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特工间谍黑帮侦探等一系列黑色灰色边缘奇奇怪怪的工作者们的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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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体型娇小的京巴,有着黑白相间的毛色。
围着它的人们议论纷纷,好像在说要养下这只狗。苏九觉得有雾气漂浮在空中,以至于他看不清那些人的脸,却明白都是自己见过的人。
那条京巴摇头摆尾亲昵地绕着众人转了一圈后,径直朝苏九走来。
黑葡萄般的眼珠直视着他,苏九有了种自己正在被什么人审视的错觉,良久之后,苏九听到耳边飘起一道声音。
“我会撕碎你。”
冷漠机械,听不出任何感情,仿佛只是在宣判。
苏九心下一惊,后退一步拉开防御架势,随即他看到自己手腕上空空如也,没有那把日夜陪伴着自己的利刃。
那群人全都转向苏九,摇晃着的身体在雾气中影影绰绰,千篇一律的全是那个声音。
“我会撕碎你。”
“我会,撕碎你——”
“嗡——”
手机在枕边震动,发出细小的蜂鸣声,被子里的人探手出来准确摸到黑色的机身,停顿了一会才按下接听键。
Sage此时享受着Raymond泡给他的咖啡,清晨的阳光穿过落地玻璃洒在餐桌上,给简单的餐点铺上层暖黄,让人心情愉悦。摆在桌子上的手机正停留在待接听状态,画面是一片绿色的叶瓣。
“喂?”
明显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传来,有些雌雄莫辨,sage敏锐地捕捉到那音质里难得的带有一丝困顿,是清梦被扰时特有的拖沓和疲倦。
“九姑娘还没醒阿?”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片刻后清醒起来。
“有事就说。”
“嘁。”
Sage扫兴地撇了撇嘴,他着实不喜欢开不起玩笑的人,黑暗世界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可如果对象是个无趣的连性别都不甚清楚的接电话时间从来不超过两分钟的家伙,任谁都没有想多说话的欲望吧?
“我手上有个活,没准你会有兴趣,资料已经发给你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电话直接被无礼地挂掉了。
Sage退出加密线路,把手机重新放回到桌子上,5分钟后,没有信息提示音响起,他知道这个活对方接了。
苏九感觉自己的思维还沉浸在梦的余韵里,收线后他没有马上去查看资料,而是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然后才坐起身。
他跟MORI的人联系时通话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两分钟,这是为了防止那帮雇佣兵们追踪到自己信号所在,侦查与反侦察手段是他踏入这个世界时所学的第一课。
为此苏九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光脚踩在厚天鹅绒铺就的柔软地毯上,路过衣架时随手扯一件外套披上,拇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一目十行地扫视对方传来的资料。
“嘭”地一下脑袋撞在一个温暖不算太硬的东西上,苏九揉着额角将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到cody正抱胸靠在门框上,浅褐色的眸子安静凝视着自己。
“要出门?”
明明是疑问句,却用陈述般的语气说出来。
“嗯。”
心不在焉扣着扣子经过人身边,再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根绳子简单绕几圈将头发束起,苏九转过身看向依旧立在门旁的人。
“就出去几天。”
一个物体呈抛物线自cody手中滑出,苏九准确接住,摊开掌心一看。
那是片古铜色的钥匙。
“我也得出去几天,备用钥匙给你,回来的时候自便。”
Cody抓着有点乱糟糟的头发,简单交代过后便折进了自己房间。
苏九摇摇头,有些想笑。
还真是个,不怕事的人。
Wendell家族的年会,除了商贾,也不乏各种政要名流及其他伙伴。
虽然二十世纪以来原有的家族地位因为难以维系而被归入商人阶层,但昔日贵族风韵尚在,再加上乳制品和军火生意经营得风生水起,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家族年会上即便出现各路人马也不足为奇了。
比如说刚才那个自称经营石油生意的俄罗斯人,他的助手是个俄语流利喜欢开玩笑的东方人,胡子拉碴的样子显得有些不修边幅,却与他身上那套西装意外地搭调,衬出一种西方人所穿不出来的风度。
可Keith当然不会忽略之前跟他握手时对方食指上那毫不掩饰的厚茧。
必定是个惯于使枪的好手吧。
这么想着,Keith扫了一眼宴会厅里攒动的人头,今天这里也算是个藏龙卧虎之地了。
不知道哪些是明面上的生意伙伴,哪些是军火方面的合作对象,哪些是来看落魄贵族的当下光景的又哪些是——
Keith耸了耸肩,一百个人他就可以列出一百种目的,聚集于此的人,各自都心照不宣的粉饰着熟络,可其实心里想的什么,估计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真难为Bjorn能把这么大摊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Keith边看着Bjorn轻松地周旋在一大堆他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中间,边有些不耐烦地期盼着这场做秀快点结束。
直到一个侍应生小跑到他身边耳语:
“出事了,有人被杀了。”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就像一场闹剧拉下序幕,每个人都露出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那些惊慌失措的,必然是与自己家维持乳制品交易的良好商人。
那些严阵以待却方寸不乱的,也许只有Bjorn才清楚分别是哪些地区的军火商。
而那些在一大堆保镖的簇拥下匆忙离开的,大约是些不想出现在新闻里的政要或者名流吧?
