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s Wedding的E-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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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雪霖抹去嘴唇边缘多余的口红,她的双唇被温柔的浅红色点缀得更加丰润可爱。这个颜色或许过于接近她的嘴唇原本的颜色,但这就是她想要的。除此之外还有她今天整体的妆容,裸色的眼影,浅浅的腮红,色号适当的粉底——一个日常的淡妆。她还没摸清对方的喜好,好在她本来就长得像是对方喜欢的类型,突出原本轮廓的妆造是个保险策略。
古雪霖今天打算赴一场约会——一场和一个刚认识三天的男人的约会。
在东京艺术剧场灯光熄灭的表演厅的舞台下,在所有的观众都已经离场后,在所有的演员也回到后台时,那个发梢带着没有完全褪去的金色的男人将一朵粉色的雏菊同他的名片一起递给坐在舞台上的她。
“你的名字非常温柔呢,沢城小姐。很抱歉我这次没有准备配得上你的花。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这个遗憾,周末有时间的话欢迎联系我。”
她一眼扫过名片,浅色的纸片上用黑色的明朝字体印着他的名字,规矩,正式,体面。
古雪霖对对方勾起嘴角,弯起眉眼,“好啊,八云先生,如果有时间,我会联系你的。非常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当然,她早就已经过了能轻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打动的年纪,她也相信对方并非什么见到一见钟情的对象就会头脑发热的简单男人,或许对方只是想玩玩,但那又有什么关系。正好她刚把上个男友踹了,正愁最近的日子无聊,这个八云慎或许会是个好的消遣。那张名片的右下角印着东大医学部,不知道他是老师还是学生,老师的话有些太年轻了,学生就很不错,玩得开又有钱。能供得起孩子学医的家庭怎么可能不富裕。
扣在桌面上的手机被翻开,屏幕亮起时一张手机主人的艺术照出现在屏幕上,随着屏幕锁的打开再次消失,LINE的聊天框被点击,一串字符出现在对话框里。
“打算出发啦,不要迟到哦,八云先生。”
但古雪霖刚刚才开始挑选今天赴约的行头,故意迟到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如果对方连这点耐心都没有那这场游戏也就没有开始的必要了。她拉开衣柜的门,目光在一套颇具少女感的工装背带裙与稍带些成熟感的两件套碎花长裙之间徘徊。
但是这套价格不菲的名牌两件套长裙并没有让八云慎眼前一亮,或者说古雪霖没有从他脸上观察到任何这身衣服给他带来的正中靶心的惊喜,难道对方其实比较喜欢那种少女感的女人?这个猜想不免让她有些气馁。
即使如此古雪霖仍展现出一个符合“礼仪”的微笑——或者说符合“日本男人喜好”的微笑,她对这个十分有经验。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八云先生,没想到路上会堵车……”她逐渐放低声音,显得为迟到这件事感到十分愧疚。
“没事,毕竟这个时间段在哪里堵车都不稀奇,”八云慎从桌子旁边的插槽里抽出菜单展开放在桌面上转向古雪霖推到她的面前,“因为不知道你的喜好我没有提前点单,点些你喜欢的吧。”
这是一家价格不菲的咖啡店,不是那种网络上被炒得火热的网红店,也不是像星巴克那样的因为舶来品而身价翻倍的店面。真正有钱人才来得起的店,客人们的穿着与举手投足间的教养不经意间展示着这家店的层次。
不过古雪霖并不打怵,她将菜单往前推了推,“真是抱歉,我是第一次来这家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八云先生能帮我推荐一下。”
这是她试探男人常用的招数,如果是那种大男子主义的家伙会很喜欢她的反应,那种人总是喜欢在不如他们的人,尤其是女人面前表现和说教。就算对方不是,这也是符合礼貌和教养的说法。
八云慎的手指按在菜单上,却没有转向他自己,“当然。请问沢城小姐喜欢什么口味呢?”
“我不喜欢太甜的甜点。咖啡比较喜欢美式。”其实她很喜欢,比起美式咖啡也更喜欢加糖加奶的摩卡或是卡布奇诺,但是她必须保持身材,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想起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为什么从同一颗卵子发育而来的双胞胎会有着截然相反的基因呢?
菜单被翻到甜点的部分,各种蛋糕或是饼干的图片被精致地印刷在纸张上,八云慎为她指出一种甜点,“好,那么咖啡就点一杯不加冰的美式,甜点的话我比较推荐华夫饼水果塔,不会太甜太腻,可以吗?”
