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历史尘封
硝烟遍地,往日辉煌的古龙城成为一片废墟,从极北之地到来的寒流将会在两天之内到达这里,往日的辉煌已不复存在,这里也将会成为被冰山尘封的无人之境。
“我族覆灭,全都是因为我啊……”仅存的完好的王座上静静的悬浮着一条巨龙,盘旋在王座上方。金色的眸中透出隐隐的威严,虽不如原来的那么具有可怖的威压,却有着王者久居王座的气势。黑色的鳞片从头到尾覆盖住了整个庞大的身躯,头上一对鹿角坚硬而锋利。在巨龙的背上,展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那翅膀与蝙蝠的翅膀一样,只不过是蝙蝠翅膀的成百上千倍大而已,虽说翅膀可以把整条巨龙包起来,可是巨龙一看就有百米长,可见这条巨龙的翅膀有多么巨大。巨龙一张嘴,满口尖利的牙齿便露了出来,好像随时可以把面前的一切事物撕碎。可即便是这样,原本高高在上的王者竟发出了一声悲叹:“曾经的辉煌,终将逝去啊,竟是因为我……”
上古赤历203年,一场空前的战争爆发,那时并没有高科技武器,靠的是纯粹的力量与体格来硬拼,但是,素来以体格强壮著称的龙族,第一次,败在体格、力量都不如它们的低等生物上,还真是不甘啊……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轻敌了啊。敌人数量众多,就算它们再强大又如何,一座龙城中仅有数条龙,并且龙王级别的只有一条,对手却是数量众多,龙族固然强大,只要随随便便地挥手便可以扫干净一大片敌人,可是敌人的进攻犹如潮水,源源不绝,就算是龙族,也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连对方的种族都不知道它们的高傲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它们不愿去了解这么弱小无能的种族。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店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整个店里流淌着不同寻常的静谧,只有荆花的声音在店内回荡,店内开着暖气,坐着四个女生,小小的店里也只有她们四个,“提问!”凤为裳双手抱着杯子,喝着这家店的招牌奶茶,含糊不清的问:“花花你的名字为什么取得那么奇怪啊,你爹不识字么?”“不要这么叫我,我会生气。”荆花默默抬起头,瞟了一眼凤为裳。“好的花花。”荆花默默举起桌上的烟灰缸。凤为裳赶紧握住荆花的手:“不可以呦,这玩意儿坏了可是要赔的。”“问重点。”神隐冷冷地声音传来。凤为裳极其幽怨地看了一眼神隐,哀嚎一声:“为什么是我!”随即一本正经的问:“重点是什么?”“……你可以去变脸。”“重点!不说的话我会被某人砍死的。”凤为裳一边说一边往神隐那边看去。“好吧,重点是什么来着?”“别告诉我你把我们叫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讲个故事然后让我们洗洗睡了?”“当然不是啦,重点是,那个龙族真的存在哦。”“这一点我知道。”凌忆隐顿了顿,“但关键是,当初袭击龙族的,又是哪个种族呢?”“狼。”凤为裳一愣,看向荆花:“你说是狼?怎么可能啊!狼不是那种乖乖顺顺地摇着尾巴来讨好主人的生物么?怎么会成为毁灭龙族的罪魁祸首?”荆花满脸黑线的地看了一眼凤为裳才道:“我要纠正你的两个错误,第一,你说的是狗,不是狼,第二,毁灭龙族的的确是狼,只不过是靠狼群中第一位『王』才得以毁灭龙族的。”“狼王么……“神隐一愣,凤为裳凑过来:”你认识么?“神隐呡了口奶茶:“倒是啊,朋友呢。”“你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凌忆隐看了一眼神隐。神隐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伞,缓步走到门口。“去找她?”微微转过头,看向其余三人“走吧。”凌忆隐和荆花同时起身,凤为裳突然勾起嘴角一笑:“银月,好久不见了呢……”神隐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凤为裳。“坐久了,也该走走了呢。”凤为裳起身:“顺便去看看老朋友吧。”凤为裳拿起伞,与神隐擦肩而过,走出店门。“跟上吧。”神隐撑起伞,抬步跟了上去。荆花和凌忆隐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奈,荆花耸耸肩:“走吧。”凌忆隐忽然一愣,才跟了上去。奶茶店的店主从暗处走了出来:“还真是一群干劲十足的小丫头们啊,可是,知道太多也是会死的哦。”店长笑了一下,在店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披上黑色的披风走出店门。
出了奶茶店所在的巷子,外面顿时热闹了起来。大街上人来人往,与狭小的巷子截然不同。“那个,”荆花追上凤为裳:“你知道狼王住哪么?”凤为裳回过头极为灿烂的一笑:“当然!”随即又垮下脸来:“不知道。”“我明白我们不该对你抱有期望……!”荆花瞪了一眼凤为裳,“小隐,还是你来带路吧。”神隐点点头,突然一怔:“银月啊……”“咦?隐桑和凤桑?”前面一个嘴里塞满了肉的女孩转过头来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四个人,指了指荆花和凌忆隐:“她们是谁啊?”凤为裳盯着银月的嘴,道:“朋友而已,还有,把肉给我一半!”银月默默的略掉了后半句话,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神隐。神隐指了指荆花:“我朋友。”“另一个嘞?”神隐看了一眼凌忆隐,声音极其清晰:“吾母后。”银月忽然一颤,艰难的把口中的肉吞了下去,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在凌忆隐和神隐之间扫来扫去:“你……说啥?”“接受现实吧少年!”凤为裳极为同情地看了一眼银月,她跟神隐认识这么久,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嗯,好基友居然是神隐她娘,当时她把整张吃饭的桌子掀翻了,之后还被那黑心的母女俩给揍了一顿,每当她想起这事她就恶寒……
“隐桑你居然有妈诶!”“这不是重点好吧!重点是那神奇的母女俩年龄看起来都差不多!”“啊嘞?真的啊。”荆花看着面前乱作一团的两个人,感慨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想不到力量强大的狼王是这么脱线的……一匹狼。”“嗯。”凌忆隐惜字如金 。神隐看了一眼正在疯狂吐槽中的两个神经病:“都住口。”凤为裳和银月都很识趣地停了下来。荆花往四周看了几眼:“这里人多眼杂,换个地方说话。”“去鸿尹。”神隐提议。“嗯。”凌忆隐和荆花表示赞同。
凌忆隐带着一行人往鸿尹走去。“鸿尹是啥?”银月好奇地问神隐。“一家店。”“什么店啊。”“古董店。”银月猛翻白眼,多说个字会死啊!
十分钟后,一行人进入了鸿尹。昏暗的店里只点着几支蜡烛,沉香木做的架子上放满了价值连城的古董。店里很安静,感觉像是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帝王陵墓。“哦凑!我们来盗墓的吗?”银月不满地咕哝了一声,一道狠戾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银月抬头看见凌忆隐正盯着她,一个哆嗦,心下暗叹:“眼神都能杀死人了……”凤为裳用手肘碰了碰银月:“别说了,再说就真死了。”银月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凤为裳耸肩:“我也这么想过。”“……”“切入正题,”荆花恢复了原本『时之静默』的状态,现在这间店里就有三个面瘫和两个神经病。“当年发生了什么?”荆花一脸正色。银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好像被审问的犯人啊,警察叔叔,不,警察婶婶?”凤为裳立刻拉住她,扔给她一个“作死啊”的眼神,脚底抹油似的拉着银月跑出店门。这些人进入二重人格的时候,杀伤力不是盖的,而且很容易暴躁……
悲催的是,没跑多远就被一个陌生人拎着回来,扔回了鸿尹。虽然没看脸,但气息很陌生,而且重要的是,陌生人是个男的,男的啊!凤为裳抬头望天,可是看到的只是鸿尹的房顶,长叹了一声,她可是很矜持的啊,嗯,很矜持很矜持。银月倒是一脸无所谓,只不过是哆哆嗦嗦地看着进入二重人格的三人。
荆花面无表情:“我再问一遍,当年发生了什么?”三个人对拎着她们进来的陌生男子丝毫没有惊讶,可见三人认识那名男子。“当年?”银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龙族毁灭的那一年。”荆花看着银月,银月摇摇头:“不知道。”凌忆隐双目微眯:“确定?”银月一哆嗦,压了压惊,很诚恳地点头。凌忆隐看向神隐,对于这种辨识人的心理这方面,神隐绝对是专家级别的,“应该是。“神隐模棱两可的回答了这个问题,荆花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那个,我可以走了么?”银月小心的询问。三个面瘫同时朝银月看了一眼,银月一抖,呃,她貌似感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如果把她的脑袋打开,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神隐摇头,否定了这个神奇的想法。“扫描她的大脑呢?”“喂喂!会扫描出一匹狼的影子吧!”凤为裳极力保护眼前这个跟她志同道合的朋友,真怕这群变态一时兴起把银月丢去医院活生生的解剖,然后利用关系处理一下尸体就完事儿了,权当没发生过,再然后靠自己把事情解决,所以这帮变态经常无知无觉就干掉了很多人。凤为裳脑补了一下银月被解剖的场景,一个激灵,立刻警惕的看着变态三人组。“呐,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银月突然开口,“关于狼族的。”凌忆隐皱眉,显然不认为银月会突然开窍。“更准确一点,”银月直视凌忆隐的眼睛,“关于狼王。”荆花顿了一下,道:“那一代狼王?”银月笑了笑,“你们想了解的那一代。”店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五人静静地听着银月的讲述,凤为裳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仿佛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其余的人则是埋头深思,就像千年古墓中的幽灵在给棺木中的尸体讲述一般。
“好啦,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以走了吧。”银月从古朴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哦,对了,提醒你们一下,龙是可是一种会复活的生物哟~”五人猛地抬起头,银月已经消失在店里。
“会复活……什么意思?”凤为裳打了个寒颤,“也就是说,哥斯拉不久就会降临咯?”“不得不说,这个比喻还挺形象,点个赞。”荆花默默竖起大拇指。“不过话说回来,”凤为裳转头望向那名男子,“这货是谁啊?”“长安。”凌忆隐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长安。“哈?顺便问一句延安兄去哪打酱油了?”凌忆隐闻言难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咕噜。。。”一声极为不和谐的声音在鸿尹内响起。长安急忙为自己辩解:“第一,我跟延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第二,刚才的声音只能证明我稍稍有点饿了。第三,”长安同志已经急不可耐如狼似虎的表达了自己的抗议“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这种生死关头只有吃饭才是最重要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不…懂……么……。”长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凌忆隐正用一种“似乎想起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凌忆隐突然伸手拽着长安的衣领:“神州呢?”长安脸色一暗,果然还是避免不了这个噩运啊……“在北极。”长安有气无力的声音在鸿尹内响起。
片刻之后,四人神清气爽的从鸿尹走了出来。“吃什么?”神隐似乎心情很好,虽然还是三个字,但一天下来的总字数比平常多。“随便,好吃就行了。”凌忆隐对此表示极为不相信,因为每天决定这帮家伙吃什么对她来说是个重大考验,这群人也很会吃,什么都是顶级的,更重要的是,她们的饭量也很大,花的钱不是一般的多。“随便你们吃什么。”凌忆隐淡淡的说,引来一阵欢呼, “但钱自己出。”“不带这样的!这里你才是土豪,土豪不可以这么没人性,对吧?”“不要随便把那种词汇加在我身上。”“那这顿你请了!说定了!不许改了呦~”“……”
鸿尹内。店里仍旧那么昏暗,长安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凌忆隐临走前还不忘在长安身上下了禁制,不让他出鸿尹。这家伙跟出来就只会惹麻烦,所以还是将他留在鸿尹比较保险。
某大厦的楼顶,这是这座城市的最高点,站在楼顶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现在是晚上九点,城市一片灯火辉煌,天空时不时有飞机划过。此时银月正倚在栏杆上,看着这一片灯火辉煌。“龙是不会死的,你们永存在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银月喃喃自语。”上万年前没能亲手击杀你,真是我的失策,你应该也差不多破冰而出了呢,这样我就能弥补我上万年前的过错了,所以,赶紧醒来吧,乌拉诺斯……”夜晚的风很凉,银月就这么隐于黑暗之中,带着深不见底的黑夜。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余音:“乌拉诺斯,也许你会让尘封的历史再度开启,但我会让历史再度尘封。”
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整个世界都成为了黑色。神隐抬头:“猎杀啊,开始了。”
“乌拉诺斯啊,跟我也算半个朋友吧。”凌忆隐站在冰冷的黑夜中,看着一轮弯月自语。“跟我倒是仇人。”长安看着凌忆隐笑的很开心,“醒了?”“嗯,等着见仇人呢。”
“呐,花,血日会再临吧。”凤为裳认真的看着荆花。
“嗯,也许吧,如果来了,裳,我们一起粉碎它吧。”荆花笑,“真想知道隐和忆在干什么。”
夜深,每人带着各自的想法,隐于黑暗。
爱伦德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果然和之前听说的一样是个嘈杂且混乱的地方。她有些不适应的用手梳了梳刘海,下意识往身边的青年那靠了靠。
“怎么了?”杨帆问,他显得从容得多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别紧张,先看看情况。”说着,杨帆毫不顾忌的带头走向了正气氛火热的六人,相当自然的融入了群众。
“啊啊等等,杨先生!”爱伦德先是吓得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凌舞切还相当自在的跟在她身边顺手捏了把她的脸。
“放轻松。”凌舞切的声音就好像她平时给人的印象一样,平静而毫无波澜。不过虽然是安慰的意思,但动作完全感受不出来啊?!爱伦德有些讪讪地摸了摸自己被捏的脸,在吴默旁边坐了下来。
几乎是瞬间就被吵闹的人声淹没了,这里的气氛真是太有感染力,爱伦德觉得自己紧张的心情无故放平了些。这里比起之前血字那些冰冷寂静的环境要好太多…可也正是这样,行动也越要慎重,毕竟这里无关的普通人实在太多,爱伦德并不想因为自己被卷入的事件而造成其他不必要的伤亡。
这次的任务是找出与住户们进行游戏的六人中最不同的一位。好像最基础的对于情况的分析了…李小姐李雨是一位普通的白领,性格活泼,游戏目前也是她在主持;伍成是最吵闹的一位,他面前的酒瓶大大小小摆了一堆,衣服都沾湿了大片;王文先生看起来算平静,但是他一直握着手机时不时接个电话,实际上游戏他也没参与多少回;郑名的一身西服在这脏乱的大排档里显得格外显眼,但他手上的手机却是几年前的老旧样式,似乎根本没派上什么用;李廷大概算这里最小的了,没轮到他时,还相当自觉地看看书复习,不过学生这么晚来这种地方合适吗…?
