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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马丁先生还没疯真是个奇迹……
另外写了(1)就说明会有(2),但是马丁先生会用多少篇幅解决这个麻烦,或者会用多少篇幅吐槽……我也没想好【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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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最近有些不安。
不,绝不是因为考试。O.W.L.s还很远。他伸了个懒腰,清算着最近的种种事情。似乎接下来还有场舞会——好吧,这说不安也令他挺不安的,毕竟他还没找到舞伴。不过没关系,之前四年都在图书馆熬过来了。真正令他不安的还是父亲的一封信,称“带你回德国看看”。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比“对不起我折断了你的魔杖”还要可笑。
——好吧,回家看看也是应该的。可是接下来一条就比较扯淡了,“我觉得德姆斯特朗可能更适合你。”父亲在信中如是写道:“那里的环境和教育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坚强的施林。”
简直就是梅林放的响屁。
不说别的,单说“环境”。他好不容易适应了英国,又要他跑到天寒地冻的北欧去?他曾经见过父亲的德姆斯特朗校服,要不是为了给父亲面子他一定会当场叫出来:“这厚得跟被褥似的袍子也能叫校服?你们是爱斯基摩人吗?”虽然他知道按照他父亲的性格一定会大笑着回答:“没错,其实我是爱斯基摩人,儿子,你是爱斯基摩-日耳曼混血!”
噢,杀了我吧。
于是他立刻回信给父亲质疑他是不是开玩笑,并且附上了一页日历表示离四月一号还远得很。
然后他亲爱的父亲也以极高的效率给他回了信。信中如此写道:
“我亲爱的儿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寄宿制学校让你远离家庭的原因,你越发不信任我们了。难道你的父母曾经欺骗过你吗(马丁忍住了在这句话上吐口水的冲动)?你的父母曾经做过背叛你的事吗(马丁持续忍耐中)?噢,我的儿子,我要以你的父亲这一身份,以及施林家族的祖先的名义起誓,我在那一封信中所说的都是实话。我认为作为一个严谨的日耳曼人(马丁终于忍不住了,他找了一个垃圾桶,往里面吐了一口口水),回乡是必不可少的。同时我认为,霍格沃茨的教育太过松懈(但德姆斯特朗还允许黑魔法呢?马丁真想把这句话变作实体丢在他父亲脸上),这非常不利于你今后的发展。”
所以,现在,马丁·考夫曼·施林觉得他正面临着人生最大危机。没有之一。
他扯过日历,看了一下时间。他的父亲将在一个星期后抵达霍格莫德,在这之前他已经寄了一封信特地提供了他的签名和担保书——看来他也知道这群英国佬,不,英国人的规矩。父亲和他约定在猪头酒吧见面,他说:“这样一个地方非常exciting。对,我喜欢这个英语单词,exciting。”
呵呵,exciting你(消音)。
总之,时间过得飞快。他按照之前从洛丹那里打听来的方式去了霍格莫德。然后迷了一会儿路找到了猪头酒馆。
然后他看到了父亲一脸爽朗的笑容。
再然后他发现他和父亲是酒吧中唯二不遮面的酒客。
“其实也没事。”在点饮品的时候老板漫不经心地说道:“只不过是所谓潮流。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潮流是哪儿来的。”
马丁紧张地看着老板给两个看上去还算干净(实际上怎么样他可不敢妄加揣测)的酒杯满上黄油啤酒,推到父子面前,“喝完再给钱也行。”
父亲对老板表示了谢意,其举手投足间尽是教养优良的贵族气息。马丁一直觉得父亲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而人格转换的“开关”便是见到家人,或者见到外人。
“好了,儿子,我们来谈谈吧。”
马丁更加紧张了。
“你到底是想留在霍格沃茨,还是转去德姆斯特朗?”
“原来可以我自己选吗?”
“不,我问归问。”父亲优哉游哉地说道:“反正你也没有决定权。”
“……”马丁忍住了把啤酒泼在父亲脸上的冲动。
“我选霍格沃茨。”然后他说道。
于是马丁颇为满意地看着父亲震惊中带着失落的脸,“为什么?”父亲逼问道,用德语,“为什么?”这次是英语。大约是为了表示强调。
“因为校服丑啊。”马丁耸耸肩。
然后他发现父亲猛灌了一口啤酒,大概是为了安慰自己。
“听着,儿子,这不能成为……”
“呃,可是我觉得光这一条我就可以拒绝德姆斯特朗了。”
“英国人带坏了你的审美!看看你的背头!”
“不,我觉得你的审美才……”
“不!听着,儿子,”父亲抢着说道:“德姆斯特朗的教育可以让你更加有出息,你可以学到更加实用的知识。”
“可是你依然在英国做公务员……”
“这正说明了德姆斯特朗教育的优秀,英国人都能接纳我!”父亲喘着粗气说道。
“可是你来英国不是因为……”
“听着,儿子!那套校服非常好看!”父亲强行打断他的发言,“我已经决定好了,一周后我们就回德国,然后准备帮你转到德姆斯特朗去。”
“……”马丁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父亲,你是爱斯基摩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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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开启了洛丹人生中新的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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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太平。
洛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行动力很低的人,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跑去霍格莫德。他掐指一算,距离自己上次去霍格莫德已经过了三年,那次还是因为羽毛笔坏了才迫不得已去的。于是洛丹立刻查了查日期,发现那个周六刚好可以去,于是他翻遍了自己的箱子才找到一张父亲的签名。
“有空多去去霍格莫德,别老是闷在图书馆。”父亲每个学期开学前都会给他一张自己的签名,如是说道。
于是洛丹就这么去了霍格莫德。好在霍格莫德的格局比较简单,他不靠地图也不会迷路。他很快找到了三把扫帚酒吧——不得不说那里的灯光和环境都很好。于是他走进去,找了个座位,拿出自己的笔记,打算点一杯黄油啤酒(或者柠檬水,虽然他比较倾向于后者)坐一天。结果他还没决定好叫什么饮料,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他抬头一看。
——噢,梅林,我求你别耍我了。
马尔西安·欧洛温面无表情地打量了一下他,“你才十六岁。”潜台词是:“你不能喝酒。”
所以说,今天不太平。
“去那边。”马尔西安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吧台旁边的一张小木桌。洛丹通过酒吧较好的灯光认出来了桌上的三个人——约维安·欧洛温(父亲)、希拉克·文铎尔(舅舅)、安妮·欧洛温(姑母)。
家庭聚会,呵呵。
洛丹极不情愿地挪步过去——起身时也没忘了把笔记收起来。他尴尬地和家人打招呼,“很巧。”他试着用一种正常的语气开场,“真不愧是一家人。”结果却说出了一句带着讽刺意味的话——虽然洛丹发誓自己没有这种意思。
“看来我的侄子一如既往得不会和人打招呼吶。”姑母率先开口。尽管已经有几年没见,但洛丹依然发现她几乎没变。依然是那样的仪态和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那种若有若无、不带恶意的讥讽真的让人很难把她和那个写着充满童趣句子的作家联系起来。
洛丹感到更加尴尬了,“谢谢您的夸赞。”他话音刚落,就感觉手中一空。转过头,他发现父亲正翻阅着他的笔记。
“没想到你在玩古代魔文。”他的父亲意味深长地评论道,“很深奥的学科。”
“没什么实际用途的学科都可以用深奥这个词来描述。”舅舅的发言和洛丹印象中的一样刻薄。不过他记得舅舅在学校里学得最好的是草药学,现在供职的部分却是交通司——这之间的联系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
洛丹还没开口,他的父亲就先行开始了发言:“古代魔文可是那位绅士擅长的学科,事实证明他用他的古代魔文知识帮我们解决了那次事件。”
“可是你的妹妹依然去世了。”舅舅顿了顿,“对此我很抱歉。”
“让逝者安息吧。”父亲举起杯子,和姑母、舅舅以及马尔西安碰了碰,“敬温莎·欧洛温。”
喝完酒,父亲便把笔记递回给洛丹,“如果你能干出些名堂,我想我不会硬性要求你加入魔法部。”
“我对公务员没兴趣。”洛丹耸耸肩。很快他的饮料就上来了——马尔西安给他点了加冰的苏打水。真是马尔西安的风格,“你们讲的那位绅士难道是斯布洛拉斯·霍姆斯先生?”
父亲显得有些惊讶,“确实是,不过你是怎么……”
“这里的苏打水有点淡。”洛丹皱了皱眉,打断了他父亲说话,瞥向马尔西安,“拉文克劳们在思考问题时都喜欢喝这个吗?”这句话算是把这桌子的人都得罪了。
马尔西安冷笑一声,“不好意思,只有我会。根据家规,你还没成年,你要么选择充满了少女味道的樱桃汁,要么选择可以酸掉你的牙的柠檬水,要么就乖乖喝苏打。”
“儿子,你是怎么认识霍姆斯先生的?”父亲强行继续话题。
洛丹摇摇头,“去年三强争霸赛前认识的。他来了一趟学校,送了我一堆论文资料和一把火弩箭。”
“我还以为你和人赌赢了然后弄来一把火弩箭。”马尔西安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那位先生的下落吗?”父亲追问。
“你不知道吗?”洛丹觉得有些奇怪。他本以为父亲是知道关于斯布洛拉斯·霍姆斯的一切的。
父亲沉默了。马尔西安只能接道:“我们一直想感谢那位先生的功劳,可是他似乎在告别后从此消失了。”
“告别?”
“这是我们推测的。因为他拜访过我们,也拜访过别人。”父亲又叫了一杯黄油啤酒,“他应该对他认识的人都进行了一次类似告别的行动。然后他就消失了。”
“他会不会死了?”洛丹不假思索地说道,然后他乖乖闭上了嘴。任何时候说别人死了都不是好事,这在任何没有死亡崇拜的文化中都一样。
结果是他的姑母开口了。她在这方面一如既往地耿直,“也许死了吧。”她明显知道一些内情,才会这么说。他佩服姑母的耿直,就和他舅舅一样。据说他们曾经相爱过,但性格实在是太过冲突才分开的。
“敬斯布洛拉斯·霍姆斯。”父亲的啤酒上来了。他在一次举杯。这一次洛丹也举起杯子,“敬斯布洛拉斯·霍姆斯。”
【2v2對戰,Millet+花夜VS愛斯特爾+列夫的場合,萬字出頭,因為時間趕所以沒問太多設定相關總之OOC抱歉……個人最近很喜歡寫打仗,超喜歡寫打仗,就算是少年少女間的打仗我也好喜歡啊,總之打仗真有趣,沒建列夫角色我就發過來玩玩也還請不要在意】
戰
海,平穩的,鏡面一般,好像染了天的顏色,黑漆漆的一片在腳下,什麼都看不見。列夫咀嚼著從食堂裡帶來的三明治,看著那樣的海。天邊,有海鳥從遠處飛了過來,給少年海般平坦無物的心上添了些東西,不知是海鷗還是海燕的鳥兒神展開雙翼,在幾近無縫的天空上留下渺小的影子。
列夫•安德森的家鄉坐落於島國的森林身處,儘管國家以海邊的風景聞名,他卻未去過幾次海邊。與印象中那種平穩又安逸的港口之海不同,此刻他身在懸崖上所見的海,雖然平靜,卻好像時刻都保持著某種野性。是的,哪怕是現在,這片海域也仍然保持著隨時都能吞去一切的特質。雖然對他來說,這海已經逐漸成為學校裡日常所能見到的一景。每天都會進行的晨跑,傍晚時會做的散步,讓他對這學校的地形意料之中的清楚。
列夫嗅著那片海的味道,兀地,海風起了,月亮從那片半遮的雲層裡面露出了少許,映著月光,他看到水上終於起了波濤,以遠處的某個點為中心,激起一層比之前要更小些的浪濤,隨後又小了些,海水拍在懸崖的石壁上,發出能讓心靈平靜的水的喧鬧聲。大概是在那處,有人駕駛快船匆匆而過吧,也有可能是因為海風的緣故。列夫想著,突然生出了想從懸崖上跳下去的心。
他一定會碰地一下子墜到水裡面,發出巨大的聲響吧,然後水花會濺起來,他好像能聽到半空之中有人在喊:“三百六十度轉圈!完美入水!”。他撓撓頭,隨後又放棄了這種遐想,改而注視起被烏雲遮掩著的月亮。說不清楚盈虧幾何的白銀衛星躲藏在雲層中,只有些許月光瀉下來,灑在同樣一片黑暗的海面上。終於,能看見波光,水上好像灑了能運動的細銀,在不停地翻騰著。要是現在有人在進行天文觀測的話,一定會惱怒天上的雲層吧,不過,對於閒來散步的列夫來說,只是個單純的讓他欣賞美的機會罷了。
他想到自己的室友賽西路,對方大概還在房間裡看書吧。學院裡似乎是要開始2vs2的對戰了,可以的話,列夫希望能和賽西路作為隊友,不過對方似乎對里世界的遊戲並沒有那麼多的興趣,幾次練習下來,都是在陪著列夫瞎鬧。這麼說起來,好像自己從開學那天開始,就一直在給賽西路添麻煩,對這件事列夫此時才隱隱約約有了自覺。里世界對他而言,更像是發洩的途徑,說白了和父母口中的“給我去跑跑步啊”、“出去認識下新朋友比較好”無異。
人際關係還真是挺麻煩的,但是,跟女孩子搭訕就會覺得比較舒服,大概是因為看到漂亮的東西,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覺得很高興吧。啊,不過賽西路似乎也算在此列,可賽西路不是女孩子就是了。會這麼想的自己,到底是抱有怎樣的目的?列夫•安德森並不知曉那個答案,過去,他常常被人說自己的性格很不像那個月份誕生的人。
或許吧。
他下了結論,隨後轉過身去,打算離開這片區域,卻看到自己身後已經站了個人影。那人的頭髮長過後腰,想來是個女性吧,相較之下稍稍有些嬌小的身軀也證明了這點,纖細卻有力的四肢似乎說明了這位小姐平時有從事某種體育鍛煉。是怎樣的人呢?他想著,等月亮從雲層裡溜出來,他才看到那人被月光的銀色沾染上的臉與頭髮。原本以為少女的頭髮是黑色,但現在卻可以在月光下辯明了,那是比起火更像是玫瑰的顏色的長髮,被一根橡皮筋扎在腦後,雖然頭髮很多,卻看起來恒幹練。只是那樣長度與分量的頭髮,單單是看著都會讓列夫覺得很重,似乎很少見到能有人把頭髮留得那麼長,想來日常的活動應該很辛苦吧。
“你好啊!”他向那個女孩子喊道,招了招手,“你來看海嗎?”對方似乎沒聽到他,過了會兒才抬起頭,看不清是什麼顏色的眼睛盯了他看了眼。
“我在想問題。”
“什麼樣的問題啊?”列夫興高采烈地問著,少女無言地停滯了一會兒。才開了口。
“有一個蓄水池,如果27個水龍頭同時供水可連續供水五小時,如果20個水龍頭同時供水可連續供十二小時,現在要用30個水龍頭同時供水,只能連續供水幾小時?”
