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湛江市必去的广州湾
由“广州湾”到'湛江"市 1899年,法国强租当时名曰“广州湾”的雷州府遂溪县东部沿海(今湛江市区)法国人则称为“白雅特堡”(Fort Bayard),而此湛江对外贸易盛极一时。1943年,日军侵略者从法国人手中接管“广州湾”,到45年日本投降后,民国政府于当年9月21日光复广州湾,以原范围划设市治,因史上曾属椹川县,境内东海岛曾设椹川巡检司,古“椹川”亦有称为“湛川”,故定名“湛江”市。
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法国殖民地的时候,留下了不少带有法国风情的建筑,中法风情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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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湾法国风情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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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湾法国公使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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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馆
民俗馆是典型的岭南骑楼,分上下两层,圆拱形门廊加上蛋黄色外墙,让人仿佛回到昔日广州湾。馆内展览1898年-1945年法国租借地广州湾时期的生活器皿、商业器具和历史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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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湾时期留下的建筑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湛江特有的文化,也是岭南地区独有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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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21
【dance】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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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
我推開厚重的木門,八尾緊跟在我身後,嫻熟地帶上了門開關。
“現在因為是暑假,客人多喵,在這邊脫鞋就好啦。”八尾說著指了指地板上鞋架,確實,上面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鞋子。一眼看過去,多半是女式鞋,但也有幾雙男性的皮鞋孤零零地放在上面。
“客人一般是女客嗎?”我問八尾。
八尾搖搖頭:“早上來的客人一般是女孩子喵,但也有很多男性客人一起來的時候喵。”
我和八尾挑了個角落裡的座位。在我們旁邊坐著的是幾個年級差不多的女子高中生,她們正非常開心地摸著一直薑黃色的貓,貓兒滿足地發出輕微的呼嚕聲。這裡的貓看起來都身材苗條,沒有那種被寵貓的老婦人餵出來的肥貓,而且看起來都很活潑。
我坐下來的時候,其中一隻米黃色的貓跑了過來。既然是過來了,那大概就是說明還是很喜歡我這裡吧。我為它騰出來了座位。茶要了兩杯,都是冒出滚滚浓雾的绿茶,點心是草莓蛋糕,桌子上立著“不要餵貓咪人類吃的食物哦!”的牌子。
雨已經停了,不過襪子還是濕的。八尾拿來了兩塊乾毛巾和熱水袋,遞給我其中一條。因為下了雨,室內並沒有開空調,但卻還是很涼爽。貓咪發出來像是暖呼呼的熱水袋似的的味道。我隨手把他抱過來,撫摸起來貓咪的後頸。八尾趴在桌子上,興致勃勃地吃著蛋糕,他好像很喜歡喝茶。
“這家店真的很舒服呢。”我看著茶葉在瓷杯中綻放開來。
“嗯喵!大家都脾氣都很好哦。”八尾不無自豪地應道,“店裡平常也會救助流浪的貓貓,不過流浪貓貓不會接客的喵!”
“這隻呢?叫什麼名字?”我指指懷中的貓兒,給八尾看貓金黃色的皮毛。
“玉子燒喵!”
“玉子燒啊。”我說著揉起來貓咪的肚皮,貓兒好像還算享受,不過,過了一會兒,它就從我懷裡掙扎起身,用毛茸茸的屁股衝著我了。
“淺井君的貓有照片嗎?”八尾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又問道,草莓蛋糕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向女服務生又要了一疊泡芙。這裡的服務生制服都是女僕裝,但並不是像秋葉原的店裡那種蓬鬆的短裙樣式,而是幾乎把鞋子都遮住的長裙,看起來非常古樸。
“沒有啊,我家不太喜歡拍照。”
“拍嘛拍嘛!給我看看好不好……!”八尾說著趴在桌子上起哄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想象八尾在家裡的樣子了。貓咪咖啡店非常的舒適,空調也開得恰到好處,和想象中的不同,要是習慣了這裡過於熱鬧的氣氛的話,說不定會喜歡上這裡。
“嗯,開學之後我給你看吧。而且不是之前說好了要去我家嗎?”我稍稍試著挑起來眉毛,好表達出來誇張過頭的困惑目光。
八尾張大眼睛,將身子微微前傾:“什麼時候說好的喵……!淺井君有空的話!我當然會去啦!”
八尾真的好可愛。
生出來這種念頭,我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為什麼會這麼想?是因為八尾很像女孩子嗎?我是不是將青春期的私慾強加給友人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八尾真的是很可愛的人,和我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我很難想象八尾會長大、變成大人的樣子。八尾會長鬍子嗎?性別感模糊的他,也會在未來長出來喉結嗎?會變得和那些糟糕的人一樣嗎?會變得和我一樣嗎?
想到那樣的可能性,我不禁覺得可怕。
“挑個我母親不在的時候吧。你有想玩的遊戲嗎?我們可以聯機。”我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想強定心神。但是這種不安感卻被八尾捕捉到了,他慢悠悠地湊近,將手指搭在我的手上,好像想要安慰我似的囫圇摸著我的手。
八尾的手,原來這麼涼啊。
“唔嗯唔嗯……馬里奧喵?怪物獵人喵?音游喵?”八尾咕噥著問了下去,趴在桌子上喝著綠茶。
“到時候再決定就好了。這個泡芙真好吃,來一口。”我指了指碟子上的泡芙。八尾從茶杯上抬起頭,張開嘴等著我將泡芙放到他嘴裡。
“啊——”
“給,送到了。”
“收下啦!”八尾瞇著眼一口含住我餵給他的泡芙,大聲嚼了起來,看這幅可愛的姿態看起來也像貓一樣。我有點不好意思再看八尾,於是把恰好路過的玉子燒抓過來。貓兒的喉部發出呼嚕嚕的叫聲,似乎是不高興了。柔順的皮毛像液體一樣滑過我的指尖,掙扎著要從我懷裡出來,我猛地摟住貓兒的腰,好叫他不要溜出去。
玉子燒像是要從砧板上逃脫的魚一樣,在我懷裡有力地扭動著,小小的後腿蹬著我肚子。我抓住玉子燒的臀部,一手把他托起來,一手抱住他的肚子把玉子燒固定住,不讓他摔下去。但是玉子燒拼命地推開我的手。我不依不饒,仍然把玉子燒摟在懷裡。
突然,從手臂上傳來一陣辛辣的疼痛,我低下頭看去,看到玉子燒在我的小臂上留下來淺淺的幾道傷痕。
趁著這個機會,貓兒靈敏地溜出來,跳下了我的手臂。
“唔!……淺井君你沒事吧喵!”八尾從桌子那頭擠過來腦袋,查看我的傷口。傷口其實很淺,也只有幾道,並沒有撓出血。
“啊,沒事,傷口很淺。”我回答。
“非常對不起,對不起的喵。”八尾很抱歉地說著。其實我真的沒有感到痛,而且這起事故完全是因為我硬要抓貓過來才會發生這種事,他這幅樣子反而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事啦,也是我一心想著要摸玉子燒,並不是他的錯。貓兒不就是有這種習性嗎?”
“不是的啦……!玉子燒快過來的喵!”八尾說著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過了一會兒,他抱著金黃色的玉子燒回到桌子前,“玉子燒要道歉的喵。”他說著坐下來,按住玉子燒的頭。金黃色的貓兒不耐煩地甩著尾巴,要把視線移開,卻被八尾輕輕地把頭按了下去。
我輕輕咳嗽一聲,好把笑聲憋回去。
八尾實在是太可愛了。
“不可以這樣對待客人的喵,要溫柔一點!客人來了要抱抱的話,就算不舒服也要忍耐哦!真的不喜歡的話,稍稍推辭一下就好了,不要對人家那麼差勁的喵!道歉!道歉啦!”
嫌疑人玉子燒死不悔改,別過臉去看向旁邊的茶几。八尾蹲下來,彈了彈玉子燒的額頭,又叫玉子燒下次要注意才鬆手。玉子燒喵的一聲叫著溜走了,留下我和八尾兩人對視著。
“真的很抱歉喵!我替那孩子道歉喵!”八尾說著垂下頭,他的小辮子都好像失去了活力,完全不像平常那樣晃來晃去。這幅樣子實在太可憐了,讓我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確實是因為我的過失,我才會被貓咪抓的,如果是我家裡的貓皇帝這麼做,我也完全不會怨他什麼。
說到底,貓也講究私人空間啊。
“真的沒什麼關係啦,我家的貓要是被這麼抱著也會覺得不舒服,肯定會抓我的。如果我是貓,被不認識的人這麼抱著,我大概也會不高興地咬對方一口呢。”不知怎麼回事,我反而對玉子燒起了些許同理心的情緒。八尾睜大眼睛,抿了抿嘴唇。
“那人家要摸淺井君呢喵?”
“給你摸。”
“哦!等一下哦!我去給你拿創口貼和酒精哦喵!”八尾又這麼跑得沒影了,留下我在原地守著一碟泡芙和兩杯茶。貓兒玉子燒在幾步之外,目露凶光,好像要叫我好看似的。
“對不起啦,我剛才也不是故意要強迫你的,只是稍稍有點慌亂而已。”我對著玉子燒說道,玉子燒絲毫沒有理會我的打算,掃著尾巴藏到了貓咪爬架的小窩裡,時不時還從被陰影遮蔽的支架後面悄悄看我一眼。
八尾拿著酒精、棉花還有創口貼來了。
“麻煩你還要把這些給我,我自己來就好了。”我起身把桌子稍稍整理出來一點能放上醫療用品的空間。
“不行不行,淺井君是客人喵。”八尾搖著頭,讓我把手伸出來,“在做好了消毒之後,最好還是去打個狂犬病疫苗什麼的喵。雖然咱們家的貓都有好好地打過針,但還是不能疏於預防喵!”
八尾輕柔地用沾過了酒精的棉花擦拭我的傷口,從傷口立刻處傳來沙沙的疼痛感。我回答道:“我會注意的。”
“感覺怎麼樣喵?很痛嗎喵?”八尾的頭髮刮到了我耳邊,感覺從那裡開始變得很癢。
心臟也是,茶喝太多了,跳得有點快。
終於,創口貼覆蓋了細小的傷口。其實完全不需要這種東西,我想著,看了眼八尾的腦袋。後者做好這些之後,又把東西收起來,踩著軟綿綿的步子走開了。
原來八尾走路是沒有聲音的啊。我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困。
八尾站在遠處,朝我招了招手:“淺井君還想做些什麼嗎喵?要不要我拿逗貓棒過來喵?”
“比起來那些……想睡覺。”我老實地回答道。
“是嗎?要睡嗎喵?晚安喵?”
我趴在桌子上,像把今天產生的雜亂念頭全部驅逐出去,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刻也沒法安心下來。無論換什麼姿勢都覺得不舒服,就這麼在桌子上磨磨蹭蹭來回換了幾種辦法趴著之後,我決定放棄在貓咪咖啡店睡覺的主意。
“睡不著嘛?”八尾從點心中抬起頭來。
八尾的嘴巴上沾了奶油,該不該告訴他呢?
“嗯,算是吧,可能是因為昨天睡太多了才會覺得睡不著,明明雨天是很容易就能入睡的好天氣。”
“要不要來睡人家的大腿喵!”八尾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這樣的話就會很舒服了吧。”
“不、不是……”“快來啦!”“可是……”八尾索性拉著我的手臂讓我躺在他大腿上。八尾的大腿意外的很柔軟,是不是因為他其實比看起來要結實的緣故呢?就在我想東想西的時候,八尾摸了摸我的髮根。
“睡吧喵。”
我沒有再去搭話,而是合眼假寐。八尾哼著小曲,似乎是玩起來手機了吧,能聽到微弱音量的小遊戲背景音樂。
“淺井君。”
“嗯?”我抓住他的手,等他說完這句話。
“我總覺得淺井君和一開始認識的時候變化好大啊喵。”八尾的小辮子掃到了我的額頭,“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錯了喵,但是感覺以前的淺井君是更加的……”
“更加的?”
“誒、誒,像慵懶的貓貓一樣,人家是這麼覺得的喵。”八尾說著笑了笑,“也不是說現在這樣不好啦喵,只是比起來那時候,變得更加的……唔喵?想不出來詞彙呢!”八尾掙開那隻被窩握住的右手,我聽到“咕”的一聲,大概是他在敲自己腦袋吧。
“沒有關係,慢慢來就好了。”不光是八尾,我也需要慢慢來。
“嗯嗯,那晚安啦。”八尾好像比起剛才心情輕鬆了不少,我感覺到他的身體整個放鬆了下來。同時,一股倦意也席捲上我的心頭。
“晚安。”我最後這麼說道,隨後沉入夢鄉當中。再度醒來時,我看到的是百葉窗外深藍色的天空,身下是柔軟的枕頭和一床薄薄的被褥。再一看墻上懸掛著的鐘錶已經是八點左右了。再不回去的話,母親大概會生氣吧,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不想去思考這件事。
“淺井君,醒來了嗎?”
“嗯,睡得很不錯。”我回答著,揉了揉眼睛,好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八尾換上了貓咪咖啡店的女僕裝,站在門口的地方等我。他好像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只見,十分熟練地捲起來袖子,向我展示一份被便利店塑膠袋裹著的便當。便當盒是自家用的那種,應該是八尾他家自己做的吧。
“要吃晚飯嗎喵?”
“啊,要。”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improvise队参上!
与其中两位队友的初遇。字数:12097
1.
“哈啊……哈…啊……”
喘息变得越来越粗重,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就连大脑也开始变得无法思考……
过去几小时间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只是回过神来就和伦斯走散了。不管是两人决定分头跑还是自己单纯被抛下,莉莉卡都不想去思考也无暇去想,那些事情统统没有摆脱身后的地龙重要。
莉莉卡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才能让这只地龙对她如此穷追不舍,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地龙愤怒的眼神,简直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但如果不是那样恐怖的眼神,她恐怕无法坚持到现在。意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涣散,身体随时都可能脱力——由于逃跑的时间太长,甚至用掉的元力都已经恢复至满!只有在感受到身后生物的怒火后,才能激发她的双腿动起来。
要在平地上跟地龙赛跑是一件不明智甚至愚蠢的事,因此莉莉卡一直在峡谷间跳跃,并沿途利用藤蔓对地龙进行阻挠。这样的小把戏的确让地龙一直无法追上莉莉卡,但她的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眼看着前面又到了要跳跃的地方——莉莉卡机械的反身朝地面打出一炮,借着后坐力飞向对面;同时控制藤蔓缠住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地龙。一连串动作十分连贯,接下来只要攀住对面凸起的岩石就可以安全爬上崖面了…
看准了对面凸起岩石的位置,莉莉卡在即将撞上崖面之前稳稳抓住看起来十分结实的岩石。双臂用力使身体荡起,缓冲了冲击力,慢慢贴在了山体上。
脚下找稳了可以踩踏的石块双手上的负担就减轻了许多。小臂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依次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小臂——即使一路上已经多次感受那强大的后坐力,双臂还是会因此发麻。
四下张望,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的路线。地龙在对面张牙舞爪,完全没有疲惫的痕迹。要不是考虑到这边的岩壁过于平坦,它随时都可能跳过来把莉莉卡撕成碎片。还不能够爬到平坦的地面,不然会被轻易赶上。那么只剩下一条路了,她望向水平方向陡峭的岩壁——这种地方是地龙无法追击的。
几乎垂直屹立的山体看起来无比光滑,几块棱角分明的岩石向外凸起,看起来安全又充满危险。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莉莉卡也认为峡谷间总该是要有条河流的。现在勉强的站在石块上,体力飞速流失的感觉无比清晰。必须赶快下决定了……是选择险路还是愚蠢的与地龙进行地面赛跑…一想到对面蠢蠢欲动,试图跳上这边崖顶的地龙答案就毋庸置疑。
“那还用说吗……”
她看似无力的双手飞快的动了起来,用力的抓住了前方的岩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地龙高高跃起,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同一边的崖顶。
莉莉卡在陡峭的悬崖上像进行攀岩运动一样艰难前行,没有安全措施让这项极限运动的危险程度更上了几层楼。而那只地龙十分聪明的在同一侧的崖顶悠闲的盯着自己的猎物。它知道,她总归是要爬到崖顶的,而那时她体力耗尽,它则以逸待劳。琥珀色的眸子闪着光,像是地龙露出的狡黠的笑容。那样的表情让莉莉卡不寒而栗,简直是被耍的团团转!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前进。
她专心致志的思考手脚应该触碰那一块岩石才算安全,没有心思去想那只该死的龙。可地龙却不甘让她如此“轻易”的攀爬,粗大的尾巴轻松的甩起,“一个不小心”就用力砸到了岩体上。被击打成碎屑的岩石瞬如雨下,莉莉卡只能低下头用手臂抵挡。
“唔……”
锋利的石块或敲或砸、划过她的身体,留下不同程度的伤痕。但这仅仅是开始——地龙探下身试图用前爪将渺小的人类掸落悬崖峭壁。莉莉卡一边承受着“流星雨”的洗礼,一边加快速度向前移动着。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葱绿的景象了——那是森林,马上就可以离开峡谷了!
为此需要给地龙制造一些麻烦,才能够获得逃离的机会。
莉莉卡的位置开始向下,离崖顶越来越远,她像是在引诱地龙般行走着。地龙也被这个不听话的玩具惹恼了,它的身体愈发下探,愤怒的将厚重的前肢拍打在山体上。它这一下力量极大,山体瞬间出现了一个大坑,一整块的巨石从地龙抬起的前肢上缓缓坠落。此时地龙的前身几乎已经踢开了顶部的地面,贴服在侧面的山体上,靠着后肢勉强保持平衡。
“就是这个!”
莉莉卡提着花炮瞄准着缓慢落下的巨石毫不犹豫的射击,一颗种子牢牢嵌进石块,藤蔓蜂拥而出伸向了距离最近的地龙的前爪。地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前爪就被牢牢捆住。巨石带来的力量拉拽着重心本就不稳的它极速下滑——在它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就几乎被拽下了平坦的崖顶!
“吼——”
巨龙庞大的身躯摩擦在山体上轻松刮掉了一片稀松的岩石,它也第一次变得如此狼狈不堪。它的四肢胡乱的动着,试图在光滑的岩壁上用锋利的爪子稳住身形;一条尾巴此时也没了用处。真是反攻的最佳时机。莉莉卡将花炮收回,手上握着的赫然是看似软弱无力的花铳。她向后助跑跳了起来,脚尖稳稳的点在了前方的落石上,一个借力,身体便与石头各自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加速前进,朝着地龙与落石迎头而上。
从踏出第一步的开始,每一次的动作都经过了深思熟虑,一切的举动都为了最后的结果——地龙此刻最为脆弱的突破点。
“请你…留在峡谷里吧。”渺小的人类与地龙庞大的身体完全不成正比,但此时她却前所未有的具有威胁力。她轻轻抬手调整角度,小心翼翼的瞄准着从一开始就想好的目标。
枪口下是被重型花炮用力砸下而泛红的地龙的眼睛,莉莉卡居高临下的对着朝下方垂落的它射出无情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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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会追来了吧。”
换回花炮后迅速射出子弹,再控制藤蔓将自己固定在山体上。莉莉卡静静的看着因眼睛被打中而疼痛着与落石一起跌落的地龙,终于将内心提起的石头放下。双手双脚都已经到了极限,她只得任由结实的藤蔓把自己吊在千米高的地方,时而被猛烈的谷风吹得摇摇晃晃。摸到满头的冷汗她才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疯狂,竟然胆敢跳跃到空中去寻找自己与地龙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莉莉卡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命不久矣。
略作修整后她终于爬上了崖顶,一下子瘫坐在平坦的地面上。虽然只是几个小时的逃亡时间,但却度秒如年,脚下这么安稳的感觉久违的舒适。她缓慢的前行着,疲倦让她无法去思考被其他参赛者发现的可能性,一心只想早点抵达峡谷的边缘进入森林。
比起在这里停下,不如早点进入等级更高人更少而且易于躲藏的森林……
她蹒跚着,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每一次挪动都绷紧了神经,咬紧牙关。太阳在头顶不知疲倦的散发着光芒,殊不知无情的光线和热度带走了她尚存不多的理智。
峡谷的边缘越来越近,她的步伐也越来越小,她甚至抬不起头,只能看着脚下的光景。终于,视线之内出现了成片的绿色,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看着下方葱绿茂盛的树木,莉莉卡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接下来只要寻找盘旋的山路,一点一点走下去就可以了——大地突然震动,将她的规划拍成了碎片。
曾经有人说过,恶魔是残忍又聪慧的,它们总是在希望面前将人一掌拍进绝望。
那究竟是谁说的呢?那一定是一个经历过很多的智者总结的名言吧……莉莉卡在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以天空为背景落向绿色的海洋时只能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看着自己上一刻所在的位置上那只狡猾的正在嗤笑着的地龙,她一下子明白发生了甚么。。
“原来如此,是复仇吗?”
