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私人公会向小组~
每周头像喂鸟的水果换一种,这周先用西瓜给一米泄泄愤❤
主日常与互动,逗比与搞笑,脑残与神经。大家随意,大家随意。
这其实大概也许可能是个电器拟人。
主要场景是电器街=电器们住的街。
除了空调和风扇还有电暖气啊电视机啊吹风机啊神马的。
可以随意插入【需要的】其他物品拟人。
CP神马的自组。AU当然可以有。
P.S.关于标题,只是想到这个题目了就写了。
P.S.2.0.不要吐槽拼音,它也是小生命啊。
堆积自家设定/故事/小片段专用地,杂七杂八许多坑。
看不见的信者
“死亡并不是我所害怕的,我所恐惧所逃离的,是无知的梦魇,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而悔恨死去。”
——Reid在说出那段话之后,便从我的面前消失了。我们共同生活的十多个月,就以他的不辞而别划上句号。
再次相遇之时,我甚至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发生在正史之外,无人知晓的一段小小的事件。
Reid在离开家乡,四处漂泊之后,来到了KK所在的小镇。当时的Reid无论心智还是能力都不是将来的他,而KK也并不是为人所熟知的那一位中间之人,他甚至还不叫作KK。
【見えない信者】
那是——什么时候呢?
我第一次见到Reid的时候。
是七年前,还是十年前?
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那天夜晚,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就连月亮,也悄无声息地躲藏了起来。
无月之夜。
——看不见的信者——
那是在距离一切的初始,那位成为救世之人的少年出现时间,还要隔上很多年的时候。
那是一个冬天。
那天,我所处在的小镇里,出现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看上去,也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却有着一头明亮到晃眼的银发。而绑在他左脸上的绷带,更是给他添加了几分奇妙的感觉。
他站在道路中间看着如同黑幕般的夜空,片片雪花似绒毛,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隔着窗户看他,他就站在那里,却仿佛不曾存在。似不存在这个小镇,也似不存在这个空间。
这让我忍不住,走上前向他搭话。
“你是旅行者吗?”我问道。
他闻言后,转过头来看我,清浅的发丝落在了他绑着绷带的眼前,他本人浑然不觉,倒是看得我生出几分刺痛感的错觉。我先是被他寒冷如冰的发丝及绷带牵走了注意力,后知后觉的,才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仅仅只在耳闻言传中听说过的,身中诅咒之人。逆时代大流而生,受世界之树所制裁,被削去了发色,改变了血统,失去原本的瞳色。身陷诅咒之人。
他定定地看着我,那段我与他对视的期间,似乎是漫长几分钟,又似乎只是转瞬即逝的几秒。然后,我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从北面过来,我在找人。”
北面?
那里除了险峻的高山,便就是国界了。难道他是希尔斯帝国的人?
我不禁皱起了眉。
希尔斯帝国的人,会受到世界之树的影响吗?
这真的是个……引人深思的问题。
的确,这在将来是个非常令人在意的问题。只是当年的我实在是年幼无知,天真地以为这些事情自有教会处理,与我毫无干系。
即便是我,那时候也不会想过将来的事,也不会知道所发生的那一切。
而这一切,在我遇到Reid的时候,大概就注定了吧。如同自雪山上崩落的雪球,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Reid所找的人,于我是一个奇妙的存在。
那是我们小镇的名人。
在长辈的茶余饭后,时常会出现的一个名字。每逢谈到他,老人们便会充满慨叹谈道,从前竟从未预见过他有如此能耐,能够进入圣鲁斯教会成为骨干。
只是,他早已离开许久,久到没人记得他的房子所在之处。
而当我告知Reid这件事的时候,他竟然只是怔怔地看着我身后的,我所经营的酒馆。
是的,我所经营的酒馆。
父母早逝的我,由亲戚一手养大,到我早已独当一面足以自行看店的时候,他们丢下我一个人管理酒馆,逍遥自在地游历四方去了。不过我也正乐得清闲,虽说要干的活是变多了没错,但再也没人凌晨三点就在我耳边将我从被窝中轰出来,让我打扫厨房清洁地下室了。总算可以一觉睡到天大亮的我,惬意快活得简直要飞了起来。
从未得到过任何自由支配生活机会的我,突然就可以自主操纵命运了。那便是我人生中最为美妙的一段时光了,无人干扰也无人阻挠,不会有任何人对我发号施令指手画脚,不受任何人所管束的,一段逝去已久的美好回忆。
也许是快活过头了,我竟一时冲动,开口询问Reid。
“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暂时住在我这里?”
当时我只是想,既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那个没人知道他住处的人,那么在找到之前,居住在我这里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我是酒馆的小老板呢。
而从那一刻起,命运的号角吹响了它的鸣奏,一场飓风将我的人生席卷而去。从此之后,我的人生,便注定和Reid,和那个我多年后才知晓她存在的女人,还有圣鲁斯,就此缠绕成理不清的线团,再也无法分开。
(一) 雷瑞斯星辰
我所经营的酒馆——“雷瑞斯之星”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在雷瑞斯这个连杂货店都屈指可数的地方,无疑是个活动热点。
在这个人口不多的偏远小镇,夜幕初临,华灯点起,人们便三三两两地出现在我这里。受工作所累的成年人们,为情所困的青年们,图新鲜好奇正值最佳年华的少年们,结伴来到雷瑞斯之星,寻欢作乐,一醉今宵。
我每日招呼客人,倾听他们的苦闷,为他们提供一处排解忧愁之地,忙得不亦乐乎。这似乎就是我的天职,怀抱三千烦扰的人们来到这里,仅仅只是为了将生活的苦楚一举忘清,落得一身轻松回归日常。他们既不寻求我的建议,也不需要所谓的解决方案,只愿将其丢进思绪的垃圾桶中,再也不用捡起。而我总能游刃有余、点到即止地为他们给出细小的安慰,并恰到好处地添上一杯酒。
而当夜色趋深,民家的灯火逐一灭去,小镇愈发清静,人们开始困倦,怠惰,总算起了回家去的念头,我才得到片刻的歇息。
当我拖着早已体力不支的疲惫身躯回到我温暖的小床上,隔壁的Reid却似乎毫无睡意,房间的灯明晃晃地闪动着。我无意管他,摸索着在黑暗中把被子盖好。我的眼皮早已如同灌了铅一般地沉重,躺着床上的我,睡意排山倒海袭来。
意识逐步陷入深处,我跌入沉睡之间。
半梦半醒之际,我听到了隔壁传来窸窣声响。然而我的四肢毫无力气,连抬起一只手指都无法做到,我只能放任声音的来源不管,自顾自地进入睡眠之中。
似乎,是开门的声音。
都那么晚了,他还在干什么呢?
自听到声响的那晚之后,我便无法不去在意了起来。每天清晨,我收拾残局之时,他就会早早地露面。惨白着一张青灰的脸,犹如被晨曦灼烧的吸血鬼。似乎当我起身之际,他就已经梳洗完毕,而当我终于打开店面开始新的一天时,他已经出门去,在瑞雷斯内周转打探消息。有时我看到他对着路边的野草发愣,默默无言盯着枯黄的草堆,那番景象——实在是可爱又可笑。
梦魔的爪尖仿佛从没机会触及他分毫,他到底有睡觉吗?他都什么时候睡觉呢?
这些问题在我心中徘徊飘荡,如影随形挥散不去。它们日复一日愈发壮大,这个一脸平静淡漠,黄金右眼如同反抗天神的叛逆者之烙印的旅客,就似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在我的心湖上打出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神秘稀奇的银发少年。
背负着非凡秘密的诅咒之人。
我像是被好奇勾住了喉咙的猫,小心翼翼地端着心中的疑惑,却又忍不住探出手去,拨开箱子想要将内里所含的神秘之物一看究竟。
那天夜里,打定了心思的我拐弯抹角地遣走了不醉不还的客人们,提前了好些时间收拾店面。当我回房的时候,果不其然Reid房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我故作身体不适早早地回房歇息,没多久,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响动。
Reid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看样子似乎是要前往哪里。
我蹑手蹑脚地紧随其后,将虚掩的房门打开,透过半开不开的缝隙间,我看到Reid所去向的地方,原来只是厕所。
什么啊,只是半夜去上厕所吗?
感到无趣的我耸了耸肩,正打算回床上去睡个好觉。就是那一刻,我注意到了Reid竟忘记关门。
喂喂,就算没有人会去看你上厕所,好歹也养成个好习惯啊。
只当是他一时大意的我,走上前正准备做个提醒,而就是那一个举动,令我看到了我这辈子也无法忘怀的景象。
听觉要比视觉来得敏锐,首先传进耳中的,是断断续续,干涩痛苦,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
而后,我看清了他那匪夷所思的举动。
Reid他,蹲在马桶旁,一手撑着边缘,正发出阵阵无法言喻的声音。
我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干呕声。
他在挖自己的喉咙。
——那之后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当我清醒过来,我似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那时的我,到底有没有被Reid察觉?我是发出了惊叫,还是面不改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去?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第二天Reid就不见了踪迹,他足足消失了三天三夜。在我以为他早已离开雷瑞斯之时,他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只字不提这三天的去向和那天晚上的事。我至今仍不知道,当时的他是否察觉到了我的窥视。
时至如今,这诚然已经成为了个不解之谜了。
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Reid,带着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云淡风清地坐在酒馆的一角看我打扫卫生。我忽然心生一个想法,我觉得他只是个戴着面具的人偶,不论身边发生多少惊涛骇浪,都撼不动他的心,更无法动摇他的表情。
似乎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大概甚至是有人在他面前死去,血溅三尺,他都依旧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吧。
而就在我这么想的第二天,那件事发生了。
Reid回来的那天晚上,我早早地收拾了门面,带着他上屋顶,看漫天星辰。
我们肩并肩地坐在屋顶上,深蓝色如图幕布一般的天空上点缀着点点星光,如图神的手在画布之上挥舞来回,构成一幅浑然天成的杰作。
“你看,Reid。”我指着星空对他说,“自从智者离世,由世界之树主宰后,如今再也没人留意星象排列,再没有人觉得这是天的启示,是未来之征兆。没有人会看着无尽伸展的天空,探求未来,询问前路。”
“可是,美的事物终究是美。”
我看了看身旁的Reid,他似乎全心沉醉在星空的闪烁之中,无意理睬我。
“即便失去了它的启示意义,只是变成了普通的装饰,星辰的美也不会失去分毫。”我继续说着,“对它们而言,我们人类所定义的无论征兆还是其他,都不存在任何价值吧。”
星星永远都是星星,无论何时都散发出不可磨灭的光芒。人们的悲伤困苦,哀戚哭号,都与它们毫无关系。
无论沧海桑田,纪元交替时代变换。对我而言,美丽却又残酷的这个世界,于它们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的残像罢了,转瞬即逝,脆弱又单薄。
也许是见我沉默不语,Reid喃喃地开了口。
“我只是——”他的声音低得仿佛一阵轻烟,即便是最微弱的清风也能带走。
只是什么?他没有再说话。后来他告诉我,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无以得知自己在寻求什么。是答案?是解除诅咒之法?抑或只是复仇?他自己也没有回答。那时他正处于泥淖之中,看不清前方云雾缭绕的路,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那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说过话。
Reid和我相顾无言地看着满天星空,直至晨光自天际透出隐约的鱼肚白。
我俩就这么肩并肩地坐了大半宿,在夜深之际,我似乎已陷入沉睡,靠着Reid的肩毫无知觉地度过了好几个小时。
现在想起,真亏他当时能够毫无怨言。
那时Reid透过肩膀传过来的体温,我至今记忆犹新。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冰做的人偶,会说话会走路,但不会有丝毫温度。
而直到那一刻的我才终于了解到,他是个与我毫无差异,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类。
只是他背负着太多我所没有的东西。他身上的包袱,若是我能够为他分担一点,哪怕只是一点。
我或许都会好受一点吧。
那只是我良心所致的小小愿望,我从未想过,一语成谶——。
……。
…………。
我还是继续往下说吧。
接下来,就是“那件事”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Reid站在屋顶边缘,正瞪着下方的“什么”看。
怎么?
我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不知为何,我的酒馆门前正聚集着一些人。
为数不多,大概五、六人左右。只是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沉重严峻的气息,令人笑不出来。
我心里警铃大作。
不妙。
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走下楼去,不动声色地打开店面,他们数人便一拥而上,简直像是要围攻我一般。我认得他们,我认识镇上所有的人。卖蔬果的汤姆和搬运工的菲利普,甚至连在小镇另一头办商会的莱恩都来了。
他们都是“雷瑞斯之星”的常客。隔三差五地结伴同行来我这里一醉方休,据说他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一起逃学一起偷东西一起被揍,又一起泡妞一起结婚。人生中难以遭遇的一扎堆难兄难弟狐朋狗友。只是今天,除去他们数人,应该还有卖杂货的路易在场才是。
路易是个好人,他老婆死得早,留他一人孤伶伶地经营小杂货店。每次我见到他,他都会笑吟吟地送我些他店里的小玩意。还会询问我在酒馆里的生活,他时常对我说,他觉得在酒馆长大,对我会造成不良影响。我想,相对于我所寄住的只会使唤我亲戚而言,非亲非故的他说不定还反而更像是我的亲人。
莱恩一见到我,便毫无掩饰地开了口。
“路易死了。”
如同一声炸雷,爆发在空无一物的平原上。
我听见自己耳膜轰轰作响的声音。
嗡鸣。
尖叫。
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梦里,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仿佛处于深海之中,隔着厚重的水层传不进耳膜。
朦朦胧胧,不甚清晰。
“……他……”
“这……将……走……”
“……我们……启示……诅咒……没错……”
他们在说什么呢?
