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犬”与“似水”的称呼有什么意义?
A:作为身死却再度复生的非人,犬是被整个正常社会所拒绝的异物,但是伴随“福岛事件”的发生,犬的出现已经变成不可抗拒的现实,但是他们依然无法被社会认可。就像是街头的流浪犬一样,凶猛残暴却也脆弱痛苦。但是却也有另一部分人能够将其接纳,这些特异者如同水一样可以接受和包容他们,理解他们的痛苦和恐惧,并指引他们在这个社会正确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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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犬是死而复生的人,那么为何他们不会像《亚人》中那样引起社会恐慌?
A:因为政府有意识地对民众的引导和对死亡事件的处理。且犬并不是死亡之后即刻复活成犬,而是在一定时段内变化的,他们的其他伤口会愈合,除过致命伤身体恢复完好,这需要一个阶段。而其他势力和政府也始终在关注着都内的死亡事件和墓地,对于可能复活、已经复活的犬会及时采取措施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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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犬有专业的培训“基地”,那么似水有类似的培训设施吗?
A:并没有。似水方面的知识一般是通过前辈的言传身教来传承的,因为不经过检查确定是无法辨认出似水的,且每个似水的情况都不一样,他们需要不断地练习才能精准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是系统宽泛的学习所无法传达到的。只要有前辈的指导,他们往往能很快掌握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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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十方烈焰内拥有新旧两个派系的家族之间关系如何?
A:新旧家族派系之间的关系与当任家主的态度有很大关系,并不是绝对互相敌视的。譬如NO10的十文字和十六夜家族之间的关系在明面上就显得较为和睦,但是私下如何并不为人所知;NO3的三重野和三千院家族之间的关系却极为恶劣,彼此成仇,NO3家族也一直在这两个家族争夺之间互相交替。新旧家族之间的关系会因为当主的态度而决定下面整体的态度。但是在整个十方烈焰势力的约束下,他们之间的矛盾也维持在小打小闹(至少明面如此)的状态,对于整个势力的利益是绝对放在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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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十方内部十个家族的关系又如何?
A:整体上呈现地区抱团的态势。北海道出身的家族必然与北海道的家族更亲近,其他的也是一样。为了将彼此联系的更紧密,家族内部的互相联姻也是存在的,但是家主和大家长们也都有意识地控制这种行为(尤其是同一地区的家族之间),并不希望一些家族与家族之间的距离太过亲近,所有的家族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能够让他们像兄弟一样并肩但是关键时刻也不会因为谁拉后腿。
【特别犯罪监察课】:日本政府在1983年之后成立的特别针对“犬”的社会犯罪、收容管理、培养教育等工作的功能部门,对外宣称是警视厅的新设部门,实际上在针对“犬”引发的事件上有超越警视厅的处理权限,并且有组建自卫队的权利,拥有自己的特别部队。辖下还有一个独立的“基地”来进行“军犬”的训练。他们的管辖范围不仅仅是东京都而是整个日本,各地的警察本部都为其特设了独立部门。但是他们的势力影响最大的还是在本州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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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烈焰】:由日本北海道、九州、四国三个大岛的十个古老家族建立起来的联合势力,是日本世家门阀中最大的集团。包括目前的十方家族中的人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来自天南海北的十个家族能够组成同一个势力。这个势力实际上并非只有十个家族,严苛而残酷的制度会让他们将不够资格和犯下大错的家族或者是家族的一支剔除出去,由新的带领。被剔除的家族依然附属于十方,但是地位却一落千丈。这也造成了十方内部的很多不和谐。
十个家族各有家主执政,但是在十家之中还会再选出一位大家长和顾问(二者不能是一个家族,顾问不可是家主)来带领整个十方。每一个家族都各有家徽,但是十方的象征则是一个由十条蛇尾部缠绕头部分散形成的一个类似太阳的标志。每一个十方家族的正统血脉身上都有蛇纹为印记。
十方烈焰各大家族涉及到的产业大部分都是正经的行业,但是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绝对的守法公民。事实上里面相当一部分家族都曾是家族式的黑道势力逐渐洗白而成今天的模样的,他们至今与北海道、九州和四国的黑道组织还有着同源的关系。不过因为自身微妙的位置和超绝的手段,他们在政府和本岛黑道组织之间立于一个和谐的调和者的位置,能与双方都保持还不错的明面关系。现今,他们正逐渐将自己的势力向本岛和东京都地区深入,以扩大自己在本岛的话语权。
十方家族与其发源地:
北海道:一之濑
九州:二阶堂
北海道:三重野(旧:三千院)
北海道:四枫院
九州:五十岚
四国:六十里
四国:七木田
四国:八重垣(旧:八十岛)
北海道:九十九
九州:十文字(旧:十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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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咫乌】本州岛最大的黑道帮派。典型的黑帮,有很多明面上的产业但是私下依然进行着各种违法勾当。是曾经“1967计划”后期为研究院提供人体样本的违法组织,因此在“福岛事件”之后为了清除痕迹政府将其作为了重点铲除的对象,之间爆发了多次巨大的冲突。但是“魔都”的横插一手让他们至今能够依然活跃在政府的对立面上不过已经与政府完全撕破脸皮,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和魔都在之后建立了不错的合作关系,并为魔都势力进入日本提供了渠道和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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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传说中的海外都市,繁华辉煌,斑斓迷炫,是一切欲望的收容之地,梦幻的销金窟,糜烂之花的温床。后来,一艘行驶在公海上不知主人是谁的神秘豪华巨轮也叫做“魔都”,二者之间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常年漂泊于公海之上,为富豪和大组织的重要任务提供邀请函邀其享乐,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地下交易、黑市拍卖、洗钱以及获取情报等工作。并为出价者提供雇佣兵。因为犬和似水这样非人力量的出现,魔都也有意识的想要深入日本来组建自己的势力,于是他们与八咫乌合作,共同对抗政府,并野心勃勃的试图开启惊天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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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便利屋】开设在横滨中华街内偏僻角落的一家杂货店,宣传口号是“什么都有”,事实上也确实贩卖着各种市面上难以找到渠道获得的东西,包括“核醇素”和珍贵情报。被怀疑其下有一个隐秘的情报组织存在。现在的店主是一位华人,据说和魔都可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直游离于各大势力之外,从不插手任何事情,只负责买卖交易。但是一些事件背后似乎也隐约有他们存在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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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el】一家开设在涩谷的西餐厅,仅招待犬与似水极其相关势力的客人。餐厅的侍者也都是犬,而店主和主厨则是一名似水,犬们的饲主。表面上这家餐厅的老板和投资人属于十方烈焰,但是实际上则与黑道组织八咫乌有关,但是因为十方烈焰的有意维护和掩盖,来这里的政府成员也并未意识到这个真相。店主也同样通过这一渠道获得了很多情报,但是大部分都属于八咫乌,只有其他一部分会与十方烈焰共享。
犬:原指KMSZ-1967计划的产物。非人之物。1967末期人体试验的幸存者,融合了“恶魔”的血液的人,但是除过外表之外已经完全不再是人了。“福岛事件”之后黑雾扩散到了全日本(也可能是全世界),在那之后出现了后天的犬。实际上,犬是在死亡之后因为“恶魔”的力量而“重生”的人。只有遭遇到致命伤的人类才有可能成为犬。成为犬之后,他们的伤口不再愈合,心化为“核”,除非“核”破碎离开身体否则不会死亡。但是犬在外观上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别,也有心跳脉搏和温度。同时,他们保留了痛感,且比人类对痛更敏感。多数犬都因为持续的强烈的疼痛而遭受着折磨,因此大多精神状态不稳定,具有攻击性甚至反社会性。
犬在受伤之后也会流血,但是流出一部分血液之后就不会再流血。犬遭受的普通伤害会比普通人更快速地痊愈,但是危及生命的伤口则会始终存在,无法愈合,甚至“恶化”。
犬也拥有各自的等级,但是这些等级与他们的实力并无绝对关系,主要以他们的危险程度划分。
LevelA:一般威胁,监视级。如果不是遭遇刺激基本不会出现无法控制的情况,可以在监控范围内进行正常的生活。
LevelB:低级威胁,监视级。允许在监控范围内进行一部分可行的正常职业生活,需要定期对其进行精神状态进行维护。
LevelC:中度威胁,管控级。在申请许可的范围内可以自由进行活动,应当在似水可控制的范围内活动。
LevelD:重度威胁,控制级。禁止私人行动,在许可范围内必须由似水引导其行动。
LevelE:超高威胁,限制级。必须由似水控制其行动,在特别行动之外应当完全限制其活动范围,应当与普通社会进行隔离。
以及传说中必须要完全控制活动范围和行动力的LevelF:绝对威胁,禁止级。在似水的安抚下也随时可能存在暴走的危险。不应该与普通人处于同一环境中,不应参与任何群体性活动,应当绝对控制其行动力,绝对不要使其激动,一旦暴走应当场击毙。
家犬:被家族饲养的犬。也泛指所有有主的犬。
军犬:政府及军队饲养的犬。
恶犬:黑道组织饲养的犬。
野犬:没有饲主的犬。
弃犬:因为一些原因被饲主解除饲养关系的野犬。被双方同时拒绝着。因为曾经被饲养过,所以在被遗弃之后会更容易因为痛苦而提升威胁等级;且会因为有前科而更加难以找到饲主。
狂犬:泛指一切精神不稳定容易暴走或性格疯狂的、威胁性高的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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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在“福岛事件”黑雾之下受到影响的另一批人。一些机构认为,黑雾并不是对人类没有影响,而是对极少一部分特别的人有影响,这些人就是“似水”。在似水周围的一定范围内(一般<5米范围),犬的精神焦虑会得到明显的缓解。通过肢体接触,可以缓解犬伤口带来的痛苦。而似水可以吸收“核”,他们吸收的核的力量可以反馈给犬,缓解他们伤口恶化的症状,并补充他们的力量。除此之外,似水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因为吸收“核”的原因,似水的身体强度比普通人更高,有着更好的体力和精力。而似水的等级和犬的等级是对应的,他们的等级与对“核”的吸收率有关:
LevelA:吸收率<10%
LevelB:吸收率<25%
LevelC:吸收率<40%
LevelD:吸收率<60%
LevelE:吸收率<80%
此外还有处于传言中的LevelF:吸收率>80%
似水对于核的吸收率决定了他们可以饲养的犬的等级和数量,似水的等级越高,可以饲养的低级犬就越多,但是同等级的犬只能饲养一条且无法再支持他们饲养另外的犬。同等级的似水和犬之间的关系都是唯一相互的。