“……嗚哇?!等一下,語速太快了,我好歹也是讀過普通高中的人,馬上就能解出來,稍等一下!只要再講清楚了就好。”列夫向對方哀求道,少女聞言又重複了一次,他才傻傻問道,“額……我是要先用水龍頭除以時間嗎……等等,總覺得好像比想象裡面的樣子難很多!”他手忙腳亂地講著,隨後說了個錯誤的打完,對方聽後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有意思啊!”意外的,少女用著頗為朝氣的口氣說道。
是笨蛋的意思嗎?列夫收下心下的困惑,謝過了對方:“你叫什麼名字?我是列夫,列夫•安德森。”
“哎?我們是里世界戰爭裡二對二的夥伴吧?”對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令列夫嚇了一跳,這個展開完全超乎意料之外,“我是愛斯特爾。”
“哈,二對二戰爭?”
“……你不知道嗎?”
“我聽說過,”列夫暈頭轉向,感到十分疲勞,也就是說,這個女孩子就是他的戰友,他不知道自己的驚嚇點究竟是“戰陣已經開始了”好,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隊友是誰”好。這下想來,愛斯特爾這個名字以前也不是沒聽說過,只是很少有正面接觸,“不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不用擔心。”
“既然因為機緣巧合見了面的話就剛好,來討論下戰術吧!”愛斯特爾爽朗地拍了拍胸脯,“明天早上餐廳見。”說罷,她踩著輕快的步子就離去了,留下列夫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原來二對二的戰爭名單已經發了啊……他搖晃著步子,決定先回宿舍睡一覺。到了這種時候才會意識到原來海邊和宿舍隔得還挺遠的。等進了宿舍樓裡后列夫仍拖著沉重的步伐,敲響了自己的門。賽西路給他開了。
“賽西路,二對二的戰爭名單已經發了哎。”
“很久之前……”
“就發了嗎?!連賽西路這樣的人都知道?!”列夫大聲說道,“世界上不知道二對二戰爭名單已經發了的人,只有我嗎……”
“……大概是,”室友刻意忽略了列夫話語裡面傷人的那部分,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你對周圍發生的事情太不在乎了吧,你要喝嗎?看起來很渴的樣子。”
“嗯嗯。”列夫伸出手來,等著賽西路遞過來一個茶杯,東方人給他倒了一杯,過了會兒他才喝出來這水有點苦澀,大概裡面放了寫東西,而放的又不是普通的茶葉,他皺著眉頭喝了下去,打算倒頭就睡,隨後在對方的提醒下拿了換洗的衣物去沖澡。五分鐘後他走出浴室,一頭栽倒在床上。
“晚安,賽西路,燈你關。”
“晚安,列夫。”對方毫無怨言地走過去關了燈,隨著一聲啪的聲響,眼前的視線一片黑暗,列夫合上眼,感到眼前還殘留著海的景象與波濤,銀月烙在視線裡,怎樣都揮之不去。二對二戰爭……他想著,隨後跌入夢鄉。
次日一早,他在晨跑途中看到了二對二戰爭名單。自己以前竟然一直都沒注意到這點,讓他感到可怕極了。他歎了口氣,隨後意識到還有人與他一起看著名單。來人正是昨日在海邊見到的紅髮少女愛斯特爾。
“早安。”列夫向著愛斯特爾揮了揮手,對方也笑著回應,“要去哪裡討論戰鬥?等我跑完換個衣服再找你。”
“在晨跑嗎,我也是,先去吃飯吧,吃完以後找個地方再說。”愛斯特爾說著,拍了拍他的肩,這還是列夫第一次被比自己稍矮的人拍肩,也使得這經歷略顯新奇。雖然話好像說錯了,但愛斯特爾同學還真是有種奇特的氣質,總之,說起話來很能讓人信服。而且,愛斯特爾同學給人一種很灑脫的感覺,大概就是所謂的“巾幗不讓鬚眉”吧。列夫想。
在用麵包和牛奶草草結束早餐後,列夫和愛斯特爾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碰了面。早上太陽還未完全起來時,能聽到不知在何處的鳥兒的叫聲,要是有興致,大概會覺得鳥鳴聽起來很像是歌曲吧,可此刻只讓人覺得吵而已。他們再來了一次自我介紹,然後彼此之間陷入了沉默。
二對二戰爭啥的,完全沒頭緒啊。列夫心想,看向頭頂的枝頭,有鳥兒在跳動著,致使這枝子亂顫起來,就顯得更煩了。等愛斯特爾清了聲嗓子,他才回神。
“列夫,你在里世界時是如何?”
“啊……大概是全身穿著盔甲的人吧。”列夫回應,“沒太在意過,不過防禦好像還不錯,賽西路說這種人叫MT?我的攻擊力也還好……大體如此吧。”
“武器是?”愛斯特爾挑起眉毛,赤紅色的眼睛望著他看。
“聽賽西路說,似乎介於大身槍和長柄槍之間。待會兒去里世界裡面給你看看?”
“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我的是四柄西洋劍,這樣的話,我們兩個可能打起來有點困難呢。”愛斯特爾輕聲說著,這番話令列夫略感不安。
“何出此言?”
“一般來講可以用戰鬥的方式把里世界的大家分成幾類,這種事情你知道吧?擅長戰鬥的,擅長防禦的,可以治療的,或是可以改變別人的狀態的,以里世界而言就是大家都有各自的職責,而我們倆的情況,應該算是第一種吧,你的情況則介於擅長戰鬥和擅長防禦的人之間。這是粗略的分法,而擅長戰鬥的DPS裡面,也分為很多種,用大範圍攻擊的,也有遠程針對,劍的話當然就是近程武器……槍雖然在分類上是中距離武器,但對現代熱武器來說,恐怕距離差距不大。”
“啊……也就是說,如果出現熱武器,對我們的狀況不大有力?”
“嘛,也是其中一種可能性啦。”
“有治療者的情況就先把兩人分開,再讓治療下場,如果有加狀態的傢伙也把對方弄下來?”
“嗯。”愛斯特爾懇首,“戰術上,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是二對二的戰爭,比起戰術安排,獲勝的要素更在於配合和各自的隨機應變,所以啊,只好拜託你我了。”
“好像是啊,總之用自己平時的方法來打就好了吧?不要陷入對手的節奏、不要進入他們的陷阱、不要想的理所當然、不要被自己的死腦筋束縛……”列夫喃喃起賽西路曾經說過的話,自己的室友即使在里世界的遊戲裡也擅長用大腦來解決問題。面對那種不變的冷靜,列夫•安德森倒是覺得相當羨慕。自己的話,大概很容易就會被戰爭二字引開注意力,而只是單純耗費體力似的瞎打吧。
“你還知道的挺多嘛。”
“嘴上說說而已……”列夫撓了撓頭,隨後看了眼手錶,“對了,愛斯特爾很擅長用劍嗎?”
愛斯特爾點了點頭,似乎對此事頗為自信:“嗯,一直有在表世界練習,所以沒問題。”
“我的情況就不同,是因為長槍看起來比較好用,加上我實在沒腦子計算熱武器的發射子彈量,所以就選了長槍。”列夫說,“雖然也有在網上看過教學的錄像啦,不過用朋友的話來講,就是攻擊的時候僅僅只用蠻力而已,我並不擅長用這個武器。”
“原來如此,列夫百米跑的速度如何?”
“最快是9.88吧……問這個幹嗎?我更擅長時間耐久哦。”
“作為衝刺的速度來說很快,必要的話,到時候說不定可以捨棄一部分裝甲,來彌補速度呢。”愛斯特爾說著笑了起來,“我們去里世界匯合吧。”
***
空白。
意識好像就是從那片白色的水中剝離開來,然後列夫再度感覺到那種比起代表現實的表世界更為真實的特質,他站在地上,看向自己的雙手,黑色的護手包裹著的掌心在冒汗,他全身都被銀甲覆蓋著。沒有問題,他想著,合掌召來長槍,隨後注視其其銀色的槍柄與刃,突刺類兵器被特化過的槍尖看起來隨時都能刺穿人的心臟,卻為他帶來了一種安心感。大概危險的東西為自己所用時,是覺得可怕不起來的吧。他這麼想著,咳嗽了幾聲,然後大口地呼吸起來,好控制自己的心跳不要因為眼前所發生的事情紊亂。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里世界了。
“你是列夫嗎!”遠處,有個少女的聲音傳過來了,列夫向著聲音走了過去,對方似乎為自己這幅模樣頗為吃驚,“這樣的頭盔能看得到嗎?”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但能看得很清楚,視野並不狹隘。”
“那就好,這就是你的槍?”
列夫用一聲嗯來表述肯定,隨後注視其對方的樣子。愛斯特爾和在表世界時的樣子並沒有過多的差別,那頭紅色的長髮與雙眼依舊,只是比起幹練的校服,現在的愛斯特爾所穿的服飾顯得相當華麗,其主色調是火焰般的紅色,有似乎由鯨骨製成的蓬鬆短裙,還有膨起的燈籠袖,兩隻手臂上各帶了紅色的護手,腳上穿的則是吊帶襪和方便行動的鞋子,裙子的後擺是不知為何使人覺得看起來十分華麗的白色,一直延伸到腳踝。乍看之下,是有些影響運動的打扮。當然,比起那身衣物,更為讓他吃驚的是懸浮在愛斯特爾身旁的四柄西洋劍,劍各自有著不同的顏色,不知為何能發出奇特的光芒。
“這是……?”
“我的武器。分別有不同的效果,白色的叫做瘟疫,可以麻痺對方的神經,這把紅色的劍則叫做殺戮,可以賦予我更強的力量,黑色名叫饑荒,可以從對手那裡奪得力量,灰色的死亡則可以影響對方的精神狀態。”愛斯特爾指著那些劍,一一解釋道。
原來如此,是天啟四騎士嗎。列夫想著,研究起劍的樣子,隨後,他舉起自己的槍來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夥計,沒有名字,有什麼功效的話,我也說不清楚,槍不就那樣嗎……啊,對了,可以破甲,只要是物理防禦,用他來作戰應該都沒什麼問題!還有我也不太清楚滿足條件的前提,但是,似乎在長時間使用之後,可以將對方的身體狀態進行一些變化。除此之外,應該沒什麼別的了,這身盔甲則很堅硬,雖然有的時候會妨礙速度,但大體來講,是比較適合我的裝備。”
“嗯,明白了。”愛斯特爾點點頭,她視線眺向遠處,純色的空間內還看不見別人,“對了,你記得我們的對手裡,有個叫Millet的吧?”
列夫來了興趣,便問道:“嗯?愛斯特爾認識嗎?她的攻擊方式是怎樣的?”
