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1字。
>>前有工口擦边球。
[1]
卧房里是液体被搅动的声音,以及出自红发青年口中愤怒的咆哮,随之带动的是锁链剧烈的声响,加上红发青年被镣铐所磨出伤口所散发出来的香甜的血腥味,无一不在撩拨着深井兴奋的心弦。
“给我拿出去……呜唔……我操你……啊……”
红发青年的话语几乎不成调,埋在他体内的修长手指正轻巧的勾勒着柔软的内壁。而手指的主人脸上显出一抹无辜的笑,”可是……东留明明很舒服不是吗?”
被囚禁住的屈辱让红发青年狠狠咬住下唇,脸上是被情欲所带起的不自然红晕。深井粗暴的把那人咬住下唇的嘴分开,空出来的手指介入了双齿之间,丝毫不顾及那人对自己手指愤恨的啮咬,只是侧头轻轻印上对方的唇,舌尖再下唇的伤口上温柔的游走着。
“别伤害自己啊……我会心疼的呢,嗯?”
[2]
鬼之岛东留醒来时,手腕、唇边,甚至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都泛着被人粗暴蹂躏过后的疼痛。他苍蓝与金的那双异色眸子些微眯了一下,手指动了动,艰难的将目光聚焦于费力抬起的手前。
那是被人细细清理上过药的痕迹,而昨日的事情在脑袋里留下的刻印,也都在大力的提醒着呆躺在床上的红发青年那不堪回首的记忆。
于是他兀地坐了起来,舒适的被褥从身上滑下,他这才发现身边有个赤裸的家伙大咧咧的背对着自己睡觉。光洁的背部上凸起的是好看分明的骨骼,却仿若死去一般静止不动。那苍白的怎样看都不自然的肤色,以及熟悉铺散在床上的蓝色发丝,无一不在昭示着、并愉悦的告诉那位呆坐在床上的圣徒——
这是昨天和自己滚床单的那个。
还他妈的是个吸血鬼。
所以鬼之岛东留第一个反应就是抬起脚,第二个反应就是将那个吸血鬼从床上踹了下去。
下一刻,鬼之岛东留穿好衣服,卷着自己的家当,忙不迭的、屁滚尿流的逃出了这间位于小酒馆二层楼,窗帘拉得严严密密的房间。
雨过后的欧洲小镇里四处弥漫着泥土的气味儿。鬼之岛东留一路骂骂咧咧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他有些后悔自己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逃跑而不是杀了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吸血鬼——翻找着绷带时指尖不经意的在口袋里触及到了些微寒冷的柔软。手抽出来一抹亮丽便掉在了满是污水的石制地板上,定睛一看是一朵艳红色的花。
鬼之岛东皱了皱眉,昨晚小酒馆晦暗莫名的光线掩藏住了记忆中该死的吸血鬼那本应让自己一眼就看出的特征。还有喝的烂醉的自己眼前那朵晃来晃去的花朵。鬼之岛东留啧了一声,伸手拨了拨自己的刘海,不再去理会躺在地上那朵孤零零的花,在口袋里翻找起了自己的眼罩,岂料无果,只得愤恨的一脚将红花踩得稀烂。
很好。自己最不愿被人见到的异色瞳显然也被那个吸血鬼给瞅的一清二楚。
红发青年抽了抽嘴角,眸子向着来路那儿望去,分明是小酒馆的方向。
死吸血鬼,这笔账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3]
深井从睡梦中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全身即使因为地板而硌的酸痛,却依旧是有着餮足之后的满足。他懒懒散散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床上意料之中的是一片空荡。蓝发青年躺回了床上,抓过了被子紧紧抱住,深深的嗅了一口,却失望的发现因为自己在地上睡了太久而那人的气息早已不在。
他翻了个身,从枕头底下捞出了昨天被塞在这下的眼罩。
嗯,还是自己把它从沉睡的他脸上解下来的,而且隐藏在眼罩后的眸子是如同自己一样的,让自己心醉沉迷的金色。深井垂眸将脸贴上了眼罩,小心翼翼的磨蹭亲吻着。脑海中不住的浮现着心上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哭泣讨饶的模样,让本应该不在跳动的心脏莫名的涌起了一股热流。蓝发青年吃吃的笑起来,手指抚摸过眼罩上的纹路,翻转过来,绣着的是恶之岛家的家徽。
而又回想起昨日红发青年愤怒的憋红着脸骂骂咧咧却最终屈服于自己手下,满脸屈辱的模样在素来骄傲的脸上分外的赏心悦目,一直跳动着自信的眸子被情欲染上后的挣扎,无一不让自己就像看到心上人娇羞的模样而怦然心动的、终于吻到心上人温软嘴唇的纯情小伙一般。
“东留……就算是愤怒哭泣怨恨的表情……都让我那么的心动呢。”深井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打滚着,表情上尽是陷入热恋之中的小男生表情。直到房间门被措不及防的打开,他才听下来,转过头面上冷然的看着不速之客。
“Korian,我不记得我曾经有招待你过来。”
“神经病,”不速之客蹙了蹙眉,低低咒骂了一声,“Eliot让我来召集联盟成员,正巧感应到你在这里……把裤子穿上好吗!?”被换做Korian的吸血鬼猛地遮住了怀中转醒的小吸血鬼的眼眸,蓝发的女孩儿眨了眨眼轻声的唤了一声“K哥?”而Korian低声回到“Nova别瞎看,长针眼。”
深井慢吞吞到找到裤子套上,慢悠悠的动作让Korian频频皱眉。终于等到蓝发的青年穿戴整齐,Korian这才放开了手。Nova跳下了Korian的怀抱,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前拽住了深井的衣袖,软软糯糯的声音呼唤着深井,“深井先生,这次爸爸说联盟会有别的阵营家族加入呢。”
Korian提心吊胆的看着素来喜怒无常的深井蹲下身,那攻击起来敌我不分的吸血鬼眯着狭长的眸子,看着联盟最强吸血鬼的废柴女儿,冷哼一声道:“哦?Eliot的意思?”
Nova上下点着头,紧接着说:“嗯,还有和深井先生你一样来自东洋的圣徒哦。”
深井挑了一下眉毛,想着昨日本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的那位红发圣徒,不由得兴致来了,他伸手摸着眼前小家伙的脑袋,问:“谁?”
“安藤……还有那个姓……ONI……唔……ONINO……”
“鬼之岛?”
“嗯!”
温柔的笑意顿时在深井的脸上浮现,他猛地站起身抱起了Nova亲了下脸颊,毫不在乎Korian在旁边大呼小叫着“Eliot会杀了我的”。他自顾自的笑眯眯的夸奖着被自己转的晕头转向的小吸血鬼,那种情窦初开的表情又回到了他脸上。
“好女孩,这是我这段时间听到最好的消息。”
[4]
鬼之岛东留一脸晦气的坐在了喝着咖啡的安藤零次面前。作为安藤家代表的安藤零次斜眼看了看鬼之岛东留以及他手上的伤,吹了声口哨。
“真是激烈的一晚啊。可别忘了今天晚上还有会议。”
“要你多事。”
两人交谈皆是东洋话,在这个敏感特殊的时期无不惹人注意。四周的人似乎不约而同的往离两人较远的地方挪了挪,鬼之岛东留嗤了一声,满脸煞气的抄起了安藤零次刚为自己点上的一杯咖啡。
两人都为了联盟的事儿而来,各自代表了自己家族的立场。时局的动荡让他们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选择一个正确的位置,而各自商权的结果,结盟无疑是一个区别于豪赌的一个明哲保身的方法。尽管这个联盟的中心是由血族发起,即使百年来的相安无事似乎是给了他们一剂保证,但是一思及要见面的是那几个活了上百年的血族,年龄还不够他们零头的两位又不由得微微不安。
两个人只等着到了晚上,拜访位于郊外的Eliot城堡。
然而,这两位圣徒方,代表各自家族的东洋当家,在权宜之后觉得万事俱备,却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过,在联盟里会有自己相看两相厌的那两号人物存在。
对于安藤零次,那次耻辱的回忆在踏入这个奢华的房间、看到那位与自己一样发色异常的巫师后就不断的云涌上来,紧紧皱着眉头极力的说服着自己冷静。
而鬼之岛东留在看到向着自己打招呼笑得一脸暧昧狂热的蓝发青年,就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小刀全数往那怎么看怎么恶心的脸上招呼过去,他差点就没把刚放在自己手边的红酒杯给掀到了深井的脸上。噢,这结盟会议还没开始,空气已经非一般的凝滞了。
“好了好了,都消停会儿——”Eliot无奈的拍了拍手,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给轻易的打破。两位东方人都干咳了一下,重新正襟危坐起来。而南雾和深井对视了一眼,随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玩味的听着Eliot对两个家族的家主阐述着联盟的准则。
最终结果自是圆满解决,稳妥结盟。
会议结束的时候,南雾甩手又向着书房而去,鬼之岛东留正想喊着安藤零次,却没想到那位同乡满脸的“嘿被我逮着你落单了吧”的表情三步并作两步的尾随了过去——他显然把ElIot那句“既然已经是联盟成员那么这里的客房就随意使用”给记得牢牢的,虽然不知道怎么个回事儿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鬼之岛东留也知道不要打扰对方好事,一个人就向着客房而去。
却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那位让自己恨得牙痒痒的蓝发吸血鬼。
“你在这里干什么。”鬼之岛东留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的武器,神色凛然剑眉一皱立刻进入了备战姿态,显然随时就会发动念刃向着对方打过去。而那毫不掩饰的杀气让深井打了个颤儿,更多的是随之而来引起的难抑的兴奋。
啊啊,他的东留,就连生气的时候都是如此的动人啊。
深井一步步的向着鬼之岛东留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圣徒身体渐渐的紧绷起来。
却在下一刻,那个吸血鬼轻轻的拥住了自己。吸血鬼不顾自己已经抵在他心脏处的小刀,轻轻的蹭着圣徒雪白的颈间,血液的芳香穿过肌肤向他袭来,但他却小心翼翼的、视若珍宝的轻轻吻着。
“我终于等到你长大了……东留。”
(中)
>>3735字
盘子里的小甜饼已经见底——倒不如说那个叫贝儿(Bell)的家养小精灵也并没有给他多少。弗莱眨着眼睛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从本格拉斯上楼到现在时针也刚缓慢地踱过了十五分钟。而那个家养小精灵正挥舞着手改变客厅内的布置,嘴里还念念有词着“坏贝儿,坏贝儿没有好好看好夫人的地毯……”
弗莱端着小盘子向着客厅门口挪了挪,他仿佛正在看到贝儿抽空不时瞪他。
随着家养小精灵的动作,本是中规中矩的客厅被点缀上了彩带,圣诞树从门外艰难地挤了进来——站在客厅门口的弗莱吓了一跳,他连忙让开了路——客厅似乎被施了什么空间魔法,当那棵圣诞树直起身子的时候,天花板似乎也跟着向上长了不少。
贝儿再回头点了点,圣诞树略微低了低身子(?),下一刻箱子里的圣诞挂饰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跳出来,艰难地攀上了圣诞树的身子。弗莱好奇地凑过去,期间还顺便拯救了一个不小心便自由落体的挂球。紫色的挂球朝着弗莱晃了晃身子表示感谢,便转身(实际上弗莱也不知道哪个究竟是它的正面)跳到了树上,头顶的吊绳牢牢地缠住了树枝。
弗莱张了张口,这时身侧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自己,他一转头,银蓝色的彩带漂浮在半空中,彩带似乎十分不耐烦的晃了一晃,绕过了侧过身的弗莱,在树梢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站在这里干什么?帮我过来试吃东西——我得在开始之前选出能够符合大家口味的其中几种。”年少者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弗莱转过头去,刚打理好自己的学长将长发在头侧随意扎了起来,挽着袖子站在了刚铺上台布的长桌侧,手指在木桌上轻轻的叩了两下——比平时分量大大缩减的食品便在桌上凭空出现,盛在以点缀着橄榄枝花纹为底的白色小盘子上,在长桌上摆了个满满当当。
弗莱跟着凑了过去,小巧的杯子在桌上依着次序摆放,里面倒着色泽深浅不一、气味甜苦各不相同的饮品。他略微抬头,本格拉斯已经轻轻握住其中一杯的杯柄,另一只手托着杯托,垂眸细细轻啜了一口。于是小弗莱也有样学样,伸手拿了一杯——幸而这次在礼仪这方面,弗莱没有搞砸,然而下一刻,他那张脸就立刻皱在了一起,喊着一口饮品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吞了进去。
“……噢,亲爱的弗莱,那边,”本格拉斯虚空一晃圈了块儿地,“是给斯莱特林某群觉得喝苦味儿不加糖特牛逼的装逼专业户喝的。”
弗莱放下杯子,转身干呕了起来。
——哪个脑子缺根筋的喜欢喝这不知来头的饮料?!