她嗫嚅着,想要闭上眼睛。累了,乏了,困了,倦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齐涌上心头,酸涩的眼睛想要流出眼泪。我奋斗过了,可以了吗?可以了吗……
完全不去理会已经成为败者的莉莉卡,地龙仰天长啸着。下一刻它竟也腾空而起,扑向了空中的莉莉卡。它浑身上下充满着伤痕,一只眼睛成为了血洞不停地咕噜咕噜冒着血泡,身体上的伤痕累累诉说着莉莉卡那一击给他造成的痛苦。但是它所传达的却是无与伦比的兴奋,一张血盆大口不停地张张合合,蛇信一样的舌头疯狂的扭动……
看到那样的举动莉莉卡明白了,地龙也到了临界点了,它不过是想在死之前拉上自己垫背而已。
怎么可能让你轻易如愿……
“那就来看看吧,究竟是谁先疯掉!”
“吼——”
沉重的火炮再次架起,它会在落地前进行疯狂的反击——
2.
洛兰德与尤里安在森林里穿行着,他们不过刚刚进入森林,却走的相当深入,几乎从中间霸气的横穿了整个森林。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正贴近森林峡谷一侧的出口。
洛兰德的带队方式绝对是最速度的。一路上不管是碰到参赛者还是野怪,不躲也不闪,不怂就是干。托他的福,二人升级的速度也是火箭一样,已经到了适应森林野怪的等级,甚至马上就可以超越。但洛兰德似乎并不满意,他总是关注着参赛者排行榜,每次看到前面的几位总是会露出要杀人的表情。
“轰——”
大地突然颤抖,两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一丝惊惶与意外,像是习以为常。
“从刚才开始,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呢……”尤里安仰起头看着远处由于未知原因的轰鸣声而惊起的鸟群,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洛兰德说着。“喂喂洛兰德,你的方向真的没问题吗?”
“我觉得声音越来越大了呢!”
“真的不是因为我们离响声越来越近了吗?”
“你听啊,轰——的一声巨——”
“够了!”
“好……”
尤里安在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锁的动作,随后又办了个鬼脸,继续毫不畏惧的说着。
“果然我们是在朝着响声走吧……不会很危险吗?”
“轰——”
又是一声巨响,二人听得更为清晰,大地颤抖的也愈发厉害。洛兰德停下脚步仔细的听着,辨认着声音的方向,向东稍微转了转身迈开脚步。
“啊没错。”终于他回答了尤里安的问题,希望借此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是尤里安不出意料的让他失望了:“诶?为什么啊?洛兰德你也不像会凑热闹的人啊。”
“这还用说吗……”洛兰德回头瞥了尤里安一眼,“当然是为了击败更厉害的野怪,比起四处追赶那些小喽啰,直接打到头目不是性价比更高吗……”
“这样才能更快的变强……”
他最后喃喃自语着,尤里安没有听清,但他完全明白洛兰德的想法。
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最棒的效率变得比谁都强大,这就是他的目的。为此所有挡在路上的无论强弱都要狠狠踢开,甚至要去找最强的当路牌。那么此时弄出巨大动静的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一台迷你ATM。经验丰富又富有野心的渔夫怎么可能错过巨浪里的大鱼。
“好了好了了解了!总之我们会干掉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大家伙的,呐,对吧!”尤里安富有活力的挥动着拳头,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洛兰德不用回头都能想到他是怎样一副傻样,脚步微顿,黑着脸叹了口气。
突然阳光黯淡了下来,周围变得出奇的安静,衬托着不远处的动静完完全全传进了两人的耳中。是风声,是鸟鸣,是鳞甲剐蹭的声音,是枪炮射击的声音,还有……是什么东西快速飞行的声音!
“来了!”洛兰德高喊一声,但不用他提醒尤里安就进入了戒备状态。他的模拟佩剑刚刚出现,一个身影就从身边极速掠过,砸到了身后的草丛!
“是刚才那个吗!”尤里安回头看向一闪而过就异常安静的草丛,不敢轻举妄动。
“不……是眼前这个。”洛兰德则听到了更加沉重的声响,正在飞速靠近,下一秒眼前粗壮的树干被深色鳞甲覆盖的巨爪无情蹂躏,一只血色的眼睛在绿色的树丛中晔晔发光,它的血盆大口张着,浓郁的血腥味与臭味迎面扑来,让两人感到不快。
“吼——”那未知的生物发出了嘶吼,劲风把二人向后退去!
不能等它吼完,不然会被抢先攻击!两人深知这个道理,洛兰德于是迎风而上,手中的佩剑挽了一个剑花就击在了它的前肢上。尖锐的剑尖快速的舞动着,只一瞬就在鳞甲接合的薄弱点击中,翘下了一块鳞甲!
那是怎样钻心的疼痛!它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抬起前肢就要将洛兰德狠狠拍下——刚刚抬起,一连串的箭矢又密集的迎上。它的爪慢了一拍,洛兰德赶忙退后。
“呜哇好厉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尤里安一只手在腰带的兜里摸着,却抓出来一把糖果,他手忙脚乱的塞了回去拿出真正的箭矢,这才终于填补好了刚刚射出的。
“应该是龙类的生物,鳞甲很厚很硬,不适合强硬对抗。”洛兰德看着自己略微有些发痛的手,沉吟片刻,简单明了:“迂回。”
“了解!”
两人不是第一次合作战斗,无需多言,一左一右已经各自朝着野怪的方向前进。野怪也终于在茂密的丛林中露出了真面目,两人终于能看清那是一只三人高的地龙。一只眼睛受了伤,身上也狼狈的有着泥泞与树叶,看起来经历了一番苦战。突然它像挣脱了什么一般,速度猛然加快!
尤里安看准了它已经受伤的眼睛,当机立断的攻击,对方却像是预见他的攻击一般不急不忙的闭上了眼睛,用糙厚的眼皮轻松挡下攻击。另一边洛兰德绕道身后,发现它的后肢上竟然缠有些藤蔓,虽然感到奇怪却丝毫没有让他的攻击迟缓。他奔跑着,用余光瞥到了扫荡而来的尾巴,一个前滚翻又立刻站起转身一个横扫就把剑刃挥到了它粗大的尾上。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一个翻身站上了地龙的后背,抓着鳞甲来保持身形。
在前方牵制地龙的尤里安看到洛兰德大胆的战斗方式稍微有些心惊,一下分了神,地龙却看准了机会抬掌拍下,大地拼命的抖动,甚至一下子把站在地面上的尤里安震到了空中!
“小心!”
看到尤里安腾空的那一刻,两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因为同时地龙的另外一爪尽在咫尺,而他在空中,无法躲避——
一枚绿色的种子形状的炮弹呼啸而来,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它瞄准的却不是庞大的地龙,却刚好向不好对准的尤里安飞去。
“咦????????”
尤里安一下子被两面夹击,不知所措。眨眼间那枚炮弹已经沾到了尤里安面前的土地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它向巨龙的利爪推去!
“混蛋!”洛兰德踩在地龙的背上,向尤里安的方向疯狂跑去,一脚踏在了地龙高大的头颅上。想象中尤里安被利爪所伤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虽然他的确离地龙更近了,但是地龙尖锐的爪子却被种子里长出的藤蔓紧紧包裹着,动弹不得。尤里安甚至还趁机退后,开始聚能。
“喂,你没事吧!”
“没事!但是吓了一跳呢……”
“太卑鄙了,竟然在这种时候偷袭!”洛兰德愤愤道。
“诶!”尤里安则是一脸惊讶:“是偷袭吗?唔我还以为是来帮忙的呢……”
“你个笨蛋!唔……”洛兰德才骂了一句,下方的地龙就忍受不了他们无视它在这唠家常,开始摇晃自己的头部试图把洛兰德甩掉。鳞甲让地龙全身光滑无比,刚才关心尤里安的安慰他来的慌忙又没在意重心,一下子就被甩到了一边树丛。
地龙没有理会尤里安,而是眯起眼睛看着他身后的树丛,身体蠢蠢欲动的想要前进。尤里安紧张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他认为地龙已经盯着上了。他试图往后退去,拉开距离,但是地龙步步紧跟,别无选择,他只能选择在如此危险的近距离释放聚能炮。
没有时间等最强度的聚能了,他谨慎的瞄准着,与地龙满是狡黠的眸子对视着。终于,捕捉到了他认为完美的机会,松开了弓弦——
“沙沙——”
“沙沙——”
身后的树丛突然传来了响动,他不由自主的转身向后看去,在那里赫然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孩。她脸上挂了彩,面色疲惫不堪,唯独一双眼睛睁的很大。她看到尤里安没有丝毫惊讶,张口朝着他的方向呼喊着甚么。但是聚能炮发动的声响完全盖过了她的话语,尤里安一个字也没有听到。他所看到的只是女孩提起形状好看的花炮,毅然决然的奔跑向远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花朵形状的是炮?难道是洛兰德所说的偷袭着吗?
伴随着一连串的问题,聚能炮打在了地龙身上,尤里安被冲击狠狠打在了地上,连着几个翻滚才停下来。
“疼疼疼疼……”他咧着嘴揉了揉疼痛的屁股,抬起头看向烟雾弥漫的前方。地龙的身影在里面疯狂扭动,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人影在与之奋力搏斗。
“啊洛兰德!撑住!”他赶忙爬起,奋力冲进烟雾里去支援独自苦战的洛兰德。
3.
就算是莉莉卡也没能在醒来的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自己和地龙一起从峡谷掉到了森林,但是对方依然穷追不舍,因此只好在森林里一边躲藏一边反击。虽然说是反击,但其实根本没有伤到它分毫,那些伤痕全都是托地形的福留下的。一想到这里莉莉卡对自己能力的埋怨又多了几分。
因击飞而晕倒过去时她本以为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谁想到醒来后竟发现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和地龙战斗。
是他们救了我吗?莉莉卡在一片混乱中思考着。不、不是……他们根本还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是不小心撞上了这只疯狂的地龙,被攻击后进行反攻而已。一想到这里她连忙爬了起来,取出花炮,想要在一旁支援两人。她深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继续在正面战斗,于是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
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无辜的路人因此负伤,莉莉卡是不会允许自己干出这样的事情的。她没有立刻出草丛,而是谨慎的从树丛中关注着二人的战斗,选择合适的时候再出手。虽然单打独斗自己的元力技能不值一提,但现在地龙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如果能出其不意,想必能取到完美的牵制作用。
她顶住了疲惫,睁大了眼睛注意着地龙的一举一动。长时间的对战成果,让莉莉卡甚至可以通过轻微的举动预测它接下来的行动模式。
比如现在它在轻微挪动着后肢,那是为了站稳身体,同时为了下一步抬起前肢进行攻击,这个时刻选择攻击它的前肢无疑最为明智。
思考的一瞬间莉莉卡毫不犹豫的瞄准了前肢,但过劳的身体让她的反应慢了一拍,下一秒,发射出去的炮弹就从协助者变成了威胁者。
“该死!”莉莉卡暗叫一声不好,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是在炮弹落地的一瞬间尽量控制它们去牵制地龙而不是伤害那个一头金发的参赛者。
“喂……没事吧!”
“没……吓……一跳……”
“……卑鄙……在…时……偷袭!”
由于离得较远,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听到“偷袭”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居然被误会成了偷袭者……她倒吸一口气,咬紧本就发白的嘴唇。这样一来不就成为敌人了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那失误的一击足够让自己被任何人怀疑。她在心底做着挣扎,但视线却始终没离开过前方的战场。
不能再失误了,但是也不能再因为自己的状态给他们添麻烦了。她握紧拳头,思考着方法。
前方的两人正在贴身与巨龙搏斗,之前由于出其不意翘下鳞甲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地龙的速度反而还有所加快。两个人虽然身形略有些狼狈,但终究是二对一,地龙没能伤到他们一分一毫。但那不过是最后的疯狂罢了,莉莉卡知道,只要熬过去或者将它的精力耗费殆尽,甚至不用亲手击杀就可以得到那庞大的积分。事实上她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所以才任由自己掉下断崖来到森林,这里的地势适合游击与躲藏,本来她是想拖延更久的。
但是体力的消耗与精神的憔悴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中途就大意的晕了过去。她张开嘴用力的咬在自己的臂上,直到留下牙印渗出鲜血才肯罢休,疼痛让她又精神了几分,大脑飞速转动。
自己的办法显然不适用于眼前的两个人,他们在进行高速度的战斗,元力缩减的飞快,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而地龙高强度的防御又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束手无策。是的,在三番五次的被针对弱点下手后地龙更加聪明了,它用眼皮保护眼睛,收缩鳞甲来保护本来暴露出来的软肉。需要一个机会,让地龙放松警惕——或者说不得不松开一切防护才行。
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她连忙向身后张望着,焦急的寻找自己需要的地形。
“就是那里。”
她选好了伏击的位置,不敢有丝毫停顿,因为每在这里耽误一秒,就是在浪费前方战斗的两人的元力。她几乎抽筋的小腿发力,让身体站了起来,终于从树丛的阴影中突破,重见天日。
她的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转过去的,却意外的与回过头的男生四目相对。
是刚刚被自己误伤的人!她的胸口一闷,莫名的心情让她几乎移动不了。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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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卡不止一次想过,可能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跑这么长的行程了。但是记录在同一天不断因显示所突破。
她在走着上坡路,一边跑一边回头确认着距离。
走之前她在地龙的周围打下了炮弹,并且竭力控制着藤蔓不生长。但马上就要离开那个范围了,因此她停下了脚步。重要的一击与埋伏的突然性是分不开关系的,因此她要一直分神去控制那些藤蔓才行。因为精神高度击中,莉莉卡的眉头皱的很深,额头上汗如雨下。
她选择了一颗粗壮的树爬了上去,把叉开的枝干当做火炮的固定架,对准了远处的地龙。现在唯有等待。期待着所谓的人和,最重要的最后一个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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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德,我有个发现!”
洛兰德和尤里安两人,此刻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高密度的战斗让他们略感疲惫,但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伤到它分毫更让人焦虑。
“废话少说。”
“呃……你看,它下巴那里,有块没有鳞甲覆盖的地方。”尤里安一个后桥侃侃躲过地龙的尾巴,抹了抹额头的汗。“如果用必杀技的话,可以直接穿透大脑吧。”
洛兰德闻言超前跑去想要确认尤里安所说。他挑衅似的来到地龙眼前,挥舞着佩剑挽一个剑花,露出轻蔑的笑容。地龙低吼一声,猛的探下头来想要将他一口吞食!
洛兰德不慌不忙的一个滑铲,躲到了地龙颈部与身体的死角。在那里他看到的是一片簇在一起的鳞甲,显得颇不自然,中间露出的粉肉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确认了,但是平时处于高度保护。”他向尤里安打着手势。
“把鳞甲弄下来不行吗?”
洛兰德一怔,刚想出口反驳,却又认为有几分可行性。地龙现在的保护措施其实是将皮肉紧缩,才能让附近的鳞甲包围过来,但是只要光秃的地方足够大,它就无法再用这个办法了。
“可行。”
“那就拜托你了!”
洛兰德点了点头,一个健步踏上了地龙的前肢,竭力在光滑的鳞甲上保持平衡,他开始向肩部“攀爬”。地龙眯着眼睛斜瞥着这只附在他身上的蚂蚁,却被另外一边的能量炮打了个正着。
“嘿,看这边!”
它立刻顾不上理会洛兰德,而是朝着尤里安去了。尤里安奔跑着,用尽浑身解数在躲避地龙攻击的同时还上一两下,他有意带着地龙在原地绕圈子,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跑走的姑娘不是逃跑。
很快洛兰德就来到了地龙的肩部,虽然它没有刻意针对他的攻击,但光滑的鳞片本身就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他不敢停留,生怕地龙忙里抽闲用前肢拍下来,赶忙向着攻击死角冲去。
是的,地龙庞大的身躯让它的身体上产生了显而易见的攻击死角,那就是后颈的部位。尾巴无法够到,四肢也不能弯曲到那个程度,只能利用身体甩动。但洛兰德已经吃过一次亏,哪里肯有第二次。他故技重施,短剑敲打在第龙鳞甲的薄弱点,努力寻找着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细剑插入的地方。终于,一条渺小的缝隙在他的努力下出现了,洛兰德毫不犹豫将细长的佩剑扎进。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他,它刺中筋骨了。
地龙因为从没体会过的筋骨的疼痛疯狂的扬起头,混乱的张着嘴唾液横飞,就连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抖动!这是计划之外的惊喜,洛兰德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削鳞甲,现在那边软肉一定暴露在了空气中。
就是现在!
几乎是同时,远处的莉莉卡释放了藤蔓瞄准发射了炮弹,近处的尤里安一个翻滚架起弓弩,开始最终的聚能。橙色的能量蜂拥而入,填满看起来渴求无尽的武器;种子形状的炮弹像一道流星从树丛间穿越,能量在内部悄悄聚集。
地龙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洛兰德开始担心他能否坚持到尤里安的技能充能完毕。正当烦恼之际,地龙四肢附近的土地突然炸裂!绿色的植物像蛇一样灵活缠上,死死的把它们捆回地面。一枚炮弹正呼啸而来,对准的正是它因疼痛而疏忽大意的致命弱点!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地龙的脖子像折断一样夸张的仰着,绿色的种子静悄悄的埋在肉里,下一秒竟然开出了粉嫩的花朵。眨眼间从花骨朵到盛开,多层次的花瓣和美丽的颜色让它看上去是那么美丽,柔弱的花瓣占据了整个无鳞地带,与地龙丑陋的身躯格格不入。在正面目睹一切的尤里安惊讶的张着嘴。更让人震惊的是地龙动作的变化,扭动的幅度变小,身体竟然慢慢僵硬。它的眼睛里流露出杀意与不甘,甚至连眼皮也动弹不得——这让洛兰德知道,那不是它的本意。是远处的攻击造成的?不管怎样,现在是最后的处决时刻。
尤里安的充能已经完毕,他仔细的瞄准着代表弱点的那朵花。
洛兰德不急不缓的走向地龙的眼睛,高举起佩剑。
箭与剑同时,贯穿地龙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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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射出蓄谋已久的一击后,莉莉卡看到远处的动静越来越小,她知道,他们大概是成功了。她连忙翻身想要下树,却眼前一黑直接滚了下来。顾不上疼痛,她顽强的爬起,朝着战斗的方向跑去。
要解释清楚才行,不、不对,应该先道歉。希望他们没有受伤,但如果为时已晚,见面会进行新的战斗吧……
一路上她胡思乱想着,眼前的光景已经开始模糊,树与树重合又分开,喘息也变得愈发艰难。
千万…不能因为我的疏忽大意……
拜托了……千万不要受伤…
森林里寂静的只能听到鞋跟踏在地上的“咯哒”声与猛烈的心跳着。她几乎无法喘气,大脑缺氧也快要到了极限。
终于,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略感熟悉的对话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不敢放缓速度,反而加速从树丛中冲了过去。
拨开树丛,站在她面前的赫然是战斗后留下的满地狼藉和正在对话的二人。他们看到莉莉卡的出现也感到惊讶,但还不待他们说话,莉莉卡就倒在了他们面前。
“太好了……”
看到他们没有受伤,最后一个保持清醒的理由也消失不见。进本的线瞬间断裂,她双腿一软,向前跪倒在地,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最后的最后她突然想起,自己竟然虚弱着暴露在别的参赛者面前,在凹凸大赛中。
啊……也许这次,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4.