我试图睁开眼,奈何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如同传说中被化作了石头的僧众,举步维艰,动弹不得地困在地面上。
“离开……你…………把灾难…………”
“……带走……”
他们这是在说Reid吗?
Reid,Reid他在场吗?
“诅咒之者!”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挣扎着想要脱离梦境,然而力不从心的无力感始终充满了我的全身,我无法动弹。我的意识如同被锁在一个黑暗的箱子之中,锁链捆住了我的手脚,令我心下清明如镜却始终无法醒来。
慢慢地,有歌声传了过来。
那声音由远至近,轻得如同小儿用鼻子哼出来的歌,似乎只要一不留神,就会忽视掉它的存在。歌声越来越近了,浅浅的温柔女声,在耳畔低声回响,一如爱人般亲密的呢喃。我从未听过如此动人的歌,美丽的,轻柔的,又具有着致命般吸引力的歌。不知何时,我心底暗生出一阵熟悉的波澜,仿佛多年以前,上世纪,甚至上上世纪,我就早已熟知她一般。
我心驰神漾,逐渐松开了挣扎的力道。
是谁?
你——是谁?
“……再度相会,你将会……”
谁?
亲爱的,你在喊的名字?
栀子花的清香。
夏日微风扫过树梢的轻响。
阳光透过绿叶在地上洒出点点光斑。
我看到了一幕影像,仿佛烙在我眼底般清晰鲜明。
一位青年身袭长袍,那是旧时代智者的装束。那名青年风尘仆仆,他看起来异常年轻,与他的装扮对比之下显得格格不入。他在森林里走着,一面拨开脚边的杂草,一面沿着小径往前走去。
很快,人为踏平的森林小径就到了尽头。可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他继续往前,朝森林的更深处走去。郁郁葱葱的翠绿渐次变得幽暗,此起彼伏的蝉鸣也随着他的脚步而愈发远去。
最后,他在一棵参天大树前停了下来。那棵树看上去便像是经历了无数岁月,见证了时代交替的苍茫老人,就连空气中都沉浸着旧时代的味道。
他仰起头,看向头顶的树枝。嘴型不断变动,我很快意识到他是在跟谁说话。然而我听不见任何声音,视线也被古树遮挡,看不见与他对话之人。
随即,歌声又再度响起。低吟浅唱,一如母亲的摇篮曲。
我的意识再度陷入模糊之中,缓缓地沉入黑暗之海。
当我醒来之时,天边已一片昏黄。
我似乎是被人搬回了自己房中,暮色在天花板上铺洒上一层老旧的色彩。我坐起身举目四望,发现房中只剩下Reid一人。他靠着墙角站立,半边身形被挡在夕阳的阴影当中。
我看我醒来,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脸上显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Rei——”
我的话语被应声推开的房门斩断,莱恩他们带着镇上一大号人涌了进来。我那本就不大的房间顿时显得既拥挤又狭小,意识尚未完全恢复的我,只能头昏脑涨地听着他们五嘴八舌各说各话的问候。
也许是看见我不适的样子,大家争相议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终于回归安静后,面前的莱恩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他的力道很大,简直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一样,疼痛顺着他的五指攀爬过我的全身,渗透入髓令人难以忍受。
不知是否因为这样,我眼中的莱恩看起来分外扭曲,他的脸如同变成了远古时代的魔物,怒吼咆哮,张牙舞爪。
“他不能留在这里。”他对我说,“这个人是诅咒之人。”
那又怎么了?盘丝交错的痛觉令我汗流浃背,无法挤出丝毫注意力去思考莱恩的话。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他将诅咒带来我们这里,路易才会死的!因为他的错,我们都会受到牵连!”
“这个可怕的诅咒者——!”
人群开始吵杂,细小的火星被扔进枯草之中,爆裂的争吵与议论愈发壮大,熊熊燃烧终究形成燎原之势。
不是的,不是。那是——
我想要辩驳他们,一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仿佛有谁掐住了我的脖颈令我无法喘气,甚至连呼吸都万分困难。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试图寻找Reid,他的身影被人群所覆盖,在阴影之中明晦不清。我只看得到他银白色的发泛着夕阳的光,他的沉默令我不解。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你明明知道,他们所说的、所惧怕的都是错误的事啊?
听不见我内心呼唤的Reid依旧不曾开口。我左右晃动终于看到了他的面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一丝生气。他根本没有任何辩驳之意。
看着他的眼神,我明白了。
对他来说,莱恩不过是一介蝼蚁,是他沿途路过的一束碎草。即便举着火把高呼嚎叫,也不过是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罢了。
他并不是不反驳,他只是不在乎。
他不在乎雷瑞斯的命运。
那之后过了多少日月呢?
受到镇上的人所软禁,我几乎没办法走出房门。莱恩他们每日都会将食物送到我房内,他们似乎在食物里下了药,让我每日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分不出昼夜。
星辰的夜晚如同白日般刺目,有无数的鼓点在疯狂敲打。有时像是雷电般狂轰滥炸,有时又若死神之森静谧无声。
时至今日我还是会想,如果当时死去的不是路易而是别人,路易会不会阻止他们呢?还是在被死亡威迫的恐惧之下,对镇上的人所作所为毫无异议呢?
至于雷瑞斯之星这所酒馆,也自然而然地荒废关门了。
丧失时间观念与自由的我,根本无从得知Reid的去向。我不知道他是离开了雷瑞斯,还是与我一样也被雷瑞斯的人们监禁在某处。我每日在傍晚醒来,看着日暮黄昏渐次西沉,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霞隐去,意识愈发短暂。
我能保持清醒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恐怕,我会死吧。
就这样失去自我意识,终有一天会被睡眠的沼泽彻底吞噬,被永恒的黑暗伸出的触手封住口鼻,遮住双眼。不能言不能听,再也不醒来吧。
啊,真是短暂。
我的人生,就到此为止了吗。
子夜,刺痛将我强行从沉眠中拖拽出来。我睁开眼便看到Reid在我身上静静地看我,
而痛楚的源来竟是他以匕首贯穿了我的锁骨。
“你……在……干什么?”
许久没说话的声音如此干哑,我不禁一惊。体力的消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恐慌突如其来,我感觉自己就如站立于一望无际的深渊之中,没有任何落脚之处,只剩下不断下坠的失重感将我包围。
“你醒了。”他抽出匕首便帮我包扎,“我的时间不多,只能这样做了。”
伤口并不深,血很快便止住了,只是痛楚令我无法昏睡。
“你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所以呢?
“我来带你离开这里。”
什么?
他在说什么?
惊讶胜过了一切,将我的情感刷得一干二净。我的大脑中空白如雪。
Reid?
他,在说什么?
“你命不该绝于此。”
他手脚利落地结束了包扎,将我的伤口隐藏在衣服的遮盖之下。处理好这些后,他抬眼看着我,金色的瞳中闪着奇异的光辉。
“你明白为什么我知道。”
是的,我明白。那个梦境向我解释了一切。关于我的命运,我的过去以及未来。身为“我”的我并不完全是我,这是个一脉相承的波折之路。无论愿意与否,都没有选择的余地。需要明白的,不需要了解的。它全都告诉我了。
“虽说是早晚的事,但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Reid的声音似乎包含着几分叹息,“如果不是我,或许不会这么快地促使你的命运开启。”
我很想告诉他。不是你的错,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即便你不曾到访,我也必须面对这件事。可是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Reid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踱着步伐朝窗口走去。
“逃避也无法改变,你知道的。”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晃动了一下,随即便消失无踪了。
我知道的。
纵使逃避,也无法改变命运。
只是我的心底,却有那么一丝微小的卑劣希望,期待将我搭在这阵漩涡洪流之中,兴许就能阻止世界之树的定理。
真是可笑至极。
那之后我便没有再吃过东西。我总是趁着莱恩他们不注意悄悄地将食物扔掉,当过了整整一天一夜之后,我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所幸我住在酒馆之中,当年有备无患的我为了防止不时之需,在自己房内准备了不少东西。我在柜子里的小箱子中找到了绳索与干粮,养精蓄锐等待着Reid再次到来。
一连几天过去了。
我躺在黑暗之中,睁着眼看房间的天花板。
平静漫长,又一触即发的几天时光。
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某莫名其妙的脑洞,某不成文的表述,某不堪入眼的涂鸦。
逸:怪物和恐惧的双本源,不畏恐惧的特质,在火警部队工作。
龙:模特工作
珺珊:无工作,负责铲除那些比较大的怪异
黄琴:白日咖啡夜间酒吧的老板
菲儿:酒吧的地点提供者,在欧洲拥有庞大的资产,基地负责观察
葛矢:念易集团的背后总裁
这个世界,的的确确由各种种族构成。
所谓生命,不过拥有着不同身躯与技巧。
理性之至终为神明,感情用事堕为妖魔。
————————————
他能做的只有战斗,固感性至极。
他存在着只为战斗,固理性至极。
♦
(在下是战神!
不论是什么普通人还是大力士,魔术师还是武学家,精灵还是野兽,都会折服在我的强大之下!
恶魔听到我的名号,会退避三舍。
冥王来到我的面前,会敬畏三分。
总之,我很强大!
所以,我愿意为你工作,你应该很自豪。
况且,像保镖这种工作,只要我一个就可以代替其他的,而相应的,你也应该支付所有保镖的钱给我。
最后,希望纳用!)
「你在写什么啊?难道是什么小说吗?」
菲儿正趴在床头,一只手在零食袋子和嘴巴之间不断的传递食物,另一只正展现她打字神技一指弹。
「不……是……哦!」
菲儿一边咀嚼零食一边回答我,含糊不清,让我有些一探真相的兴趣。
菲儿身体很娇小,最多也就是12岁少女的身材,纵使整个身体趴在床上,面前还放着电脑,一旦把小腿部分俏皮的上翘,床上余下的部分也足够我斜着躺下。
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我躺着是这款长达两米的大床。
「那么你在写什么?」
我打着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慢慢的爬到菲儿的身边,来到电脑的面前。
一行(希望纳用)一下子让我感到不安。
「你在写什么?!」
我声音高了三分,不是训斥而是惊讶,或者说是恐惧。
「求职的自荐信啊!」
自荐信?……这种格式?又是在下又是望采用,表面上有点礼貌,其实通篇看来像是在威胁人啊!
要是往常,我恐怕要吐槽一下她,责备什么都我是不会对她做的,要是她闹气别扭,可是会天翻地覆的。
但是现在我连吐槽都不想说一句,我猜都猜到她这样做的理由和目的。
「最近根本没有什么人来情愿,更不要说什么进贡了!恐怕人们都已经忘记了我们的存在了吧!」
虽然被冠以了战神的名号,而且被派到此地解决那些情愿人的烦恼,但是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此地。
虽然是有着神明名号的存在,但是对于食物还是有着基本的需求。
于是,最基本的问题出现了,我们储存下来的财务已经不够几天的口粮,到了一个不得不通过求职来赚取金钱的地步。
「但是你这个写了肯定没有人会录用的啊!而且我去做保镖怎么想都是屈才吧?」
菲儿眨巴着眼睛,定睛看了看我然后回头看了看电脑上的一行行字。
虽然保镖的确是要一点武力担当,但是更多就是个撑撑场面的作用,让一个人代替一堆人,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你该不会对自己的身手不自信吧?」
菲儿拍了拍改变没有任何性别特征的胸脯,很自豪的向我保证。
「你的身手我可以保证!虽然没有和那些魔王或者天神对站,但是虐翻十来个强壮的人类或者精灵都是可以的。」
保证我的身手有什么好让你自信的啊?
「问题不在于这个,保镖这种工作,怎么说也太掉身价了吧!做武术教练都比这个工作得体!」
「所以我在上面说了要让他感到自豪,而且开工资开高一点。」
他感到自豪了也还是导致我掉身价这个事实啊,而且肯定不会被录用的。
「你看,一个普通保镖的工资就够一个人生活了,按照傅政身边至少跟六个保镖的习惯来看,你如果代替了他们,我们的生活就可以保证了!不!应该是可以过得很奢华了!」
「你这是以我已经被录用了前提在讨论啊!再说了傅政是谁?」
菲儿拖动着鼠标把滚轮滑倒了电脑的最上头。
傅家供给,世界最大原材料提供商?
「一个做生意的还怕被什么人刺杀或者被粉丝骚扰吗?又不是说你大明星或者政治家。」
「嗯,大部分制药的材料都可以在那里找到。无论多稀有,甚至是传说中治疗必死之症的材料都可以找到。听起来很厉害吧!」
看来对于这片大路,这个叫傅政的家伙还算是个重要人物,如果这个人有什么闪失,的确是个小灾难了。
但是保镖可不是为了应付天灾人祸这种意外而存在的,就是是真的雇佣了人是为了应付这种意外,其实也不能对付吧!