最后一位…是坐在角落的一位中年男子。爱伦德有些费力的直起身子向隔了好几个座位的另一边望去,听李小姐介绍的时候才知道这是一位教授,名字叫张正为。
他不参与游戏吗…?爱伦德心里嘀咕,一边应付着李雨的招待,一边时不时向那边瞥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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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吴默不愧是数学系的高材生,几轮游戏下来简直就是她单方面虐杀群众。冷静清晰的思路让爱伦德兴奋的都不禁拍起手起哄。
“wow!吴小姐对数学真是相当擅长呢真好啊如果爱伦也能这么会算术就好了诶照这样说的话吴小姐岂不是没喝多少这样太狡猾了啊你说是不是啊杨先生——”爱伦德显然是喝多了,不过除了变得更吵闹以外她看起来几乎不是一个喝醉了的人,脸色相当正常,眼神更是清明精神的发亮,不过也正是因为精神过了头,她从方才开始就几乎没有停过发言,用手机在住户间的讨论组里也是独霸一屏的积极对话。
“等等……”杨帆到底是忍不住了,他本身酒量好数学也不差,所以这点酒精摄入对他根本不算什么。杨帆一手搭上了爱伦德肩头,一手对着回过头一脸疑问的少女伸出了自己的拇指和食指:“看,爱伦,这是几?”
“Pistol!”爱伦德不假思索。*
完了…杨帆扶额,这个爱伦药丸。不过爱伦德似乎并不介意,相当大方的拍了拍杨帆的肩膀,然后慢慢蹭过去——她平时可不会随便做出这种出格之举的,少女刻意压低的声音杨帆耳边响起:“那我去看看那边的张教师的情况。”
杨帆几乎是在她靠过来的同时就条件反射般的拉开了身子,爱伦德身上一股她平日里喝的牛奶的气味和啤酒的味道,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既柔软又略带苦味,虽然不算重但是杨帆却下意识的有些抗拒。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拉了下将要起身的女孩儿的手:“小心,这里可不是什么能意气用事的地方。”
“嗯!”爱伦德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高兴的眨了眨眼睛,相当用力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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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为坐在最偏僻的角落,他本身对游戏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偶尔被李雨起哄来玩儿几盘,其余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喝着闷酒以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手机。
爱伦德和百晨几个换了下座位,找了个借口坐在了张正为的旁边。
“他们那边玩的太厉害啦,还是这边清静点。”爱伦德微微笑着和张正为打了个招呼:“张老师你好!”
张正为确实是个老师般严肃的模样,但也非常友好的回应了:“嗯,你好。”
“张老师是在等什么人的电话吗?”爱伦德装作起身拿纸巾的样子,语气寻常的问了一句。
“啊…是在等我夫人的电话…”好像是触动了什么伤心事,张正为原本板着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又有些郁闷的喝了几口酒:“今晚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我只好跑到这边来避避难咯…”
“啊哈哈,那还真是麻烦…”爱伦德陪着他一起苦笑,“阿姨一个电话都没打进来吗?”
“打倒是打了一个…”张正为低头用手摸了摸手机边,随即抬起头看向爱伦德这边:“大概是在收拾她弄乱的屋子吧,待会她再打来我才走。发生这种事情我现在回去也挺尴尬的…”
爱伦德了然的点点头:“这样啊…那希望张老师能快点和阿姨和好咯。”
张正为似乎露出了个真心的笑容,像个和蔼的长者般拍了拍爱伦德的肩膀,过会语气平和的问:“你是一个人来这边读书的吗?”
“啊是的?!”爱伦德本以为话题就此结束了,被他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我是一个人来这边读书的!待了挺久!很习惯!大家人都很好!”
张正为被她这副紧张的语无伦次的模样逗笑了,轻轻摆了摆手:“哎看你这回答,肯定也是被人问过好多次了。不用那么紧张,只是问问。”
爱伦德有些心虚的笑笑。这次血字的相关人员也太正常了,正常的个个都像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也无暇想象这里会有一位是长着狰狞面孔的肆意屠杀的“鬼”。眼前的张老师也足足像个普通的老教授,身穿着有些洗的褪色的衬衫,但却平平整整,想必也是家里的那位夫人亲手用熨斗烫平的?他这个年纪也应该有了孩子吧,是在上初中?还是和自己一样是正在高中学习?虽然刚开始是一副严谨的面孔,但谈起家里正生着闷气的妻子时,脸色却还带着一点小孩儿做错事的心虚狡黠的笑容,眼睛也是含着温柔的包容目光。
这有点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家庭,父亲和母亲也曾有这样的样子。
爱伦德突然感到有些心静不下来,无端觉得心虚腿软。自己这么试探别人是不是不太好?但是血字明明确确大大方方的摆在那儿,鲜血般殷红刺眼的字迹还亮晃晃的印在她脑海里。
“找出客人中的异常者” “全员生还”
可是异常者又是谁呢?异常又怎么消除?消除后的其他人会怎样?疑问这时候就像女巫坩埚里咕噜咕噜的酸涩泡泡一样冒出来,不找出来大家都会死,只要找出这里唯一的仅有的异常者就能获得的全员生还真的那么容易?越来越多纷繁复杂的感受随着酒精加速过的血液涌遍全身。爱伦德有些难受的耷下了肩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爱伦德有些惊慌的抬起头——是张正为。
这位老教授是个真正亲切的长辈,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一样,本能的有些照顾爱伦这样的小孩儿,他一手还握着手机——他还在等他的妻子叫他回家的电话,他还有他的正常生活。
爱伦德几乎是被什么刺到了一样差点跳起来,她的语气慌张无措的根本不像她平时那样的落落大方:“不?!我很好,很好…我,我看会手机就好了!”她像是为了证明一样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等张正为疑惑又担忧的目光移开了以后才小心的点开了公寓住户里的讨论组。
在方才自己的一番心理挣扎后,大家似乎已经聊了很多了。夏先生在和另一位住户讨论后决定看看那位学生的情况;魏百晨已经醉的思考不能了,在发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凌小姐虽然看起来冷淡但相当有魄力的发出了“我会保护邻居的”这样的发言;杨先生自带句号。
这里也同样是正在生活,为了顺利生还努力的人们。
突然之间,原本沉默的吴默的一句话跳上了公屏。
[608]吴默:…大家不觉得现在很热?可是王文完全不出汗的样子…
[404]夏俊:确实…他完全不感到热的样子,喝酒都是一滴不漏(思考.gif)
[710]杨帆:这点会是异常吗?
[712]魏百晨:¥91我觉得z着个有可能啊时不时!*)!*
[710]杨帆:百晨你不方便打字就不要勉强了,看你这样我心里憋得慌。
[609]凌舞切:邻居说的有道理呢,现在再观察看看吧——
大家的一句话接一句的讨论起来,手机的对话像流水一样的哗哗而过。爱伦德时不时瞟眼手机,现在大家的重点放在了王文身上,似乎没有人提到张老师的样子——这让爱伦无端端有些松一口气,虽然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可就在爱伦德也同样沉浸在思考的时候,一阵尖叫猛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杨帆不同于平日的有些紧张的大喊:
“爱伦——!该走了!”
爱伦德急忙的从座位上跳起来,周围是一片混乱,原本围坐在桌边的六人这时都纷纷远离了座位——不对,少了一个,或者说,现在的王文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了。
他的脸扭曲,五官绞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人样,他的皮肤像是烙红又冷却发黑的金属,而他的手上正是造成方才尖叫的元凶——是一把西瓜刀。
王文嘴里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血泡,他好像要说什么但发出的声音只有更为可怖的嘶吼声。
爱伦德被眼前这副情景吓的还未回过神来,只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愣在了原地。远处的夏俊扛着醉酒的百晨和杨帆迅速分配了后续,最先受到攻击的吴默早已先行一步与凌舞切一起离开了。
杨帆往爱伦德这边望了一眼,相当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一把冲过来拉过了还在愣着的爱伦就跑:“你不要命了?还不快走?”
“啊…?!对,对不起?!”爱伦德还是一副事态外的梦游模样,杨帆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弯腰熟极而流的扛起了爱伦德:“我看你这根本没意识到刚刚有多严重。”
直到脚不着地,被结结实实背在了杨帆背上,爱伦德才猛的回过神来,背后一凉——刚才要不是杨先生过来拉,或许早就受到“鬼”的攻击了。
爱伦德有些心悸的往后看了一眼大排档,原本嘈杂的人群早已四下散去,王文在住户们顺着人群逃开后也追了出来,不知道沿着哪条小路窜了进去,姑且是没有追上自己和杨帆。刚刚杨先生来拉自己的时候,张老师也向外跑了出来?他应该是没事的?
真的?爱伦德又想起了那张漆黑凶残的面孔,不禁打了个寒战,摇了摇头。
希望大家都还安好,希望张先生能顺利到家和妻子和好。
爱伦德心底默念,她心情紧张得不得了,自然是听不见了。
听不见远处随风夹杂着传来的像快坏掉的机器人一样噗噗冒着火花一样一抽一噎的笑声。
这又是在嘲笑谁呢?
* 爱伦说的这个单词是手枪的意思,实际上杨先生想问的是数字“八”,但是爱伦已经喝多了所以ry
釉皮式唠逼:总算是,写完了...!拖了好久...两周时间简直哗哗过去了,我前面都在干嘛(((叫你拖延症(。(手动拜拜.gif)总觉得完成的太匆忙,釉皮心里愧疚极了..........(跪下)不过也多亏了群里的大家非常效率的讨论出了生路,所以后续的我们能完成的那么安心。非常感谢!(太阳.jpg)现在是第二周周日的下午六点,好像我们组还有几位没有完成的样子...祝他们加油!希望这次大家能一起活下来嘿。除了某位小姐姐因为忙没办法完成所以这次她的血字失效了,这点挺遗憾的。)
也非常感谢在这段时间一直催我们死线的各位,感谢彩斑小恶魔的鞭策!
总之非常高兴能和大家合作完成这次血字,下一次也请大家多多照顾了!
给亲爱的黑杰克先生:
黑夜绝不是毫无希望的,在那夜色之后,有星云在晨曦前闪烁,紫色或红色的光点从距离我们十分遥远的地方长途跋涉而来。我并没有在欺骗您,黑夜是最美的盛宴,对于我们这些迷失了的灵魂而言尤其如是。每当黑夜降临,周身浸于黑暗的空气中时,我仰望着那些星空,逝去的那些故事仿佛又在我身上重生了。尽管它们残缺不全,但它们充满了活力,与将腐的我不同,它们身上散发着露水的味道,又有着爱人亲手调制的汤的温暖。它们驻扎在我身上,于是我便觉得自己活了过来,还能够如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工作制服,与妻子吻别,走出家门上班去。在这夜色中不会再有横冲直撞的卡车,不会再有血泊和泪滴,惟有那些故事常伴左右。它们是那么的鲜活,在我看来,它们比两周前您来到我的赌场时还要鲜活。毕竟它们是活着的,而你我,都不是。
我是知道的,您总是不愿直面夜晚的苍穹,只在掩蔽处度过黑夜,您也曾说过类似于“维洞”的胡话。您毫无疑问是一位懂得玩乐的绅士,而我的“红宝石”将永远为您敞开。就算忘却了一切,迷失了自我,“人性”这种可笑的东西果然也不会消退。我会在这儿等着您的,我不需要无用的金币,我在这儿等着您前来,将时钟的指针再次调正。
伯爵
【特殊商演】微博招募的结算结果(3点自由点数)
洛海
黎西
小初
经过
千叶叶
花井
扶音
缪斯
鹿
佑
黎南
蕾贝卡
景雯
昱凡
poi
黑川(请尽快补上哦)
【训练】土鳖进化史的结算结果(2点,魅力/知识)
洛海
黑川
科林
经过
poi
黎北
黎西
扶音
黎南
小初
鹿
多利
【委托】发传单(1点自由点数)
小初
黎西
黎南
黑川
日常互动请自行结算,除去作品中的自己算人头(社员)。
大家辛苦了!
在感受到心脏传来如火灼烧般的痛感时,三月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转着指间的小刀,纤细的手指微微一颤便夹紧了锋利的刀片,她默默地咬着下唇叹了口气便坐起了身,转头透过敞开的房门看向了客厅。
第四次了。她默念着,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墙上浮现的鲜红的字样。
“于7月4日晚8点在文峰电影院B影厅看3D电影《午夜凶铃》,12点之前不可离开B影厅。”
总算是轮到自己了吗?