本格拉斯一脸担忧地给弗莱塞了一把糖。
***
第一声火焰爆炸声响起是在下午一点,身穿暗红色斗篷的崔斯塔准时出现在了帕西诺家的门厅,放假的女性傲罗显然心情很好,甚至轻轻哼起了细小的旋律。
但她甫一踏进客厅,表情便略微僵硬了一下。
“……嗯哼,本格,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来造访的客人。”女性傲罗将扇子轻轻掩在了嘴边,挑起了秀气的眉毛,用着和法尔科如出一辙的审视目光看着那位正被魔法彩带缠得透不过气的弗莱——为了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时间观被人先行一步。
“……啊,崔斯塔,”本格拉斯忙着安抚着那个被踩着彩带尾巴的彩带,“你挺准时的嘛。”本是蓝银色的彩带硬是因为疼痛被气成了金红色,随后这根彩带气呼呼地放开了弗莱,窜到了客厅的另一头,藏到了圣诞树下的礼物堆里。
崔斯塔向前走了一步,轻轻地解开了胸前系绳,她将斗篷递给了贝儿,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弗莱的头,“难为你那么有心,一定和本格的关系很好。”
本格拉斯沉痛的一撇头,“不,他只是搞错时间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焰燃起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
本格拉斯也逐渐抽不开身去看弗莱,他将小学弟塞在了沙发椅上,又给了他一堆食物,表情严肃地告诉他随时可以叫贝儿出来,不用一切事情亲善亲为——之后学长直起身子来,用着温柔得体的笑容对着下一个造访的客人打招呼,并给了对方一个表示亲昵的拥抱。
弗莱想到与对方熟识起来后,每次见到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摁进坩埚里咬牙切齿的表情——尤其是在自己问问题的时候——不禁感叹人和人的差别待遇真大。
喔。
本格拉斯可不是一个爱戴面具的人。
要是他现在抽得开身,一定会认真的告诉你,这不叫差别待遇,这是恨铁不成钢,这叫爱之深责之切,这表明了七年级学长对一年级学弟那浓浓的关爱之情——嘿,你听过这两句东方俗语吗?
不过本格拉斯当然抽不开身。
总的来说,除了自家学院外,本格拉斯的朋友还是斯莱特林居多。这当然得归功于那位现在在魔法部兢兢业业加班的兄长。所以整个宴会弥漫着一种有钱人熊孩子聚会的感觉——就好比现在那个三年级的脸生斯莱特林(弗莱在这个宴会上认识不了多少人),正站在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头的本格拉斯面前,面上满是炫耀的说着自家父亲给自己买了最新的扫帚——同时伴随着周围人不知是附和还是真羡慕的赞叹声。
“……哼嗯,我估计本格现在已经十分不耐烦了。”耳熟的微微上扬的语调在弗莱耳边响起,他转过头立即吓了一跳,崔斯塔手里以艰难的姿势端着两盘蛋糕及一杯红茶,随后将其中一盘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弗莱手中,下一刻便挤着小拉文克劳坐了下来。
——噢,她绝对不是因为这孩子坐在角落沙发不敢动而可怜的紧过来探望一下的。
女性傲罗这么讪讪地想着。
弗莱闻言向着学长那儿看了一眼,那位礼仪得体的学长依旧噙着矜持的笑容,嘴角上扬的角度没什么变化,不时附和一句“原来如此”和“确实”,乍一看过去没什么异样。
见着弗莱疑惑的神情,崔斯塔勾了勾嘴角,“那两个兄弟都是一个样子,一旦开始涉及到自己没有兴趣的话题,便装着一副细心聆听的样子开始在心里背诵麻瓜地铁的中央线,从西鲁斯利普支线开始,转到中央主线的时候附和一句‘原来如此’,到女王道站时紧接着一句‘确实’……你看,是不是很诈?”(捏他《独身贵族》男主背诵山手线)
弗莱疯狂的回忆起了当初刚认识时自己扯着学长讲飞行课的事情,学长沉吟了很长一会儿,随后端着副自己看着就一身鸡皮疙瘩的温柔笑容,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帕西诺,呃,就那么讨厌飞行?”弗莱干巴巴地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
“事实上,”崔斯塔轻轻吹了一口手中热腾腾的红茶,“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飞天扫帚都折断。”
弗莱低下头心虚地眼观鼻鼻观心,他觉得那切成一小块的蛋糕上的裱花别有洞天,哦这大概是画成了什么祝福的咒文,祝福圣诞节过后考试顺畅什么的……他在心里瞎扯着,仔细观察起了这块蛋糕。
手中的蛋糕样式倒是朴素中透着精致,白色的奶油衬着附着橄榄枝的白色盘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否是在比着哪一边更为的可口。被切开的蛋糕能轻而易举地看到蛋糕的内容——两层乳黄色的蛋糕中夹着大颗草莓,而草莓的缝隙中被填入了新鲜奶油,没有再过多的累赘,红衬着白而白中又透着红,佐以温暖可爱的乳黄色,简单明了的三种色彩却又使人不嫌单调。弗莱抬起头看着那似乎是刚端上来的草莓蛋糕——第一块与第二块正在他和身侧的学姐手里,而剩下的部分还未有人取走。
而实际上,蛋糕表面被均匀抹上的奶油之上,确实是如弗莱所想的一般,用着精湛的手法画着细细的祝福咒文,同时在蛋糕上整齐的码放着一颗颗鲜嫩欲滴的草莓——最后再在上面撒着薄薄的一层细砂糖。
看着身侧的小拉文克劳呆看着蛋糕不动,崔斯塔挑了挑眉,“小弗莱,这可是帕西诺家的拿手甜点——偷偷告诉你,你只要拎着草莓蛋糕去贿赂你那个学长,保准他什么都答应你,百试百灵。”
“克达尔小姐,”弗莱转头,脸上满是惊愕,“……草莓蛋糕?帕西诺?”
“……噢,难道本格从我们毕业后就开始不吃糖了吗,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崔斯塔拍了拍小拉文克劳,催促他快点尝一尝那块蛋糕的滋味儿。
帕西诺家的选材自然是不会差——据说可口的食物都是来自帕西诺家厨房里那个性情孤僻的家养小精灵之手。正当时令的草莓几乎每一颗都精挑细选过,没有过多的未成熟部分,小巧的如同一颗颗红心。弗莱挑起了位于蛋糕顶端的那一颗红果送进嘴中,牙齿挤压着果肉,甜美的汁液便从那一颗小小的果实中溢出,充斥在了弗莱嘴里的每一个角落。
草莓特有的浓郁芬芳登时紧紧擒住了弗莱的心,小拉文克劳忍不住接着吃了一口蛋糕——他算是明白为何那个看起来和甜食一点儿也不搭边的学长,会那么轻易便败在了草莓蛋糕之下。
一开始只是奶油和蛋糕,手中的奶油并不如市面上卖的腻口,柔滑的奶油入口即化,带着奶香以及淡淡的甘甜味,配以绵软甜香的蛋糕入口,两者搭配起来却并不会过于的甜腻。下一口带着那夹于蛋糕层中的新鲜草莓,水果汁液将奶油染上了浓郁的草莓香味儿,在并不破坏蛋糕原有的口感之上,又营造了别于刚才的新天地。
“……帕西诺家的家养小精灵,是天才吗!”弗莱此时只觉得言语匮乏,半晌才从脑袋中搜出了这么一个评价。身侧的学姐笑了出声,慢悠悠的将手中的草莓蛋糕送进嘴中,细嚼慢咽了一番后才回应弗莱:“嗯哼,亲爱的,也许你该四处走动走动,去吃吃看其他的甜点。”
话音刚落,得到的却是弗莱的拒绝,“帕西诺让我在这儿呆着,我就在这儿呆着。”他似乎是知道自己要是乱走,没准就该被塞进火炉送去对角巷——梅林,他还不知道怎么从对角巷回家呢!
崔斯塔耸了耸肩,侧头看了一眼钟摆,端着盘子站起来,“那么,我也不陪你那么久——我的未婚夫应该是时候来了,我得去迎接他。”
弗莱还未来得及说话,身侧的斯莱特林小姐已经直起身子,迅速的离去了——弗莱甚至没来得及对对方露出一个笑容表达感谢之情,最后他只能低着头,一边嘟嘟哝哝着“哦好吧,我还是先把蛋糕吃了吧”,一边吃起了蛋糕。
《Apple Pie(上)》
>>2578字。
>>…………对不起这章苹果派没出来(。
弗莱第一次到本格拉斯家,那座并不算大的帕西诺庄园的时候,是他们认识第一年的圣诞节,收到了来自帕西诺家的请帖。
那时弗莱正皱着脸靠在火炉边,手中魔药书里的内容仿佛魔鬼网一般紧紧勒住可怜的一年级拉文克劳的神经,就在弗莱准备放弃继续研究疥疮药水中的材料比例分配时,帕西诺家的圣诞请帖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了魔药书上。
红发拉文克劳抬起头,那位学长站在自己面前,简略的补充了一句:“时间定在下午,所以不用担心在别的地方有晚宴要参加。”弗莱张了张口,正想说自己家也没有什么活动,到了口边却转成了——“帕西诺,这个我不懂。”
作为一个拉文克劳,本格拉斯从不吝啬与别人共享知识,于是长辫子的拉文克劳学长欣然地准备指导这位后辈,目光下移落在了摊在后辈腿上的教科书,凝神一看。
疥疮药水——配方,好好的在呢,没问题;配置步骤,详细的仿佛烙印在自己记忆深处中的步骤一样;甚至里面的配图都详细的记录着步骤方法,让帕西诺家小少爷愕然地想自己当年教材是否有那么体贴人心。
本格拉斯扬起的眉毛简直要飞到脑袋顶上。
见学长不吭声,弗莱戳了戳那张图片,歪了歪脑袋说,“我之前照着这个步骤模拟了好几次,但是每次都失败,帕西诺先生,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难道是材料的比例吗?可是我已经在这上面确认好几次了。”
本格拉斯将手撑在学弟坐着的沙发上,微微低下头,耐心道:“……模拟一次给我看看。”
得到指示的小拉文克劳立刻抬起双手,念念有词着配方——本格拉斯惊讶于这家伙竟能将配方给背的那么流畅,可见他究竟练习这个药水多少次——小弗莱手上做出研磨蛇牙、将粉末撒进坩埚的动作,七年级学长认真的看着,直到弗莱念出“顺时针搅拌5圈”的时候,伸手阻止了他。
“……等等,你再做一次这个步骤。”
弗莱愣了愣,停下手,重新做出搅拌的样子,“顺时针搅拌5圈……”
“再做一次。”
“……顺时针搅拌5圈……”
“停,”本格拉斯头疼的扶额,他知道眼前的学弟对魔药不擅长——喔梅林,事实上他是对所有科目都不太擅长——可是……“亲爱的弗莱。你能分清顺时针和逆时针吗?”