Keith没有兴趣去了解谁以何种方式死亡在哪里,Bjorn自会处理好然后向自己汇报,如此大型的宴会下人流复杂,即便是再严密的安防措施也不能保证天衣无缝,所以他丝毫不担心会有人来找主办方的麻烦。
相较那些事情,眼前的人们撕下友好伪装的样子更难得一见。
Cody有些头疼地挤在人群中围观Wendell家的金发管家给那个倒霉家伙验尸,他的手下正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查看可疑人员,Cody忍不住腹诽白痴才会留下来等着被他们检查,又叹息了一下到底是多糟糕的保镖才会让Boss独自进入这种灌木丛生视野范围极差的花园里。
难得心血来潮想接点轻松的护卫任务却还是撞上暗杀事件,Cody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被暗杀对象不是自己主顾还是该感慨同行无处不在。
“利器刺穿咽喉,一击毙命。”
管家简单地分析道,比划了一下。
“大概是匕首之类的东西,凶手应该是自身后发起攻击,这样可以避开血液溅射,不过对准确度和出手速度要求较高,是个老手。”
热武器时代习惯使用冷兵器的人已经不多了。
Cody这么想着,在脑海里简单过滤了下自己所知的杀手名单,然后一个名字突兀地蹦出来。
不会是——他吧?
Cody并不了解他的惯用手法,好的杀手也不会单一地使用一种方式来增加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但初次见面的时候,那家伙的确是用腕刀毫不客气地抵着自己喉咙的。
虽然与Wendell家族无关,但在他人重要的年会上出手这种事是很有可能会招致这个家族不满的,如果真的是他,Cody实在无法理解从来都表现得很讨厌麻烦事的他为什么会接下这么麻烦的一单case。
看来,自己也的确是拣了个麻烦回家了呢——
Cody抬头看向德意志蔚蓝的天空,微微无奈地叹了口气。
Cody回到家的时候,苏九正在沙发上睡觉。
修长的双腿自然地架在扶手上,胸口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紫色长发一半压在肩膀下面,一半顺着沙发边缘倾泻而下,折出艳丽光泽。
Cody看到那与发色极度不搭的清冷面容此刻正敛眸酣睡,他的指尖下压着一页满是字迹的白纸。
Cody轻轻抽出那张纸,苏九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打算睁开的迹象。
《向日葵农场转让协议》几个字跳进他眼中,Cody简单扫视了一遍,这是份土地转让协议,苏九买下了房子前面的那片向日葵田。
他忽然不想问那件事是不是他干的了。
夕阳的余晖撒进室内,给苏九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大雪已止,俄罗斯漫长寒冷的冬天就要过去,很快将迎来播种的季节。
Cody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小心地,不愿惊醒梦中人……
“москва слезам не верит(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
俄语优雅的卷舌音响起,一只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拭去软坐在地上的人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地就像在安抚啜泣的情人。
“ Прощай(别了) ”
贴在耳畔的声音低沉而缱绻,声音的主人似乎蕴含着寸寸柔情,以至于人忽略了锐物没入肉体的轻微声响。
刀锋冰冷直穿咽喉,倏然缩小的瞳孔里印出一个人略带笑意的脸,剧烈的疼痛使得四肢痉挛起来,空气中传来液体涌动的“扑哧”声。
“嘘——”
制住猎物垂死前的反抗,他立起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就像在哄不老实的孩子入睡般,安静地看着那人停止挣扎。
“呼——”
脱掉溅上几滴血色的手套,将垂在前面的头发顺到脑后,Cody Cayae抬起头看了下冬日里璀璨的星空,猎户座的四边形清晰可见,忍不住愉悦笑了笑。
“真是个好天气。”
列宁格勒火车站比之建筑更像是一件艺术品,而在630公里外的圣彼得堡也有座一模一样的火车站,就像双子一般遥遥相照。
每个火车站都不乏穿来梭往行色匆匆的旅人,也不乏一些无家可归便把火车站当临时休憩场所的流浪汉,就像现在,Cody看到建筑物拐角阴影下缩着一团人影,原本打算就这样从身边经过的他,瞥见从衣服的间隙中滑出一缕发丝——紫色的,艳丽的头发,看起来柔顺而充满光泽,不同于那些流浪汉的肮脏与邋遢。
Cody忽然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有着这样的发色?
眼见那人似是睡着了般对周遭川流不息的人群毫无反应,Cody控制着自己的脚步缓缓接近,想着只看一眼——
好奇心什么的,人人都有,不是么?