莉莉卡做着一个梦,梦见那只恐怖的地龙长出了翅膀在追击自己。她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对方抓到,没有任何防御的身体被尖牙咬碎被利爪刺穿,最后被扔下了万丈悬崖。坠落的感觉是那样清晰,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地面的样子从一片模糊到最后甚至能看到地上爬行的蚂蚁,当感觉自己的身体与地面相撞的一瞬间,她醒了。
“啊!哈啊……”
莉莉卡的猛的坐起,这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她大口喘着粗气,心跳却久久无法平静。她低头确认自己没有全身粉碎性骨折,才终于敢相信那不过是一场梦。
是的,是一场梦而已。她拼命地逃跑拼命地抵抗,后来幸运的遇到了两个人,三人合力一起把地龙成功击杀,没错,它已经死了——但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她的头突然一阵剧痛,不敢相信凹凸大赛中竟然有人会去救倒在面前的疑似偷袭者。莉莉卡连忙向周围张望:太阳已经落山,黑漆漆的天空中数以百计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夜晚的森林静谧的可怕,身旁的篝火静静的燃烧,木头不断裂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才刚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啊!”
蓝发的男生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神情冷漠的盯着她。看样子从莉莉卡醒来他就一直坐在那里,但是她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慢慢的调整坐姿,方便随时跑路。
“你们救了我吗?”沉吟片刻,她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问。
“我可没想救你。”对方眯起眼睛,话语中仿佛带着一丝不快。
“那为什么……”
“那个家伙坚持,我也没办法。要谢就去谢他吧。”对方似乎不想再对话下去,站起身来朝着黑漆漆的森林走去。与此同时,另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朝这边挥着手。
“啊,你终于醒了!”
一头金发的男生,满脸笑容的朝莉莉卡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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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莉莉卡坐在篝火边上,看着身旁金发的小男生正在处理从森林里找到的食材。她感觉头有些疼,不能理解现在的状况。
“唔……在准备晚饭?”对方挠了挠头发,继续剥着不知名的果实。
“不是指这个…你们是凹凸大赛的参赛者没错吧?”她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不可思议的问题。
“当然。我叫尤里安,那边那个是洛兰德。”自称叫做尤里安的男孩指着被自己软磨硬泡拉回来的蓝发男子,他此时正板着脸一个人坐在树下。“你呢?”尤里安看着莉莉卡问道。
“莉莉卡•斯尔嘉……啊…”似乎是被对方所感染,她听到问话后竟然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右手轻捂着嘴,她有一秒的诧异。
“是你救了我吗?”
她看着尤里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不上吧?”尤里安思考了一会道:“只是在你昏倒的时候稍微帮了下忙,不用在意的!”
“不,的确是你们救了我。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你们与那只地龙战斗,我大概已经死了……”她低下头,看着几乎无法用力的双手,逃跑时的恐惧依旧没有消散。真是没用,一天之内竟然昏过去两次,还被同样的人所救……对尤里安和洛兰德抱有感激之情的同时却又开始怀疑,对方是否存在何种目的?她不能不去怀疑,因为正身处凹凸大赛,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学会怀疑——她甚至在刚才都已经规划好了逃跑用的路线。
听闻莉莉卡的话尤里安也终于想起,惊道:“啊!难道说你是那个时候掉到草丛里的?”
被尤里安这么一说莉莉卡有些脸红,脸低的更深,头发垂下把脸完全遮住。虽然丢人,但她还是点头肯定。“嗯……不要再说了。”
“呜哇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对方连忙道歉不迭。
“不……你不用道歉,明明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莉莉卡用只有自己才能挺到的声音小声嗫嚅着。对方天真的笑脸和蓬勃的朝气,一切都让她的怀疑显得可笑与卑鄙,更何况客观来讲先出手对别人造成威胁的人是自己才对。
“为什么要道歉呢?”尤里安的声音突然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她一抬头才发现他早就贴了过来把自己的呢喃听了个一清二楚,正摆着无邪的笑脸提问。莉莉卡吓得向一边挪去,又急又气。
“……毕…毕竟那个时候……不小心攻击到了你。”她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却没感到轻松,胸口扔被沉重的压着。
说到此事,就连一旁闭目养神的洛兰德也睁开了眼。尤里安却颇不在意的道:“果然是不小心呐!洛兰德,都说是你想太多了。”说完他就跑回刚才的位置,继续摆弄奇怪的食物。
莉莉卡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相信我的话?”
尤里安一手拿着像土豆一样的棕色硬质果实,一手熟练的把玩着自己的箭矢,没有太多工具只好委屈自己的武器了。他熟练的把尖部放在果实的顶端,然后开始旋转,棕色的外皮就旋转着被削了下来。他一边削着果皮,一边回答着莉莉卡:“嗯!说起来那时你说了什么?啊…因为太吵了我没能听到来着!”
我说了什么?莉莉卡被问到奇怪的问题,突然一怔,在回忆里思索着那句几乎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的话:
“坚持住……我…会帮忙的……”
“如果当时能听到就好了!我吸引地龙的时候,差点就要往别的方向跑了,如果是那样就糟糕了吧?”
“怎么说,当时就有种预感……要待在原地才可以!”
他转过头来,火光温暖的颜色打在脸上,与他纯真的脸庞相得益彰。
“总之,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他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凌乱的头发,呵呵的笑着。
真是不可思议,莉莉卡感觉胸口的沉闷感慢慢的消散了,头也可以抬起来,变得可以与他对视了。她开始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受助于人后竟然不懂得感激而是怀疑对方的企图,这是他的父亲才会做的事情。
如此思考的自己不就变得和那个人一样了吗?怀疑着一切,否定着一切,无论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家人;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摇晃着头,拼命把那些黑暗的想法甩出。的确,她想变得强大变成能配得上姓氏能被家里人看得起的人,但绝不是用那种做法,那种冷酷到对家人也不例外的做法。曾经没有与外界过多的接触,被锁在狭小的囚笼,因此她从未思考过自己要走的道路究竟如何。但如今,她第一次如此接近温暖的光芒。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成长?只是一个人势必无法自己探索出绝境中的的道路吧……
不知名的事物在心中慢慢融化,她缓缓起身,走到尤里安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不知名果实。
“请让我也一起吧。”
写不下去了,书写体检极差,估计观看体验也是……之后可能会删或者拿去通篇修改ojz总之就这样了。这一篇是谋划了很久很久的初遇,写咋了的话真的非常对不起两位队友。以及就是希望没有ooc,有的话说出来我立刻跑去改!
虽然improvise队还没有完全汇合,但是大家都非常努力。有了糟心的事情就很心疼队友。今后的打算是小队补完他们的剧情,企划主线就放一放吧。
*是塔纳在遇到伊恩和参加凹凸大赛前在阿扎赛尔的回忆杀
*全文塔纳第一人称
*BGM:坂本龍一 《Solitude》
http://music.163.com/song/498210/?userid=131699848
*还会有下半_(:з」∠)_
*为了方便计数全文一共647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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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所谓何?
神自远古另一宇宙而来,踏灭虚渺碎影,为彰其超前的智慧与澎湃涌动的能量,“它”创造混沌;为消磨冗长无尽的时光,“它”孕育生命。
“它”模仿自身所在之“外界”,描画新的宇宙、成为万千生命的起始与终焉;“它”扫灭妄图篡夺神格的旧日支配者,自此迈入统治的新篇。
神被赞颂是仁慈的。
“它”赐予大部分的子民们以繁荣和欢欣,让光所及的地方遍布沃土,溢满芬芳。我曾到过那里,鼻尖弥漫的是馥郁缱绻的甜腻,往来的行人鲜露躁郁苦闷的面容,丰收的果实压弯枝干坚挺的背脊,那些臣民编谱的歌儿,风一吹便哗啦啦地纷扬在喜悦的空气里。
但这份宽厚的悲悯只将恩惠赠予少数前沿愚昧盲目崇拜着所谓真神的疯子星球——那些无知狂热的种族赞美“它”、信仰“它”、为“它”献上祭祀的厚礼,因此得以继续昏庸幸福地活在泡影中;更多的,却是挣扎在黑暗里悲鸣哭嚎的蝼蚁——这并非我对他们和自身的轻视,只是作为“它”来说——或许是便如此看待我们的:若草芥般应当被随意奴役和玩弄的性命。
此处我姑且先委婉地称作性命——因为我已经隐隐有了毫末的猜测,我、遭受奴役的悲惨种族们、甚至于那些生长在伊甸园里的幸福的家伙们,对于“它”来说或许不过只是——啊呀、该打住了,再往下赘述可是要犯了大忌的。
正如光明背后潜藏的黑暗——澎湃的善意背后,挣扎在黑暗中的、诞下我的母星或许便是所有扭曲畸形与污秽不洁的终极源头。疯狂的恶意充斥着这个贫瘠肮脏世界的每个角落,膨胀到极致的恶无时无刻不在敲打摧毁着每一个仍妄图保留善性的种群的神经——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在努力挣扎着,仅仅为了不被逼上完全毁灭的道路、为了存活下去的那丝缕的希望。
但是很快他们会发现——任何一个降临在这座星球上的种族都会发现,这是一个彻底绝望的、失去光明的腐朽世界。
我出生在阿扎赛尔星——一个属于恶魔的星球。
我这么说,并不是嘲讽此处居民的心地如何卑劣,而是这颗星球的种族的确统称便是恶魔类,就如同相隔甚远的某颗星球上生存着一种名为人类的种族一般。当然这里的恶魔也分种类——不过那是基因的问题,大体还是同一物种。
红龙带领七位君主统治着这里,有约摸三十来个勉强维持着和平的城邦,除此以外便是战火绵延的地带。他们对统治毫无兴趣,最喜欢的便是成日相互猜忌,而后率兵相互割据——建立战场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消遣。
我作为最下贱的奴隶在最边缘的达利特城中一处菜舍里出生,不得已地在暗不透光的牢圈里生存了四年,似乎是生下我的可怜的母亲的缘故——听说她作为一个柔弱的魅魔,却缺少一张美丽的面容,因而被打发来饲养专供部分贵族食用的恶魔。
他们称这类恶魔为两脚兽,将之视为同鸡牛猪羊一般的牲畜。——但这类恶魔明明与这里大部分的贵族、平民同属希伯来恶魔(也是阿扎赛尔上最常见的魔种),却只因贵族的个人爱好而被随意宰割,虽然也有部分贵族是需要吸血的魔种,但直到很多年后我去到别的星球,才知道这是相当荒谬而可怖的事。只是当时的我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不光是我,这在整个阿扎赛尔都是相当正常的小事,有如吃饭喝水一般随意。
我对母亲并没有多少记忆,甚至连她去世的年日都不甚清楚。出生到在这生长的六年,我从未见过哪怕一丝的光线。有些恶魔是能夜视的,不过很遗憾——在上文中我已提过了,母亲作为魅魔,我自然也同为魅魔,缺少强大的能力。母亲并没有多少闲工夫管我,于是我便终日缩在九号笼边的角落里,和笼里的两脚兽抢着糠吃。母亲和我的交流接近于零,我便也无法熟练使用语言,即便那是刻在骨子里属于恶魔的言语,更遑论这些被饲养着的恶魔了。
我能活到六岁,并不是我自身的生命力多么强悍,魅魔是相当脆弱的一种恶魔,而我之所以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回忆过去,是因为从我出生起,就有幸得到怀孕在身的两脚兽的喂养,直到能自己去偷糠、和它的伙伴们抢饲料吃。它大概是误将我认成它先前生下的孩子了吧,但我仍旧十分感激它——此处请允许我将称谓改为“她”吧。比起对我不管不闻的生母,我更愿意将她认做母亲。
约摸三岁的时候,我有了第一个玩伴。他是喂养了我的两脚兽的孩子,刚出生便同三岁的我贴在一起。我们一同生活,吃住都在笼里。直到我稍大了一些,能从笼子的间隙中爬出去了,才分隔了一会。我的体格比起它们来说要瘦弱几倍,虽然同吃着一种食物,我想这大概也是种族的原因。刚钻出笼子的我应是对周边都充满了新奇的,绕了半天却也绕不出一个厢房。正苦恼着,那边却传来了响亮的啼哭声,我慢悠悠地前去探查情况,才发现是他因失了我而不安地哭嚎。我只得费力地攀上笼子,再扑腾着瘦弱的小腿钻进去,抱住他的脖子,用乱糟糟的头发蹭蹭他脏兮兮的小脸,告诉他我在。
这样他才勉强安生下来。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乳母,曾在我们熟睡的时候被拉了出去,从此再没回来。我当时并不知晓乳母消失的原因,只是她的突然离去,令我与他惶惑无比,不知几日惴惴不安、不吃不喝地盼着她的归来,可终是没等到那熟悉的拥抱。
现在想来,她大概早便成为了哪个无能权贵的腹中美餐,再回归地母的怀抱了吧。对此仍一无所知的我们却仍在小小的牢笼里玩着古早单调的游戏、为两口掺着腐肉的糠饭而大打开交、依偎着在寒冷孤寂的夜晚安然入睡。在可以称之为日常的、那个小小的窖房里,充斥的是排泄物的膻臭和成群菜魔的哀唤,我与他却觉得与对方一同生存的此处即是幸福。
直到我六岁的那天,长了一身厚实肥膘的他被管理的奴隶相中,要拉去做当日的肉食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光线透入视线,浅黄昏眩的柔晕填满了整座拥挤的舍园。从未见过的强壮恶魔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衫,背上烙着从属的印记,锈蚀的脚镣每走一步便哗啦啦地响彻地房。奴隶的脚步粗重,渐近的声响在趴着的我耳边也愈发清晰。
奴隶卧着老旧的麻绳,机械地掰开九号的笼子,将绑了圈的粗绳套上他的脖颈,便要将他拉去了。我们都知道会有兽不断地被带走,却不知道那些被带走的恶魔将要面临怎样的命运。他惊惶地瞪大了一双不能视物的污浊眼瞳,眸光黯淡却朝着我在的方向失了焦距。他大张的嘴不成言语地叫唤着,涎液不住地淌下。他发出凄厉的悲鸣,用力抓住栏杆的手在奴隶坚决的拉扯下磨出骇人的血迹;我疯狂地尖啸,扑出笼子,用力扒拉着那扼紧他咽喉的、满是油脂的绳线,而他奋力扑腾——好一副离别的惨象。
我已是无法自控的状态了,似乎世间除了他,再无所谓。而我自以为是的反抗在那个奴隶的面前却毫无意义,恶魔一把抓起我的头发,不满地啐了两口,便用力地拉着我在地上拖行起来。背部摩挲过满是石砾的地板,疼痛自不必说,但那从头皮传来的撕裂的剧痛更是煎熬。我像头野兽一样竭斯底里地咆哮着,尽管我那细若蚊蝇一般的脆弱嗓音除了制造小型噪音再无更多用处;而他早已不再挣扎与叫唤了,像死了一样地任由奴隶拖着,猩红的血迹长长地蔓延,从牢笼到窖口,甚至溅脏了奴隶穿着的、满是污垢的白衣。恶魔砍下了紧抓着牢笼的他的手,稳当地负在肩上,绝不浪费哪怕一颗肉粒。我那狂躁的嘶吼引发了窖里其他兽的同情,于是他们也一同呼唤起来——尽管我并不明白他们悲切的啼叫中所饱含的意义。
那奴隶约摸是听得躁了,于是停下步伐,发泄似地向我踢来,脚上的镣铐便也发出金属摩挲地面的沉重声音。身上的骨头断了几根呢?我躺在冰冷的泥地上,身遭是可以将我溺毙的凉意。大概是仍不过瘾,奴隶抓起我的头发,拎起我软趴趴的身体,于是我那张满是泥垢的脸便暴露在那家伙的眼前——我猜测他想狠狠地将我的头颅摁向地面,直到颅骨发出断裂的脆响。然而他最后却没有这么做,有如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忽然用他那满是汗渍的脏手试图抹掉我脸上的泥泞,效果甚微,于是便转而用衣服上唯一洁净的地方狠狠地摩挲,然后一点一点地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尽管这份笑意在那张堆满横肉的恶心面庞上相当狰狞,我却仍感受到了他溢于言表的欢欣。他转换了姿势,小心地扛起我,又拖拽着将要没了生气的我的挚友,就那样走出了囚禁我六年之久的舍门。
我看到——那是我第一次真切的、用我即将衰退的眼睛看到,不曾知晓的外界的景光。过于刺目的光线使我闭上了眼,脆弱的眼球却抢先一步分泌了大颗咸涩的泪珠,粘合了垂下的眼睑,淌过细密排列着的睫,不断濡湿着干涩紧绷的脸。
凝结的空气中是尘埃硝烟卷携的火药味,那渺杳无光的昏房中终日弥漫的腥膻粪臭消逝在呼啸而过的车马奔腾间;沙砾纷扬,街旁零星崩塌的房屋尸骸背后是残阳渲染得如斯深重的血色苍穹。大片绚烂的红云吞噬了最后弥留的丝丝碧色,晦涩的远风吹灭这摇摇欲坠的暮火,浓墨锈蚀的夜悄然将至。
我从未见过世界。
我曾以为整个世界便是这处牢笼,如此狭窄阴暗;我曾以为阿扎赛尔只有永远的夜——而今我因一无所知而产生了极大的震悚。我未曾试图描绘过外界的景光,因为我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太阳、天空和花木,因为我以为恶魔的一生便是在箱子里的世界中生根、发芽,然后暗无天日地活着,直至安眠。我以为发施的糠粮是天降的食物,我以为同我一起生活的恶魔与我是同样的东西——我以为这个世界还未开化过。若我不曾离开菜舍,我或许会同其他永远不可能了解到真相的两脚兽一般,继续浑噩无知、悲惨地活下去吧。
我第一次见到光明。
我本是出生便应夭折的,却阴差阳错被乳母救下;我本应刚才毙命在那家伙的鞭打之下,却因我的种族与面容而被留下。生命充满了偶然,我不禁感叹自己的幸运。大汉谄媚地对门边站着的瘦小恶魔说着些什么,他们体格差异巨大,地位也全然不同。瘦小的穿着我从未见过的漂亮布料织成的服饰,高傲的神情做作得令人恶心。他大概是哪个贵族的执事,为了主人而敬业地特地到这里监督食材的管理。
执事听完了奴隶的叙述,便掐着我的下巴仔细打量。那种有着赤裸欲望的眼神令我尤为不适,他笑了一下,而后松开了手。他抬了抬下巴,奴隶便给我拷上手铐与脚镣——就好像那些重刑犯罪者一样。已经毫无力气的我无法挣脱桎梏,甚至因为脱力而昏睡了过去。
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如何来到贵族的府邸的,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已躺在一处新的地窖的角落里了。这里有一扇窄小的窗,在伸手无法触及的高处,钉着防人逃出的铁栏,但即使如此,条件比起我先前生活的地方要好得多。伤处还未包扎,全身是宛若火烧一般的疼痛。衣着女仆模样的少女用着清洁地面的长刷,奋力地搓洗着我身上六年未褪的污垢。
我趴在地上,看着先前用桶泼上的水由清澈渐渐浑浊,含混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与泛白的泡沫。女仆毫无轻重的搓洗就像在清理地面的污泥,我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个死物。刷洗完毕后她再仔细将我的口腔内部也清理了一番,而后便离开了。我勉强转动眼珠,扫视这一处偏房。有许多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不过大多都比我年长。他们一人有一个棺材似的小床,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像并列葬在一起的坟墓。