「这个叫傅政的,雇佣保镖是为了撑场面吧!作为一个重要人物出场的背景,最好还能自带音乐什么的。」
「这样一说……」
菲儿突然正坐起来,很认真的和我讲述自己的考虑。
「本来我并不是让你做保镖的,应该说那些傅政身边的保镖其实都是第二身份,他们一个个都是跟随着傅政去寻找那些材料或者与野兽战斗的战士,正是因为在平时没有什么其他职位,所以成为傅政的保镖在其左右。」
「那么倒是可以自荐为协助作战的人,他们一定也是有不能应付的怪物的,毕竟这个世界可是有神造物种这样强大的存在。」
然后根据怪物的强弱来订一些价钱,毕竟越强大的生物上的材料越稀有。只要足够我们平时生活供给就好。
「啊!这个想法很不错,真是难以想象居然出自你的口中。」
「你到底认为我有多笨?」
「不是笨,你懒得用脑吧!不过也有可能是没法用脑了!」
「那是植物人,至少不可能在这里和你说话!」
「不过你现在想到这个也没什么用了,我的求职信已经发出去了!」
「哎?」
菲儿微笑的歪着脑袋,很谄媚的用眼神回应了我,一副不能怪她的样子。
差点就要责怪她——但是想到她会用委屈的表情卖萌或者用愤怒的行为回击,还是放弃了。
「你……你什么时候发出去的啊?」
并没有看到她按什么回车键,也没有把鼠标移到发送扭上,应该不至于为了个邮件用能力吧!
「一写好就发了!你醒的时候,我正在检查发出去的有没有什么错字。」
「都发出去了,检查有什么用啊?」
我失落的低下头,彻底拜服了菲儿的行动力,这就好像我在无意间被耍了,还不能作出任何抱怨。
「不过现在回撤还是来得及的,比较邮件这种东西,没看到就可以当做没存在过!」
「那么你还是回撤吧,傅政应该不会已经看完了的。」
我刚刚说完,电脑就已经收到一封回信!
不会吧!秒收flag!
你好歹是个头目啊!正在看信我还可以理解为太巧合,怎么这么快就回信啊!
身为一个头目难道一直坐在电脑前面吗?不会真的这么闲吧!
(十分感谢你的来信,对于你的能力,我十分相信。
但是如果你代替了那几个我身边的人,对于我而言是十分头疼的问题。
那些人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能保护我并且一同战斗。
虽然如果你如同你描述一样的强大,我也会轻松并且安心踏实。但是他们都是有自己家庭的人,我不能让他们如此稳定的生活被破坏,那样太残忍了。
所以很抱歉,原谅我拒绝你。
谢谢来信。)
相当诚恳的拒绝了啊!
他居然没有认为这封信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来捣乱的吗?
「真是个好老板,当他的下属应该很舒服吧!」
「哦?是这样啊!看来他对自己手下的身手还是相当自信的啊!还是说,其实把你当做了骗子,但因为不想惹事所以回信相当礼貌?」
这样的可能也有,但是不论是什么原因,都被这样拒绝了,如果还去商量什么也太不识趣了,况且本来就是自己在求人家。
不过啊……
「被误以为是骗子的可不是我,而是私自用我的身份写了这个不成体统的信的你啊!」
「这话可不对哦!」
菲儿毫不掩饰的笑着,就像平静的湖水突然激起了涟漪,把凝结的月色打破成波光粼粼。
「因为写信发信的人的确不是你,所以说我是骗子也没有什么不对,这并不是什么误以为哦!」
既是是抠字眼也要弄出一点调侃我的噱头,算是菲儿日常的一种兴趣,虽然我们是更为重要的搭档。
♦
父亲是傅政,我是傅伟。
这是我对于我自身最确切的认识,虽然没细想过自己是谁,但是对于自己出于怎样的地位却了解得很清楚。
母亲早逝,因为没有药引,最终病疾无医。受到刺激的父亲一直带着自己最好的几个手下,整天外捕猎,只为了寻求各种难以得手的药物。
这是一份近乎于执念的行为,对于曾经无能为力的母亲的赎罪,妄图拯救正在受苦的其他人。
「还不够,傅伟!等到你有能力的时候,也要想我一样在那些怪物身上夺取珍宝啊!」
他反复念叨的就是这样一句,就带着几个手下外出和那些怪物斗争,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我被交给了他的手下——李磊。
拜此所赐,父亲创造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原材料提供基地,不但生活变得富裕,心情也开始慢慢的开朗起来,相对的也更多的暴露在媒体下,更为繁忙起来,而我见到他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李磊是一个凡人,和父亲一样武艺高强,从我小的时候就充当我的老师,不断灌输给我各种战斗方式和各种道具的运用方法。
「我不要学这些东西了!我要和其他的人一样,可以被父母送到学校里面学习,可以结实那些朋友!我不要独自一个人!」
我最终向着李磊抱怨,似乎因为抱怨的情绪很大,李磊没有多说什么,过来几天就把我送到了一个临近的学校里面。
学校里面似乎都知道我是傅政的儿子,开始并不怎么接近我,但是每次我可以帮助他们的时候都竭尽全力。渐渐的,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并没有那么孤单和枯燥了,纵使他们和我相处的原因是那么的利益。
但是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父亲所带来的好处,那种可以简单的聚拢一群跟随者的力量,这就是地位不一样的绝对。
但是我终究还是孤独的。
回到了自己家里,李磊不能教我学习上的事情,朋友也没有敢来到这个充满武者的地方的。
没有母亲的孩子靠着不在身边的父亲活着,这样空白的生命,何等的虚伪。
我窝在被窝里面反思这样的生活是否值得自己守护下去。
「真是的缺爱的孩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毛手毛脸的家伙出现了,他有着神话中妖魔的容貌,却有着童话中神明的气质,所以我连喊叫都没有出现。
「如果没有得到应得的父爱和母爱,就从同龄人那里索取吧!现在的你想有多少就能有多少的,不是吗?」
利用地位来夺取情感的做法,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
意外的从门口传来木桩被什么击打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只是太长时间没有听见,一瞬间觉得十分感动。
看啊!我的眼泪就快出来了!
菲儿似乎也被感动了,盯住门口老一会儿,然后慢慢的开口了。
「哪里的熊孩子在扔石子吗?」
那很明显是钱币掉到供箱的声音啊!
看来菲儿根本不是感动,而是因为声音打断了她打算对我嘲讽的思路,一时不爽而已。
「我去看看是不是什么人在请愿......」
「搞不好只是有人看到太过于凄惨的门面,所以同情的施舍吧!总之不要抱太多希望。」
这个地方真的会有人来情愿真的很难相信,之前就说过,恐怕知道这里的人都没有了!
我走到门口,看到门里的一百索币。
如果这个时候突然从门里面出去,大概不会被当做神明显灵,而是有可能把情愿的人吓走。
再坏一点,或许闹了一个这里闹鬼的传闻,让本就不多的情愿者完全消失,搞不好还会遇到被拆迁的问题!
反过来想,没人关顾的这里,会因为这次帮忙而变得出名一点呢!
「神啊!如果你真的听得见的话……」
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从门口向下细看,一个普通的马尾,戴着绿色框架眼镜,若不算左脸被什么划伤的疤痕,长得还算清秀的女性。
从穿着的衣服来看,应该是附近的什么学校的学生。
「请让许倩和傅伟分开吧!虽然我喜欢他,但是我并不强求他和我在一起。但是正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知道,他是被强迫或者欺骗的……」
就不能是个什么怪物抓走了你朋友的事情吗?非要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哦?该不会你还真的打算负责什么感情纠纷吧!孩子不听话多半是装的,打一顿记好了——这样解决吗?」
「那样只会越来越忙啊!」
「哎?难道不打算接这个情愿了!?那也好,我继续帮你找工作,只是负责维持生活的费用真的不够了,什么卑贱的活都要能接啊!」
菲儿的脚还没有完全踩在地上,就有收回到床上,继续趴在了电脑面前。
我捡起了地上的一百索塞进口袋,然后回头确认外面没有什么人,便打算出门去。
「一百索对于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并不是什么小数目。这个情愿我还是试试看吧!」
我慢慢的从门口向下踩去,降落在石砖砌成的狭窄的阶梯口。
这一步的跨越,直接经过了五米的落差,然后确确实实的踩在了地上。
自己庙宇的真实位置在这背后五米的高涯之上,倒也不失雄伟,只是人烟稀少,苔藓荆棘,略显荒芜。
庙宇藏在一片森林的中央,距离城市并不是很远。但是在到达之前还是要走过长得看不见边际的石阶,加上周围没什么变化的树木,仿佛人生将困在循环向上走这一过程中。
这不是适合一个人独自介入的地方,没有排解无聊的手段,这个长长的阶梯就是一个天然的阶级。
对于我而言,石阶并不是唯一的路。一步十米的跳下去,或者踩着树木的尖端移动,都是快捷的方法。
只是甬长的石阶,在有些时候更为浪漫一些。
太阳已经西沉,周围即将呈现一片无边无际的黑夜光景。
在树林中穿梭了五分钟左右,我来到了街上。
虽说庙宇是坐落在森林之中,但其实那座森林的面积并不是非常大,不过就是一间大学的校地左右大小。一般人类步行一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在整个树林外围转一圈,大概。
即是走出来森林,距离住宅区还是用一段距离。无论怎么花钱去建设市中心,也不会有闲钱拿出来专门给森林下建一个车站或者地铁站的。
大概六公里的路程,就会到达距离最近的车站。如此想来,那些城镇的人其实还是很容易亲近自然。但是对于现代的人而言,这个没有网络覆盖和电源供给的地方,恐怕是最难以持久的环境。毕竟这里唯一可以和外界联系的手段,居然在人类无法侵犯的神的庙宇。
这么说,那个戴着眼镜的清秀少女倒是相当不一样呢!且不说那难以忍受的上山石阶路,单是这个没有交通工具和网络通信路程,就已经可以让很多人望而退步了。
呵……去那个庙宇的人会很多,才叫见鬼了吧!♦
菲儿倒是一直吃着零食,倒是我从睡醒到现在,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既然是在距离森林比较近的地方,又是最底站的站台,想必附近有相当多的餐馆吧!
但是就像之前所说的一样,身上如果不算刚刚捡起来的一百索,就真的是身无分文了!
动用那一百索中的一部分吃点小菜,还是索性就这样忍着饿,让这个感觉过去算了呢?
正当考虑这种不算问题的问题时,在路一边的小摊上,混杂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影熟悉的家伙慢慢的站了起来,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她并没有看我,而是朝着我这边的调料桌走来。如此一来,我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庞与正身。
和菲儿差不多的身姿,大概比菲儿略大一点的感觉,紫粉色的上衣和银色的头发,海一般的眼睛透着一丝月色的金。
「哟!是瑶吧?!」
我走近瑶身边,轻声的引起她的注意。
看到了我之后,她很礼貌的回给我一个甜甜的微笑,顺势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认识我。
从一开始见到她,就没有看见她说过话,不知道是因为少言的性格还是根本就不能说话。
虽然见过的次数不算非常多,但是既然她在这里,那么尽也不会远。
瑶拿完一盘偏辣的酱料,就往回走去。跟在她的后面,在一堆诧异甚至有些恶意的目光中,我来到了瑶所坐的位置。
「今天算是什么大日子吗?你居然从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到这里来了!」
大概是远远的看到了在瑶一边的我,尽已经搬了额外一个椅子靠在他的桌子边。
「你们居然也会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啊!」
要是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们,吃惊的反而是我。
这里是地铁站和车站周边的地摊,全是类似于黑暗料理的美味。
尽是一个随性的人,虽然具有伴随着周身的神秘气质,但是若是一个人走到这个地方吃东西,倒也是非常自然的事。
但是瑶也在这个地方就很怪异了,以至于我做在她身边会感到不自然。冷静寡言的她给人一种脱俗感,加上前几次尽对她的下意识保护,这样圣洁的存在出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很奇怪了,更不用说……
「这里的东西很不错哦!要不你就索性坐下来一起吃吧,反正我请客咯。」
就等你说这句话!
听到尽如此邀请,我就很顺应的坐在了他刚刚搬到一边的椅子上。
尽看到盘子里面的食物并不是很多了,就又去点了很多吃的东西。
好在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口味的相差,应该说,我没有什么特别喜好或者讨厌吃的东西,而他则是什么都很喜欢的感觉。
没错,他是一个对于吃这一行为感到喜爱的家伙。
「看你居然难得的从那个山上下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人情愿了吗?」
「的确,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情,但是既然给了报酬就应该要做的。」
「哦?我还以为没人会去打扰那个地方的你了呢!」
「其实就是没什么人,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了吧!」
想到这里就莫名的哀伤,最为一个神,这也太失败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出现一个什么大灾兽,好让我大展身手然后名声大震。
「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们都把你当做了山神了吧!传说得很可怕,况且又不是住在山里面的人,干嘛向山神进贡呢!」
「可怕?这帮家伙依照什么理由认为的啊!」
「因为经常有人看到山上有非常古怪而且强力的风,足以把沿途的树木砍断。其实那是菲儿下来买什么东西了吧?」
不用尽说我也知道。一定是菲儿图速度快,把挡住她的树木都不加思索的破坏了。
「这样看来,那个女孩不单单耐得住性子,胆子还很大……真是苦了她了。」
「哪个女孩?你对其他女孩下手,菲儿不会生气吗?」
知道我说的不是菲儿,尽加以挑逗起来。
「跑到我的面前情愿的是个女孩儿,而且仅仅是为了解决一些感情纠纷问题。话说,这种问题的解决,搞不好你比我还要懂吧?」
尽一直都是很开心的样子,如此乐观的人,在感情方面应该看得很开吧!