一年级拉文克劳愣了愣,手在虚空瞎抓了一把,皱着眉头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本格拉斯翻了个白眼,他决定在圣诞前不再和这位学弟搭上任何一句话。
***
话题回来。
圣诞节那天下起了雪,弗莱·基尔洛伊在祖母的耳提命面下包着像个小巨怪似的,在父亲的护送下摇摇晃晃地被塞进了前往帕西诺庄园的火炉内,并在父亲多次的提醒中成功地将“帕西诺庄园”念了出来。
一切顺利的似乎有点太诡异。
以至于当早晨八点,本格拉斯穿着睡袍摇摇晃晃地将自家火炉与外界的连接打开时,下一刻弗莱便带着飞路粉的粉末从火炉内滚了出来,在帕西诺家门厅中那铺着的一层红色刺绣地毯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人印。
高年级拉文克劳目瞪口呆的看着扑在地毯上的学弟,手还停在打开连接时候的动作,湖蓝色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揉着脑袋爬起来的弗莱,与此同时,穿戴整齐从二楼缓慢步下来的帕西诺家大少爷也不由得停在了二楼的转角处。
一时间沉默降临。
原·斯莱特林学生,现任的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员工,法尔科·帕西诺在看着那一团东西——梅林,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形容那穿着过多衣物的人——慢悠悠爬起来,这才在过于震惊的情绪中勉强找回了说话的方式,干咳了一声,“……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本格拉斯这才如梦初醒的抓着弗莱的衣服将他一把提起来,拔高了声音呼唤着家养小精灵——“Bell,该死的……又去哪儿了——Bell——”——而那只名唤Bell,且异常神经质的家养小精灵出现后,那双网球一般大的橙黄色眼睛盯着地毯上的人印,绝望地扯着自己的大耳朵用着比本格拉斯更为高地声音尖叫着:“噢梅林——夫人从印度带回来的斋浦尔地毯!夫人这下一定会惩罚坏Bell!Bell没有好好的清扫夫人的地毯——”
一时间帕西诺家的门厅内陷入混乱。
例如那个小红发竭尽全力想将自己从狠狠勒住自己的衣物中解放出来;而高年级拉文克劳手忙脚乱的帮着小红发解开衣服——那衣服上面还沾满了炉灰以及飞路粉的混合物——又得时不时回头去训斥那个放声尖叫的小精灵赶快收拾东西;而家养小精灵一边尖叫着跳来跳去,一边不知道是该收拾地毯还是先帮小主人的忙——它甚至还得抽出时间来自责,一会儿是“坏Bell没有帮上小主人的忙”,一会儿是“坏Bell没有好好看好夫人的地毯”。
最后还是法尔科忍无可忍的对着那位年幼的不速之客来了个清理一新——并且急速上前抓住了那只家养小精灵,镇定地下命令:“现在、立刻,将地毯收走。”
“……梅林的袜子!母亲和父亲去旅行的时候为什么没将Bell也一块儿带走!”本格拉斯怒气冲冲地朝着法尔科嚷着,一点也没有在学校那镇定自若的样子。
法尔科耸了耸肩,“谁知道,也许是觉得Bell就该折磨我们。”帕西诺家的家主和夫人赶着圣诞节的轮休出去旅行了,带走了家里的别的家养小精灵,而如今家里只剩下兄弟二人——以及神经质的Bell。
这边厢,弗莱终于在本格拉斯的解救下将身上沾满飞路粉的袍子给脱掉——以及一堆在温暖的室内没什么用处的保暖衣物,弗莱这才晕乎乎的站直了身子,向着那位穿着讲究的斯莱特林打了招呼——“您好,帕西诺先生,在下是弗莱·基尔洛伊。”
法尔科半眯起了眼睛,挑眉:“……如果我没记错,聚会下午一点才开始?”
弗莱愣了愣,无辜的眼睛看了看法尔科,又看了看本格拉斯——高年级学长头疼的揉揉脑袋,“……说实话,法尔科,我一直觉得其实他应该是个赫奇帕奇——虽然实际上他确实是个拉文克劳。”
法尔科略微抬起了下巴,略微了然的眨了眨眼睛,“噢……”他缓缓拉长了语调,用着挑剔的目光看了看那位校友,再看了看自家弟弟,披上袍子走到了火炉跟前,“那看来你要提前开始准备了,本格拉斯,”他用一枚银色的威尔士绿龙胸针将袍子两侧固定于胸前,“而我,得在这个宝贵的圣诞节假期,去该死的魔法部,帮该死的阿奎拉·罗伯茨处理那不属于我的事务——啧,我先走了。”法尔科想到那个与自己关系暧昧的好友,面色阴沉地抓起了一把飞路粉。
熊熊的绿色火焰将法尔科的身影吞没,本格拉斯揉了揉尚还没有打理的头发,转眼看着捏着巫师帽手足无措站在原地的学弟,以及那躲在墙角却忘记藏住大耳朵的家养小精灵Bell。长发巫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圣诞节的早晨感到了异常的乏力。
“……噢,好吧,那就现在开始,Bell你去准备餐点,我去打理洗漱,至于弗莱你……”本格拉斯努力地想着有什么可以托付给弗莱的事儿,最后他无力道,“……去客厅坐着,吃点小甜饼吧。”
—TBC—
一时间图书馆只有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还有身前女巫似乎略带着急的翻找着书包寻找什么的刻意放轻的声音——本格拉斯一边写着论文一边开小差,脑袋里除了黑魔法防御理论知识就是法尔科会给我带什么糖,还有什么时候要去温室看看……现在少年的头发还未有七年后及腰长度,只是在脸侧扎了个短短的小辫子,十分适宜把玩用。
“先生……”
本格拉斯埋着头,边计算着论文长度边继续刷刷地写着。
“这位先生……”
听到有人唤着自己的声音,本格拉斯从案中抬头,很快的就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根源——来自于坐在自己对面的格兰芬多小姐。
——之前说过什么来着,本格拉斯脑袋聪明,却对学习礼仪毫无兴趣,不过好歹还能在人前表现一副冷艳高贵的样子,将他那真·冷高的哥哥的神态学的十成十。
于是少年坐直了身子,略微眯起眼嘴角上扬,带着礼貌的微笑轻微点了点头,“是的,女士,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十一岁少年端着个架子的样子,显得格外的滑稽可笑。
噢,法尔科那家伙天天都带着这种笑跟人打交道吗?少年在心里稍微的恶心一下。
对面的格兰芬多女孩儿面上也毫无过多的表情,在本格拉斯抬起头时候,绿色的眸子一转,目光便落在了本格拉斯置于手边的备用羽毛笔上。
女孩儿干咳了一声,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最终踌躇着开了口,“先生,”女孩儿开了个头,本格拉斯便好心的补充了一句‘帕西诺’,女孩儿愣了一下,但她随即接上,“帕西诺先生,我想向您借用一下羽毛笔——呃,出于某些原因,我将我的落在了公共休息室。”
本格拉斯怔了一下,点头将笔递了过去,目光不经意间便落到了对方那边摞的高高的书上。书脊上的书目自己并不陌生——甚至有好大一部分自己也曾借阅过。
——这不太像一个格兰芬多。
——噢好吧,其实格兰芬多里也不乏读书好且热爱读书的家伙,就例如那个经常和自家哥哥掐架到天昏地暗的泰格·敏茨。
本格拉斯又分神了一下,直到手中的羽毛笔被扯了两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捏着备用羽毛笔没松手,于是他干笑了两声缩回了那一直捏着的手,略是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低头继续自己的作业。
兴许是对方天赋异禀写作业的速度快,也或许是自己开小差的功力实在异于常人,当本格拉斯一边心里默想着家中温室那些药草的习性时一边在最后一句话点上句点的时候,对方已经将作业收拾好看起了别的书。
也并不是本格拉斯要特意去注意这个女孩儿。
只是女孩儿借书的重合率与自己惊人的高——要知道,拉文克劳不吝于欣赏任何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巫师,哪怕那个人的归属地是吵吵闹闹毫无学术气氛的格兰芬多。
于是在朱斯提提亚皱着眉头困惑着缓和剂那语焉不详的调配方法时,坐在他面前的拉文克劳出声道:“哦,缓和剂,最近法尔科总是因为那不会影响药量的差异而暴躁得像个受伤的巨怪——呃,我是说,这本书里对缓和剂只是一笔带过,女士您不如去借五年级的教材——似乎是O.W.Ls里出题概率比较大的题目,那会比较详细。”
朱斯提提亚抬起头,扎着小辫子的男孩儿还一身孩子气,却偏要装作小大人的模样对自己提建议。女孩儿略微一挑眉,合上书,“朱斯提提亚·赫本。”
“……哦,赫本女士。”聪明的拉文克劳立即改口。
“这本书你已经读过了?”朱斯提提亚将耳侧的碎发拢于耳后,身子不由得向前倾了倾,“管理员说的那个与我借书相同的帕西诺先生,若我没推测错的话。”
本格拉斯挠了挠脸颊,他在借书的时候也有点印象管理员曾提起有人与自己借书相似,“如果霍格沃茨没有第三个帕西诺,而我哥哥法尔科没有突然兴趣改变想投身圣芒戈的怀抱,那么便是我了。”
“……抱歉,我只是没想到过是一名一年生。”她还以为是哪个为未来就业犯愁的高年级学生。
“彼此彼此。”本格拉斯回报的是一抹矜持的笑,他伸过手,从对方那一摞书里抽出一本,甚是熟练的翻到了某一页上,然后推到了女孩儿的眼皮子底下,“瞧,配料是月长石粉和嚏根草糖浆,其实处理并不困难,难在对药量的掌控之上。……法尔科是个五年级学生,他一直在念叨这个。”
朱斯提提亚低头看了眼对方推过来的详细叙述着功效的书,“……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我的上帝,这药效看起来就像是亢奋剂或者氟西汀。”
上帝?亢奋剂?氟西汀?
从对方嘴里出现三个陌生的词汇让本格拉斯猛地抬起头,沉默半晌后方斟酌着开口,“……赫本小姐是混血……还是?”