三月跳下床赤脚走到了浮出血字的墙前,看着墙上的颜色渐渐淡去,那行字却在心中深深地刻下。虽然已进入了夏天,但被房间内空调的凉气侵袭的瓷砖地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三月随手拎起衣架上挂着的长袖外套往身上一披,径直走出了门。
不习惯坐电梯的她转身便往楼梯间的方向走去,经过403室门口时她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庄可乐在两天前就接到了血字,时限是一星期,而自己隔壁的夏俊今天也要出门执行他新的血字。
三月默默攥紧了拳头,垂着头甩了甩头发想把心里那些混乱的思绪全部清空。
“我当然会活下去的,”她忽然扬起了嘴角,抬手拍了拍403紧闭的门,“然后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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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月到达一楼大厅时,下面已经坐着了四个人,而他们看到三月的出现,无不例外地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的红发女子似乎叫张炎,是七楼的老住户了,对于三月的出现,她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而另一个扎着单马尾对她展现出灿烂笑容的是陆羽,看到她三月毫不犹豫地回了个更灿烂的笑容,她记得这叫“礼尚往来”;正在低头打字的男人是陈单,一个推理小说家,看到三月的出现连忙别过了目光,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那股浓浓的不信任感,毕竟自己在小说里可是反派担当呢,三月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另外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在公司里摸爬滚打的是胡悦然和林琳,后者看到三月时一点也没掩饰地流露出了“见鬼了”的表情。
“哎呀,这次人还真多~”三月笑嘻嘻地扫视了一圈后窝进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沙发,抬手便指着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林琳,“干嘛啊,我又不会欺负你~真~冷~淡~”
话声刚落,身后便传来了稳重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托着腮帮看着走进大厅的男人,而视线在触到他的瞬间,三月便收起了肆意的笑容。
“唔……”
最后一个来到大厅的是傅立叶,那个永远都打理不好自己发型的男人,三月冷着脸看着他坐下,双手交握着缩进了袖子里。
这个大叔还真是不简单。
在大家针对贞子的讨论中,她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了自己见到他的第一印象。冷静、理性、细心,这个人大概是这次血字的同伴里最可靠的一个了,除开他的男性里,陈单和胡悦然对她的防备心可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真有趣。”三月脸上毫不吝啬地挂着笑容,静静地听着大家的讨论。
贞子……会出现吗?她还真是期待呢。前三次或是运气或是努力地通过了血字,而这第四次,她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续这样幸运下去。
——虽然她终于有了让自己必须通过血字的原因。
“三月,这是今天讨论得出的结果。”讨论结束后三月便径直站起身准备离开,傅立叶的声音刚一响起她便抬手晃了晃。
“我就不用了,我记在脑子里呢。”轻声地笑了笑后,三月看着面前的男人,手中捏着那张薄薄的电影票看着面前饱经风霜的沧桑面庞,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只能祝这位大叔能够活得久一点了。看着他耸肩离开的背影,三月伸了个懒腰跟着离开了大厅。
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会去做的,不管是为了可乐,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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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五分钟进场的话,我们还是有时间找找现场的各种‘不寻常’的。”到了电影院后,傅立叶便去服务台买来了七张电影票,而这也是当初大家讨论所得出的生路之一——如果拥有了有座位号的电影票,坐在相应的位置上是否能躲过贞子的追杀。
手里捏着两张电影票,三月的目光来回审视着它们,不管是场次还是印刷都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怪异的就是公寓提供的电影票上并没有显示座位号。
在她出神地思索时,鼻翼间传来了奶油的香甜。三月猛地一抬头便看到了傅立叶捧着一桶爆米花笑着看着自己。
“不要告诉我……”
“拿着吧。”没等三月拒绝,他便将爆米花塞进了三月手中,“小孩子看电影都喜欢吃爆米花。”
“我不是小……”
“好啦大家准备进场吧。”又没等她反驳,傅立叶便开始招呼起了大家。
三月愣神了,她原地站了几秒钟便被人拍了拍肩膀,那个名叫陆羽的单马尾女生正笑着搭着她的肩。
“进去啦。”
“嗯,”三月应了一声便跟在她身后准备检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三月蓦地伸手攥住了她的衣袖,“那个……手机记得开静音,如果贞子她能听得见,我担心……”
“我已经关了哦。”陆羽扬起了笑容抬手揉了揉三月的发顶,“但是……还是谢谢你啦。”
三月又愣神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只剩自己没有检票了。
“……我大概是对爆米花过敏。”她低声笑了笑,看着六人在影厅门口等待自己的身影,垂眸思索了一番,勾起了嘴角将公寓给的那张没有座位号的电影票递给了工作人员。
“祝您观影愉快。”干巴巴的服务式语气并没有什么不对,三月抬头看了看检票员,抬脚向大部队走了过去。
“嗯嗯,祝我观影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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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厅入口取了3D眼镜,看着他们对着傅立叶买的电影票站好了位置,三月耸了耸肩不理会他们的招呼径直走到了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轻轻一跃跳上了座椅,环抱着双臂开始审视起了整个影厅。
影厅并不小,大约有两百来个座位,而影厅的入口旁就是大屏幕,如果贞子是从屏幕里爬出来,那想要逃出去还真是困难。不知道贞子的速度还真难办啊,三月这样想着,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开始掂量起了自己的极限。
本就从小被强迫进行机械般的训练,进入公寓后无比顺从地就接受了接下来的人生设定同时不间断地对自己的体能进行加强,三月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是所有人里逃生能力最强的那个。但是如果贞子拥有瞬移或者分身的话……
“三月,可以过来一下吗?”耳边传来了张炎的声音,三月抬头看去,便看到其他六人的脸上露出了雀跃的神情。
她抬手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踏上椅背,一步一步轻盈又准确地跳到了其他人的面前,笑着开口道:“怎么?有新思路了?”
“那个……”第一个开口的果真还是傅立叶,看到三月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他开始清了清嗓子,“我们刚刚在试想,如果鬼真的是贞子的话,是不是可以用攻击对它的移动造成阻碍。但是这点的话希望你可以……”
“配合?”三月笑嘻嘻地往嘴里塞了一把爆米花,浓浓的奶香味顿时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当然可以啦~嗯……看在爆米花的份上。”
得到了她的应允,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三月四下环顾了一下不禁笑了起来。
“傅先生,你还真是靠谱呢。”看着他买的座位正好就在影院的中间,与四周墙壁的距离也恰到好处,三月由衷地感叹了出声。
听到来自三月的表扬,傅立叶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影厅里便再次回归了寂静。三月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被屏幕的荧光映照下的清秀脸庞此时也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愁色。
此时距离电影开始也不过两分钟了,而生路却还未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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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影厅环绕音箱中传来了电影开头的背景音乐,所有人顿时紧张地坐直了身体,三月率先戴上了眼镜扫视一周后便开始专注地盯着屏幕,同时除了陈单外的所有人也都陆续戴上了眼镜。
而陈单在准备戴上的眼镜的时候,却被一声尖叫给吓得心脏差点停跳了一拍。
发出尖叫的是林琳,那个看起来像是风尘女子却有着娇滴滴嗓音的白领女性,三月先是一愣,便突然意识到了让她尖叫的原因——当然,此时除了陈单的其他人也都发现了这一点。
从屏幕的下方,一张被凌乱而又浓密的长发遮盖着的脸伸了出来。
是的,从那片跳动着电影画面的荧幕中,伸了出来。
三月身子一沉,猛地往前跃了出去,翻过椅背栖身将自己的身影掩在了前排靠背后,左手撑着地面准备随时跳开,右手伸到后腰处抽出了一把小弹径的手枪,对着那个还未完全爬出屏幕的“东西”连开了三枪。
“砰砰砰——”枪响过后,看着那个毫发无损的“东西”,三月立即往后躲了两排,轻笑了一声,“看来我们最好的打算是落空了呢。”
等到那“东西”得一半都爬出了屏幕,所有人的心里又是一紧。
“果然是贞子!”看到贞子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在生路讨论时还没有失态的胡悦然此时大惊失色,第一个想要逃跑却又手忙脚乱地被自己给绊倒在地,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也摔了出去。
“你冷静一点啊!”张炎有些不忍地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而陆羽也在一旁将眼镜递了过去,“不要轻举妄动,在血字的开始公寓对鬼的限制也是最大的,莽撞反而容易出事。”
一时间没做好心理准备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胡悦然强逼着自己做了两次深呼吸,转头看向屏幕的方向,突然就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哈哈,是啊!冷静就好了!贞子不见了哈哈哈!”
“不见了?你说什么呢?”
“不是吧?为什么我看不到贞子?”
听到胡悦然的话,傅立叶和陈单同时诧异地开口问道。
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如果这个贞子会对特定的人隐身的话,他们之中一定会因为不信任而出现内乱的,毕竟看得见贞子的人绝对愿意用他人的生命来换取自己多活一会儿,他们可是被要求在这该死的影厅里一直待到十二点!
“你们别急啊~”三月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浓浓的笑意,“陈单和胡悦然,你们把眼镜戴上。”
“什么?”
“三月说得没错,快把眼镜戴上!”傅立叶粗暴地吼了出来,从陆羽手中抢过眼镜恶狠狠地戳到了胡悦然脸上,“怎么样!现在看的到了吗!”
被突然爆发的傅立叶给吓到的胡悦然没来得及愣住就惊恐地点了点头,指着屏幕的方向嗫喏着:“出……出来了……”
听到这三个字,每个人都觉得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他们集体转过头去,看着屏幕前那个白色的身影,虽然面容凌乱的长发遮掩得严严实实,但所有人仿佛都感受到了有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这是,第四次了……三月阴沉地压着身子,在贞子往这里动起来的瞬间便窜了出去。
……但我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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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三月迅速的动作,其他人有些愣了,看着手中傅立叶新买的标了座位号的票,陆羽和傅立叶都选择了坐在座位上随机应变,而张炎、胡悦然、陈单和林琳便很快就四散逃开了。
在椅背上跳跃得轻盈又娴熟的三月时不时往屏幕的方向看去,忽的皱起了眉头,她从觉得贞子的移动似乎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而贞子对于四散的人没有任何反应,白色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身影径直穿过了一排排座椅,往傅立叶和陆羽的方向移了过去。
“没用的!”张炎对他们喊道,“那不是生路!你们快跑啊!”
不用别人提醒第二遍,在看到贞子在距离自己不到五排远的地方却没有任何改变路线的意思时,任何人都不可能坐得住的。几乎是同时,傅立叶和陆羽就站起身往不同的两边狂奔了出去。于此同时,贞子也猛地转了路线,对着陆羽的方向直线追了过去。
“这不对啊……”三月突然念了出声,而看到贞子往另一个方向追去的傅立叶正好跑到了三月的身边,他连忙抓起了三月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
“速度……”三月阴着张脸默默地抽回了手,丝毫不在意对方脸上浮起的抱歉,“如果贞子一直是这个速度,那这个血字未免也太简单了,不过就是考验我们的耐力而已……这太不正常了。”
“你的意思是……”
被贞子选为了目标的陆羽根本没有心思顾及三月这里到底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眼下就有一个更为恐怖的状况等着她面对——她在座椅间跑得磕磕绊绊,而贞子像是没有任何东西阻挡一样,移动得毫无阻碍,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贞子不一定能追上陆羽。
“贞子的速度也就和成人快走差不多。”每个人的心中都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这一点却让这个血字的迷雾更加浓重了。
“啊……”一个不小心,陆羽猛地被楼梯给绊倒,猛地摔了出去,而眼镜也滚到了一边,“不……不要啊!”
本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在此终结的陆羽,耳中却传来了陈单的惊呼声。
“它!它不追陆羽了!它朝我来了!”本打算摒神看贞子是如何杀人的陈单还未反应过来,贞子便像没看到陆羽一样,猛然转向冲着自己来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陆羽连忙爬起身,捡起眼睛奔向了最近的张炎。
“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到贞子了!”
“看不到了?”听到了陆羽的话,张炎心里也是一凛,她思索了一下,决定给影厅另一边的傅立叶和三月发短信。
[陆羽说她看不到贞子了,贞子追陈单去了。]
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三月连忙看了短信,她看了最后标注的群发疑惑地看向了傅立叶,而后者则摊开了手。
“为了避免意外,我把手机放在影厅外面了。”傅立叶耸了耸肩,皱起了眉头,“你说……我们如果摘下眼镜就看不到贞子,会不会相应的,贞子也看不到我们了?”
“哦?想试试吗?”听到了傅立叶的假设,三月突然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她猛地扯下了傅立叶的眼镜,将它和自己的手机一起放在他手上,转身便向陈单的方向跑去,“陈单!不想死的话把眼镜摘下来!摘下眼镜贞子就看不到你了!”
被贞子追赶着的陈单听到了三月的声音也来不及做任何判断了,立刻拽下眼镜蹲在座椅边上缩了起来。
“啧,你也别挡我道啊~”三月满脸嫌弃地跳上椅背,满足地看着贞子转向追着自己,毫不自知地从陈单身边飘了过去,立刻用眼神示意傅立叶,而后者也特别默契地开始用手机编辑起了短信。
十秒钟后,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摘下眼镜贞子也看不到你们了,先让三月牵制住,我们赶紧想生路。]
阅过短信,张炎拍了拍陆羽的背,小心翼翼地从三月的反方向向傅立叶那边跑了过去,本来对这个背景相当可怕的小妹妹心存忌讳的她,此时不禁开始保佑她能够尽多地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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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所展现出了的实力让大家倍感欣慰却又忌讳更深,傅立叶点燃了第三根烟,在三月的手机上删去了一个又一个被推翻的生路,他偏头向影厅斜对角的三月看去,由衷地对那个在椅背上行动自如还能笑眯眯地对自己看不见的贞子竖中指挑衅的瘦弱少女感到敬佩。
至少他自认为是没办法在被鬼追的时候能笑眯眯地喊“Come on baby don’t be shy”的。
距离贞子出现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了,影厅里回荡着主角的惊叫声,而原本惊慌失措的陈单说话声中都可以不带颤音了,但是血字生路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陈单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瞟见了从自己口袋里飘出了一张纸,正在他蹲下身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三月的喊声。
“戴眼镜!又出现了一个贞子!”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下意识站了起来,纷纷戴上了眼镜,看到了让他们毛骨悚然地一幕——播放着电影的屏幕上,一个熟悉的长发披面的身影正扭曲着爬了出来。
居然会有两个贞子!
傅立叶下意识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八点半。
“难道是因为这样……”
他抬头往三月的方向看去,看不清后者的表情却明显能够感受到她的吃力。傅立叶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情,成真了。
“胡悦然,你去吸引第二个贞子!”张炎突然摘下了眼镜,猛地地攥过了胡悦然的领子。
“凭什么是我?为什么不让陈单或者傅立叶去?”被指派的胡悦然明显很不爽,他一把推开张炎,伸手指向了早已摘下眼镜在手机上记录的傅立叶。
“呵,你觉得你和傅立叶谁能想得出生路?少废话!五分钟换一次人,我们轮替,必须保证傅立叶的思路不被干扰。”在这半个小时里,傅立叶的理性和缜密早已让大家心服口服,但是以命相助这种事……
“我……我不要!”戴着眼镜傻傻看着第二个贞子出现的陈单突然崩溃地喊了出声,他撒开腿就跑了出去,压根不管身后的骂声,“我不想死!不要追我!我……”他攥着手中的电影票,猛地跑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置,从怀里掏出一把枪举在胸口,瑟瑟发抖地冲其他人喊,“都不要过来!都不许过来!”
被第一个贞子纠缠了半个小时的三月此时也没有精力管他,只应付这一个倒还好,但是第二个……她突然对提出轮换的张炎十分感激,不然她自己估计也吃不消连续放两个并不是傻逼NPC的贞子的风筝。
看到没人往自己这边靠近的陈单松了一口气,他突然感觉到手里有什么东西,摊开手便看到了那张皱巴巴的电影票。
“4排14号……哼,那个傅立叶想的生路根本就是狗屁不通!”他正准备将票塞回口袋里,却突然愣在了原地,“4排14号……这不对啊。”
陈单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是这个猜想却让他激动无比,他猛地站直了身子,举起了手中的电影票大喊:“我知道了!”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禁向他看去,但陈单却感受到了两道令他后背发凉的目光,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两道白色的影子飞速地向自己飘来。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午夜凶铃》的时候,那时对鬼怪的恐惧远不如今,但这一刻,却到达了顶峰——
三月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压迫感消失了,而陈单没有下文的呼唤也让她觉得诡异至极,她猛地回过头,发现原本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贞子不见了,而在后排的角落,两个白色的人影相当刺眼。
贞子不受吸引地以相当快的速度往陈单那里飞去了。
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瞬间联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陈单发现了生路,而且,他恐怕就要……
在贞子触碰到陈单的瞬间,惨烈的哀嚎声几乎盖过了电影里主角的惊叫声,他被贞子触碰到的地方像是被绞肉机吞没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喷薄而出的鲜血。
不需要任何人提醒,大家都狂奔到了离陈单所在地最远的屏幕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连一向笑嘻嘻的三月都阴沉着脸。
“他死之前除了掏枪还做了什么?”三月冷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胡悦然在暴露了浓浓杀意的三月面前第一个缴械投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我也没看清……”张炎懊恼地踢了一下楼梯,“该死!”