在快要看到人脸的瞬间,Cody感到有阵劲风扫过,那人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来一把拉住他的衣领,下一秒宽大袖口的遮挡下有什么冰凉锋利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脖颈,一双琉璃灰的眸子冷冷扫向自己,那不够明亮的瞳孔上似乎笼罩着层灰尘般显得有些失焦。
是东方人的脸呢——
心底感叹的同时大脑也在飞速运转分析着,公开场合冒然出手,不是刚出道的菜鸟就是有能力全身而退的老手,粗暴的做派不同于他所知道的任何组织里人的行为,而整洁的服装和干净的面容也不像是在落魄躲避什么的样子。
“расслабиться (放松)”
流利的俄语脱口而出,随即试探国度般换成中文。
“放松。”
刀尖退开了几寸,对方却仍然维持着警戒状态死死盯着Cody。
像只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
Cody摊开双手立在身前示意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一步一步从他面前退开。
“真是抱歉~”
简直是戏剧般的初会。
而更戏剧的是半个月后Cody的家里就多了个住客。
那个名叫“苏九”的寡言青年,喜欢坐在宽大的窗台上看天空,迥异于那头鲜艳到让人感觉热烈的发色,他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虚无得仿佛根本不存在。
Cody不是喜欢自找麻烦的人,两个隐身于黑暗中的家伙生活在一起就像是两颗捆绑在一起的定时炸弹,谁也保不准哪天一个就会牵连到另一个。
可Cody还是向他发出了邀请。
“在找地方住么?我家不错。”
“叫我阿科就好。”
有些时候人类只是单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太多理由。
苏九觉得,大约真的是物以类聚吧。
在火车站被自己用腕刀抵住咽喉的男人,居然会选择若无其事地退开,不管怎么想也只可能是同类中人了。
所以当他穿梭在莫斯科的街头寻找合适住所的时候,收到这个人发出的合住邀请似乎也没什么好拒绝的。
既然只能吸引到屠夫,那么大家开诚布公反而更省事。
莫斯科的冬季夜长昼短,西伯利亚冷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这个干燥寒冷的地方,似乎与温暖无缘,这里的人民却固执地将向日葵视为国花。
苏九的身体愈发冰冷,指尖点在冰冻的窗户玻璃上已经感觉不到寒意,室内壁炉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没有温度,天空中已经看不到南飞的候鸟。
南飞——
苏九靠在窗棱边阖上眼,恍惚又想起遥远南边的那座城市。
“在想什么呢?”
阿科的声音适时插入,打断凌乱的思绪。
“向日葵……”
令人诧异的是已经习惯了苏九没头没尾自言自语的阿科这次没有一脸疑惑地耸耸肩,而是接上了他的话。
“向日葵么?我知道有个地方,种了很多向日葵。”
“……”
短暂的静默停留在房内,苏九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人,后者报以温和一笑。
一如他当初在街头邀请他入住时一样。
每天来一点本命w
健身长个你我他【不对
这是发生于三界之间的故事呢
姓名 斗奎
年龄 18
性别 ♂
属性 半神
朋友 灯泽
简介 暂无
☆★☆百鬼夜行故事组☆★☆
欢迎各位小天使加入小组!
千万别被头像吓住了哦,那可是座敷童子!一听就很卡哇伊呢是不是!【并不
这里是三界哦,孩子们的主要属性有四种,可以按各自喜好设定:
A.鬼
鬼是什么各位应该知道吧,一种很帅气【并不】的东西呢,可以在日本百鬼、中国百鬼中选,或者也可以原创
子选择
a.半鬼
b.鬼
c.鬼仙
B.妖
妖精小精灵什么的太萌XDDDDDD
子选择
a.精灵
b.妖
c.半妖
d.魔
C.人
(^·ω·^) 人类是什么小天使们看看自己吧,我不知道人是什么呢【不
子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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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精灵饲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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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也有区别哦,就像白泽和夜斗的区别呢【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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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是这样呢,欢迎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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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阎罗王,主管叫唤大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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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泰山王,主管热闹地狱(肉酱地狱);
八殿都市王,主管大热恼大地狱(闷锅地狱);
九殿平等王,阿鼻地狱;
十殿转轮王,主管轮回。
任何穿着西装的大叔投稿都砸进来吧。还有一张换衣问卷欢迎完成哦❤️❤️
以 盗梦空间 中背景设定为基础所衍生出的新故事(๑´ㅂ`๑)(不是同人:P)(还在努力完善中……)
玩法的话!可以和机油或者elf的小伙伴或者是自己……一起组盗梦小队!!也可以自己创建雇主受害者之类的( •̀∀•́ )!一起互动!(you)总之!欢迎来玩!群号:362267989
先说好文风丑不许笑!!!Sex情节丑不许笑1!!意识流看不懂不许笑1!!然后幼女的名字我随随便便叫莉兹好了你们到时候改啊!!!