(注:氟西汀为抑郁症治疗药物,1986年上市;抑郁症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后被合理划分。)
朱斯提提亚一下便反应过来对方所指何物,“混血,我母亲是个女巫,”她这么说道,却见对方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般地舒展了眉眼,只得略是不解的歪了歪头,“怎么?我可不知道拉文克劳看重血统,你可不是个斯莱特林。”
“我家除了我和父亲,可全是斯莱特林的,”本格拉斯站起身来,将椅子推进桌子,而后绕了个圈坐在了朱斯提提亚的身侧,“斯莱特林也并不都是纯血呢——只是要知道,对泥……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巫师,家族里总是有点小偏见,我可不想与自己第一个搭话的人被法尔科讨厌。”小拉文克劳聪明的在那个词儿出口的时候住了嘴,而后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崔斯塔老是在和小妞们掐架时将这个词儿挂嘴边,自己根本不会在第一反应就是用那个形容词。
朱斯提提亚挑了挑眉,“我想我是个格兰芬多。”
“……”本格拉斯的表情微妙的僵硬了一下,“管他的,”他嘟嘟哝哝地说道,“你可得快给我说说,亢奋剂是什么,氟西汀又是什么,和缓和剂有什么相同的地方?”面对着陌生的领域,小拉文克劳立即将血统和学院给丢到了一边,认认真真的拿着笔作势要做笔记。
“哦,好吧,……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我父亲是个医生,所以……”
“医生?”本格拉斯眨了眨眼。
“就是你们所说的治疗师。”
“那亢奋剂?”
“……呃,就是……”
两人压低了声音的窃窃私语并不影响别人,两人甚至开始讨论要不要向朱斯提提亚的父亲推荐缓和剂——“巫师不太希望麻瓜打扰他们的生活,但是也许小小的施舍并不是不可。”本格拉斯犹豫着说出这句话,他自己也不太确定。
“好吧,巫师还真是墨守陈规。”朱斯提提亚撇了撇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不小心将自己的母亲也说了进去。
时光流逝。
两人讨论的太过投入,以至于当法尔科推开图书馆的门,步履稳健地走到与自家弟弟的老位置上时,自家弟弟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法尔科挑了挑眉,又向前了一步,龙皮靴与地板敲击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本格拉斯注意到有人的到来,他转过头,一下便对上了法尔科的目光。
“……噢,亲爱的本格拉斯,我想你交了一个……嗯,格兰芬多的新朋友?”少年的话语不紧不慢地响起,本格拉斯略微僵硬了一下,站起身干笑着挥了挥手,“噢法尔科,我是说,嗨,你从霍格莫德回来了?”
法尔科轻轻抚了抚并不存在皱褶的袍子,没有接过本格拉斯的话头,只是对上了那位格兰芬多小姐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这位小姐是?”
未来得及等朱斯提提亚开口,本格拉斯抢先道:“这位是赫本女士,如你所见是个格兰芬多……嘿法尔科你不是买了糖?糖在哪儿?”少年匆匆收拾了东西上前一步黏住了自家哥哥,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朝着刚交的朋友——噢,或者说是同好——使劲的摆了摆。朱斯提提亚立刻意会眼前这位斯莱特林高年级学长也许并不喜欢格兰芬多,于是她也将东西收拾好,眼观鼻鼻观心,向着本格拉斯点了点头,末了丢下一句“谢谢您的意见,帕西诺先生”将两人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最后旋身走出了图书馆。
“……拉文克劳的好心肠,若不是你的领带我简直要以为你是个赫奇帕奇。”法尔科眯起眼睛,看得本格拉斯冷汗连连,最终他放弃了对自家弟弟实行压迫,接过了本格拉斯的书包,转身向着图书馆门口走去。
“过来,糖在阿奎拉那儿,那些无聊的家伙嚷着要在湖边野餐。”
本格拉斯松了口气,颠颠儿的跟着法尔科的屁股后头跑。
看来格兰芬多确实也有值得令人欣赏的存在——啊不过他的羽毛笔好像还在赫本女士那儿……算了,下次有机会再拿回来吧。
本格拉斯这么想着,下一刻他脑海里便全是从法尔科身上传来的、去了蜂蜜公爵后沾染的糖果味儿。他上前几步抓住了法尔科的巫师袍,而自家哥哥配合着缓了脚步,一对兄弟便不急不慢地向着湖边走过去。
——毕竟,谁不想在空闲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呢?
—TBC—
Magic Life - 2 -
>>字数:5282字。
>>依旧是七年级以前的事情,时间线一年级。
>>泰格·敏茨(格兰芬多,五年级),属于本格拉斯非玩家的人际范围内。
本格拉斯就像所有的新生一样,好奇而又惴惴不安,却又有着所有拉文克劳该有的沉静和稳重——尽管放在这个一年级新生上并不明显——他抱着书站在了队伍的中间,十二英寸的白桦魔杖好好的收在了哥哥送他的魔杖套中,而小小少年脑袋里依旧塞着教授告诉自己的知识,脑筋里不断的打着转儿,时不时侧头和身边的人交流今天门环出的题目。
帕西诺家哥哥对这件事甚是欣慰,连带着阿奎拉·罗伯茨先生最近发现法尔科心情似乎好很多,就连对自己横眉竖眼的次数都急速下降了。
——崔斯塔,你说弟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亲爱的阿奎拉,你就不能稍稍开动一下你那被迷幻药塞满的脑袋,或者去禁书区找找这个愚蠢的问题。
崔斯塔·克达尔大小姐捧着那昂贵的雕花香薰炉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阿奎拉,碧眼少年只得吃了个闭门羹,在帕西诺家哥哥“你要敢对本格拉斯下手你就等着吃不可饶恕咒”的平静眼神中埋头看起了厚厚的《五年O.W.Ls三年模拟》。
然而。
没错,凡事都有个然而。
法尔科·帕西诺知道东方有一句古老的谚语叫“人算不如天算”,他觉得现在这情况很好,弟弟投身在伟大的教育世界当中在学海徜徉,没有带着家里在温室上天下海的劲儿过来,时不时还和弟弟在图书馆有着兄弟二人在午后阳光下静静翻着书的美好时光——要不是弟弟总是嫌地窖远,他肯定拽着弟弟干脆在斯莱特林的地窖打发没有课的时间,要知道,斯莱特林的暖炉可是别于一般暖炉的暖和。
可是当帕西诺家的下一任继承人踏进图书馆,一眼看到和自家弟弟相谈甚欢的未发育小妞,他那平时就没有舒展过的眉头略微的更纠结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十六岁少年矜持的略微抬起了头,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褐发小姐,随后轻轻咳了一声,用着慢悠悠的语调说:“……噢,亲爱的本格拉斯,我想你交了一个……嗯,格兰芬多的新朋友?”
***
本格拉斯的家,除了他爹和他,那就是一个蛇窝。
斯莱特林所该有的骄傲是什么呢?有野心,强烈的荣誉感,以及如何圆滑的在所有你知道……嗯,不该出错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前进的步伐——自小耳濡目染着这些东西,所以本格拉斯自然而然也染上了那么一些斯莱特林的习惯。
例如自小被祖母训斥着那老一辈的东西,教导着走路抬头要多少度,哪些家族族徽必须记住以防在任何场合唐突了可能成为以后合作者的人,而如何慎重选择将来可能的合作者也是归在必修课里面——却偏偏本格拉斯和他那个专心搞研究的爹一个德行,钻到了温室里连个人影都瞅不着;还好他在人前人模人样可圈可点,可是能够背出家徽已经是他的极限——对于这些什么谋略之类的东西他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于是帕西诺家长子也只能揉揉眉心随着自己的弟弟去了——“长大后总会学会的。”十六岁少年这么人小鬼大的安慰着自家祖母,就在祖母因为末子又一去温室不回头而气的恨不得叫家养小精灵把人绑回来的时候。
说也归那么说。
前面提到了本格拉斯在人前总能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雏鹰将自家哥哥那端着个架子的矜持模样学了个十成十。虽是生性温和却免不了带着些生疏距离,在开学的时候因为自家哥哥把自己的闲暇时间全部占了去,到本格拉斯回过神来的时候,室友们已经互相称呼着名字,却惟独对自己的称呼是“帕西诺先生”——带着拉文克劳式的生疏。
这也就造就了本格拉斯最终在自由活动时间只能一个人去图书馆啃书的下场——尤其是在以法尔科为首加上阿奎拉先生崔斯塔小姐的一票恶党自顾自的去了霍格莫德,美其名曰我去给你买蜂蜜公爵的新产品,实际写作去找那个和自己在学业魁地奇甚至女性交往数量中都杠上了的格兰芬多泰格·敏茨的茬儿的时候。
所以当朱斯提提亚·赫本小姐抱着自己的书出现在图书馆时,见到的就是那抿着唇一脸不高兴的拉文克劳,埋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姑且称作论文的羊皮纸,眼神黏在《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上却明显没将任何一个字儿看进去。
朱斯提提亚生性也不是会管闲事的人,她自顾地将书放在了本格拉斯对面的位置上,拉开了椅子摊开了那本《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以迅速完成草药学课上教授布置的论文——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快点写完作业将手边的其他医疗书籍给翻看尽请阅览。
对面一传来动静,本格拉斯便抬了抬眼皮,入目的是女巫的长袍衣摆,而空气中也没有崔斯塔总是带着的淡淡熏香味儿。他目光些微一流转,在来人长袍上的胸襟与袖口转了一圈,目光又匆匆扫过对方不经意搁在桌上的法杖,没见任何能用以表明身份的东西——除了来者胸前系着的金红色领带外——于是本格拉斯收回了目光,继续一声不吭的看着书。
在祖母训练下,本格拉斯见到巫师,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家徽以确认身份。
例如阿奎拉·罗伯茨每件袍子上都会用着与袍子颜色相近的线绣着精美的黑鵰;崔斯塔·克达尔家由蔷薇、法杖和人鱼侧脸组成的诡异到难以称上是艺术的家徽,则在女巫的袖口以及贴身用品上频频出现,连带着女巫的法杖底端也刻着诡谲的样式;更枉论那墨守陈规的帕西诺家,领口以银线编织成的橄榄枝条环绕着华丽的P字,是惟独属于帕西诺家的标识。
——不认得人也没关系,好歹要认得家徽。这是祖母从小就耳提命面的事儿。
—TBC—
>>字数:3528字。
>>本格拉斯未入学,法尔科四年级(斯莱特林)。
>>投稿的人设是本格拉斯·帕西诺,其余文中出现的法尔科·帕西诺是本格拉斯的兄长,阿奎拉·罗伯茨是法尔科的好基友(斯莱特林,四年生),崔斯塔·克达尔是法尔科的挚友(斯莱特林,四年生)。后面三位皆非投稿人设/互动。
>>收到录取通知书被我勉强写了点(……)。入学成分占得更多一些。
本格拉斯自小时候起,就是在帕西诺庄园的草药园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作为帕西诺家的次子,与被给予厚重期望的长子法尔科(Falco)不同,当法尔科的同龄们还在优哉游哉的沉浸在贵族的娱乐生活中的时候,法尔科已经神经质地扯着他那与本格拉斯不同的短小辫子,皱着张还未完全长开的少年脸,和帕西诺家主说着要是自己来年OWLs考试没过怎么办云云。
——尽管法尔科最后还是在来年拿了一张张漂亮的“O”。
当然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本格拉斯不是法尔科,即使相差五岁的兄弟俩在发色上都很好的继承了帕西诺家族的紫青渐变,而且在更小的时候就是两个尺寸不一样的同款娃娃。
“法尔科——法尔科——”小小少年拖长了软绵的音调,瞪着大大的眼睛趴在一楼的书房窗台外,拿着玩具法杖笃笃笃地敲着透明窗户。比他长相稍显成熟的少年转眼斜睨过来,伸手将窗户向上推去,少年便伸出手将另一只手抓着的药草“唰”地一下举在了帕西诺家长子面前。
长子挑了挑眉,“你又去温室了?还不戴手套?”