傅立叶只是皱着眉,摸向了自己的口袋……但是里面已经没烟了。
在三月的气压降到冰点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陆羽突然弱弱地嗫喏了起来:“那个……他好像低头看了手里的东西……好像是电影票……”
“电影票?”听到这三个字,傅立叶突然想了起来,“对!电影票!生路可能就在电影票上!”
三月抬头看了一眼陈单的方向,那里早已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了,而两个贞子此时的行动也变得缓慢起来。她戴上眼镜跑到了屏幕的另一边喊道:“我来吸引他们,你们快想!到底什么是生路!”
掏出了公寓提供的电影票,傅立叶将他和自己买的票来回地比对,除了没有座位号这一点,根本就是完全一样的两张票。
“等等……”傅立叶突然说道,“陈单看电影票的时候……有戴眼镜吗?”
“眼镜?!”听他这么一提,林琳立刻将3D眼镜架到了鼻子上,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我、我看到了!4排14号!”
“4排14号!我也是!”第二个戴上眼镜的胡悦然也跳了起来,立刻往第四排跑了过去。
傅立叶、陆羽和张炎也连忙跟了过去,傅立叶却被胡悦然反手打了一拳。
“都别跟我抢!这个位置是我的!”几近疯狂的胡悦然攥过了傅立叶的领子,抬手又是一拳,而另外三个女性都被吓得不敢上前了,“我会活下去!我告诉你!”
“你疯了吗?!”张炎上前正打算拉住他,却看到了从影厅最后步步逼近的两个贞子,吓得后退了两步,尖声喊道“别打了!贞子过来了!”
“敢拦我!你们都要死!”胡悦然此时已经满眼通红了,他看着眼镜都被自己打歪的傅立叶,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再次高高举起了手……
傅立叶感到原本被死死卡住的脖子忽的一送,模糊中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他连忙扶正了眼镜,就发现胡悦然早已翻倒在了三排外的地方,而自己面前站着的是怒气值满满的三月。
“这种时候了还闹腾可不是好孩子哦~”三月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笑意,但浑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却让胡悦然不敢再造次,他努力爬起身,嘴角渗着血迹恶狠狠地盯了回去,可他此刻感受到的是自己队友们略带惊恐的眼神。
林琳下意识的后退让胡悦然的心里猛地一沉,他连头也不敢回,手脚并用地想要尽快翻过椅背爬过来——来自后背的寒意是个人都懂有什么在靠近。
“该死的!”看到本还在影厅后方的贞子因生路被发现而提升了移动速度,傅立叶猛地抬脚踹到了椅子上,“真是……咦?”
不知是命运还是命运又或者是命运,看起来挺结实的座椅就被傅立叶这么一踹给踹歪了,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挺幽深的洞口。不需要多想,大家便争先恐后地往里跳,而三月站在洞口冷眼看着被贞子追得屁滚尿流的胡悦然,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伸手一把将他拽了进去便跟着跳了下来。
令人心悸的白影在三月的身形隐没在洞口的时候骤然飘过,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能够放下心好好地让身体休息一下了。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距离血字结束也越来越紧了,气氛也不免变得热烈了起来。
——但这热烈对三月而言,却是新一轮的折磨。
首当其冲的便是永远一副娇滴滴小女人样的林琳,她摇着一头长长的大波浪卷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抱着膝盖哭喊着:“进来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还要出去啊!还要出去啊!”
“如果不出意外,到了12点外面会有八只完全解除了限制的贞子呢。”陆羽微笑着,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往三月身上瞟,“这样不管是谁先出去,都很可能被撞个正着啊。”
“这种时候果真……”张炎也下意识地看向了三月,对上那张笑意粲然的面孔,她还是默默地别开了目光,“不管是谁,第一个出去的人危险无疑是最大的。”
刚刚被三月拉了一把得救的胡悦然只是默默地抬了抬眼,最后选择默不作声。
三月也懒得听他们那虚伪的讨论,歪头往傅立叶的方向扫了一眼,而后者却完全一副不想参与讨论的样子。
“唔……”爆米花过敏,她揉了揉鼻子灿烂地笑了起来,“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让我来吗,谦虚什么呀~”三月站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秒,我就先走一步咯~”
看着她起身走到了洞口前,其他人也陆续站了起来,在一片令人难堪的寂静中,三月再次开口。
“但这次,回公寓才是我第一顺位的任务。”
——毕竟我还要回去见可乐呢。
话声刚落,娇小的身影便窜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其他人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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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没有任何信仰,但此时三月觉得自己的人品一定是受到了神的祝福,在她离开洞口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贞子都离自己距离极远——除了那个在出口附近游荡的小可爱。
“大妈快放我出去,我可不喜欢门禁呀~”三月猛地加快了速度,正对着向自己直冲而来的贞子撞去,在几乎要贴面的时候,她猛地将身子一扭,撞向了半敞的出口,借力弹了出去。
“诶嘿,完胜。”她笑着抬手撩起了刘海,因触碰到贞子而消失的眼罩下是一颗不带一丝生气的红色义眼,“你们相信我的话!摘下眼镜听我的指挥!”
站在门外看着影厅内的场景,傅立叶、陆羽和张炎此时倒是流露出了对自己的信任,非常完美地避开了贞子的路线,但三月却发现自己心上的石头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张炎紧接着自己出来了,她运气很好,贞子追逐的是她身后的林琳——并且追上了,三月对此表示礼貌程度的悲哀;影厅外被傅立叶事先丢弃的手机屏幕闪了起来,上面赫然是胡悦然的名字,但后者却因为该死的山寨机彩铃太大而被贞子判了出局,三月连礼貌程度的哀悼都不想给;陆羽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两个贞子,在几乎要触碰到她的时候,本来跑在她前方的傅立叶突然伸手将她往前一拽,三月也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了出来,顺带着连傅立叶也一同摔了出来。
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了她的脸上,三月只是微微一愣便立刻撕下自己的衣摆,将傅立叶消失的手脚的断口做起了简单包扎。
她的手在颤抖着,一无往日给自己包扎伤口那样利索,但此时的她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
给可乐和傅先生做的爆米花要什么口味的?
在某个大陆,天上忽然来了一道厉雷,此雷之凌厉,轰隆二声伴随的是令人胆颤的回音,方圆一百里都闻其怒吼,地上工作的人们都慌慌张张放下手中正在挥舞的農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可奇怪的是,厉响过后却并不是那撕裂天地一般的寒芒,而是一片的静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如天上放了个屁,就是要来吓唬吓唬你一样。人们诚惶诚恐地往窗户外观望,只见一个乌云阴阴沉沉的,浑身冒着雷光,而奇怪的是雷并不是从它发出来的,而是在它上空不断打落到它身上,它....是在承接雷!人们顿时目瞪口呆,怪哉怪哉,难不成这云也会渡雷劫?
“不对,那云不是一般的浮云”一位中年道士打扮的男子在一座青山顶峰上独立而行。
“观其色泽,此云有着金色之光泽,又有青与绿之色,又透出些许红丝,乃是道境祥云....可怎会渡雷劫?或是此雷并不是它的?有趣。”他露出一抹微笑,随即施展轻功从树枝远去。只需片刻,便消失于林中。好一个道士,竟把轻功的造诣练得如此出神入化!
一方,祥云不断承受着雷的侵袭,而在祥云下方,一只半人半妖的白蛇精正目光毒辣地盯着那坨让它无法炼体的祥云,操用着晦涩难懂的兽语叽里呱啦的指着祥云一个劲的吼叫,不用说也知道它在骂人。“卧槽老子渡雷劫你捣什么乱!你个云最好被雷劈死劈散架才是最好!”然后它跃身而起,想着跳过那云,这雷错过了可又要重新储存一百年的功力才能再次召唤金雷啊!
“看来并不是祥云的雷劫,而这云居然这么久还没被劈散,看来越来越有趣了,就让老夫好好观望一下吧。”道士并没有要参一脚进去的意思而是隐藏自己的气息,静观其变。
只见雷光一改当初的蓝芒,现在是最凌厉的金光!那蛇妖刚接近祥云就被祥云上的金雷劈成焦黑,直线掉了下去,动也不动了。甚至还能闻到烤焦了的味道。
在蛇妖倒地之后,金雷也终于停息了,只见那祥云不断地膨胀,膨胀,仿佛半片天空也被遮掩了。“果然还是敌不过吗?想必等会就会因力量太过庞大而暴形后消失殆尽吧.....此地不宜久留,老夫可不想现在这等死。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啊,哈哈哈....”道士扬袖而去,一跃,那还有他的身影?
祥云最终嘭的一声爆炸了,其余威令方圆十里的动植物都瞬间生机湮灭,连灰也不剩下。接下来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祥云爆炸而四处飘散的粒子渐渐地全都往一个地方聚集,集形成了一个人型,随后发出短暂的炽烈白芒,粒子形成的人型终于变成了仿若人一般的少年缓缓地落在了陆地上。人型身形像一名12岁的人类少年,只是一头银发卷的非常夸张,肤色白皙,一对尖耳藏在卷发里,右边的耳朵挂上的翡翠的耳绳。另一边也是挂着玉石上刻着‘纪’的字样的耳绳。上衣的袖边都绣上了金色的云,衣袖的尾端是橙色的花边。短裤是淡墨绿色的,裤袖边是橙蓝相间的而上方的是金色云朵图样。可虽然穿着特别的华丽,但脚却什么也没穿。是的,一对玉足什么包裹物也没有。
这名由祥云化作少年的妖怪的今后的命运如何?
* 因为其他角色出现的不多就没好意思响应…
* 有借用到【http://elfartworld.com/works/51765/】的剧情,没提前打招呼对不起m(.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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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是在突然间开始的。
就好比下雨前空气中的水分子在躁动,坍塌前位于底部的积木率先摇晃不安定。
总有一些什么预兆,在旁人无法看见的缝隙间暗自发了芽。而后则是在漫长而索然无味的时光中摄取所需的养分,只待一场新雨的契机。
“……。”
深吸一口气,涌入鼻腔的却只有面粉的味道与餐馆的气息。比安卡悠哉地将擀好的面皮切开,熟练地卷起做成所谓的羊角状。时针快要指向四,刚刚好足够烤完最后一波面包。只不过,这个时点……
少女将脸贴近窗边,远远地能看见少数的人群驻足在集市前的空地上。持续不断的喧嚣声忽而平息了少许,而一道平稳浑厚的声音则开始了今天第二次的吟唱。她闭上眼,崇敬地聆听着微弱得根本无法听见的话语。
——那是她所属的革命军的首领萨尔萨先生的演讲。
在英格维停留已有数日。萨尔萨先生每天都会来到集市前进行种族平等的演讲,然而听者却始终只有寥寥数人。人类对其他种族的歧视自元年的战争起就已埋下了种子,如今则已牢牢地在肉眼无法触及的地方深深地扎了根,并长成参天的模样,使得整个菲莱德齐克恩大路都被笼罩在这个树荫之下。但即使如此……
「想要接触阳光。」
“库鲁桑特小姐。”
“啊……是!”被喊道名字的少女回过神,有些茫然的向声音的来源看去。是店主。
停留在英格维的数日中,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的比安卡在集市附件找到了一家旅店被雇佣制作面包。多少可以赚取到一些金币上缴为资金或是购买光石吧,当然如果能偷师学艺就更好了,那时的她这么想着。
“面粉要干了。”店主直直地注视着比安卡不知何时停下的手,就像决定雇佣的那天注视着她头上的双角一样。与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眼神中并没有那时的纠结与惋惜。
“啊……抱歉。”少女老实的道了歉。虽然看上去严格又薄情,然而店主对待自己时却与旁人无异,甚至允许比安卡在演讲的时间里离开厨房在更接近集市前的餐厅里工作。少女已不知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只能在演讲外的时间里更加努力地做着原本没有想过要好好完成的工作。只是此时,当她的双手开始重新运作起来,而意识却还是回到了集市前。
(……?)
(……为什么……)
虽然从前也有人对萨尔萨先生的演讲嗤之以鼻,但是…但是……
不知在叫嚣着什么的人们在台下哄笑着,但从举动中可以看出绝非善意。他们向台上的萨尔萨先生投掷着什么,使得藏青色的兽人有些慌乱地躲避着。
(怎么这样……)
“……呵。”
也许是餐馆原本就很安静,又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比安卡留意到了这声刺耳的轻哼。起初少女以为是自己的迁怒,然而在看到那人讥笑着的脸时,她才完全确定了下来轻哼里的蔑视并非是错觉。搞不好,刚才的骚动根本是由他制成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是人类就可以蔑视其他种族了吗。)
(因为是战胜方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
比安卡不由自主地怒视着那人。可是,在视线将要对上的时候——
“是你干的吧!”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突兀而尖锐的声响。少女匆匆忙忙地将制作完成只待烘烤的面包飞快的放置在托盘上,有些踉跄地疾步走回厨房。讥笑的人类也好,及时截断看向自己视线的亚人少年也好,全部,全部都丢下。
在走过一个转角之后,少女努力维持的镇定轰然倒塌。她靠着墙根蹲下,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看见了。
她看见了。
半分钟以前。从黑色的眼罩下流露出的,仅属于强者的冰冷眼神。
因为足够强大,才有蔑视的能力。
因为足够强大,才敢于肆无忌惮。
就是这么简单。
就是,这么的,简单。
少女抱住腿的双臂像是要嵌进去似的暗暗用力,好像不这么做就无法保持平衡一样。她深深地将脑袋在膝盖之间埋下,思绪却没来由地衔接上了之前:
「想要接触阳光。」
「想要生存下去。」
「为此,必须要将阻碍的树木,夺取生命力的树木,统统连根拔起。」
“…而,现在的我、还、远远不够啊——”
【月份基本依据神的位置命名】
雪月【1月】
融月【2月】
自然月【3月】【自然之母弗尤彻】
努月【4月】【死神阿努比斯】
五行月【5月】【五行之神五眸】
太阳月【6月】【太阳神阳丧】【武神会开始】
芒月【7月】【日月神布莱特】
武神月【8月】【武神武罗门】【武神会结束】
灯月【9月】【灯神莱克】
欢月【10月】【欢神哈派】
悲月【11月】【悲神塞得】
神月【12月】
【关于武神会在之后会做详细介绍】
好不容易干完了最近接的单子,手机在桌上微微震动了下,我抬眼扫过去,便知这一单的尾款已经汇过来了。
加上尾款,卡中便又有了五位数。不过,有钱又有什么用呢?我望着这幢公寓叹了口气。我在这个公寓已经呆了一年多了,算算大概也有三个月没有接到血字任务了。想了想之前完成过的三次血字,我心头微沉,直觉上觉得第四次的血字不会那么简单。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既来之则安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血字这种东西,并不是我想活下来就一定能够活下来的。与其去忧心这种怪力乱神的未知数,倒不如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冰箱门被拉开,感应灯一下子亮了起来。我从冷藏室拿出通心粉,正要准备送去微波炉热一下时,忽然感觉到心脏处一阵火般灼烧!