年长的孩子只是静默地瘫在自己的棺材上,散发着沉郁的死气,明丽的脸上绘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妆容,身躯残破,满是伤痕。年纪尚小的,大多在偷偷地瞟着我,在四目相对时便慌乱地收回目光。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是属于同族血脉间的联系。那些孩子大多都是服侍贵族的魅魔——被用作发泄的奴隶。但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
女仆片刻后便返回了,手中拿着烧红的烙铁。她向我走来,低跟的皮鞋在地面上哒哒作响。分明是轻盈的步伐,却在我耳边无限放大。我畏缩地战栗起来——然而这微末的反抗不过只是徒劳。少女手中的烙铁没有丝毫犹豫地挥下,在我的背部留下永远无法抹消的印记。我说不清那是怎样的痛楚,只记得早已喑哑了的喉咙不住地啼血、发出可怖的悲泣。从此我的背上刻下了奴隶的印记。我朦胧间瞥到她的脸,那冰冷的眸光与不为所动的表情令我如坠冰窖。
做完这一切,女仆将我从地面抓起,简单擦拭后梳理一番,再草草包扎了先前的伤口,便将我丢到床榻上去。我戒备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是空白的、与地面只相隔五米的天花板。我看着它,仿佛畏惧着下一秒便要下坠。我抬起自己的手臂——这具身躯仿佛已非我属。我看见自己瘦如枯柴般的腕、干瘪下去的病态白色皮肤,攀附着虬露的浅色青筋,以及被修剪过后的短短的暗色指甲。我看到我的脆弱。
这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我无法立刻接纳——终于是酸涩得按捺不住地垂下了眼睑。
世界正在远去。
黑暗覆没眼睑之际,我恍惚间看见不久前习以为常的一切逐渐崩塌。
而我的脑海中空无一物。
在冗长的沉寂后,我因少有的嘈杂而悠悠转醒。意识宛如在海中沉沉浮浮,言语似由悠远天际模糊映入耳中。断断续续地听得并不真切,身体在大脑彻底清醒前先发施了睁眼的信号,我费力地颤动几下,所幸昏暗的室内并不刺目。从窗外稀薄透入的月光为床边的女仆披上黛蓝的鲛绡。
女仆并不是先前我所见到的那一个。她端着一碟小小的肉汤,来到我的面前。我勉强坐了起来,尽管汤饭已经凉了,那悠悠发散的香气仍然勾人胃口。捧着碗的手仍有些微微颤抖,我小口小口地舔食了起来。
这个女仆显然在这抒解着工作的烦闷,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乱七八糟的碎语。其他的孩子只是静默地听着,空洞的偶人是最好的发泄对象。而我对此毫无兴趣。忽然她说道,今天的肉菜是老爷剩下的,特地赏赐给你们的,长匀称了才好伺候主人。我本应是未能理解语言的,可不知为什么,她话中的含义却突兀地了然于心。我停下了嘴里咀嚼的动作,抬起头来,听到她说:这可是两脚兽的肉,今天刚从场里拉过来的。听下面的屠夫说,那牲口挣扎了好一会,还顺便带回了这个脸蛋漂亮的小畜牲。这小畜牲那么怕这头牲口走——现在不是吃的挺香的么。她斜眼挤兑了我一会,继续着她的高谈阔论,说我的母亲是个上不了台面、干不好本职的魅魔,被打发去养这些猪狗……
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现在口中含着的,是曾日夜与我生活着的挚友的躯干。
酸胀袭上我的眼眶,令我失措,惨然干裂的唇不住地颤抖,张开再闭合,空洞的断片填满我的记忆,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那些缓慢却不曾停止的记忆里我妄图回忆起他的脸,却再也捕捉不到他鲜活的身姿。嗡鸣骚动的白噪音覆盖了逐渐衰弱的心跳,有极寒凉的吐息从脚跟漫卷而上,使身体褪却温度,与血液交融,在我的深处逐渐冻结。我痛苦得将要窒息,那汹涌袭来的恶意毫不留情地扼住我的喉咙,肆意嘲笑着我的卑劣。我正置身断崖的边缘,而我却以为回归了温暖的巢穴。
我不知道这种最懦弱的情绪叫绝望。
我的眼泪疯狂地下坠,在白色的被单上晕开丑陋又轻贱的晕纹,手颤抖到拿不稳碗碟。我打翻了汤,想伸手去触碰却翻下了床沿。我开始呕吐,咳到嗓子烫得冒泡。我在挣扎、在哭泣,黑色的头发混杂着眼泪扑得我满脸都是。女仆尖叫起来,咒骂混杂着踢打,而其他的魅魔只是毫无反应地看着这一出闹剧。
我的内心却是死寂。
他死了。他哪里都不在了。
我崩溃地闭上眼。
我梦到他被肢解被烹饪,我梦到他最后绝望的双眼。那种疼痛与悲切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汨汨流出的血液像是我被攥碎了的生命的一部分。
时至今日我仍会日夜想起那时的感触,每每都觉得凉寒透骨。
一生那么长,我又怎么会知道下一步究竟会踏入哪个深渊冰窖呢。
之后的第二天,仆人带我去见了他们臃肿丑陋的老爷。我的相貌似乎很符合那些人的审美,虽然我自己都未曾见过。只是他们因嫌我太过贫弱不禁玩弄、年纪过小而失了宠幸的欲望。我再次被拉回了地窖。
照顾我的女人们乐意多赏我一碗饭吃,只为了我骷髅般可怖的身形能恢复常人的大小,却也嗜好鞭打我和其他的奴隶以抒发一日工作的烦闷,遇到老爷宠信的奴隶便下手轻些,却从未停止。她们同是受到剥削的恶魔,却并不属于奴隶,而是属于普通的平民。而这个冷酷的世界的确相当残忍,同属底层的恶魔们不愿意相互扶持理解,只是自恃胜高地欺压着更下层的民众,既可笑又无能。
我所服侍的这一家的主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嗜虐者,这也是那些仆人们敢肆意蹂躏我们的原因。他喜好有伤偏瘦的幼童,血液能勾起他施暴的欲望与昂扬的精力。我却因为体质实在太虚而被他宽恕回房内养好一年再品尝,只因新拉的魅魔也十分优质,够他们把玩一段时间,因而不急着用我。想来也是气运,我又一次慨叹我的幸运。只是每日都能看到回了房后死在棺材中的魅魔,大多都仍是十多岁的孩童模样,便被生生折磨得送了命。
在我七岁的那年,房里的魅魔接连染上了热病,而后走向终焉。最后只剩我一个了——但我害怕被那些人使用,尽管我只是个奴隶。
我逃跑了。
TBC?
在塔的的頂端。
少年那血紅色的眼睛直視著少女,少女也毫不退讓地回望對面的少年,猶如視線一退讓下就是自己佔下風。
少年的手臀為了改變世界運轉著——沒錯,運轉。
少年的手臀已經不是人類的手臀。
左肩膀以下的也是如水晶般的物質打造成的手臂。
利用星晶石所造的手臀到底會帶給少年怎樣的負荷呢。
只有少年自己才知道,或者少女也模糊了解到。
「吶,你為什麼要上來呢?」
首先開口是少年,少年帶著一絲的悲慘或以及無奈。
「…因為我想來。」
「這裡可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呢?你的目的地不是更遠方嗎?例如《大都市》那種地方才有你想要的答案嗎?」
現在你可是只是兜了遠路,你更應該——把一切拋下只要對著自己道理前進不就好了嗎。
這才是少女應有的姿態,那種視若無賭,對所有事物也並不關心的那印像中那高尚的身姿才是正確的樣子。
——正因為,對所有事物也並不關心,也不愛其他人,少女才會才出現這裡。
所以,少年對此予以否定。
「我不接受你這個回答,什麼是你想來,你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意識吧?那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上來呢?」
少年再一次追問道,他的左手已經向著少女。
「為了什麼?我猜也不是為了我吧?」
語帶玩笑的話語吐出來卻換來認真的回答。
「是的。」
這句話簡直有如毒藥,少年更加不受控制地把話語吐出。
「難道你想阻止我嗎?」
「不——我想救你。」
「————。」
倒抽了一口氣,太過預想外的答案,少年聽後心中一股燥動。
為什麼呢?
眼前的少女不應該是這樣,怎麼會想救他呢?
「你知道嗎,曾經只有一個星球的。」
少年說道。
「那麼到底為什麼還有一個星球呢?那個白天的星球從那裡來的?沒有人知道。那你知道嗎?」
「並不知道,在某程度上我只是一位被賜於使命的少女。或者我某一天會知道。」
少女啊————少年複雜地咀嚼少女的言詞。
「要是我說那裡是神的實驗所呢?」
「神————」
「神是存在的,這個也是在觀測到的結果。在《大都市》從白天的星球那裡收集到的數式是龐大且深奧,那並不是人類能夠到達的程度,數式這種東西,對我們這種人類來言只是偷來的東西,所以能夠在白天的星球上展開那種大數式的人,一定是非人。」
「那麼,更為上層的它們到底是什麼,超越了人類的就是神了吧,那個現存最高演算力的《禁書神》也自稱自己是神吧。」
少年續道,手臂的運轉程度加劇,感覺到異樣的力量在手臂上流動。
「那麼,要是神在那裡一邊看著我們這邊,那麼我們算什麼?只是神的玩物嗎?」
少女只是蹙起眉頭,仿如對這個答案不認可般。
「不過比起那堆神,我更討厭世界。」
「………。」
「不過我喜歡你。所以才想讓你逃走。」
為什麼你又回來這裡呢————
為什麼————
要說想救我呢?————
「我希望你回答我,■■■。世界到底怎樣看待我們?」
少年說出少女的真正名字,字裡擁有超乎常人的資訊,少年單是從喉嚨吐出這幾顆字就感覺喉嚨要燒毀般的灼熱,額頭冒出冷汗。
人類不能觸碰的禁忌的語言以及力量。
「……你怎麼知道的。」
少年微笑道。
「因為我喜歡你。」
少年,到底抱著什麼心情說呢。
而少女,此刻在想些什麼呢。
那位擁有著白銀眼的少女又在想什麼呢?
就算大家看到同一樣的東西,聽到同一樣的話語,感受也不同。
錯位,錯誤,錯認,所以人們才會活得這麼辛苦,才會有這麼多衝突。
正如少年愛著少女同時恨著少女。
一而再地給矛少女機會。
正如少女卻想讓這位錯位的少年回歸正確的路軌上。
少女作為他應該作為的本身也是錯位,可能正因為是錯誤的存在,才想救少年,才讓少年喜歡上他。
因此才會有這種結局。
假如少年再冷酷一點的話,少女的旅途就會完結。
如果少女能早點發現的話,少年就不會淪落如此。
那麼,在白眼銀的少女映照的世界到底是什麼的樣子呢————?
剧情概要:
两个人组队→返回宿舍楼找许老师尸体→调查阿崎那尸体→调查封杭尸体→撞罗卡→追杀蝶野光
走位随意了反正已经结束了【你
1
“死了吗。”
“肯定的,你没听见广播吗?”
站在建筑物侧面的迅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许阳月,远远能看见罗卡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结果呢?”
“确认了。”许阳月单手撑住墙,长叹一口气。
“之前猜的不对,红毛的能力一次都没用过,应该是撒旦,那么已经成了碳的那位就是大天使了……亏他能用这能力搞出这么多事。”
“死人呢?”
“是夏娃,大天使动手还挺准。”
“没多大影响。”迅以这句话作为讨论的结尾,
“只剩一人,找出来动手就结束了。”
2
“我看见了。”
迅打开教学楼的窗户,拿起从小卖部顺过来的对讲机说道,“直接上四层。”
“然后呢?你给我说具体点。”
“靠操场一侧的实验室,只有一人,注意武器。”
“哈?什么武器?”
反正是几分钟之内就能知道的事情,迅没有打算回应阳月。他放下对讲机,把课桌搬到窗户底下,将阳月找到的狙击枪架好,枪口对着实验楼的窗户,他拿起望远镜。
“门锁着,那肯定就是这间了。”
迅看到实验室的门板摔了出去,教室内的女生抄起灭火器指向阳月。由于对讲机已经关掉了,迅并不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对话。
那个在与阳月对峙的女生,同班的蝶野光,按照现状进行分析的话,可能性只剩下大天使一个,只要杀掉她,那么这个垃圾游戏就可以完结,为此两个人展开了搜索——对方似乎是选择了原地不动,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
但是下个问题是,他们有没有勇气动手杀人——就算再怎么清楚游戏规则,玩家毕竟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况且目标还是阳月的同班同学。
迅深吸一口气,慢慢对自己说。
“这是游戏规则。”
但是为什么一定要遵守游戏规则而去杀人。
“她也杀了人,至少有两个。”
是的,但是她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为了其他人能活下去,她必须死。”
还有更多的人活着,为了他们的生命也必须在这里解决掉她。
可是就算这样,麟也不会再活过来。
……
说不定麟就是她杀的。
望远镜被无意识地摔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让迅浑身一震,突然惊醒,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再注意阳月那边发生了什么,实验室里不知道为何已经烟雾缭绕的状态,就算他对准了瞄准镜,目前也难以辨识出两个人的位置。
窗户开了,一条绳子垂了下来,迅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了探出身子的那个人。
是蝶野光。
阳月发生了什么仍是未知,迅不知道为什么枪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响声,实验楼的墙上莫名其妙地划出了一道红色的的印记,拉着绳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通知:蝶野光在实验楼死亡。”
3
阳月也死了。
为什么能知道这件事情呢?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啊,刚刚的那些肯定是幻想而已,是白日梦罢了,学期还是要正常的开始的,看,现在大家都呆在开学典礼的操场上,听着校长冗长的讲话。
0
校长又死了,是在哪里见过一次的死法。
迅拿出小黑本,翻到了最后一页,放大的瞳孔看到了图标被点亮了一个部分。
——————一周目end,人类阵营胜利——————
Fushi Riko
#性格及身世
从发觉自己是魔女之前到之后性格产生了极大的反差,负面情绪与悲观思想远超出常人的承载能力,但却因为掩饰良好而不宜被人发觉——甚至达到了欺骗自己的效果(曾经在魔女狩猎中利用能力造成的后果,因此人格也与先前有偏差,也是理子之所以能够衍生出真梨这样的存在),虔诚到极端的基督教徒,年幼时由于祈祷无法令生活得到改变而彻底背弃信义,在以公平原则的基础上将底线尽可能拉低,不论是任何人都平等对待,但这份温和跟处事的态度并不独属于任何人,可能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令他人误解(能力中也有于此相关的因素),与其说是温柔倒不如说是冷酷到了极点,但这种自相矛盾的人格在两种极端相互磨合之后倒是变得能令人接受了。
有着否定原本人格的倾向,或者说只是单纯在逃避事实而已(表面追求美好事物而几乎将人性都就此抹消)。
*前期设定由于对任何人都非常平等,包括对待事物的态度也非常淡薄,所以发生的某件事〔此处指未进入魔女世界前仍身为人类时的事件,由性格部分所述的理论性的自我原则和底线,在对待为生活所迫而实行盗窃食物的扒手孩童给予了“砍去双手”这样的结论,并没有同情、怜悯这写情绪。〕的契机,让人发觉内心与表面截然相反的心理活动,更甚被人怀疑不是人类(当然这也成为了事实)。
*身为极端而又热烈的基督教徒,每天都会为自己与母亲的生活处境进行祈祷,直到后期在魔女狩猎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耶和华的救赎而心灰意冷,导致的能力扭曲暴走,导致空间波动和他人被“被杀死”假象蒙蔽的状态,也在无意间带领被施以火刑的众人被大魔女接引,压抑原本的人格并一再进行自我欺骗,将所有自己不愿接纳的事情通通遗忘,也因此在弑父时进行了最后的忏悔:「我也有罪。」
*弑父中的父亲指继父,坑蒙拐骗并拥有部分魔法天赋魔导士,如果按照魔女世界中的等级划分,就连最低级的魔法能力都无法达到,顶多是利用其来做些下流肮脏、不择手段人事情而已,但意外的是理子的生父却是真正的高级魔导士,也可以由此解释理子的魔法天赋与血统素质完美契合的原因。
*因为心理活动过于强烈冗杂,所获得的能力也硬被发展成精神系魔法,只要是世界上仍旧有作为媒介的事物存在就不会真正的死去,并在进入魔女世界之后变得温和富有亲和力,一味、无底线的包容,在死去之前寻觅到自己心爱的伴侣(在吸血鬼与狼人战争中搭救的狼人Joe Wolfskin),也因此险些和初子等人决裂。——而后参加魔女与吸血鬼的战争中被大魔女抽取魔力,无力还击时仍为了拯救初子而打碎了自己作为生命的镜子(肉体仅作为躯壳,真正的灵魂和精神力都储存在赠送给初的小镜子里,也始终让初子带在身边,打破后释放出大量的精神力而保护了初子一众)。
/其他衍生人格及身世/
直至后期真梨的死亡导致精神再度附着在损坏的镜子,化为无数碎片,在轮回中残留在伊赛尔身上的镜片便化作轮回世界的“Watcher”,但无法唤醒沉睡的初子,进而通过多次努力最终让伊赛尔发觉到世界的扭曲和崩坏,直至她恢复全部在现实中的记忆;但由于过度干涉因果律令所有空间将其排斥在外,继而成为无法死亡的“Outsider”,目睹所有不愿被接纳的事情发生,却无法干涉。
*真梨(Mari)为理子死亡后小部分精神力扩散自行塑造躯壳,仅继承记忆而自我形成人格思想的存在,并汇聚了理子全部的负面情绪和压抑的事物,除此之外再无相同的特点。
冷漠自私却主张和平,说话常具有讽刺性,讨厌原则性的束缚与过于死板的规则,常以行动代替语言,只要不影响自身利益万事为平和的极端维护和平者,比如「不想好好生活引起骚乱的话,就赶快给我去死吧。」这样的话,对于爱格外执著,大概是由于生前记忆而导致主人格矛盾,造成这样的结果,为了圆满原本的愿望而再度参战,在战争中与乔殉情。
真梨的死亡间接带给了初子无法承受的打击,不过这也成为了“Watcher”乃至最后“Outsider”出现的必要条件。
*Watcher作为再度复活在轮回世界里的存在,意识与观点都更偏向、贴近于轮回世界的利益,性情与理子也截然相反,酷爱恶作剧并时隐时现,魔力零散令她只能以蕴含理子灵魂的镜子碎片不时出现,通过这种方式给予伊赛尔不同程度的提醒,轮回世界的崩坏甚至有一部分为她所为。
*Outsider是再度复活却不被任何世界与维度认可的理子,观测世间一切,也贯彻了神的意义——全知全能,但无法干涉任何人,除了初子以外所有涉及到她的记忆都尽数被消除,和从未存在相同。
#能力及魔杖
镜态:拥有镜子所被需要的特性,譬如映照〔映照分为精神和物理两种形态,精神上的映照可以进行他人内心的窥探,甚至有完全刻印的能力,遇强则强,对方的善恶也会在使用时被完全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其间附带的还有他人的记忆,能够主要抓住对手最为脆弱不为人知的一面;而物理的映照则是将自己的模样拟成对方的形态,亦或者利用精神的映照将对方主观所惧怕的事物变成客观的现实。〕等。
分支—欺诈:只要在对方步入结界范围内便无法逃脱,建立在映照基础上衍生出的、更为强力又节约魔力的魔法,只要在对方主观认知结界内部发生的事实属实,就会转化为实际的伤害和感受带给对方〔但不会将结界内的事物化为实体,从而大幅度减少了魔力输出,只要是有瞬间的精神缝隙可以钻入,欺诈所带来的效果便无论几次都能够在对方身上使用,即使对方认为这是“虚假”也无济于事。〕,结界内部的原型为黑色粘稠状,质地柔软轻巧,但却无法破坏,满是密密麻麻猩红色的眼睛,而利用欺诈只单凭镜子作为媒介,就可以创造独属于自己的世界。
但也为此始终不受控制的接纳着他人心里最本质的想法,却又不得不装作并不清楚,承载着别人的负面情绪与苦痛。
*由于理子作为前身的缘故,能力也与理子有着小部分相似之处。
关于操控「梦境」中与现实中冰雪魔法的能力:可以随意掌控冰雪甚至是构造城堡、真实存在的物品等;但能力会随着情绪的激烈化而出现暴走等情况,自身并不能完美掌控,故而多半时间都带有手套,冰不会因他人的动向而融化或损坏,梦境,即以冰雪的形式出现在他人的梦境之中,进行意识的冻结和梦境的操控〔其中梦境里的冰雪可以达到指令无效化、短暂冻结部分感官而令他人失聪、失明等。〕,当然,梦境这个能力几乎用不上,或者说,她并不擅长。
/魔杖/
顶端是人面大小的镜子,镶嵌在雕琢精细繁复的银色边框之中,偏向菱形但边角圆润,边框顶端居中有着雕成小巧的十字架,而周围则满坠着大小不一的星月形状的视频杖身满是镂空的蔷薇花图案,杖身与镜子结合的地方被系上了大蝴蝶结,杖身有1/4的长度为类似木桩的尖端,看起来非常锐利,而镜子的背面则是纯黑色,在使用魔法时会单只的眼睛睁开。
*绝对冰冷、他人触摸都会冻结的长魔杖,顶端到底端都雕刻着荆棘与十字架的图案,由于在顶端的十字架后几乎都是刀刃般锐利的杖身,故而在必要时也可以当作武器使用。
#外貌
修剪整齐的刘海末梢卷曲内扣,乳白偏金色的长卷发及腰,桃红色双眸,用粉红色的丝带在两鬓后侧的地方系作蝴蝶结,平日着装为白色长袖洋装,胸前的较大幅度敞开并完全贴合下胸围,呈现圆弧型且有带着蕾丝花纹的白色内衬,恰到好处包裹住少女饱满惹人恋爱的胸型,在洋装外侧有黑色、类似背带设计的束腰,裙子上有交织在左侧的黑丝绸作为点缀,令配色显得并不单调,洋装并不需要裙撑却格外蓬松,内部也是层层叠叠,连看不到的花纹都格外精致,平时都会穿着白色的吊带袜,鞋子是表层有着短细毛绒的质感的低跟圆头鞋,圆环部分圈住脚踝并与鞋的后半部分分开,仅靠手指宽细连接它与鞋面。
身材纤细,身高适中,小腿与大腿的比例为7:3的修长腿型,头发给人有些厚重的感觉,相比清纯来说更多带给他人的是少女青涩与成熟参半的味道,已然盛开且弧度柔和。
*高挑匀称黑色长发,直至发梢渐变为冷白色、缀有冰蓝色的菱形饰品;身常着黑色或者冷色调的洋装,花纹朴素并穿着白色长袍,只要将长袍撤去洋装也会连带消失,转换为紧包裹身体便于行动的衣着,绿色双眼近似兽眸。
两年前——
“Erik!明天你就结婚了!今晚可得玩儿嗨!以后被老婆管着就没机会了!”