拥有了饲主的犬就只能接受他的似水的治疗,其他似水的能力将对其无效,但是无主的犬却可以被似水所治愈,因此野犬们对有主之犬的态度都不算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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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犬的武器。是一种有着各种冷兵器形态的、白骨般质地和触感的特殊武器。从犬的“致命伤”中诞生。只有犬可以使用。犬能够从自己的致命伤中抽取出质感如同骨骼一样的武器,但是它们比骨骼更加坚硬,只有同样的“骸”才能将其破坏。一条犬只有一种武器形态,不论他遭受了多少“致命伤”,伤口只会增加他们武器的数量。当骸解除战斗时会自动消失,但如果骸被破坏,就会像真实存在一般损毁,无法再被犬收回。被破坏的骸是无法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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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犬的心脏变成了“核”。这也是唯一可以让他们彻底死亡的弱点。核可以被破坏和取出,核的外形是一颗黑色的种子一般的结晶物。一般有蛋黄大小。对于犬来说这个东西离开了他们的身体就再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却可以被“似水”吸收成他们的力量。只有活着的犬和刚死的犬才能被夺取到核,已经死亡的犬没有核。死亡的犬会比普通尸体更快速的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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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伤:如其直观的意思一样,是造成犬在身为人类之时丧命的伤口。但是这里仅仅指外伤。其他因为内伤、疾病或者另外什么原因而导致的死亡不会苏醒犬的基因。因为是造成了死亡的致命性伤口,因此这些留下来的伤痕会带给犬极度的痛苦,伴随恶化,还会进一步加深。犬的所有伤口会在造成之后流出一部分血液来掩饰他们非人的身份,但是之后就不会再流血,伤口内呈现一种漆黑的颜色,仿佛变成了一个黑洞。而犬的武器,就藏在这个伤口的黑洞之中。犬致命伤仅仅指那唯一的一个能造成人类死亡的伤口。如果一个人因为身中数刀而死,那么当他成为犬,只会保留那道会让他当场毙命的伤口,其余的伤口会被愈合。认真说来,这道伤口与造成人类死亡的真正死因并没有绝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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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每个组织都有他们各自的基地,用以寻找和培训那些新的犬。基地也是一些组织管制等级较高的犬的地方。他们一般会让这些犬去训练和管教新的犬。所以对于从基地毕业的犬来说,这里并不是非常美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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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所:位于冲绳地区的一个独立小岛上,由政府进行管制。主要用于收容捕获到的却没有空余似水给予安排的“野犬”们和难以管制的“狂犬”。一般“野犬”都会被及时认领,但是“狂犬”一旦进入此地几乎就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近些年来,由于各方势力的混杂,收容所的权利已经不完全属于政府,各方在这里都有自己的势力存在并彼此争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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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化:犬的伤口不同于人类,他们没有人类的皮下组织和肌肉群,伤口之内漆黑一片,甚至还能抽出武器,虽然无法愈合,但是并不会太影响他们的生活。但是疼痛却是犬难以承受的,那是人类不可想象的痛苦。在持续的疼痛之中,犬的伤口就会逐渐“恶化”。恶化会扩大犬的伤口,进一步增加他们的痛苦,如此恶性循环。直到最后,巨大的伤口会将犬整个“蚕食”,因为核的存在就意味着犬还活着,所以恶化相当于让犬一步步目睹自己的皮囊被摧毁,存在崩溃,在头脑被吞噬之前都会清醒的经历这一切。只有似水才能拯救伤口恶化的犬,他们通过吸收核的力量,反馈给犬,就能够让他们的伤口“愈合”到最初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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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圈:分辨一条犬是否有主,归属什么组织,可以查看他们的项圈,也就是犬嘲讽的“狗链”。因为没有项圈的犬会被认为是“野犬”而被捕捉,所以所有的有主之犬都需要戴上项圈。同时,项圈也可以让犬和似水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似水可以通过项圈来召回他们的犬。每一个势力的项圈都是独特的并且特制的,不过黑市上偶尔也会流出未能及时被回收的死亡的家犬的项圈,以及仿制项圈。这些都是野犬们的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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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似水虽然拥有安抚和治愈犬的力量,但是与能力超绝且不畏死的犬相比,似水依然与常人一般。且犬的精神不稳定作为一种隐患也可能让他们伤害到似水。所以似水自身也进化出了一种针对犬的力量。在拥有了自己的犬之后似水可以选择一个口令作为限制犬行动的指令。不论是什么内容的指令,主要都用于限制犬对饲主出现的威胁动作以及强制他们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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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醇素:不知何时起流转在黑市上的药剂,使用特别的办法提取了“核”之中的能量,以达到让无主的野犬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伤口恶化的目的。但是这种技术始终无法变得更加完美,提取的“核”的能量非常不纯粹,野犬吸收了这种药剂虽然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够缓解恶化(当然效果并不怎么样),但是也会将“核”中存在的对犬有不良影响的的毒素积累在体内(核醇素中毒),时间一长就会对身体造成不可修复的伤害,让犬的体力下降,肌肉萎缩,甚至无法凝聚“骸”,最后只能虚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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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中毒”:和不正当使用醇核素导致中毒一样,即便是依靠似水的能力,对犬来说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核”的力量能够被犬所用,但也同时是危险的。犬并不是能够完全承受“核”转化后的力量,恰好的能量能够治愈他们、缓解他们的痛苦,但是过量之后就会造成中毒症状。这种症状和核醇素过量中毒一样,但是比核醇素的致死率更高。不过似水通过训练之后可以良好的控制自己对能量的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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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例:目前,全日本犬与似水的数量比例大概为8:1。因为严重的数量失衡,99%的似水都处于各个组织势力的保护和监控之中。除了拥有高等地位的似水,大部分的高等级似水都只能饲养低等级的犬,因为这样可以扩大有主之犬的数量。
而在犬与似水各自的范围之中,男女的比例大约为5:1。其中犬多数为男性,似水多数为女性。研究机构认为这可能与体质和抵抗能力有关。因为对“恶魔”力量的抵抗程度在肉体和精神方面更高,所以造成了犬多为男性;而女性的体质比男性更娇弱,在黑雾的辐射下更容易出现变异。因为数量的稀少,似水在这个群体中往往都被赋予了较高的社会地位。
而在整个日本社会,犬和似水约占全部总人口的10%。虽然每年的死亡人口很多,但是真正能转变为犬的依然是很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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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遗留的历史资料中,对于50年前“1967计划”的核心样本的称呼。也有一些资料里,以“神”称呼其存在。但是就之后造成的事件和影响来看,人们更乐意称呼其为前者。在“福岛事件”后,研究所被炸毁,但是除过当时遗留下来的“初代犬”,人们并没有发现他最后的踪迹。但是大部分人都赞同,那些最后涌出研究所并被雨水稀释挥发到整个日本天空上的黑雾,是这位“恶魔”最后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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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代”:“福岛事件”政府在研究所废墟中发现的幸存实验体。与之后的犬相比,初代与人类的距离更远。他们呈现出完全死亡的特质,因此没有痛感;身体完好,但是造成的每一条伤口都会变成可以抽取“骸”的“致命伤”。是等级远超LevelF的可怕存在。但是可悲的是,这些初代犬并没有后来的犬那样拥有健全的精神,是极为容易暴走、难以控制的“狂犬”。且因为是最初的“犬”,之后出现的似水的力量对他们完全无用,因此时至今日,当初遗留下来的初代已经因为“恶化”的原因幸存无几,全部都被政府严格管控着,长眠在日本的某个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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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岛:日本东北地方的一个沿海城市。是曾经“1967计划”秘密研究所的所在地。因为1983年夏季的“雷暴意外”,这里的研究所被炸毁,奇诡的黑色雾气从这里蔓延到了整个日本。为了防止计划的秘密泄露,也为了防止有心之人在废墟中找到线索,政府编造出了“核电站爆炸”的谎言,以此为理由废弃了整个福岛县。但是除过福岛之外,福岛周围的城市却并未受到政府干预。后来的一些人在这种掩人耳目的理由中找到端倪,并希望能够探查“福岛事件”真正的真相。
架空国度日本,虚拟都市东京。天空树高耸入云,光芒辐射整个东京都。
在“1967计划”的50年后,“福岛事件”的34年后,这个城市终于、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繁荣之中。
人类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毕竟——五十年足够很多人逝去了。
通勤族学生族的日复一日,如同每天清晨路过家门口的垃圾收容车一样单调着重复着,把并没有太大差别的人生的残渣倾倒进黑暗的地域。
但在那里,流浪犬们却在以此为生存食粮般的拼命争夺着。
无法愈合的伤痕,无法停止的疼痛,每一天都更加疯狂的每一天。
无畏的内心,直至今日,依然有致命的伤口在黑暗中慢慢恶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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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曾在过去捕捉到了“恶魔”。
传说之中的非人,真的存在吗?然而“恶魔”却说:我已经是世界上最后一个恶魔。
为了延续那非人的强大的力量,人们做出了决定。“KMSZ-1967计划”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人们试图解析恶魔的基因来获得遗传密码的秘密,但是失败了。
人们试图分析和仿造恶魔的肉体结构,但是失败了。
人们试图引导恶魔吐露关于他们这个群体的秘密,但是失败了。
人们做了很多尝试,但是都失败了。
最后,人们想到了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办法:将恶魔的血液与人体融合。
禁忌的人体试验是研究者们想到的最后的研究恶魔的方法。
没有人知道这个实验是否获得了成功。
1983年的一个夏季,大半个日本被暴雨占据。
那天,福岛县爆发了一场可怕的大爆炸。在之后的记载里,这场爆炸被作为“因为雷暴引起意外”而记录。在那之后,全县进行了紧急疏散,那天之后,福岛的人们再也不允许被踏入故乡。人们将这件事与位于福岛的核电站联系起来,认为爆炸可能导致了核泄漏。
但实际上,在那场爆炸里,有数十个研究所被炸毁了,其中包括“第1967号”。
事故之后救援队赶赴现场,在一片狼藉废墟中,呈现出的是令他们今生都无法理解和忘却的残酷与恐怖。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废墟,最坚硬的石材和合成材料也被炸成了碎片。但就在这些废墟里,苍白的、虚弱的,却完好无损的“人”,像是被随意扔在地上的人偶般,散落着。
而在他们身下,庞大的研究废墟的缝隙之中,漆黑的暗流在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的暴雨之中,如同恶魔的影子般蔓延,在雨水中蒸腾,化为黑色的雾霭上扬,逐渐遮蔽整个天空……
那些在研究所废墟上发现的“幸存者”们被秘密回收,离开福岛的人谁也没有再说过关于那里的事。
但事件并未就此结束。黑色的雾气从福岛开始逐渐向内陆和海外蔓延,完全没有散开和消失的趋势。可是除了阳光不再晴朗之外,似乎没有人因此受到不良影响。
1990年,笼罩在人们头顶上的黑雾开始逐渐散去。同时,名为“犬”与“似水”的神秘存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他们外表与人毫无差别,但是却已是非人。
而看似平凡的大都市之中,也开始伴随雾霭散去,光芒回笼而逐渐扬起新的喧嚣。
自九州、四国、北海道地区而来的笼罩着神秘面纱的古老家族试图获得关于曾经“福岛事件”,关于“KMSZ-1967计划”更多遗留的秘密;以东京都为核心的关东地方、日本政府则试图用军队的力量掩盖一切关于曾经历史的真相;曾经担任着计划后期人体试验样本提供者的黑道组织与传说中的“魔都”试图联手扩大影响,塑造他们无上的黑暗帝国……以“犬”和“似水”为中心的狂风海啸,正在向这个岛国不断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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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2017年,笼罩在人们头顶上的黑雾已经完全散去。
但是黑暗从不曾远离。
在普通人所看不到的影子和被有心之人所刻意隐瞒的现实之中,宛如光鲜亮丽的大都市摩天楼阴影之下永远阴暗潮湿的狭窄巷道中始终徘徊不去的流浪犬一般,黑暗之中的野犬也始终未曾离去。
无法愈合的伤痕,无法停止的疼痛,每一天都更加疯狂的每一天。
无畏的内心,直至今日,依然有致命的伤口在黑暗中慢慢恶化着。
“一定要说的话,我觉得我实际的人生是从四岁开始的。”
于是医生饶有兴趣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G便说。
“那天晚上我的母亲送我上床,然后坐在床头,打开夜灯,给我读小孩子看的书,读着,肥皂,拿着肥皂的小女孩。然后,然后。
“然后我就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世界崩溃天旋地转。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活在这里,活在这个女人的眼前,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此时此刻偏偏是我在这张床上,这样的痛苦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很恶心,很害怕。我就突然一直哭一直哭,然后她出去了,我一个人哭到发抖,哭到想立即消失。像水落在污泥地里消失掉。开什么玩笑。
“是啊,开什么玩笑。”他带着自嘲般的嫌恶说,“居然有人从四岁开始厌世。”
“恶心”。她的声音恰好在这时响了起来,虽然医生是听不到的。G感到一阵不快,肌肉和神经又紧绷起来,一层层贴在骨骼上。“恶心的”。
“这可能是敏感。”医生说,“冒昧问一句,你是你母亲亲生的吗?”