被毫不符合身体尺寸的巨物贯穿时很痛。
即使睁开了眼睛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天花板淡蓝色的轮廓,是漏水的痕迹,自己的房间只能委屈的挤在这种廉价公寓的一角,每天被楼上邻居抽水马桶巨大的轰轰声吵醒。
身后的男人泛着完全不属于“父亲”这个名词的作恶的腥臭味,用他肥大而又丑陋的性器一次又一次地加重身体的疼痛。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的房间应该是光亮而又温馨,埋没在公主纱和芭比玩偶中。
她的父亲应该是会亲吻她叫,散发着太阳般暖暖的味道。
他会接她放学,跟她玩抛高高,为她烤饼干,帮她在公主裙的腰后用绸带打上蝴蝶结。
“莉兹,爸爸的小公主。”
莉兹是爸爸的小公主。
莉兹选了妈妈之后再也没有资格当爸爸的小公主了。
莉兹叫了那个男人“爸爸”之后再也没有资格当爸爸的小公主了。
莉兹在看到妈妈被那个男人殴打却只会躲在一边发抖后再也没有资格当爸爸的小公主了。
妈妈当时一定很痛吧,被那个人用板凳砸了之后。
莉兹躲在衣柜里,假装自己没有看见,所以现在的疼痛都是活该了吧。
莉兹现在也跟妈妈一样疼了。
莉兹。
莉兹。
再也没有人会叫这个名字了。
莉兹。
莉兹。
过去的幸福感像是在做梦一般,回想起来连颜色都泛着旧黄。
莉兹。
莉兹。
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吧。
莉兹。
莉兹。
不要醒过来。
【NPC、尸体无限征集,请事先联系作者】2016年的欧洲某城市国家,贫富差距过大,社会矛盾激化,掌握该国家政权已接近400年的OS教会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与此同时,由追求自由解放的年轻人组成的反政府组织“人类振兴计划”意图推翻教会建立民主政权。在历史的浪潮下,几名看似普通的高中生被推向舞台。他们渐渐发现,这个看起来有点不对劲的城市地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人事实……
“小佐伊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耶。”特里丝解释说,“不过存在感太强的话那种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一定会引起轰动的吧。……咦,小佐伊?”
叫佐伊的女孩子并没有理会特里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米缇。该不会是出门的时候头发没梳好或者嘴角沾了食物渣之类的吧……被那双黄澄澄的眼睛看着的时候,米缇莫名地感到紧张。虽然不管是谁被初次见面的人盯着看都会紧张的,但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用目光剖开了身体,自己心里的想法都会在那双眼睛之下袒露无遗似的。
“……你是……米缇吗?”
“诶……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以前认识吗?”如果认识的话,这么明显的特征怎么可能忘掉呢?
“两年前的宴会上……你已经不记得了吧。”
“宴会……?”
“是吗,你不记得了……那也没关系。今天放学以后,来现代艺术社活动室看我画画吧。”
现代……什么……?现代艺术,是指毕加索或者达利的画吗……米缇喜欢看小说,虽然并不会特意去了解艺术领域的事,但因为小说剧情的关系也了解一点。既然是初来乍到的话去看看也无妨……
这样想着的米缇,并没有注意到旁边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特里丝——
“小!佐!伊!你、你居然在招募部员了——!”
以及已经忍受了多时的艾琳娜老师——
“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话啊!这是在上课啊——!”
还有如阵雨般飞来的粉笔头。
米缇的新校园生活.全剧终。
“呼……老师扔粉笔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准啊。大概放着互动式教学设备不用而一定要用黑板的意义就在这里吧……”
终于迎来了放学的时间,三人一同走在教学楼光洁宽敞得如同机场航站楼内部一般的走廊,她们的目的地是所谓“现代艺术社活动室”的一间废弃宿舍。
“特里丝、那个……你真的没事吧……”
“是现代艺术社啊,小佐伊竟然迈出了这样的决定性的一步,我作为小佐伊的朋友,真的感到非常高兴啊!”
“诶、那个现代艺术社吗……特里丝是第一个部员吗?”米缇本想说自己并没有成为部员,只是被邀请参观而已——这句话,最终由于名为同情心的人类感情被压在了心里。
“不,其实……部员只有小佐伊一个人……”
……米缇突然觉得佐伊很可怜。
结果是光杆部长吗!这个社团得混得多差呀……不如说这样的社团究竟是怎样得到通过的啊!
突兀地,特里丝的新型智能手机响了起来。仿佛为了隐藏自己的表情一样低着头,特里丝嘟囔了一句:“又是爸爸吧……”
米缇看向佐伊,金黄色的眼眸中透出的讯息是:不要深究。
“看样子老爸已经要叫我回去了,所以不好意思,和小佐伊好好相处吧!”