“哈哈哈哈,那必须的。”Erik说到
“你看看人家,Jack,人家有自己的公司又马上要有老婆了!你就一天天知道喝酒打牌!哈哈哈”
“嘿!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
“好了兄弟们!今晚是属于Erik的!让我们为他欢呼!干杯!!”
明天就是Erik的婚礼,今晚是他的单身派对,Erik包下了这个全美最豪华酒店的整整一层来庆祝。今天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什么都不想,公司那些破事儿都抛之脑后,尽情放松自己….他最期待的事情将在明天发生,他即将娶美丽的Carina为妻。一想到她,Erik脸上就不禁露出笑容,他幻想了无数次把戒指戴在Carina的手上…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与她接吻…他相信爸爸妈妈在天上也会为他骄傲的。
还沉浸在美好中的有点喝醉的Erik感觉有人在拽他。他回头一看,是一个警官。一个警官?警察来这儿干嘛?Erik心里一阵不解 “嘿,先生,我们没做任何违法的事,这层酒店是我包下来的。”
“Erik•Lehnsherr先生,请您出来一下,我真的有事和您说。”
“好吧好吧,警官,不过您最好快点。”
Erik拿着酒杯快步跟这位警官往外走
“好了,现在您可以说了,什么事?”
“先生,很不幸的告诉您……您的…家里发生了意外火灾….您妻子没能…”
Erik睁大了眼睛,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要是敢耍我…”Erik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抓着警察的领子
“先生….我很抱歉…可是…”
Erik一松手把他摔在地上,冲下一楼跳进跑车往家里飞驰
“天啊….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求求你了,上帝,让Carina活下去,我愿意拿我的性命交换!”Erik心里默默想到。他紧咬着下唇,眼泪不断。
这时他的手机不断收到消息…他不想去看的…可是消息一直没有间断
他怕是关于他妻子的消息,便拿起看了一下
每一条消息都是他公司破产的通知。
几个股东密谋与某人串通协助操纵股市导致公司破产,然后几个股东把钱全分了,都跑了。
他把手机狠狠的摔在副驾
他赶到了家。房子已经被烧的破败了。她的妻子正躺在担架上,旁边站了一些医生,但都不是在抢救,是在签署一些文件。
他下车冲了过去,揪住一个医生的领子“天呐!你们他妈的在干什么!救救她!救救她!”
“先生…我们尽力了…”
Erik把医生使劲推开,跪在Carina旁边。她没被烧伤,应该是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造成死亡的。她闭着眼睛,没有呼吸。
Erik把Carina抱在怀里。他没有失声痛哭,只是安静的留着眼泪。周围也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直到一个不识时务的年轻消防员走过来“嘿,先生….这次的出勤费用一共是六千美金。”
这让Erik又想起了自己已破产的事实。
他没有理那名年轻的消防员。抱着妻子慢慢站了起来,把妻子放进了车的后座。
然后发动了车子
“先生,您要去哪儿?你不能带走她!还有警队,救护车和消防队的出勤费用您还没有缴纳!”一位警官赶忙跑到驾驶室的窗边说道。
Erik没有回答。他侧身打开车里的储藏箱。拿出一把手枪,抵在警官的脑袋上。
“求你别说了。”
Erik驱车远去
一小时后——
“嘿,詹姆斯…是我,Erik,…你能借我一些钱吗…Carina她….”
说到这儿Erik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然后止不住开始哭泣
“慢慢说,慢慢说,Erik,怎么了?”詹姆斯说道,詹姆斯是他最好的兄弟。
Erik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是说…你破产了?现在没有钱了?”
“是的…我只是想借一些钱安葬Carina…我给其他人打过电话了…他们这些人….”
“额…老兄,我….也没钱给你…不好意思,就这样吧,你自己加油。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凌晨两点半——
一把铲子被扔出坑外,Erik爬了上来。
他只能以这种方式安葬妻子了。
他把妻子抱下车,为她戴上了戒指。然后,最后一次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之后他亲手埋葬了Carina。
Erik坐在坟墓的旁边,捂住脸哭泣。
他停止了哭泣,盯着坟墓似乎若有所思。
Erik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持续不断。
“这世界就是个黑色笑话。”
【完】
7.27开始停止征收逍遥游人设,人设征收截至日期延长至8.10
·Justin入狱过程
·这个小疯子永远都在笑
·欢迎大家和我一起约啊,虽然这边垃圾文手
————以上————
Justin龟缩在大学附近的廉价出租屋更加廉价的小卧室里面,他缩在由一堆枕头堆砌而成的,对他而言最为舒适的“狗窝”里面,一边嚼着士力架一边抱着膝盖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上运行的进度条。
他在做什么呢。
Justin伸手抓了抓头发,他的视线瞥到了放在枕头堆边缘的夜光时钟,上面的数字显示着03:34 a.m。他转头看了眼没开灯的房间与同样没有灯光透进来的窗户外面,端起喝了一半的可口可乐灌了一口下去。
现在他想起自己在做什么了。
他把双手重新放在键盘上,深呼吸一口气后就接着进度到底的进度条一起对他看上的国家安全网开始了新的一轮攻击。
Justin·Jasper是个黑客,虽然他才20岁但他依然是个黑客。这年头的黑客年龄都普遍偏小所以他也不觉得自己把FBI、CIA甚至军方的网络防火墙当自家后院们想开就开想关就关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是说,这些防火墙每年都要经受来自国内外的无数黑客的洗礼,他做的事情不过就是找出防火墙的漏洞然后利用这个漏洞到那些资料里面溜达一圈,然后再帮忙把防火墙补丁升级一下。
那些人该感谢他们这些黑客,没有他们恐怕这个国家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背光面早就曝光于世了。
他理应得到称赞,然而结果却是时不时被街角的条子叫过去问话然后顺带交出去几条他不怎么感兴趣的黑道的小道消息保命。
嘿,这世道就这副鬼样子。白道上的人想他死却又需要他脑子里那些有关黑道的情报,黑道上的人也想他死却又不得不利用他抓到白道的把柄。
于是谁也不能把Justin·Jasper怎么样,从16岁开始他就学会了怎么在夹缝中生存,谁也动不了他,能把生意做到这地步也算不错,这可能就是同时身为黑客与情报商最大的好处。
他可不傻,亏本儿的生意他可不做。
Justin把吃光的那只士力架的包装纸随便揉成个纸团扔到了一边儿,然后又拆开一条士力架塞进嘴巴里接着继续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用一段一段的代码进行他自己的战争。
国防部的不是傻子,这次的防火墙还有点玩头,也不枉他通宵三天来找找有没有他感兴趣的情报。
但实际上他存进脑子里的情报可没有让他选择的余地,就算只是很轻易的一瞥什么文件什么图纸都会毫无例外的刻进他的脑子里,等他归好类以后就可以拿出去卖了。
屏幕上的数据还在一行一行的跳,他绕过了无数道门槛还是没找到国防部程序员们留的那道后门,而他之前留的那些后门也都被补丁修补好了(操蛋的程序员)。
长时间没有收获固然让人失望,然而Justin也只是恶狠狠地嚼碎士力架咽进肚子,然后继续他的战争,他现在的神经很亢奋,他已经预见到这一票大的干完后(毕竟他再一次狠狠地对国防部的防火墙发出了挑衅)他会在他脏乱差的小出租屋里面不分白天黑昼地睡上好几天。但是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都计划好补完觉以后就对自己家来个大扫除,还要穿着他的新卫衣(灰色,上面印了一只白色的兔子脑袋,非常可爱)去街角的那家麦当劳点上几份儿童套餐吃下去,这次送的兔子小玩具他可是肖想已久。
“哦……嘿宝贝儿……”
他的唇角扬起了一个笑容,这笑容是那种天真的小孩在遇到自己喜欢的玩具的时候才会露出的那种天真而又开心的笑容,他找到了,看似无坚不摧的防火墙的弱点。
那些弱智总是喜欢盯着一个地方打补丁,从来没想过要对防火墙进行个大升级,虽然这也和技术不到家有点关系,不过只要有那个心国家的栋梁们当然会把一切不可能化成可能。
所有的攻击开始变得更具针对性和攻击性,他没用多久就破开了最后一道锁进入了国防部的资料库。
他先是放入了自己写的病毒,依旧是那个只会让电脑死机十分钟屏幕上显示出一半粉一半白兔子脑袋图标然后就会自毁程序的“Mr·Rabbit”(如果在自毁前试图停止它,这位可爱的兔子先生会把数据库里的所有资料一起毁掉),然后在这十分钟里他就能像在逛超市一样一个一个打开数据库里面的文件夹把里面的资料全部装进脑子里。
大部分都是些他早就看过的资料的后续,战争啊,军队啊,地域冲突啊,知道他看到了一张新型导弹的设计图,然后他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
“嘿军火商大叔,我找到你要的东西啦~钱可不能忘了否则我就把你的那些破事儿抖给你太太哟~”
他笑着打出了这通电话,而电话那边的大叔用粗狂的嗓音笑着说他真是做得好一类的虚假的称赞,Justin笑着接下了这些称赞然后在对方打算挂电话以前,用那种带着笑意的声音补充:
“我为此加班三天所以你得加钱……我看看……三分之二吧。这很划算,我还能给你提供点儿技术支持,当然反对无效,因为我现在累得很我特么黑眼圈又变重了,这样我会找不到女朋友……”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白烂话,家门就被别人非常有礼貌地敲响了。
“喔!我点的外卖到了!!”Justin大笑一声然后爬起来穿过乱糟糟的房间奔向他的家门,完全忘了他今天从未点过隔壁街区的披萨外卖当宵夜这回事儿。但他依旧快乐地滔滔不绝地对着早已只有忙音的话筒说话,“我要是因为这些破事儿就找不到女朋友我就去祸害你女儿,虽然她长得不怎么样还胖得跟只猪一样,但好歹她是个富婆,富婆可从来不会介意包养可爱的小白脸……”
然而在门外等待他的是街角条子局他熟悉已久的条子大叔。
“喔~”
Justin发出一声有些惊讶的感叹,然后他扔掉了手机主动把手伸了出去。
“你瞧,你们找到我啦~”
他很开心地笑了出来。
“在我进局子以前,能请我吃街角麦当劳的儿童套餐嘛大叔?”
·迟早被队友们打死
·幽灵船最大黑恶势力米尔寇登场!给我低头!!!(不是)
·这次没写冬眠请不要打我,ep2会集中写队友互动的QWQ
·方便裁判球计分 全文一共84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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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Memories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记忆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缺失,关于他并不值得太过在意的过去的,又有关于哲学史最经典的那三个问题的,在他的脑海里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完全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一样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本身记忆就是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更何况,就算没有记忆也可以在之后的时光中创造很多很多的回忆来填补脑海中的那片空白。
还是来理一理他现有的那些过去吧:实验体【Q-4579】刻印【菲尼克斯的咒文】后的身体数据,排斥反应级别B,咒文稳定性良好,代谢技能耐病原体防御技能,筋力,骨骼强度,脑细胞未使用领域的活性率合计【容许范围以外】,取名【米尔寇(Mirko)】。
大部分为了能够好好活下去而必须具备的基本信息已经具备了:姓名,以及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已经不会再影响到生存了,所以其余的东西,就算忘记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坐在黑暗的王座上的女王大人笑着说:忘记吧,忘记吧,忘记自己的忘记然后去死吧,死掉以后再好好地匍匐在地上活下去吧。
01 The Old Days
第一次听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凹凸大赛这回事儿,还是在弗罗斯特的那座叫莫桑比克的小村子里,名叫赛琳娜的小姑娘一边抽噎着一边告诉他的。这个刚刚因为一场雪崩而失去了父母,又在雪崩引起的次生灾害中失去了刚出生的弟弟的可怜的小姑娘把身体团成小小的一坨坐在她家门前的小楼梯上,一边哭一边问他,米尔寇知道凹凸大赛吗?
每三年举办一次,追逐梦想的舞台。据说只要赢得凹凸大赛,那无论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真好啊,只要赢的比赛就能获得与随便的创世神平起平坐的资格。
要说愿望的话,赛琳娜也的确是有只有与创世神平起平坐才能达成的愿望:希望困于永冬的弗罗斯特能拥有温暖的春天,希望这颗以所做的事情来区分四季的冰封的星球能拥有美丽娇弱的鲜花还有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以及最重要的那个愿望,希望她失去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回来。
但是她是不行的。看着赛琳娜像是营养不良的可怜巴巴的小身板,米尔寇在心里肯定。看看她那只要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轻易折断的纤细的小胳膊,还有她无法狠心杀死一只兔子的柔软的心肠,她是无法离开这座村庄独自生存的女孩儿。
但是有可以追逐的梦想是好事,这会成为促使她前进的动力,推动总是哭哭啼啼的柔弱的小姑娘停下她的泪水然后向前奔跑。这样很好,未来属于前进着的小姑娘,不属于没有过去也不奢求将来只想留守现在能过一天是一天的混吃等死还被脖子上的奇怪咒文束缚一生的人造人。
弗罗斯特,正如赛琳娜所说的那样,是一颗用一段时期集中的工作内容来区分四季的只有冬天的星球。每一年的第一个季节是长达4个月的雪季,趁着雪还没有下大的时候到山里去手机些可以用于制作长时间保存的泡菜的野菜吧,它们会成为接下来这一年中莫桑比克村的村民们最主要的蔬菜来源。雪季过后是冰雹季,只要提前为建筑物做好加固并准备足够的修缮材料就可以安然度过的季节。冰雹会一直连续不断下2个月左右,然后弗罗斯特的天空就会飘起雪花,这也就意味着莫桑比克村最繁忙的时候,猎人们的狂欢,同时也是米尔寇最喜欢的季节——狩猎季到来了:猎人们扛起猎枪和柴刀,带上毛绒绒的猎犬驾着雪橇进山猎熊以及别的可以用作物资的动物,他们把打到的猎物送回村庄,再由村子里没有狩猎能力的村民们将之加工成御寒的皮草、肉干以及罐头和燃料。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弗罗斯特最优秀的猎人能抓住机会赤手空拳地给两米多高的毛绒绒沉甸甸的雪原熊来一个爱的过肩摔。而3个月的狂欢过后就是漫长而又难熬的长达3个月的暴雪季,暴风雪会在室外连续不断地刮完这整个季节,人们只能龟缩在温暖的室内靠着过去一年中储存的物资勉强过活。
每一年的暴风雪都会不分男女老幼地带走很多人的生命,这的确很令人沮丧,然而生性热情乐观深爱生活的弗罗斯特人不会就此屈服,他们会收拾好自己的悲伤然后按部就班地迎接新一年的挑战。
米尔寇很喜欢这种繁忙却又十分充实的生活,即使只是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必须一刻不停地采集、狩猎和加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幸福。
这就是米尔寇爱上这儿的原因。
他是被莫桑比克村一位名叫马克西姆的猎人收养的——虽然更加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这个单身的中年猎人大叔雪季狩猎的时候在不知道是哪个角落中把米尔寇捡了回去,于是他们就顺理成章地一起生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安稳平和的生活总是会给人一种懈怠感,即使知道致命的危机总是会挑最松懈的时刻来袭,长久的安稳无事也在一点点地磨平他与生俱来的危机感。
王座上的女王早已陷入沉睡,于是他也放任自己沉湎于虚假舒适的的安定并且天真地期望着永恒。
但是世界是残酷的,这个残酷的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永恒的拥有,真正的永恒只会出现在真正失去的那一个瞬间,很简单的道理,这事儿米尔寇刚从那一片黑暗中苏醒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太过安定的生活让他丧失对悲剧存在的警觉,于是该死的神便对他降下了最严厉的惩戒。
那些人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米尔寇拖着那只刚被他爱的过肩摔拧断了脖子的毛茸茸的雪原熊准备回村子的时候,在离小村庄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看到了那些在他最喜欢的村庄里肆虐的家伙们。
要说熟悉,也的确是他很熟悉的东西:身形和普通的人类小孩没什么两样,却在脖子上刻印了“狗牌”,在脸上带着乌鸦面具,全身都用黑色的紧身制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却是只知道战斗的人形兵器——
His Dear BROTHERS.