“不……是很久以前認識的,如果沒搞錯的話,應該就是她……我們小時候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愛斯特爾輕聲說道,跳上懸浮的劍,踩在劍柄上——若是一失足掉下來,大概會很痛吧。列夫看著對方的動作,想到,在此之前他還沒想過原來劍能這麼用。紅髮的少女站在高處,俯瞰著整個空間。
要說還有什麼,就是愛斯特爾同學在短裙底下穿南瓜褲……
“……我稍後會跟在你身後,愛斯特爾同學請先去吧……”列夫被自己的鼻涕嗆到了,他打了個噴嚏,然後扛起槍來,隨後,他看到空間裡面多了兩個彩色的小點,其逐漸擴大,向著他們的方向走來,無疑,處在高空的愛斯特爾比他更早看到了這一切。少女沒有遲疑,白皙的十指握上了紅色的殺戮之劍,她視線眺望著遠處的人影,隨即把劍從半空中抽了出來。少女被黑色長襪包覆的小腿仍充滿力氣,極快地向著前方衝去。列夫甚至還未能理解發生了什麼,便聽到那處傳來了水聲。
抵擋下從上空跳下來的愛斯特爾攻擊的是不規則的水幕,單憑視覺很難想象那樣的東西可以在一時間接下一把疾馳而來的西洋劍,但那位學姐無疑是做到了——在水幕之後,穿著披肩的金髮少女伸出右手五指,控制著變得堅硬的澄澈液體。隨後凝固的冰落在地上,發出咔嚓一聲,毫無疑問那是冰。
“Millet,終於見到你了!來吧,來決鬥一次!”愛斯特爾抓起手中的劍,向對方行禮,金髮少女看後,卻眉頭微皺,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們認識嗎?愛斯特爾同學。”
……哎?列夫•安德森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感到事情的發展超乎了自己的預料。他站在一旁企圖理順目前的進展:Millet和愛斯特爾是青梅竹馬,愛斯特爾拔劍要和Millet決鬥,Millet似乎不認識愛斯特爾,愛斯特爾大概記錯了,或者Millet學姐……
“你忘了嗎?Millet!算了,先戰鬥完再和你敘舊好了。”愛斯特爾頗為爽朗地笑了起來,紅色的西洋劍直指金髮的少女,與之抗衡的水球不斷妨礙著愛斯特爾的動作,卻始終沒能阻止她停下來。愛斯特爾的動作並沒有片刻的遲疑,早已到達了反應的極限,每一劍都未拖泥帶水,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比起擊劍比賽卻要更具備觀賞性。以少女為中心展開的劍舞,每一次揮劍都好像能看見偏偏舞動的紅光如撲扇翅膀的蝴蝶。
早就知道愛斯特爾有練劍,但是竟然已經到了列夫這樣的外行人都能感覺出來厲害的程度。
“……總覺得有點可怕啊。”列夫小聲說道,他看到身為敵人的金髮少女,腳步與剛才無異,並無增速,也不減慢,要說起來,大概就是悠然得有些過了頭的步子。就是用這樣的動作,Millet學姐還能保持著優雅,從容應戰,面對凌亂的劍舞毫無退卻之意,透明的冰也仍可抵擋住愛斯特爾的攻擊。又是一次交鋒,被擊碎的冰飛向半空,震得滿地都是。少女與少女之間所隔的距離不過數尺,彼此的動作卻沒有減緩。愛斯特爾身旁剩下的三把劍伸展開來,如同鋼鐵組成的羽翼。
Millet起手一個水球砸來,透明的球體被愛斯特爾用劍擋下,卻在衝擊中恢復成單純的液體,水花霎時在半空中四濺,戰鬥已經不可避免地走向白熱化了。被劍抽動的水球偏離了原本的方向,另一方面,是向著Millet的身體襲去的劍柄。
愛斯特爾又抽出了一把劍,她以雙手持劍的姿態應戰,左手刃部寬大的劍承受著防禦,而右手則拿著剛剛從半空中抽出來的黑色劍柄。那劍柄兩側的天平裝飾物因重力而垂了下來,又因慣性而擺動。象征饑荒的劍向著對手刺去,毫不留情。
——然後是槍聲。
開槍的是站在遠處穿著幹練的少女。
一時間在觀戰中忘記這場戰爭是二對二的列夫,被火器擊中了胸口的板甲,等他回過神來時,對方再度開了一槍。疏於防備而導致這樣的後果,列夫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後悔。愛斯特爾那麼努力的現在,自己卻犯了這種低等錯誤。
狙擊手的身形在遠處一閃,很快就變換了位置。在現代的戰爭中,改換自己的位置是狙擊手常用的戰術,長時間的掃射會使得他們變成一個穩定的砲台,其結果就是被找出所在地,隨後被抱負反擊。
要是讓對方同時集火愛斯特爾的話,戰局無疑會走向最糟糕的局面。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有將火力引開,憑藉著銀甲的防御力,暫時扛下攻擊,隨後在攻擊裡面找出對方的位置來。
列夫歎了口氣,緊緊握住手中的長槍,無論在什麼地方,對方一定都會想方設法阻止自己靠近吧。他一次感到身上的鎧甲如此笨重,槍火落在身旁,卻聞不到硝煙的味道,想必對方手裡面拿的並不是真正的熱武器,而是類似於魔法的什麼東西。列夫想著,隨時更換起跑動的方向,是的,如此一來一定就可以——
仿佛在嘲弄他的愚笨,鋪天蓋地的光之彈幕飛馳而來,子彈接二連三地,從少女手中變化成小型衝鋒槍的武器裡噴湧而出,赤紅與白色的光芒向著列夫的身體飛去,後者在地上打了個滾勉強躲過了攻擊。但是,對方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現下,是只需要再撐一撐就能過去的時機了。列夫用手中的長槍作為掩護,攻向對方的陣地。花夜並無隱藏自己的意思,手中的武器再度變化了外形,這次是手槍。
既然是由類似魔法的東西弄出來的,恐怕,這個工具並不限制子彈的數量吧。剛才也是,花夜似乎完全沒有做過更換子彈之類的舉動,但是手上的武器外形卻不停在變。在這接觸中,列夫些許明白花夜或許並沒有想要持久地待在一個位子上的想法,對她來講,恐怕只要能造成有效傷害,無論自己的職業是衝鋒者還是狙擊手,都無所謂。
但是,將無情的形態變換成手槍,說不定正是列夫能夠突破的機會。認識到這一點,少年方才還凝固的心,即刻沸騰起來,好像明油一般能讓人看得透徹的單純祈願此刻正在列夫•安德森的心臟中翻騰。有著細長槍身的武器,撥開對方拿著手槍的手,傾斜著劃過了花夜的耳側。
“好可惜啊,沒中呢。”
“不會讓你中的。”淺色頭髮的少女聞言,笑了起來。列夫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仍在進行著攻擊,而對手似乎也沒有停戰的意思,少女充滿柔軟度的軀體一一躲過他的攻擊,好像躲著魚叉的河魚一般動作滑潤,可長槍在往回發力的那片刻,卻常常被對方抓住這個機會,冷不防地放上一槍。
長槍這種武器,幾乎是伴隨著人類文明的誕生出現的,儘管最早的它看起來僅僅是以長棍捆著尖利石塊的姿態,出現在狩獵場罷了。一旦提起這個武器,除卻繁多的種類還有不同的功用,最不能忽略的,大概就是槍作為冷兵器,被賦予的“百兵之王”的稱號。在過去的戰場上,造成最多殺傷力的武器,便是弓箭和長槍,在那樣的時代裡,長槍作為步兵單位的武器,自然而然地重視著殺傷力。如前文所說,槍本身也有繁多的種類,從維京戰士投擲用的標槍,到擔任軍備競爭工具的長柄槍,再到製作出來是專門為了對付騎兵和騎士的大身槍,無論哪種都在歷史的長河中發揮著效用。這並非是爭論何種武器有著更高的性能優越性,誠然,以單體殺傷力而言,刀劍所具有的獨特攻擊力要更高,只是槍在近戰中,佔有距離上的優勢。
但對付眼前的敵人,那種優勢可以說是幾乎為零,反而成為了累贅。手槍在所有現代火銃中,是射速僅高於火箭筒的武器,同時射程也最短,但這並不妨礙其在與冷兵器進行搏鬥時,展現出的壓制性。長槍在近戰中因長度而擁有的優勢,被縮減到了無,甚至成了缺陷,那用槍刺擊的前一秒發力的空檔,成為對手攻擊的機會,而後手的片刻遲鈍,也被利用了。列夫清楚自己再這樣下去,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致勝機會。
花夜抓住他片刻的停頓,手槍再度變化了形態,變成輕機槍的遠程武器此刻卻在近戰中發揮了效用,金屬製的槍托撞向列夫的下巴。
“痛!”列夫在下意識中喊出聲來,腳步因疼痛而下意識的後退,就是這個檔口,花夜用衝鋒槍再度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現代熱武器以極快的速度掌控了局面,刺眼的火光再度襲來,拉開一排赤橙色的彈幕,然後是白色和幾近將耳朵弄聾的爆裂聲響。
如果不是在里世界裡面,列夫確信自己早就死了千百次。但也因為在里世界裡面,只要還有一點機會,只要抓住了就有可能取勝。
看樣子現在,對方是要刻意拉開距離了。列夫心想,在那片白光中胡亂進行最後一次攻擊,花夜似乎也沒有再纏鬥的打算,只是一邊後撤一邊開槍。列夫向著身後跑去,在遮蔽物中躲藏,好躲開對方的射擊,偶爾會匍匐在地上,不過,花夜也沒有再繼續追擊的打算。列夫站起身來,飛快地向著反方向沖了過去,他看到在視線的盡頭有個紅色的人影。
“她們重新匯合了。”愛斯特爾簡短地說,在遮蔽物後喘了口氣,紅色的雙眼凝視起遠方,“我們要重新殺過去了,花夜的情況如何?”
“槍是類似魔法的東西,可以隨意變化。”列夫回憶起花夜戰鬥的樣子,“背上好像背著把刀……”粉髮少女的背後,確實背著把像是在日本電影裡面看到的刀具的東西,“差不多就這樣吧。”
“如果是拿刀的對手,我想和她一較高下。”愛斯特爾說道,四把被冠以天啟四騎士名字的劍懸浮在她周身,每一把都在渴求戰鬥。列夫看向愛斯特爾的雙眼,那雙眼睛裡充滿了好戰的情緒和鬥志。
“那麼,Millet學姐那邊如何?”列夫問道。
“Millet的能力基本以防禦為主,能力的基礎是用水變成可以抵擋攻擊的盾,另外,你剛才也看到了吧,她會用水球。”
“啊,那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吧……”
“也不盡然,水是很重的,要是重量夠大,說不定會變成可怕的武器,也要小心,如果只是單純被撒到,但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愛斯特爾摸了摸下巴,隨後說完了。
列夫點了點頭,看了眼自己的長槍:“那接下來該怎麼殺回去?”
“列夫你的盔甲能不能卸下來?”
“愛斯特爾你看過假面騎士嗎?”
“幹嘛問這個。”
“我的盔甲就和假面騎士的變身差不多,一鍵。”
“嗯,那待會兒解除然後直接跑過去吧,等到合適的時候再用盔甲,我們這就過去。我要去和那位花夜戰鬥一次。”愛斯特爾說著,拍了拍胸脯。
“那麼我就是和Millet學姐戰鬥了。”列夫說著,握緊手中的槍,回憶起金髮學姐的動作,對方悠然的腳步和身形看起來難以擊破,剛才與花夜的戰鬥,自己的節奏便被打亂的一塌糊塗,“加油。”
“你也是。”愛斯特爾笑了笑。列夫深吸了口氣,將自己向沒有呼吸的極限狀態逼去。他最後將另一條腿當做發條,隨後飛奔了出去。從一開始,他就明白自己只有體力笨蛋這個有點而已。
總之先過去就是了。
魔法所構成的火藥幕布一樣襲來,在身體被擦中的前一刻,列夫•安德森再度變成身披銀甲的姿態,然後,身後的紅髮少女向著遠處持重武器的花夜大聲喊道:“用你的刀,我們來一戰吧!”
不出所料的,粉色長髮的少女抽出了背後的太刀,然後是武器相撞時所發出的的叮啷音色。鋼制的利器來回碰撞,在兩人之間跳動,彼此的意志與劍心相斥,在里世界空蕩的空間裡顯得聲音很大。
日本的劍道,主要是以劈、砍、斬之類的技術為主,更注重線形的傷害,而太刀、大太刀之類的刃類武器,則主要作用於馬上作戰,很少有人能在徒步戰時運用這種武器。而西洋劍則是以刺為主的利器,雖然也有刃發揮作用的劈砍技術,但簡單來講是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點的劍法——儘管如此,這條規則對有著各種奇特技術的愛斯特爾並不適用。愛斯特爾的技術,是包括但不限於常識的。
眼花繚亂的劍舞在眼前展現,雙方斗得不分伯仲,大太刀在半空中揮舞著斬向對方,卻總能被及時制止,直到刃器傷到了愛斯特爾的眼睛。儘管後者在戰鬥中及時向後退了半步,卻仍然受了傷。
不好,這樣的話,她的視線會……列夫向愛斯特爾的方向跑了過去,但少女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紅色的寬大劍刃擋住了他的去路。
“沒問題吧!”列夫•安德森向對方急切地問道,得來的是少女的拒絕。
“列夫……請不要過來幫我!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分出勝負,這是……”愛斯特爾那四把劍,好像驗證著她的意志一樣,聳立著,“作為一名劍客的自尊!”
這時,列夫才注意到少女的裝束比起剛才,要稍有變化,紅髮上的白色羽翼成了金黃的王冠,象征著權力與力量的象征以決意的心情被佩戴在愛斯特爾的頭上。她抽出那把劍柄上帶著冠冕的白色之劍,像真正的戰士一樣繼續與自己的對手戰鬥。
自己沒有阻止的權力,在看到這一幕後,列夫更加確鑿了這一點,眼前的愛斯特爾是認真的,這是她自己做出的抉擇,哪怕視線已經被血液模糊,也會繼續戰鬥下去。既然對方已經這麼做了,那麼自己再中途喊停也沒有意義,不,就算是列夫讓身為隊友的愛斯特爾停下來治療,她大概也會因為不齒而不去吧。
否定別人的決心是最差勁的事了。
“加油!”他向著那紅色的身影喊道,想向對方傳達點什麼,但少女已經投入了戰鬥,反而是自己這邊,被Millet學姐叫住了。
“我們也開始戰鬥吧。”金髮的少女溫婉地笑著,一舉一動都優雅得不可思議,仿佛此身不在戰場。列夫點點頭,向對方鞠了一躬,隨後,銀色的槍便刺了過去。
不規則的冰盾擋下這一擊,但具有破甲功效,從一點發力的槍,卻穿透了那層物理的盾。
“感覺Millet學姐很悠然呢,是位優雅的小姐。”列夫向對方搭訕道,手中的槍再一轉動。
水流從冰盾中分離出一部分,纏上了槍柄,使列夫無法再好好攻擊。Millet笑了笑,以不大不小卻能剛好聽到的音量說道:“你倒是很多話呢,知道嗎,在戰場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水流開始慢慢化為冰,列夫強硬地扯開了那層即將凝結的液體,隨後,他感到掌心一陣刺痛,原本沒什麼妨礙的水流,在此刻化為攻擊的力量。生長在北國的列夫清楚,這樣無疑會讓手指凍傷。
但是已經無暇顧及了,他怒吼著,刺向學姐的身軀——
空白。
列夫看向掌心,那種虛假的觸覺宣示著他們重新回歸了現實——表世界。
“這是,贏了嗎?”他小聲問自己的戰友,紅髮的少女撓了撓頭。
“還不知道結果。”
“啊,那在知道結果之前,我們去喝檸檬汽水如何?我請你。”
“好啊!”
END
“……说了别跟过来。”
“哦呀,难得看见你没有在四处找人打架,却在这里摆弄书本,是太阳从西天出来了?”菊川鬼火似是在嗤笑,他走到坐在湖边的少女身旁,不顾对方看起来要将她戳穿了一般的眼神,拿起对方身旁堆起来的几册书。
“我看看,我看看,天——王——星——的——自——转——理——论——”他猛然踮起脚尖躲开黑发少女跳起来抢夺他手中书籍的企图,拖长了语调一个字一个字读出书皮上的名字,“这是为后天的天王星观测做准备吗?那个五月七日阳竟然在一本正经地看书做学习!”