「我?不要搞错了,我对感情可是一窍不通,我只能表现出自己拥有的感情罢了。」
这不是谦虚,而是实情,尽在我面前表现谦虚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一个对自己情感看得这么透彻是人,对其他人应该也有所特殊见解。
「尽认为,一个人会怀疑另一个作出了欺骗行为的缘由是什么?」
既然那个女孩认为许倩是对傅伟强迫或者欺骗,一般女孩不太可能强迫得了男孩,那么还是欺骗的可能性大。
「现象不符合逻辑。」
尽很简单的抛下自己观点。
「会认为被欺骗,是因为现象不符合自己所拥有的逻辑。简单的逻辑推算可以算出的不符合的结果,就可能是被欺骗。至于为什么会对于某个人怀疑,如果不是这个人存在于逻辑推算的重要一环,那么就是这个人行为逻辑偏向欺骗。」
「嗯……如果是经常骗人的那种女孩,一般都男孩不会这么上当。既然傅伟可以被一个这么一个女孩喜欢上,应该不蠢。」
我自言自语的分析了一下,随即抬头向尽宣布我分析的结果,就像尽也是我工作的协助者一样。
「也就是那个女孩认为傅伟有不可能和许倩交往的依据。」
「博伟?」
尽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着不一样的反应,感兴趣还是认识吗?
「总觉得有些印象,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似的。」
「哎!那么请务必自信回想一下在哪里见过的啊!这可以帮我省去很多时间呢!」
瞬间对尽的期待大了很多,他除了提供食物和陪我闲聊以外,还以为对我没多大帮助呢!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拜托了!快点想想啊!」
虽然不知道尽平时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应该不至于没有规律到之前去过哪里做过什么都不记得吧!
「住……的地方。」
从尽所在的另一边,右耳方向传来了非常轻的声音,轻到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幻听,而是瑶刚刚说了什么重要的,证据就是,尽也很有意识的看向了瑶。
「对喔!之前就根本没有出来过,一直待在旅馆,难怪什么都不记得。」
一直……这家伙难道不工作吗?凭什么出手怎么大方,收入哪里来的啊!
哎!看来生活的确规律啊!规律得和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吗?整天就在旅馆吃睡吗?
「如果是在旅馆的话,我只有在一个地方有见过文字的可能!」
尽一边说一边把食物慢慢的塞到嘴里,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也许他已经退房了,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去旅馆看看吧!」
原来如此,尽会看到文字的地方大概是指登记姓名和付费的地方——柜台咯。
不过既然他在附近上学,那么应该就住在附近,来到旅馆的唯一可能——许倩和这家伙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
把点给我的食物打包之后,尽就带着瑶准备赶回旅馆,而我就理所当然的跟在他的后面。
「话说,如果要查看柜台的名单知道傅伟住在哪里,得编一个稍微妥当的理由啊!」
「冲进去直接掏出武器抢劫名单不就好了。」
「哪有抢劫名单的啊?又不是什么宝藏地图!」
「那么......我们先去搞一个警察的牌子,然后说是警察调查案件如何?」
这个家伙......平时除了吃了睡,一定还看了大量的电影!而且是很扯淡的那种烂片!
「你就不能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吗?你好歹是在哪里住过的人,他们总会有所印象,你就说你和傅伟约好了要干什么的不就好了吗!!!」
「有道理啊!你真是机智,想必经常编理由的吧!变得人不少吧!」
「我没有骗过任何人!」
这句话是真的,我没有骗过任何人,因为我只编理由骗过某些烦人的神。
明明车站旁边就有很多旅馆,虽说不算高档,但是住起来也是很安逸舒适的。不过尽并没有走一点路就到他所说的居住的地方,而是穿过了起码三四条街,上上下下了七八次天桥,这才指着远处依稀可以看清牌匾大字的山河旅馆,很不好意思的向我笑着说 快到了。
这两个家伙,我居然忘记了,他们真的是那种为了吃点东西就会长途跋涉去目的地的人,所幸的是这个地方并不是很远,否则应该会选择退掉这里的住宿,在目的地的周边找个旅馆吧!没有旅馆就会租房子甚至买下来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不过并不是说他们是为了吃而不择手段的大吃货,他们是为了一点点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家伙。虽然这是属于思想不被时间所约束的人的特权,可以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在任何一件看似不值得的事情上,不过不工作的他们究竟是怎么拥有那么多金钱的始终是个谜。
来到了山河旅馆的门口,尽很自然的走了进去,毕竟是在这里住过的,前台的人也很和善的对着投来问候般的微笑。
尽虽然没有任何浮夸的装束和动作,没有经过任何打扮,身上的衣着不算高雅也不算俗气,但是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发现他的独特气质和吸引人的周边气氛,想必稍微注意一下形象便会成为吸引不少路人目光的美男子吧!
不过他的眼里恐怕只有瑶吧......
所以,从前台人员对他的态度和时不时透露出来的爱慕之情可以推测,这个家伙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很长时间了。
「请问,傅伟先生在哪个房间?我有事情找他商量。」
还算不错的借口,甚至可以说,这根本不算借口——如果知道了傅伟人在哪里,我们最终应该是会和他商量一些事情的。
「稍等一下,我帮你找一下......」
甚至没有怀疑尽说的话的真实性,真的认识的话怎么会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不清楚呢?不过已经确定的确有一个这样名字的人在这里住过。
「不好意思,傅伟先生他们已经退房了,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信息吗?」
这要得有留下信息的方法啊!
尽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大概想圆一下场以至于不尴尬。
「这要啊......本来还打算一起去看电影的说......」
噗!这话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人,恐怕听了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的兴趣呢!两个大老爷们看电影......
不过或许更会认为硬是拉上一个电灯泡在自己和瑶之间的他有些笨拙吧!
然而前台人员没有丝毫奇怪的表情。
回想一下刚刚这个前台姑娘的话,“他们”?和傅伟在一起的起码还有一个人咯!
如果还有一个人,那么应该是那个女孩所说的那个欺骗了他的女生了!
「和傅伟一起离开的是许倩吗?」
我不禁一步大跨冲到尽的身边,很着急的盯着记录着姓名的本子,以至于前台的姑娘吓得后退了一步。
「不......不是的,是这位。」
她慢慢的用手指移到那页记录着姓名的纸张上,停在了傅伟名字的下方。
方方正正的爱丽莎写在上面。
外国人?重要的是,不是许倩!!!
「那个......他们其实刚刚走,那个红头发的女生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许倩,因为我问过她有没有本土名字。」
谁知道呢!既然被被指出是有欺骗可能的人,那么谎称自己就是个外国人也不算什么奇怪的行为。
我正打算继续问清楚那两个人的特征,却被尽拉住了。尽把我拉到一边,不让我继续询问关于那两个调查对象的事情。
「龙!我们可是以认识他为前提在询问的,况且你这样凶巴巴的对这边的服务人员,让我很难办的啊!我可是还会继续住在这里的。」
「好吧。」
我有些气馁的答应了,不过也让自己冷静下来了。的确对于继续住在这个地方的尽来说,突然被人怀疑了是很难办的事情,拥有神秘气氛的他,或许不打算让人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吧。
况且,光是刚刚离开和红发女这两个讯息,加上之前在我庙宇面前祈祷的女孩的学生的说法,不是周末的今天,他们应该还是会回到学校里面的吧!
这周围可全是寄宿制的严格学校啊!
♦
估计了一下那两个人的行动,我打算碰碰运气,索性去这个附近最近的学校看看。
「那么,既然目标对象不见了,你打算怎么办?」
尽和瑶一边把我送到附近的车站,一边询问。
与其说是送我到车站,不如说是顺便陪着我到车站,这两个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回旅馆一趟的,所以本来一定还是有什么打算去哪里继续玩吧。
「我打算去附近的学校看看,搞不好就遇到了他们,顺便在路上把你给我的这些东西吃掉。」
「这倒是不错的想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索性跟着你吧,也许可以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把漫无目的的玩耍变成了跟着我的侦探游戏了吗?这是多么没有目的性的一个人啊!
「我倒是无所谓,或许有你在反而可以帮到我呢!」
「这我可不保证,如果我和瑶突然看到沿途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会果断抛弃你的,所以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待。」
毫不客气的实话实说啊,就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吗?搞得我好像已经没救了似的。
车站的车子是五分钟一班的,很方便很准时,几乎不会受到交通堵塞和意外的影响,大概和路面上没什么机械的车子有关,兴许和负责交通这一块的是比较敏捷而神奇的精灵也有关,总之乘坐公共车和乘坐在特定隧道里面行驶的地下车没有多大的区别,除了乘坐人数有限。
我和尽他们很快就坐到了车子里面,车子里面人很少,车子行驶得很稳,不禁让人感叹精灵在某些科技方面的领先性。
不过这样舒适的车子我们并不需要坐太长时间,因为它的行驶虽然很稳,但是却相当的快,只是让人感不到罢了。除了最后一站下车的人,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在车子上睡觉,虽然这样舒适的环境很适合小憩一段。恩,这大概是这个车子唯一的缺点......矛盾点吧!
下车后的地下隧道车才是主要行程。
虽然隧道是由山人打造出来的,设计理念是人类提出的,但是驾驶隧道车腾空的技术却是精灵提供的。
他们拥有操作不同属性的元素使其相互吸引或者排斥的能力,利用这个原理让隧道车可以在隧道内浮空和运动。
所以我之前就说过,交通这一块是精灵负责的,也只有他们负责得了吧!
估计尽和瑶都是不怎么坐这个圆筒状的交通工具的,进入隧道车之后,尽的第一反应不是坐下来安静等待车子行驶,而是到处走来走去,仿佛要把整个车子的内部构造研究透彻一般。
「真是的,果然不应该抱有期待.......尽你不要给我添乱就好,我会觉得尴尬的!」
我捂着脸一个人走到比较少的一节车间,选了个有扶手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尽故作正经的兴奋的在车子的尾部快速走到另一头。
相比之下,一样应该没有坐过隧道车的瑶,倒是很事宜的坐到了我的对面,也看着尽露出微笑。
光是看到尽快乐的一面,瑶就会感到幸福吗......
突然,尽停在了我的身边,然后坐到了对面瑶的身边。
「我好像不小心发现红发女了!」
尽说话说得很轻,视野也不看在我这里,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弹一下。
若不是因为我拥有敏锐的听力,并且对“红发女”这个词比较敏感,否则也只会意味尽在对瑶说话,或者是自言自语。
不过,尽就是相信我可以听清楚他的话才这样的,而且这种好像没有说过任何话的样子,像是为了欺骗什么人似的。
「在哪里?」
我并不能搬到丝毫不动嘴唇就发出声音,但是用手撑住鼻梁的同时掩盖自己说话的嘴唇,并且假装在看风景,这点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
「目前我面朝的反方向,越过三个车间的尽头。他们貌似被我吸引住了,刚才一直看着我。」
废话!岂止他们,整个车里的有眼睛的生物都在看着你吧!谁让你一进来就像是个疯人院跑出来的患者东跑西跑的。
尽的这个举动倒是换来了一些情报,而且如果他们的注意力在尽那里,我在这个地方观察他们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我把头稍微抬高一点,能够盖过哪些遮挡了视线的坐在了椅子上的人们。
的确有一个很明显的红发女,在她身边的男子一直盯着尽在看。
这看的时间也太长了一点吧!难道在尽犯二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也会被尽吸引到吗?
正当我这样想着,他突然牵起红发女的手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难道我被发现了?
虽然这个隧道车里的人很少,像我这样抬头观察人的话,被发现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我可是一直盯着这两个在看,他们明显没有注意到我。
红发女一直在玩弄自己的手机就算了,那个估计是傅伟的男人可是一直朝着尽那边,我的另一边,我的对边在看!
我立刻低下头,打算也掏出一个什么东西装模作样。好在尽之前给我的食物没有吃完,我就开始假装沉醉于这种路边料理的美味里。
光是用耳朵都可以感觉到,那两个慢慢逼近的人已经越来越近,距离我的距离不会超过一个车间了......
蓝色的运动鞋从我的眼睛左侧的视角切入,一双、两双,随即,两双黑色的高筒靴也进入了我的视野,并且停在了正中央。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这两双鞋子对着我的不是脚尖而是脚后跟——他们是冲着尽那里去的啊!
我抬起头,就看到戴着昂贵耳坠的女人,和渐渐弯下腰的男人。
男人就像多少天没有吃到食物的野狼看到圈养起来的一群羊,露出了贪婪的充满了欲望的眼神,看着闭着眼的瑶,却没有意识到在羊群本身就是不可以侵犯的禁区。
瑶很平静的呼吸着,没有丝毫紊乱,甚至有可能没有意识到身边多了两个人类。
一直看着另一边的尽终于把目光转回到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尽这个家伙,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种眼神的人类的意图......
「小美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什么一个人啊!她身边的尽你看不到啊!她对面的我你看不到啊!
瑶缓缓的睁开双眼,银白色的睫毛下掀开了蓝色的眸子,从眸子中迸发出来的冷漠让人心寒到不自觉的发抖。
他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有闭上了眼睛,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大概意识到自己被无视了,感到一丝羞辱,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不快。
随即他站直腰板,很高傲巡视了一下周围,被他看到的人无不故意躲开视线低下头去。
「你知道我傅伟是谁吗?有多少人希望被我搭讪都没有机会,你居然敢丝毫不理睬!没关系,我对于你这种阅历较少但是冷艳的冰山美人很是喜爱,不会责怪你刚刚的我的无理!」
男人停止了自己的言论,看着丝毫没有反应,如同一个被放置在椅子上的漂亮人偶的瑶,他很清楚,他被忽视的不单单是自己的行为举止和言论,应该说他存在于这块地方本身这件事被忽视了。
「喂!你......你这个家伙啊!」
男人恼羞成怒,举起他的右手向着瑶的方向挥去。
但是在手还没有掉落到与肩齐平的高度,就被一股力量拽住了,甚至连一点可以吹动瑶发丝的风都没有造成。
尽,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子,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从侧边抓住了傅伟的手腕。
「抱歉你误会了,她不是一个人呆在这里。」
♦
「你又是谁?今天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无理的人渣!?放开我的手!放开......不然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怒不可揭,连被烫染成金黄色的头发也根根立起。虽然估计是个浮夸子弟,但是至少被人抓住了手腕也不至于这样生气吧,看来尽抓紧他的力道很是大啊,大到那种会令人抽筋的痛。
本来想着这样的小子大概是个稍微正经的小伙子,不然也不至于让那个祈祷的小姑娘如此,没想到居然拉着女友的手当众调戏其他女性,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红发女依旧玩着手机,似乎对这个行为默许了。
「你这样做,没有担心你女朋友的感受吗?」
尽的愤怒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之后就开始打算对傅伟说道了。但是说道之前你稍微观察一下啊,红发女根本没有任何表示啊!