“嗯、嗯好……”
特里丝说过,她也希望有米缇那样宽心的父母……这么看来,她的家教确实很严格呢。米缇还想了解更多,但被佐伊的眼神制止。
“不要看。”
这是在去往活动室的路上,佐伊说的唯一一句话。她一直在米缇前面走着,明明是一样的校服,她穿起来就显得精致漂亮,娇小的身材加上认真梳好的麻花辫,如同电影或是戏剧当中的古典少女。至于自己,不适合穿西装这事自己已经早就知道了,也许能把版型笔挺的西服穿成野鸡造型的人也就只有自己一个吧。听说开学典礼之后就可以换运动服了,还真是解放了啊。
如果说到西装的话,佐伊所说的那个宴会,应该也是要正装参加的吧。且不说自己没有印象,自己这样不适合穿西装的人,真的有可能出现在这样的正式场合吗?自己和佐伊真的见过吗?
宿舍楼的地下还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阴森啊。狭窄的走廊与教学楼里宽敞过头的走廊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因为几乎没有人会来,楼道里的灯也只开了不到一半。两人的脚步声由于回声的关系,大得好像擂鼓。随着佐伊的走近,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内,门和灯一同自动打开了。这把米缇吓了一跳,不仅因为她以前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技术,更是因为这里阴森气氛的加成。
“就是这里,你可以随便参观一下,没事的时候可以过来。”
佐伊简洁地说完,就坐在了一副尚未完成的画作前,默默开始作业。但说实话,因为佐伊的画都由奔放不羁的色块和线条组成,米缇也只能由“这幅画放在画架上”这一点来判断它还没完成。
“嗯,好的……原来佐伊你的画是这个样子啊……”米缇小心翼翼地回复着。
空气里散发着调色油的味道,随处可见的不是石膏像和静物,而是奇形怪状的工艺品,大概都是佐伊的收藏。墙上挂着的大概是佐伊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每一张都精心地装裱过了,可以看出她的用心。仔细看那些画的话,从那些看似胡乱堆砌的色块和线条中看不出任何具象的事物,统合在一起,配合这里的气氛却给人一种压抑而诡异的印象。而其中冲破整体的一抹亮色却又像在顽强地反抗着这种压抑一样,让人振奋起来。
这种共鸣大概就是佐伊的作品受欢迎的原因吧?从刚刚来到这个城市的这一天的经历来看,这个城市,的确有些奇怪。不近人情的摩天大楼,匆匆走过的人们,必须穿着的校服——尽管希望用简单的“城乡差异”来概括这些不和谐感,米缇还是感觉到少许的不自然。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自然呢,世界上其他的城市大概也是这样的吧……那为什么,只有这里让我觉得不自然呢?
“真是了不起的作品呢。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佐伊你,是不是对这个城市有着自己的看法呢?”
“这个城市……”佐伊直视着画布,在那上面是给人仿佛炼狱般灼热感觉的背景,而画面的中心,是一只浑身布满大小不一的眼睛的黑色怪物。“或者说,这个国家……有点不对劲。”
“……是吗,佐伊……觉得生活在这里,很压抑吗?”
“你也很厉害呢。因为是米缇,所以能够看懂吧……”佐伊没有正面回答,她转头看向窗外。然后,佐伊站起来,拉住了米缇的手。
“小心。”
随着佐伊轻柔的声音,空间开始扭曲。从画布开始,巧克力酱一样的扭曲蔓延到整个空间,紧接着米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融化,感觉不到重力,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握着佐伊的手的真实感。
然后,当视野恢复正常的时候,不见了画室与画作,米缇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冰蓝色的空间,四周的墙壁呈一种美妙的几何形状盘旋至无限高的穹顶,自己仍然拉着佐伊的手,而面前却多了一个漆黑的身影。
那是融合了世界上所有的颜色而显现出的黑色。这个黑色的身影有三层楼那么高,一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边蠕动着,而它的身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眼睛。
这是画布上的那个怪物。
“米缇,什么也不要说,在这里不要动。我来解决那个异端。”
佐伊松开了拉着米缇的手,娇小的身躯走向了巨大的黑色怪物。刚刚从眩晕中回复过来的米缇这才注意到,佐伊正身穿一件深蓝的小礼服,身上披着与她娇小的身材不相称的长披风,而她的手上,是一本绒布封面、写满米缇看不懂的符号的书。
魔、魔法少女?!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不如说根本不可能想象自己的同学是魔法少女这种事吧。佐伊翻开手中的书,撕下一页向怪物投去,刷拉拉飞过去的纸片化为覆盖整个视野范围的巨大魔法阵,封印在怪物身上。伴随着凄厉的金属摩擦声,怪物扭动着想要挣脱束缚,魔法阵的印记在一点点地消耗着。
“现在一招已经解决不了了吗……”佐伊摇摇头,又撕下一页纸。无视了奋力挣扎的怪物和即将瓦解的魔法阵,她回过头说:“米缇……这就是你感觉到的城市的扭曲。”
“什么……?”