“哗啦——”
通心粉连着盘子在地上摔得粉碎。我怔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这种熟悉的灼痛感是来自何方。客厅雪白的墙壁上此时已经浮现出一段血红的大字,我掏出手机将其拍下来,看着那血红的字一点点褪去,不出五分钟,墙壁上便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
“于7月4日晚8点在文峰电影院B影厅看3D电影《午夜凶铃》,12点之前不可离开B影厅。”
我皱了皱眉,眼神在午夜凶铃四个字上停留了很久。这一次的血字,大概和贞子有关吧?就是不知道贞子到底是如何杀人的……
地上的碎瓷片在灯光下白的耀眼。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草草收拾了地上这一片狼藉。刚刚还咕噜作响的肚子此时已经安静下来,我完全感觉不到饿意,随便吃了几片吐司,便坐着电梯下楼了。
大厅里已经坐了六个人。我仔细打量了下,除了六楼的陆羽见过意外,其他人我好像都不认识。大厅里沉寂的有点不像话,每个人的面上都有些严肃和紧张。我轻咳了一声,看了看手表,低声问道:“所有人都到了吗?”
沙发边上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他的刘海微微盖过眉毛,整个人有些瘦弱。他侧头瞟了我一眼,低头看了看手表道:“已经等了四十分钟了,你大概是最后一个。”
我耸耸肩,随手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大家开始自我介绍,我这才知道这一次的血字到底有哪些队友。
张炎,那个红发姑娘,正坐在沙发上随手在膝盖上敲着节奏。她住在704,我的正上方,也不知道是心宽胆大还是怎么,看起来很轻松,似乎对这次血字完全没放在心上。陆羽脸上倒是一贯的温柔表情,我望过去的时候还见她冲我笑了笑。毕竟是同楼层的住户,我对她到底要比其他人熟悉一些,便也知道她那抹笑意下其实是不动声色的打量。刚刚打量我的青年叫陈单,据说是个推理小说家,面色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么临危不惧。402的三月就坐在我正对面,因为之前几次血字倒也听说过这个姑娘的大名。据说……是个挺生猛的丫头啊。我在心里默默留意了下,便将目光转到剩下两人身上。剩下两人一个是林琳一个是胡悦然,都是上班族,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倒是那个林琳说话娇声娇气的,让我不由得想到以前的Lisa。
“我是604的傅立叶,程序员。”本来也没有太多需要介绍的东西,我便沉默下来,坐在一旁打开电脑开始整理这次血字的相关信息。大家已经开始讨论起来,话题的重点不出所料,全都集中在贞子身上。
“说起来,这次电影可是3D的呢,按血字的尿性,真不知道贞子是从什么地方爬出来啊。”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一股危机感莫名的笼罩在心头。我看了看手上的电影票,确实是3D的,不过票上原本写着座位的地方,一片空白。
“难道座位会是我们的生路?”
我一边想着,完全没有注意自己已经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我的身上。我看着这些年轻的脸莫名的觉得有些沧桑,心中突然升起来一个想法:他们还年轻,不应该死在这个鬼地方。
看着六张不解的脸,我清了清嗓子,掏出自己的电影票解释道:“你们看,我们的电影票上没有座位。大家的血字应该都是第四次了吧,这也意味着这一次的难度比以往更甚。楼长说过,要注意血字中一切不正常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生路。而现在我们能够知道的最大的不正常,大概就是这个座位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电影票放在茶几上。大家也纷纷拿出自己的电影票,果不其然,所有人的电影票上都没有座位号。七个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我们自己买一张有座位的电影票是不是能逃过一劫呢?”
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们无法预知此次血字到底有多么凶险,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活下来。
我的笔记本上已经罗列了许多条生路的可能性,当然还有我们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些都是在刚刚的讨论中得出来的。我将这些东西都打印了出来,给每个队友发了一份。陆羽接过A4纸的时候朝我笑了笑,我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也朝她点了点头。
“我就不用了,我记在脑子里呢。”A4纸递给三月的时候,意料之外的遭到了拒绝。
我看着面前这个小个子黑发女生,愣了一下。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太多想法来,我也没有强求,耸耸肩,抱起自己的笔记本回了房间。
7月4日的下午,北京时间18点整。
我第一次如此之早的解决掉了晚饭,破天荒的程度简直可以写进傅立叶人生记录。我从柜子里翻出来套头T恤穿上,同时换掉的还有我一贯踩着的人字拖。浅灰色运动鞋和白色棉袜安安静静的套在我的脚上,我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心情却出奇的平静。
没错,就是平静。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马上就要上刑场的时刻,我却意外地平静下来了。我原本还以为,我会同前三次一样紧张不安,直到香烟里的尼古丁抚平我的躁动,或者将这种躁动,转化为另一种兴奋。
不过也好,这倒为我节约了一支烟。
我将手机钱包打火机香烟一类的东西全都放进腰包里,当然少不了的还有绳子绷带一类的逃生急救用品。腰包被别在腰上,我回身望了望自己住了一年的房间,走了出去。
我站在自己的门前,低声说了句“再见”。
电梯从6楼一路往下,我望着跳动的数字,心中有些怅然。每一次血字都惊险万分,虽说扛过十次就能离开这幢公寓,可是真正能扛过十次的人,又能有几个呢?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血字中活下去,我们能做的,只能熬。
熬过去了,就多活一段时间;熬不过去……
“叮——”
电梯的提醒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敛了神色,与另外几人一起坐上了开往电影院的的士。车上气氛沉闷而压抑,大家似乎都不太愿意说话。也对,死亡前的煎熬往往比死亡本身更可怕。我终究还是没忍住,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根烟,点燃,摇下车窗开始抽了起来。
浓郁的烟草味顺着我的鼻腔翻滚进肺泡里,隔着烟雾我能看见车上的几位女士皱了皱眉。我耸肩,并不在意她们的想法。铅灰色烟灰被我弹在车窗外。猩红火光就着吸烟的力度跳了跳,白色烟纸边缘一点点往烟蒂处缩短。我眯着眼,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放松身体。大家并没有出声反对,这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能接受在车内吸烟,而是在面对更大的危机前,大家都暂时放弃了对此的计较。
烟很快就抽完了,我掐着烟蒂将烟头丢到窗外,远处文峰电影院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已经清晰可见。
我分明感觉到队友们的身体逐渐绷紧了,车内的气氛凝固得让人窒息。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我们鱼贯而出,在电影院的门口站成一排人墙。
陈单的脸上似乎还有点兴奋,看起来大概是我们七个人里面最怪异的那一位了。也对,人家可是推理小说家,面对这种千回百转的生路谜题,自然会感到兴奋。
不过,血字的生路可不是普通的推理,这其中夹杂着的怪力乱神,往往能在瞬间要了一个人的命。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拍了拍陈单的肩膀。他回头看着我,面色已经沉静了下来,就像我之前在一楼客厅第一次看见他一样。他大概也是知道的,血字这种东西,光靠大脑是不够用的,很多时候还得靠运气。
我朝他点了点头,心情微微有些沉重。
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指向七点三十。我们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进场,大家都拿出自己的电影票,确认了一遍。这次电影可不是平时的约会,迟到个几分钟并不会影响观影,恰恰相反的是,万一我们中间真的有人没有在八点整时进入B影厅,那他就会没命。
我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站进了买票的队伍里。大家站在一旁等着我,手里还攥着那张没有座位的电影票。电影院里面弥漫着甜腻的爆米花香气,我看了看边上的小个子三月,明明是张少女脸,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面瘫表情。17岁啊,大多数17岁的女生,这个时候都是抱着爆米花和可乐高高兴兴进入放映厅吧?哪像我们,一脸悲壮……
我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随着队伍往前移动。说来也奇怪,在这种关键时刻,我竟然还有心思去想三月的年龄和爆米花。前台服务员递给我七张连在一起的电影票,我望着她灿烂的笑容,竟然鬼使神差一般买了两桶爆米花。
陆羽望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当然陈单的更奇怪。
“老傅,我们这里可是有四个女生啊,两桶爆米花,你打算给谁?”陈单的目光在我手中的爆米花和队友间来回扫动。
“当然是给陆羽和三月了,她们可都还是小孩子啊。”我扯了扯嘴角,一张老脸在镜片下笑得憨厚。
然后我便看到三月和陆羽迅速黑了下来的脸。我耸肩,将爆米花和电影票一起递了过去。她们终究还是没有拒绝,虽然接的有些不情不愿,但到底还是接了过去。剩下的电影票我给没人都发了一张,当然,在这里买的电影票都是有座位号的。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这支死亡征战军便朝放映厅开去。
月台第五章
本章节1852字,与魅、商、Casimir互动——小镇
站台内充斥着沉寂和阴冷,暗红的灯光仅能照亮周围寸许地方。花鹤和魅在这里一无所获,没有人没有电更没有下次列车到来,也许他们就从此被扔在这里了。“我们出去看看吧这里似乎被废弃很久了。”魅插着手站在红色应急灯下冲着黑暗中仅仅露出背影的花鹤说道。
“恩,看来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似乎那个‘神’并不像让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
“得了吧,放弃你那个什么神的奇怪设定吧,哪会有什么神。”魅望着那无尽的黑暗说道。
“如果不是神那就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外星人呗,你看看这诡异的空间。”花鹤站起身径直朝着出口方向走去,魅紧跟其后。
月台外天色暗淡周围一片漆黑,天空中也看不到群星的影子,似乎这个世界也是被笼罩在什么阴影之中。花鹤看着陆续分散开来的人群对魅说:“我们也走吧,去那边的镇子看看,我总感觉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就像之前地铁里的那样?”魅说。
“恩是的,只不过这里的场景发生了转换就像是玩游戏,模式都是一样的只是换了场景。”
“哎,无所谓啦,比起推理猜测,我更喜欢直接的去寻找答案。我想这镇中心是不是会有什么呢,最好能找到这里的行政厅。”
“恩,这种政府机构一般都在中心的位置吧,我们去那边看看。”花鹤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爱你发现没有,这里的街道好干净,并不像是被遗弃的地方啊。”魅扫视着周围的地面。这个小镇并不像地铁站那样充满了被遗弃的感觉,看着那些完好的霓虹灯和各种设施,花鹤感觉这里更像是突然断电的小镇,很多地方都有着明显是人类居住过的痕迹。整洁的街道,垃圾桶中并没有腐烂的果皮,甚至是餐饮商店橱窗里还摆放着一些事物。
“哗啦”的一声清脆响声,橱窗的玻璃被花鹤击碎,玻璃散落一地。花鹤拿起橱窗里的食物闻了闻,似乎没有变质。
“啊啊啊,你们这些警察总是这样把法律挂在嘴边却不干好事儿!”魅也拿起一些食物丢进嘴里品尝着:“恩,味道不错,还是新鲜的,你不用推理了。”魅再次拿起一块小点心吃了下去。
“我这顶多算是暴力执法私自搜查吧,你这才是盗窃!你这家伙还吃!”花鹤看着魅的吃相不禁也觉得有些饿了,看着手里慢慢一包的糖果,索性拿起橱窗里的肉类奋力咀嚼。在花鹤看来,这里也许已经没有了法律,生存才是第一位的,毕竟自己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在这家餐馆里搜索痛饮一番之后,两人再次踏上了寻找行政厅的路程。
两人就这么一边聊天一边搜索着镇子,两人在一家礼品店里找到了这里的地图,显然这里并没有行政庭,似乎只有一个教堂,这让两人十分吃惊,决定去那座教堂看看。那座教堂十分的阴沉恐怖,完全无视了它神圣的雕文和圣十字架。不知道里面到底充斥了什么,花鹤和魅都感觉到了不安和不舒服,那是他们多年来在生死边缘训练出来的直觉。
“喂,还是不要去了吧。”Casimir的声音从接到的另一端传来,两人转头看去,发现是Casimir和商两姐弟。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花鹤微笑着打着招呼。
“啊啊啊,又是这对儿问题姐弟,啧,真是有缘呢。”魅看着两人吵闹的身影无奈的扶额。
“啊,是花鹤警官和魅小姐,又见面了。”Casimir和商礼貌地打着招呼。
“遇到两位那就好办了,姐姐很想进入那间教堂看看呢。花警官你能不能陪我们进去看看呢?”商问道。
“额这个嘛……”花鹤看了看那座充满异样气息的教堂说:“还是算了吧,那里面有些东西并不应该触碰。你们还是区别的地方看看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但还是谢谢你了花警官。”Casimir说。
“哪里的话,不过那个教堂还是不要去的好。”花鹤将两姐弟送走又和魅向前走了一阵决定还是分头行动比较效率,毕竟两人大都独来独往。
花鹤独自前进不知多久,隐约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仔细看远处的山上似乎还有些光在闪烁,他决定过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一定是人,那些生活在这篇黑暗之中的人。不知走了多久,那隐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似乎是某种祭祀的音乐,听着让人感觉毛骨悚人就像那些经典恐怖片中的配乐一样诡异。花鹤加快了积分脚步循着声音而去,突然间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的少年拦住了花鹤的去路
“喂,你在这里干嘛”这少年突然间出现在花鹤的视线之中问道。
“我是警察,请协助我调查。”花鹤并没有多说,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警徽,但是这似乎并不起作用,那少年依然沉默不语完全不会被外界所打扰。
“这难道又是一个指路人吗”花鹤这么想着继续看着那少年。
“这里正在举行祭祀”少年缓缓向花鹤走来,指着一个方向说“快回去吧。”
他手指的方向上出现了一条光之路。那条路似乎通向光明,也许这能回到正常世界,花鹤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大步走向了那道光路……
威廉斯和维栎循着声音走着,一直走到了小镇的边界,威廉斯朝外面望了望,就在他要跨越那条界线时,一位白色的身影冲了出来,维栎下意识的抓住威廉斯往后议题。
“什么人?!”