“母亲”是不会死的,那件秘密研究所也不会因为一个实验体的暴走就完全解体。一位“母亲”死去,还会有别的“母亲”来顶替她的位置,入口不得而知的研究所依然会作为放牧类似于米尔寇这样强大美妙的人形兵器的牧场而存在,并为了满足那个女人收集数据的欲望而被放出来肆意破坏。为了得到“母亲”的爱他们会竭尽全力去破坏去毁灭去杀死尽可能多的没有还手之力的无辜村民
——简直就像过去的他一样。
啊啊啊……好想忘掉啊。那个女人尖利的笑声。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的人会做何反应呢?看到自己喜欢的村子被毁成这幅鬼模样,看到温柔相待如同家人一般的村民和邻居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撕成碎片,看到一直都很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哭叫着悲鸣着死去。如果是大部分人的话,这种时候是不是都会气得要死,然后一颗心被强烈的怨恨所蒙蔽,就像那些讲述复仇的故事一样。
或者说,如果是更加普通的普通人,那么至少也会因为近在咫尺的死亡而感受到深入骨髓的恐惧,狼狈地杵在原地动弹不得。或者再稍微聪明点的,行动力强一点的,甚至说更加乐于遵从本能而行动的普通人,也会在转瞬间做出判断然后连滚带爬地有多远就逃多远吧。
但是米尔寇却并没有类似于:【我一定要杀了那群狗娘养的婊子为大家报仇】的想法,也没有因为恐惧而呆立或者逃跑的想法。他就只是站在那个离村子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的不会被那些实验体发现的地方,拖着一只不会再有人来帮忙处理的死透了的熊,静静地看着他亲爱的兄弟们如同过境的蝗虫一样把他曾经深爱的村子啃食殆尽。
唯一能确认的事情就只是,他的又一个容身之所没有了。
因为没有战斗的欲望所以就仅仅只是做了一个旁观者,等意识到的时候脸上就已经传来了湿润冰冷的触感。
弗罗斯特总是在下雪,这儿的天空从来不曾真正放晴,所以就算突然下起雪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头顶上那篇一如既往的灰色天空,没有雪,没有冰雹,更没有要人命的暴风雪。
就像他第一次看到的那片天空一样,实在是,平静地让人想吐。
02 The Bear & Dog & Fox
赛琳娜第一次告诉他凹凸大赛的时候米尔寇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站在那个赛场上和万千参赛者一起追逐虚无缥缈的所谓的梦想。但事实就是,他不仅靠着搬运人先生的帮助不远万里从弗罗斯特来到凹凸大赛的赛场凹凸星球,在参赛者登记处登记了自己的参赛信息,还领取了最适合自己的元力技能,甚至领到技能不到十分钟就意外地用他的技能把排在身后的那位等着领技能的参赛者给冻成了冰块,好不容易解冻了,却又因为那位参赛者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技能而差点把米尔寇吓得直接跳起来。
最初的队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周围的裁判球门亮红灯警告中结成了,之后又在准备结伴去野外刷怪的时候在凹凸大厅上遇见了大喊着“我——想——组——队——啊——!!!!”的有着杀伤力巨大的毛茸茸的耳朵和大尾巴的樱井眠。
于是最初的两人小队增加到了三个人,而这三个性格各异的少年一边聊着天一边向最适合他们目前这个等级的野怪区进发。元力技能就像战斗技巧一样,比起单纯的依靠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技巧的学习,还是在实战中用汗水和血肉来让身体习惯战斗的节奏并将其化为本能更有效率。
无论是琉卡的【流光盛宴】还是樱井眠的【爆破围巾】都是可以在实战中慢慢熟悉的元力技能,和他的【永罪冰狱】(米尔寇在心里为他的元力技能取名为【永罪冰狱】,这听起来可比系统默认的【零度冰狱】要牛逼得多)不一样,是有很强的先天优势的元力技能。
【永罪冰狱】并不是适合长时间使用的元力技能,虽然要说牛逼,那还是挺牛逼的:将手部直接接触的物体中的液体随心所欲冻结起来的技能,虽然如果是单纯的无机质的液体无论冻多少都不会觉得累(或者说他只是还没有发现他的元力技能在这种用法下的极限而已),但如果要冻结的对象换成生物水(或者有机水)的话却又会变得及其消耗体力和元力——在一开始他不小心冻住琉卡的时候感受到的那阵无力感并非空穴来风,琉卡后来对他说,他当初的那一下直接冻住了他的部分内脏,要不是元力技能解除得早也许琉卡的凹凸大赛之旅还没有开始元力和元力技能就要被大赛系统回收了。
跟着两位队友在草原地区的角马群里刷积分和等级,因为有组队加成所以就算米尔寇把三只比他大好几圈的角马全冻成了速冻角马并和同伴们瓜分了那些积分升了一级之后就陷入了短暂的行动迟缓期,他还是蹭到了同伴们刷到的不少积分。
再怎么牛逼的元力技能也会有一定的使用限制,否则就太逆天了。【永罪冰狱】最大的限制短板就是续航力,要克服它最好的做法并不是和队友一起打配合,反而是发挥米尔寇本身的优势抓住机会开爆发打一套快攻直接带走——虽然要是带不走,那就会变成他被一套带走。
站在这一角度上来说,队友依然是必要的。
因为无论是琉卡还是樱井眠都没有要丢下已经明显拖慢了队伍行进速度的米尔寇的打算,所以他也没有提出要一个人留下的要求,只是跟着队友们在草原上四处乱逛,顺手解决一下他们没来得及处理的落单野怪——只是徒手拧断个脖子什么的小事,现在的米尔寇还是做得到的。
当然米尔寇完全没注意到队友们看见他干净利落地拧脖野怪脖子时他们脸上那副惊恐的表情。
这里和永冬的弗罗斯特不一样。因为事先听说了凹凸星的气候比弗罗斯特温和得多,为此甚至还在前往赛场的途中拜托搬运人先生带他去买了一套不会让他显得特别显眼的新衣服(买衣服的钱暂且不论是从哪来的)换上才到达凹凸大厅登记参赛。这里很温暖,有着漂亮的蔚蓝天空还有柔软细腻的绿色植被。这是一个很温柔的世界,无论是入眼所见的景色还是他们狩猎的那些野怪,都是清一色的让人感到十分温暖的暖色系,这种颜色总会让米尔寇想起永远留在弗罗斯特上的那位小姑娘,接着就会给他带来一种让人感到十分温暖的感觉。
米尔寇知道这些都是他乡下人进城自带的看啥啥就高大上的滤镜在发挥作用,但就算这样他也觉得很好。
“呼……差不多了吧。元力没剩多少,肚子也饿了。”打到手上那只仅值几百分的Lv.3的铁角犀后,琉卡意思意思挥了下他手上那把用他的那些金光闪闪的漂亮结晶体做成的小锤子(虽然那把锤子实际上是一锤子下去可能会死的界别,米尔寇还是觉得如果用“小锤子”来形容那把被琉卡取了“撸撸”这个可爱的名字的锤子会显得那把锤子更加可爱,仿佛自带可爱的红晕特效似的),他用大赛系统清点了一下队伍中三个人依然少得可怜的积分,然后就像是相当失望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露出了相当苦恼的表情:“只有这点积分不够我们三个愉快地大口吃肉啊……”
“毕竟这才参赛第一天,刚开始就想搞奢侈主义肯定是要不得的。”
就连樱井眠也凑过去对着他们三个人的现有积分研究起他们应该怎么安排这点积分才能让他们既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又不至于让他们的明天变得十分艰难。
只是打那些适合此时的他们练级的常规的野怪捞不了多少积分其实也正常,他们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挑战一口气几千分的那种传说中的隐藏怪来解决他们当前积分短缺的问题。
果然是凹凸大赛啊,从各种角度上来讲都好辛苦啊。
趁着琉卡和樱井眠还在那边研究积分的空挡,米尔寇抬头仔仔细细地观察期这片他不曾见过的明朗的天空,美丽的事物总是会给人一种就算一直看着也不会觉得腻的感觉。
他对自己的队友们讨论的那些有关食物的话题没有多少兴趣,自己挑不挑食暂且不论,以他的身体就算整整半个月只摄入一个成年人普通的一顿饭那么多的食物也不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多大的影响。
人造人还真是方便——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就在那边琉卡和樱井眠还凑在不知所措的裁判球面前激烈地讨论他们这顿饭到底是奢侈的全肉宴还是低调的白水配干面包(老实说只是吃个饭而已,有必要像开辩论会似的讨论这么久吗?米尔寇觉得完全没必要,不过他也没说出来)的时候,熟悉的感觉让米尔寇浑身一个激棱。
他回头,然后就看到了原本还气势汹汹地打算偷袭,现在却被他这一样给盯得直接躲进灌木丛里的高大的怂包。
嗯?
米尔寇眉毛一挑,他看了看躲起来瑟瑟发抖的可怜东西,又看了看那边还在争论而且谁都不肯让步搞得裁判球十分为难的他的另外两位队友。
然后他果断放弃了那两个沉迷吵架无法自拔的智障,转身径直走向了那个仿佛闪着小星星的神秘的灌木丛。
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是恐惧,这种原始情感在一班的动物身上通常会得到更加激烈的体现。
米尔寇眯起眼睛看着这只好像是被他给逼得不得不从灌木丛中冲出来反抗的两米多高的巨熊,他的脚腕轻巧一转便侧身躲过了直冲面门而来的足以把他的头给打飞(字面意思)的熊掌。
这是一场豪赌。被逼到极限以后的确会爆发出非常可怕的力量,但头脑也会被这种爆发的危机感给冲得一片空白。
直接结果就是不可避免地导致动作的空隙比平时更大。
俯身灵巧地从巨熊的腋下钻过去顺势死死地抱住那只巨熊用来攻击他的前爪;扎稳脚跟以后倒数三二一就是一个弗罗斯特猎人秘传·爱的过肩摔。
那只熊的体重比米尔寇预料中的要重,他摔的时候一下没抱稳,那只熊就这么被他一个手滑直接摔了出去,最后落在了他的两位队友面前,刚好把还等着为他们三个提供餐饮服务的裁判球给压碎。
从手感和发力的角度上来讲米尔寇可以保证如果他刚才那一摔顺利完成的话那只熊的脖子会被他直接摔断。
但现在他的小熊熊飞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那只熊现在是摔懵逼了还是被他直接摔嗝屁了。
“恭喜参赛选手米尔寇击败Lv.5野外怪物草原熊,获得积分……”
哦。那看来是直接摔嗝屁了。
无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队友们,米尔寇走过去捏住那只熊颈后的皮毛就像是提小鸡仔儿一样轻轻松松地就将那坨少说也有个几百斤的肉给提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一脸黑人问号地看着他的队友们颇为无辜地歪了歪头,然后十分真诚地说了他参赛后说出口的第一个字。
“肉。”
03 With a Little Cheetah
米尔寇注意到那只懒懒地趴在树上睡觉的金黄色小动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是个像只猫科动物一样给人一种慵懒活泼的印象的……少年?还是少女?米尔寇不确定,不过性别不会成为影响他判断一个人可爱与否以及是否值得他亲近的标准。
事实上在中午饭得到解决(感谢那只偶然路过的熊先生)时他开口说的那个“肉”字以前,米尔寇的队友们还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不太爱说话的有点残暴的女孩子。米尔欧知道他们误会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想过要去纠正。认为自己的队友值得深交不代表他就会主动向他们澄清误会什么的,他们彼此还没那么熟,米尔寇也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
“要不我们把他也拉进队吧?”和米尔寇一样琉卡和樱井眠也注意到这只小动物有待一段时间了,他们三个就这么围在小动物栖息的树下,像是三只看到了树上的猫,由于上不了树只好围在树下好奇地抬头看猫的某种犬科动物一样。
要是稍微学学狗叫的话会不会把小动物给直接吓醒得跳起来呢?米尔寇有些坏心地想着,老实说他其实还蛮想试试这么干的,但最后还是因为一些连他自己也说不上的原因作罢了。
“我没意见哦。”大概是觉得好像很有趣所以樱井眠也没有太纠结就同意小动物进入队伍了。
至于米尔寇的意见,从一开始就不用可以询问。当初第一个注意到树上的小动物的人就是他米尔寇,最早对小动物产生浓厚兴趣的人也是他米尔寇。
更何况将近一天的时间相处下来,就算是草原上落叶林里活蹦乱跳的猴子也能看出来米尔寇是个如非必要就一定会坚守沉默的寡言的人,大部分情况下他如果保持沉默,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现在这个刚建立快到一天的三人小队现有的全体队员都同意接纳他们可爱又毛茸茸的新队员进入这支温馨有爱的队伍,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要如何说服树上的这位新朋友从树上下来然后加入他们这个愉快的大家庭了。
米尔寇眉头一皱发现这事儿真是操蛋的简单。
他一边把自己连体卫衣的七分袖意思意思往上捋了捋一边活动活动稍微有些僵硬的手指和身体,同时简单做了做极其不走心的准备运动。只是一颗树而已费不了米尔寇多大精力和体力,他甚至是看准了几格落脚点然后轻巧地一一踩过去最后更加轻盈地落在了小动物占据的树枝上。
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甚至连那根堪堪只能承受一只小动物的体重的树枝都没有发生任何抖动。
米尔寇看了眼树下抬头望着他的两位队友,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睡得正香的金黄色小动物。
最后果断飞起一脚冲着小动物的屁股踢过去,简单粗暴地把小动物踹下了他舒适的栖息木。
“嗷——!!!很痛啊——!!”小动物揉着先着地(实在是太惨了。米尔寇有些于心不忍地别过了头)的小脸蛋,眨巴眨巴泪光闪闪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们这几个杵在那儿的安利推销员。
“嘿嘿嘿……”琉卡就像搓手的苍蝇似的带着一脸【叔叔有糖】的笑容凑到了还在懵逼中的小动物面前,米尔寇满心冷漠地看着主要话事人开始了他的表演。在注意到小动物看他的那种既无辜又懵逼的小眼神后,他拉了拉脸上的黑色口罩把自己的脸遮得更严实了些,然后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视线从而躲避他并不善于应付的那种探究的视线。
“这位可爱的参赛者啊,我看你眉清目秀骨骼清奇定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要和小哥哥们一起组队制霸凹凸大赛走上人生巅峰啊?”
你这种跟传销头子没什么区别的台词是会吓到瑟瑟发抖的小动物的。米尔寇缩在树上冷眼旁观毛茸茸的小动物在懵逼阶段过去后,果断发动了自己的元力技能打算自保。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化为黑色的风围绕在他周围,米尔寇能看出小动物对他们存在的敌意,但他也看得出来那只炸毛进行时的小猫咪其实并不是真的打算要攻击他们。
他的目的真的就只是,自保。
“我们没有恶意!真的!我们只是看你是个人才想拉你入伙而已!!真的没别的目的了大兄弟!!!”
你都把你一锤子下去可能会死的小锤锤拿出来了,居然还一脸无辜地宣称你没有恶意,这种没有诚意的谈判只有猴子才会冷静下来好好听你说。米尔寇坐在树枝上,一边孩子气地摇晃着双腿,一边和樱井眠一起带着并未表露出的满心愉悦(但事实上他们队的那只毛茸茸的大狐狸的面部表情已经显示他憋笑快憋不住,而导致面部肌肉扭曲了,挺可惜的,毕竟不颜艺的时候的樱井眠也算是个帅哥)看着琉卡杵着他的小锤锤声情并茂地向已经准备要揍他的小动物卖安利。
米尔寇坐在树枝上抓着路过的裁判球面无表情地把小机器人捏在手里肆意揉搓了一番,查看完那只目前依然没有动手揍人的小豹子的基本资料后,他放走了那只差点被他拆成一堆零件的裁判球,拍了拍自己连体卫衣上的灰然后从数字上站了起来。
这事儿用不着那么大费周章,米尔寇想来奉行简单粗暴的行事准则,既然语言没办法讲通那就只好用武力来对话了。
弗罗斯特有句俗话:没有设么事是按在地上揍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按在地上往死里揍!
米尔寇觉得这话说得挺在理。
他就像当初上树那样轻巧地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接着地心引力直接将小豹子压在了地上,转瞬间抓住斯波特打算反击的双手压在他的头顶顺手还发动元力技能用冰手铐把那双手冻在了地上,轻而易举地就值了这个比他还高上不少的少年的动作。
“你进不进队。”
米尔寇发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那种语气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温柔最友好的语气了(虽然那听起来依然与威胁无异),但被他压在地上那只小豹子却好像并不领情,一边挣扎一边用好像烈士英勇就义前五分钟的那种悲壮表情大喊:
“我斯波特!就算是被你们这些掠食者把积分抢光饿死!死外边儿!也绝不加入你们卑鄙肮脏的勾当!!!”
等等你这家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然而作为主要话事人的琉卡还来不及解释什么,米尔寇就一拳头下去直接贴着斯波特的脸打得地面凹下去一个不算小的坑。
他眯起了眼睛露出一个非常友好的笑容,米尔寇才不管他僵硬的面部肌肉到底让他这个友好的笑容变成了什么鬼样子,更不在乎那个在他本人看来带着十成十的友好和诚意的微笑被他脸上的黑色鲨鱼牙口罩给扭曲成了什么鬼模样。
他就只是慢悠悠地凑到了浑身僵硬还一个劲儿地发抖的小豹子耳边,轻轻地重复了一次。
“你进不进队。”
“我进!!!我进!!!!!!!”
然后他们的新朋友就一边疯狂点头一边在凹凸大赛的组队邀请界面上按下了“确认”键。
真是可喜可贺。
米尔寇在心中举起了姨妈红的打call棒,然后为自己在拉斯波特入伙时表现出来的机智和勇敢疯狂打call。
“进去!快点走!”高壮的警官汤姆斯押着一名穿着昂贵晚礼服的男子走进审讯房 他一直在自顾自的笑 没完没了 这可惹恼了年轻的警官。
“现在给我他妈的坐下!”说着汤姆斯把男子按在凳子上 然后自己走到男子的斜对面站好 眼神还是十分警惕地盯着他
这时门又开了 走进了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男子拎着一个黑色手提包走了进来
“又一个无聊又愚蠢的侦探?这就是你们所有的本事?开玩笑的吧?”男子轻蔑的说到
“把你的嘴闭上!”汤姆斯受够了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的嘲讽 “真想揍他一顿”汤姆斯想到
侦探坐在了男子对面 是个有点上年纪的人 留着八字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糟老头?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大笑
“我说了……闭上…你的嘴!”汤姆斯实在忍无可忍
“好了好了……汤姆斯警官…现在我来和这位…呃…Khaos先生说话。”侦探说着把手提包打开,里面是一个简易电磁脉冲装置和高能手雷。“这是你做的?”侦探问道。
“和你这个糟老头说话?杀了我吧!不过汤姆斯,你是个有趣的人,不如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吧…游戏的名字叫做……找东西。现在…汤姆斯,第一样东西…你的手铐钥匙在哪里?”