“是的。”
“何以证明?”
“不知道。应该说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是,不是也没什么要紧的。”他说。“小时候我总是在哭,莫名其妙的哭,直到忘记几岁开始,我难过到哭不出来了。”
医生停顿了一会。
“你觉得自己的人生是一个错误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世界上?”
“不,从不。”
G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讨厌世界?”
“也不。一个心智刚刚起步的小孩子,谈不上什么喜欢讨厌。我只是对身边的一切感到怀疑和紧张,然后再到恶心。我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一切毫无意义。”
“嗯,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
“所有人的。我们所有人的,一系列抽象的偶然下生活在一个世界里,与分配好的人建立关系,阴影下无意义地生无意义地死。”他拧紧外套的袖子,抱着一只毛绒老鼠,缩在座椅的角落。
“像是一场惨痛的凶杀。”
“那好,请解释凶杀。”
两三次预约的诊疗之后,G才勉强习惯与医生的相处。他非常热衷于提问,可能提问本来就是咨询的基础手段。虽然他提出的问题绝大部分G会给出否定答案。
“我不知道。”G窘迫地诚实回答。
医生便交叉十指,摆出一个轻松的姿态靠在座椅一旁。虽然G完全享受不来和医生在一起交谈的时间,但是他止不住对医生的扮相感兴趣,盯着黑色格子的地毯的同时,他用余光偷偷注意着医生的头发,显眼的长发,会顺着一边窸窸窣窣地垂下来,颜色美丽但粗糙无光,像录影带里几十年前的华丽金属乐手的长发。
他不禁带着些戏谑地去想象这个热爱循规蹈矩着提问的家伙去弹bass会是什么模样。如果像那样扭起腰,那这头发大概会很有节奏感地两边甩动。
想象一下还是挺漂亮的。
“偶然的一个意象?那我不追究。”医生说,略微抬起头,G马上又警觉起来,“现在我要问的是,让你立刻回想起童年的一件事的话,你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一件旧事。曾经在学校里,老师让我们所有人做一朵白花带来。”
“啊,你们那里是有这种活动的。然后?”
“然后他们用纸做了假花带来,蜡纸,复印纸,被铅笔印磨得黑黑的粗草纸。我不知道自己脑子为什么短路,我带了一朵真正的白花。一朵白山茶,和所有的白纸花一样圆又白而且花瓣重叠。然后它和纸花一起贴在了橱窗里,新鲜的,闪亮亮,格外漂亮又格外难看。
“做手工的时候我永远觉得我做的是最难看的那个。”
“你自卑吗?”
“不,客观表述。因为我总喜欢用心做的非常标准,和各种各样的粗劣次品比起来太显眼了。我受不了看上去显眼,这很让人恶心,与众不同就显得我是最丑的那个。我宁愿我也做出一团垃圾,在所有垃圾里特立独行,但不惹人注意。”
G说。
“然后我的花枯了,变成黑黄的一团,挤在假花里可怜巴巴,像假装自己曾经也是一片纸。”
“约拿困境。”医生说,“人害怕成功,害怕引人注目,下意识想去瞄准平均线,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不过害怕没有用,我并不喜欢隐藏才能,不是不能,但真的要我故意花大力气做出领一团垃圾只为了这样荒唐可笑的理由,我也不可能做。我不自卑,我自恋得一塌糊涂。
“这就很麻烦。”
这就很麻烦。G抬起头,用关节敲了敲鱼缸,三条金鱼猛然游动起来,四处打转,搅出细小的水泡声。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每次回过神时他就忍不住要去敲些什么,去吓唬什么人,鱼也可以。强烈的反胃与震眩感已经消退,他感觉自己终于又能动了。站起身时他感觉膝盖一酸,很不自然,好像上一次从这椅子上站起来已经是十几年前。
好了,还是能恢复正常的。
地上洒了几滴酒,他的便宜货白兰地。他弯下腰把滚进桌底的玻璃杯拾起来放在桌上,不打算去擦掉地上的酒,就把台灯干脆地熄灭了,反正床便在身后不远处。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是个不自知的癫痫患者,突然地跌倒在地,失心地抽搐,把周围搞成一团乱麻后再昏昏沉沉地醒来。不,要是在外面的话我还是能稍微控制一下的。他反驳了这个想法。
不过在外面他控制过什么呢?像那种起因于半截白纸的惆怅?控制自己不要畏缩,不要痛苦到反胃,不要倒在地上变成带刺的一团?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从来不用去想要控制什么。他记得自己什么都没试图去控制过。
那我怕不是快要死了。那就干脆快点死吧。
G昏沉地想着翻上了床。
“再冒昧问一句,你的童年有没有经历过什么重大的灾难?”
来了来了,弗洛伊德派的路子。
“没有。”G说,“我的童年是无害的。”
“灾难包括各种,环境变故,家庭暴力,欺凌以及其他。你没有经历过以上任何一项吗?”
“没有大到可以颠覆人生观的地步。比你想象的更加无害。”
“奇怪。”医生又翻了个白眼,像后来几次说他内心充满恐惧需要寻求保护时一样,“那你可不会像这样缺乏安全感。”
“我到底哪里缺乏安全感?”
被不算熟悉的人反复地如此评论,G还是有些不开心。虽然他对被如此评论的理由的好奇心还是远大于不适。
“你要是很具备安全感就不该总抱着这个玩具了。自从第一次见面起你总是带着这样的一只玩具,我不觉得对于你这个年龄的人而言这是正常的行为。”
医生说。小孩子们喜欢玩具熊。曾经熊的表演流行大街小巷,被绳子套着的,受伤的马戏熊,让孩子们联想到自己的伤痛和遭遇。所以把玩具熊抱在怀里就反映了一种潜在的自我保护意识。虽说后来玩具熊也是成人玩具的一种,它们隐喻了一种脆弱,感伤的内核……
G有些无奈地摊开手。
“这是老鼠。”
一只毛绒老鼠。和所有的毛绒玩具一样,柔软又沉默的毛绒老鼠。它尺寸不大,所以说是抱着也有些勉强,只能说G拧着外套袖子把自己塞在里面时,有一只手紧抓着一只毛绒。有些生活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只老鼠不是什么奢侈的玩具,灰白色,大眼睛,丝绒商标耷拉在一边,只是百货商城玩具栏里一系列小动物毛绒里其中一个。就算各地贩卖的种类各异,也算不上什么有收藏价值的稀有种类。
通常畅销的是狗与海豹,老鼠卖的不是那么好。
“你喜欢老鼠?”医生似笑非笑地咧开嘴。
“可能。”
“为什么?自己很像老鼠吗?”
“我不觉得。”
“那么老鼠让你想到什么?一个形容词。”
“可怜。”
“可怜。”医生又念了一遍,“所以为什么是老鼠?”
童年的受难对将来的影响会是致命的。弗洛伊德派很喜欢这个论调,心理咨询师也是。医生看来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是老鼠”,也不觉得自己能问到有意义的回答,于是抽身而退。
“问到童年是因为性格成因是多方面的。”他说,“负向的性格尤其。比如,举个例子,像我所知的一个年轻人,平时喜怒无常言语偏激,而且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行为的话,那么他有很大可能幼年时受到过创伤刺激,而且是长期的。”
“我没有这么严重,是吧。”G不以为意。
“是的,这只是个例子,按我的习惯我称他为W,少年W。”医生好像提出了熟悉有趣的话题,暗淡的双眼变得更有神起来,“他比你要糟糕,但你让我想到他。你有过难以控制的暴力倾向吗?”
“会故意砸坏自己的东西,算不算?”
“算。我认识的W,情绪激动时就变得精神失常一般暴力,我仔细想过,追根溯源是他直到八岁都生活在暴力的环境里,在各方面的暴力下,失常是一种后果但也是另一种自保机制。”
“比如哪种暴力?”
G偏过头。
“不,这属于隐私范畴。我提这个例子只是想说遇到你这样的性格往童年经历思考,除了理论基础外也是有经验主义的成分的。”医生的嘴角稍微翘了翘,有些似笑非笑的险恶感,“他甚至不是因为绝望而施暴,这更加麻烦了。”
“所以他现在治好没有?”
“没有。”
“直到现在都没有?”
“顽固的拉锯战很浪费时间,我也不想这样的。”医生耸肩,“看着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一个个过得如此痛苦,我很替你们悲哀。”
“替我什么?”
“悲哀。”
谁让你自作主张给我悲哀了?G马上感到一种被轻视的愤慨。为别人悲哀是优越者的特权,傻瓜,就好像唱颓丧的歌是失败者的特权一样。医生这悲悯里潜藏的优越让他不满起来。不过他能把这一层正常人的悲哀理解成一种褒奖,一点不满马上又消失了。
“好吧,还有一点。我经常会梦见自己。”G说,“小时候的自己。”
“有多小?”
“有时是四岁,有时是六岁或者八岁。可能六岁最多。”
“六岁。通常看见他——幼年的你——在哪里?”
“床上。”
G倒在床上,抱着毛绒老鼠,闭上眼,不去看没有拉窗帘的窗口透进来的一点点路灯光。这一点他记得还是清楚的,因为他现在也能看见。他倒在床上,会看见同样在床上的另一个自己。金鱼在游动。
是的在床上(重复道)。一直是这样。
你呢?
我在另一边,我在看他。我在床头,他看得到我。
然后你对他做过什么吗?
嗯……我给他唱歌。
什么歌呢?
经常不同(他揉捏着毛绒老鼠,回忆着)。不过我记得唱过那首,那首儿歌。这样唱,我想要一只黑色的/黑色的/黑色的猫……
猫的儿歌(医生自言自语道,在键盘上敲击)。
我只是碰巧会唱这首而已。
你还能想到自己说的其他的话吗?
其他?我不清楚,可能还有“我现在要睡觉了,希望神能保管好我的灵魂”之类的句子。“如果就这样睡死了,不要让我被恶魔带走”,可能。
G有些认真地回忆着。在若干个梦里,他看见的一个小孩,坐在放着故事书的床上,穿着灰白色睡衣的小孩,圆形的大纽扣与猫的图案的睡衣里,睁着发红的双眼的小孩。他忍着无来由的眼泪,用尖刺般的目光紧盯着他。也没有错,流泪太久的眼睛会也会有尖刺一样的酸痛感,酸中带涩,锐利的绞紧的铁丝。G并不想说出什么深情的话,只是轻松地坐在他床头的椅子上,低下头来。
好了,小孩。他不怀好意地说。开心点,人死了并不是无处可去的,如果你睡觉的时候死了,我就把你带到从来没见过的有趣地方,像梦里的恶魔,像一只邪恶的白猫。
是白猫。当无理由的祷告式的句子与儿歌混杂在一起时,黑猫就是灵魂的保管者,是神灵,而白猫是夺魂的恶魔,保护般的黑梦中忽隐忽现的白色鬼影。
——所以再问一遍,你信教吗?
医生又这样问了。
——不,不信,也不相信死后世界。这只是歌词。
他感觉自己回答问题用了实在太多否定的字眼,有种惹人失望的讨厌感觉。“我想做一个真正的毫不关心他人的任性的自我主义者,那样我才会幸福起来。”他说过这句话,但他一直做不到,这让人很沮丧。
伤害别人的感情从来不会给正常人带来幸福感,所以只有尽情伤害自己的感情时才是最肆无忌惮的。怪不得自己只会经常梦见自己,德性匹配下场。
“除此之外,”医生突然打断他飘忽回忆着的与自己的对峙,“你有经常梦见过其他人吗?”