“好的,谢谢。”
“服务生。”八云慎唤来服务生点单,等到他为自己点了一杯摩卡时古雪霖这才发现他也还没有点任何东西。服务生离开后像是发现她疑惑的目光,八云慎对她眨眨眼睛,“其实我不太能喝意式或是美式咖啡,喜欢喝美式咖啡的沢城小姐非常有大人的感觉哦。”
“谢谢你的称赞。这么说来上次看过你的名片,八云先生现在还是学生吗?”
“是,我现在就读于东大医学部,正在读研。”
“看来八云先生学习很好,那种地方很难考上的。”
“谢谢,在我看来沢城小姐也很优秀,那个芭蕾舞团非常有名,你一定也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才能得到现在的成果。”
“所以为什么是我?”只是简单的交流她便看出对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对付,这个家伙同她一样有一套熟练应付异性的方法,举止温柔谈吐圆滑几乎没有死角,除了他的学历和家庭环境古雪霖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聪明人不会听不懂她的单刀直入。
“如果我说是缘分或者一见钟情……看来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你。”
“毕竟我们都不是小孩子,看偶像剧的年纪已经过去了。”
“那这么说吧,我猜——沢城雪小姐现在或许非常需要一段新的恋情来进入新的生活,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我们之前见过吗?”
“这个可以说是我的直觉?刚好我也是,算是一种以己度人吧。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我喜欢你的诚实,所以你刚刚和女朋友分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一段新恋情?”
“我没有刚刚分手,我们分手有一段时间了,但是美绪她……一直不肯接受,”恰好这时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黑城美绪的名字显示在屏幕上,八云慎犹豫了一下,最后用指尖划过挂机键,“抱歉,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摊上这样的女朋友真辛苦啊,八云先生。”
这时服务生端着他们的东西过来,苦涩的美式和撒着蜂蜜的华夫饼水果塔被放在她的面前,而那杯散发着醇厚巧克力与咖啡香味的摩卡则放在了八云慎那边。
如果刚才的这些都是假的,要么八云慎是个优秀的演员要么对方就是个习惯流连情场的高手。她不是没见过这种人,玩玩么,既然对方想和她玩玩那么她也来者不拒,横竖都是消遣时间罢了。但她不想让对方这么轻易得手。
“不过事先声明,追我是件很辛苦的事,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会全力以赴的,但今天的约会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个,等我一下。”八云慎起身离开座位。
古雪霖端起眼前的这杯美式咖啡,即使苦涩都被水冲散她也只是皱着眉头闻了闻,最后把咖啡杯又放回去。
过了一会儿八云慎回来了,带着几天前他们在剧场初遇时约好的那束花,几朵向日葵紧紧地簇拥在一起,既没有夸张地散开也没有太寒酸,恰好可以倚在她的臂弯里。
“我刚刚暂时寄放在了前台。虽然已经迟到了,但恭喜公演顺利结束,沢城雪小姐,”他从花束里抽出一支装饰用的满天星别在她的耳边,当他靠近时古雪霖发现他右眼的眼角旁边有一颗小小的痣,“你是舞台上最耀眼的舞蹈演员。”
2
八云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情才会再一次握住古雪霖的手,手里的毛巾被水龙头里流出的水流打湿,他按下开关,水流立刻被切断,柔软的毛巾被拧紧,多余的水渗出淌过水池的内壁流进底部连接着下水道的管道。
他将毛巾展开叠好,回到房间里,失魂落魄的古雪霖坐在那里,他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她不再如同过去那样精明,美丽,自信,虽然她仍是有些不服输,但她曾度过的生活将她从一个舞蹈演员变成了备受折磨的家庭妇女。而他还是一个医学生,他的生活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不,一定有地方已经变了,他的生命被古雪霖带走了一部分,他不知道哪部分被带走了,八云慎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古雪霖扬起的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被沾湿的毛巾擦去,她明显照比以前略为发胖的脸颊上的绯红还没褪去,她的双眼周围的红色更加明显,如果不加以处理明天她的眼睛会难看地肿起来。或许她现在并不在意这些。
于是在帮她擦过脸后八云慎便打算转身离开,然而他的手却被抓住。
她说她后悔了,但那又有什么用,不就是因为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事所以才会后悔吗?后悔就可以回到过去让曾经的事不再发生吗?后悔了就可以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一切重新开始吗?
“……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
如果只是坐一会儿的话。他在她的身边坐下。八云慎的喉咙和舌头还是很痛,他没办法开口说话。
“说点真心话,我们相互骗了那么多年,现在也知道对方是什么德行了,能不能和你说点真话?”