汤姆斯伸手摸了一下腰带,一伸手就摸到了钥匙扣。汤姆斯轻蔑的哼了一声“这家伙装神弄鬼的我还以为能有什么名堂!”
可是再往下摸的时候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钥匙不见了!
男子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侦探吓得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
“TADA!狗狗的钥匙丢了~小可怜 很慌张吧 没关系 在爸爸这里!”Khaos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汤姆斯顿时一惊 赶忙掏出手枪 举起对着他 喊道:“把他妈的钥匙给我,就现在!背对着我!双手抱头跪在地上!马上!不然我就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喔~别太心急 我们还在玩儿游戏 记得吗?第二道题…哈哈…听好了 小狗狗的弹匣在哪儿?”
汤姆斯顿时心里乱了阵脚 连忙检查了一下枪把是不是还插着弹匣。
当他发现弹匣没丢的时候,为时已晚。顿时一把匕首插入了可怜的汤姆斯的头颅,没至刀柄。手枪滑落,高壮的汤姆斯应声倒地。
“你可也太好骗了,第二样东西,是你的匕首,蠢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侦探已经吓得坐在地上靠着墙,不敢睁开眼睛。他紧握着胸前的十字架,嘴里一直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Khaos快速走到门口把门反锁。然后捡起枪转向老侦探 “你信上帝?愚蠢至极,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传来连续不断的粗暴敲门声 “开门!你这个疯子!天杀的!不开门我们就把门射烂!而我保证这该死的门被打烂之后,下一个被打烂的就是你的脑袋!”门外传来愤怒警员们的嘶吼声
Khaos并没有理会…他还是盯着老侦探 “我来告诉你…这世界上唯一值得信的东西…是混乱!是无序!”Khaos越发变得激动起来,身体在止不住的微颤。门在被子弹不断射击。“制造点小小骚动,打乱原有的秩序,然后一切就变得混乱了,而我就是混乱的代表,你知道混乱的好处不?它能带来公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Khaos突然疯狂的笑起来,将枪抵着老侦探的头。“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
Khaos的语气冰冷、刺人入骨,像是死神将巨大的收割之镰置于你的脖颈并对你的灵魂发令,这让这个年迈的侦探感到无比的压力,只能完全听从于他。
老侦探睁开了眼睛…瞬间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他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看到了一张完全扭曲的脸挂着疯狂的笑容伴随着同样疯狂的笑声…可怜的老侦探。
几秒之后,伴随着一声闷响。可怜的门终于倒在了地上,警员一拥而入。不过同时,警局里的所有灯泡都爆掉了,还有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警局陷入一片漆黑。警察们慌乱的朝房间内一通扫射,火力网整整持续了两分钟。然后警员们停火了,瞬间安静了下来。
“铛!(金属物品落地声)”随即伴随着一阵金属球滚动向房间的声音。
“我们被耍了!手雷!!!!!!!!!”
BOOOM!!!!
Khaos站在警局外背对着大门,爆炸的冲击风吹动他的燕尾服。他弯腰从刚杀死的一个路人怀里掏出一部手机。
“听好了各位,刚才你们的一个小窝被我炸了!suprise!从现在开始...你们晚一分钟来把我送进那所监狱,我就会杀一个人,明白了吗?”Khaos把手机靠近他的手表 “听到了吗?滴答滴答——时间飞逝!你猜怎么着?又过了一分钟!”
BANG!(一声枪声)
【完】
在以下三个题目中任选两个
心跳加速
四目相对
吃醋
永生是一场谎言
题目是契诃夫说的。
唐棣觉得现在他们的状况和小学生在他妈的修学旅行一样。
这种排队买绝味鸭脖一般的队伍是什么情况,每组人拿一个蜡烛进黑漆抹乌的地方,这种百变小○魔术卡的既视感又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按组进去,搞什么,一个地下室居然还是旅游胜地了么?
唐棣觉得有点蛋疼。他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关注过自己的邻居,以至于当他看到自己的队伍的时候他欲言又止。一个粉毛正太,一个大龄萝莉,一个怕黑的正常人,一个神神叨叨的超大龄道士(朋友我看见你口袋里的道符了。唐棣如是说),一个看起来居然还怪正常的女生,还有他一个意识体。
“道法自然,一忘皆空。”旁边的罗灯微笑着拍了拍源伍翏的肩膀,以一副看破红尘的语气给正在以震动模式颤抖的黑发青年打气。
由你和他说这句话怎么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唐棣在心中波涛汹涌地吐槽,你是个道士唉好吗,让别人和他说我觉得还比较可信。
结果在这种操蛋的时候,他们组要进去了,他身为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自然对于暗黑地下室无所畏惧——但是对源伍翏来说这可能是要他命了,看得唐棣都一时兴起想去吓他一两下。
但是他没去做,他是个混蛋不代表他什么吓人的事儿都想去参加一下,而且他还颇有恻隐之心地觉得这样吓人好像并不太好——都是一起住的,又没人干什么犯法的事,他也没必要非得做那个恶人。
但是很明显上帝不这么想让他就此做个好人。
一进地下室他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卧槽”。在这个封闭环境里简直可以说是回响不绝乎。对别人来说这可能只是怪吓人的,但是对唐棣来说这个声音真是太他妈耳熟了,这不是什么故意吓人的伎俩或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的预兆。唐棣淡然地往那个方向一瞥——
果然。脸着地的司空茂。
他看了眼罪案现场,没啥好推理的,很明显是司空茂正在兴高采烈地伏地调查(到底有他妈的什么好调查的。唐棣如是说。这只是一个地下室好吗兄弟。)的时候,没看清路的七草可怜——对,他们组那个看起来还怪正常的妹子,一不小心踹在了司空茂的身上,司空茂受到意外攻击HP-1SAN值-1,一下子大呼出声。
“啊啦?”踢到人的七草可怜毫无愧色,只是笑着故作吃惊地捂了下嘴,“不好意思,你太矮了我没看见呢——”
NICE JOB。唐棣看着司空茂一脸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女人这么开心.jpg的样子在心里贼开心地给七草可怜点了个赞,看外貌还以为道不同不相为谋,结果内心底居然是队友,没有比这更令人惊喜的事情了。
“哎哟。”好心想去拯救被踹后一脸懵的司空茂的唐棣警官开口,“这不是名侦探司空茂吗,趴在地上做什么呢,寻找前往小人国的道路吗?”
“什么?你谁?为什么认识我名侦探司空茂?!”司空茂首先震惊了一下唐棣突然搭讪的行为,然后忍不住大笑出声,“等等你那个头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玩意儿这年代还有人这么杀马特的吗你走出去不嫌丢人的吗?!”
“不是吧,都多少岁了居然还有自称名侦探的人?工藤新一都只自称高中生侦探好吗?”旁边的七草可怜状似震惊地捂住嘴,傻子都看得出她对司空茂自称的嘲笑,“就算是中二也该长点心了吧?”
“还有你趴在地上做什么?”唐棣抬了抬下巴,“又发生了什么命案需要出动我们鼎鼎大名的初中生侦探了?”
“神他妈初中生,我是大学生!你全家都是初中生!”司空茂不敢对女生出言不逊,只能龇牙咧嘴地冲他反驳,“看你小小年纪不学好染头红头发你他妈才是初中生吧!还有你他妈到底谁啊!”
“唉……?那有个门,我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啊?”笑着的七草可怜对他们组说,但是很明显并没有征求同意的意思,刚说完就瞬间消失了。
“去吧。”唐棣很不走心地挥了挥手,他更在意的是刚刚司空茂的话。
……?
唐棣挑了挑眉毛,心里一跳。蹲下去直视司空茂的双眼。
见鬼。这不可能啊。唐棣心想,这个司空茂明明已经完全忘记他的存在了,为什么还会知道他的头发是染的?说不通,无论怎么着都说不通啊,除非这个司空茂故意装作不认识他,这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
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这个可能的认知让唐棣并不存在的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
他心里明白无论哪个世界观里的司空茂确实都行还会讨厌他,讨厌到不想知道他是谁的程度。但是真正让他直视这件事还是太过冲击了一点。唐棣知道自己的人生就是个失败作,但是无论做了什么事给别人——给司空茂留下的都是这种印象未免也太过可笑。
但是司空茂很明显懒得理睬唐棣心里的波澜壮阔,真·名侦探·直男·司空茂被一个看起来非常之给的大男人盯得心里犯怵,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要要要要打架吗,别以为我怕你,杀马特还不给人说吗?”
“没什么。”唐棣低下了头,从地上摸索了几下,抓住了什么扔到司空茂脸上,然后淡定地捂住了耳朵,“你看这是什么?”
蟑螂,泛指属于“蜚蠊目”(学名)的昆虫, 属于节肢动物门、 昆虫纲、 蜚蠊目( Blattaria) , 俗称蟑螂, 是常见的医学昆虫。(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沃——草——!!!!”司空茂发出一声震天惊叫,涕泪横飞地疯狂怒吼,连做好心理准备的唐棣都被吓得抖了三抖,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他们组的蜡烛竟然也突然熄灭了,源伍翏和司空茂的二重唱在整个地下室疯狂回响。
“我知道这是骗局。”唐棣在怒吼下小声说道,“可这是城里唯一的游戏。”¹
“操你妈混蛋你说什么?!”司空茂满脸眼泪鼻涕地冲他暴怒地大喊。
“我说你真是个傻逼。”
唐棣对他冷眼相待。
Fin。
¹:[加]比尔·琼斯说的。
1.关于人设审核
在发布人设并申请企划之后,24小时私信中收到企划交流群群号即为通过审核,没有通过将不会有通知。
*在别人绘制人设立绘的情况下,务必注明立绘画手。未注明者一律踢出企划。
2.关于审核标准
由于参企人数爆多,在企划方斟酌之后,设置了以下过审要求:
①过于幼化且幼化到小学初中生阶段的人设不过;
②有明显结构错误不过;
③文手可以请他人帮忙完成人设立绘,也可以自己完成。投稿人设时就说明一下是文手,绘画要求会降低。不是文手冒充文手的选手一经发现,将被一脚踢飞(企划主强硬的原话)
3.关于亚裔人设
企划是出现在80年代的美国监狱,随着人数的增加,官博的审核将会变得稍许严格,由于亚裔人数过多,且有一些设定上过于不合理,所以将限定亚裔人数,可以继续创造亚裔人设,但通过审核的人设数量会变少。
4.这里是监狱,请务必记得要强,要硬,要强硬。当然,如果你是温驯的众矢之的或者老年狱友就另当别论。
谢谢合作!
1.总算是慢悠悠的肝完了Orz
真是多谢基友的督促和帮助了(笔芯
2.感觉这个BGM有点适合,大家有空可以听听:http://www.kuwo.cn/yinyue/473794/
3.希望兄妹俩在比赛能够吃好喝好(笑
4.字数9037
01
新生,毁灭
富饶,奴役
凡人皆有宿命,除非......
我们的创世神是一个很肆意随性的神明,他总是十分随意的安排着他的子民的宿命,有的生而高贵,生活在优越而美丽的星球,而有的却是在“泥潭”之中挣扎求生........
显然,贫瘠而落后的斯勒弗星也是其中不幸的一员。贫瘠的土地让星球上的子民苦于生存,他们科技落后,闭塞而愚昧。但是星球上一种花哨又毫无作用的石头,却成了斯勒弗被其他星球窥探和侵略的源头。斯勒弗的子民无知又落后,最后他们成那些“上等人”的奴隶,被驱使,被迫害.......
02
弗利城内一整天都弥漫着莫名躁动,闷热的天气似乎加重了人们内心的骚动,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精神紧绷的模样。看守奴隶的监工都是十分的刻薄的,即使是小声的窃窃私语都能引得他们挥舞手里的鞭子大声呵斥。这些监工未必就是高人一等,因为那些“上等人”从来都不屑来这个地方。
艾瑞抱着一筐满满的矿石小跑着,她的双胞胎哥哥——戴尔尾随在自己身侧,为她遮掩一些目光。艾瑞乘着监工正在呵斥别人的时候,摸了一小块石头偷偷溜进自己的袖子里。但是显然那些无聊又刻薄的监工的毒辣眼睛并没有放过他们,监工那细长的鞭子自上而下狠狠地抽到了艾瑞的背上,将艾瑞抽跪在地上,矿石被撒了一地。他面露出狰狞的笑容,大声呵斥道:“小畜生,人贱手也贱,这东西也是你能拿的吗!!!”
他手持鞭落,郁结一天的闷气好像终于有了抒发口,今天的奴隶实在有些乖得过头,让他们都无从下手。戴尔想要上前,却被艾瑞警告的眼神制止。他神情紧绷,不甘的咬着下嘴唇,最终只是搂紧箩筐小跑的离去。
一阵谩骂之后,监工总算是肯放过艾瑞的一条小命把她关进“小黑屋”里。小黑屋其实就是一个关押奴隶的监狱,每日一换的电子密码锁,没有窗户,惩罚期间没有食物没有疗伤的药,暗无天日。时常被关押的奴隶会被遗忘这里,即使幸运的被放出的奴隶也活不过几天。所有的奴隶为了保命都会努力避免来到这里,而且艾瑞是奴隶中算是过的不那么辛苦的,她懂得如何说话,知道怎么让那些毫无人性的看管者对她和她的哥哥好一点。她应该是最懂得避免来到这个“死亡之地”的人。但是她今天来到了这里,应该说这是她故意来到这里的。
艾瑞知道奴隶里面那些“最聪明”的领头羊们的计划,他们想要反抗这些奴役他们的异乡人。他们已经被奴役够久了,所以他们要推翻他们的霸权夺回自己的土地。而且行动的时间就是在今天,这是她在晚上和哥哥偷偷觅食的时候无意听见的。但是这个计划无疑是要失败的,那些“高等人”为了能够永远的指使奴役他们,从不给他们接受教育,也尽力让他们避免接触高科技产品。“手无寸铁”的愚民如何能打败全副武装的敌人呢?
艾瑞对于他们看似“伟大”的计划嗤之以鼻,说到底只不过是以命搏命罢了,那些“领头羊’’未必会亲自上阵。他们煽动其他的奴隶,让他们送命,而自己却躲在这些蠢货的背后。她才不会脑子犯浑,但是如果不加入他们,就会被视作叛徒。因此她在心中打了别的算盘,而这次的暴动计划正好是为他们的真正行动吸引全部的目光。
艾瑞躺在窄小的硬床上,这样让她可以好受一些,今天她特意多穿了一层衣服但是依旧如同虚设,身上的鞭伤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道现在哥哥怎么样了?艾瑞决定想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哈,他现在一定是一副马上要哭来又不甘心的模样。我不在的时候别被人欺负了好,快来吧哥哥,这里真是太糟糕了......
03
凡人皆有宿命,在出生之前,在成人之前,在走向死亡之前都是无从知晓的。
戴尔一直觉得这就是宿命,他出生在这个贫穷和奴役支配的星球,从出生开始就在挣扎,然后卑微的结束掉这可悲的一生。但是他又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他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就像看着镜子里另一个自己,一样的样貌,完全相反的性格,他们既定的宿命从来就不是一样的。
从来没有人能愿意听戴尔说话,因为他总是口吃,所以他不爱说话,但这样的沉默和阴郁又成了别人时常欺辱和无视他的理由。能够听他慢慢说完话就只有艾瑞,而且很多时候自己只是说了一个简短的词语她就能够明白。
艾瑞总是经常迷路,即使在这个他们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弗利城,她也能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然后迷茫的站一个死胡同里,但是戴尔总能找到她,他记得每一条路,他总能知道艾瑞迷路前的线索然后找到她。他们这样在一起磕磕绊绊的挣扎了整整16年,现在他们有了一个逃离的契机,一个绝无仅有的机会,即使只能逃走一个也不能放弃......
剧烈的摇晃和爆鸣声将刚刚有一些迷糊的艾瑞一下惊醒,“天啊,要知道我才刚睡着,就不能再让我多眯一会儿吗?!我身上痛的要死欸!”艾瑞有些恼怒的抱怨道,但是她立马反应过来,奴隶的反抗行动已经开始了!!!
她兴奋从床上一跃而起,被扯到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但是她不在乎。她趴在门上,细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以此来推测事情进行到哪一步。
只要戴尔趁乱过来将她放出,到时候为了镇压反抗的奴隶,增员的飞船的就会降落,只要他们将飞船夺走就有机会离开这个破地方,然后就可以找一个够他们容身之所的地方过着只属于他们的自由生活。艾瑞不无雀跃的想着,计划是粗糙和危险的,但是存在着成功的可能,是十分值得冒险一试的。
小黑屋几乎没有人愿意来往,即使监管者也不愿意来这,所以这也是最让忽视的地方,在他们忙着反抗和镇压的时候,谁又有空闲注意被关着的奴隶呢。虽然小黑屋的密码是一天一换,但是却是有规律的,戴尔的记忆力很好,他已经把这个密码锁的规律摸清了。这也是选择艾瑞被关进小黑屋的缘故,艾瑞的路痴属性显然也是完成解救任务的一大障碍。
“艾瑞?!”低低的呼喊伴随着一阵滴滴答答的电子音从外传来,接着黑漆漆的牢门缓缓的打开,光亮一丝一缕的慢慢从外面渗透进来。外头的日光沉沉,已然是到了傍晚。
“你来的太慢了,戴尔!”艾瑞嘴里嘟囔得抱怨却兴奋地熊抱住戴尔。
“嗯,对,对不起...艾瑞。”戴尔也抱紧她,“你的...伤,伤口是不是...很很疼啊?我给你拿了一些药。”
“对呀,我快要被疼死了啦。那个大叔一定来了大姨夫!下手那么重。我们赶紧走吧,以后就再也不会挨打了,这是最后一次。药什么的等上了飞船再说吧,我们要抓紧时间!”艾瑞已经急不可待拉着戴尔往前小跑着。
所经过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片混乱,突然暴起反抗的奴隶确实打着这些日渐嚣张和松懈的自卫军措手不及。即使自备军机械武器充足,奈何暴起的奴隶人多势众,隐隐有被强压一头的趋势。但这只是暂时的,只要“上面”的人派来救援的援兵,一却反动势力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自卫军虽然被打的狼狈却是有恃无恐。
艾瑞和戴尔俩人穿梭在火拼的混乱之中,他们从小巷逃走,尽力隐蔽自己的身形,像两只灰扑扑却足够灵活的老鼠。人们杀得眼睛的发红,一两只小小老鼠也确实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迅速的穿过矿场,子弹或激光有时会无意扫过他们所在之处,但是他们足够冷静或者说必须冷静,只要他们发出一点惊恐的尖叫,就会将他们暴露。
空旷的弗利城门口是最好的飞行器最佳的停放位置,虽然是一览无遗的空地,但是在城根里还是有几个阴暗的小角落,再加上已经快要临近夜晚,只要不是十分严厉的搜查就很难察觉有两个偷溜进来的小老鼠。
艾瑞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只期望一切都能够按照自己预期的一模一样,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艾,艾瑞,一定...可,可以的”,即使只有你一个上了飞船。戴尔突然轻轻的说道。
艾瑞微微一怔,脚下不知觉慢了下来,有点不敢相信看着他的哥哥。戴尔很少会说这样肯定的话语,他总是不停的迁就别人而发出问句,但是只要是他说的肯定的话那无疑是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当然了,我们一定可以上飞船的,这可真是废话啊,哥哥。”艾瑞微弱却坚定回答道。从出生起他们就失去了一切了,自由,快乐,尊严......还有什么是他们可以失去的?没有了,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除了彼此的依靠和这条被宿命驱使的性命......