“怎样的经常?”
G莫名的感到不悦。
“像你梦见你自己一样经常。”
“没有。”
“那好,你有过其他的重要人际关系吗?”
“比如?”
他有着隐约不祥的预感。
“比如恋情关系。”
医生说。
无限深方形阱。
他低下头,从晕眩中定神,默念着编集目录上这一行的标题。从0到+L那样宽,用无限的深度将粒子堵在其中无法脱出的装置。对无限的恐怖是人的天性,对深也是。理解着这几个字含义的同时,他想到了一个深坑,陷坑钟摆里写的那种坑,从千年之上到千年之下,两边遍布着装在黑绿池子里的,长着尖牙的畸形大鱼与彩色触手的大脑。还要更深一些更深得多,深到变成一条永久的线。永久地增长到思维尽头。
像是人对不见底的地狱的幻想。
当然相比起来地狱听上去美妙一些。
在凌晨两点半G像通了电一样发着抖突然醒来,没有关灯,也没有躺在床上。虽然双眼酸肿着不是那么舒服,但也该见怪不怪了,他发现自己可怜巴巴地缩在大衣里,像是裹着一身毛巾蜷缩在壁炉旁的猫。在这时,他就感觉自己并不是住在公寓里,而是住在几层薄薄的棉布下面,穿着廉价的海盐味沐浴露的气息。他习惯放松时垂下肩膀,抱紧双臂,再不禁拧巴得十分用力,像套着病院的拘束服。
我觉得这样很舒服。当拧了几圈的袖口紧贴着皮肤的时候,——和一个拥抱一样,滞塞的物质间留下的是正好能填下我也只可以填下我的一个美丽的空隙。即使将头搁在椅背上,仰着下巴,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浆糊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切也是那么舒心。不,你这样不自觉的动作表明你可能是个内心充满恐惧需要寻求保护的人。医生说。
G回了他一句扯淡。
有什么可恐惧的,大家都是在深夜转着碟插着耳机听着鬼哭狼嚎的人了,连恶魔都不怕,还有什么值得怕的。我可不信他人即地狱那一套,存在主义者也分派别的,我就是要站在有些人的反面。
“所以干嘛要怕我。”医生翻了个白眼。
“谁想怕你?”
“那你就不该把胳膊抱得这么紧,像只尾巴竖起来的野猫,手上还拿着一只死老鼠。”
“这不是死老鼠,这只是假老鼠。”
“你抱着一个玩具。这还叫不紧张吗?”
半杯冰汽水在白节能灯下面冒着一串串细碎的气泡。金鱼吐出的气泡要大多了,也迟钝多了。
因为有些跑气,汽水喝起来像石头上的落灰的糖。G感觉有些反胃,便再往椅背里缩了一些,大脑放空地盯着铅字。Particle in a box,印刷体的o圆润光滑,小小的,只比气泡稍微大一点。他便用水笔把它填黑了,看着像一个被蛀虫咬通的洞。宽度2L,深度无限。
想了想,他把不含时薛定谔方程写在一旁。
Eψ(x)= (-h²/8π²m)∇²ψ(x)+Uψ(x)
然后他再仰着头躺在塑料椅背上,想象着自己大脑里不计其数的粒子涣散开来,渗透到每一个角落,——想象着金鱼停止游动,翻着发黑的眼睛,在水面上腐烂。
他与医生的第一次会面在几个月前,在她打完那个电话之后不久。
虽然。虽然G让自己尽量不要再去回忆这件事,但是她的一个电话又把努力的成就一笔勾销。他砸碎了两个空酒瓶,确保它们砸出了敲碎蛋壳般清脆的迸裂声,再确保它新鲜地传到了话筒对面,然后像肇事逃逸一般慌忙挂断了。
他攒着空酒瓶不丢掉,就是为了在这时用的。
“我觉得我是个……”
这句话被他截断在半空。他感觉很悲愤,愤比悲还要更强烈。虽然当初他们一句话也没多说就漠然地和平分手了,那时他都没觉得悲愤过,只是在疑惑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过彼此,像个伟人。他们的恋爱只持续了半年,而且他们谁都没得到真正的好处。即便这样,突然又接到的前情人的一个电话,还是捅穿了他油盐不进的神经。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火气还是大得都没力气叫出来,只能扫掉玻璃碎片,颓丧地下楼去超级市场买了一公斤樱桃。不是因为他喜欢吃,而是他急需一种吃起来简单粗暴,而且甜到足够让他消气的爽快东西。
你觉得你是个?是个什么?是个creep?是个weirdo?G悲愤不平地想着,往嘴里塞着樱桃和便宜货白兰地。有的人伤心会暴食,有的人伤心会酗酒,他两个都占一点,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想让自己原地断片。他不想哭,反倒有些想吐,头晕目眩地揉着太阳穴,突然又感觉完全没有什么可生气的地方。
比起衣服上长年累月积上的不太好闻的酒精味道,这个电话反而不至于让他那么沮丧了。
听上去很滑稽。滑稽得要命。终究他没做到原地断片,他舔着手上的伤痕,缩在椅子上,继续在网上漫无目的地翻着网页。
然后,他就误打误撞地点进了医生的个人网站。
回忆起来,那个网页有着浅粉色的纯色背景,还有页脚插着的一朵白月季,还有公事公办的冷淡行文,以及还有那个名字,都让他下意识以为是一个闲适又保守的女人。已婚已育,岁月静好。盯着屏幕,他拧着嘴角冷笑起来。怀着一种突发的恶意,他又吞下几颗樱桃,沉下心来用最礼貌又最胆怯的语气发出了咨询邮件,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胆怯的后辈。然后他收到了回信。
医生问了他的号码,在他回复后几分钟就打了进来。
他开了免提。传出的声音让他有些讶异。沉重,毫不温柔,甚至夹着些砂砾般的尖锐响声,让他只用几秒编撰的问候又在几秒间被忘记了。像是隔着电波察觉了什么,对面立刻解释自己前不久喉咙发炎所以声音听来奇怪。G还是心不在焉地说着好的没关系,用三分钟飞快地敲定了咨询时间,再在三天后带着点冒险的期待赶去了诊疗所。当套着细条纹黑衬衫的医生把他从等候室里请进四号室时,他们第一次会面了。
“请进。”
是同样带点尖刺的声音,医生的体型高而瘦,关节分明突出,前额刘海下的眼睛像对不了焦一般目光迷蒙,显眼的长发,长到腰间,有些蓬松弯曲,是柔软的白色或者说像冰柜里的奶酪一样白里透黄,发梢好像还有点隐约的粉色。一眼望去完全不像他想的那样朴素。
而且毫无疑问,医生是男的。
虽然电话里的声音,一定要说的话,更像一个声音有点沙哑的女人。倒是隔着空气听见他本人的声音才能确信他只是声音偏高偏亮,毫无疑问,他是男的。而且喉咙没发炎。
“你叫Rosemary?”G不禁皱眉。
“Rosemary是我的姓,抱歉。”他示意G去书架前的扶手椅上坐下,用黑头绳简单地把长发盘起一道半,从抽屉里抽出一叠订好的担保书递去,再拿着手提电脑和纸笔坐在对面。
“很好听。”
G快速地把担保书签了。
“谢谢。”医生收回担保书放在立柜上,也没多看他一眼,端起纸杯喝了一口白开水,掀开电脑,“所以你为什么想来看心理医生?”
“我在邮件里说了。我经常会情绪失控。”
“哪样的失控?”
“暴躁,失望,想打人。不过我可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所以我喝酒。”
“喝多少?”
“一瓶以上。”
医生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始敲键盘。
“所以想改变?”
“不想。”
“等等,愿意花钱来做诊疗的人总该是想改变现状的。”医生斜靠在软包的椅背上,左手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右手零零碎碎地在敲着字,像历史书上姿势有些吊儿郎当的名人照片,除了弯曲的左手食指上缠着一圈创口贴。“人厌恶现实所以才会想来看医生,因为他们想改变现实。”
他干枯得像一把焦黑的火柴棍的声音让G感到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又把手缩进袖子里揉成一团。
“我什么都不想改变,我不觉得情绪失控是一件坏事。”
“那你为什么想来?”
“我想和人说话。”
对呀,其实我觉得这样很不错。所以跟我说话就行了,我交了钱,你跟我说话就行了。反正我从没想过让你改变我,所以我才主动走到你眼前来。人的核心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你这样的人改变呢。所以请安静听我说话,然后告诉我你的感想就行了。这听上去像是一种挑衅,我不否认。
当然这些话他没说出来。
G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
如果精神强度也是一种势能的话,那么他永远跌在低谷里腐烂。
当然他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真正的恶棍不仅能敏锐感觉到自己的恶,而且还会用各种理由为其自豪,大有“我知道我错了,这又如何?”的混账作风。所以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勉强工作,消极度日,死皮赖脸,在每天晚上沿着广场散步,再因为高楼窗户上隐约露出的半截白纸,陷入深刻又莫名其妙的惆怅。
我的人生被一种惨淡的荒谬笼罩着。
他一边插着耳机听着暴烈的音乐,一边无精打采地想道。你知道我们该谈论什么。一个关于粒子势能的装置……在这一段宽度之间,存在的概率是完整的1。粒子,一段相波,四处充斥着自己幻想的波函数:大部分的我在这里,而小部分的我散在每一寸真空,在这个无限的范围里,存在才是完整的。单个方向的无限与无限方向的无限并没有太大区别,——无限空间内点的个数还是要算在同一级无穷数里的。
在熄灯后空无一人的公寓楼走廊里,他想到了无限。
现在我们谈论的是无限深方形阱。
“地狱。”
“不,不是。”
做这样散漫的幻想没什么意思。无论是你我还是粒子还是波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会被一些东西围困着。不存在完全的自由,但得不到完全的自由,人又感到痛苦。即使这个范围常常像是无限,不论是世界,还是历史,还是存在本身。所以它们都成了鸟心中苦痛的笼子。所以人挣扎着像金鱼在缺氧的死水里挣扎,漫无边际。所以,所以冷静下来,听他们所说的,世间万物与人生从来没有任何意义,唯一可以创造的意义只有用荒谬去对抗荒谬。
你看,又回到这里来了。
我的生命被一种惨淡的荒谬笼罩着。上一句听见这句话的人像努力要认同他一样,笑得很暧昧,这让他像受到了什么污辱一样激动起来。
不,这句话听上去很傻,但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漂亮话。我也没有感到不满,我不抗拒惨淡也不抗拒生命,所以没有对生命不满的理由。在优越环境下长大的人(比如我,可能)几乎从没受到过什么来自外界的能让人对生命不满的打击。
或者曾经受到过,再用一种绝对的自我忽视它。
……无论是人,机器,冷水,窗户上贴着的一张发抖的便笺,市场外乞讨的的畸形人,从窗外废旧街区下面走过去的学生游行队。生来就对荒谬的细节敏感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顽疾。当自我的存在被无限放大,放大到无法忍受的时候,自傲,自恋,自卑,自我陶醉的同义词们,——我看见你们了,我的女儿们,我的女王们。
我因你们而受益,也因你们而受苦。
于是很配合,医生后来没再提到过改变的话题,只是从一些闲话开头,试图引出什么值得深入展开的回应。在这方面咨询师都是很狡猾的。
“你平时喜欢做什么?”
“听音乐。”
“什么样的?”
“金属。”
医生挑了挑眉毛,不过还是敲着键盘。
“有信仰吗?”