黑发少女显然懒得与眼前的人再争执,她一把抓过身旁另一本书打开,头也不抬地冷冷回应道:“我每个作业都有好好交,没什么好惊奇的。”
托斯卡内里湖畔的微风在他们身旁掠过,顽皮地低声细语,奇异的沉默在少年少女之间泛开来,仿佛要压迫耳鼓膜的、窒息般的寂静让拿着阳的书站在那里的鬼火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尴尬了起来。
最近的阳好像比起开学来变得内敛了一些,本身那个军校精英为什么要放弃原本的学业来到这所星象学校就是个谜,原本猜测她说不定是来见自己多年未见的姐姐,但好像又并不是这样的,阳在见到彼时已经是神社继承人的亲姐姐后并没有特殊的反应。
他忆起第一次见面时,少女很轻易地就受到了自己言语的挑衅,火冒三丈地送了他一个肘击——如她后来每天所做的那样流畅,要不是自己也是练过的人,可能真的会被打中也说不定——那个威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阳的强大是他亲眼所见,面对那个军人世家筱家长大的宿舍长毫不畏惧地发起了挑战,在风向宿舍的摇晃不定吊桥上一边稳住平衡一边灵活地踢向他们的阵营长,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被束缚雄狮想要挣脱锁链的狂躁,仿佛没有能让她害怕的东西那样,与和静如水的五月七日静完全不同。
他对她很感兴趣,比以往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感兴趣。
他开始不断挑起少女的怒火,想看看狮子挣开镣锁后究竟会是怎样的存在。
菊川鬼火喜欢对每个惹到自己的人以牙还牙,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少年的血液内也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沉睡着,每当征服对手时便会产生无法形容的感觉。
五月七日阳和自己是同类,他这么认定。
然而这个同类近日里越来越沉静,连续三天扎在书堆里,现在她正在认真地为下一次观测做准备,而不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阵营战好好锻炼,也不再回应他挑衅,让他不觉得有些无聊了起来,明明从学长们手中拿到了里世界卡牌,明明承载到了前辈们的期待……
明明自己都没能得到前辈们发出的里世界牌。
他有种自己被格挡在了外面的感觉。这样的气氛令他越来越沉不住气。
“喂,阳……”
“不知道今天卡牌会落在哪里。”阳泠然的声线打断了他的话头,却依旧没有抬起头来。
“啊,哦……说不定会来这里吧……”
鬼火第一次感觉到窘迫,他不知道怎样跟不与他针锋相对的五月七日阳独处,湖水反射太阳光发出的粼粼波光令他觉得十分刺眼,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无聊。
“我走了,你就继续在书堆里腐烂吧。”再待下去也没有了意义,他将手中的书本丢在女孩脚边,有些兴致缺缺。
风景绝佳的托斯卡内里湖已经没法提起他观赏的心情,少女身上发生的不明变化让他心中泛起前所未有的情感,这种情感令他烦躁无比,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消失了存在一样。
干脆去揍洛德萨尔一顿出气好了,他讪讪地想。
一股狠劲的力量猝不及防地从他背后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少女紫黛色的双瞳充斥着他所最熟悉的愤怒,还有更多的他无法说清的东西,她的双眉狠狠凝结在一起,仿佛不能理解少年的举动一般。
“简直没法相信,你是笨蛋吗?!”
“哈?!你说谁是笨蛋啊?!”
嘴唇上强硬的力量毫不含糊地压了下来,超出少年常识理解的举动令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还没出口的词语都被堵回了喉咙里,不知不觉间背部已经撞上了树干,而军校生少女的手压在他耳边将他禁锢在少女身前狭小空间里,几乎动弹不得。
啊,啊咧?这是什么情况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毫不知情被夺去疑似是初吻的鬼火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举动,五月七日阳就已经甩开了他的领子,用外套的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她的血管因为情绪激动而舒张令少女的脸被绯色的云霞所遮蔽,不知道那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原因所致。
“菊川鬼火,我这几天不回应你挑衅的原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变故第一次让惯来的嘲讽笑容从菊川鬼火的脸上消退而去,取代而之的是疑惑与惊讶。
今天的太阳真的好大啊,晒得他脸都发烫了。鬼火有些迷糊地想。
“我在等你啊,你这个迟钝的白痴嘲讽脸低能儿混蛋。”
“……哈?!”
如果去掉后面的那一串形容词,还真是有点像粉红的少女漫画里出现的情节……不对,立场好像反了吧。菊川・神经掉线・鬼火心里飞快地吐槽着,但是他还是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显然对方的迟钝让五月七日阳几乎气得崩溃,她不耐烦地握紧拳吼道:“在你能参战之前,我是不会提前自己练习的,也没兴趣跟现在的你战斗,你懂吗?!还用你那个笨笨的表情看着我干什么?!”
等鬼火回过神来的时候,阳已经气冲冲地卷着书本向宿舍的方向离去,而心中一股第一次萌芽的冲动毫无保留地流向他的四肢,带领着他向离去的少女追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少女的手腕。
“你干什……”
湖水细流的水波声拂起他们的发丝,少年覆盖在阳嘴唇上的力道比她所做的要轻柔得多,而军校生因为惊讶而放大的紫色眼瞳中,少年的双眼映得是那样清晰。那一刻,时间仿佛已经停止了一样,缓缓地嘀嗒从指尖而落。
“我会追上你的,在那之前不要输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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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眼前这锅颜色古怪、正咕噜咕噜往外冒泡泡的魔药,金发少女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喝下去,怎么看都不会给服用者带来好运的吧……”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每当她起了放弃的念头的时候,她就会又想起月光下那个手持玫瑰单膝下跪的红发少年和那双透着真诚的眼眸,然后摇摇头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次的魔药熬制。
魔药课结束后,她独自一人朝着讲台的方向走去。
“你好,斯托克小姐,你在学习上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年轻的魔药学教授在注意到她的到来后,放下了手头边的整理工作,温柔地向她问道。
多萝西向这位温和的教授报以友好的微笑,然后开口说道:“帕西诺教授您知道如何熬制一锅成功的福灵剂吗?”
“我曾经成功地熬制过一锅福灵剂。”本格拉斯面色变得严肃起来“可是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用到它的理由吗?”
“教授的意思是,如果我的理由得当,您就会给予我一定的帮助、反之则会选择无视,甚至适时地阻止是吗?”她注视着对方说道。
同样拥有一双蓝色眼眸的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发尾末梢的蓝色随着动作小幅度的摆动,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总有小学妹用“漂亮”二字形容眼前这位教授。
多萝西继续说道“那如果我说这个理由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呢?”
“那我也同样不会给予你任何帮助,斯托克小姐。”
“好的,我知道了。”她冲本格拉斯微微欠了欠身“耽误教授的时间了,我不得不先走一步,去为下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做些准备了。”
“教授再见。”
结束一天的课程后,她照例和兰斯一起抱着书本和作业前往图书馆。兰斯并不知道她私底下研究福灵剂的事情,而她为了不重蹈上学期的覆辙,也不得不将琢磨魔药的时间挪到晚饭后到宵禁前的这段时间里——当然,这次是只有她一个人进行。在经过上学期的事情之后,她不认为桑莱斯会继续给予她帮助,加之五年级的学生们光是为了准备O.W.Ls考试就已经焦头烂额,更何况她也不擅长应对他那个室友,安纳托利亚每次总用一种极度不爽的眼神盯着他,所以多萝西十分自觉地选择了独自一人埋头苦干。
她和兰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今天的话题里大多数都是关于算数占卜学教授罗伊和占卜学教授尼夫的,据说这两位教授只要出现在同一画面里便会有十分有趣的场面产生,这个传闻倒确实不假。
“你今天魔药课结束后找本格教授都谈了些什么?”兰斯突然这样问道。
多萝西愣了愣,然后很快回答他:“教授好看啊,我去瞻仰教授的美貌不行吗?”
“多萝西你少来!”他显得有点生气的样子,连声音都比平常高一些“你说,你到底是干嘛去了?”
“哎哟,生气啦!”多萝西笑着揉了揉兰斯一边的脸颊“我能找教授干嘛啊,总不是问学业上的问题吗?”
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后,少年又压着嗓音说道:“有什么问题你不能问我的?”
她伸出手指戳了下对方的肩膀:“也不想想是谁在我每次问完问题后都要先用轻蔑的眼神看我几秒,然后以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慢条斯理地翻开书?为了不招人嫌弃,我只好去请教教授咯!”
“我那是……!”想要说点什么来反驳她,但是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重点是多萝西根本没有在听,她笔直的朝着图书馆门口一路小跑过去——她的妹妹正站在那边冲她招手。
“啧,死妹控。”兰斯朝天翻了个白眼。
坎蒂丝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些什么,她冲面前两个人笑着打招呼:“姐姐好,学长好!”
“有什么是吗Candy?”多萝西揉了揉宝贝妹妹的头发,兰斯则是在打完招呼后就识趣地自己一个人先行走进图书馆里。
“姐姐你能教我做增龄剂吗?”坎蒂丝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将事情缘由向多萝西全盘托出。
本就因为没时间研究福灵剂熬制方法而发愁的她在听到坎蒂丝的话后的心情,简直是用喜出望外来形容也不足为过,但她得克制自己不要表露出来。
“这个欧恩……”
“你会帮我的吧——姐姐最好啦!”坎蒂丝以为多萝西会拒绝,于是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姐姐,这让多萝西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负罪感。
多萝西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那过会儿四点的时候我们在八楼楼梯口见面,我觉得有求必应屋是最合适的地方。”
说完她也朝图书馆里走去。
写完作业后,她向兰斯说明过理由便匆匆离开了,全然没有理会兰斯那种“我也要去”的眼神。
好在增龄剂这种魔药熬制起来并不是很难,她完全能够熟练掌握熬制的方法与技巧,于是很快就找到了坎蒂丝的问题所在。
“Candy帮我个忙好吗?”
团子头的小姑娘这还是头一次被自己所崇拜的姐姐拜托某件事,她显得激动又疑惑:“有什么事儿是我可以帮到姐姐的吗……?”
“呃,是这样的……我在研究怎么熬制福灵剂,但是我不希望这件事有其他人知道。当然兰斯也不行,所以你能不能假装你的问题还没有解决,这样我就有理由每天找时间过来了……”
虽然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坎蒂丝还是连连点头。
可惜的是,即便时间变多,研究也依旧毫无进展。
几经踌躇,多萝西最终还是叩响了魔药学教授办公室的大门。
年轻的教授靠在椅子上笑着问她:“下午好,斯托克小姐。你那秘密的魔药研究可还顺利?”
“教授下午好。”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您明知道我是因为遇到了问题才会来找您的,不是吗?”
“那么你做好向我充分说明理由的准备了吗?”
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的教授,故事可能会有点儿长。”
本格拉斯又笑了笑:“乐意倾听。”
“事情要从上学期的三强争霸赛说起,我原本打算为我一位朋友熬制一锅福灵剂,他是霍格沃茨四名三强争霸赛的参赛选手之一,那个时候正好是第三轮比赛前夕。但如您所见,我直到比赛结束也没能成功,于是我只能用一瓶欢欣剂作为代替。他当时收到后对我说……呃,嗯,说了一些话,大致意思就是,我有这份心就够了。但是我并不只是满足于此,我认为我必须成功熬制一锅福灵剂给他才行。”
“哈哈哈原来如此!”本格说罢又顿了顿,然后继续问道“那么是什么让你显得如此急于成功?”
多萝西将右手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低垂着头说道“暑假的时候,我被他求婚了……”没等本格拉斯说话,她又接着说道:“可是被我一口回绝了,因为我认为我必须为他做些什么,否则我便没有资格被他这样爱惜。”
“难怪菲斯教授会说你是一个十分固执的孩子呢……”
她抬头望着本格拉斯:“我的理由说完了,那么请问教授,您会愿意帮我一把吗?”
“乐意至极,我的小姐。”对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适当地给予你一些有用的建议,并且如果你需要什么材料的话,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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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级的战斗任务还未发下,这是亚久间夜唯一庆幸的事情。
她从来不曾担心卡特琳娜,她担心的只有格拉芙和斯图尔特。
战争来得比上一学年要早得多,以至于亚久间夜对此次战争防不及猝,她以为她还有时间告诉格拉芙要如何在里世界保护自己,她以为她还有时间与斯图尔特交流,让他知道在里世界造成的伤害并不会反馈到现实世界,所以无须担心。她以为她还够时间,但事情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战斗迫在眉睫。
亚久间夜向来对于不必要的事比较不那么勤快,或者说,懒惰。但之前在闲着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居然也收拾好了头发去办了一趟学生证。将刘海夹起后脑门前空荡荡的感觉让亚久间十分不适应,但不得不承认凉快了许多。现在她极其庆幸当时办好了学生证,为了面对即将到来的战斗。
对手是火象的Kevy,亚久间夜对这个人有些印象,之前应该是在哪里打过照面,上学期的阵营战?抑或是这一次开学时擦身而过的人?不过反正也只是碰过面,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再熟悉的人被分配到敌对的战场上就应当作战,再陌生的人都能够在战场上彼此熟悉,最终的目的只是去争夺那只垂怜于一方的胜利女神的青睐,不如将一切前提条件抛下,以速度与力量来说话。
HANO的家位于哥白尼村庄,亚久间在出示了学生证之后顺利地出校到达了目的地。此前,亚久间并没有在新学期开始后到过哥白尼村庄,她不需要去哥白尼村庄里的甜点店,因为她自己本身就擅长制作甜点和烹饪;她不需要到哥白尼村庄的图书馆,起码在她看完校内图书馆内所有藏书前亚久间没有去布鲁诺图书馆的意向;亚久间甚至不太想去经过晨昏线,说不准就会遇上奈尔森·斯图尔特,对于这个弟弟一样的男性,她偶尔会感到束手无策,亚久间已经很难回想起要如何与家人一般的存在相处,更别说以前哥哥在世时都是哥哥来爱护她,而现在要她去爱护一个“弟弟”。而对于这个“弟弟”曾经对她有过的类似于爱恋的情感,亚久间夜选择缄口不提,自己对于奈尔森·斯图尔特并没有这种情感,而斯图尔特自己也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那就没有什么会节外生枝的可能性存在了。当初在搬出斯图尔特家之前,她对于奈尔森·斯图尔特说的那一番话并无虚假,包括希望他找个女朋友或是男朋友什么的也是出于真心,这个即便面对她无理由的冷漠依然以自己的友好与热情给了她在这异国第一份温暖的男孩,亚久间无法说自己可以将他抛下不管,对于亚久间夜来说,奈尔森·斯图尔特和格拉芙永远会是她的弟弟和妹妹。最近她偶尔能碰见斯图尔特与另一个男孩儿一起外出,并不是他的室友,而是另一个短发的男性,刘海看起来像是随手剪的,只要不挡眼睛就可以那种,不过似乎是个幽默感很足的人,了解不多,看起来比较温和,那么现在哪怕对他稍微放心一点也没关系了吧,斯图尔特看向那个男孩时眼眸中的色彩已经证明了他对他的感情。
屋子里面很安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
亚久间夜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敲响了那扇门。“请进。”屋子里传出一种与人类不同的声音,虽然发音清晰,但明显是机器人所发出的电音,大概那就是她未曾见过面却因为校园内同学创造并售出多本甚至需要再版加印的各种各样的HANO x MUKI或是MUKI x HANO的同人本而算是某种程度上熟识的同人本主角之一——HANO。
“那么,你是要修复里世界武器么?”一如同人本中所描绘的那样,HANO是个金发的介于正太与少年之间外貌的机器人,亚久间夜不知道HANO要如何去修复一把已经完全碎掉的刀,但她还是如实地回答:“是的,我需要修复一把日本刀,名字是清浔,不过可能会有点困难,因为在上一学期的对战中,这把刀已经被对手完全捏碎了。”“我尽量试试。”
HANO进入里屋修理武器,亚久间夜并不知道他要如何进行修复,毕竟是里世界的东西,在这个表层世界里她可没有碰过。HANO家的客厅里放着几个只比一人高一些却很宽大的书柜,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书架上按照类型或作者或者是书本的高低将书本码得十分整洁。书本的种类很全,亚久间夜从第一个书架踱步到最后一个书架,将那些书的名字都看了一遍。但总觉得少了什么,诗歌的相关书籍似乎偏少。
“HANO?恕我冒昧问一个问题可以吗?为什么书柜中诗歌相关的书籍很少?”亚久间问出口后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作为一个机器人需要读书?难道不能够直接传入数据么?