末子眨了眨眼睛,选择性地无视了长子的话:“法尔科,你看我在温室里面找到独活草,我在你的书上看过,可以制作成迷乱药——”本格拉斯一边滔滔不绝地说话,而法尔科伸出手来擦去自家弟弟脸侧沾染上的土,本格拉斯眯起眼睛任着那个人动作,兴奋地挥舞着手中已经半死不活的独活草。
“你不是要去圣芒戈吗,怎么开始研究这种类型的魔药了。”法尔科看着本格拉斯手上的泥土,略微皱了皱眉,伸手掏出手帕细细地把本格拉斯手上的污渍擦拭去,同时一脸嫌弃地把那株显然没有多少用途了的独活草捏起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帕西诺家的末子并不以为意,念叨着毒药和救命药都要熟知才行——父亲总是这样说的,而长子将本格拉斯一把抱起塞在怀里,敲了敲桌子,家养小精灵便自动出现将独活草和被长子扔到一边的手帕收走。
“本格拉斯。”法尔科摁住了怀中伸手要去够桌上药草书籍的幼弟,本格拉斯不安分的眨了眨眼睛,转头看着兄长,“霍格沃茨的通知书收到了?”小小年纪就一脸老成的兄长这样问道,而本格拉斯侧头想了想,这才想起今早陌生的猫头鹰送来的信件。于是他乖乖的点了点头,跳下了法尔科的膝盖,蹬蹬蹬地就向房门外跑去。
——这孩子完全忘了有家养小精灵了。法尔科无奈的揉揉眉心。
不一会儿脚步声又响起,本格拉斯拿着录取通知书跑了回来,塞到了法尔科的手中,随后特自然的爬上了法尔科的腿上稳稳坐好,万分期待地看着自己兄长道:“法尔科,我也会去斯莱特林对不对?和你一样?”
——帕西诺家的家主以及夫人都是圣芒戈魔法伤病员的治疗师,常年在工作岗位上加班加点,所以对帕西诺家幼子的管教通常都是交付给了帕西诺家的长子,法尔科·帕西诺。于霍格沃茨就读的斯莱特林四年生很好的继承了斯莱特林的特点,例如精明、圆滑和领导力——在帕西诺家两个主事常年不在的情况下,法尔科很好的接下了来自帕西诺家老家主的期待,所以法尔科在霍格沃茨就读除了要应对自己的学业,还要处理来自帕西诺家那些不算大事的事务。
顺带一提,家主在圣芒戈的魔咒伤害科工作,而夫人则在生物伤害科工作。
“……不。你要是在这么没事就在温室里打转,你大抵是会被分去格兰芬多——或者赫奇帕奇,要知道赫奇帕奇从来不缺草药学专家。”法尔科牵了牵嘴角把玩着幼弟脸侧的辫子,而本格拉斯垮了一张小脸,将手中的玩具魔杖一扔,道:“……可是我想和法尔科在一个学院啊。法尔科,是怎么分院的呢?”
“秘密。”蛇院四年生笑说。他想到当年一年级入学时被自家父亲耍的团团转,要不是自己差点就把家里那把锋利的精灵铸造的宝剑拎着以备分院仪式屠龙的行为被母亲知晓,然后父亲被母亲狠狠臭骂了一顿——内容大抵是当初分院帽怎么不把你分去格兰芬多之类的——自己恐怕就会在全校面前丢脸丢大发了。
以至于他现在特别乐意看到幼弟对分院仪式惴惴不安的表情。
所以一直到本格拉斯被法尔科牵着出现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时候,一路上法尔科对着幼弟抛出的问题一概不回答。略是有些灰心丧气的本格拉斯瞪大了眼睛看着红色火车,嘟嘟哝哝地说“父亲说我们是骑龙过去的”,法尔科这才轻轻拍了拍幼弟的头,说别听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乱讲。
——做研究做到旁若无人来自拉文克劳的家主,最大的兴趣就是对着自己的小儿子满嘴跑火车。
本格拉斯站在站台不安地左看右看,不知为何法尔科就是不往前上车,直到另一身着精致长袍的少年姗姗而至,勾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喊住了那头的法尔科。
“帕西诺——哦,我是说,斯莱特林的帕西诺先生。”对方脸上的表情下一刻转变成了友好,他看了看法尔科,随即弯下身子,直视着扎着个辫子的未来的小霍格沃茨,周身散发着“我很友善”的气息:“你就是被法尔科藏着护着的小帕西诺?……嗯,名字是本格拉斯是吗?”而本格拉斯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定定打量着眼前的人。
服帖柔顺的奶金色短发,柔和的脸部轮廓却掩藏不住少年眉宇间的高傲。上挑着的眼角,灰绿色的眸子衬着那人白皙光滑的皮肤就如同点缀于丝绸面料上的碧绿色宝石。而那人的袍子因着他的动作略微垂下,自两侧拢于胸前,用着一枚银色的威尔士绿龙胸针好好的固定住。而那人家族的族徽则被隐秘地绣在了袍子的花纹内。
来人的身份一眼便知。
“……阿奎拉·罗伯茨先生,来得太迟了。”自家兄长讥诮地眯起眼,伸出手指正正好的按在了来人胸前的家徽上,略是施力将人推离了自家弟弟,同时向前走了一步把本格拉斯护在了身后。本格拉斯下意识的抓住了法尔科的巫师袍,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名为阿奎拉·罗伯茨的少年。
“喔,法尔科别这样,”那人笑嘻嘻地耸肩,“东方可是有句谚语叫兔子不吃窝边草。”
“滚,你这个移动媚药。”法尔科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阿奎拉·罗伯茨双手一摊,挑了挑眉,丢下一句车要开便率先向着火车而去。本格拉斯听到兄长叹了口气,抬头便是兄长蹙着眉头眉眼间净是无奈的表情,下一刻便追随着兄长迈开步子跟上了阿奎拉。
***
那个叫做阿奎拉的少年来自纯血的罗伯茨家族,虽名气不算很大,但倒也算是纯血中间学识渊博的一家——当然是哪种学识,咳,在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影响下,黑魔法是不会拿到明面上说的。
所以自然而然的,阿奎拉·罗伯茨便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被兄长带到了蛇窝的本格拉斯并不知情,只是当他踏进满眼华贵茶具,空气中弥漫着昂贵茶叶与熏香淡淡交织的气味儿的车厢,他几乎都要笃定自己一定会在斯莱特林,和着自家兄长在一片温暖得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氛中,以并不激烈的方式交换着来自课本以外的学术知识,用着几乎是咏叹调一般优美的语调阐述着那些所见所闻。
至少本格拉斯是这么想着的。
——然而有一句话叫啥,世界上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尽管在蛇窝呆着的时候,那些蛇前辈们都告知自己,入院顺位第一是斯莱特林,然后是拉文克劳——噢,至于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那是从来不会出现在蛇院小蛇们“我要去”的范畴里。
所以下了火车,本格拉斯依旧沉浸在方才阿奎拉对着自己阐述着书上以外独活草保存的方法时那令自己敬仰的滔滔不绝中,即使短暂的和兄长分开也毫无紧张之感。坐上小船晃过深不可见底的湖,耳畔似乎还能听到湖中生物擦过水面的细小声响。
而本格拉斯的脑子中却还是满满的方才另一名蛇院学姐——崔斯塔·克达尔,克达尔家的长女——插嘴说“迷乱药?天啊,书上的制作方式骗骗泥巴种还好,小帕西诺,我来告诉你怎样做才省事。”以及随之展开的进一步讨论中。
以至于到了分院仪式,本格拉斯这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地看着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当然他也只是表现地稍微挑了一下眉,虽说在自家兄长面前自己倒还是个上蹿下跳在温室胡闹一点也没有绅士范儿的熊孩子,可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母亲——一个斯莱特林毕业的纯血——对自己在礼节这方面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落座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法尔科抬眼看了看在新生队伍中一脸绷住紧张的幼弟,向着他矜持地点了点头,而后兴致不甚高昂地在分院帽唱完歌后轻轻的鼓掌……与其说是鼓掌,不如说是在慢悠悠地抚摸着自己的掌心。
前面的新生名单并不算太长,不多时本格拉斯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被呼唤,他直了直身子,略昂着脑袋一步步走向分院帽面前,他满是自信地拿起分院帽戴在头上。
而他只是听到脑袋上的帽子沉吟了一下,便大声嚷嚷出了学院名。
——拉文克劳!
斯莱特林长桌上,法尔科停下了时不时吐槽阿奎拉的动作,重新将目光移到了帕西诺家幼子的身上,而他身侧的金发少年懒洋洋的哼笑出声,“噢,一只小鹰,法尔科你不得不承认你弟弟也许智商比你要高这个事实。”
“……闭嘴,阿奎拉,”法尔科天蓝色的眸子斜睨了身侧不正经的流氓绅士一眼,“我父亲是拉文克劳,所以出了一个拉文克劳这并不稀奇。”
——哪怕现在他的幼弟在放下帽子迎着来自鹰院的掌声僵着表情落座于长桌上后,向着自己望来的是满满差点要哭出来的、失望而又不安的表情。
“嘿,瞧这可怜样,”崔斯塔将手中的手帕轻轻掩在了嘴边,一脸悲伤的表情让她身旁的阿奎拉忍不住笑出了声,“法尔科,你可得告诉你弟弟,拉文克劳并没有那么糟糕——起码那是唯一可以在考试中和我们一较高下的地方。”
法尔科叹了口气。
“但愿他能那么想……我是说,他已经和我念叨了一个暑假多想来斯莱特林。”
—TBC—
她是一个过度妄想的人
妄想的内容并非金钱情感一类
她妄想 ‘人’
荡秋千时会妄想出穿着蓝裙的女孩
吃泡面时会妄想出扎着苹果头的大学生
挤公车时会妄想出花体纹身的混混
就像是游戏一般地为自己的妄想都市增添着‘居民’
从友人那里听来的八卦
书籍中的人物故事
都变成‘居民’的‘一部分’
简直就像是造物主一般
但是
有一天
都市就和电梯一样
发出了
「滴——————」
这样的声音
她怀孕了。
「呐,xxx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啊」
———
「我跟xxx相处不来」
———
「xxx根本就是个废物啊」
———
他们说的,是谁?我累的根本不想睁开眼睛。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也许是选择性失忆吧,罢,反正我也不想知道。一个跟头翻向更远的网格。。。
困囚梦境23号这个名字,是我心甘情愿得到的,因为听起来很舒服。有时候还真是佩服自己,仅仅是这几个可笑的网格就这么安心。
梦想,好滑稽的名字,比泡沫还空虚,比太空还遥远,所以不如放弃掉——这是你的意思吧。算我自做多情,但我真的实现了,整个地球上的第23个!自己的梦境里布满了网格,拌着我随意的动作,铃铛微微作响。
今天也是安静的学校里,我再也听不到别人的说话声了,不得不说,很爽。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觉已咧开了。呐,老师啊,我好像找到了心灵的庇护所了,你看到到我吗?