“没有,我讨厌这个问题。”他嫌恶地皱起眉毛。
“为什么?”
“什么叫为什么……没有东西值得去信,你听得懂。我很讨厌信教,没有任何神能处理我的问题,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知道。”
“不止是神,魔鬼呢?邪恶信仰也算是一种信仰。”
“都没有,都差不多可笑。金属乐和邪恶信仰相关联的时代应该早过去了。”
G稍微倾下身,露出了戒备的状态。虽然他没想到要戒备什么。
“相信死后世界吗?”
“不相信。完全不。也请不要有。”
我恨透了这个概念。和信仰一样痛恨。金鱼在水里缓慢地晃动着,浮动的影子在纸上滑来滑去。水滴形的红金鱼,拖着膨大翻滚的尾巴。优雅但是丑陋。
他买下了三条长着肉瘤与臃肿眼泡的金鱼,因为它们畸形,同时又雍容华贵得迷人。
“怎么,你的生活很糟糕?”
“很烂。但是我喜欢。”
这是一种矛盾的错位的美学。金鱼的不适感是引诱性的,在肮脏的玻璃圆盆里,浸水的一团团红花。他依然弓着背,盯着它们的水泡眼,直到脸贴着桌面。一种恶毒的欲望在缓慢滋生,他想象自己的目光锋利到可以刺穿张开的嘴,就好像把它们挂在鱼钩上拉起来的时候一样。一只猫用他闭塞的声带发出了低吼。
他想咬断它们橡胶一样饱满的身体。
“我的生活就像无限深的陷坑。”
“地狱。”
“不,不是。”
金鱼躲开他尖锐的眼光。
是一个黑色的,细小的洞,阳光是照不进来的。
这个时候,就该是一种深切的空虚淹没了密闭的房间。不是孤独,是空虚。是电器运转的蜂鸣和气泡在空旷的屋子里碎裂的声音,还有灰白色的房间,与纸张带着的一种味道。它们是透明的荒漠,永远杳无人烟。长久的无关的独居早就让他习惯孤独了,只有空虚袭来的时候,他还总会那样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如何称呼,也不知道因何而起,只知道它是无解的,恐怖的。他用手指探了探喉咙,像书的角落抵着一样隐隐作痛,又让人冷静。干枯的喉咙里涌动的是暗黄的血腥味。
两点。两点了。
当他透过窗看见远远的一台亮着的电视屏幕时,就再也无法忍受了。在呼吸带上刺时,一次呼吸像一次艰涩的痛苦,血雨一样倾泻而下。下意识地他想去找刀,像很多年前那样,像杀掉鸟一样杀掉金鱼,杀掉自己的脑子。只是他没有力气离开椅子,然后再想起来他没有刀。于是他把半瓶酒灌了下去,然后把杯子砸在地上。没有碎,只是在瓷砖上敲出一声巨响,像是巨大的空洞炸裂开的响声,在白漆的四壁间一遍遍回荡。
这是凶杀的时间。
在尼尔纳提的世界中,存在着不少形态各异的种族。
大陆人口占有比较高的种族则被称为大种族。
大种族:
人类(human):
多数居住于克西欧斯大陆的种族,是尼尔纳提人口第一的大种族。
优秀的适应和生存能力让这个种族几乎能在所有的环境中扎根,同时人类也因此在各大陆上衍生出了不同的地域文化。
人类四肢匀称,隔地区的居民都有着不同的服饰来区别彼此。
人类对于魔法的适应力普遍良好,极个别的个体会出现能力接近于半神的情况。
矮人族(Dwarf):
居住于诺莫夫特与赫尔安的种族,同样身为大种族的矮人族比起精灵和人类而已人口少上不少。更因为在大陆崩坏后集体移居地下的缘故,再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为消失在了世界上。
矮人族四肢短小,男性通常留着遮蔽半身的胡子与头发,女性则留有短发。
身高基本在人类的二分之一。
矮人族对于魔法的适应力低下,比起魔法他们更擅长于挥舞手上的武器来痛击敌人;但这并不能说明矮人族无法使用魔法,那些会魔法的个体在矮人族的族群里被称为“赐福者”。
居住于赫尔安的矮人称自己为‘赫安族’而居住于诺莫夫特的矮人则称自己为‘诺安族’;这种区别来自矮人族古老的预言与信仰。
精灵族(ELF):
主要居住于塞克的种族,种族人口今次于人类;在大陆崩坏前随处可见,而在之后精灵族遵从女王的指示移居于塞克的树海中。
精灵族四肢修长,从体型上而言男女并无多大的差别;体力和耐力要比人类书本记载中的要好,敏捷的身手让他们能在树海中自由的穿梭。
精灵族对魔法的适应力良好,作为比人类更接近‘神祇’的种族;他们几乎是在幼年时期就能使用第一个魔法。
在大迁移时期,一小部分的精灵族不远离开家园自愿留守在艾尔尼兰。
小种族:
血族(bloodline):
比起血族这个称呼,吸血鬼更众做周知;他们是以血为生隐藏在人类中的异族,在大陆崩坏后才出现在世界上。
血族形体上接近于人类,寿命却比人类要长上数倍;而在人类史书的记载中个别的血族能接近永生。
血族在‘满月事变’后因为议会人员的变动而产生了:‘可以将自愿供给血液的人类承认为家族的一员,而血族则需要担起保护供给者安全的责任。’这样的条约。
因为这样的条约,血族和人类的关系有极其微小的改善。
血族对于魔法的适应力良好,再被转化后的一段时间里能逐渐的掌握类似于变幻术以及简单的精神操控;上位者则能熟练运用暗属性魔法。
狼人(Werewolf):
主要存在于克西欧斯大陆的种族,以食人从而存活的种族;无法像血族一样转化人类,为了增加种族人口只能用诅咒怀孕的女性的方法。
狼人大部分时间与人类体型无差,明显的区别也就只有毛发较多这一点;在满月或者食人后则会恢复成狼人形态,外表变得更接近于两腿直立行走的狼。
恢复成狼人形态后,他们会以自己锐利的双爪来攻击敌人。
部分狼人拒绝食用活人而通过食用尸体之类的手段来存活,这部分的狼人通常与原本的族群对立。
在‘满月事变’后,与人类和血族的关系变得十分恶劣;甚至成为了人类主要的讨伐对象之一。
狼人对魔法的适应力很差,除了为增加族群的诅咒以外只能用处一些不痛不痒的魔法攻击。
塞壬(Siren):
居住于海洋的种族,对于他们来言这片充盈着尼尔纳提的海洋都是他们的居所。
塞壬的上半身接近人类而下半身则是鱼尾状,手臂与脖颈处有细小的鳞片;塞壬无法长时间在陆地上存活。
在人类传颂的歌谣中,塞壬的血在太阳下会凝结成宝石,鳞片制成的药剂能使人拥有美妙的歌喉;因此塞壬有时会受到不法之徒的攻击,即使这些歌谣中的内容是否为事实。
塞壬的魔法适应性很好,他们种族特有的能力能将魔力蕴藏在歌声中;听到塞壬歌声的对象会出现不同的表现。
龙族(dragon):
居住于无名岛屿的种族,在‘大陆崩坏’后苏醒并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基本不会与其他种族发生争斗,只有其他种族来袭之时才会发起反击;龙族特有的龙息(火焰)甚至能击穿矮人族工匠所做的奥术装甲。
龙族因自身的魔法属性而展现出不同的姿态,但龙族大多数的魔法都通过龙息来释放。
在人类传颂的歌谣中,龙族可以放弃自己的力量而变成普通的人类。
游历的Bard路过牧场,Anna与之成为朋友。有一天Bard说要告别了这是最后一晚,Anna非常舍不得,在葡萄酒庄的窖藏室找到了家里的珍宝,一个结晶,背着家里人送给Bard。那晚羊不见了,Anna找羊急得要命,听羊叫似乎在Bard那里,便去看看。于是俩人一羊被卷入麦比乌斯。「被这块空间之神的碎片」都醒来后发现所谓的故事都是真实的。
向往吟游生活的文艺少女,四处游历曾跟很多人打过交道领悟读心术。重归故乡时「ps 头发在此之前变绿了」在老友安德烈的口中听说了卡俄斯和克罗诺斯的故事感到非常好奇。比所以再次告别故乡,同时探求故事的真实性,继续自己的漂泊。
【发色很原谅 不知道为什么从金发变成这样的【
!由于操作失误将未编辑完的信息提前发布,导致信息不完整,造成不便十分抱歉,请谅解,现已完整编辑完毕,请以最后编辑时间为标准
============最后编辑时间:2017.06.13 00:40============
学园祭,第一天
在学园祭第一天即将进入尾声,下午四点三十分,以下两个名字缓缓的出现在了学校各处的LED屏幕上…………
恩?似乎是屏幕出现了问题,往年第二天才会出现的名字,竟然第一天就出现了!
王子:佐藤安馬
公主:立木学
但那又如何呢?学校的舞台随时为了耀眼的人们开放着!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在学园里找到他们,将他们送上舞台为他们加冕吧!
在舞台上,站在奖杯与皇冠边上的理事长微笑的看着两人,为今天的王子与公主奉上属于他们的荣耀。
当然,属于王子与公主的时钟……仍在继续……
❀❀❀❀❀❀
学园祭,第二天
虽然在第一天闹出了意想不到的乌龙,但是在第二天下午四点三十分,LED屏幕还是如约亮了起来,两个名字缓缓地出现在屏幕上……
王子:朝游马
公主:三千代希
那么接下来,请大家在学园里找到他们,将他们送上舞台为他们加冕吧!
舞台上, 依然是微笑的捧着奖杯的理事长,而站在理事长身边的,正是红极一时的知名演员——村崎ルキ,正捧着皇冠。随后,他将与理事长一起,为今天的王子与公主奉上属于他们的荣耀。
❀❀❀❀❀❀
然而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位属于自己的王子与公主吧。
在【第二天】为御凉亭王子与御凉亭公主加冕之后,舞台便属于所有人。
在大礼堂的一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皇冠。
❀
鼓起你的勇气,
.
拿上你喜欢的皇冠,
.
牵起你心中的王子或公主,
.
走上舞台
.
在这个绚烂的梦幻般的宫殿里,
.
为心中的这人带上光环吧!
==
ps:皇冠的样式可自行设计
Q&A;
Q:这个流程具体怎么回事?最后是舞会吗?
A: 原定是第二天的加冕活动,由于机器出了错误导致第一天就公布了名单,所以将错就错,第一天便举行了加冕。
但其实活动仍未结束,第二天依然会按照原来的计划在四点半选出投票最高的王子与公主,所以会进行原计划的加冕活动。
第二天的加冕活动结束后,并没有明确的说明是舞会,只是将舞台交给了大家当众表明心意。当然或许是因为音乐适合,或许是有人带头,之后将变成一场舞会也是完全可以的!请大家尽情享受这个舞台吧!