“这个城市,有点不对劲吧。好像比其他地方更压抑、有更多的束缚,科技又先进得不对头,如果你继续住下去的话,会发现贫富差距也相当大,穷人住的地方有着比世界上其他贫民窟更高的犯罪率。”佐伊说着,安定地、坚定地一步步向怪物走近。
“是、是这样吗……这是这些怪物造成的……吗?”
“不,正相反。这些怪物,我们叫它们‘异端’……就是这种扭曲的具象化。”佐伊已经走到“异端”面前,距离近得好像只要它一低头就能够将她吞噬。“这个空间是’OS’的一部分,我是拥有与异端战斗的能力的‘operator’中的一员,打败它们的话,这些扭曲就会被稍许减弱。”
佐伊面对着异端。魔法阵的中心已经出现一个一人大的洞,蠕动着的黑色躯体从那个洞中伸出触手,迅速延长到可以触及少女身体的长度。
然而,相对于少女扔出书页的速度,怪物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在如此近的距离,尖利的书页轻松地刺进了异端的身体。如果说之前的书页会解体形成魔法阵的话,那么这一次——魔法阵在异端体内炸开,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噪声,漆黑的身体被撕裂成碎片,然后,四散为如同雨点一般下落的黑斑。
蓝色的少女站在这黑色的雨中,大得夸张的披风飘摆着,好像古典油画中的战士。
EP1~米缇的都市纪行
西历 2016年8月31日
“这就是大城市啊……那些大楼好像和天空一样高呢。”
少女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打量着那些让她目眩的新奇风景。一旁的商业设施上巨幅液晶屏一刻不停地播放着什么从来没听说过的护肤品广告,好像要占据人视野的全部似的,而楼底下的行人们却并没有太被吸引,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匆匆走过。
“可恶啊……比想象的还要容易迷失啊……”光凭地图好像完全没办法和这过于耀眼的景色对上号的样子。对于第一次独自出门的少女来说,好像一下子就被扔在这种四通八达的地方也有点挑战太大了。平时稳重踏实的父母到底在想什么啊……一句“你这学期要转学到市中心的教会学校咯”就把自己打发了,什么“你已经到了可以领驾照的年龄了吧,也该自己独立出门了”……
“这和驾照有什么关系啊——!”
反正我们也没有钱买车的吧!
好像吐槽点错了。
总之,要想办法去学校才行……!虽然一个人也不认识……果然还是应该找人问路才对。问路……对少女来说,又算是一个挑战。之前的她生活在林区,仅有的几户人家都互相认识,需要问路的情况更是很少发生。虽然也算不上特别害羞的类型,要在如此广阔的地方向不认识的人问路,总觉得是一种新型的羞耻play。好,不管怎么样,如果不知道路的话就去不了学校了吧。在压力之下,少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来往的行人。
仿佛是上天的救赎一般,少女发现了一个让她安心的身影。不如说,由于那随着奔跑的节奏上下晃动、几乎要将校服撑开的巨乳,即使是女孩子,想要不注意她也不容易呢。而这样被众人的目光注视了的女生本身,却没有丝毫的自觉。
好,决定就是她了。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蓬松的金色短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也和自己一样,穿着市立教会学校的校服。一、二、三,米缇,要上啦。
“那、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教会学校的学生吗?”
“啊、嗯?”对方好像刚从发呆状态中清醒过来似的,“哦哦,你是新转学来的学生吗?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很辛苦吧。”
“也、也还好啦……就是稍微有点……迷路了。”
“啊啊,那正好,我们一起走吧!”短发少女露出一个没心少肺的微笑,温柔地拉起米缇的手,“我叫特里斯塔.弗洛伦斯,叫特里丝就好了。其实别看我这样……我还挺喜欢照顾人的呢。”
“多、多谢你的照顾!我叫米莉缇斯.L.阿尔福德,平时大家都叫我米缇……我也是觉得我的全名叫起来有点羞耻,所以才让大家这样叫的啦……”
“诶,会羞耻吗?”
“因为听起来好像有点帅气,和这么普通的我一点也不配啊……”
“嗯嗯,也对,‘拥有一个帅气的名字的米莉缇斯.L.阿尔福德小姐,在开学第一天的人生道路上迷失了’……呜哇,好想往地缝里钻!”
“不要啊啊——!”
说出来的话,我自己不就更想往地缝里钻了吗!