里屋里金属碰撞的声音未断,HANO的声音穿过乱七八糟的杂音而来,如同游鱼破水而出,清晰非常,丁点儿不受影响:“诗歌是人类情感凝聚最深的文学作品,以精炼的词句来囊括复杂的情感,我无法理解,因此很少去阅读相关书籍。”无法理解情感吗……?确实如同听闻的那样,与会卖萌会开一些小玩笑的MUKI不一样,这个名为HANO的机器人没有情感——但也许不是什么坏事。亚久间夜有时候会怀疑MUKI不时的断电是否是因为情感系统给他带来了太多的负荷。
“我给你念一下诗怎么样?”亚久间夜的目光停留在一本书的书脊上【博尔赫斯】四个字。“请随意,但我无法理解其中的情感。”
亚久间夜倚靠着书柜站着,闭上眼眸回忆着那首被她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诗歌,缓缓地开口,每一个词语都由气息托出,带上了莫名的怀念的情绪:
“你懦弱地祈助的
别人的著作救不了你
你不是别人,此刻你正身处
自己脚步编织起的迷宫的中心之地
耶稣或苏格拉底
所经历的磨难救不了你
就连日暮时分在花园里圆寂的
佛法无边的悉达多也于你无益
你手写的文字,口中的言辞
都像尘埃一般一文不值
命运之神没有怜悯之心
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
你的肉体只是时光,不停流逝的时光
你不过是每一个孤独的瞬息”
HANO仍在自顾自地工作着,房间里只剩下金属的碰撞声在房间冲击回荡,从天花板回弹到地面反弹至墙壁,无论是机器人还是人类都没有出声,良久,HANO工作发出的碰撞声似乎频率变慢了些:“我果然还是听不懂,但应该是一首不错的诗。”
“确实是不错的诗,我很喜欢,尤其是刚回到日本那会儿。博尔赫斯的《你不是别人》 ,HANO你即便情感系统出现了问题也不是坏事儿,有很多情感如果懂得了未免太痛苦。”
“人类的情感容易让人类自寻烦恼,但人类的情感也让他们了解到了什么是爱,”HANO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看书上是这样讲的。”
亚久间夜暗自笑笑,对于HANO的说法不予否置,他说得也没错,亚久间本身最近也能体会到那种美好的情感。她用食指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那本书脊标明了【博尔赫斯】的书本,书封皮的手感并不光滑,而是那种布满了皱褶的纸质,亚久间记不起这种纸叫什么名字,但她挺喜欢的。她将指尖从书脊的最上端缓慢地由上向下滑过,仿佛情人间的爱抚,亚久间感受到印着作者名字处与别的地方不同的光滑感。
如果没有情感,那么是否就能对一些事情做出最理智的判断?
“HANO,我们来做个选择题吧,”她最终将指尖停在了书脊与书架梁相交的地方,“如果一些事使你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让你陷入孤独,但你现在拥有了希望的曙光,还有可能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爱,那么,在面对单选选择题时,你会选择永远记住被夺走重要之人的仇恨,等待着复仇的机会呢?还是选择去放下仇恨,放任自己沦陷于温暖之中?”
“我不知道,我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即便你叫我想象我也想象不出来,我没有那种情感体验。”
“不用情感去考虑也可以,用你最理智的分析给我一个答案可以吗?”
“那么我选择后者,”HANO说道,“我对人类的自寻烦恼无法理解,而前者正是这样的行为,明明可以放下为什么不放下呢,沦陷于温暖之中,对于人类来说就是获得爱和救赎对吧。”
如果真的能够那么轻易地放下的话。
金属声终于停下,HANO再出来时却是跟进去前一样两手空空的,大概修复后的清浔要在里世界才能见到了。但出乎意料的是HANO递给了亚久间两份图纸,上面都有用铅笔仔细描绘过后再用钢笔将图案勾勒出来的痕迹,图纸上那种武器……没记错的话是“袖箭”。亚久间夜不解地望向HANO,未等她的询问出口,HANO便答道:“抱歉,你那把名为‘清浔’的刀损坏太过度,无法复原了,所以我试图将它改成了袖箭和袖剑,使用方法都在图纸上写着,武器与主人是有相通的联系的,以原本的清浔改造出来的袖箭和袖剑的话,你们的契合度应该不会有问题,名字是没有起的,你可以再给它起个名字,也可以沿用之前的。”
“那么还是清浔吧,即便外形改变了,那份凛冽的寒光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改了什么名字,本质都不会改变,就像即便我不叫亚久间夜了,我还是我,你不叫HANO了,你仍然是你一样。”
这一个学期MUKI给二年级的学生强制安排了对战,如果没有里世界卡牌就麻烦大了,亚久间有些倒霉,随即卡牌发放已经好几天了,她却没有获得任何一张卡牌,哪怕是最基础的里世界牌,所幸每个阵营长都会有十张里世界卡牌可以发放转让给任何他/她想赠予的人,风院的阵营长是筱如曦,很好相处的一个女孩子,当亚久间夜前去敲宿舍门拜访时,筱如曦一下子就知道她此行的目的并把要给她的里世界牌准备好了。
这就是她现在所爱的人们。
或许他们没有如同亚久间晓一样陪伴她度过受人欺负的最黑暗的时光,但他们却给了亚久间夜希望。作为兄长的亚久间晓于亚久间夜而言是黑暗中的月光,温柔而圣洁;风院的大家对于亚久间夜来说则是拂晓的晨光,从黑暗中带来光明的希望与温暖。
息酉这次对战的对手是火院的锦鲤兆亿,但最近他却有些忙,在忙什么?亚久间不知道,也不会主动去问——她一向不喜欢去过问自己恋人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主动对她说的,问了也毫无意义。亚久间有些担心这样状态下的息酉能否好好作战,而且到了现在他也似乎并没有停战牌。但是只要观测能够得到足够的学分,升学之类的应该也不成问题。
每天晚上洗漱完都会看见息酉在沙发上看书,一如既往的,从来不变的,这种本身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却让亚久间夜莫名地安心,似乎这样的话,这个人就永远不会改变,永远不会离开她而去。尽管明知道改变是在时间长河的流逝冲刷之下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东西,但亚久间夜还是祈祷着,祈祷自己的恋人不受时光之神过多的爱怜而不要改变太多。身处明暗的交界,而向光明祈祷着。
即便是同一张沙发,亚久间还是坐到了离息酉稍嫌有些远的距离,她刚刚洗完头发尚未吹干,担心坐得太近的话会把他的衣服或者是书本沾湿,这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息酉,这次你的对手是火院的锦鲤兆亿哦,你知道吗?”“嗯,我看过对战名单了。”本想说他没有时间的话是否需要去找一张停战卡牌,到最后还是放弃了说这个话题——听起来太颓丧了。“对方是女孩子,作战你能下得了手吗……?”“我上一学期对战的对手也有女性,战斗就是战斗,无性别之分,在战斗场上不是她攻击我就是我攻击她,何况里世界所受的伤并不会带到现实的表世界来,顶多会消耗一些体力和精神力,好好地作战才是对于对手最大的尊重。”该说不愧是息酉?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十分冷静,面对所有问题都能理智分析——说不定和HANO有得一拼?但是亚久间夜并不打算去问息酉同样的问题,说不定会被“责备”又想要自我放弃和堕落。
“……夜,夜,你在听吗?”
“嗯?抱歉刚刚走了下神,你说了什么?”亚久间猛然回过神才发现息酉在叫自己,尽管视线依然没有离开手上那本书。
息酉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对于亚久间不时就会走神的状态无可奈何,明明上一学年并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我说,你为什么坐得那么远?”“这个啊……你看,”亚久间捏起自己的一撮头发示意,“头发都还湿着呢,不想吹,要是离太近把你衣服或者书弄湿了可不好。”
“……我还当是什么事,”息酉将手中的书放到沙发旁的小桌子上起身径直走到亚久间夜旁边再坐下,“书什么时候继续看都可以,和你一起的话。”尽管知道某个中国的俗语不是这么用的,亚久间却不得不想起来——山不动我动。息酉的手覆了上来,极其自然的,尽管过去了一年,但亚久间仍在学习适应中,看起来冷漠的人为何随意一个动作都能将她的心跳引动加速这种事她至今都未能够思考出合适的答案。
“25号前结束第一场战斗,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对手也是火组的?火组的Kevy?”