关于五个关键推理点
在学级裁判开始之前,将由NPC 晓乌祐提出五个关键推理点。注意个别推理点需要伴随学裁进程而解锁,将会在开始以“????”表示
关于放弃关键推理点
当玩家在学级裁判过程中遭遇卡关情况下,将允许玩家提出放弃与当前话题相关的推理点。届时官方将于QQ群放出是否放弃推理点的投票,在二十四小时内投票超过存活玩家的半数时,该推理点将视为不得分,由NPC将该推理点的推理内容在学级裁判上进行推理解释。
※玩家不允许放弃最后一个关键推理点。
关于NPC的提示与案件难度
本次企划由于存在凶手获胜以及凶手福利问题,NPC的提示与案件的难度并没有直接关系,而是与凶手的案件设计有关。因此存在案件很难但NPC提示很少的情况。届时若玩家希望能够顺畅完成学级裁判,请灵活应用放弃关键推理点的权利。
本次企划的若干规则都是在原弹丸论破WB的规则上进行的延伸与加深,许多规则应用尚属第一次,因此不免有不足之处。希望玩家能多多向官方反应出现的问题,促进官方改正规则。感谢各位玩家对官方的包容!鞠躬。
“亲爱的 周昊然 先生,您在本院的心理咨询预约已完成,请于8月11日上午10:00准时前往。如有其他问题,欢迎来电咨询。”
周昊然再次确认了自己前来的时间无误,然后将手机锁屏,放回了衣袋中。现在正是盛夏,他那毫无生气的灰白色身影穿行在路边高大的法桐树投下的斑驳树影和柏油路上腾起的层层扭曲变形的热气中,像一个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人世上的幽灵。心理医院距离他的住处并不近,但他还是选择了步行前往,为的是给自己留出更多的时间做好与陌生人交流的心理准备。
在路上大约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他在几乎无意识的漫步状态中来到了目的地,同时竟微微庆幸自己还没到这座自己生活了十九年零七个月的城市中迷路的程度。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约五分钟,他走进了诊所,沿着楼梯慢慢走着,摇晃着在这片阴凉的寂静之地抖落了几丝暑气。在中国,人们对待心理咨询总是有一种很微妙的态度,似乎觉得只有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才有必要去那种地方,所以心理咨询所的常态就是冷清,除了倚在楼梯口墙边的一个黑发女学生外,他在走廊里再也没有见到其他人。周昊然垂下了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那种“有了严重的问题”的人。他跪下了走廊的另一端,没有注意到刚刚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女学生在阴影中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她的红瞳似乎在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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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您就是……前两天发来预约的,周昊然先生吧?”
“……您好。”
“来,这边坐。今天上午只有您的这一份预约,所以不用着急,聊到中午也可以。——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但是周昊然觉得自己应该不会一直在这里待到中午。他无言地点了点头。
“明白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开始吧,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要开始了。周昊然垂着头坐着,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由自主攥紧了衬衣下摆的双手,开始努力尝试着组织语言。自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和任何人交流了。紧张是最先出现的,他不知如何开口,就算微微张开嘴也仿佛忘记了如何发出声响。接着是被他拼命掩盖着的恐惧、悔恨、自责,不知不觉地从他出现了情感的双眼中冒出了头,半个多月来如梦魇般的那一幕再次在他的意识中开始倒放。他的手心渗出了冷汗,他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般,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音节,像一个断了弦的琴。他知道是自己的内心在阻止他迈出这一步,但现在他必须说。
“我……”
周昊然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他能感受到被心理医生注视着自己在颤抖,比禁锢着情感的冰原更冷。他的灰发被额前的汗成绺地粘在脸边,他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
可恶……快点说出来啊,快点……快点!
仿佛过了很久,周昊然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宣泄出自己的那些悲哀一般,说出了他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死了。……是被我害死的。”
话音刚落,他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坐在了身下的靠背椅上。不大的房间里笼罩上了一层诡异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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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请您再客观的描述一下那件事?虽然这可能会伤您的心,但是……我相信您不是那起事故的主要责任人。”这是她熟悉的那个心理医生的声音。
“……不,是我的错。是我把他……害死的。”这是一个他才刚刚开始熟悉的男声,低沉中透着些许沙哑,掩盖不住的疲惫藏在每一个音节中,但最吸引他的是他那平静的语调深处涌动着的——绝望。黑发女子拥有发现绝望的能力,仿佛对这种黑暗的情感有着天生的敏感与迷恋。真好听,她想,然后把耳机的音量又调高了两档。
“不,请不要再这么说了,这除了增加你的负罪感和精神压力外,没有任何用处。试着放下你的主观想法,想想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吗?”无聊,这人怎么这么贫啊,赶紧给我闭嘴。在空旷的走廊里,黑发女子捂着耳机,明显地做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悄悄挪动步子下了楼,像一只来自冥府的黑猫。
片刻的沉默。“我在马路另一边向他招手,他向我跑来时被车撞飞了。”简短的回答,很符合他的风格,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她开始回忆与那个男子有关的信息:耳机中传来的第一句窃听信号说他叫周昊然,十几分钟前在楼梯口的短短几秒钟让她对他的外貌有了初步的印象。他是那种少见的留着长发的男生,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短裤,背着一个咖啡色的斜挎包。他的五官端正,面容介于清秀和英俊之间,虽然不至于被误认成女生,但他的眉宇间也没有男生应有的那种阳刚之气,大概是被常年的消沉磨损殆尽了吧,她想。但令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他的眼睛,虽然只有不到一秒的对视,但他的双眼明确的告诉了她,他就是她想找的人。她从他的金色双眸中看到了星辰,那是一颗不知名的恒星,在盛年时反而熄灭了的、不再发光的恒星,被掩盖在了无穷的星海之中,现在被她找到了。那颗熄灭的恒星,虽然残存着原本的金黄,但理应存在的光和热却哪里都找不到。女子知道,如果太阳不再发光的话,在它的庇护下生存的万物都将不复存在。
而她的目的,就是让这颗不再发光的恒星,变成一个无边的黑洞。
耳机里陆续传来接下来两人的对话,女子在一楼走廊止住了步伐,随意地靠在墙边,慵懒地眯起了眼,如同黑猫在阳光下打起了盹,还在欣赏一出有趣的广播剧,虽然心理诊所背阴面的走廊并没有多少阳光。她时而认真地听着心理医生为男子做的分析,像是在仔细研究一件精密器械的使用说明;时而面无表情地听着心理医生为他提的建议,如同不得不忍受广播剧中插播的广告;而一旦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就会瞬间打起精神,认真地研究起他的每一句话,试图借此来一点一点剥开他的外壳,窥探他内心的真实——这对于一个心理学系的高材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于登天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拉动桌椅的响声提示她,是时候去迎接他了。女子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11:30。
是时候找个机会向这个被自己骚扰了三个月的心理诊所告别了,并且她几乎可以确信,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听到的会是这个名为周昊然的男子的声音。到那时,他的眼中只会剩下绝望,无尽的绝望。
他的太阳将会变成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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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
“哪里,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噢对了,”心理医生说着,探头向走廊上张望了一下,“还好,那家伙今天好像不在……以后再来的话别忘了躲着点奇怪的人啊,鬼鬼祟祟的女孩子之类的。”
周昊然向医生支付了这次的报酬后,拐向他来时的那道楼梯,内心平静如一潭死水。他也说不清这一个半小时的谈话到底有没有让他感觉好些。他慢慢的收拾起了之前不小心散落在外的情感,在走下两层楼梯的时间内,让自己重新变成了一个灰白色的幽灵,一个穿梭在建筑物的阴影里的幽灵。
他刚刚下到一楼,就看见通往门口的走廊墙边靠着一个人,正是他一个半小时前在三楼楼梯口看见的那个女学生,此时似乎正在玩手机。仿佛那人不存在一般,周昊然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但他才刚从女子的身边经过,他的身后便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那边的先生,可以请您留步吗?”刚刚还在玩手机的女学生抬起头,叫住了他。
无视。这是周昊然几年来对来自陌生人的搭讪的首选应对方式。虽然突然被别人叫住时他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他立即恢复了行进,连头都没回一下。
他没想到那个女学生见他意欲离去,竟会上前几步挡在他的面前。
“我可以,借用您一点时间吗?”
虽然说话的内容很客气,但周昊然看见面前的这个女学生抬起了头,与自己对视着,没被长发遮住的红瞳中似乎传递着大量他无法译解的语言,勾起的唇角露出了一丝挑衅。与瘦高的周昊然相比,这个女学生矮了他大半个头,却掩盖不住她目光中透出的的威慑力,她戴着一架黑色宽框眼镜,黑发垂至腰间,长长的刘海刻意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她穿着一套在本地不常见的黑色长裙制服,领口处扎着整洁的红色领巾,像是在无边的暗夜中绽放的一朵血色蔷薇。被她盯住后好几秒周昊然才回过神,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先前没有情感的眼中出现了一层惊惧与疑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没有谁在等你吧。”她笑着说,同时猛地拉住了周昊然的手腕,突然转身折返,半拉半扯地拽着他大步穿过了楼梯口旁的走廊,一直走到了走廊另一端的楼梯间才把他的手松开。“这样就不会被这里的人发现了——他们很少走这个楼梯。”女子转过身,面对着周昊然,脸上挂上了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真诚的微笑。
突然被一个陌生女子以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搭讪,这是周昊然从来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的思维一时有些跟不上事态的发展,刚刚的吃惊在他的面容上凝固了许久。他有点想不通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理应能轻松摆脱掉女子的纠缠然后大步离去,但是他没有,还被她拉到了这么一个僻静的地方。事实上他现在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但他却停在了原地,呆呆地听着女子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我也是这个诊所的一位长期治疗对象,在这里已经有三个月左右了,但是一直没有人陪我。——啧,糟糕,刚刚我有点太莽撞了,抱歉啊。”说着,女子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忘记这里中午会暂时锁上门了,我就被关在这里面过。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一起去吃顿午饭吗?到时候再聊。”
周昊然愣住了。他本能地想要拒绝,但那个“不”字却奇怪地梗在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随后一些不像是他自己的思绪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他想到住处那边的确没有一个人等着他回去,想到“他”的那个本子还没被他收好,想到不知在何处见到过的,金色的麦草中的一朵妖艳的血花——他突然感觉到了压抑,仿佛这阴暗的空间不断地向他挤压过来,从头顶上似乎传来了谁的脚步声,他想要逃走。于是他对着女子,木然地点了点头。
“真的吗?真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她随即开心地笑着,拉起周昊然的手就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但她的话却让他心里发毛。她仿佛随时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内心所想,但他……但他自己却无法摆脱她的控制。
逃不掉。
他突然想起了心理医生的话。今天上午只有他一个预约。躲着点鬼鬼祟祟的女孩子。
但是太晚了。他知道自己没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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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我要一个黑森林蛋糕和一杯欧式红茶,就这些。——啊,要不要替这位先生点一杯?嘿,你要不要喝红茶?很好喝的哦。”
周昊然正垂着头坐在咖啡厅松软的沙发椅上发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被一个刚认识半小时的女生拽了来共进午餐,还是在咖啡厅,这种怎么想都不像能好好吃饭的地方。听到黑发女子的询问后,他缓缓抬起头,依旧是平常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先看了看在对面坐着的她,又望向服务生小姐和她手中的的点餐簿,犹豫了片刻后伸手接过了服务生手中的点餐簿,翻到饮品列表后指向了“柠檬苏打”。
“啥,你居然点那个?好不容易来一次这个咖啡厅,你居然点了这里最没特色的饮料?!好吧,就当你喜欢那个好了……”看到他的选择,黑发女子突然夸张地叫出了声,抒发了一通自己的震惊后又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情绪,“还要些别的吗?这里也有蛋糕、面包和其他小点心的。啊,这里的奶油布丁特别好吃!”
