的重要工作者,种族构成不定。
主要工作是守护者三个族群间的连接门,因为不同连接门通往的地区都不同,所以每个守门者多数要管理三扇门,但是守门者管理人需要管理所有连接门。
但三个种族领袖都拥有自己唯一的连接门,钥匙统一由守门者管理人所保管。
通过连接门需要通过认证部门【主要分布于各种族领域的中心位置】的认证,所以多数通过门的人们多数是上层人士。
守门者们为了防止钥匙的失窃与抢夺并也需要参与各族群纷争的调和,所以多有着强大的能力。
·场外人设与互动请投放至此
·家族不可自创,仅可加入已有的四个家族
·设定请尽量符合世界观与国家背景
※ BL有
※ 微糟糕場景描述注意
※ 安其洛的過去,大概是20歲左右
※ 從別的地方貼過來的,所以懶得轉成圖了。
孤單的燈火絢爛地灑在舞台上,悠揚的琴聲在安靜的酒吧中揖拉開來,屋裡只有舞台上拉著大提琴的大哥還在,除此之外,就只有氣息允亂的他們彼此還醒著,安其洛不知道為甚麼他會答應跟酒吧老闆接吻,剛剿完一窩不識貨的小兔崽子,讓他情慾高漲,然而接近天亮的現在,已經準備休息的酒吧裡,也只有一直對他示好的老闆有興致跟他做愛。
「我親愛的小狂犬,今天我終於能讓你在我身下為我嚎叫……」操著濃厚的西西里口音,男人磁性的嗓音伴隨著情慾侵蝕著安的神經,游離在自己身上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褪去了那沾滿血跡的衣物,直接撫上他被許多小傷口劃開的背肌,隨著脊線往下滑去。
男人征服的慾望如此明顯,每個動作都帶有情色意味,就在他的手沒入自己股間的時候,安其洛終於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才想開口說話,眼前就迎來一片黑暗。
「我多捨不得你這魅惑的綠色眼睛,不過今天就別看了吧,第一次,總是比較--」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黑布矇上他的眼睛,失去一種感官令被按在身下的男人感到了不快,他下意識地摸上自己平常繫著槍套的位置,才想起剛剛走進酒吧前就已經把沒有子彈的槍枝跟槍套一塊扔在了外頭的垃圾堆裡。「喔…我的小狂犬,你知道我總是看著你,跟一個又一個女人走出這個酒吧,共度美好的夜晚,但你知道,當我想像你們做愛的樣子時,我總是想像著你在我身下喘著氣,當我像這樣,把指尖擠進去--」
他感覺得到,男人用那修長的指尖在那私密的地方劃著圈,隨著他說話的語氣抽高,毫不憐惜地探進自己的體內,隨後像是隱忍著什麼般長舒了一口氣,暗自低聲咒了句"Fuck."
「……」他記得這種充滿情慾的聲音。事務所裡那些酒鬼操起那些沒有節操的婊子,也都發出過這樣的嗓音,那讓自己感到一陣一陣噁心的手指還在繼續往體內深入,看不到周遭的安其洛馬上就注意到有硬物隔著褲子在自己的大腿處摩擦著。
「噢、寶貝…你難道沒有任何感覺嗎?你不發出點聲音,我怎麼知道你舒不舒服?」
噁心。
好噁心。
那男人一邊說著還一邊舔了他的耳朵,Fuck!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比羅馬諾家族更噁心的東西!
「我要加第二根手指了喔親愛的……」那人又再度在自己耳旁輕嘆著,安其洛依舊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伸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笑了,用那甜膩的聲音繼續說著各種甜言蜜語,並試圖擠進第二根手指。
安其洛一直沒有開口,他模仿著過去曾經一起共度過夜晚的女人,用指尖輕輕摩梭著對方沒有被髮絲所覆蓋的後頸,既像勾引又如安撫般地劃著圈,一次又一次的。
然後,就在男人將第二根手指擠進自己體內的時候,他像是被刺激到般弓起了身子,將酒店老闆擁入懷中,就在那一瞬間,他同時迅速地操過吧檯旁的酒杯,咖掐一聲捏碎了瓶身。從手掌處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確定手中持有著利刃,就在下一秒,安其洛狠狠地將玻璃碎片刺入方才一直撫摸著的男人的後頸處,精確冷酷,沒有一絲猶豫。
酒吧老闆的慘叫聲被摀在青年的懷抱裡,一直到溫熱的液體隨著對方的身子流淌到自己身上時,安其洛才將身上脫力的肉體推開,拉下自己臉上的眼罩。
舞台上的演奏者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不見了,男人的屍身倒臥在血灘中,大睜的雙眼中充滿著驚訝,滿身血跡的安其洛默默將視線往下移去,對方還鼓著的跨間,此時顯得特別可笑。
「小狂犬?你的?Fuck you。」他冷哼了聲,踏過男人的屍體,伸手從吧檯裡拿出一罐昂貴的香檳王,旋開木塞後仰頭灌了下去。
這種甜膩的酒究竟為甚麼會有人喜歡?價錢又昂貴在哪?
一邊在心中抱怨著,一邊還是將酒喝掉三分之二的安其洛,在放下酒瓶後,盤腿坐上了吧台。
「願神祝福你。婊子。」
他笑著,將最後三分之一的酒淋上倒臥在地上的屍體。
淡色的香檳融入深紅色的血液中,再也無法與其兩分。
我這輩子不會再碰男同志了。這時的他,在內心默默地說著。
【Fin】
安叔依舊是安叔,只不過年輕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