「哈?!」
傅伟发出惊讶的语气,尽没有在意,直接面向红发女,明明红发女根本就是一个无所谓的态度。
「许倩,你如果真的是他的女朋友,就应该有点占有欲,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
红发女一下子关掉了手机,抬起头瞥着尽,随后看了看依旧闭着眼的瑶。
「傅伟想要的话,我有什么权利阻止呢?我只需要占有傅伟的一部分利益就够了,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交易。还有,我不叫许倩,那是另外一个傅伟的女人。」
什么鬼!这个红发女居然知道另一个女孩的存在,而且丝毫没有什么反感?
难道,他们都容忍傅伟和其他女孩亲亲我我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来祈祷的女孩只是不想让许倩和傅伟在一起吗?有这样讨厌许倩吗?明明这个红发女的样子没有什么讨厌许倩的表现。
「额......不好意思!」
「你又是什么东西?」
大概出于对尽的愤怒中,我的一句搭话也被冷言相对。不过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待,错的人依旧是傅伟啊。
算了......
既然是收人之托,我也就不发什么自己的脾气了。
「也许有个也是你女朋友之一的女生,希望许倩离开你,所以我想......」
「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
傅伟很夸张的叫了起来,这个表现比一开始的尽更像是疯人院的家伙。
「你们都是朱节那个女人叫来的吧!因为一个人之前威胁袭击我的时候,被我打伤而放弃,居然请了两个帮手啊!」
「哎?」
完全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如果说这句话和我之前的那句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我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那个在我庙宇下祈祷的女孩叫朱节。
但是如果朱节就是那个在追求他的,威胁?袭击?
不单单我有些疑惑,一瞬间的怒气消退的尽也是意外的皱起眉头。比较比我更不了解情况的他恐怕连唯一有联系的逻辑也不能察觉到吧!
众多低下头,默默装作没有看到发生什么的其他乘客都离得很远,倒是隔壁车间的一个带着兜帽的家伙,貌似因为听到了傅伟的话而有所反应,慢慢的靠近了这个正在争执的火药味甚浓的地方。
然后,一把反射着亮光和眼前一切事物的东西从他的大衣下揭了出来。
不用细细观察,光是凭直觉就可以知道,那是一把匕首,刺入人的身体里就可以让他疼痛难忍,甚至逐渐毙命的利器。
匕首和细小的胳膊一同快速的甩了出来,兜帽在迅速的运动下被揭开,露出了绑紧的辫子下绿色的眼镜框架。
速度的确很快,紧握匕首的细小胳膊也十分有力且不犹豫。
但是,不是暗杀者始终是做不了暗杀的事情,甚至连公开的刺杀都办不到。
「啊————」
大概是为了给自己涨涨胆子,亦或为了自己的力道更是强力,她喊了出来,凶神恶煞,带来的惊吓程度足以让任何人做出基本的防御反应。
但是超出我所料的,是傅伟的如若知道被袭击一样,轻轻的推开红发女,随即一个侧身,就让这个刺杀者从他和红发女之间冲过了头。
傅伟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辫子,停止了她上半身的运动。
刺杀者随即滑倒,仰着倒在了地上,瞬间蒙了。
傅伟没有给她接受这个事实的时间,对着她的脸上就是一脚。
「呜啊!——」
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身体本能的举起了左手,把自己的辫子割断,从傅伟的脚下逃脱,连滚带爬的到我和尽的身边。
「朱节!上次放过你,反倒变本加厉了!」
没错,这个刺杀傅伟的人无疑是朱节,脸上虽然沾了些许泥巴,但是绿色的眼镜与左脸的伤疤是掩盖不住的。
「既然你们几个是一起来杀害我的,那么我采取什么正规的防御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傅伟吐完这些说辞,就开始在口袋里面搜索,然后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球,里面装着红色的、看起来带着些许斑点的核。
「不......不会吧?」
看到这个东西被掏出来,朱节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红发女则是一下子抱住了傅伟,就像傅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而那些看清楚了这个核的乘客,一个个惊恐的吼叫着,躲到了距离这里最远的座位之下。
这个东西可以引发地震不成?全都这种表现也太夸张了吧!
「朱节,那是什么?」
尽没有丝毫慌张,应该说他也许没有慌张这种感情吧,还很温柔的询问着朱节关于那个核的一切。
朱节本应失去了力气的双腿慢慢的夹紧,从瘫坐的状态慢慢的被尽搀扶着站起来。
「食人花之种。说它只吃人是假的,这东西什么都吃,除了自己的同类和埋着自己的根的那块地方。之所以叫食人花,是为了提醒人们它可以轻松吃掉人类。因为如果一直保持食人花的样子,没有人会落入食人花陷阱,所以它一般都是以种子的形态躲在土里。」
傅伟手里的那个玻璃球,内部的种子东撞西碰,就像要突破这个玻璃珠到外界来大闹一番。
「全都去死吧!妨碍我爱恋的人!」
傅伟怒吼着捏破了玻璃珠,抓住了红色的种子。从封闭的玻璃珠中解脱出来,种子疯狂的长大,向着我们这里探来脑袋。速成的花蕊瞬间展开花瓣绽放,那足足有两米长的一片花瓣,映着火红蕊,张开通向深渊的口,以及在边缘不断旋转的牙。
这哪里算是正当防卫!?
这个破坏直径超过四米的家伙,光是露出它本来面貌的时候,车子的顶盖就被打穿一块,如此来势汹汹的向着我们袭来,不要说这里的人们了,这个隧道车就会被整个吞噬掉吧!恐怕连同这个隧道也会最后被吞噬吧!
「简直胡闹!」
拥有着可以瞬间破坏一切的力量,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责任的重要性。
不重视他人的感情就算了,但是居然连他人性命也如此漠视......这个傅伟,已经脱离了人类的常识了!
我正打算对食人花的根部,连同傅伟本尊一同击飞,尽却慢慢的走到了傅伟的身边。
是的,完完全全是靠走的,没有丝毫躲避可以随意咬伤吞噬他的食人花,而是迎着食人花袭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一瞬间,不知是食人花是幻觉,还是说尽是投影,明明食人花已经穿过了尽的身体,尽不但没有什么如何损伤,还笑眯眯的靠近了傅伟。这个让人无法理解的现象让看到的所有人傻眼了,就连穿过尽的食人花也出于生物本能的停在了哪里,明明是个不具有思维的生命,却因为本能无法反应的事情停止的运作,更不要说被尽莫名其妙的近身的傅伟和红发女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在公共场合拿出来为好吧!」
就像在教育幼儿园小朋友的老师一样,尽自言自语的把傅伟手上的种子拿了下来,呆掉的傅伟连一点抵抗都没有,本来因为被人抵撞的愤怒,化作了无尽的理解不能。
接过尽手的食人花根部,就像是由过眼烟云组成的,化作一阵雾气笼罩着这个车间,而本来被破坏的隧道车的顶部也不知在何时被谁修复了。
♦
一番有惊无险的事件,在隧道车到站后,所有人都像是从世界末日中幸存下来的人,大舒一口气的呼喊着跑了出去。那群人大概要有很短一段时间不敢坐隧道车了吧......总感觉为交通经济做了个坏事。
我们放任已经说不出话来的傅伟呆在那个关上车门的隧道车内。车子里面的人已经都撤光了,就算他要继续干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也只是自讨苦吃,就随他去吧。
比起他,被我们一同带下车的朱节,尽很客气的请到了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面。
既然祈祷的人是她,那么有个机会问清楚她的情况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大概出于害怕,朱节很害羞的选择了坐在了瑶的身边,于是我和尽坐在了她们的对面。
虽然朱节的兜帽衫依旧没有脱掉,但是这样的气场看来,完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清纯学生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个丫头会作出刺杀一个人这种事情。
「那......那个,你们是什么人?」
这真是个让人难回答的问题,先不说我应不应该说自己就是神明,其实尽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搞不好他连人类也不算,毕竟我只能确定他对我是没有敌意的存在,姑且算好友吧!
对于尽,我了解甚少,除了知道他拥有一些奇怪的能力,连原理都不知道。不过他倒是人类和山人以及精灵三族之间友好的代表人,不过这个姑且算是秘密,除了一些高层知道。整体无所事事的他,怎么看都不像这样的大人物。不过他身上的秘密应该不止这样多。
瑶的话,知道的比尽还要少,只知道他是尽最爱的存在。不过她的能力倒是知道一点,通俗的来讲就是维护,只要知道了构造就可以让一个东西不受到除了它自身以外的东西影响。毫无疑问,之前修复隧道车的就是瑶。
面对朱节这样的问题,尽向我投来了信任的目光,十分大气而且明亮的感觉,就像在说你随便编一个身份吧!
果然没有打算挑明自己的身份吗?
「我们......」
我咳嗽一声,假装正经。要想解释为什么和傅伟搭上关系,同时又要让她对那些奇怪现象理解,我只能想到这样的理由。
「我们是山神派来的使者,帮助你完成你的祈愿的。」
「山神?」
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感到吃惊,朱节的眼睛放出了异彩,整个身体前倾着靠近我。
「原来那些传闻是真的!只要怀有真心,在走上那个漫长的阶梯,没有被怪异的煞风袭击,在庙宇面前的许愿就可能实现。」
且不论这个传闻是怎么传开的,那个怪异的煞风......真的不想吐槽,总之菲儿肯定是对我的工作造成了足够大的阻碍。
「咳呵!」
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打算向他询问一下我不能理解的事情。那么首先......
「朱节,你所谓的爱慕的那一方,不是指傅伟,而是许倩吗!?」
朱节听完我所问的问题,低下了头,看向四周,然后像是下定决心的用力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个表现不是在说谎,而是不好意思。
这件事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不合常规的恋情,会有些如此害羞也是正常,她拥有正常的三观,也拥有直面自己感情的能力和勇气。
尽拍了拍我的肩,就像看待一个砸了盘子的服务员说道:
「嚯哈哈!你没想到吧!自以为是的被耍得团团转。不过也的确很难想到,难得跑到哪里许愿的人,居然是这样难得的感情。」
尽想必很开心吧!
要是说这个家伙存在这个世上有什么目的,我觉得就是单纯的为了快乐。
虽然不是愉悦犯那种自己搞破坏来寻求快乐的,但是遇到这些复杂而又有趣的事情,尽不感到一丝兴奋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没有任何心思去关心尽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在帮助我。
很明显因为尽和瑶的存在,我所乘坐的隧道车才免于一难,虽然及时只有我一个人,也不会伤到我一丝一毫,但是那一车的人,至少那隧道车必然会作废。
那个家伙,叫傅伟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朱节,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帮助你,那么你最好还是可以告诉我,傅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会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止一个女生愿意和他同时交往。」
「哎?」
我提出疑问之后,朱节用着你居然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我。
不过也难怪,我可是连这片土地的统治者是谁都不知道的井底之蛙,我是有多么孤陋寡闻,这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相对的,一直局行不定的尽和瑶,按理来说是要几乎无所不知才对。然而他们居然也对这些闻所未闻,就像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的居民,漠不关心的感觉。
恐怕,就连觉得有趣这种想法,也是我自己杜撰的吧!
「他是......傅家供给的少爷啊!」
傅家供给?
真是让人倍感熟悉的名词。这不是之前菲儿打算提交求职信的地方吗!
「该不会...傅...政...的儿子?」
「恩恩!」
朱节连连点头。
「有钱有势,而且因为是习武之家,同时有经常外出狩猎,所以家里拥有很多奇怪的道具。就连傅伟那个混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是一身武艺,不怀着杀死他的心态根本弄不伤他。」
事实上,你以杀死他的心态,不但没有弄伤他,反而差点送命。
「这样看来,如果有很多人追求傅伟,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巴结上他的话,我和瑶就可以随便吃喝玩乐了呢!」
尽很无理的吧心里想法说了出来,根本没有照顾到会不会刺激到朱节。
话说,即使还没有巴结任何人,你们两个不就是无所事事的吃喝玩乐着吗!
不过尽说得还算有些道理的,至少在有些权益角度考虑......
「许倩绝对是被骗的!就算不是被骗也是被威胁了!她绝对不是会为了这些身外之物而去放弃自己的尊严的女生!」
突然之间,朱节像是爆发出来的,对着尽大吼了一声。
尽的话语并没有涉及到许倩的利益,但是对此敏感的朱节看来,尽就像是在暗讽傅伟身边所有的人一样,包括许倩。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我只是按照自己想法说出来了而已。我没有你们所谓的荣誉和自尊,我要的可不是这样高贵的东西。所以在我这样的人看来,为了某个目的,越是便捷的方法越是可取的。」
尽不像是在解释。
他没有要求朱节理解,至于为什么要说这些,就像他所说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罢了。
这莫非是他所理解的道歉?
朱节的情绪也只是一会儿,不到一分钟就消失了。
说实在的,既然对于他们而言,傅伟是一个人尽得知存在,那么朱节口中的那个被骗的女孩,那个叫许倩女孩,其实很傻?