还未等她说出后半句话,周昊然就已轻轻摇了摇头,把点餐簿还给了服务生,随后重新垂下了头。女子无语的盯着他看了两秒,只得无奈的转过头告诉服务生就给这些,后者答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目送着服务生远去后,女子重新坐正,然后把手臂撑在了桌面上,一手托腮,饶有兴趣的盯着周昊然,再次缓缓开口:“之前的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呢,就是突然想到要来这里避避风头……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毕竟拽着你跑了这么久,还不自报家门的话未免太无礼了点。”
接着她满意的看到桌子对面的周昊然像是终于提起了兴趣,缓缓抬起了头,与她对视着。她轻笑一声,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前倾,越过桌面凑近对面的他,几乎是脸对脸地,她用耳语一般的声音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あたしの名前は'タカハシ ユキ'です。よろしくね、"昊然"くん。"(我的名字叫“takahasi yuki”。请多指教啦,“昊然”君。)
周昊然看她的眼光没有丝毫的变化。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正当她即将要认定面前的男子不懂日语并打算给他翻译时,一个出乎她意料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高桥……由纪?还是高桥雪?”周昊然平静地发问道。他的语调平静得甚至不像发问,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客观事实,却令面前这个自称“高桥 yuki”的女子突然兴奋了起来。
“哇——咿!你居然听得懂日语,不,你居然说话了!我几乎没见过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中国人哎!没想到你会在这时对我说出第一句话,还是问我的名字……啊,”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重新端正身体,在沙发椅上坐好,重新挂上她的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才继续了之前未说完的话,“是由纪啦,不是那个‘雪’。”
“一点而已。”周昊然再次淡淡的吐出四个字,反而搞得由纪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懂的日语只有“一点而已”。
由纪不满地嘟起了嘴,“你呀,好不容易能张开嘴,怎么还这么一字千金……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哎呀不管了,想要再来互相了解一下吗?”说完,她又露出了大姐姐一般的微笑,却看到对面周昊然的眼中又多了一层冷淡,大概是把她当成网骗少女了吧,由纪想着。
服务生的出现很适时的打破了这片谜一样的尴尬。“您要的黑森林蛋糕,欧式红茶和柠檬苏打。”“谢谢。”由纪礼貌地向服务生点头致谢,随后三两下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摸出了一个小东西,把它和那杯柠檬苏打一起推到了对面的周昊然面前,“嘿,你的苏打。”
周昊然并没有去看他点的苏打水,而是紧紧地盯着由纪刚刚拿出来的小东西,眼中的惊异盖过了其他的一切情绪。这也在由纪的意料之中。“N大心理学系准大三。这是N大心理协会的徽章。”由纪慢悠悠地补充道。
赌中了。由纪看到周昊然微微张开嘴,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几秒钟后,他也开口了。“……N大材料物理系准大二。”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这很明显是说给由纪听的。
“哇,学弟啊……”由纪这次学会矜持了,她“嘿嘿”笑了两声,正准备继续套近乎,却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
“我知道这个,我们学校的心理协会。”周昊然轻轻拿起了那枚方形的铜质徽章,看向由纪的眼神中有了不同的情感。由纪拿过那杯欧式红茶,红茶依旧冒着热气。
“我本来想等到开学后去求助你们的。”由纪看到他那先前一直被雾气笼罩的眸子里有什么都变得清晰。她拿起桌边备好的方糖,剥开两块扔进了红茶。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心理协会为全校师生提供心理咨询服务。”周昊然似乎找回了与陌生人交流时的状态,先前的没精打采在迅速消失。精巧的金属搅拌棍与玻璃杯相碰,发出了银铃般的清脆响声。
“那你为什么会去校外的心理诊所进行长期治疗?”
“…………”
沉默。时间随那两块方糖一起慢慢溶解在了红茶中。
“……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问题呢。”由纪对这个突然抛向自己的问题仿佛丝毫没感到意外。她慢悠悠地搅着红茶,慢悠悠地开了口:“正因为我是学心理的,所以才更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嘛……至于长期治疗,那当然要去校外了,现在可是暑假,心理协会的人早就各回各家了——”她的笑容突然消失了,比撕下一张面具更快,“回答你的这种问题真是浪费时间。”
她看到周昊然在她说完话时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眼中属于正常人的锐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出自本能的恐惧,随后再次罩上了一层雾。他像之前一样慢慢低下头,同时说了一句话,声音几乎细不可闻,由纪差点没注意到。
“……ごめん。”(“……对不起。”)
哈,居然是用日语道的歉,这人还挺有诚意的嘛。由纪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还是决定装作没听见。玻璃杯中的方糖已经消失,由纪端起杯,抿了一口红茶,决定先享用面前的餐点,这段时间就让他继续沉默好了。
由纪是专门挑这家咖啡厅作为午饭地点的。她早就来过这里许多次,但依旧没有对这里的餐点产生哪怕一点的腻烦,他最喜欢的还是这里的欧式红茶,甜度放两块方糖刚好,茶的清香与糖的甘甜随着杯中涌动的热流融合在一起,任何一滴都没有任何瑕疵,只是尝上一口,不论谁都会被这奇异的甜香征服——至少她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但她喜欢的不仅是红茶的味道,更有它的色泽。偶尔有从窗外漏下的光斑摇摇晃晃穿透了这半透明的液体,在桌子上留下了一轮晶莹剔透的夕阳。那仿佛藏着秘密的红,总是让她想到——如果是以她的审美来说的话——让她想到血,溶解着谁的生命与绝望的故事的,在岁月中流淌着褪了色的血。她喜欢血,喜欢那刺目的的红中的生命与死亡,喜欢的浓稠的温热中浸满的恐惧与悲伤,还有那能让情感与心脏一起撕裂的绝望。
——所以她喜欢红茶。
|
十分钟后。
伴着桌边两人长久的沉默,在咖啡厅悠扬的古典音乐和窗外车水马龙的伴奏中,高桥由纪将面前的最后一小块黑森林蛋糕放入了口中,然后才抬起头,再次观察起了对面的灰发男子。周昊然还在捧着他那杯柠檬苏打慢慢地喝着,眼神也恢复到由纪最初见到他时的状态:虚无缥缈,毫无光采。由纪就这么看着他,有两次甚至想抢过他的吸管后自己喝上两口然后看他的反应,不过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因为她觉得再这么搞的话连她自己也没法保证他还会不会愿意与她有联系。
由纪就一直看到了他喝掉最后一点苏打,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后,才开口打破了这片长达十几分钟的沉默:“我是去年来到N大的留学生,汉语在这之前就已经在学了,在这里又锻炼了一年才能说成这样。我的学籍在……呃,中文叫早稻田大学,心理学系。不用怀疑我的日本国籍。”的确,现在由纪的中文虽说十分流利,但发音还不是很纯正,有时还会带上一点日语口癖。
“……本地人。”也许是觉得不回答的话有些不礼貌,周昊然低声回应了一句。这是由纪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日语中省略主语的情况可比中文要多得多。
两人又对视了几秒,接着由纪先站起身,利索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凑到了周昊然身边,调出了手机的“联系人”页面:“留个手机号吧。”
周昊然看看她,然后又看了眼她的手机,片刻后妥协似的低下了头。
由纪熟练地点开了“新建联系人”。“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她随口问道。 对方像之前一样犹豫了几秒后,好像有些不情愿的回答:“周昊然。”算了,反正早晚都要知道的,他这么想。
由纪在联系人名称中打上了第一个“周”字后,手上突然停止了动作,面露些许难色,纠结了好久后只好无奈地把手机递给了周昊然。“哪,哪个‘hào’……这对我一个外国人来说有点难啊。”她不好意思地问道。
周昊然同样无奈的接过了手机,直接帮她把“昊然”两个字都打了上去。不仅是对外国人,就算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也是没法确定的,他想这么回答她,但他没有开口。他正想把手机还给由纪,却听到了后者催促似的提醒:“手机号啊,手机号。”无奈,周昊然只好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号也输了进去。
从周昊然那接过自己的手机后,由纪又迫不及待地催促他拿出自己的手机,随后把自己的姓名和号码输了进去,最后还试拨了一下验证。
联系方式交换完毕,由纪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也没忘记拿回自己的心理协会徽章。“我该回住处了,我的同学估计还在等我呢,你也快回家吧,我会常联系你的哦。”她注意到,在她说“家”这个字时,周昊然的眼睛明显黯淡了一下。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最后两人在一个公交站台上告了别。在返回住处的路上,周昊然才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大问题。他记得那个女子在自我介绍时的那句话最后说的是“昊然君”,问他姓名时无意中在句尾加了一个“来着”,说明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但是那时周昊然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呀。
|
一个小时后。
周昊然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早就不再称这里为“家”了。他的父母早就离开了这里,他早就没有“家”了。
他和往常一样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书桌前,苍白的手抚上了一个速写本。他的双眼中映出了速写本封面上一抹刺眼的黑红色,那是血,半个多月前留下来的。现在他看到这抹发黑的红,竟想到了刚刚那个叫由纪的女人。不知怎地,他觉得那个女人一定与血脱不了干系。
周昊然痛苦地闭上眼,胸腔中突然有一阵阵揪心的刺痛。他大口呼吸着,待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些了后,他重新睁开眼,望着面前的速写本,眼底尽是悲哀。
“我可能没法好好地活下去了……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徐谙。”
周昊然轻轻地说着,平静的语调下溢满了绝望。
|
[完]
企劃之子問卷
(题太多,我选择填一填纯文字的(。
问卷地址:https://pan.baidu.com/s/1jH75tFw?errno#list/path=%2F
——
僅限參與非商業企劃而創作的角色,不限企劃平台或企劃類型。
必須是原創的角色,具有特定或唯一性的既存事物的擬人化(比如地區/國家或名茶名花等)或歷史/神話中人物的自創造型不屬於原創角色。
可以的話也順便介紹下角色所參與的企劃名和簡單的人物設定吧。
——
01,第一次參與企劃創作的角色。
Afra(阿芙拉)-IBA
代表色是橄榄绿。小队的队长,有第二人格,表人格是个比较话唠的家伙……
里人格非常靠谱,到了不得了的时候就会出现吧。
大概这样。
哦还有其实小队里除了她以外都不是人。
02,最近一次參與企劃創作的那個角色。
Esther(艾斯特)-A&D
软绵绵的天使姑娘。
设定各方面来说其实都很折磨亲妈……写起文章来卡到爆炸,希望之后能好一点。
03,所有角色中你自己最(有纪念意义)的那個。
其实挺多的算不上最啦。
阿芙拉、艾伯特(GP)
上杉绫乃(KG)
艾琳娜(在这边的是元素)
森下瞳(MOCK)
哦还有树妖小姐和魔女小姐,后者就真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纪念意义了23333
04,所有人類角色中你最喜歡的一個。
哎……好难选
大概是亲儿子绫人吧。因为是亲的,设定我也很喜欢(
05,所有非人類角色中你最喜歡的一個。
我家非人类特少……
非得说的话,贝拉吧
06,造型上你最喜歡的那個角色。
彩花&艾琳娜。我是真的喜欢彩花……然后艾琳娜颜值高。
其实阿芙拉也喜欢的,但是造型亲妈都在改改改……
07,無所謂造型,你最喜歡的那個角色設定。
绫人
造型设定目前依旧不满意……
08,你自己畫/寫得最多的那個角色。
画/写》阿芙拉、彩花、艾琳娜/艾伯特、绫乃、森下瞳
大概这样
特别想画/写故事
或者有CP促进一点点生产力2333(
阿霖/朝乌空的不知道怎么算,反正就也挺多的…………
而且他俩还算不上什么企划……
09,參與企劃時與別家角色交流最多or來自其它畫手/寫手的二次創作最多的那個角色。
最近交流多的应该是瞳()然后怜司(三年三)……
更远的不太记得了,好难算()
10,人設投完就被你遺忘了存在的角色。
好多……想不起来
彻底遗忘存在(
11,企劃結束很久之後也依然想畫/寫的角色。
纯&绫乃吧,好难搞哦……(
12,故事全在腦內補完後就再也沒動過筆的角色。
树妖小姐……
虽然我超喜欢她的
13,“為槽點而生”的角色。
?