总之、真的是得救了……米缇暗暗地有点高兴。特里丝看起来真的是个好人呢。这样在学校也就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尴尬状态了,新学校的平安过渡大概就这样完成了。确实自己对于这个城市也有着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有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安心啊。
来到新的环境里的时候,米缇总是习惯先观察这里的人们。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少女特里丝并不像其他人所描述的典型城里人那样时髦而刻薄,她蓬松的金发上戴着麻布质感的湖蓝色发卡,校服外套里的衬衫洗得有点皱,草绿色的眼睛里透着天真的热情。比起城里人,她给米缇一种家乡的感觉,仿佛面前的这位少女,就是家乡广袤的森林。除去一点——她的手上拿着的银白色高科技产品。
“特里丝……那个就是电视上的那种新型的智能手机吗?从刚才开始就看见很多人在用呢。”米缇指着特里丝拿出的神秘仪器问。这是一个短棍一样的机器,从中可以投影出屏幕和键盘,比起传统的手机携带更方便。
“啊,小米缇没用过这个吗?”
“因为我转学之前住在牧区,家里也是开农场……没有什么接触现代科技的必要啦,到了这里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原始人一样呢。”
“哦哦,和大自然在一起呀。我还挺羡慕的呢,因为我平时喜欢养植物,但是家里却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要是在你那里就可以养很多植物了。”特里丝笑了笑,“这个说是智能手机,其实也可以代替电脑的功能了呢……不过除了比较方便之外,和你用过的电子产品也差不多呢。你不要惊讶哦……到了学校以后还有很多你没见过的电子教学设备呢。”
“原来城乡差距这么大吗……在科技的普及方面……”
“没关系的,小米缇有什么不懂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哦……小佐伊应该也会帮你的。”
“小佐伊……唔,是谁?特里丝的朋友吗?”
“嗯,是个表情不怎么丰富的孩子呢,但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很可爱哦……成绩也非常好,还会画画……呜哇,说得我好嫉妒!总之和她的关系不可以比和我更好!……开玩笑的啦。”说是开玩笑,但是擅长观察人的米缇却感到,特里丝在这里是认真的。
“嗯、嗯嗯……”米缇干笑道。不知道那样的“小佐伊”是个怎样的人呢?要说,对于特别的人,米缇还是有些兴趣的。自己努力地扮演着一个正常人,而将自己对于“异常”的渴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会不会有些卑鄙呢?
聊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过实际上从车站到学校的距离也不远的吧——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学校了。依然是和街上一样风格的现代建筑,棱角分明,每栋楼的尖顶上都竖立着十字架,难得地给人一种庄严的感觉。即使只是报道日而不是正式上学,大家也都穿着统一的校服,这在这个城市国家还算是一种难得一见的风景。
“特里丝……这个学校,据说每天都要这样穿校服的吗?”
“哈哈哈,没办法的啦。我也知道大部分学校对校服的管理很宽松,不过因为这里是OS教会直接管辖的学校,所以为了安全考虑要穿上校服呢。”
“诶……是这样吗,其实我……还没怎么穿过西装,还挺不习惯的……”
“哈哈……脱掉也可以的,只要身上有校徽就行了……你看,衬衫领子上也有校徽的嘛。虽然学校管理很严格……不过我倒是觉得很安心呢,而且大家也和其他学校的学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很可爱的孩子啊。”特里丝依旧是一脸温柔的微笑。“不过小米缇,你转来之前对这座学校一点了解都没有的吗?”
“谁知道啦……我就是突然收到了快递来的校服,然后被父母撵出来了……”
“小米缇的父母真是对你很放心啊。我也想要那样的父母啊~”
“好像这已经是不负责任的程度了啊!”
实际上,不光是父母过于放松警惕的表现……这件事本身也不太对劲。从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中,米缇知道这所学校会邀请全国的优秀学生加入,而其升学率也稳居全国第一,但这一次受到邀请的自己不过是小小乡村学校的佼佼者,甚至以前学校的第一名也没有收到邀请……这么普通的自己,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全国第一的学校特地邀请呢?
如果自己其实不是那么普通的人的话,是不是可以做到一些很厉害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变得比现在更有用呢?
好像……穿上这身校服的同时,路边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呢。如果可以的话,把这当做一个新的开始也不错……对,就这样开始吧。
就这样……咦?
面前的这个,是班级的大门。但是,第六感总是告诉米缇……打开这扇门的话,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但是……好不容易到学校来了,总不能就这样呆在门口。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特里丝已经先转动了门把。
等等、特里丝,那个门后面……
随着“砰”的一声,视野被炫目的色彩覆盖,然后是铁器碰撞的声音和特里丝的尖叫,还有……
“老师!弄过火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特里丝同学,我本来是想给转学生一个惊喜呢,竟然搞成这样,老师真是抱歉呢~”
“就算是老师也不能把铁桶里面装满彩色纸片放在虚掩的门上面来迎接新同学的!老师!”
所以说,我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米缇呆立在原地看着与套在头上的铁桶斗争的特里丝、满地的碎纸片和一脸抱歉的年轻女老师想。看起来大约二十五岁的样子,身高加上高跟鞋轻松超过了一米八,明明曼妙的身姿加上丰满的双乳给人一种知性的感觉,而此时此刻这位金发碧眼的女青年的表情却又与此二字相去甚远,就像一名调皮的孩子。这样的老师没问题吗?