「朱节,看来这件事情,还是直接从许倩方面下手比较好。妄图通过威胁到傅伟让他远离许倩,还不如让许倩知道自己被骗了才是最恰当的吧!」
♦
一直不愿意让许倩发现自己被骗而伤心,那样的朱节最后认同了我们的提议。
光是从今天那种差点搭上性命的偷袭看来,打算通过威胁傅伟解决问题的思路是走不通的,对于她而言,早点认清现实选择这个方式解决是最后的方法吧!
和朱节约定好第二天的见面时间,我便与尽和瑶分别,我独自踏上回到住处的路。
此刻已是临近午夜,原本让朱节一个女孩独自回校是一个有失礼节的做法。不过此地的治安相当好,而且距离自家更远的是我这个只能靠步行的可怜人,如此对比,我的做法没有任何不妥。
走了一段路,已经距离车站很远了,在这个地方无论做什么应该也不会被闲杂人等看到吧。
于是我开始加快步伐。
加速度是我的强项,应该说我拥有让普通人无法企及的速度,而且不单单是在脚力上。
不过其他的都没必要在这里使用,光是把自己的跑动速度提高到一分钟一公里,区区六分钟就足够到达庙宇坐落的树林了。
告诉运动的时候,除了两边的风景有些让人觉得难受,身体倒是没有任何异样。
这其实不符合常规,但是本身我的能力以及不符合常规,拥有不符合常规的身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力量也是我的一个强项,不过速度和力量往往是分不开的两个因素,正因为有足够大的力量,才能导致足够大的速度啊!
所以,在即将撞上山底的时候,我只是轻轻一跃,所产生的速度就可以让我的运动方向改为向着山顶了。
应该更准确点的——是直接冲进我的庙宇内。
「我回来了!你猜我在调查的时候涉及到了谁?」
因为这个住处最多只可能有我和菲儿两个人,我对于她根本不需要称呼。如果没有人回答,绝对不是因为不知道我在和谁说话,而是那个人不在这里。听起来有些寂寞呢!
「傅政吗?」
但是菲儿就在这里,而且很快速的就说出了我打算说出来的话。
「你......你怎么知道?」
这个家伙莫非这几天看了什么推理类的故事,一下子学会了让人惊叹的演绎法?
但是我的猜测很快就被否定了。
「笨蛋!你是还没有适应这个充满了网络的时代吗?调查一件事情怎么说都是可以先在网上看看的,哪有一开始就跑到大街上去调查的啊!」
无法否认啊!时代的发展太过于快速,以至于足不出门就知天下事的假想已经逐渐成为现实。
但是我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时间太过于长久,对于突然发展速度爆棚的这近百年有些反感。
或者说没有实感,感觉这一切的发生时虚假的一样。
不过,虽然是这样的感觉,还是要接受这个看似虚假的现实。非常哀伤的一件事,就是让我觉得本应印象深刻的千百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完全记忆模糊了。
因为原本是人类的缘故吧,我的记忆大概是有限的,而不是像精灵那样可以记得千百年的事情。
「哈哈啊......」
我很尴尬的摸了摸头,快步的走到床边,倒在了依旧趴在床上看着电脑的菲儿的身边。
「那么,你调查出了什么事情啊?」
「因为你对外界不闻不问的缘故,所以对于傅伟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印象,我虽然也不是专门为了联系外界才用电脑这个机器的,但是还是对于傅伟这个名字有所耳闻。」
说道这里菲儿顿住了,然后带有一丝戏谑的说下去。
「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碰巧之前写求职信的时候看到了傅伟的名字。」
「因为傅政是会带领着他的手下去打猎和消灭野兽怪物,并且获得一些稀有材料的,所以为了让傅伟可以继承他的家业,很小的时候就让他学习一些格斗技巧了。为此,傅政手下有三个跟班被调到傅伟的身边,作为格斗方面的老师和保护者以及监护者。」
「没看到呢!」
「什么没看到?」
「今天其实不小心和傅伟起到了一些冲突,但是并没有什么保镖之类的人物站出来啊!别说三个了,一个都没有。」
「因为傅家势力已经大到大家都有所畏惧的原因吧!况且傅伟的风评并不是很好,已经长大的他没有因为看你不爽主动揍你一顿就算好的了,不太可能出现有人去主动害他的情况吧!」
事实上基本上这些都发生了,不论是被偷袭还是主动挑衅......
「不过,虽然说是三个跟班,其实倒是像是四个。因为其中有一个跟班是双子精灵,既是一个生命体,又是两个战斗力。」
「精灵?你是说为傅家卖命的有精灵!那种寿命和速度都比人类要强大的精灵!?」
「不单单精灵哦!还有山人,而且分给傅伟的那三个中就有一个山人。当然还有人类。所以傅伟从小接受的格斗训练不单单是精于技巧的人类,还有速度异常的精灵和力大无穷的山人。傅政其实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为神吗?」
可以拥有这样的手下,这个叫傅政的真的是人类吗?
不过傅伟所展现给我的,除了稍微眼前一亮的反应速度,到没有什么觉得厉害的。
说到底还是一个经常依靠道具的浮夸子弟吧!
不过对于他的父亲,傅政,我倒是很有兴趣,要是有机会倒是愿意见上一面。
但是眼下最优先的事情,还是在许倩那边。
「那么,关于许倩,菲儿有调查到什么吗?」
「她是青松中学的学生,和傅伟倒不是一个学校的。因为我没有黑客那么厉害的技术,不能入侵那个学校的内部,所以并没有收集到多少东西。不过在他们学校的官方论坛里面倒是有些讨论她的,大致就是认为她算是整个学校最漂亮的女学生,但是却没有男朋友。」
「难道和傅伟在一起的事情,他们学校没人知道吗?」
傅伟不是应该算是很有名气吗?怎么连她和傅伟在一起这件事情都没有传到学校内呢?
「这倒不是,而是更为奇怪的,他们的言论中认为和傅伟在一起的都不能算是傅伟的女朋友。」
菲儿的语气居然稍有的变得同情起来。
「虽然可以从他们少有的讨论关于傅伟的私人问题上看出,傅伟是同时和好几个女生再交往的人,但是会不会......你看,之前来祈祷的那个女孩也说傅伟是被欺骗的!难道说......」
——和傅伟交往的人都是因为有利可图吗?
菲儿应该是这样想的。
对了,菲儿并不知道朱节所希望拯救的那个是许倩而不是傅伟,朱节口中所被欺骗的也不是傅伟而是许倩。
「其实......」
「恩?」
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露出可怜他人的目光的菲儿意外的耐看,而且不闹腾的她也许让我接下来的事情反而好做。
真是对不起了,许倩小姐,恐怕为了我的一己私欲瑶让你被误会一点点时间了。
不过事实上,对于许倩的影响是为零的吧!
「其实,明天我打算去青松中学找那个叫许倩的女孩,所以......」
「我也去!」
本来打算通过让她可怜傅伟的同时失去对许倩的兴趣,怎么会?
「你太单纯了!许倩又是个美女,而且有可能是很会骗人的那种。万一你被勾引了我可不放心!所以我必须去,作为你的监护人,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菲儿几乎从床上蹦起来的,最后稳稳站在了床上,我的一边,以绝对的俯视命令着我。若不是因为睡衣,这个角度完全可以把菲儿的内衣看个遍......
真是个不当心的小鬼......
♦
「好啦!现在已经是大早上了!准备出发去青松中学吧!」
明明是我决定的事情,菲儿反倒表现出意外的主动。大概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一起走出这个庙宇,菲儿对于一起外出这件事情还是有难以掩盖的期待的。
虽然她声称现在已经是大早上了,事实上她只是知道外面天亮着。对于没有时间概念的她,对于只挑晚上独自出去买东西的她,即使现在的时间用中午形容更为贴切,这个敞亮得不能再敞亮的世界,依旧只是早上。
这样也好,学校在中午的时候都是有自由时间的,反而方便我们找人,所有和朱节约定的时间正是他们的午休时间。
「恩,我们出发。」
难得两个人一起在大白天出来,其实我也算是稍微考虑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菲儿的衣服几乎一成不变——花边的发箍,连衣的红色灯笼裙,白色的长筒靴,加上她过腰的双马尾金发,总体来说是个偏哥特的风格。
不过她穿在脚上的颜色不一样的黑白长筒袜倒是很让人在意,明明光是这样的打扮就足以让人觉得不现实了。
为了不会因为菲儿的哥特风格打扮而导致气氛尴尬,我最终穿了灰黑色的西装,想必这样正式的打扮会让那些因为菲儿而不认真的人稍微严肃些吧!
我们依旧选择快步走到了车站。
车站除了那些只走固定路线的公交和隧道车以外,还有那些山人驾驶的马车牛车。
我和菲儿只知道青松中学的名字,但是没有怎么到外界逛过的我们,其实根本不知道路线,于是我们随便坐上了一个牛车。
牛马都是难以驯服的野兽,可以靠着蛮力让他们屈服的,除了在山上靠着砍柴捕猎,经常和熊狼斗争的山人,还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
不过即使如此,山人如果想在交通这块来一口甜头,还是要服从精灵的交通系统。对此,山人没有丝毫的怨言,倒不如说因为这个交集让本来就希望融洽相处的他们更加融洽了。
牛车比马车慢,这是不必说的。但是牛车也有牛车独有的好处,比如适合欣赏风景,适合高大威武的人展现自己的豪迈,更重要的是,它比较便宜。
刚刚到学校门口,准确的说,是刚刚把菲儿从牛车上抱下来,就已经吸引到众多人的目光。
当我们的步伐明显是向着青松中学内部的时候,那些本已经打算接近菲儿的学生就立刻聚拢了过来。
「好可爱啊!这是洋娃娃吗?」
「难道是你的妹妹?这是精致呢!」
「是什么人啊?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癖好的变态吧!」
一时间,七嘴八舌,好的坏的评价和质疑都甩到了耳朵里。
「所以说我不愿意带你来的啊!」
我小声嘀咕道,其实不算在抱怨,但是很明显还是被菲儿听见了,而且菲儿的眉间也立刻表现出不快......
这个可不是什么好征兆,我早就说过,菲儿的脾气很大的,发脾气的话,把我庙宇周围夷为平地都是可能办到的,何况一个小小的中学。
「——吵死了!!!」
一颗炸弹猛的炸开。
从菲儿的嘴间发出了命令一般的声音。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的吼叫,但是却像是一颗颗子弹打穿了在场每一个听到的人的脑门,没有人反应过来,因此没有拒绝得了菲儿的这个命令。
全场人都怔住了,不知道这个结局算不算好,总之阻挡着我们的人群不再动弹拥挤。而我们也就很轻松的穿过人群向着学校内部走去,我却像是她的下人一样跟在她后面。
这样一来岂不是她真的会成为我的监护人啊!这可不行,坚决不行!
「龙,没有找到那个和你约定好的那个女孩吗?」
「没有,她如果看到我,应该会和我打招呼的。那个女孩虽然会变得很文静,但是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不会就那样被你怔住的。」
「怔住?你搞错了哦!刚刚并不是单纯的大吼,而是很明显的戾气,是身经百战所放出的血腥,他们是被吓的短暂性休克了。嘛!不过你是感觉不到的,毕竟你都见惯不惯了。」
菲儿说完就拉住了我,继续说道:
「所以啊!那个女孩还是会因为被我吓到而没能和你打招呼。」
菲儿所发出来的戾气,正如她所说,是一种血腥感,对于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而言,就是突然有千军万马敌对着冲刺过来。如果是朱节,那个看到食人花那种场景就会腿软的女孩,也是会因为畏惧而休克的吧!
「但是她的确不再人群中,你不会不相信我的洞察力吧!我可是仔细看过了的。」
早在他们聚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所有人一一浏览一遍,以防朱节被挡在的人群外围的状况发生。
但是这也太奇怪了!都已经走到学校内这么深的地方,依旧没有看到朱节的影子,既然都有试一试的心态去我的庙宇许愿,这么会不遵守约定呢?
我拦住一个啃着面包的人,他看起来不慌不忙,应该愿意停下来听我问题,如果知道朱节的班级兴许还会好心的带路吧!
「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朱节在哪个班吗?」
啃面包的家伙迟疑了一会儿,被我喊住后就盯着菲儿在看,然后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么许倩呢?她在哪里总知道吧!」
菲儿顺势就问了,这回这个男生倒是很快的就回答了。
「恩恩,知道。不过她现在不在教室,而是在食堂吧!我带你们去吧!」
不单单很快就回答了,而且还主动的带我们去找她。或许带菲儿来反而是对的呢!
反正之所以约定了时间让朱节来接我们就是为了去和许倩商谈,直接去见许倩也是达到了最终目的的。
穿过两幢教学楼,一面很明显就是食堂的地方就清晰可见。
我们走到二楼,哪位带路的男生就不见了。
不过的确不需要他的带路了,许倩是哪一位简直可以用大拇指猜到。
独自一个人坐在四人的桌上,无论男女都以一种极具暧昧的距离包围着她,像是美丽而危险的潘多拉,多靠近一点就会失去生命,远离一点却不能尽情的欣赏。
我和菲儿而虽然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却没有什么顾虑。
凡人担心的东西往往很幼稚。
我和菲儿径直走到许倩的对面坐下,许倩很诧异的慢慢抬起头来。
「是许倩吧?」
「明知故问。」
「不要以为大家对你是避而远之的态度,你就可以这样没礼貌啊!」
菲儿看到极为冷漠的许倩,大概有些不爽,很是冲人的警告了她。
许倩冷眼看了下菲儿,随即停止了动作。冰冷的表情像是融化一样露出笑容,情不自禁的伸出双手摸向菲儿。
但是仅仅在空中就停止了,那双手不愿的,颤抖的落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弥漫着极为哀伤的基调,就连菲儿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是为了傅伟的事情来的。」
「恩。」
「那么首先,你认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恩。」
「知道他有其他女朋友吗?」
「恩。」
搞什么啊!根本不存在朱节所说的什么欺骗啊!