维栎叫到,他聚集起影子,防备着对方攻击上来。
“喂,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是道德吧?”对方挑眉望着,“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似乎没有示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挡住了威廉斯和威力的去路。威廉斯拉了拉维栎,示意他不要使用暴力,然后凑到了他的耳边,“你说他会不会跟森林女神或者树精一样是来指引道路的。”声音弄得他有些耳朵痒痒,他躲了躲,轻声回答道:“不知道,问问看好了,我觉得他应该打不过我。”
威廉斯正了正衣物,指了指少年的后面,“抱歉……我们可能坏了你们的什么规矩,但是现在我们想要去那边看一看,我们只是觉得也许我们能够从那里回家。”少年望了望他们两个。
“这里正在举行祭祀。”少年缓步走向他们两人,然后抬起手指向了某个方位,“快回去吧。”少年说完,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他所指出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道路,或者说是光之路。
那条道路似乎通向光明。
那条道路似乎能回到正常世界。
那条道路……似乎在把四周的景象逐渐吞噬……
那条道路,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的。
也就是说,威廉斯和维栎,只有一个人能够回去……
维栎望了望,拉着威廉斯走到了那条道路的前段,一把把威廉斯甩到路上,“啊啊……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么身体就拜托你了。”维栎说着,召唤起来周边的影子开始吞噬自己的身体,威廉斯转头看向他,张了张他的嘴。
“——”
优美的歌声从威廉斯的喉中涌出,原本打算吞噬维栎然后将威廉斯弹出去的影子在一瞬间停止了他们的暴动。周边的树木随着歌声而摇摆着,似乎染上了一层本不属于他们的淡色的光,那是生命的光,它们在献出自己的灵力。像是萤火虫一样的灵力飘散着,聚集到了威廉斯的周围,包围着威廉斯。
维栎第一次听到威廉斯这样唱歌,那种声音在震撼着周边的生命,尽管说曾经在影之森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共鸣还是第一次。啊啊,对了,因为,威廉斯本身就是天才啊。
当歌声终止时,生命的灵力全部飞入了维栎的体内,维栎动了动手指,发觉自己原本只是影子构成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人类的肉体?!影子似乎也对维栎送出了一部分自己的灵力,当他变成人类时,影子全部退散开来聚集到了威廉斯的身边。
“这样,你就是人类了,维栎。”
威廉斯笑着,耸了耸肩。
“啊对了,你啊一定要活下去。”
影子聚起将维栎卷起,拖向那条道路,他瞬间意识到,威廉斯这是打算放弃自己的身份,让他成人类,也就是说威廉斯不得不留在这里,并且今后都作为影子们的粮食而“活着”,或者说,从此以后从这个世界消失!
“喂喂!傻子你脑袋里都TM在想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的吗!?”维栎挣扎着,撕扯着周边的影子大叫着,试图抓住威廉斯,然而威廉斯却依旧笑着,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将自己的围巾取下给他围了上去。
“其实……你也挺适合红色的。”
威廉斯擦了擦眼泪。
“我啊,其实知道的。我现在处于影子和人类的夹缝,这个身体无法把我作为影子更不能作为人类来看,所以根本无法支持我活下去,甚至可能这个身体随时都会散架。”
“而且我必须是“威廉斯”,也只能作为“威廉斯”而存在,就算我选择成为人类或者影子之中的一个,我也不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存在,一旦“威廉斯”不存在,那么我就随时可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然而,维栎你一直在帮助我,一直在保护我,我才没有那么早的消失。我有过一个朋友,他从小都保护我,我想回去是为了报答他,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更想救你,因为你是我的影子,你从出生就一直跟着我,只能作为影子而存在,只有我独享人生很过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啪!”威廉斯的面具因为影子的力量而破裂开来,维栎第一次直面的看到威廉斯的左脸,当他看到的时候他愣住了。
这个痕迹……是……
一瞬间,维栎想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都在守护着威廉斯。
那个脸其实一直都是他对威廉斯的嫉妒。
没错,他就是当年拿走了威廉斯左脸的诅咒。
但是同时,他也想起来他拿走左脸时的约定。
此生此影,将以此为酬劳,愿激发此人之潜能,愿守护此人……一生……
维栎艰难的抬起了手,扶向威廉斯的左脸,威廉斯永远都看不到的左眼的视线,在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我的……左脸?”
“啊啊……看来是我夺走的,可恶,我竟然忘记了……啊啊,混蛋,威廉斯,快点过来,要走一起走……”
维栎试图就此抓住威廉斯的领子,却被威廉斯躲过。
“不了,维栎,一直以来真的,辛苦你了。”
“谢谢你,把我的左脸给我。”
“谢谢你,是我的朋友。”
“能和你做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再见啦……”
影子拖行的速度加快,维栎伸出手依旧朝向威廉斯的方向,他挣扎着,依旧想要抓住威廉斯,“威廉斯——!!!”奈何他怎么挣扎,奈何他怎么无助的呐喊,威廉斯依旧笑着,重复着那句,“谢谢。”以及再见了。
“啊啊——!你这个!混蛋!!!!!!”
维栎忽然睁开眼睛,似乎环顾着,周围的景象熟悉的不得了,是他和威廉斯出发的那个车站,他怔怔的望着天空,又低下头触摸着自己的肌肤。很有弹性,还有……人类的温度。
“我回来了吗……”维栎喃喃的说着,视线忽的模糊起来,他捂住脸,但还是无法阻止眼泪流了下来,“威廉斯……”哽咽的念着那个名字,却久久都没有人回答。
啊啊……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告诉你……
跟你做朋友,我也……很开心……
01.
七月三日晚上九点半。
把小雫安顿好了的贝丽卡总算有时间干自己的事情了。
她拿出放在口袋里的自行车钥匙,准备和父亲一起去兜风,父亲在公园等着她。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家门(这要是被小雫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带上手机,插入耳机就骑车出了门。
贝丽卡习惯晚上出门的原因除了不会被小雫打扰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晚上的街道没有太多车辆和行人,她可以加快骑车的速度,特别是走下坡路的时候,那速度简直爽到爆,搭配着喜欢的音乐一起听,那对她也是一种享受了。
“呼,到了。”贝丽卡看着公园的入口,买了张票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
贝丽卡很喜欢这个公园,父亲以前带她在这里练过自行车,据说父亲向母亲求婚时也在这个公园。
提到母亲,贝丽卡不禁苦笑了一下,毕竟她已经——
“喂——”贝丽卡父亲按着车铃过来,正好打乱了贝丽卡的思绪。
“哦,爸。”贝丽卡抬头淡淡的看了父亲一眼。“那,走吧。”
骑车的途中——
“最近还好吧?”
“嘛,多亏你早上班,我总算学会怎么收拾屋子了……不,这得多亏那个熊孩子。”
“……小雫父母又要出差?”
“照顾费都给了你说呢。”
“你就不考虑当幼儿园教师吗?”
“别拿我开玩笑成嘛,这一点也不好笑。”
“啊哈哈……"
两个人就这么样聊着,直到两人骑车回家为止。
02.
七月四日早上八点半。
继续补觉的贝丽卡今天也在被窝里不想出来。
但是在早饭和被窝之间,她要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于是贝丽卡打着哈欠去楼下准备自己的早饭了。
外面艳阳高照。路上行人现在应该开始欲断魂了吧,这么热的天,贝丽卡表示家里虽然没有雪糕,但是空调开着,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是!
有比没有雪糕更难受的事情吗?
答案是有,那就是——
在贝丽卡玩FPO,正在和一个无名小怪战斗的时候,电脑突然显示掉线了。
紧接着,源源不断的冷风消失了。
——停·电☆
这下连她都断魂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然后贝丽卡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一条短信,是父亲发过来的。
『忘了告诉你,今天我们这里停电,你在家要做好心理准备和生理准备呢…据说会达到三十度以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马后炮。
贝丽卡差点没摔手机。
03.
此刻贝丽卡正站在神见家门口。
估计这条街在抢修着什么而导致停电吧……那样的话神见家也会停电,所以贝丽卡决定带小雫去咖啡厅等来电。
小雫没有给自己开门,毕竟家里冷气还没有完全消散,她肯定不会开门去“迎接”热气。'
“去咖啡厅就不热了啦,我要去咖啡厅等来电,爸又不在家,我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贝丽卡说完,让雫从屋里出去,“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可以了吧?”
一提到买,小雫眼睛总算亮了起来。“走噜!”
尼玛现在的小孩都这样吗,好好的像个孩子不好吗?!
………说到底14岁还算小孩子吗?但自己14岁的时候也没有像小雫这样任性啊。
两个人走着走着,小雫就抱着一棵树不想走了。
“…从树荫下出来,小雫,你是吸血鬼见光死吗?”
“不要,好热噜!”
两个人僵持了大概有五分钟,贝丽卡还穿着薄衬衫和马甲,虽然有穿短裤但是在太阳“热烈”的眼神下还是不管用。旁边的行人都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这两个人,甚至有人还说贝丽卡是人贩子。
…尼玛你们长眼睛了吗,这明明是一个熊孩子赖着不走啊魂淡?!
贝丽卡强忍住爆粗的冲动,蹲在树荫下看着小雫,“…小雫,想吃雪糕吗?要是不从树荫下出来的话,小雫的雪糕就不见了。”这招管用,小雫迅速的从树干后走出来。
贝丽卡看到了背后的police。
干,居然有人报警?!贝丽卡脸上顿时布满黑线。
“您好,刚才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个人贩子要拐跑一个小孩子,请问您有看见吗?”
贝丽卡揉了揉膝盖,小雫在后面偷笑,贝丽卡白了小雫一眼,连忙解释道:“那是误会…小雫不愿意从树荫下出来,在哭闹所以我就…”police看了一眼在背后坏笑的小雫,相信了贝丽卡的话。
“好吧,现在正值酷暑时期,要注意防暑。”police行了个礼之后就走了。
解决完这件事,贝丽卡瞪着小雫。
“问你怕不怕噜。”
“我坐牢后可没人给你做饭呐,好自为之一点行吗。”
“怪我噜?”
“…………………………。”贝丽卡始终坚信一句话,大人不计小人过。
04.
打开咖啡店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贝丽卡和小雫感觉到了北国一样(?),总之简直爽,她们找到了个离空调近一点的座位坐下。
贝丽卡平常爱喝咖啡,所以给自己点了一杯冰咖啡,也(被迫)为小雫点了很多茶杯蛋糕和冰淇淋。
一开始照顾小雫的时候,贝丽卡还以为那些抚养费能有剩余的部分,当作辛苦费存入贝丽卡的钱包里,但是她果然还是图样图森破了——特别还是遇到一位食欲如卡○的家伙。
小雫把米卡背后的拉链拉开,拿出了3DS在津津有味的玩。
看到这一幕的贝丽卡立刻不淡定了——卧槽,你家米卡到底是布偶还是背包?!这么小的米卡看起来也不能装游戏机吧?!
“…你家的米卡是哆○A梦的百宝袋吗!”贝丽卡差点掀桌,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
“集齐7只米卡,雫就帮你实现愿望噜!”听见了贝丽卡的吐槽,雫转过头用亮晶晶的双眼看着贝丽卡。
“为什么又跑出了龙○的梗…”贝丽卡也是醉了。
贝丽卡的冰咖啡到了,贝丽卡边喝,边看见自己旁边的座位来了个男生,似乎是在等人,还时不时看看小雫的3DS,一脸“土豪求抱腿”(?)的表情。
……贝丽卡把头转了回去,小雫举起手里的3DS给了男生。
“……我以为你不会借的?” 贝丽卡搅拌着手里的冰咖啡。
“反正过不了关噜。”
“感情你是想让对方帮你过关啊!”我的邻居为何这么懒?!
之后男生的小伙伴也陆续来到这里,贝丽卡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他们在讨论FPO。
“下次打boss谁来当肥皂?”
“你不是仇恨高吗,你来当boss的肥皂。”
“干,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啊?!”
“谁叫你是辅助角色而且还仇恨高,等下拜托你了肥皂。”
“卧槽我记住你们啦?!”
这几个家伙的思维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贝丽卡正在思考这件事情,旁边的男生问她她是不是也玩FPO。
“嘛,刚才还玩着,突然停电,网络也跟着断了呢。”贝丽卡感伤地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哈……"那几个男生幸灾乐祸的笑着,贝丽卡皱了皱眉头,很想甩给他们一人一脸冰咖啡。“说起来从刚才进来开始她就一直吃个没停啊…” 男生指着小雫,有点无奈地说道。
确实,贝丽卡看到桌子上全是盘子,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到最后结账时服务员的表情了。
问:我家邻居为什么这么能吃?!
答:小雫的胃可是黑洞啊(笑)
过了几个小时,贝丽卡总算收到了父亲的短信,说是晚上恢复供电,而现在是傍晚六点,天空染上了橘红色,太阳也快下山了,两个人就走出了咖啡厅。
扑面而来的热气有所缓解,贝丽卡放心了,但转头一看小雫不见了。
“卧槽,小n(ry”
刚想喊小雫在哪,贝丽卡就眼尖的透过橱窗发现这个熊孩子已经去布偶店看布偶熊了。
“……。”贝丽卡扶额,你不是有米卡了吗,你还买新的布偶熊干什么啊,米卡会哭的好吗?!
05.
海边…吗。
“哇噢,好漂亮的海!”小雫高兴的冲下人行道,跑到海边。
贝丽卡没有跟着下去,只是在护栏边远远的观望着,她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几个场景。
“呐,贝丽卡…"母亲躺在病床上,隔着呼吸罩说出的话语也变的无力了。
“妈妈……不要死啊……"十四岁的贝丽卡意识到自己的母亲要永远见不到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不要哭呢,你不是一直很坚强吗?”母亲虚弱的笑着。“呐,记住,没有我你也要活下去哦,不管未来会是怎么样的…"
“千万不要放弃自我。”
“哔—————”
心电图的声音响彻病房。
·
·
·
那天之后,贝丽卡照例起床,穿上黑色的衬衫,别上一个白色的胸针。
那是
“贝丽卡,听说你妈炸了?”