“啊哈……那个就是我们可爱的艾琳娜老师啦……”特里丝向米缇耳语着,“她平时也是那样的,不过她很会教课哦,也和学生们玩得很好……是个好人啦。”
“你、你还好吧……那个铁桶就那么……”
“我没事啦,看到老师这么有活力我也很高兴呢。是吧,小佐伊。”
“嗯。”旁边一个轻柔的声音说。这个声音,单从音量上来说应该是很难被人注意到的,但是,那独特的音色如同飘渺的冰雾,一下就将米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从刚才开始一直都没有注意到,特里丝旁边坐着的女孩子。这个人就是她说的“小佐伊”吗……是个个子很小的女孩子,戴着不怎么常见的正圆形眼镜,头发的颜色是按理说不可能自然生成的蓝灰色,而眼睛更是明亮的金色……奇怪,有这么显眼的特征,怎么会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呢?
序章~亡灵与生存的意义
你现在活着吗?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不是活着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听我说这些无聊的事了吧。
我想讲的,只不过是一个关于活着的故事而已。你想怎么活着,活着要干什么,会遇见哪些人,有什么感受,对于其他活着或是不能说是活着的人有着什么影响,就是这样的事情。当然,这和你没有关系,毕竟我对你是一无所知的嘛。我只不过是说说自己知道的故事罢了。
故事嘛,就是电影里面、电视里面、社交媒体上面演的那样的。
恐怖组织头目与宗教独裁者的斗智斗勇,为了自己的正义背负邪恶的骂名,因心中的残存温情不惜背对全世界,这样的故事怎么样?
屌丝少年偶然救起洋装少女,阴差阳错获得了只要把妹就能拯救世界的能力,从此走上成为后宫之神的道路,这个怎么样?
延续四千年的魔法世界遭遇四百年一遇的浩劫,平静的城市地下波涛汹涌,魔法少女与怪物殊死搏斗,四千年的名誉究竟能否挽回——这个又如何?
内向少女被迫转学,在光怪陆离的社会中小心翼翼地生存,一边努力做出改变,最终战胜自己的内心,这种平凡的故事也不错吧?
这些都是同一个故事。个人的生活组成了这个城市的生态,就是这样的故事吧。然后这个城市,又像一个生命体一样经历着诞生、成长、衰落和死亡……这就是这个世界有趣的地方啊。而经历了这个故事的我,可以这样地和你说话,可真是幸运啊。从你身上,说不定还会诞生新的故事呢。
西历2014年
呼,呼,呼……
热得要蒸发的空气,流动的人群,嘈杂的街道。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在人群中奔跑。在整洁的街道上,这样的少女本身就显得异常显眼,更不用说,这名少女还有着接近透明的银发和血红的眼睛。尽管如此,因为时值早高峰,要迟到了的上班族只是烦躁地瞥一眼被她蹭脏的衣服,又夹着公文包快步走开了。
呼啊……!
小女孩的眼神涣散,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看不出有什么目的地的样子,她只是仿佛逃离一般,一直跑着。破烂的衣服上有着已经发黑的斑斑血迹,不仔细看的话大概会以为是泥点或者烧焦的痕迹吧。
呼……
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和被氧化的血迹模糊在一起。她的体力似乎已经消耗殆尽了。摇摇晃晃地拐进狭窄的小巷,又踉跄了几步,然后,突然就倒了下去。
女孩的眼睛依然是无神地大睁着,随着胸廓的起伏,她口中僵硬地吐出这样的词句——
“杀……”
“杀了。杀了……一个月了。”
无光的红色瞳孔,倒映出一个渐渐接近的,蓝紫色长裙的身影。有着灰金色长发和蓝紫色虹膜,像是从古典油画里走出的女人。大概是20岁上下的年龄,却有着婴儿般光洁的肌肤,而她的神情异常平静,如泛黄的历史书卷。秀发长到了以她的年龄来说不可能的长度,尽管如此却没有一点杂乱,如丝绸般顺滑地披在后背。
就是这样一名从各种意义上,都看不出年龄的女性。
“在痛苦吗。”
那是好像在吟唱赞美诗一样的清澈甜美的声音,女人微笑着缓步走来,纤细的手指缓缓指向女孩身后的虚空。
“我、我……我很痛苦、杀……”
“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
从手所指的地方开始,空间像巧克力酱一样融化、扭曲。无视了女孩惊恐的神情,女人平静地微笑着。
“我名为克里维奇。以后的十年,还要多多关照啊,487号。”
空间的扭曲复原了,女人与女孩一同消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外面依然是热得要蒸发似的街道,行人匆匆走过,没有人注意到小巷里发生的奇异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