「被威胁了吗?」
「没有......」
我顿时感觉问题出在朱节那边,这该不会和她没按照约定来这里有关系吧!
「那么你们是不是联合其他傅伟女朋友一起骗他了?」
菲儿很是沉重的问了一句,本身哀伤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许倩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了句「没有」。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事件也许相当偏极化,甚至就是想菲儿所料的那样。
「我们不是傅伟那边的人,而是朱节找来的。所以告诉我们实情......」
我刚刚说出朱节两个字的时候,许倩的情绪很明显的波动了,就像是搜索引擎的关键字被打出来了一样。
「朱节......朱节她怎么样了?」
「啊?」
莫名其妙,这个问句就像朱节刚刚因为车祸送到了医院一样。
「她不是失踪了吗?找到了吗?找到了吧!」
失踪?昨天晚上还和我们在一起喝咖啡的是什么鬼!?
「她,什么时候失踪的?」
「昨天晚上......」吐字相当慢。
「他的...父母打电话问我...朱节是不是...来到我家了,因为不在,所以...今天早上问他们...朱节有没有回家...结果就是因为失踪报警了...」
有气无力,如果不看外形还以为是个快死的家伙呢!
不过还好是失踪而不是遇难,否则昨晚应该送她的我,恐怕难咎其责。不过对待失踪的人,倒是有非常方便的解决方法。
「着你不要担心,我认识可以很快找到任何东西的人,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都是可以轻松找到的。」
我把这个事实告诉了许倩,希望许倩的情绪可以回转一些。
「求求你!去找她啊!你不是朱节找来的人吗?帮助她是应该的吧!」
几乎快哭出来,对着希望哀求着。美丽的面容,哀伤的表情,让人无法拒绝啊!
♦
无法拒绝的,我不单单答应了许倩帮助她找朱节,甚至还带着她来到了这个可以寻找到任何东西的神奇装置的地方——山河旅馆。
没错,可以轻松找到任何东西的,就是暂住在这里的瑶。
希望还住在这里吧!
在前台确认他们还没走并且问道房间之后,我就带着菲儿和许倩找到了尽和瑶。
菲儿见到尽和瑶就很是激动的拥抱、打招呼。真是的,他们有那么熟吗?
在陈述了到来的意图之后,尽很愉快的答应了。
「只不过,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这个对于昨夜的请吃饭是一样的等价的小事,欠两个人情总觉得很亏,毕竟如果是想要一个国家这种夸张的请求,对于尽来说依旧是一个人情。不过,这份人情从来没有还过。
之所以要欠尽的人情而不是瑶的,是因为寻找一个东西这种力量是要尽和瑶共同完成的。
瑶的力量既然是在了解一个东西构造的前提下将其维护起来,那么如果把构造丢在她的面前,她的认知可以轻松的找到其中任何的微小部分,哪怕是全世界这个东西的构造。
可以把全世界在一瞬间了解个遍的,就是尽,之后只要让瑶摄入尽的血液产生思维上的共鸣,瑶就可以寻找到任何东西了。
瑶是见过朱节的,要想找到朱节简直轻而易举。
「在傅家,大院的仓库里。」
「为什么会是哪里啊?」
许倩感到一丝恐慌,重新找到朱节,让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有气无力。
「不知道,不过,她被关着。」
许倩站了起来,准备走出房间,很坚决的说道:
「我去救她!」
「在大院中有一个拿剑的武者,前门的客厅还有一个山人和一对精灵,不是你这种程度的丫头可以对付的!」
就在刚才,瑶甚至对许倩了解透彻了,一句话就让许倩停止了冲动的行为,慢慢的坐了下来。
许倩像是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而抱歉,唯唯诺诺的问「该怎么办」了。
「要是发生什么战斗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忙!」
我很是自豪的拍拍胸脯,菲儿在一旁点了点头,一副我也可以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希望现在就了解清楚,既然你那么担心朱节,为什么朱节为了你不惜冒险刺杀傅伟,你却依旧和傅伟交往呢?」
听完我的问题,许倩在一次陷入了那副哀伤的表情,整个房间的气氛也浓烈的压抑,让人怀疑走廊上的人会不会因为经过这个附近而变得抑郁。
「朱节真是够傻的,虽然来劝过我,但是没想到居然会为了我去刺杀傅伟啊!」
「既然她劝过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和傅伟保持那个关系呢?不是被威胁的吗?」
「因为我想活下去......」
极度莫名其妙,又让人心疼的一句话。
「我有一种非常奇怪的体质,像是被诅咒一般,总是会对周围的一切带来哀伤,被我接触过的人和物,就连花儿也会逐渐抑郁失去生机。而......」
尽下意识的触碰了她的身体。
严格来说是触碰了她的左脸,鼻梁偏上眼角偏下的那块区域。
并不是因为“触碰”一词让尽有这种下意识的行为,那岂不是近乎于耍流氓的行为了。
当然,许倩的美貌的确足以勾起一个男性耍流氓的行为冲动,但是要说为什么尽会选择触碰,并且触碰那块地方,毫无疑问,尽产生了好奇。
不是质疑,而应该是好奇,那一瞬间尽一般性的脸上出现了沉默随后恍然大悟的表情。
尽大概是理解了,触碰产生的哀伤是多么奇妙。
但是那种表情更像是——原来哀伤是这么样子的......
她说的无疑是真话,正因为荒诞所以真实。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那么荒诞的她产生的哀伤的气氛中。
但是光是接近就会感到哀伤,光是接触就会哀伤到几乎失去生机......
承受这一切的......
被所谓的哀伤的诅咒侵蚀最深的,无疑是她本身。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慢慢活不下去了。
应该说,独自承受这些的她,可以保持正常人的外表活到现在,无疑就是一个奇迹。
许倩呆呆的看着从迟疑中缓过神来的尽,似乎忘记了打算接下来说的话。
「你还真是坚强呢!或者该说你还真是乐观呢!」
我并不懂得安慰人,我所会的东西,始终只有一件。
「其实并不是。」
许倩低下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微一笑。
「应该说,虽然我自诩还是足够乐观的吧!不过让我真的感到有希望的就是傅伟,他不但可以不被我影响,还可以提供一些道具来减缓我的这个诅咒。于是我找到过他,希望可以购买那些道具,那些昂贵得足以让我的家庭破产几百回的道具。」
大概是我最好奇的地方了,也是这个时候,许倩理所当然的,甚至说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傅伟没有要求任何金钱的报酬,他提供给我那个道具的条件只有一个,做她的女朋友,而且是试着。这简直是最理想不过的事情了,尝试去爱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虽然傅伟就连女朋友究竟是怎么一个存在都不知道。」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自己自豪的事情。
当自己的生命遭受到威胁的时候,靠着自己交换得到的东西,靠着自己能力获得的救赎,她这个勉强还算自救吧!
但是总觉得有些让人在意的事情,或者有些很让人就得害怕的事情。
也许是那个吧,目的与初衷完全相反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打算救朱节?现在朱节关在傅家大院里面,这是谁的意思,是在哪个地方。你如果救了朱节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你应该猜测得到吧!」
「当然知道......」
自己的生命和自己的朋友,到底哪个重要?
这简直是一个让众人难以抉择的事情。
站在比较大义的角度,站在戏剧的角度,或者说站在怎么做才为人称道而不至于让人唾骂的角度,救朋友这个回答才会比较漂亮。
但是,选择自己获救也是一个无可厚非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在面临这样的抉择的时候,最优先的比然是让自己获救。不知道获救的朋友会怎么想,也不知道获救的人是否能力和贡献比自己更为出色。
毫不自私,公正的说,牺牲自己和自杀没有区别,甚至更恶劣。
「那么,那么,那么请告诉我为什么!?」
依照回答,我决定是否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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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我,也是有一定的原则的。
虽然原则并不是依据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
真是矛盾,明明是个拥有神职的,却不按照礼法办事,不过按照自己的原则也算是理性吧!
我和菲儿跟着许倩走到了傅家大院。
只是靠近着那个高高的门槛,杵着两把短戟坐在那里的壮汉就像是嗅到了人味一样站了起来。
虽然我以自己善战而自豪,菲儿也算能战甚至好战,但是我们两个没有幼稚到会轻易发起让人注意到的杀意。
当然,许倩的存在自然引人注目,无论是典雅却脆弱如百合的容貌,还是四处无声发散的哀怨。
但是那个壮汉很明显是被移动的东西触动的,这身经百战的敏感不禁让人佩服。
壮汉迈开看似沉重的步伐移动着迎面走来,让我终于看清了他那如同黑熊一般吓人的容貌。
原来他就是那个山人啊!
「许小姐,你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看来傅伟交往的事情的确高调,连手下都可以清楚到每一个人的姓名啊!
不过这个山人如此尊敬许倩,或许不用动武只要商量就可以把事情解决了呢!
「别装了!我知道朱节被抓在了这里!快点放了她!」
糟糕了!看来我的确还是天真了一些。
不过看到这个山人态度为之一变,大概一开始就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吧!
「抱歉,许小姐。这是少爷的意思,虽然我对你保持尊敬,但是我始终只会听从老爷和少爷的话。明明我和你都没有正式见过面,这样命令不太好吧!况且......」
山人轻轻看了我一眼,慢慢的向后退了一两步。
「况且,看你的阵势也不想是打算说说就解决的吧!」
几乎是笑着说的!
啊!一眼就看穿了我们两个来的意图,道破了我们的目的,同时张扬的迎接了我们。
「啊哈哈!」
我抓了抓头,实在是无奈得一语难尽,如果可以不要动武就解决,我自然更是开心。
「姑且还是问一下吧!可不可以就这样把朱节放出来?」
「不可能!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你是在守护自己的主公吗?居然一副战国时代的语气......
「哎呀呀!本来以为你说话还是挺有点文人气度的,其实骨子里面到底还是一个好战之徒吧!不愧是山人!」
对于好战居然表以赞赏!到底是菲儿,终究改不掉动不动就热血的毛病,直接从我的身后跳了出来,两手叉腰的笑对这个山人。
「小孩子!?」
山人表现出了演技不足的诧异。
「我可不和那些弱小的小屁孩对战,太丢名声了!」
「抱歉我没太听清,怕和我对战输了丢名声?」
菲儿用手掩着耳朵,侧向靠近山人,毫不示弱的挑衅。
「不要担心,输给我的人可不会是你一个的!」
完蛋了!
这个局势不要说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许倩了,就是我也难去控制。
我向前走了两步,站在菲儿的左前方,好让山人注意到我。
「不好意思,前门应该有两个人的,还有一位去哪里了?」
许倩虽然可以构成一定的干扰,但是对于厮杀的人并不是战斗力。如果确定对面只有一个人,我和菲儿一起上或许更快解决才是最优先选择,虽然有些不耻。
「哦!你说海威尔啊!居然连有多少人也调查清楚了啊。」
山人随手把两把短戟一丢,变幻化为人形,两个人形。
双子精灵,不单单是双体同魂,而且还是可以变换为武器的那种吗!
「怎么样!神奇吧!所以我们既是一个人也是三个人,明明是二对一,突然变成了三对二了呢!」
山人似乎很高兴,甚至有些自豪,扭动着肥硕壮实的身体,把一旁的海威尔挤到了好远的一边。
这货去当搞笑艺人绝对赚钱。
「不过放心,对付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屁孩,我汉森一个人足以,不会让海威尔来帮忙的!」
菲儿并没有理会山人汉森说得话,而是独自一个人走到了海威尔的身边,转过头对我说道:
「反正打败了这个山人也要对付这只精灵吧!那么我索性直接对付他,那个山人就交给你了!」
汉森没有注意到何时移动到海威尔身边的菲儿了,转身一个跨步想要拦住她。
「喂!这个家伙很危险!」
被逐渐逼近的海威尔徐徐睁开眼睛,散发出凌人的杀气,的确让人有些意外的危险。
但是纵使如此,真正危险的是你啊!傻瓜!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一把抓住了汉森的肩部,轻轻向后一甩。
汉森庞大的身躯在我的手中并没有多少重量,就像一个挖掘机拖着一个人一样轻松。
大概因为吃惊,汉森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被无情的摔在了身后的地上。
而在这一刻,我和汉森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比拼的必要了,纵使是门外汉的许倩也看得出来,这种绝对性的差距。
「还是感谢一下你对于菲儿的担心吧!」
我下手不算重,最多就是把一个人震晕的程度,对于身体强壮的山人,这一击最多让他有些站不稳。
但是连同心理上的冲击,汉森呆呆地躺在地上,我顺势坐到了汉森旁边。
「虽说这话由一个把你身体弄得如此不堪的人来说有些不像话,但是刚才把你从菲儿面前挪走实在是不得已的做法。算是对于你打算保护菲儿的回敬,我也算是保护了你吧!」
「菲儿虽然好战,但是她并不会发出什么杀气,更不会有什么彰显自己强大的气场。但是她依旧是好战的,那些挡在她应战路上的都会被毫不犹豫的破坏......」
包括作为驾驭者的我。
双子精灵海威尔站了起来,明明是双子,却没有两个人的感觉,不如说是在他们之间存在着无形的镜子。这就是同一个灵魂两个身体的结果吧!