“骨灰还洒在了海里?”
“啊哈哈哈哈哈哈,这家伙买不起墓地吗,简直穷逼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不要逼我。”贝丽卡缓缓抬起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把刀子,指向他们。“否则今天你们会变成我母亲的陪 葬 品。”
“噗哈哈哈哈哈哈!”
“有能力你试试看!!!我好怕怕呢!”
噗呲。那是刀尖戳进肉里的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
“我说过的。”贝丽卡看向她们,嘴角不由得上扬到一个诡异的弧度。
·
·
·
“严重的心理障碍,需休学一年,不然贝丽卡迟早会崩溃的。”
“我知道了…"
贝丽卡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多了一份悲伤。
“是我的错。”回家的路上,贝丽卡不禁哭了起来。
“贝丽卡你可以不用内疚的,我们的心情,其实都一样。”父亲温柔的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递给自己一张通往北国的火车票。
“我请了长假陪你,我们来长途散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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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想哭的贝丽卡忍不住用手捏了捏鼻子,毕竟有小雫在,自己可不能展现自己的感情,影响到小雫可不好了,还是留在半夜自己一个人哭的好。
“大姐姐你怎么了吗?”小雫注意到贝丽卡没随她一起去看海,又看到她捏鼻子的动作,忍不住问了问。
“啊啊,没什么事,风带进沙子吹到我眼睛里而已。”
这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怎么会让自己说出口啊……贝丽卡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傻。
“大笨蛋才会眼睛进沙子,雫就没有被沙子进眼睛过,所以雫是天才噜!”
“哈哈…小魔头中的天才就有你份。”
“…腿长了不起噜!”小雫怒摔布偶。
——喂别一生气就摔布偶啊,你有考虑过里面3DS的感受吗?!
而且就连米卡的表情都扭曲了.......等等,米卡只是个布偶熊而已啊?!于是贝丽卡断定自己看走眼了。
看着兴奋地看着日落的小雫,贝丽卡忍不住问:“小雫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寂寞吗?”
因为自己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只有一个人的缘故,如果没有这个闹腾的邻居自己恐怕是要寂寞死。
“不会,有米卡跟我一起噜。”小雫轻而易举的拿起了手里的米卡,原来3DS这么轻的?“大姐姐觉得寂寞吗,雫陪你去浪噜?”
“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已经谢你全家了,小雫…”
“……哼噜。”小雫噘起嘴一脸不爽,头上的发卡也从笑脸变成了生气脸。
“那你在来这边住之前都是跟米卡一人一熊在家咯?”贝丽卡问道。
“不然噜?”小雫一脸奇怪的问道。
“…没事,就问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小雫各种熊孩子行为也就解释得通了吧,贝丽卡揉了揉雫的头。“今天晚上的晚饭就不吃了吧?我看你吃的也很尽兴。”
“不要噜!我要吃薯条和点心噜!”
贝丽卡汗颜,她到底是怎么撑下这么多东西,还不觉得撑的?!而且这家伙吃这么多还不胖,这简直令人羡慕啊?!
“好好,我请客我请客......”贝丽卡忍不住拿出钱包看了看,幸好钱还是够的。
说起来M记正好有优惠活动,带她去那里吃好了。
“哇伊~”小雫立即欢快的跑开了。
不过,为了小雫着想,贝丽卡决定只为小雫点儿童套餐。
......虽然不知道小雫会是什么反应,人品最差的话也不过是损失一顿晚饭罢了。
这之后威廉斯忽然肚子叫了起来,维栎看了眼威廉斯,叹了口气,“我去做饭。”说着他摸了摸威廉斯的头,往楼梯走,白钟忽然追过去说:“等下,我也去,穗也饿了。”维栎瞪了眼他,又看了眼威廉斯。
“嘛……就让他跟着去吧。”
“……好吧。只要你不捣乱。”
然后,穗和威廉斯干脆也跟着下去坐在餐桌前面等着,白钟和维栎则去了厨房。一进厨房,维栎就聚起一大片影子,把刚找到的食材从里面翻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开始洗菜切菜,白钟四处环顾了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他似乎觉得自己也不能干站着。
“你会煮意面吗?”维栎瞥了他一眼忽然这么问。“正常做法还是会的。”听到这样的回答,维栎伸手从影子里摸出来一包意面递过去,“把这包煮了,酱料我来弄。”白钟接过去,然后趁机戳了戳黑色的影子。
“喂!别乱碰,小心被吸进去。”维栎大叫道,白钟不说话,把手赶紧收回去到一边老老实实煮面去了,突然他竟然说了句对不起,不过维栎没有看他,而是叹了口气。
许久之后维栎开始解释:“那些影子,并不是完全服从于我,现在这么听话也只是暂时的。稍微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也不会救你。”
“啊.........我不是说这个。”白钟盯着锅里开始逐渐冒泡的水,“之前遇到你后我去找了另一些影子 ,或许和我印象里的不大相同影子说不定并不是什么危险的生物......”
“维德兰吗?”维栎开始处理肉酱的问题,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影子啊,就跟人一样。都希望能拥有自我的意识,想要作为一个真的生命活着,希望能作为“人”而活着。”
是的,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想着可以得到自己真正的身体可以作为“人”而活着。
“只是可惜的是,再怎么替代了原本的人,也只不过还是在继续模仿原本的人而已。
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一边为身体收集养料一边笑着杀人。
一直讨厌着威廉斯的存在,直到……我意识到他其实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维栎心想着,又从影子里摸出来找到的香料碾碎,撒进肉酱里。“......"白钟把面下进沸腾的开水里,似乎想了想什么,又开口接着问:“可以把影子掰给我一块吗?”
“你要这个干嘛?”维栎转头疑惑的看着他,但还是掰了一块递过去,还顺便把影子弄成了团子形状。
白钟接过来被对方顺手捏成团子的一小块影子,看了看,还给了维栎,维栎收回来那一团又扔进了原本的影子里,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的说道:“说起来我只会做威廉斯爱吃的口味,合不合你们口味我就不知道了。”他熟练的把沙拉装盘,又从影子里摸出来布丁,倒在碗里。“啊,那个小姑娘应该也想吃吧。”又摸出来一个布丁倒在另外一个碗里。
“她大概不挑食。”
“好吧。”
“你等下把面分好把酱倒上去就行,我先把沙拉和布丁端出去。威廉斯喜欢在吃正餐前先吃甜点。”
说着维栎就端着布丁和沙拉出去了。
“啊,明白了。”白钟倒好酱,检查好煤气,然后跟着走出去。
威廉斯注意到维栎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布丁,眼睛闪着光,当维栎将布丁放在他面前时,他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果然布丁很好吃啊。”他笑得特别开心。
白钟看了看威廉斯笑的那么开心,有点疑惑,“为什么那么开心?”听到白钟这么问,威廉斯转头看了看他,笑着回答:“想到了和维栎好好相处的时候啊。”他顿了顿,“记忆恢复了,和维栎的关系也恢复了,感觉很开心。”
“哦,这样啊。”白钟不自觉的看了看身边狼吞虎咽的穗。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但是又放弃了。
“你们接下来还要继续跟这里瞎逛吗?”维栎忽然问道。
“小影子你知道怎么离开这吗?我只能感觉到我们快要离开这里了。”
“白钟先生,其实他有名字的,叫做维栎。”威廉斯忽然说,然后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对着维栎说:“ 维栎,你听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奏乐的声音了吗?”
“啊啊。”维栎望着窗外似乎有火光的地方,“走吧,咱们得去那里看看。”说着抓着威廉斯的后领子把威廉斯提起来。
“你们要去吗?”维栎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要是发自内心的说,维栎并不是特别希望白钟跟来,他一个是在意白钟的能力,一个是在意旁边那个叫做穗的小女孩,那么小只就能把列车里面的椅子随便丢来丢去……实在是也不容小看,考虑到情分他才那么说的,要是真的来,维栎估计也觉得有些难办。
何况对于维栎来说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啊,好。”白钟把视线转向穗,“穗小姐,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到门口,但白钟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停了下来,威廉斯走了几步注意到了异常,转头看向白钟:“白钟先生,怎么了?”
“啊,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先走吧。”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
维栎也转头看白钟,注意到白钟脖子上的似乎绑着白色的绷带,他想起来那个似乎就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干脆聚起一小团影子擦过白钟的脖子,顺手给治好了。白钟抬手摸了摸脖子,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啊,等等,请收下这个。“白钟把名片递了过去,维栎低头看了眼,接过名片,转头追威廉斯去,他动了动嘴唇,小声的说了句:“抱歉。”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追着威廉斯走了。
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对于维栎来说可能就是最后的告别了。
当两人走出车站,小镇的房屋立刻出现在两人面前,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果然就跟影之森一样,天空似乎被一层黑色的物质笼罩着,不过比起森林要好的多的是,小镇可以找到更多的食物。
小镇似乎有明显人类活动过的痕迹,威廉斯走到一个看起来像是超市的地方,试着打开门,但死活也拉不动的门把告诉他,这个门已经在内部被锁上了,维栎也是四处看了看,注意到几乎每家每户的门上都挂着一个锁,看来也都是给锁上了。
维栎走过去拍了拍威廉斯,示意他别费力气了。
“别的人家也锁起来了,看来这里的居民都去了什么地方。”维栎又一次四处望了望,最后发现了一个偏欧式的房子,威廉斯看了看他,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栋明显一看就是有钱人的房子,“这房主看起来是有钱人,走,咱们进去找点吃的。”他指了指门口。
威廉斯走到那个房子前,退了推门,皱着眉看着维栎,“果然也锁上了……而且还是从里面锁上的,要打破窗户进去吗?”维栎凑到他旁边,手忽然变回影子从门缝钻了进入,“咔”的一声,维栎用另外一只手推开了门,一脚迈了进入,威廉斯紧随其后。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
“刚才谁说要砸玻璃来着?”
“唔……打扰了……”
房子一进门就是一个宽敞的客厅,旁边的房间似乎是厨房,同时还有一个通往楼上的楼梯。威廉斯爬上楼梯,扶着墙向上走,维栎本来想先去厨房看看,但还是跟着威廉斯上了楼。
房间很多,三间卧室一间书房,维栎随意的进入一间卧室,四处看了看,顺便翻了翻希望能找到一些能够拿来用的东西,他拿出来衣柜里的一件黑色的马甲,把自己的外套,围巾和面具都脱下来,扔到一边,然后套上了黑色的马甲,他又找到一根黑色的皮筋把脖子后面多余的碎发绑了起来,顺便还用医疗箱里的纱布把左眼给遮上,处理完之后他随意的整理了下,看了看永远也照不出他的镜子,然后收拾好了脱下来的衣物,扔进影子里。
“维栎!维栎!你快来看看这个!”威廉斯大叫着,声音似乎是从书房旁边的房间传来的。维栎凑过去,那个房间的正中央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威廉斯正坐在钢琴的前面,他的手放在高音部的琴键上,“~”琴键被那双修长的手指摁下,立马就发出悦耳的声音,维栎望着威廉斯的背影。感觉有一束淡色的光笼罩着他以及那架钢琴。
钢琴声充满房间,维栎听出来威廉斯弹得是<>的高音部分,他没说话,凑过去坐在威廉斯的旁边,同样把手放在了琴键上,他听着威廉斯弹奏的旋律,卡在合适的时机摁下了低音部的琴键,两种音部的声音瞬间交缠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乐章。
音乐包围着两人,气氛平和的让人看到他们就如同看到了童话中的场景。二者的内心互相共鸣,乐曲纠缠着,似乎也就此将两人的心连接在一起。当曲子终了时,威廉斯再也无法掩饰自己脸上洋溢出的幸福。
“我一直想跟有一个人来陪我弹奏完这个曲子,然而这个人是你。我很高兴。”
维栎望着威廉斯,威廉斯也望着他,“你怎么忽然变样了?”威廉斯忽然问。“我暂时都保持人的模样,这样子是为了区分。”维栎回答道,然后从钢琴前面站了起来,“我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你在这里等我。”说着他转身出了房间,接着,威廉斯听到了他下楼梯的声音。
威廉斯转头看了看门口,望了望,就在他想要转头继续弹钢琴时,他的视线角落中闪过一团白色的影子。“?!”威廉斯猛地站起来,跑出门外看了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他退回房间里,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又在他转头的那一刻,那个白色的影子再一次闪过。威廉斯被吓得不敢乱动,只是僵硬的转身,想要迈步回到钢琴前面。
“哟!”
“哇啊啊啊啊啊!!!!!”
“维栎啊啊啊啊!!!!!!!!”
威廉斯的肩膀忽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他被吓得大叫出来,同时眼泪也在一瞬间吓得冒了出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大喊着维栎的名字。
“咚咚咚咚!”楼梯传来大步跃上的脚步声,维栎一下冲进房间把威廉斯下意识的护住,“怎么了?!”威廉斯在看到维栎的一瞬间立刻扑过去抱住了他,别弄个缩在他怀里颤抖着,似乎还在哭。
维栎愤怒的转头,一下撞上了白钟那张笑着的脸,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不好,他已经猜到肯定是白钟对威廉斯做了什么,然后他护着威廉斯往后退了退,“呀~白钟,你出现在这里想干嘛?”一边威胁着,一边试着聚集起周边的影子,“先说好,要打的话,不准你动威廉斯。”维栎实在是有点担心在现在自己力量还不太充足的时候,白钟冒出来动刀子什么的,上次的对决让他很清楚的知道,白钟的能力十分棘手,就算是用通常的方法都没办法对付他。
白钟没说话,他围着威廉斯走一圈,维栎也跟着转一圈。
“你是雏鸡吗?”白钟对威廉斯问,这时候,维栎注意到白钟的身后忽然快速闪过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微微一怔。这房子里……有幽灵?!维栎想到,同时也猜到了威廉斯会被吓哭的原因,不过就算如果是怪物什么的还可以对付,可这幽灵……维栎也怕啊。
“?!”维栎护着威廉斯后退后退,“不会又是你搞得鬼吧……”他无法掩饰脸上的害怕,尽管已经猜到可能是白钟搞的鬼,但他还是本能性的后退。
“咦?你在说什么?”白钟说着回了回头,突然神情一变,“你们身后......"说着他向后退了两步。“!!!!”维栎几乎是一瞬间就迅速聚起影子把身后的墙都炸了开来。
“woooo!”白钟惊讶看着,然后扶着一边的墙,强忍着笑,连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他把把穗叫了过来,把床单拿起来,期间穗还突然摔了,他还顺手把穗扶起来。
维栎忽然意识到被整了,他瞪着白钟,一跺脚把周边的影子都聚了起来,全部形成刀形指着白钟,似乎随时都可能会扔过去。白钟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抱歉,抱歉...........看你们的反应一不小心就..........”他继续笑着,维栎继续瞪了他一会儿,“嘁!”维栎忽然收起来影子拍了拍还在被吓哭的威廉斯。
“别哭啦!傻子!是白钟还有他带的小女孩。”维栎安慰着威廉斯,然后拿纸给威廉斯擦了擦眼泪鼻涕,当威廉斯听到是白钟和穗之后,立刻停止了哭泣,被维栎擦干净脸之后,变脸变得就跟翻书一样,原本哭泣的脸瞬间变得正常,语气也变得十分平稳的说道:“白钟先生,下次请不要这样了。”作为一个名人的基础修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维持一个正常的表情,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出丑。
穗抬了抬头,看这威廉斯,忽然伸手指着他问白钟:“大哥哥,那就是基佬吗?”白钟笑笑,不说话。“我是直的!!威廉斯大叫道,维栎则是无奈的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
威廉斯吃完了早饭,收拾东西背上了包,当然他在影子的提示下,最后终于把自己的头骨都带上了。威廉斯在路上奔跑着,享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体上的温暖,尽管说现在是冬天有点冷,但他却挺开心的,影子也透过眼睛望着外面看。
……?!