不停的笑,不停的讽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别人今天也在努力着,进行着,以死亡为目的的前进呢。
阿拉阿拉,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呢——
我径直向叩叩所在的那团黑影走去。
人一般都会在内心有一点异常的倾向,但是日常社会下受到了限制,所以不会体现出来,甚至不会被本人察觉。【可能是自己隐藏的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内容,也有可能是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异常倾向。】
某天世界破了一个大洞【×】,世界上有那么一部分人被吸进了大洞,进入了【那个世界】。
进入了【那个世界】以后,一些人内心的异常性被无限放大,而【异常】同时也成为了不同的特殊能力【大约就是假如你内心喜欢做a事,那么你就会获得使得你更加容易做a事的一种能力】。还有就是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需要战斗。
↑因为人变成了【怪物】,所以要和【怪物】战斗?
这个世界的能力来源:一种寄生物?可以窥视人的内心然后赋予人相应的能力。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被寄生,需要通过一个什么什么契机。不被寄生的人就不能拥有特别的能力,并且会被感染←有一种僵尸一样的生物其实是普通人被感染以后变成的,【怪物】可以操纵僵尸一样的生物。【怪物】和僵尸都会感染普通人。
↑拥有能力的人具有抗性,但是最终大多变成了【怪物】。
“救命……”
-
在房门口可以听见少年轻微的喘息,一下一下轻缓的带着热气,污秽地从少年的口中传出。
少年的肩膀有一些颤抖,头低低地垂着。
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父亲令他作呕的嘴脸。
好像逃啊,手不停地在空中挥着,但是没有力气。全身好像都被抽空榨干了。
根本走不开,这个污秽的地方。
好累啊,是不是就要就此睡过去了。
少年的眼睛半睁着,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了。这个房间还是这个房间,这张床还是以前那张床,我的爸爸还是我的爸爸吗?我还是我吗?
不行了真的睡过去了。
-
砰。
-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
“怎么办啊……”
“好想,好想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划花你那张令我作呕的脸,好想把你这罪恶的手剁下来……”
“你想想,鲜红的血温热的血从你的身上喷涌出来,然后痛感像蚂蚁一样侵蚀全身,不是很刺激吗?”
“我也想看看你求饶的嘴脸……”
-
“父亲……”
-
少年忽然笑了一下。好像真的有热热的血喷到他的脸上。
-
“Reno……你在吗?”
“又做梦了?”
“嗯……”
“是噩梦吗?”
“是个很真实很棒的美梦。Reno,我想喝水。”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打到少年的脸上,暖洋洋的。
高二那会儿,除了每早的美术课程,下午其他美术生都在外面吃喝拉撒,没几个人真正留在教室练习。啊,对啊,我也是呢,在外边儿,不过我是打工啦,洗衣店旁的一个便利店,门口就是十字路口,没人的时候我也只能盯着外边的车子行人发呆了呢。
那会儿根本不在乎自己外表,头发乱糟糟的,好吧,也不算乱了,就是懒得去剪,看起来有点长了。我妈经常替我跟那些阿姨解围说我以后是艺术家审美观跟大家不一样。得了吧,我的成绩也就是中等,来个二本美术大学就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天天准时三点半站在店门口等人了。怎么说呢,他是个长得很帅,很潮的那种潮男,给我一股某时尚杂志里某个编辑的感觉,哎?不应该是模特吗,啊,也差不多啦。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我这直男十七年来谁都没喜欢过却喜欢一个男的了。还是一个坚持着追另外一个美少年的男人。
那会儿我觉得我就一整个脑子有病。他有在等那个美少年的时候来店里买棒棒糖和BYT,我控制不了自己脸红,结账之后他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把头发修了修可爱了很多”,下班之后的我整个人都飞起来一样,然后在外边随便吃了一顿,飞去买化妆品什么的。真的就是因为他,我开始注重我自己了,头发长了点我就每天换不同的发型啊,什么的,衣服也是,鞋子那些什么的都是。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啦,这两周下来变化很大”,他买了两包烟,“他不知道我喜欢他啦…我想得到他的关注”,我如实招来,因为每天都会说一句话,所以这两三周下来也不那么陌生了,“他会发现的吧”,他点了一根烟,靠着店门,“我明儿就不来了,你应该有看见那小家伙吧,他耍我来着,只是为了要我帮他带人打架”,明天就不来了啊。那个时候我好像有点揪心,硬是憋出了一句,“你少抽烟,好好爱你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他噗哧笑了出来,抱着肚子大笑一番,然后他灭了烟上前过来摸摸我的头,顺便把我头发弄乱,“我叫柳威,看你挺逗的,有空的话来鱿冬组找我玩”,然后他走出了店门。你不知道男孩子的头不能摸吗,柳威。
我怎么知道鱿冬组是什么鬼东西。傻瓜,连地点都不告诉我,果然只是高中毕业或者初中毕业吧,难怪智商低。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回过神。最弱智的还是我啦,会喜欢上那样的人。再说他穿衣什么的不是还是挺厉害的么…蠢。
一个星期没看到他了。他原先追的那个美骚年家住在店楼上,美骚年如今天天都有下楼了,果真是不喜欢柳威吧。“以前经常站外边等我的那个男的最近还有来么”,他买了一盒BYT还有一盒酸奶,我摇了摇头,不敢直视他那妖魅的眼睛,“是吗…如果说下次有看到他的话帮我传达一句话,就跟他说他还是别插手我的世界好了”,我点点头,他收好零钱,随之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说,我长得还算可爱。
如果我变成你这样的话,就能得到他的喜欢吗?我在心里提出了这个疑问,街边的喧闹声帮我打上问号。
晚上回画室之前我没吃任何东西,下班的时候老板娘跟我说话我也没听清楚。我只是觉得心里很堵,十分可笑地堵,只是因为外表和声音才喜欢上那家伙而已,堵什么堵,有什么好堵。
“啊痛!”,真的很喜欢呢。刚才一不小心削到自己的手指了,直流血。我就是脑子有病啊。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我大概真的能挤出眼泪来。“天呐,扬阳你几岁了还能削到自己的手…郭老师药箱拿一下!”,“…我长得好看么”,我偷偷问我旁边还在削笔的一个女生。她先是愣了愣,然后使劲点了点头。我随意回了句谢谢,然后跑旁边去拿酒精消毒了。
炎杨阳你几岁了能蠢到这种地步,你想他就去找他啊,你不想他就别想他啊。你脑子有病啊。
放学后,那个被我莫名其妙问我好不好看的女孩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一边很随意地点头,一边收拾画具,“看出来了”,她说,“…能跟我讲讲么,没准我能帮忙”,我摇了摇头,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盯着她,事实上我在嘲笑我自己。我说,不用。她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手上的牛奶放在我的箱子上,“还热的”,随后她走了。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子,普通得跟所有女生一样,就是有些胖,长大以后应该会瘦下来吧,看她骨架不是很大…总之,有点感激,她好像已经断断续续送过我好几次热牛奶了。我妈都没送过我热牛奶这么多次。
回家路上我特意经过了便利店,一不小心撞到柳威和那个美骚年在拉拉扯扯。我的心如同柳威的衣服一样被拉扯,不对,是撕扯。胃也有点抽痛。我马上打开牛奶盒把热牛奶送进肚子里。却在美骚年扇了柳威的下一秒痛得躺在了地上。
好痛,不是拉肚子么,我的胃不是一直挺好的么。热牛奶真棒,水泥地躺着也挺舒服的,啊,好高兴。高兴个毛,我怀疑我要死了,那种痛是一种能把我痛得吐血的程度。起来啊,逃离这里。我的意识停在了这一秒,大概这才是我想要的。
柳威我好喜欢你,怎么痛都行。
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一个柔软的什么东西上了,好像是沙发。“走着走着就睡着了?”,说真的我真的为柳威的智商感到忧伤,我真觉得他妈生他的时候剪脐带的时候护士把脐带抱出来了。不过,有点小高兴,“胃疼,累是的确累”,我感觉浑身骨头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你看到了吧,他又说什么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柳威点了一根烟,去拿了一杯热牛奶递给我,“谢谢。我只看到他跟你拉扯”,“啊…你说我要不要继续跟他在一起”,简直无情呢。我理所当然回了一句不要,他问我为什么。我说,不为什么。然后他好像得到了满意答案似的点点头,伸手揉揉我的头发,“如果他不会到处招惹人就好了”,然后他收回了手。
我在心里大喊了足足二十遍,这里不是有这样的人么。随之带着倦念又睡去了。
我又睁开了眼,我眼前的那个男人不是柳威,是那个美骚年。啊,有点小失望呢。“都中午了”,他冷冷地合上报纸,冷冷地看着我的眼睛。“谢谢…”,我卧坐起来,“柳威呢?”,这个问题是我无意识地问出来的。美骚年的眼神立马变得混浊,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嘲讽,“他回去了”,他说,“那家伙不会再来找我了,你放心吧”,“等等我什么放心不对我…”,为什么我会变得那样地慌张,为什么我掩饰不了自己,“你经常盯着他哦,我可不像他那么笨”,突然间美骚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感觉我就在用自己的手打自己的脸,感觉好丢脸,我的那份心意,那份理当藏在心底再也不出声的心意。
走为上策,“对不起打扰了我去上班了”,不能呼吸,我察觉到自己的泪腺就要控制不住,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是,感觉就差爆炸了啊!“我说过的,你长得挺可爱的”,明明还有一只鞋子,来不及了么,“我一直想找个跟你一样的类型,就可爱的那种…这么久了也只在学生堆里找到你一个呢…”,他从背后将我抱住,“就一次好不好”,他的手挪到我的腰间,开始对我的皮带做小动作,“我能给你提供所有柳威的信息哦”,最后一句话居然让我紧握着门把手的双手松了下来。
从来没有想过把第一次给男人,还是给一个我暗恋的男人所喜欢的男人。一系列动作他都做得很顺畅,顺畅得像他已经跟无数个男人彩排过。他用嘴撕开BYT的时候告诉我他叫谭圣哲,我说,我叫炎扬阳,他帮他自己套上的时候笑着说我的名字跟我一样可爱。
过程什么的简直就是恶梦。罪恶的我原本拥有的纯洁被我自己的贪婪所抹上一层又一层的黑色。谭圣哲轻轻咬着我的耳廓,我麻木的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我想要的爱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因为我是坐台小姐的孩子,所以不值得得到吗?