但是这样的身体却很适合精灵这个种族。
精灵是靠着山人和人类无法企及的速度在战斗中取胜的。速度越快越难配合,哪怕是拥有相同速度两个精灵也不能保证没有差错,这是高速的弱点——微小的变化就会导致巨大的误差,蝴蝶定理那般。
但是一个灵魂控制的两个身体,不过相当于同时控制左右手拿刀的同时用叉子一样简单了,精准的配合可以轻松办到。
作为普通凡人,作为精灵,海威尔是优秀的,是强大的,再加上可以变成武器的特性,他恐怕可以是无敌的。
但是那仅仅是在面对同样普通的凡人。
在海威尔面前的远远超过了凡人的认知,光是可以做到精灵专属的变化能力这一点就已经无法理解了。
武器与武器的对决。
大概对于菲儿而言是这样,于是菲儿在靠近海威尔不到两米的时候,双脚猛地离地。
不是跳跃,而是用了推进的方式。就像阿童木那样,双脚底部像是火箭后尾一样,让人不禁怀疑那双鞋子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科技产物。
但是菲儿的行动不单单停止于此。右手已经变成了枪头的她,在和海威尔几乎零距离的时候,右臂快速的刺向了那个可怜的精灵。
速度快是拥有极大的作用的,至少从结果来看是如此,无论是不是精灵,山人或者人类来抗下这下攻击,毫无疑问的会毙命。
海威尔却来得及反应的同时向后退步了一点点,让菲儿的这一击重重的打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埃。
他瞪大眼睛看着菲儿,局部变化对于只能全身变化的精灵而言是冲击性的震撼,更不要说那样多变的模式和攻击方式了。
海威尔对于事实的震惊已经掩盖了所有情感,包括之前还是那么明显的不屑和杀意。不幸的是,菲儿对于他的期待似乎远远不只是如此。
同样是武器,理应由相差无几的硬度和性能吧!菲儿估计是这样考虑的,没有觉得海威尔的过于弱小,黄色的头发就化作金色的刀刃劈向海威尔。
刀刃劈开飞舞的尘埃,如同子弹一般射向了海威尔。
伸长、伸长、伸长!
后退、后退、后退!
海威尔不断的后退,不断伸长的发刃逼着他到达了路的尽头,正门的底下。
无路可退的时候,海威尔的一个身体抓起了另一个身体,猛地向上丢去,并且在一瞬间化作了两把短戟,破风而飞......
看来海威尔是一个不善言表的家伙啊!明明只是虽然认输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却落得一个不得不用这么狼狈的方式逃跑的结果。
「我去帮一下他,菲儿虽然对于有同类这件事很高兴,但是不保证她不会伤害同类啊!」
我站了起来,轻轻向前走了两步,刚好接住坠在半空的两把短戟。
「好!菲儿,看!我已经抓住他了,到此为止了!现在已经确定了我们的胜利!」
两把短戟突然弹开了我的双手,再一次幻化为人形,挣脱了。
海威尔并不是放弃了抵抗,只是在做迂回之计。
真是该对他说抱歉,他看来比我想象得要更有骨气,不想我所认为的那样打算一逃了之。
海威尔的身体开始告诉运动,两个身体逐渐的淡化了,不断的在武器与精灵的状态下切换,靠着旋转短戟的高速运动,创造了一种无数个短戟在菲儿周围飞翔着的假象。
骨气自然让人佩服,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正确的吧!
在菲儿面前,光是他的认知就已经不能正常运行了,对不知道的事物不保持敬畏是不行的,这可是会出大麻烦的。
飞翔着的短戟快速的向着菲儿收拢,它们时虚时实,但是无法判断究竟该朝那个方向逃去,事实上不论是朝哪个方向逃去都是注定被贯彻的,简直就是由死亡形成的牢笼。
海威尔算是有觉悟的,比较不抱着杀死菲儿的觉悟恐怕都伤不了她。
但是抱着杀死菲儿的觉悟,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依旧伤不了她!
戟——靠着挑、刺、砍造成大面积破坏的武器,是力气够大的人才能驾驭的东西。所以它自然不够锋利,更不适合作为飞行道具使用。
而在众多武器中有那么一种,如果不是足够锋利的话,就不能破坏它——盾。
菲儿的头发很长,恰好可以散开后垂落到地上,所以她的头发围绕在了她周围,形成了半透明的完全防御。
金属碰撞的声音,海威尔变成的两把短戟被菲儿的发丝无情的挡在了外面。
「好弱啊!」
菲儿发出了失望的话语。
像是对没有兴趣的玩具的漠视,菲儿轻轻的抓住了两把短戟,随即抛在了汉森的身边。
「呐!龙,我们还是进去吧!不是还有一个人类在里面守着吗?那个或许有挑战的价值......」
是指挑战你吗?
不用想,里面的人类最多也就是比这两个技艺稍微高一点,依旧连热身都办不到的对手。
「等......等......」
海威尔已经变成了精灵状态,勉强的站了起来,好像还打算继续对付菲儿。
该说是顽固是难缠呢?我对这种表现可没有任何赞赏之情啊!
「算了吧,海威尔,你已经尽力了!」
汉森拉着海威尔的裤腿规劝道,不过已经没有规劝的必要。既然抱着杀死的觉悟对菲儿发动了攻击,那么那一招已经把体力耗得无几了吧!
海威尔只是勉强的站了一两秒,随即就倒了下去。
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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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任我们走进了院子,仓库面前坐着一个人。
一个武者,一个战士。
他拄着一把刀坐在那里,仔细端详着我们。
刀在刀柄内,没有什么打算感觉过来的迹象。
看起来像是武士,气质却像是纵横江湖的剑客,莫非是在模仿浪人?或者他就是个浪人?
「好!我投降我投降!」
他把刀横着放在了腿上,举起了双手,就像有人拿枪指着他那样。
「投......投降?」
「在下李磊,不过是个武艺比那两个稍微高一点的凡人。看到阁下和他们战斗完之后没有任何伤,也没有大口喘息,我就知道我根本不是阁下的对手,所以投降应该是一个明智的举动吧!」
说完不战而降的理由,李磊放下手,转头看向了在我们身后的许倩。
「我知道你们来做什么的,朱节就在里面,很安静的绑着,我们除了限制她的行动,可没有做什么其他过分的事情,所以可不可以就这样放过我们。」
许倩听完立刻冲进了李磊身后的仓库里,打算给被绑在柱子上的朱节解开绳子。
「朱节,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
又不是困在这里了三天三夜,不过半天而言,最多有些饿吧!
「没有,他们把我绑在这里,但是还是很好的对我,给我汤喝,喂我粥吃。其实他们也是为了我好才瞒着傅伟把我抓过来的。」
外面的才说是傅伟的意思,这里就变成瞒着他了?
「李磊!」
我顺势坐在了李磊的身边。
「跟我讲讲,怎么回事?什么叫抓了她还是为她好?有其他人要追杀她不成?」
「啊哈哈!少爷给我的命令是昨天就要直接把这个小姑娘干掉!因为听说她身边有两个比较厉害的人物,叫我还要带着汉森他们。不过虽然是捣乱少爷和许小姐的恋情的小姑娘,但是也不能说杀就杀啊,我们又不是死神你说是不?」
「所以就绑到这里了?」
「其实只要让小姑娘没有捣乱的能力就好了,所以在不伤人的前提下,这样解决不是最好的吗?」
倒算善良而且颇有理智的人,不像外面两个一样奇怪,难怪可以作为他们的领队。
「但是少爷也算可怜啊,从小就没了母亲,老爷为了事业也不管他,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到处找女朋友的原因吧!」
「这算什么逻辑?打算用恋爱连填补母爱和父爱的缺失吗?你就算这样洗白你们家少爷,他还是一个没有把人命当成一回事的人渣哦!」
「那毕竟是我们的少爷,你再不喜欢也不要这样直接说出来啊!况且少爷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恋爱的体验,哪个所谓的女朋友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有利可图?不过少爷居然渐渐的把这种交易一样的关系当做了恋情的一部分,你说是吧,许小姐?」
许倩带着朱节走出了房间,转过头来,毅然决然。
「我不会再继续和傅伟维持这样的关系了!那些和傅伟交往的,包括我,哪个不是把那个自大傲慢的人渣当做白白提供物质的傻瓜?」
「恩!」
朱节也回了一句,对着那个因为不想杀她而欺上瞒下的李磊。
「要治疗许倩只要再去求一求山神大人就够了,应该不需要傅伟什么事了!」
许倩拉着朱节,徐徐的向外走去。
「哼!到头来还是傅伟被欺骗了啊!」
菲儿如同总结性发言的那样,站了起来,自豪的看向我。
「所以说,我一开始就是对的,怎么样,厉害吧!」
明明身边还有一个情绪沉重的李磊,菲儿就自顾自的嗨起来了,真是任性啊!
我安慰性的拍了拍李磊的肩部,也站起来打算离开这里。
到头来还是傅家的私事,剩下的我就不管了吧!
「小丫头说得可不对哦!」
李磊?
不对,这不是李磊,且不说声音不对,连方向都古怪的不知道来自哪里!
「傅伟那小子是知道那帮女的不是真的和他在交往,只是他还妄想靠着金钱和财宝这种身外之物开启一段恋情,期望着在那么多女人中会出现慢慢动真心的家伙!」
大地开始轰鸣,如同地震一样让人站不稳,已经走出门外的许倩和朱节也坐在了地上。
「但是他不知道,你们这帮只顾着利益的人类是多么无情!」
上方!?
一团如同雾气一样的东西缠绕着谁,黑压压的,几乎盖住了这片区域的天空。
「何方神圣?」
李磊轻轻一跃,横着刀,对着天空就是一连串的斩击。
但是雾气散了又聚,就像有意识的一样。
「与其在意我是什么,还是担心一下你们的少爷吧!刚刚那些话如果被他听到会怎么样啊!」
声停,雾气开始浓聚,在虚空中构成了一个人影,然后垂直落体下来了。
李磊似乎早就看出来那是傅伟,一下子冲过去接住了他。
「少爷!你怎么了?」
傅伟神情紧张,瞳孔缩小,像是遭到了什么惊吓,十分痛苦的样子。
他的身体高速的颤抖着,就像临死之前的最后抵抗。
但是他的手脚没有呈现出任何无理感,反倒十分用力,像是要握住什么一样。
这个状态......我知道。
应该在昨天我就能发现傅伟的异常,那种不把人类当成人类的状态,那种人和恶魔的临界状态!
「离开他,李磊!」
「喂!少爷!」
「离开他!他已经不算人了!」
我轻轻一跃,抓住李磊向后甩去!
明明人类是承受不住我这样的抛甩的,但是如果不把他移到一边,在傅伟变成恶魔的那一瞬间,他就是第一个受害者!
好在李磊记忆高超,把刀插在地上,不至于摔在墙上。
傅伟没有因为李磊不在就落在地上,而是以他的胸腔为中心,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提起。
不是被提起!
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胸腔挣脱而出一样,正在慢慢的剥离傅伟。
「啊!!!!!!」
傅伟痛苦的喊了出来!
衣服一同与血肉被拱起,挤破,最后绽开......
从那里飞出的、血红色的、依旧跳动着的心脏,渐渐伸到了人手无法触碰的空中。
没有了人心,就失去了作为人的资格,那不是升华,而是堕落。
失去心的傅伟扭曲的站立着了,没有焦点的眼睛盯着他的前方,空荡荡的胸腔吓得许倩她们无法动弹。
渴望着什么的怪物,逐渐靠近着她们,不是用走的,而是像被半空中的心脏吸附着漂浮。
「哈哈哈!」
嘲讽的笑声,在天空回荡。
「多么丑陋啊!最后一点点虚妄被打破的人类!」
不知名的声音继续诉说着,就像完成了一个心仪的作品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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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啊!恨啊!
没有得到的感情向着另一个极端发散,不断地刺激着傅伟的已经不为人的意识。
他伸出了那只被自己的鲜血浸染的手。
那只手无力的对着许倩指去,随后,在天上漂浮的心脏射出一道血红色的箭刺向许倩。
那一瞬间,院外一旁躺在地上海威尔迅速的抓起许倩和朱节,朝着一边跳去。
所谓恶魔,每一个攻击都不像预料的那样单纯,而是会引发更为难以对应的状况,所谓的惨无人道。
于是,那根血色的箭在撞击到土地的瞬间没有刺入,而是分散为数不清的血滴,子弹般的向着四处无差别的乱射。
但是血究竟还是血,纵使加上让人害怕的速度,他的硬度依旧不能击破钢铁般的山人的身体。
汉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海威尔的前方,挡住了所有血滴。
「呼,虚惊一场!」
「看来并不是什么强大的恶魔啊!」
菲儿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手。
「不过那终究是恶魔,是我们必须要消灭的东西!」
来自异世界的猫,喜欢恶臭的东西,由于尾巴是身体的三倍长,被称为长尾猫。可以食用垃圾,但是体型增大后不免有食人的潜在威胁。
一种晶状体,是尽用自己的能力凝结而成的。捏碎后会以其为中心展开一个可以持续一段时间的球形空间,该空间是尽的自我空间,复制部分生物与全部没有生命特征的物质。为了可以被支援,所以和原世界空间共享一个视野。
正是因为难以名状才被称为怪物,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才会感到恐惧。
那么在大家心中,怪物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设定两种怪物:恶与善,但都是恐怖的。
(我其实很赞同苍崎橙子的恐怖怪物三原则:第一,攻击人类的怪物不能会说话.第二,怪物必须到最后都弄不清楚它是什么.第三,怪物不会死。)
堆放自家孩子的怪盗paro的小组
自娱自乐不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