纯为槽点而生的那种,应该被回炉重造了吧(
14,“歡迎來揍”的角色。
不是欢迎来揍是欢迎对战(?
近期有没有人想揍纯哥的,想揍仁哥也行(……
15,“只想看TA被艸哭”的角色。
暂时没,
我想看他们肏别人。(迫真
16,“就算是身為作者的我也祗能是TA的一條狗”的角色。
……?
没有吧23333
17,“(你自己選一個題目或形容來畫/寫)/性別詐欺”的角色。
?
倒是很喜欢给女孩子套男装。
18,原本是偏向“攻/受”來設定的角色但是跟別家孩子配對之後就變成“受/攻”的角色。
偏受的一般都攻了……(。)亲妈都觉得别的娃比他们可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
没定的不知道怎么算。
说个题外话就是想多开开神经病(
19,用不同企劃的角色來湊個CP看看。
懒得思考,跳(
20,選一個看板娘/郎來向大家打個招呼吧!
绫乃吧!差不多一旦她出现就是“哇是她”的类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9091/
王城遺跡爭奪戰( 5/21~6/01)
戰役分數/效果結算如下:
萊爾王國144:萊博爾公國253
萊博爾公國勝利。
受傷:萊伊、Haze、離粟。
死亡:無。
萊博爾公國獲得勝利獎勵:魯恩斯版塊的控制權。
【生前】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在不断下沉,应该是在海里或者湖里吧。听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却能够清楚的看见远处的光。隐隐约约能听见某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吧?她用温柔的声音说
“忘记一切,到我的身边来吧。”
然后我就伴着门外的吵闹声醒了过来。“安杰丽娜?安杰丽娜!安杰丽娜•道格拉斯!!”“好的夫人我听到了!马上就来!”飞快的从床上爬起,简单的整理之后就走出门外。屋外站着一个看上去有些浮肿的女人,裙子看起来已经把她的身体勒的很紧了,跟她愤怒的表情倒显得很般配。女人抬手就朝着我的脸扇了一巴掌,这几乎已经是每天早上的日常了,倒不如说今天只有一巴掌以及很客气了。把自己的怨气全发泄到我身上,而我无法反抗。“快点滚去干活你这个懒骨头!整天就知道睡,活干完了吗你就睡?!”“对不起夫人,我马上就去做。”“对了,记得把海格薇小姐的早点给她送过去。”“好的夫人。”
这是我在这个家的第五年了。
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做点小生意母亲管家弟弟和我就在上学。11岁的时候父亲因为生意的缘故欠了大量的债务,作为债务的抵押,以不再找我们家其他人麻烦为条件,我被送到这家来当仆人。不过是名义上的仆人,说是奴隶更合适一些,“如果你不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不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全了。”被这样家主威胁了也毫无办法。整天被命令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基本上是所有人的出气孔,随随便便就会被那群男人按住做他们发泄欲望的工具。
真是恶心透了。
对于这些人的怨念越积越深,然而只能任其烂在心里。没有任何办法,或许指不定哪天就爆发了也说不定。
“海格薇小姐,您醒着吗?我进来了?”小心的推门进去,生怕弄翻了手上端着的东西。“早啊安杰丽娜~”床上坐着的少女将视线从窗外转移进来,虽然她微笑的看着我,但还是能看到她有些担心的眼神。“安迪娜又打你了?我跟她说过不要老跟你过不去……”“没事的小姐,不用担心。都是我的问题。”她没有再接话,只是招手让我坐到她旁边。“早饭就放到边上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居然打成这样…”海格薇担心的帮我涂上药膏,虽然我们都知道这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还是这样做了。她的手微微发抖,有好几次都涂错了地方。
海格薇是这家主人的女儿,她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哥哥。天生就有腿疾的她让所有医生都无计可施。于是她只能被扔到最角落的房间,静静的躺着。由于基本无法离开床,都是一直由人全天照顾的。本来这并不是我的工作,但因为年龄相仿也所以也就把这份工作扔到了我头上。对这个家来说,她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但碍于是这家主人的孩子,仆人们也不敢太过分。
从第一次见面起,这个孩子就是像现在微笑着看我。也许是同龄的关系吧,我们很聊的来,她也一直都对我很好。可以说是目前唯一一个关心我的人。她一直都相信神明上帝的存在,认为现在的一切都是神给她的试炼。“一定是神觉得我太重要了,所以才让我无法行走。”她就像光一样照着我,让我黑暗的生活里还能剩下一点点光亮。
“好啦!”她满意的拍拍手,又看了看我的伤口之后开始折腾起了自己的早饭。她今天的身体状态似乎比昨天跟差了一些,拿起叉子的时间也变得更长了。就像之前说的,没人知道任何原因,一开始只是腿的问题,到现在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说句话都需要休息半天。“……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到上帝的身边的吧?”似乎看出来我在想什么,她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还想再多陪你一段时间,不过既然上帝决定让我早点去他身边我就早点去吧。”“你就那么想走啊?”“当然啦?爱惜自己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约翰福音)”她突然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一个盒子。“这个是祖父送给我的一把手枪,现在我把它给你。”“不行小姐,我不能收…”“听话!拿着它!..你我都清楚,我的生命随时会到尽头。在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希望你能用它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你自己。拜托了。”我不再推脱,把枪和子弹放入口袋中。拍了拍衣服让它看不出有任何放着东西的样子。“嗯。这样就好。”
“谢谢,安杰丽娜。”
如果说神为什么要让我活在这个地方,一定是为了与你相遇吧。
对不起,我先一步去上帝的身边了。
第二天,海德薇就被发现已经离开了人世。家里草草的给她办了葬礼,埋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我在她的墓前放上她最爱的铃兰和我喜欢的黄色蔷薇“就让它替我陪你到神的身边吧。”这样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点都没有想哭的感觉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她本应有着更好的人生,活的更久一点。相比之下没有任何存在价值得我却一直活在这里,真是讽刺。要是我能早一点感觉到她的问题,是不是就能让她再多活一段时间呢?
“让我也试着去爱你爱着的这个世界吧。”
于是,我又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大概又过了两年左右,某天收拾厨房时无意见听见了后面房间里的谈话。“小姑娘就是好骗,一点都不反抗真是帮大忙了。”“就是,哪知道随便忽悠她两句就真的信了。”“被自己的父亲出高价卖了还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嘘小声点!别让安杰丽娜听见…”听见对话的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手中的盘子掉下发出声音。
“那算什么……?”小声的这样说着,并匆忙跑回房间。
接下来的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因为垃圾父母为了发财和弟弟更好的未来把我卖给了这家的家主当仆人,并给不明真相的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让我完全服从。 而且顺便知道了海德薇其实是死于家中某个人下的毒。似乎除了我以为这是家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啊,上帝啊,你到底是多讨厌我才会做出这么恶心的事啊?”无法控制心中积怨的爆发,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血泊中了。我拿着她送给我的枪,杀了这个家里所有伤害了我们和试图伤害我们的人。无意中撞倒的油灯已经点燃了整个屋子,提前上锁的门让屋里成为一幅地狱一样的惨状“原谅我吧安杰丽娜!看在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的份上!”我不由得笑了出来“让上帝与原谅你吧安迪娜。”“砰”,一切都结束了。随着最后一颗子弹射出,屋里已经感觉不到除自己以为任何活人的气息。
“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海德薇你看到了吗?我把这群肮脏的垃圾全都消灭掉了!向他们这种人只能去地狱呢,他们没有和你一起去神身边的资格!”身体像力量被抽空一样狠狠的摔倒地上,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结束了……就让我稍微睡一下。”
我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在不断下沉,应该是在海里或者湖里吧。听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却能够清楚的看见远处的光。隐隐约约能听见某个人的声音,应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吧?她用温柔的声音说
“忘记一切,到我的身边来吧。”
“好的,莉莉丝大人。”
啊这边忘记发了
【大热天的停电好像很有意思啊hhhhhh】
【不对 他们住的地方应该气候温和 最热不超过30度的(笑容渐渐消失.jpg)】
【算了当我瞎写吧otzzz】
“好热。要死了。
“没有空调我活不下去……”
那个人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
“明明是你静不下心来好吗?!”
我说着打量了一眼瘫着的人。身上还穿着夏装!有病吧!
说起来还是这里太闷;几天来没有一丝风,连雨也不下一滴。更重要的是!
今!天!停!电!了!
我也觉得活不下去了!!看到阳光就感觉浑身发烫!!这破地方没法待了!!
“回学校吗?”
“学校今天不开放。”
对于一个在学校吹惯了空调的人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地板、墙壁、天花板,全透出令人躁热的白色——好像整个人被包裹在热流里慢慢融化……
“我回来了。”正当我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是他!
他回来了!
有救了!!!
“你们要的水我买回来了……?!”没等他说完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他。
可恶!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我先来的!【打死白……算了当无事发生过】
我趁他不注意一把从后面抱住凯因。还好剩下这么多位置!他脱了外套身上超级凉!!简直是一个移动的冰袋!!感受到凉意我忍不住抱得更紧了,心想如果洛卡尔看见这一幕估计又是一脸妈的智障。
凯因有些为难地看着死抱住他不放手的两个人:“别……这样很热啊……”
冰箱也不能用了。凯因暂时用冰冻能力维持着低温——虽然持续不了那么久,但撑过这两天还是够的。
他安排好这一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戴尔!!出来!”
“又干嘛……”
“这两天干什么都是我!停电了不应该你上吗?!”他生气地高声质问,“怀特你也过来!今天把他接到电箱上去!”
“???开什么玩笑?!”
“你一天不修电路我撤掉能力一天!你们慢慢热死吧。”
“不存在的!”
怀特眼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心里默默祈祷他们家暴时别再弄出什么乱子。他又喝了几口凉水,便翻开腿上的书看起来。
停电第三天。
怀特已经被闷热的空气逼得跟凯因睡的想法都有了。尽管凯因表示如果是他的话无所谓,可出于职业操守他还是忍了下来。
戴尔勉强答应了修电路,可惜没多久他又跑回来说那个不在他们的监管范围以内,为此还找去街道设施部门吵了一架。唯一令人宽慰的只有——停电的不只他们一家。突然的停电让冰系和电系的非人类成了稀世珍宝,一些住在街道中间的人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们被当成充电宝或者制冰机在各个公寓之间被轮流使唤——所幸凯因他们住的地方没排那么密。
“讨厌……为什么不能睡在学校啊……”戴尔放下背包有气无力地抱怨,他本来就怕热,这三天更足以令他精神不振。答案正如他料想的那样:
“醒醒,有空调也不会开给你的。”
“电路还没通?”
“你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我都说了是干路烧了……跟我们这没关系……”
戴尔干脆往沙发上一倒。
“还有蜡烛吗,我晚上要写东西……”
“早用完了。不过你用来sm的是不是还剩一点……”
“闭嘴!再说我掐死你!!”他爬起来依然有气无力地给了怀特一拳。
“这.他.妈.应该我说才对吧?!”
“……你们玩吧,我去找找。”怀特一脸平静,站起身上了楼。
“喂!站住!那是我的房间啊啊啊!!我wgjgjlnltpy!”
话说出口已经太迟了。戴尔眼看着怀特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长叹一声,掏出了手机。“明天机械工程部汇报的报告还没写……”他抬头望了一眼凯因:“我能不能在你大腿上垫本书写?”
“拒绝。死变态。”
“这个我来决定更好吧?”
“别闹了,蜡烛找到了!我现在就去点——”怀特高举着一截蜡烛冲上过道,转眼却瞥见戴尔又按住凯因就为了趴在他腿上写字——
“别动,我开始写了。”
“滚吧有本事别摸……”
突然啪的一声整栋房子都亮堂了。
三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