好难受。漫长的缠绵之后我拖着狼狈的躯体去冲澡,趁他还在冲澡,我狠咬着下唇,飞快地穿上衣服,连外套都没穿就像逃命一样飞奔出门。动作一气呵成,换好店服之后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差点陷入肉里,憋出一毫升的眼泪后潇洒地抹掉走出试衣室。
就算孤独,我也应该坚持着,那份喜欢,就当作是我的执着,证明我活着的理由。
“什么都没吃吧,把它吃掉”,过来一会儿谭圣哲竟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迟点再下来拿”,他留下一个饭盒,又回去了。“你多找了我五十块呢,小伙子”,“啊!对不起!谢谢…”。饭盒里是热腾腾的意面,袋子里有餐具和一盒热牛奶,我没犹豫一秒,立马狼吞虎咽地解决了。
下班后我吃了一个菠萝包喝了一袋酸奶,突然想起来昨晚那个女孩子,我多花了十五块钱给她买了提拉米苏。胖女孩喜欢吃甜的吧,我是这么想的。到画室上课前我在人堆里找到了她,她跟几个女孩坐在一起,但是看得出来并不是她们的其中一员。“谢谢你的热牛奶”,我拍拍她的肩膀,将提拉米苏递给她。她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我,我用我的眼神告诉她,收下吧。“应该谢谢你才是…”,“一晚上一个人走吗?你家在市中心那边么,我们顺路的话以后一起回去吧”,“是的…谢谢…”,感觉想拥有些友情爱情就非常地奢侈了呢,对吧,炎扬阳。我干脆把座位搬到了她这边。
放学时,她问我为什么,我说,“孤独的人或多或少还是希望有个人可以陪伴不是么,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我打了个哈欠,“那就凑合一下吧”,她用一种敬畏的眼神看着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说她叫陈茗敏,跟我的名字一样逗。
回到家后的我轻轻地关上门,脱下鞋子,转了两个圈圈去洗澡。随后我面带微笑地打电话跟老妈说我到家了,问她回不回家,她说不回。我的笑容就理所当然地收回了。静,从来没有那么安静过。我睡衣也没换直接转两个圈圈趴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我想去找柳威,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真的好想好想说出来,却又怕得到预料之外的答案。懦弱的我选择逃避,即使手里有下午从谭圣哲那里得到的柳威的手机号码,不敢拨打。
感觉谭圣哲有点不对劲。下午上班他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张椅子,硬是要坐我身边,“你外套我拿隔壁洗衣店干洗了,你下班过去拿吧”,“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有长得那么难看吗?”,我觉得我脑子都要炸了。“你干嘛啦…”,我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他倒是很随意,把手放在我的腰间,搂着又不算搂着。一股很暧昧的气息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他在我耳边低语,“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你一切想要的,保证你能考上国美之类的,你看你赚多了,我长得也不算难看,年龄也比你大不了多少…”,他是开玩笑的吧,“…你能先去楼上把你的裤子换掉吗”,那豹纹的金色紧身牛仔裤简直刺激着我的视觉感官,“换了你就跟我交往么?”,他起身,我有预感他要坐我腿上,不行啊,还有客人,“好好好,你快去啦…”,有位客人已经把目光投过来了,我怕到时候给老板娘我的工作保不了了。“当你答应了”,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跑楼上去换裤子。他下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比较正常,看起来就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高中生。他说他要陪我去画室画画,我说随意。如果跟他交往就能看见柳威的话就好了,看我,多贱。
陈茗敏问我他谁,我是我的一个朋友,谭圣哲全程在跟郭老师他们讨论什么东西。他该不会以前也是美术生吧?下课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疑问,谭圣哲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他现在的职业是绘师,所以常年家里蹲。原来他是视觉系,写实系和漫画系全能的画师,而且他去年刚从央美毕业的。他给我讲评画的时候只说了句形体不错,我问他其他呢,他很直白,说除了形体其他的都不行。在画室排行第十的我差点喷出血来。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呢,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他掠夺的珍宝。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帮我打上了这个我并不在意的问号。
下课我还是得送茗敏回家,哪怕谭圣哲这家伙还在身边。“她是你女朋友?”,当我表示我要送茗敏回家的时候谭圣哲愣了愣,一脸怪诞的笑容,“女性朋友”,没心情陪他开玩笑,茗敏的脸通红通红的。
如果没有你,没有柳威的话,没准茗敏真的会成为我的女朋友吧。我真的很容易被人的小动作感动。
茗敏上楼的时候悄悄问我喜欢不喜欢巧克力奶,我给了她一个她理当得到的爽朗笑容,说,喜欢。她的眼神立马变得慌张,说明天给我带,然后上了二楼又探下头说路上小心,我大声回答她好的。谭圣哲全程淡淡地笑着,什么都没问,可我在扭头看他的时候似乎读不懂他眼里的那种混浊,类似嘲笑又类似悲伤。
我跟他说我没有朋友,现在关系好一点也就茗敏了。“我是你男朋友”,谭圣哲从冰箱里取出一大瓶果汁,“喝不,我帮你热热”,“…你认真的吗?”,我感觉背后一股冷意,“三十秒…我做事一向认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整晚什么都没发生,喝了果汁,我俩分别洗完澡直接躺床上各自睡觉了。晚上我听见他微微的呼噜声,随之我接着可蔼的月光看清了他的面容,妆容之下的面孔十分清秀。你不喜欢柳威吗?谭圣哲,你不喜欢,我喜欢,是不是因为怕我夺走他所以干脆把你得不到的也复制粘贴在我的身上。“扬阳你内裤没穿好,嘿嘿”,突然他冒出了这么一句,吓得我立马掀开被子一看才放心地松了气,他讲梦话啊…“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随口小声一问,“因为你本来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真希望这是你随口回答的,不然我们就真的变得浑身是伤了。
随后,我轻声喊了一声谭圣哲的名字。没有回应,于是心满意足地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眠。毕竟枕边是他的气味,我不得不呼吸,就不得不感受他的味道。我怕哪天这股味道不在了,我会想念。
眼睛好痛,对,只是好痛。
周日休息。天亮得差不多了,我就起床穿好衣服去楼下买早餐。油条夹烧饼,豆浆,他喜欢什么呢,馄饨吧,应该会吃吧。就当我转过身时,看见柳威又站在那里。我是不是应该去打招呼?不,我不能去送死。我眨眨眼睛,一直等着他离开,直到谭圣哲电话打来说我背包和外套都没拿,我问他柳威又在楼下我该怎么办,他说,他下来接我。
大概已经足够狼狈了。看着喜欢的人又和他喜欢的人拉扯,他喜欢的人还硬拉着我的手说我是他现在喜欢的人,然后喜欢的人用一种眼神,那种能透过我肉体直接刺穿我骨头的眼神,看着我。
最后柳威还是走掉了。我把小馄饨递给谭圣哲,说他的小馄饨凉了。他从正面抱住我说拿回去热热就好了,衬衫沾上了他的泪水,我好不甘心,却毅然冷漠地强调我的豆浆也冷掉了。
不知所措的我就像个明知顾问却还想说些什么的智障。
吃完早饭,谭圣哲要赶他的画稿,他叫我等他两小时。我去阳台打了个电话给茗敏,我问他豆浆和小馄饨凉了怎么办。果然她懂我。她说,继续吃呗。十七楼的阳台,往下看果然不一样。
是不是只要我努力了,就算摔得粉骨碎身,也不会后悔。
呢?
拿印象笔记就啪啪啪打了一段。所以就这样开始把脑内的东西写出来吧。(●´艸`)ヾ
Laurel Evans ADRIAN for Augustine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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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从梦中清醒。 鼻腔里是雨气特殊的潮湿味道,黑发也仿佛融在一室沉沉的黑暗里。 墙角的座钟指向下午四时一刻,窗外是黑而密集的雨帘,遮得整个房间里只余一点点微光。
雾都路登又开始下雨了。
门被轻轻地敲了两下,少女清脆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艾德里安大人?您醒了吗?”
“进来吧, 艾谱莉 。”
金发碧眼的少女推门进来,轻轻地把门带上,望向床上男人的时候脸颊微微发热。
“您让我找的东西我已经在图书馆的内区里找到了,放在这里吗?”得到青年微微的颔首之后她把厚厚的书册放在他左侧的床头柜上,看到他撑起手臂准备坐起来时有些惊慌地扶住他的左臂,“……我来扶您起来!”
青年回了她一个微笑,示意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做到这样的事。少女以一个惴惴不安的神情犹疑地缩回手,随后仿佛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脸变得通红,碧色的眼睛却忍不住往青年裸露在外的脖颈上瞟。
劳雷尔·艾德里安随手拿过那本书册。
与其说是书册,不如说是相簿。它的厚度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砖头书,看上去有些年代了,发黄的书页透出一股旧时光的味道。照片没有按次序贴着,有些之间隔着许多页。图册的有些扉页上还有颜色淡去的蓝色墨水笔迹,艾谱莉认出那是艾德里安大人的笔迹。她甚至看到一些页面中夹着的老得发脆的树叶。青年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相片。
它看起来也有些年份了,虽然并不能和这本相册里的照片相比拟。他以一种珍视的态度轻轻地把那张彩色的画片覆盖在同样脆弱的书页上,缓慢而仔细地把它粘好。
照片上同样是金发的少女微笑着,眼睛弯成一泓碧水。她认识这个人,艾谱莉想。
“那是奥萝拉大人吗?”
脱口而出之后她不禁惊慌地捂住了嘴。然而青年闻言看了她一眼,艾谱莉这才发现他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并没有降罪于她的意思,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她?”
“是的,”艾谱莉也忍不住轻轻地笑了,“我在整理奥萝拉大人最后的东西的时候,有看到类似的照片。奥萝拉大人真的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女性。”
奥萝拉·斯图尔特是在艾谱莉上一位的助理,也是教会她许多珍贵的东西的恩人。她在一周前去世了,以96岁的高龄。
奥萝拉大人一定是艾德里安大人非常重要的长辈吧。艾谱莉想。现在奥萝拉大人不在了,虽然我还远远不足,但是我必须代替她照顾好艾德里安大人才行。
少女的心思实在太好猜,劳雷尔笑笑没有去戳破什么。——艾谱莉是奥萝拉在四年前带回来收作义女的女孩,表现出了极强的魔法天赋和管理才能。虽然还有一些东西没能及时教给她,但四年的学习之后奥萝拉确实能够稍微放心地把工作交付给她安详离去。艾谱莉所不知道的是,奥萝拉并不是他的长辈。他甚至是看着她从那样的少女变成伟大的女性,最后垂垂老矣的。不过这对少女来说无关紧要。
“啊……这是……?”
身边少女一声疑惑的问句打断了他的思绪。青年这才发现边沉浸在回忆中边随意地翻动手中的画册,居然把那么厚厚的一本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盯着那张照片,竟然像是呆愣住了。
那显然是整本相册中最老旧的一张照片。甚至边角有不少的碎裂痕迹,显然在收进书内之前也没有经过多好的保存。照片上是一位少女和一位少年的合影。其中一个绿发红瞳,对着镜头比出v字笑得灿烂。少年则是一边脸颊被捏出一个笑的表情来,有点无奈地就这么就定格下来。
艾谱莉觉得黑发蓝眼的少年有点儿像面前的艾德里安大人年轻时候的样子。要不是那张照片实在应该拍摄于很久很久以前,她以她恋爱中少女的直觉敢保证那一定是几年前的艾德里安大人。
是艾德里安大人的父亲吧。她最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tbc
蝴蝶的生命週期很短,他以前只是隻普通的蝴蝶,還沒有能力化妖。
蝴蝶每個早晨都會經過一條溪流到對面的花田去,在經過的路上有一棵與眾不同的大樹,蝴蝶喜歡在那裡盤旋幾圈再飛離。
那棵大樹已經是千年的樹妖,原本對於這個還不能化妖的蝴蝶,樹妖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個樹妖某天,只是很偶然地、開始觀察起這個每天都會來過來繞繞的蝴蝶。
很小、很普通,拍動翅膀的時候,會灑落一些綠綠的磷粉,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很是美麗炫目,常常讓樹妖看得不轉睛。
每天那只蝴蝶都會在同一個時間經過這裡,總是會盤旋幾圈後飛走,然後飛越溪流。
不知不覺,樹妖每天都在觀察這隻蝴蝶,也只有這一隻。
不知不覺,樹妖因為蝴蝶每一次的到來而歡喜。
不知不覺,樹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隻平凡的蝴蝶。
但是有一天,蝴蝶不再來了。
一天、兩天……樹妖決定去找尋那隻蝴蝶。
當樹妖找到蝴蝶的時候,蝴蝶已經不再舞動了。
第一次對著蝴蝶呼喚、第一次為了什麼而哭泣。
樹妖把自己的所有賦予了這隻蝴蝶,然後就消失了。
而在樹妖消失之後,所誕生的便是--阡華。
Fin.