八云慎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任凭古雪霖自顾自地说下去。但他也愿意承认,此刻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人了。
“其实我们分手那天我跑去居酒屋大哭了一场,一个人喝到吐,居酒屋老板给我朋友打了电话把我接了回去,我朋友说我一直在喊‘别给八云慎打电话’,”说到这里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从来没那样过。你之前不是也说第一次认识我并不是因为舞团公演,而是在居酒屋看到我甩了前男友,所以对我很有兴趣嘛。从来我都是很潇洒地把人甩了,甩了就甩了,好像只是丢了一件旧衣服。只有你,我从来没因为分手那样过。”
我也是。八云慎想。我也从来没因为和别人分手这样心痛过,和古雪霖分开的这些年他好像行尸走肉,不管他和什么人上床,如何想要忘掉古雪霖最后都是徒劳。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你对我的意义已经不只是‘随便玩玩’的男朋友,看你的样子……大概也是这样吧?”
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是从某一天,某个时刻,在东京的某个街头,古雪霖走在他前面,好像随时要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他加快脚步到她身边去牵住她的手,好像在黑夜中小心翼翼地拢住一只萤火虫。从那时他就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变了,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要带着她去看看妈妈。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害怕要是妈妈不喜欢古雪霖怎么办,不,八云绘美一定不会喜欢古雪霖,如果是当时的古雪霖的话。
但他还是做了准备,他的朋友讶异于他这幅完全陷入热恋的状态,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清醒与理智,满脑子都是和古雪霖求婚的事。时间,地点,还有信物……那枚戒指后来因为他们的分手失去了踪迹,或许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还是已经永远地沉睡在了东京湾?他忘了。分手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提到结婚,古雪霖的表情刺痛了他。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哈,我也知道不是什么事只要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不过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我会记得,”温暖的掌心抚上他的脸颊,他抬起头,好像那年在东京艺术剧场,他仰起头看着坐在舞台边缘的她,“张嘴。”
他张开嘴,喉咙里的伤口暴露无遗,嘴角的伤口被古雪霖的指尖触碰,他听见她没有恶意的笑声。
“真惨。”
他紧紧抱住她娇小的身体,他们激烈地拥吻,已经发生过的事永远不会消失,已经造成伤口会留下伤痕,但是他们已经再也没办法相互欺瞒,就像那支血淋淋的玫瑰,就像那朵无声飘落的紫色风信子。
一切还来得及重新开始,冬天会过去,春天会到来,枯涸的爱会再次开始流淌,他们还会回到彼此的身边。
八云慎睁开眼睛,萤火虫在黑夜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又是一年开学季,星落魔法学院也迎来了新生,她们在学院的六年里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呢?
为了督促自己画画以及禁止自己精神不稳的时候就喜欢格式化硬盘导致以前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于是建一个小组堆一堆。
包括自设/自家跑团pc/自家oc世界观整理和已经参加的企划角色设计思路或者没有投放过的预备役们。
*我真的是那种不把自己的东西多存几个网站就会在半年里全删光的人orz
有的角色会包含约稿的部分,因为咱画力真的不足。
*组头像是自设露娜子本人,绘制感谢贰伍老师。
自家oc世界观留档
驯兔记企划作品存放处,自由加入
Ma Jolie企划衍生&新的开始。
在参与正式企划时因地域/时期问题被驳回的设定也可以作为【其它时期的另一支人鱼族群】进行投递!
阁楼静得吓人。
除了这家的小姐、女主人、常年照顾小姐的年长女仆之外基本上没有人会来这个地方,今天更是如此,整栋楼里没有一点声响,除了换水槽轻微的气泡声,以及时有时无的鱼鳍拍打的声音,但那也都消散在深绿的水中,随着泡沫飞向虚空。
从阁楼的小窗子看到的天空是有限的,今天则是画布大小的灰,海岸吹来的风将雨的气息捎来,空气里夹杂着悲伤的味道,令每一个生物感到烦躁。
——今天也没有人来呢。
水缸里的人鱼思考着诸如此类的事情。“至少把食谱稍微换一下吧,连着一个星期吃一样的东西了。”人鱼早就习惯了无人观赏的生活,明明是作为观赏生物而生。失去了所有的价值就会变成这样吧,曾经的歌喉、开朗的表情、或许拥有的容貌……如同过气的女演员,被赋予的终结就是离开舞台,只可惜她并没有人类的双脚,最终连舞台都无法走出,观客席上早已没有人,这样的剧院还能称为剧院吗?
人鱼闭上双眼,自己的世界和所见的阁楼一样大小,黑暗或许比此处更加广阔。
黑暗。
仅仅是黑暗而已。
仅仅拥有黑暗也是离不开这里的。
——ivy!
那女孩的声音涌现在脑海。
离不开这里的。
我们两个都一样。
曾经和她分享的感情,一同唱起的歌谣。
你会回忆起这些事情吗?
人鱼摆了摆尾,缩进了水缸的角落,水声盖住了楼梯上的脚步声。阁楼的门无声无息地被打开了,金发黑裙的少女摸索着走了进来。
你会回忆起这些事情吗?