“是的。与上一学期对战的斯瓦莱和埃尔维斯有些不同,这位更多是近战的方式,似乎也能够附加魔法的力量。”有点倒霉,为什么每次遇上男性对手,而且这次还是近战系,单说力量上的话……
“单说力量的话可能会有些差距呢……夜,对手是近战系的男性的话……尽量不要让他近身,避开他,你的攻击能力不算特别高,要灵活应变,”息酉叹了口气,显然对于亚久间这种控场型选手对上力量型选手有些不看好,“你抽中对战对手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糟糕,与男性对手特别‘有缘’啊。”
“也还好啦?如果能够爆发的话……”
话未说完却被息酉冷声打断,只见他狠狠地盯着她:“不准。”亚久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想起上一次作战后因爆发而导致的极度虚弱而被息酉生了好一会儿气,还是选择作罢。
明天就去问问看吧,在25号前约个时间作战。
亚久间夜没有贸然跑到火院去,拜托了榛名七娜帮忙传达一下总算是把人约了出来,不是,应该是邀请了出来。
看到眼前明显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性时,亚久间夜可以确信自己并没有认错人了,那人的确是开学时她曾见过的。Kevy是个相当有绅士风度的人,与斯图尔特不相上下。对方显然也早已看过那一份对战名单,没有什么废话,两人很快就定下了在后天也就是24号的早晨作为对战时间。
回去做准备的时候遇上了斯图尔特,似乎对于亚久间夜要作战十分担心。“别担心,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而且我在上学年已经作战过了,没关系的,倒是你,要是能够拿到里世界牌的话下周就到你了。”亚久间只能对他做出如此安抚并提醒。
亚久间夜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晨雾,晨雾将能见度降到了最低,到处望去只有一篇虚无的白,水珠粘在人的身上将早晨最后一点清新都夺去,整个人变得粘乎乎的,似乎连行动也会被这些晨雾拖慢。在校园很多时候都是穿这校服,而这次她不准备穿着校服去,虽然答应了息酉不会让自己再陷入狂暴状态,但她不敢保证自己会能够保持住理智,一是为了胜利,第二个原因也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是——这个学期开始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不再是像以往那样简单地循环重复着亚久间晓被杀的那一幕,而是更加过分,她为兄长报了仇,梦中那种尸体的恶臭味和手上血液变成半干状态的粘稠感知道醒来时依然如此清晰真实。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征兆。息酉和斯图尔特担心着她遇上的是力量型的对手,亚久间却是暗自庆幸这一次的对手与上一次MUKI安排的类型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上一学年的一对一单人战对手擅长攻克对手的心理,如果当时那个对手没有使用停战牌而是选择与她一战,那么只要他扛过了亚久间狂暴状态的那半分钟,接下来亚久间必败无疑。
对方是个很守时的人,亚久间提前了五分钟到达,而对方则在约定时间前的一分钟到达,不浪费任何私人时间又没有错过时间,应当是个对自己事情和时间掌控力相当高的人。
里世界一如既往的是全然黑暗的模样,脚下能站稳,看着却是虚空,明明没有光源,却能清楚地看到周围所有的事物——话虽如此,在这里的也就只有Kevy和亚久间夜两人罢了,甚至连一个可以作为掩体的东西都没有。进入里世界时她就感觉到两手的小臂部分被缚上了什么,试着在内心呼唤了一下清浔,随即听到了金属片发出的作为回答般的轻微嗡鸣声。风衣的袖子较长,正好挡住了这两样暗器的存在,她试着使用了一下袖剑的机关,轻松自如地控制它弹出和收回,亚久间没有去试袖箭,袖箭本身每次在里世界里所能使用的箭的数量有限,只有下一次再次进入时才能让袖箭再次补充满,而且一旦发射出来,那么这些武器的存在马上就会被Kevy发现。反正知道HANO的手艺确实很好,所做的武器不会卡住而且使用流畅非常就行了。
亚久间并不打算使用袖剑,就力气的差距来说,近战对她是绝对不利的,趋利避害的道理谁都懂,对手估计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就在于近战,经过上一学年的战斗,大家对于这些早已不再陌生,接下来的说不定回事一番恶战。
最令亚久间自身感到意外的是身后的翅膀——恶魔翅膀……么……
We stand in the shadows waiting
我们站在影子中等待
自从上次与斯瓦莱一战之后,亚久间没再像以前一样贸然出手,她在安静地等待,等待着Kevy的动静,两人僵持着,仿佛隐匿在黑暗处随时准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狼与鹰。
那柄带着长长的倒钩、形状略显不规则的刀忽然砍到了眼前,亚久间滑步侧身侥幸避开,锋利的刀锋将她的鬓发削下了几缕,一眨眼的工夫,Kevy已经到达了眼前,亚久间试图控制着那双翅膀扇动进而使自己能够飞起来,也许是因为首次控制原本自己并没有的器官,亚久间稍微感到有些吃力,但依然成功地飞到了更高更远一些的地方,拉开了与Kevy之间的距离。
“这下可有些棘手了呢,长着翅膀的对手。”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也确实用上了一种无可奈何有些焦虑的语气,但亚久间夜没从他脸上看出丝毫这样的情绪,与其说无奈和焦虑,不如说是找到了有趣的对手的兴味盎然的表情。她暗自拨动袖箭的蝴蝶片将一支袖箭冷不丁地射向了Kevy——她从来就不打算隐藏这样武器。袖箭本身体积就小,仅仅七寸长,发射速度极快,来不及闪避,破空之声响起之时那支袖箭就已刺穿了kevy的左手臂,但由于没有射中要害筋骨,这一次的攻击并没有使他丧失控制左手的能力。亚久间扑扇着生在白骨缝中的漆黑翅膀,微笑着问他:“这个惊喜,你喜欢吗?”“不错的惊喜。”对方对于刚刚所受到的伤害完全不以为然,笑容比她还要张扬。
亚久间也许知道他如此不在乎,方才也可以这般直接地攻击过来的原因了——她看着他的伤口以极快的速度停止了流血,袖箭的伤害有多大,只要对冷兵器有些了解的人估计都知道,那是一种能在三十步的范围内之间将人重伤甚至杀害的暗器,即便是射歪了,按正常来说,Kevy不可能能够在受到袖箭冲击的那一刻还将步伐稳住而且血流止得如此之快,那可不是什么轻伤,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Kevy没有痛感,对于疼痛毫无感觉让他不会因为疼痛而阻碍到自己的行动,以及他应该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虽然伤口还未愈合,但是能把那种程度的血止住,他能力的强度可想而知,对于一个近战型的战斗者来说,拥有这两样能力,他的力量和恐怖级别与拥有着同样力气和灵活度的近战斗士相比不知高出了多少个级别。
绝对的不妙。
更加糟糕的是,由于亚久间是第一次使用翅膀,再保持着在空中的状态无疑会大量地消耗她的体力,而此刻降落到地上也会直面Kevy的攻击,她强撑着微笑,自己知道自己额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所幸有黑色的风衣遮挡住,在这种地方任谁也看不出来。由于过度的集中精力去控制保持在空中的状态,亚久间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带着隐隐的疼痛,一下子没控制住歪着身子向下掉落,坠落带动的风将亚久间的清醒吹回来了一些,她稳住身形,力争控制着翅膀让自己平稳落地,丝毫没有出了什么情况的迹象。Kevy在她刚落地的一刻再次攻了过来,她来不及蹬身出去,落在地上打了个滚试图避开Kevy的攻击,却被一下子定住在地,血肉被划破的疼痛感从那个陌生的器官顺着支撑着它的翅骨传到了脊椎的神经,Kevy的刀插在了亚久间的肉翅上,剧烈的疼痛像电流一样灌涌亚久间夜的全身,又因Kevy的刀不再动弹而对她造成的疼痛很快消逝。亚久间强忍着剧痛弓起腰部以腰部的力量为支点狠命对着Kevy的盆骨处将他踹开。对方因冲击的不可抗力拔起那把名为“子夜”的大刀推开了好一段距离,然而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受到疼痛的模样,进一步证实了亚久间的猜想。
越是能力可怕的对手越是不能示弱。
亚久间咬着牙撑起自己的身体,直到牙龈发麻,直到她直直地站立好。
Kevy笑了笑,脸上带着许些歉意,似乎对于将她弄痛感到十分抱歉,他摊开手说道:“虽然我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我还是知道这种伤害对于一个痛感正常的人来说是很难受的,让一位女性感受到这样的疼痛实在非常抱歉,那么现在,这场战斗可以结束了吧?”
“结束……?这话未免说得太早。”亚久间将双翼收敛于背后,让这双暂时已经派不上用场的翅膀不再增加她所能受到伤害的范围面积。
那把大刀在被它的主人用力一甩将上面所粘附的血液尽数甩开后,被随意地握在掌中,刀尖触到了地面,Kevy并无使诈之心,确实是坦然地打算结束这场战斗:“你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飞起来了,论在地面上的攻击力的话,恐怕你不是我的对手吧?”
“不会飞又怎样……我在上一学年同样无法飞翔,那时候我就无法战斗了吗?说实话我对这双翅膀的出现感到莫名其妙,由于别的事情我甚至有些厌恶它们,”亚久间努力回想着袖箭该如何才能瞄准射击,右手已经摸上了别在腰上的鞭子,“我不需要你对女性的体谅或是怜惜什么的,如果你真的是名绅士的话,更应该全力以赴完成这场战斗,这才是对于对手的尊重。”
“女孩子就别提什么尊重啦,”Kevy歪着头,笑得十分温柔,“男生生来就是为了保护女孩们的骄傲的。”
保护女孩们……?
谁需要啊,这种保护。如果不是因为软弱无力,谁会需要保护。要不是她的软弱,要不是她的无力,要不是她是一个弱者,亚久间晓根本就不会为了要保护她而逝去,那么亚久间晓,就不会独留她一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亚久间夜痛恨过去的自己,也痛恨软弱。
她忽然疾步后退,抬起左手就向Kevy射出袖箭。
十一支,足够了。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Kevy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那支袖箭的攻击,脚尖蹬地直直向亚久间冲来。亚久间腿部的力量不如他,眼见很快就有被追上的趋势,亚久间丝毫没有惊慌的表情,她沉着冷静地后退着寻找着最合适的距离,不断地用袖箭向Kevy发出攻击,然而每一次每一次都被他避过。
还剩七支袖箭。
就是这里!
亚久间猛地抽出皮鞭向Kevy扫去,鞭子的尖端与Kevy的脸相擦而过,Kevy向后稍微弯了一下腰正好躲过,正想要继续行动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耳边尽是狂风咆哮之声,身体被强风束缚阻挡住一样无法行动分毫。
只有半分钟时间。
不能伤害过度,让对方在这一次中无法继续战斗就好,所以不能够瞄准要害。亚久间稳住由于体力的消耗还有些颤抖的左手对准Kevy的左手和腿部进行射击,Kevy没有痛感,想要让他行动不能就必须找准筋骨关节多次攻击,亚久间向着他的左手与双腿多次攻击,他的身体由于惯性被带得向后弯曲,却又被狂风反弹回来定住。最后一支袖箭射出,半分钟正好过去,那支原本应该穿透他左臂的袖箭由于Kevy迅速地往右边侧了一下身体而擦着他的皮肤飞过,在皮肤表面划开了一道伤口,有血从那里沁出,很快就又再次愈合,亚久间的方法似乎起了作用——尽管血液的流失和浅层的伤口会很快止住并愈合,但直接穿透的洞状伤口似乎还是会给造成一定的不便,起码不会那么容易愈合上,可以给亚久间制造一段时间的优势。
“这样做的话就稍微有些太过分了哦,亚久间?虽然我不会感到疼痛但是还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的呢,”Kevy试图站起来,但受限于身体的筋骨受到了伤害而有些颤抖,他用大刀支在地面上用力向下一撑竟直直地站了起来,“果然还是应该把你直接弄晕会比较好吧?”
话音刚落他就径直大步跃起,那把大刀在他的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再次向亚久间劈过去,此时进攻无疑是自取灭亡,亚久间向后翻跃来躲避那柄带着将把自己拦腰劈开气息的大刀,左手腕因方才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平举而有些无力,若不是有袖箭的袖筒支撑着险些就要崴到,她单手抓住地减缓冲击力翻身直直对上Kevy的大刀,借着手与腿部的力量跳起试图踩落那柄刀进而能攻击到Kevy本体,他的自愈能力太过可怕,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够行动自如,这场战斗力求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越不利。
只要能够跃到他身后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却不料Kevy猛地拉住亚久间的脚腕将她一把拉下,直接摔到了地面,脊骨与地面发生剧烈的碰撞,世界在亚久间夜面前变得忽明忽暗,她几乎都不能呼吸了,她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在痉挛,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汗水浸透了她的肌肤,亚久间感觉自己像是发了高烧,身体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亚久间试图再次抗击起身,但Kevy将她压制住的手力气比她大得多,加上之前的体力消耗,此时她已然陷入到毫无还手之力任人鱼肉的境地,Kevy腾出来的那只手举在半空中似乎在思考如何让她一下子晕过去:“所以说女孩子什么的还是应该被保护的啦。”
被保护……如果有能力不久不需要被保护,那种软弱的表现,那种无力的象征,她才一点都不想要!如果当初可以有能力的话,她就可以保护哥哥,至少是与他并肩,而不是哭哭啼啼地躲在他身后,看着他倒下,看着他的血流淌着浸染了他的衣裳还在对她笑着。什么应该被保护……她再也不会让自己处于需要被保护的状况!
她忽然猛地发力将右手袖剑的刀片弹出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Kevy一时反应不过来突然出现的袖剑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已经快要虚脱无力的亚久间会能够突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力气,即便没有痛感,依然有腥甜的气味涌上喉间,那完全是生理性的反应,他将那种气味咽回腹中,紧握着亚久间的手试图将袖剑拔出自己身体,却发现她力气意外地大,只是双目无神不停地喃喃自语着,刚刚还在狠命往里扎的手忽然抽出再次打算向他的身体冲刺,Kevy急忙拉起她那只手阻止她的行动,情急之下他不得不举起那把大刀向她的肩膀上砍了一下,瞬间被砍破的皮肉翻卷开来,几乎要见到里面的白骨,疼痛感没有让她清醒过来翻到更加地疯狂,任由自己的血液不断溢出,在她的黑色风衣上渲染出暗纹。他握住她的那只手越来越紧,可以感受到她手腕的骨头被捏得作响,有一些指甲无意之间扎进了她的皮肤,红细线一般的血顺着手臂的线条一路蜿蜒而下。亚久间奋起欺身将两人的位置正好换过来,Kevy看着把柄沾着他的血的袖剑感觉到这次有些不妙。预料之中的袖剑没有落下,亚久间忽然又恢复到了极度疲累的状态,不,不如说经过刚才的爆发之后更加虚弱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愿意,Kevy趁此以手刀直接劈向亚久间的后颈,这次终于成功地将她弄晕。
一方失去战斗能力就算是结束了这场战斗,两人同时被里世界吐出。
“你好,请问是亚久间的朋友息酉是吗?”Kevy找出亚久间的手机直接拨打了通讯录第一个号码,亚久间仍处于昏迷状态,丢下一个失去意识的女士实在不是绅士所为,他只好想办法找人把她带回去。
“……是的,你是Kevy?”
“嗯,那个……由于战斗的原因反正亚久间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了,我也不好丢下她不管,麻烦你来接她一下好吗?我们在这边等你。”
“好的没问题。”
果然还是又进入狂暴状态了吧,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朋友……不过他还是喜欢就是了。
息酉看了看将要下雨的阴沉沉的天,带上雨伞出了门。
END.