影子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气息的涌动,似乎是……影子?影之森又要来了吗?他搜寻着周围的环境,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个列车的车站,他看到那里正在微微聚集的影子,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个机会,我必须利用这个机会从别的影子哪里抢夺足够多的养料来维持这个身体活下去……对不起了,威廉斯……
“威廉斯。”这是影子第一次正经的叫出来威廉斯的名字,“我们坐那边的列车去旅游吧,我一直想试试看那种高科技的玩意,之前只在你的记忆里和书籍中看到过,挺想亲自坐坐看的。”对于影子第一次坦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威廉斯莫名的觉得高兴,他觉得这个朋友似乎已经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列车嘛?好,那我们这就去!”威廉斯似乎特别高兴,他挂着的白色耳机里传出的欢快的音乐声似乎就在映射他的心情一样。
“啊……再商量一下,你把身体暂时给我,我想自己试试看坐车的流程。”
“好!”
威廉斯很愉快的就答应了,影子继而掌握了主导权,他甩了甩手,抬头看了看天空吐出一口哈气。“呼,天气真冷啊。已经是冬天了吗?时间过得真快……”他感叹着,体会着吹来的冷风。影子很快的办理完登车的手续,开始在月台上乱逛,与此同时他开始注意到周边的几个女孩子似乎正在讨论关于影之森的事情,一瞬间不管是影子还是威廉斯都陷入了思考。
忽然威廉斯提示影子转头看向一边的小摊。影子转过去一看,小摊的几个架子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围巾。
我觉得你应该买一个带着。
怎么?知道心疼身体应该买个围巾了?
影子在心里和威廉斯沟通着,他在架子前转了一圈,随手拿起来了一条红色的围巾。“那个,打扰一下!我要买这条围巾。”他对正在一边聊天的老板说到,并掏出正和好的钱放在了架子上。
你喜欢红色?
对我来说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是我觉得红色挺适合你的。
噗。
笑p!
当影子和威廉斯还在内心里为围巾的事情吵闹的时候,旁边女性的声音简直快刺穿了他们俩的耳膜,不管是他们俩的谁,都没能想到竟然会在买围巾的时候就被粉丝给发现,眼看这就要给围起来了,连影子也有点不知所措。
“呀啊——”
“?!”
“对,对不起!但是您莫非……是威廉斯先生吗?!”
“啊,恩。我是威廉斯……”
周围似乎因为他的回答开始骚动起来,一时间影子有些不知所措,然而这时月台的喇叭里传出一阵广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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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次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坐XX次列车的乘客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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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列车可以登车的消息简直就像是天籁之音,影子抬手将围巾围到脖子上,模仿着威廉斯的应对粉丝的语气,微笑着回答道:“真是抱歉啊,小姐们。我要乘坐的猎车已经可以登车了。那么,失陪了。”说完,影子快步走出即将聚起来的人群,冲上了登车口。
“其实,我觉得你也挺适合当一个艺人的。”
“闭嘴……”
“哈哈!”威廉斯笑着,但立刻转换了话题,“你觉得咱们应该在那儿待多久?”他兴奋的计算着时间,为自己能有一个旅游的同伴而高兴。“看情况吧,不过应该不会太久。”影子说着交换了身体的主动权,“我要睡一会儿了。”他闭了闭眼睛陷入睡眠。
等我睡醒的时候,你恐怕就会看到另一个性格大变的我吧。威廉斯,我不管何时都很嫉妒你,嫉妒你曾经是人类,可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样貌和思想,而如今的我却只能继续模仿你,当你的有色影子。不过,现在我却产生了想要救你的心情,接下来就只好暂时模糊你的记忆当我是个坏人了……
黑威廉斯回忆着自己的打算,只是静静地问了句:“你想起来了?”模糊记忆的小把戏,随时可能会被解除也是可能的,不过他只是没猜到,自己只是因为力量过大无法承受的吐了口血,威廉斯就已经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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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没有说话,他努力的希望自己能想起来更多,不过似乎还有一部分是一团模糊,“没有想起来太多,但是能想起来咱们曾经很好的相处过。”他低着头有点失落。
“……你想太多了,我们根本没有好好相处过,也不可能好好相处。”黑威廉斯笑着看向威廉斯,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把银色细长的小刀架在了威廉斯的脖子上,“我最讨厌你,我厌恶你的存在,因为你,我无法成为真正的人类,说实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威廉斯忽然抬头面向他,第一次对上他的眼睛。
威廉斯粉色偏红的眼睛中映着黑威廉斯严肃的表情,他甚至第一次主动直面看向那个黑色的眼眶。
“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黑威廉斯一怔,他透过那只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了一瞬间动容——威廉斯竟然在窥探他的心理想法?!不不不不,也许只是威廉斯吓唬人的示威而已。不对,按照他的性格这种事情应该不可能。
“噗!哈哈哈!”威廉斯一下笑出来,“啊!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笑出来了。哈哈哈哈!抱歉暂时有点忍不住。哈哈哈!”他捂着肚子大笑着,眼泪都被笑了出来,黑威廉斯皱着眉把刀收了起来,看着神经病一般笑着的他。
威廉斯终于笑完了,擦了擦眼泪。“好了给我解释一下吧,威廉斯。”黑威廉斯看威廉斯笑完了开始问道。“其实我已经想起来很多了,大概从“咱们两个刚认识”,到现在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怎么说呢,现在我已经知道你其实并不想害我就是了。”下一秒,黑威廉斯忽然他被抱住。
“明明之前都不喜欢用“黑威廉斯”这个名字,干嘛非得故意搞得跟我关系很差一样,维栎?”
黑威廉斯,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维栎,他先是皱着眉,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威廉斯的头,没有说什么的默认了现状。
“所以,你也可以不用装作不喜欢我,还用那种嘲讽的语调了。”
“闭嘴,你不仅很傻还很烦。”
“嘛……和你其实是朋友我很高兴。”
“……”
“所以,可以回归原来的关系了吧?”
“……好。”
威廉斯嘴角上扬,拉着维栎就向车站外面跑,“喂!你这么急干嘛?”维栎有些不理解威廉斯为什么这么兴奋。“当然是和维栎你一边散步一边调查外面的小镇咯!”威廉斯愉快的回答着,他忽然想起来维栎刚刚好一点,于是放慢了脚步变成了真的散步。
那之后,几乎每一天,就算影子不主动找威廉斯说话,威廉斯也会和影子说说话,虽然他一开始还会稍微对着现状发发负能量,但随着影子的开导,威廉斯似乎也渐渐对这个问题看开了,这到是让影子有点欣慰,但也因此影子渐渐地也注意到威廉斯有一些……太圣母了?
经纪人几乎每周有三次打来电话问威廉斯有没有作好新的谱子,而且每次都是在威廉斯刚刚写完新谱子的两三个小时之后,然而当威廉斯交上去之后,经纪人却又立马催着要下一份。于是,影子终于有次和威廉斯提起这个问题,威廉斯竟然用一句“嘛,人家也是蛮拼的,那么着急要也是因为很急嘛。”塞过来。“着急?我怎么没看出来?我倒觉得他像是在把你当成花生榨油玩。威廉斯哟~你难不成内在是都抖M吗?”影子嘲讽的声音传进威廉斯的耳朵,不过至少威廉斯已经习惯了,毕竟这样的嘲讽一天总要来那么两三回。
“好好好,我是一个抖M,每天都很傻的让别人欺负。”敷衍的语气让影子有点不爽,他气的不知道说什么。这威廉斯为什么脑袋就是不开窍呢?
“别废话,收拾收拾你想带走的东西,咱们明天就赶紧出去旅游!你呆在屋子里不闷,我觉得闷!成天除了看你谱子就是我偶尔看看你家书房的书,都快跟你一样变成傻子了。”影子一天不骂威廉斯几句他是真的害怕威廉斯就这么傻。不过能出去走走也是影子自己的一点愿望,他除了在一开始夺走威廉斯身份的时候,根据自己的曾经身为威廉斯影子的记忆中看到一点外面乱七八糟的风景之外还没真的没亲眼看到过别的了。
“唔……”威廉斯似乎有点为难,他继续写了写谱子,过了一会他画上了最后一个音节,“我想了想,你说的很对,咱们明天就走。偶尔有个人陪我离家出走一次,我也挺期待的。”他笑了出来,影子觉得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这家伙发自内心的高兴的笑着,他甚至觉得这比之前那种标准的服务式微笑好看多了。
好吧,看来我看错这个人了。他也会正常的笑,不过可惜的是他心里想的东西我这边都能知道,哎,想关心下我吗?可笑的家伙。影子内心感叹着。
几乎是同时威廉斯开始收拾起了起自己的东西,影子也开始检查身体的情况,确认身体是不是足够支撑接下来的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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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快的降临,威廉斯陷入了睡眠,影子却忽然醒了过来,他控制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触摸着左脸,然后换为捏了捏胳膊。啊啊,不行了,这个身体比之前又弱了一点,必须吃东西了。影子心想着,抬手召唤着左眼眶中储存的黑雾出来,黑雾在他的手心中形成一个黑色的团子样的东西,用鼻子闻一闻里面还透着阵阵血腥味,他捏着鼻子一口把黑色的团子吞了下去。
“存货已经不多了。”将团子咽下去后,影子自言自语着,他能感觉到眼眶里面的黑雾明显少了很多,“……按照他的性格,如果知道这些黑雾其实是影之森杀掉的人被影子吸收组成的,估计会对着我大喊着杀人犯然后迅速进入自己的负能量吧。”影子重新躺回到床上望着天花板。
威廉斯现在所使用的身体,也就是现在这个由影子构成的身体。因为威廉斯处于影子和人类的夹缝,这个身体无法把他作为影子更不能作为人类来看,所以根本无法支持威廉斯活下去,甚至可能这个身体随时都会散架。
影子之前虽然主要是为了自己照相,为了身体消散不会在不稳定的时刻消散,或者只是在利用威廉斯而已,但是这段日子他渐渐地觉得跟威廉斯相处之后日子过得……还不坏?
好吧,影子必须承认他真的发自内心的嫉妒威廉斯能打出生开始就有自己的意识,监管说必须背负家族的诅咒,但是一直这么走下来真的很辛苦,之前他还只是单单的影子的时候,他不能明白威廉斯被殴打被欺负的痛哭,但当他有自己的意识之后,威廉斯记忆中的一切全部同步到了他的脑袋里。尽管一开始他觉得这是威廉斯活该,但其实现在好好想想看,那只不过是记忆中的回想,就算自己觉得很疼,但真正被造成了心理阴影的却是威廉斯。
也就是说,真正的心理上的痛苦全部都是威廉斯一个人在担着,就算他有唯一的一个朋友可以稍微放轻松一点心理上的负担,但是因为他这种偏近于不管对方对自己怎么样都能原谅他的圣母性格,他只能一直吃亏。
如果不是影子提出来旅行这个提议,他觉得威廉斯得这么一辈子被经纪人利用下去,当做一个只是为了给别人娱乐的对象过完这么一生还以此为荣,他父亲那代都比他聪明的多,最起码知道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做,而不是跟他一样傻了吧唧什么都干。
在内心里嘲讽了威廉斯一下,影子感觉自己痛快了很多,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用着身体,立刻把主导权交了回去,自己用意识的形态继续思考。
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关于怎么处理身体所需要的养料,多亏了那个被森林女神找回来的头骨,威廉斯的意识才有一部分被依附在了那上面,反而减轻了一点身体的负担,不过一旦头骨被弄丢了,这个身体很可能在一瞬间就支撑不住的破碎。
不过,影子倒是有办法继续活下去——那就是吞噬下一个人,取代别的人类,或者变成别的人的影子,这都是很好的办法。影子不但可以活下去,甚至可以改头换面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威廉斯却不能,因为威廉斯必须是“威廉斯”,他也只能作为“威廉斯”而存在,也就是说就算他最终选择成为人类或者影子之中的一个,他也不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存在,也就是说威廉斯就算做出了决定,一旦“威廉斯”不存在,那么威廉斯就随时可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里的消失是指存在的消失,比死亡更可怕。严重一点,他身边的人甚至都可能忘却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以及他的存在。
影子皱着眉头思考了很多很多,等他注意到时间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威廉斯甚至都已经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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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影子对威廉斯简短的问好,打了个哈欠,声音中有些疲惫。威廉斯似乎注意到了,他一边爬起来换着衣服,一边询问着:“早安,不过你怎么了?啊!你该不会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觉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象,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傻了吧唧的像个三岁小孩儿?笑p笑!赶紧起来走人,等你坐上车以后我还要睡会儿呢。”影子喊着。
“好好好!话说我一直叫你影子影子之类的,你要不要给自己起个名字什么的?啊对了!要不我把我的名字借给你?不过你是影子,影子的话,一直都是黑黑的,要不然我叫你黑威廉斯好了,我觉得这样子其实挺好群分的,你觉得呢,影子?”
“哈?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关于我的名字名字我其实很早就想好了,你那个我可不想用。你是你,我是我,这得分清楚。”
“那你打算叫什么?”
“……”
影子动了动嘴唇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