※備註:此為阡華轉生前的故事。那隻樹妖的名字就是叫做阡華,阡華是蝴蝶的時候並沒有名字。轉生為阡華的他,擁有阡華的能力跟樣貌,只有記憶不完全。
第三期入隊的駕駛員之一。
一開始其實預定的戰機不是冰雪帝王,本來是在排隊等新的機甲。但是冰雪帝王的前任駕駛員羅米安被死神找上門,在一場爆炸事故中身亡,冰雪帝王的駕駛員就被空了出來,因此也被分配了過去。
銀髮,劉海和兩鬢的尖端是黑色的,金銀異色瞳,皮膚有點病態白。
希蓮如果只用兩個字形容的話,就是“變態”了。
喜歡SM(R18的意味),而且在其中無論扮演哪方都沒問題。
是個變態(因為很重要),有點狂氣而且微妙的有些傲慢的感覺,但是是個天才。
而且父母是相關的科研人員,所以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還是破例招收了,然後被丟去冰雪帝王那邊做監督了。
但是說是監督,其實基本上在那邊大部份時間都是和米洛在侃,和閻魔偶爾交流一下S的心得(不)
冰雪帝王是白色為主,然後夾著一些淡紫色和淺藍色,有著金色的眼睛。
雖然說名字是帝王但是卻是個輕型機甲而不是重型呢……
因為在小隊中算是年紀很大的前輩了,所以冰雪帝王說話滿滿的長輩感,而且不負他的名字,也有一種優雅高貴的感覺。
大概因為經歷坎坷不平,微妙的有些悲觀主義。
和希蓮經常因為說話方式和平日里作風起爭執,不過不愧是冰雪帝王,因為不會說比較重的話,經常被開口就能三字經閉口獵奇段子嘴上掛的希蓮給嘴炮得很慘,久而久之就乾脆就不和我希蓮說話了,真的變成了“冰”雪帝王。
而希蓮在失去了冰雪帝王這個嘴炮對象之後,開始轉戰騷擾米洛和閻魔,於是整個小隊裡的葷段子獵奇段子各種亂七八糟的俗語粗話均出自兩位駕駛員之口,但是不愧是性格惡劣出名的閻魔,在後期也一併加入了製造噪音的隊伍。冰雪帝王對自己感到前途堪憂,唯一的傾訴對象就是性格寬厚好脾氣的海神還有他的駕駛員羅蘭德,總之是三個同病相憐的倒楣蛋。
對米洛他們失蹤的事情很感興趣,並且堅定地認為他們其實是記得的,所以一直在試圖側幫敲擊之類的。
見習魔法師,主修染色魔法,專長是抽色及染色,依照需求能從各種物品中提取顏色製作成染料。原料從一般的花草植物到稍微貴一點的寶石礦物,或者到抽象性質的「夜空」色。但因為還是實習生的關係,抽色的樣品等級太高時有很高機率會失敗。
染色的部分,只要提得出來基本上都能染,從緞帶到頭髮顏色到你家的狗都可以染。但可洛連的原則是不染寶石。
「因為染寶石是犯法的,可以染的話粉紅色鑽石就要大量出現了,這樣會給寶石市場帶來衝擊。」
說是這樣說,但另一個原因是身為「原料」的寶石,本身就是非常難改變色彩的一種東西。就算染上去了,顏色也停留不久。
在小店後頭開闢了一小塊顏色繽紛的材料園,主要種些比較稀有少用的材料,每天早上他都會開心的去澆水。害蟲殺無赦。
目前為了畢業實習的學分,在英國某個小鎮的小角落開了一家專賣彩色墨水以及染料的小店,也有一些開運小物。
為了不影響色彩的魔力,穿戴的物品一律是黑白灰。可洛連很希望哪天可以穿的五顏六色,但這個願望必須等到他能完美地控制顏色之間的能量時才能實現。
即使是身受重伤,满身绷带,力大无穷的Kill依然不是瘦弱的基尔能拦住的,最后基尔罗伊也只能无奈地陪着他一起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开门的是一名褐色皮肤的少女,她也正是基尔罗伊提到的奈娅拉:“呜哇,这个家伙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看到和基尔一起出现的Kill,她则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
“嘛……”基尔罗伊一脸无奈地答道,“我也拦不住他啊。”
“嘻嘻。”奈娅拉坏笑了一下,“那我让他再睡一会儿么?”
“别这样啦。”基尔罗伊的表情越发无奈起来,他知道奈娅拉说的应该是再打晕Kill。
然而Kill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两人身上,一打开门,Kill便直直地走向了床铺旁边,在洁白的床面上,躺着的是娇小的睡美人。不过看上去,似乎是睡得很香甜的样子,这让Kill不禁松了一口气。
虽然才认识了没多久,而且还曾打过一架,不过爱特的天真可爱还是让Kill很容易地就喜欢上这个孩子,更何况和林檎一起三人生活的时候,甚至产生了自己是父亲林檎是母亲,爱特是两人的女儿这样的错觉。
不过林檎是男孩子呢。爱特则是比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的老不死,甚至她都收养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儿子。
想到这儿,Kill不禁叹了口气,有时候现实还真是残酷无比。
“我都说了不用担心的嘛。”基尔走到Kill身后说道。
Kill抚摸了一下爱特的小脑袋,在亲眼看到爱特之后,他这才真的安心下来:“她大概还会昏迷多久?”
“妈妈因为在无意识中使用了很大量的魔力所以有一点透支,大概在魔力自然恢复之后才会醒过来吧。”基尔罗伊答道,“不过不用担心哦,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情啦。”
Kill点了点头,接着便说道:“那,反正我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我先出去办点事去。”一边这么说着,Kill一边做势欲走。
“什么……咳咳!”基尔罗伊似乎被吓得呛到了什么,接着又想要拦下Kill,“你也需要好好休息啦,短时间内别出门啊,咳咳……”
“没事没事。”Kill一边走着一边向身后招着手,“倒是你自己好好休息去吧,你还咳嗽着呢你看。”
“咳咳……喂!别走……”当基尔还在捂着嘴咳嗽的时候,Kill却是早已远去了。
只剩下奈娅拉在基尔身旁抚摸着他的背脊帮他顺气:“哎呀哎呀,你看你,一着急不是又吐血了么。”
基尔松开捂着嘴的右手,手上和嘴角果然满是血迹。
奈娅拉从口袋中摸出手帕,一边帮基尔擦拭血迹一边说道:“这样好么?瞒着他那件事?”
“……应该没事吧,即使要说,也该等到妈妈醒了再和他说吧,否则他大概会因为内疚痛苦很久吧……”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基尔罗伊想要做个微笑的表情,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苦涩。
在祖奈亚城区偏东的位置,有一间虽然破旧,却依旧引人注目的小酒馆,酒馆的招牌上用粉笔画着一只似禽似兽的动物,图案的下面用花式字体写着店名:白色狮鹫。
“叮铃铃……”随着木门被推开,门口挂着的风铃也随着被带动了起来。这声音引得正在店里打扫的少年不禁抬头看向门口。
“本店今日还未开业……啊,是你啊。”少年原本想要说一些公式化的台词,不过在看清来人后立刻改了口,“唔,你受伤了?”
走进酒吧的人,是刚被过度包扎过伤口,出来透透气的退伍军人古拉斯:“啊,这个没事的,受个伤什么的还不是三天两头的事么……”
“哦,你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少年倒也不多问,却是也不管古拉斯,自顾自地继续打扫起来。
古拉斯也似乎很习惯少年的态度,同样也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吧台里侧,随手拿了一瓶酒就给自己倒了起来。
“……记得付钱。”少年看了一眼古拉斯说道。
“嗯,嗯。”古拉斯随意地点了点头,开始闷头喝起了酒。
一时无语,在这两个沉默的人之间,这样的气氛当然也是很正常的。
“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喉间流淌的刺激感让古拉斯感受到活着的实感。作为蜘蛛的一员,每逢行动皆是行走在生死之间,就像是走钢丝,稍有不慎或许就将丧命。古拉斯也曾多次踏足生死的边界,甚至对生死的感觉开始麻木起来。虽然,这种麻木会让人冷静且强大,但是,同时也会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古拉斯爱酒,因为酒带来了刺激,也带来了喝醉后的满足感。
正喝着酒,那少年却过来搭了话:“喂,我收拾完啦。”
这时的古拉斯已经喝了不少了,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发麻,头脑也晕眩起来,他的大脑似乎已经懒得对少年的话做什么反应了。
少年无奈地皱了皱眉,接着抬手从古拉斯的视线中遮住酒瓶和酒杯。
一个响指之后,酒瓶和酒杯竟然神奇地消失不见了。
“呵呵呵呵。”没有了能继续灌醉自己的器具之后,古拉斯似乎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魔术变得不错嘛,多多。”
“别喝太多,一会儿你得陪我去喂鸟。”少年的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平静中带了一丝不容否定的意思。
“好,我也好久不见那些孩子了。”说到禽类,那倒是古拉斯的另一个爱好了,他喜欢有翅膀的小动物,说起来第一次来这间酒吧也正是因为它叫做“白色狮鹫”呢。
名为多多的少年却是没有继续搭理古拉斯,只是收拾起了古拉斯喝完的那些空瓶。
“缇娜呢?”古拉斯忽然开口问道。
“又去图书馆了。”多多撅了撅嘴答道,“和往常一样,她还是那么喜欢看书。”
虽然多多似乎有所不满,不过古拉斯倒是挺赞赏缇娜的兴趣的,新的知识总是能带来快乐的,这是好事。
“唉,图书馆啊……”
同一时刻,在祖奈亚大图书馆的门厅里,全身绑满绷带之外只穿了一件外套的Kill也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顺带一提,经过他身边的人,也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不过,好歹绷带的覆盖面积足够大,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么。
他所说的办些事,其中之一便是因为之前爱特所说关于林檎记忆的问题,他首先想来图书馆里查找一些资料,比如林檎所说的狐灵,又比如关于与记忆相关的魔法。
虽然知道要找什么,但Kill从未认认真真地在什么地方看过书,所以从哪儿找起,怎么找之类的事其实并没有什么头绪。
“大……大哥哥,你在困扰么?”就在Kill烦恼的时候,一名穿着朴素,还拄着木拐杖的小女孩走到他面前带着一丝羞怯说道。
这个女孩看上去有些羞涩,但又好心地主动帮助自己,不由得让Kill想到了同样有些不自信却又温柔地关心自己的林檎,这让Kill平白生出了不少好感:“啊,小妹妹啊,大哥哥是想找些书,但是不知道怎么找起啊,正在头疼呢。”
女孩微微地点了点头:“嗯嗯,如果是这样的问题的话我还是可以帮忙的呢。”
“是吗!”Kill听到女孩的肯定回答也不由得高兴起来,“那还真是感谢你啊……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缇娜。”少女用手中的书稍微挡住了有些发红的脸,“我叫做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