字数:10322
克林菲尔
——沙漠湖都
人口:61,100
主要居住区:西居民区、北居民区
统治者:湖都女王瑟茵·沙歌
政府:君主专制
语言:通用语,精灵语
宗教:泉之女神瑞图宁,沙漠之神德博克
所属世界:【游动世界】坎维
位于格贝利沙漠中西部的克林菲尔是一座位于沙漠之中的湖都,这里以有充沛而清澈的水源闻名,它倚靠着地下涌泉形成的湖泊而建,是格贝利沙漠中一个重要的水源地。
关于克林菲尔的起源有众多的版本,但其中最为人所熟知——也被认为是最贴近历史真相的是一则关于流亡者与沙漠精灵的故事,传闻在失落之年,格贝利沙漠西方的王国朗戈曾流放了一批政治犯,这些流亡者在自己祖国的逼迫下不得不选择横穿沙漠,然而事先对沙漠状况预估不足,再加上他们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这些流亡者很快就用尽了水和干粮,在沙漠中徘徊并濒临死亡。
而就在这时他们遇到了一支与自己的部族失散的沙漠精灵,沙漠精灵们与他们分享了水和食物,并带着他们一起寻找水源,但他们前往的绿洲已经枯竭,不得已之下一行人只好来到了古王国迪奥拉的废墟,在那里他们惊奇地发现在传说中已经被毁灭的迪奥拉的水源实际上还存活着,他们重新发掘了那水脉,并停留在了这里。
于是,克林菲尔建立了,那些流亡者最后奉那些沙漠精灵中的领袖为王,倚靠这些涌泉建造了克林菲尔,现在的克林菲尔依然安定地处于王族的统治下,成为往来商队的一个重要补给地。
地区历史:
在久远的过去,克林菲尔地区曾是一座古王国的所在地,这个王国名为迪奥拉,在传闻中毁于一场沙暴,水覆灭、其后人远行至沙漠另一段的遗都,成为了现在黑晶石的祖先。
之后的迪奥拉逐渐被沙尘掩埋,直到现在克林菲尔居民的祖先再来到这里,重新发觉了水源,这一地区才重新恢复了生机,人们推测可能是哀恸之年的冰层融化让这里的底下水重新得到了补充,才让水脉再度复活。
社会和生活:
比起其它诸如遗都这样混乱的沙漠城市而言,克林菲尔的生活既平和又安定,他们有着充足的水源,往来的商队也都喜欢经过这座城市,在克林菲尔城的收入中,往来的商旅贡献了很大的一部分。
这里的政治也同样稳定,居民们奉当初指引他们前来此地的沙漠精灵为王,数百年间都维持着安定的生活,唯一一次称得上动荡的是五年前女王的突然离世,但现在她的女儿正带领着克林菲尔再度走上稳定的道路。
主要组织:
【迪奥拉的旅团】:大多原迪奥拉王国残留的骑士,因残愿未了而残留于世,湖都瘟疫一事结束后大半退去,现在由陆仁(CID:14585)领导。以往的旅团几乎无事不做,唯有两条禁令:不参与政事、不贩毒。不过在首领更替后,现在的首领暂时还未对他们的未来做出什么安排。(详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64450/及http://elfartworld.com/works/69390/)在帝国历48年后,旅团进入遗都,但其势力不断萎缩,几乎已无法立足。
主要地理特征:
克林菲尔终年干燥少雨,然而一年几次的豪雨偶尔也会降临于此,这种雨是整个克林菲尔的宝藏,城中居民会储存这些雨水,这些雨水也为涌泉湖提供了宝贵的水源。
『东侧水渠』:这一区域没有居民区,取而代之的是它从克林菲尔湖中引水供给全城人使用,克林菲尔的居民绝不会允许外来者接近这里,在平日,这片水渠也有卫兵来来回回巡逻照看。
『西侧居民区』:与水渠隔直行大道遥相呼应的居民区。
『北居民区』:与西侧居民区类似的居民区,拥有鳞次栉比店铺的居民区,也有旅店和酒官,不少商队停留在克林菲尔时都会住在这里。
『湖区』:又称王宫区,克林菲尔的王宫所在地,这片湖由地下涌泉形成,水质良好,已持续了数百年时间,目前还没有将枯竭的迹象,而从这个区域向城市的南北两侧各有一条直行大道,连接着南北城门。
重要城市和场所:
【迪奥拉废墟】:一处曾经也是绿洲的城市,但由于沙暴而毁灭,被认为是与克林菲尔有着共同水源的地方。
城市的大体轮廓还在,不过也就只有轮廓了,事实上大部分的房屋都已经倒塌、墙也只剩下了一半。
【仙人掌森林】:附近一处生长有大量高大仙人掌的地方,人们推测这里以下可能有地下水才有了繁盛的“仙人掌森林”,当地居民会采集仙人掌加工制作各种物品,但这里是一种以居住在仙人掌上的猛禽的栖息地,每次采集都需要花费大量经历。
【阳岩】:位于沙漠之中的一块岩石,据说可能曾是一块巨大岩石的一部分,因为长年累月地留在沙漠中,最终因为风化而只剩下了这一部分,因为常年被沙漠里的灼热阳光照射而变得遍体通红,其阴影似乎是一些蜥蜴之类的动物最喜欢呆的地方。
其它:
【女王之死】:克林菲尔的前任女王于五年前突然离世,留下了她的独女、现在的女王瑟茵·沙歌,瑟茵·沙歌在幼时遭遇事故,导致她的外貌一直停留在了孩提时代,她的上任上克林菲尔陷入了短暂的混乱,时隔五年,一切逐渐平息,然而就在这时克林菲尔内却冒出了前任女王的死并非简单的疾病的传闻……
城市风景参考: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4048/
沙漠精灵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说清这些名为沙漠精灵的精灵亚支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了,人们猜测当珂宁最初在这世界上扩散他的子民时,其中一支正好进入了沙漠,而那些精灵在时间演变后为了现在的沙漠精灵,在坎维这个世界中,他们已经彻底适应了沙漠生活。
这些沙漠精灵已经完全忘记了森林的模样,他们的身体也比在森林中时更加强健,能够更好地适应沙漠生活,在许多沙漠城市,沙漠精灵都是常见的冒险者。
性格:
比起他们的同族们来说,沙漠精灵更擅长与别的种族打交道,这或许是因为他们需要在沙漠中逐水草而居的缘故,但精灵那种与生俱来的高傲仍然残存在他们的血脉中,大多数沙漠精灵的部族都不会欢迎外人加入他们。
生理描述:
沙漠精灵的身体比高等精灵来得要强健,大致与森精灵不相上下,这能帮助他们在条件严苛的沙漠中生活,不过沙漠精灵的身体有着绝妙的平衡感,便于他们在沙上快速移动;他们大多有着褐色的肌肤与黑发,双眼则与高等精灵相似,是不同深度的绿色。
为了适应沙漠生活,沙漠精灵大多偏好穿着宽松的浅色服装,并且极少将皮肤暴露在外,他们对服装的审美也与自己的高等精灵表亲有所不同,他们并不喜欢树叶及森林的装饰物,取而代之的是象征沙、风与泉的简单纹路,他们会将这些纹路以特定的方式交织并形成美妙的图纹。
关系:
沙漠精灵大多以氏族为单位聚集,他们或是在格贝利沙漠北侧那些相对而言还有植被生长的地方过着游牧生活,或是定居于一处绿洲进行农牧业生产,有的沙漠精灵氏族会索性放弃固守一地或几地的生活方式,选择在不同沙漠城市间穿行,以贸易或者演艺为生。
鉴于这样的生活方式,沙漠精灵对他们在沙漠中遇到的其他居民通常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既不过分疏远也不过分亲近,他们倾向于与所有一同在沙漠中求生的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即便是邪恶的种族他们也会选择井水不犯河水,但只有沙巨人例外,沙漠精灵与沙巨人间的仇恨几乎是种族性的。
此外,沙漠精灵们还十分热衷于狩猎及降服沙虫。
阵营和宗教:
混乱与自由是珂宁铭刻于精灵血液中的事物,即便是以氏族为单位生活,沙漠精灵也一样崇尚自由自在地生活。
不过现在并非所有的沙漠精灵并非全部以他们的造物主为信仰,一些沙漠精灵会信奉代表泉水的瑞图宁,或者沙漠之神博特勒。
语言:
沙漠精灵掌握通用语和精灵语,他们能够掌握通用语在沙漠中的一些方言用法。
冒险:
沙漠精灵中的冒险者并不罕见,许多沙漠精灵的氏族都过着一种如同迁徙的生活,在游历沙漠各地时,他们很可能被一些外物吸引,就此离开他们的氏族去进行一场属于他自己的冒险。
其它:
【沙漠行家】:沙漠精灵不会在沙漠中迷路,尽管与自己的氏族失散的状况偶有发生,但沙漠精灵能够准确地辨认出自己所在的方位,他们绝不会迷失于沙漠中。但是,某些传闻指出,沙漠精灵很容易在森林中迷路。
【克林菲尔】:湖都的王族正是一支与原本氏族失散了的沙漠精灵,他们在这里成为了上位者,不过随着世代交替,克林菲尔王族并没有保存下多少关于原本氏族的记忆,居住于克林菲尔的沙漠精灵也为数不多。
【特殊】:沙漠精灵角色必须选择遗都或者克林菲尔为起始城市。
需要姓的场合:水桥 絮琉(Mizuhashi Wataru)
昵称小狐狸。个性爽朗,表情丰富。
16~19岁。比同龄人瘦小,而且要更矮。
脸很像女孩子,很容易认错,虽然一直穿着男装但是本身不介意穿女装
非常敏捷并且有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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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狐狸妖怪,而是天生拥有变成白狐狸的能力。他能够随自己心情随意地变成白色狐狸或者人类,亦或者有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人类。
平常是以有狐耳狐尾的姿态示人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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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弃儿,生日大概在冬天。
不过他自己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也不在意自己的父母是谁。
蚂蚁或者工蜂构建的巢穴与人们所生活的地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办公室与你所见的任何的办公室在装潢格局上没有任何的不同。从本质上来说,设计者的大脑似乎也是用冰冷的机械批量生产出来的,他们用电脑计算出来的完美比例以及被认为是最适宜的颜色搭配来掩盖着他们毫无想象力的事实。
空调发出着疲惫的声音,室内的温度明显低于人体感到舒适的界限。清洁液与空气清新剂显然都无法掩饰住这间办公室浓重到令人皱眉的烟味。一旁上了锁的书架仅仅是个拥有着摆设意义的存在,里面摆放着的书籍资料一丝不苟地用不同颜色的书签标上了号,但是实际上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经过翻阅了。
“我们的鼻中不再扣环,我们的背上不再配鞍,嚼子、马刺会永远锈蚀,不再有残酷的鞭子噼啪抽闪。”
第三行正数的一本厚皮笔记本里面夹着这样的纸条,它的质地让人想到莎草纸。上面的字字体有一种故作潦草的孩子气。
“所谓核残缺不过是中央政府的说辞。”斐迪南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他们用核控制着人们的思想。我们认为残缺者是他们的失误,实际上这是他们用来除去异己的方式。我们所用的所有能源都是来自于那些被认为死去的人们身上的核。”
“愚蠢的阴谋论者。”斐迪南说话的时候就像是自言自语,他望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瞳孔带着一种刻意的涣散。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或者说,感受到了某种感召般地伸出手,在空中似乎是漫无目的地抓了两下——一根橡胶管映在了他的视网膜上,斐迪南像个孩子般地笑了起来。
“来吧,宝贝儿。”他冲着消过毒的针头说道,声音就像是耳语。蝎子卷曲的尾巴蛰了一下他青筋蛰伏的右手。
“这个充满智慧的文字的作者是伟大的马克•奥威尔,写于三年级政治课第十节‘思想本身是犯罪’。”
这个声音显然故作炫耀与洋洋自得,就如同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不值得思考的荒谬与说话人让人感到的愚不可及一般。
“我不认为伟大可以用在任何自传中。”斐迪南漫不经心地靠在了椅背上,重心的后移让它发出了似乎有些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是他的大脑却丝毫没有因为这样做可能导致脊椎断裂的结局而发出警告,官能的快感如同在空旷教堂中唱诗班的声音不断回响,其余一切无暇兼顾。他的言语似乎也没有经过思考,“或许你认为执行官是一只巨大的蜥蜴?”
声音的主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或者说他一直就在那里。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斐迪南,谁没有一个难以启齿的过去呢?没有人会关心你八岁的时候把你母亲的金鱼缸打碎的事情呢?”马克把自己扔进了皮质沙发的怀抱里,用一种轻浮的口吻说道,“我敢打赌,把你如今的字迹与过去的用‘科学’的方式相对比,或许会得出他们属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的结论。”
叩击门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斐迪南的大脑当中跌跌撞撞,他花了一秒钟企图找回自己游离的神智,然后又用了半秒时间放弃了这个打算。
“进来。”他懒洋洋的说道。
门口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脸上有粉刺,下巴上有着没有刮干净的胡渣,就像是故意这样做的。他穿着警服,就像是所有那些刚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他们经历了自认为严酷的训练,而正义感、冲动与欠缺考虑的愚蠢是他们的代名词。他们就像刚刚学会捕猎的豹子,牙尖嘴利,身手矫捷,可惜他们面对的是钢筋水泥的玉林。
“科长。”他的手中拿着一份报告书,“我很抱歉打扰您……会客。”他似乎在措辞上让人感到谦卑与客气的,但是实际上他在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自己的话语,这个失误让人能够明显感受到一种急切的不满,以至于他那刻意的言语让人很明显地感受到这是在肚子里演练了许多遍的结果。实际上,如果他在扫视了整个办公室后再小心地开始他的话语,那么显然不会那么尴尬——这个办公室中明显只有斐迪南的存在。
“我想上个月玛丽•奥利维亚女士的死仅仅以车祸事故妄下定论实在是缺乏考虑。”在一个令人尴尬——或许是仅仅令这个年轻的警察尴尬的停顿之后,他继续了他的话语。
“听听。”马克说着风凉话,“妄下定论。说得好,妄下定论。”
“哦?那你觉得她是怎么死的?”
“很明显,她是被人蓄意谋杀。”年轻的警察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他似乎开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那辆没有车牌的黑色卡车明显根本没有理由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
“所以,这很明显是卡车主受人教唆去刻意撞死奥利维亚女士。而实际上指使这场车祸的人应该就是那位官员,因为奥利维亚女士企图以怀孕为理由勒索大笔抚养费。”斐迪南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言语,他以一种可笑的夸张模仿着警官那种语调。年轻的警官脸上露出了一种意料之外的惊讶。
“听着,士兵,做好你的分内之事。”警官注意到斐迪南的眼神这才从天花板上挪了下来,他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的表情有着一种明晰的空白,这种空白本应该只在醉酒者与先知脸上存在,“玛丽•奥利维亚死于车祸,肇事者逃逸。这是事实。除此之外,士兵,这不关你的事。”
钟表的声音响了三下。警官这才突然觉得这里的空调开得似乎过大了,以至于他甚至有些战栗。它的声音轰鸣得简直就像是低空飞行的直升机,而他是无辜碎裂的玻璃。
“你可以走了。”转椅的声音撕破了大脑中的蜂鸣,随即是一个冷漠而不容的质疑的声音。
“是的,先生。”
“你吓到他了。”马克的笑声隐隐传来,他用一种近乎神经质地手舞足蹈叫喊道,“天哪——不敢置信!他竟然在办公室里嗑药!你知道吗——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些什么吗?‘士兵,这不关你的事!’简直是独裁者!’
斐迪南不耐烦地摁住了太阳穴,马克的聒噪源源不断地撕咬着他的神经。
“闭嘴。”他忍无可忍地说道,然而实际上伴随着这句咆哮崩溃的是他脆弱的如同绷紧弓弦般的神经。他的身体中平白无故地涌现出一种愤怒。
他的大脑中无数的影像源源不断地涌现,有些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而更多的不是。一只从湍急河流中救起的野猫,在第三天死于破伤风;抽屉里的自杀专用左轮手枪;一个破损了的石碑;玛丽在死前脸上化的妆如同中世纪贵妇般的浮夸。
愤怒的热量渐渐流尽,他卷曲的手指松懈了下来,手掌心的疼痛感让他缓慢地意识到他当时准是把指甲都攥进了手心肉里,指间只能够感受到骨头,因为肉是黏在骨头上。骨头上面满是被风蚀的洞眼。
跟随微弱的魔法光亮,冒险者们转入一个宽敞的拐角。借助光亮可以勉强看清周围,墙壁与天花板长满了滑腻的青苔,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气息。
突然,薇尔赫尔停下步伐。
“没有空气的流动,前方是死路。”队长做出判断,身为矮人战士的她拥有远超于其它职业的感知力。众人立马停下脚步,露出一脸的疲惫,倒是矮人依然目光灼灼,如刀的眼神试图看穿更远处的前方。
“死路么...那只好返回啦。”克莱因叹气道。
“好饿...”