你是利剑,使我坚韧而强大:你是盔甲,使我无畏而向前。既定的宿命开始就有了变化,璀璨之星,唯有暗夜之下才能熟知。
04
轰鸣声越来越近,洁白的船体如流星坠落一般从夜空而落,一列列排码在城门前沙地上。在末头一架与之比较更加小巧的飞船,像一只格格不入的无头苍蝇一样跌跌撞撞落在后头。
“嘿快看,我们有软柿子可以捏了。”艾瑞盯着那个小型飞船,眼睛发亮,只是距离有些远看来得多费点心绕过守卫了。一阵夜风刮来,默默打算的艾瑞不禁抖了抖。
“艾瑞,你,你有点不...不太...对劲。”戴尔一把握住艾瑞的手腕,手里的皮肤滚烫的吓人。戴尔一脸担忧的看着艾瑞,她的脸浮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却是清亮的诡异。
从艾瑞被监工惩罚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大半天,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上过药还一直在寻思了逃跑的事,再加上夜晚的温度骤低。炎症而引起的发烧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依旧不期而遇,但是这不是艾瑞所希望的,明明离离开只有一步之遥,决不能发生任何偏离轨道的事发生。
“我没事的,哥哥。只是有些发热而已,飞船里肯定有医疗用品,等我们安全启程之后,再上药还是来得及的,你就放心好了。”艾瑞安慰道。
“可是,不行。你,你必须...”戴尔蹙着眉,从口袋拿出伤药,想要给艾瑞上药。药是戴尔在几天前从奴隶里的弄来的,代价是代替别人干了好几天的活才换来的,并不是什么上乘的药,而且还是别人用剩下的。但是在下贱而贫穷的奴隶里,谁又会关心他们是否有药疗伤呢?这已经是戴尔能够弄来最好的伤药,但是他的妹妹现在却在忍受病痛的折磨。
艾瑞想要再次拒绝,但是戴尔的态度却是不同寻常的坚决,无奈之下艾瑞这得暂缓行动让戴尔为自己涂抹伤药。艾瑞感觉有些微妙,今天的戴尔有些反常的不安。
劣质的伤药里面,更多是酒精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草药混合而成,虽然可以治愈一些小病痛,但是副作用未使用前都是不从而知的。艾瑞觉得安息下来的后背又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但是时间并未等她,现在已经是半夜,是人们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只要趁着守卫迷糊的片刻,他们就能够得手。
每个机体之间都是等距的,因此每个缝隙间的阴影就是他们最好的藏身之处。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战战兢兢的,几次之后就已经熟练而又迅速的穿过那一排排一列列的白色飞船。
“还没到吗?哥哥”艾瑞轻声问到,她的额上不断冒出汗水,她从不知道弗利城门前的空地有这么大,跑得她都要觉的腿要马上断掉了,明明平时上工一下子就走完了。她觉得力气和汗水一样被源源不断的排除体外。
“马上,就...到了。”戴尔拉了她一把。
艾瑞咬牙点头,又跑了起来,戴尔没有说谎,果然马上就到,只要再穿过几个飞行器,就能抵达他们最末尾的飞船。
戴尔在前面带路,本来跟在他身后艾瑞的眼前渐渐出现了一片片白斑,脚下便失了力道。接着是坚硬的地面,她‘咚’的一声倒下了。守卫被声响惊动的开始团团围了过来,戴尔一个激灵,回过头来,明白过来这就是药的副作用。
天啊,他都自以为是的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戴尔双眼通红地捞起艾瑞向小飞船跑去,他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但是那紧闭的银白铁门立刻浇熄了他心头的火热。这个飞行器没有像其他一样为了方便供应补给而打开舱门。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们即将被抓住,然后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而这一切都将是他自己造成的....
戴尔握紧拳头,牙齿紧绷得咯吱作响,他开始捶打舱门大喊:“开门!开门!快开门啊!!!”犹如一头困兽一般。
飞船骤然抖动一下,像受惊一般突然腾空而起,戴尔呆愣了一瞬立马扒住飞船的边缘凸起,无论如何,这将是最后的希望。
守卫开始射击,擦过戴尔的脸,腿,手,还有更多打到飞船上,因为这个飞船并不听他们命令。
不知道子弹打中那几个部位,船上的舱门突然打开。戴尔就看见,里面的驾驶员不是人而是白色的短腿机器人,还带了一个黑色的小帽子。他正手忙脚乱的按着按钮,当他发现舱门被打开想再次合上时却被戴尔死命压住,他惊恐的转着四肢,显然被吓得不清。
艾瑞被戴尔甩了进去,但是当戴尔想要爬上去时却发现已经是极限了,他爬不上去了,带着一个人单手挂在飞船上摇晃已经将他的力气全部耗去,他的手臂已经抖成了筛子。
他想他的使命可能已经完成了,现在他可以放手了......
他紧闭着双眼,突然想到有人说过,当人死亡之前会有回顾一生的走马灯出现,但是现在他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快睁睁眼!!”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戴尔不可置信看着艾瑞,艾瑞趴在地上正死命揪着他衣襟,那个短小的机器人也一同帮忙拉扯着他。
三人共同努力之下,戴尔终于不在是悬空的而是踏上了船舱的地板。
“戴尔,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艾瑞怒不可遏地质问道。当她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的直呼其名。
“对,对不起,不是我,我........”戴尔慌乱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想要说出口的词语就像被锁在喉头,一个也说不出来。
“咳咳,那个。虽然很抱歉,但是还是要打扰一下......”
兄妹一同看向突然发声的机器人,嘿,真是稀奇,会说话的机器。他们可从没见过呢。
机器人被他们好奇的目光又是吓了抖了抖,说:“呃.....那个你们是谁啊?为什么.....被人攻击啊?”
沉默。
机器人决定换个问题。
“呃,你们是参赛选手吗?凹凸大赛。每年都说可以实现愿望的那个。”
实现愿望?!
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
“是的。”
05
星空璀璨,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下更加耀眼夺目,但是斯勒弗星上的人们却不喜欢这些星星。因为这其中就有将斯勒弗星人作为奴役驱使的“高等星”,所以他们憎恨又畏惧这些“星星”。将它们视为邪恶的存在。
但是我和哥哥却并不讨厌它们,它们就像矿场里挖出的水矿一样闪亮亮的,可爱极了。不知道上面的每个星星是不是都像勒弗星一样有连绵大山还有绿茵草地呢,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斯勒弗星的漂亮矿石,不然他们也不会侵略我们的星球。这样想想又觉得他们有些可怜和可笑,从没见过漂亮的矿石,所以就像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要抢走。
我从草地上爬起来,用小小的手拍去身上的草屑,我感觉我现在不应该在这里,而是要在一艘白色的飞船上。我有些疑惑,但是哥哥——戴尔断断续续的催促声将我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到脑后,也是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我们的母亲在生下我们几个月后就去世了,父亲因为不忍抛下我们。他用每天的艰苦工作换来的微薄食物来喂养着我们,奴隶的食物从来不多。成年人尚且不足,更何况还要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所以在我们三岁的时候,父亲也不堪重负的离我们而去。
然后一个叫戴斯的小年轻人将我和哥哥从这个破败的屋子赶了出去,他将房子占为己有。在这里,就算是再破败的房子,也是弥足珍贵的。好歹也是能够挡风避雨的地方,比露宿街头要好上百倍。再加上两个刚死了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将房子夺走更是毫不费力,所以我知道我们保不住这个避风港。但是他又很“胆小”,每天他都会发分到的食物留一半给我和哥哥。他怕我们饿死,却从不允许我们进屋。
我想他应该心肠应该再坏点,不然我们一定会报复他的。但是四五岁的小孩连性别都分不清,又懂什么是报复呢?我们在旁边搭了一个小破棚子住下,夏天还好,但是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可是我们还是努力的活下来了。
等我们再大一点时候,就可以去矿产附近捡些碎矿来换点东西吃了,尽管着这些东西难吃的像皮皮兽吃的,虽然我没有吃过皮皮兽食就是了,但是大人经常这么说,那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管怎么说大人总比我们这些小屁孩要知道的多?
当我一直以为日子就会像一潭死水一样平静的时候却起了一阵波澜。
有一次我们想趁戴斯不在回到“家”里,但是本该没有人的屋子却反常的亮着,我只好偷偷趴在门上朝里看。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女人坐在里面,她样貌普通,但是气质和举止却和这里的奴隶女人完全不同,像是清晨里带着朝露的白百合一样。她与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但是她就是这样安静坐在那里就着昏暗的灯光下看书,戴尔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不禁呆愣住,我有些恼怒的推了他一下,再看她也不会开出花来的!
她被我们的推搡所惊动,抬头看向我们,露出一个恬静的笑,问:“嗨,小家伙们。你们是戴斯的弟弟妹妹吗?怎么不进来?”
噢,谁是他的妹妹!我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我们才不会有那种小气(不允许我们进屋子)又无赖(抢了我们的屋子)的哥哥好吗?她说了戴斯,好吧,除了他还有谁,这个“高等人”的女性估计是戴斯从哪里捡的。希望不要惹出什么大麻烦才好。
“不是。我们不是他的家人。但是房子是我们的。”我拉着戴尔从善如流的走进屋子,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夜晚已经变凉了很多,有个温暖的避风港总是好的。
她听到我的解释有些难以理解蹙起眉,这时我们看见摊在她膝头上的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我们看不懂的文字。戴尔感兴趣的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突然书本直接移动到他的面前,吓了的他后退了一步。“书,想看吗?”她说。戴尔怯怯地摇了摇头,又拉了拉我的衣角。戴尔向来不善言辞,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陌生人。
“我们不识字。”我说道。
“噢,我从来不知道.....”她诧异地喃喃道,我又忍不住的想翻个白眼。大小姐在你们高等人里当然不会有不认识字的人啊,但这里是奴隶区。
“那我讲故事给你们听怎么样?你们应该还没有到睡觉的时候吧?”她从桌上抽出一门花花绿绿的绘本摆在我们面前开始绘声绘色的读了起来。
故事其实十分的套路,但是对于当时我们来说却是十分的新奇了。讲的是一个美丽的公主遭人迫害,被森林里的小矮人帮助,最后和俊美的王子在一起的故事。我觉得十分奇怪明明是小矮人帮助了公主,最后却是和王子在了一起,这让我很不解。但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明白这或许是在预示着什么。
当我们正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戴斯终于回来了,手里带着我们从没见过的白色面包,看起来松软极了,肯定是给这位大小姐的。噢,奢侈的金丝雀。我酸酸的想着。
“嘿,小鬼头。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的窝应该在外面,快出去!!”戴斯看见了我们,呵斥道。
真是扫兴的家伙,这故事我还没听到结局呢。但是我们打不过他,只能乖乖听话披上脏兮兮的斗篷往外走。
“等等,这俩孩子说这里是他们的房子,为什么反而要将他门赶走?”她一把扯住我们,把我们拉到怀里圈住。我很诧异她这样出手相助,我以为高等人都是高高在上漠不关心的。然后我就闻到一股股淡淡的温暖香味,恬静又安心。
“洁洁安小姐,你听我说他们这俩个小鬼.......”
原来她叫洁洁安,真是可爱的名字。
戴斯焦急的想要解释,但是又立马被洁洁安打断,这可真不贵族。
“现在已经快到秋天了,夜里风大,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应该待在外面受冻,今天他们就睡在这里和我一起。”洁洁安坚定的看着戴斯,语气不容置疑。
戴斯毫无抵抗力的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小鬼们欢呼吧!今晚你们算是有了安乐窝了。”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有一只癞蛤蟆看了白天鹅。
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叫洁洁安的大小姐了,因为她让我们重新回到了这个暂且温暖的地方,而且还让戴斯这个小气鬼吃瘪,着实出了口恶气。
之后洁洁安虽然没有在这里过夜了,但是时常会跑过来与我们一起,有时候教我们看书,有时给我们送一些从没吃过的新奇零食。而戴斯也对洁洁安越来越殷勤,洁洁安虽然接受了他的好意,但是也只是礼貌的道谢。
洁洁安除了看书还喜欢折纸。她的手很巧,几乎什么都会折,而且都十分的惟妙惟肖。但是她教过我们那么多的折纸,我就只记住了怎么折千纸鹤。“明明只需要用到一张纸,为什么却叫千纸鹤?”我问她。
她说,是以前的人认为只要折一千只纸鹤就可以许下一个愿望,但这只是迷信。
一千只折鹤那就是要一千张纸,但是我并没那么多的白纸,所以也不能许下我们的愿望。
洁洁安来的次数越多,待的时间也越长,越来越多奴隶都认识了这个亲切又随和的贵族小姐。她也不再只单独和我们兄妹在一起,因为总有太多太多好奇的小鬼去围在她的身边。
有一天,洁洁安突然对我们说她想在这里办个小学堂教大家认识字。大家并没有反对,但是在开始教课的第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了。
如果选择去洁洁安的课堂就意味着放弃了一天的劳动,没有食物就只能饿肚子。大人每天分配的食物就只有一小点,孩子必须依靠自己才有东西吃。认字反而对我们来说并没什么用处,因为我们只是奴隶,这个身份让我们注定无法离开这里矿场。
但是洁洁安还是每天来,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持,这些的一切对她其实更像是平淡而又安逸的生活中突然出现的波澜,是她生命中增加的不同阅历,同时这也不能将她永远留下,当她腻味到时候自然就会离我们而去。
但是我没想到她离去的日子却是来的如此的快,那天我看见许多洁白的铁皮盒子簇拥着另一个更大的铁皮箱子像流星一样降落在弗利城门口的空地上。
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从飞船里走下来,他来到了洁洁安的小学堂前。
洁洁安似乎很吃惊,她说道:“父亲。”
“洁洁安,你原来每天都来的这个肮脏的地方,真是不成体统,快跟我回去!”
他拉着洁洁安手腕想要强行带离,但是洁洁安却是十分的抗拒。
她看起来像是被这个大个子欺负了,我们想要上前去解救她,但是更快的是戴斯,他奋不顾身的冲到前面,但是立马被无数个大个子带来的仆从抓住。
“天啊!戴斯!父亲您放了他吧,他只是个无辜的路人。我愿意和您回去,只求您放过他!”洁洁安哀求道。
洁洁安的父亲却只是冰冷的扫了戴斯一眼,一言不发的强行将洁洁安带到飞船,戴斯也被粗暴的带走了。
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洁洁安和戴斯,被戴斯占有的房子又回到了我们的手里,我们较为温暖的度过了这个一个冬天。除了矿产场变得更加苛刻外,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年龄在7岁以上的小孩也被迫加入无尽的劳役之中。
在无意之中我听见那些监工们的闲聊,洁洁安小姐在被抓回去之后的的三个月里就被订下了亲事,婚约者是另一个有钱有权的年轻男子,身份地位都十分登对。最后就像洁洁安说给我们的故事一样,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丑陋的赖蛤蟆”却如同人间蒸发一样被人永远的遗忘。
洁洁安就像是误入炼狱的天使,她翘开了我们暗无天日的世界的一道裂缝,让微弱的光投射进来,当我们好奇又懵懂的去触碰之后又砰然关闭,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但是已经知晓光的温暖的我们又如何甘心,从一个炼狱推向更深的深渊呢……既然已经让我们生于地狱,又为何要让我们见识天堂?所有人都扒着那条缝,而弱小的我们只能在一旁等待时机,只待它再次开启的时候,而这个机会就一等7年……
06
“艾瑞,艾瑞…醒醒!我…我们到了!”戴尔轻轻摇晃着艾瑞,催促她快点醒过来。
艾瑞嘟囔几声才揉着眼睛醒来,药效在飞行的几天充分发挥,虽然伤口没有完全治愈,但是已经不再发炎,充足的睡眠也让艾瑞的精神头更好了。他们从飞船走下,当舱门打开一瞬间,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阳光从头顶的透明天花板直接照射进来,像流动的璀璨金子。点亮了整个宽阔的大厅,有许多服装各异的人游走在大厅里。这些人对于他们的到来也是见怪不怪的轻轻一瞥,然后继续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其中的一个地方最为热闹,长长的队伍都快排到他们这里了。
好多人啊,怎么可以排的这么长,在奴隶区领食物的地方也不会这么长。难道?!这里也是分发食物的地方?!艾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地方,出神地想着。
“好了,我就送这里,剩下就可靠你们自己了。祝你们好运!再见。”搬运人先生飞快的说完,转身就溜进飞船里,生怕他们反悔一样快速关上舱门。这小子一路上几乎一直都用可怖的眼神盯着它,看得它都快散架了,。这事完了之后还是辞职吧,搬运人无限哀怨道。
“哥哥快排那个队,肯定有好吃的东西。”艾瑞兴奋的拉着戴尔排了过去。
“吃的?可,可是....”
“哎呀你好啰嗦啊,先排排看吧。”
戴尔一向是说不过她的,这个大厅有好多东西都是他们不曾了解过的,从这里开始知晓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开头。
当漫长的队伍终于排到了艾瑞,她就走进了那个小空间。空间被封闭起来,一个声音响起,语气欢快愉悦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明晃晃的电子文书一下子铺满这个界面,上面都是一些艾瑞看得不甚明白的东西。
“为什么吃东西还要看这些啊?”艾瑞不满抱怨了一句,她飞速划过电子文书,并没有什么耐性去研究它们。
“噢什么什么?!吃的?”那个声音惊讶的喊道,“这里可不是吃饭的地方,这里是领取元力技能的地方!!呃......不过变相的说这也可以让你有东西吃?哈,这个说法可真怪。”
“不过这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嗨呀!!真是急性子的小姑娘,我都还没说完呢!”不等那个声音絮絮叨叨完,艾瑞就点下了眼前跳出的确认方框。
空间内有一阵夸张的动静,在那个声音高昂的祝福声中,艾瑞她得到了一张白色的纸张然后又回到大厅。
艾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跟在后面的戴尔看见她有些呆滞的样子本想询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却被后面人催促前进只好叫艾瑞坐在附近等着他。
一张纸?这能做什么?!写字吗?她能看得懂一些字,但是写就很困难了,涂鸦吗?我只会画火柴人啊。艾瑞一边胡思乱想着,手里却开始无意识地翻折着那张纸。不出一会儿一只洁白小巧的纸鹤赫然出现。
艾瑞想起这里在她和哥哥还小的时候一个叫洁洁安的小姐姐教他们的,其实她教了很多东西,但是只有这个艾瑞还记得清清楚楚,后来这个贵族小姐在某一天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纸鹤的一只翅膀突然被晕湿了,然后更多地方因为水的沾染而颜色变得更深。艾瑞摸了摸脸颊,满脸的湿漉。
真的像是做梦一样,逃离了那个炼狱一样的地方,如果真的是在梦中请永远的进行下去,不要醒来......
艾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一个炼狱又到了另外一个地狱,但是她都不会后悔,即使这就是她和戴尔终将走向凋亡的宿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