Ivy回头看着她,身体却丝毫没有动作。
金发的少女今天戴着黑色的面纱,她总是拿在手边的十字架挂坠悬在胸前,随着少女的步幅晃动。
少女沿着门把熟练的摸索着墙,一步一步走到鱼缸边缘,手指在玻璃上留下指纹的印记,玻璃另一边的墨绿色藻类却仍然没有脱落的意思。以往她会一直沿着鱼缸走到窗边,为人鱼打开窗户,然后坐在窗边的凳子上读书,或者是自顾自的讲很多话,然后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人鱼只会在水缸的阴暗处一声不吭地听着,就如同现在一样。
Ivy把头埋在小臂上,数着少女的脚步声。
等数到13,就会拉起凳子,然后坐在上面吧。
她如此想着,这个数字却停在7不再增加了。人鱼抬起头,金发少女的身影伫立在鱼缸面前,她的手紧紧抓着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
然后少女像是提线断掉一般瘫软着跌坐在地上,木地板上传来水珠滴落的声音。
“母亲她……已经……到天堂去了……”
人鱼不懂少女的话语,亲人的概念,外面的世界,死亡的含义,对观赏生物来说都并非己物。
人鱼能感受的只有痛苦本身。
……
人鱼轻轻的游到她身边,将右手放在玻璃上,被手指遮挡的阴暗处映照着少女的金发。
“啊、”
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回应自己的只有野兽般撕裂的吼叫。人鱼触碰到自己喉部的伤口,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到这里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只是一个被抛弃的阁楼,我没有办法安慰你,连哀歌都没有办法为你唱出,我们甚至触碰不了对方,你连——
能看到我的眼睛都没有。
你甚至——
不愿意叫我的名字。
明明是你赋予我的。
金发少女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啜泣,她的眼睛看不见,淡蓝色的双眼一丝神采都看不到,但是她可以听到人鱼游动的拨动水的声音,生物接近的气息对另一个生物而言并非难以察觉。
“……在……吗。”
“……”
“ivy……?”
“……”
“我好想念你,但是我甚至无法确定你是否在我身边。你离开了,母亲说人鱼走了,但是她又带了新的人鱼回来。那不像是你,你的声音不应该是那样的,我很害怕它。神也告知我不应该耽溺于人鱼的歌声……我就很少来这里了……从那时候起过了多久了。”
“你不再发出声音,就像一条真正的观赏鱼,你一定很漂亮吧,只可惜我没有办法看见。”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向她确认呢。”
“母亲离开了……再也不会有人告诉我你是谁了。”
“可是,”
“我只有你了。”
“可是,”
“我的错误和我的罪又由谁来审判才行。”
少女摘下她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将它紧紧地握在手心,金属硌得她双手生疼。
“是ivy吗……是的话也只会加深我的罪恶……我的愚蠢……我之前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该怎么样请求你的宽恕才好……”
她将双手举出,头深深埋下,金色的长发在木地板上蜷曲着,少女做出祈祷的姿势。
人鱼紧紧地盯着她,试着从她的动作里读出含义。
“求你了……”
但是人鱼能理解到的只有她们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这件事。
*本篇时间线附近的故事,小学生文笔注意
Ivy讨厌早上。
即使她曾经在阴暗的看不见天日的阁楼中呆了快十年,面对象征新生的太阳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实感。不如说等到她现在彻底的从那个与牢笼无异的地方逃出来走到真正的世界里之后,她对清晨的太阳更加讨厌了。
……这样说可能对太阳有失偏颇……因为这实际上这是恶其余胥,她唯一不想看到的只是早上醒来准备梳妆的自己的脸。长长的金发蜷在一起,从身后泄下来直到腰部。她不怎么会打理她的头发,导致毛毛躁躁的,每天早上都是一番苦战。好不容易梳理完还得对着镜子研究今天的妆容,口红,眼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样她就不得不面对“自己”的脸,除了眼神是自己的以外其他的东西都不属于她。那是别人的东西,是曾经的好友的身体,她看了这具身体快十年,她比谁都了解她。
面对自己的脸这件事情相当于正视她的死,这具面孔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自己。即使她打心底认为死亡是她最好的结局,曾经的友人还活着就意味着两个人已经没有未来可言。
矛盾。
早上惯例的梳妆激化了一切的矛盾。
死亡是能够去怀念的,但是每日都从守丧中开始,那可真是折磨。
如果还是在水里就好了,没有梳妆的概念可言。死亡在这里模糊不清,生就活在水里,死了就浮于水上,水将死亡排除在外,它能够带走一切。
对于离开了水的人鱼,清晨是自己拥有脚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