“吾神保佑,快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一行人正准备转身回原路,天花板发出异常的声响,身后一道石门突然落下!
厚重的石门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轰然巨响,地面产生微弱的震动,马上就要跨过那里的巡林客奥诺身手敏捷,几个箭步就躲开从天而降的灾难。卡尔丽的魔宠诺贝尔发出惊恐的叫声,窜上主人的肩头,后背毛发皆竖。
“什么!?”奥诺惊叫。
“大家先别慌!这是陷阱,注意自己的脚下和周围!”队长安抚大家的情绪,同时打出十二分的精神警觉四处。
法师面色凝重,轻轻挥舞手臂,将舞光术绕着大伙缓慢地转了一圈,好让大家看轻脚下,所有人都紧张地观察左右。
——陷阱,冒险者们的噩梦之一,很可能为他们的冒险生涯画上一个不怎么英勇的句号。
咔哒一声,打头的队长踩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
“唔啊!是地砖里的陷阱!大家不要动!”赫尔摔倒在地,而她的左脚被地面内的陷阱卡主,矮人大喊几声试图凭蛮力挣脱陷阱,但是尝试几次之后放弃了挣扎,“可恶...这个陷阱太紧了,一时半会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魔宠诺贝尔面对远处的黑暗弓起身子,发出呼呼的低吼,仿佛在戒备什么。
作为法师的魔宠,诺贝尔和卡尔丽享有永久的情感链接,而此时此刻,卡尔丽感受到诺贝尔的情绪是强烈的......恐惧。
几秒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响声。
“咔。”
在库瑞比克冒险游历几年的话,你就会从老冒险者那里得到一句话,在昏暗的地城中冒险,最可怕的也许不是强大狰狞的石像鬼,而是黑暗死寂中的一声“咔”。
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等待着黑暗中会出现怎样强大的敌人,“轰......”地面开始震动,远处显然有一个庞然大物正朝这边过来。
冯默念神名,每个人都握紧自己的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是巨石!!”随着轰隆声越来越近,赫尔薇尔辨认出了音色,几乎咆哮着提醒大家。
“队长...谁去帮帮赫尔!她还在陷阱里!”克莱因发出惊叫。
矮人再次试图挣脱陷阱,但是还是失败了,“见鬼,卡尔丽!你有办法让那该死的石头停下来吗!?”
“我,我试试!”法师少女经历的险境要比战士少得多,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住,但是法师毕竟是法师,卡尔丽立刻理清思绪,转入冷静,快速检索法术书。
她想起老师的话语,世界上任何一种困境,都有相应的魔法来解决。
“吼。” “吼。” “吼。”
卡尔丽发出了一个少女不该拥有的如同巨兽般的吼叫,一旁的冯听出了那是含有魔力的龙语。
随着卡尔丽停下舞动的双手,法术被完成了。
【狄瑟幽影纠缠术】
下一秒,一大片漆黑的幽影物质在不远处的前方爆发,无数黑色的藤蔓植物席卷视野,差之毫厘地拦住了滚滚而来的巨石。数十根藤蔓被崩断,但又有无数藤蔓抽上巨石,如同热情的母亲拥抱孩子,巨石的速度不断减慢,在众人的面前缓缓靠近。
“卡尔丽干得好!” 奥诺为眼前奥术的艺术所赞叹。
“呼,这个魔法顶多坚持两分钟,大家还是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卡尔丽紧张地说道
“力量是战士的信仰!地灭!啊啊啊!”赫尔薇尔高举塔盾,然后重重朝自己脚下的地面猛砸,一下,两下,转眼地砖凹陷一掌深,陷阱被战士的蛮力破坏了。
奥诺和克莱因飞快充上前扶住队长,同时冯高举战锤赞美怒火之主 ,银白色的【治疗微伤】环抱战士的左脚,医疗了陷阱造成的瘀伤。
“好...那个石门交给我!”,赫尔薇尔上前抓住石门的凹陷处,“啊啊啊啊!”石门咔哒咔哒硬是被蛮力抬升,留下一个可以过人的缝隙。
“谁先过去帮忙支撑一下!”
说完奥诺挪动身影,一个眨眼就钻过了缝隙,“克莱因你们快过来!”
“好的,队长你撑住......”
四个人一起抬住石门,让队长钻过来,然后如释重负地松手,石门轰然落下,五个人一起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轰!
巨石挣脱了魔法的束缚,砸向了背后已成为墙壁的门。
“呼,好险。”
克莱因绽放一个疲惫的笑容,大家都笑了起来,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点,散发温暖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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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坂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
“如果一艘船被捅了一个洞,有一个嫌疑犯,现在船要沉了,全船的人决定杀了那个嫌疑犯,你觉得这样对吗?”
“……”
当伊织朝阳突然向远坂结菜提出这个问题时,双马尾的少女不禁微微一愣,一时找不准对方的真意。
这难道也是对方闲来无事随口问出的毫无意义的问题吗?但是结菜却觉得金发青年面上的神色虽看似与平常无异,却好像有些什么地方微妙的带上了一丝认真……
她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谨慎的答道:“虽然对沉船来说毫无用处于事无补……但我个人认为并没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不论遭到怎样的对待,都应该早有觉悟。”
对方朝她眯了眯眼。
“那么,如果远坂小姐也在船上,会如何选择呢?”
“我是乘客吗……?”
她的反问得到了点头,结菜沉默了半晌,这才语调平静的说出了自己可能会有的选择。
“总之还是先想办法逃生吧……”她眨了眨眼,直视金发青年,“我不想为了那个人浪费时间,不过其他人的决定,我也不会支持或制止就是了……”
尽管杀死对方船也依然会沉没,但就这么放过罪魁祸首,想必乘客们的愤怒一定无法平息。
结菜本人对伸张正义毫无兴趣,比起发泄心中的怒火,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先思考自己的出路才是正确的选择吧?
等到脚踩上实地脱离了危险,如果那个罪魁祸首也侥幸幸免于难的话,再来考虑如何制裁对方也不算迟。
“……”
伊织朝阳少见的陷入了沉默。
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结菜也不深究,无言的移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但是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知道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甚至也许还在暗中做了些什么……关于这一点,她还是隐隐有所察觉的。
也不是没有尝试着问过,但是却基本没什么收获。
伊织朝阳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这一点结菜从一开始就已经了解了。
“……远坂小姐做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结菜听到金发青年声音有些低沉的这么说,她心中一动,偏过头看向他,对方的脸上却已经重新挂上了那种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
之前隐隐存在的认真已经消失无踪了。
“是吗……那太好了。”
她叹着气轻声回了一句,知道这次的谈话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想起另一个调查小组的成员从废弃的学校中拍回的照片,结菜忍不住紧了紧牙关,无意识的握起了拳头。
学生名册和陈列室奖杯上同时出现的名字,还有她从褪了色的旧照片上辨认出来的人影……
这些线索无不指向了同一个人。
伊织朝阳。
似乎是察觉到了结菜的焦躁不安,一边的金发青年愉快的笑了起来,朝她眨了眨眼,意有所指道,“远坂小姐不要着急。”
他直视着面前的少女,目光却又好像穿过了对方,不知落在何处。
“……再等等、很快就能和你讲故事了哟w”
“……”
结菜对此不置一词,心中的疑虑更甚。
这个人到底想做些什么呢?他时常挂在嘴边的‘有趣’,也许是她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
而在当天的深夜,她便与其他游客一同,听到了一段发生在伊织朝阳与纱萝之间,语焉不详却让人恐慌的对话。
01战场 2号胜出 | 02战场 31号胜出 | 03战场 1、4、12号胜出 | 04战场 32号胜出 | 在双方皇后的对决中白Q胜出;象牙王朝剩余4人,黑檀剩余6人。
另第三战第一轮休战举行非强制的换装活动,详情见总群,具体名单(随机)稍后更新。
【画风突变系列】
阴沉沉的天空上云覆盖了一切,云与云层层叠叠,深灰浅灰白色黑色一团一团的占据了整个天空,蓝的天也好金的阳也好,一切都被厚重的云层所遮挡了,偶尔有飞鸟从上空划过,也只留下了乌黑的影子。阴冷的天气刮的风也叫人忍不住打寒颤,风声如同呜咽,像是有怨灵在倾诉着自己的不平。
Koki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旧校舍,墙壁上相当明显的污垢以及破败的裂纹都彰显出它的陈旧,古钟的声音在空气里远远近近的响,惊起的飞鸟扇动羽翼扑啦啦的一齐飞上了天空,就像是在欢迎谁的进入一般,但koki无法感觉到这股欢迎的情绪,在他看来更像是在欢庆。
欢庆着食物源源不断的到来。
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想法打消,koki完全没有备战的想法,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某个人任性的召唤才来到这个旧校舍的,在这里进行除魔或是大闹一场的话,那人应该不会很开心的。
虽然他完全不觉得那个家伙会因为这种事儿不开心,大概会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戏吧,顶多再鼓鼓掌吹吹口哨。
拖着暗红色的大镰刀向着旧校舍走过去,拖在地上的镰刀在地面划出一道沟壑,koki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镰刀,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后还是将它扛在了肩上,在因为镰刀太高和大门稍微纠结了一下之后koki终于是进到了旧校舍里,校舍里和校舍外基本没有区别,都是脏兮兮破破烂烂的模样,墙角边除了垃圾还有相当大的蜘蛛网,地板也是伤痕累累,窗户早就破了,玻璃渣子碎了一地,上楼的楼梯扶手上锈迹斑斑,想要扶着扶手上楼的想法koki一点都没有。
“……你想想,在这个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人体模型,然后我一把就把他撂倒,救下那个被追逐的女孩子,我一定会被当成英雄的对吧?”
“你是说你来当那个人体模型我来撂倒吗?那样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撂倒。”
走廊对面远远的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伴随而来的还有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koki眨巴了下眼睛,将镰刀拿在手上一步一步的向着声源走过去。
“啊……疼疼疼,eo酱这还只是假设呢……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啊?”那个男声一点怒气都没有的责怪着另一个人,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笑意。
抖m吗……?Koki一边走着一边判断这个男声的性格虽然他也不能肯定这个人一定是抖m……但是听着语气挺像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啊?
“因为en君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我就帮你提前了。”另一个女声倒是相对来说更加平静一些。
听着两人的对话koki开始想象着两个人的性格。听起来像是搭档,但是更像是施虐者和被虐者的关系?女孩子也许是腹黑也说不定呢,男孩子的话听起来和那家伙是差不多的性格的样子……不过那家伙绝对不会高兴自己被打的……诶,话说是女孩的话应该也会相当开心的接受吧?
心里胡思乱想着,koki也是越发接近那两人了,穿着欧式校服的两个金发人的身影正在一点点的放大,但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两把飞速砍来的刀。
“你们好——啊……?!”正开口要打招呼的koki怎么都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两把闪着寒光的刀,但好歹也是有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的人了,他向后一跃险险的躲开了刺来的刀,还没等他摆出战斗的姿势,对方反而先抱怨了起来。
“en君你的准星差眼神也差啊?面前的人可是差一点就要死掉了哟。”被称作eo的女孩子叹了口气懒懒散散的对着叫做en的男生说教,虽然从语气里一点都听不出责备或者是歉意。
“eo酱的准星也不怎么嘛,而且不也是没有看清楚就打上去了……疼。”en被eo用刀鞘狠狠地砸了头。虽然是一脸吃痛的样子却还是在笑着。
……en是抖m吧?Koki在心里已经差不多认同这个想法了。
“……你们好?”即使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散发着我们聊得很开心你不要随便插话的气息,礼貌起见koki还是小小声的打了个招呼。
“哦,你好啊怪谈先生。”en一脸正经的回过头答复了koki。
“en君你制杖吗这看起来明明是人类。”eo一脸正经的吐槽了en然后向着koki点了点头,“你好,我是eo。”
“eo酱我不制杖我是干除魔的活的,你好我是en,怪谈先生叫什么?”en一脸正经的回答了eo的吐槽然后一脸正经的继续误解koki的身份。
“不不不我不是怪谈我是驱魔师来的!”看着面前两位手里寒光闪闪的刀koki还真有点怂,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虽然要僵硬了一些。“顺带一提我是koki。”
“哦原来是同行啊同好你好!”en收了刀走上去伸长了手拍了拍koki的肩膀,脸上带着如同三月的和煦春风一般温暖的微笑,“同行你的名字好奇妙啊这么多的k你对你的名字……疼疼疼!”
站在en身后的eo毫不留情的给了en一个手刀。
“这个家伙脑袋被门板夹了所以有点蠢,koki先生请不要介意。”eo看着koki 一脸的无辜,在koki还没有吐槽他们的时候eo的问题将他的思绪打断了,“koki先生来这里是干什么的?玩的么?”
“算是玩吧?”koki挠挠头笑了起来。
专程来听某个家伙的嘲讽这样的话他可说不出啊。
“那好巧啊我们也是来玩的,Koki先生不介意的话要不我们一起来玩儿?”en一改之前吃痛的模样转眼间就又笑了起来。
天哪这孩子翻脸比翻书还快。Koki在心里吐槽。
“呃我不介意?”koki还是笑了笑回答。
我恨死了我这个不好拒绝别人的性格。Koki腹诽自己。
“那就一起来找怪谈吧koki先生。”eo这个时候也凑过来说着,“一定很有趣的。”
“行啊那就去找吧!”koki干脆放弃了抵抗笑了起来。
反正那家伙也是个怪谈总会遇见的。Koki在心里打着小算盘,望了望远处的钟楼。
某个灰溜溜的家伙在钟楼的窗户边狠狠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