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人口的回归。一个序章(的上半部分)
约好的互动都还没写到……等、等我把下半部分补上(吐血
管不住自己乱开嘲讽的破毛病。这大概,仍然还是,一个略感遗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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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您好? 您好呀。
……
不知您是出于怎样的缘分,才看到了我写下的这些东西,不过,请您大可不必将之当做什么重要的文稿,或是满溢才华值得收藏的大作之类加以对待。因这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人物写下的,一些既无甚么条理、又半点不打动人心的无聊琐事,若您有兴趣,当然观之无妨,若对执笔之人的切切叨叨感到厌烦,我却还厚颜请求您,只看一看最后一面——或是最后几行也好,请您暂且忍下不耐,请听一听、听一听我的请求吧。
——这已是现在的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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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甚名谁,实在无关紧要。不过既已提笔,便权且粗粗写下,也算作在这世间坦荡一回罢。
在我祖辈,一时也曾煊赫过,祖母是居于三条的贵重人物,虔心礼佛,便连发都绞了,可见心诚至极。至于我父亲,在京中也素有薄名,称得上是人人艳羡的人物。提起家柄,或者您曾稍有风闻,也未可知。然父亲逝后,到底尽了气数,家道中落,现今已不值一提了。
至于我呢,据下人们嚼舌说,我出生在母家破败的草屋屋檐下,生母原也是破落了,但凭祖上那点值得尊敬的血脉,到底生了一副好颜色,尽管破落,还是显出了贵人之后一丝半缕的风采来,不算很辱没这血脉。
因这样,父亲也爱慕她,站在屋外的花枝旁朝她吟诵和歌,尽管连个使女也无,寄托这绵绵情意的纸笔也无,三日三夜后仍是喜结良缘,甜蜜自不用说了。母家的人也俱都沾光,香米华服享之不尽,好受周遭艳羡。却说这一段风流美事,最终触动了父亲正房的贵人,使这尊贵的夫人生出怨愤,结局远称不上完满。
人人皆道,可见这份福气,非是上等人,还是享用不起的。瞧呀,公子甚至从来未曾起念将她带回家宅去,这便是体恤她,恐她毕竟落魄了,承不起这样的福气。可便是这样,到底还是受不起,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魂断花叶间了。
可怜,可叹。可怜,可叹呀。
我似乎便是因这样,才被抱养在了父亲家中。类似这样的话,从幼时起不知听过多少,连那些使女们暗自飞扬的情态,因并无人在我面前避讳,见得多了,也在我的心中活灵活现起来,只消这样想一想,就好像那些面孔近在眼前似的。
如今这般写下此言,竟分毫也不觉心痛,可见我果已认清自己的身份,多少也算是一桩幸事罢。
……见笑了。
真是叫人烦恼。我本只想简单向您介绍一番,却成了这样枯燥的长篇大论,还请您不要嫌烦呀。只是一想到要介绍自己,便生出些许犹豫来,不论怎样写,似乎都显得唐突。这样说吧,往日家中唤我,多半是叫“椿”,“椿姬”,幼时更常见一些的,诸如“偏院的那一位”、“无品花”之类,随您的喜欢罢,原也说了,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琐事罢了。
那么,就请您听一听罢。
听一听我的……我同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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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次见到她,是在七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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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姬初次见到那女子,是在七岁那年。
这样说,实际上并不准确,但她说不清,只觉得的确该从七岁那年数起。
该从何处谈起呢。在椿姬生活在偏院小小一方世界的前七年之中,她偶尔也曾得到父亲的怜爱,自沉闷的障子中喘过气来,得以偷偷瞧两眼大得不可思议的庭院中的花草与鸟木。次数虽不多,但她亦曾见过她的祖母,那清卓的老妇人面光融融,总在手中持着一串被捻得温润发亮的佛珠,在幼童看来,只觉慈善祥和,有说不尽的神采。
她瞧见老妇人身旁总跟着某种模糊的虚影,颔首垂眸,翩翩而立。隐约能辨出女子姣美秀致的容貌,可那模糊的面庞从不改变分毫,飘忽空茫无有半点生气。
椿姬并不知晓自己窥见的是怎样脱离人世、本不该被人之子直视的东西。父亲教她唤祖母,她便天真可爱的将老妇人同虚影瞧做了不可分割的人物,丝毫不觉怪异,俨然认定那定然便是祖母了——多自然呀,毕竟从未有人教过这小童,从未有人温柔的梳理她的发辫,或用手轻轻拂过她的额头,教导她一切她合该知晓的事。
没有人告诉过她,这世上总有些人之子目不能视的存在。她自夹缝中窥视某个世界的零星碎片,自己尚不自觉,一只脚已踏在此世同彼世的分界线上。
然后到了椿姬七岁那年。
礼佛的贵人早已随着隆重的丧葬睡在黄土之下,家中的男主人也在这一年同正妻先后困于怨咒,终于双双逝去了。
作为唯一的子嗣继承了大宅的女童茫然四顾,这突然间归她所有的屋宅空旷而陌生。使女们的悲声哀叹与远远传来的神乐皆使她更感茫然,她在空宅中走了几步,自己的足音清晰到让人轻轻颤抖。
小女公子默不作声的走至灵前,案台上搁着那串熟悉的佛珠,黑珠玉润圆融,在蒙蒙薄光中温和而静谧。
那女子的虚像仍影影绰绰瞧不真切,椿姬却不知何处生出一股力量,她伸出手,本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是什么呢?或许是已离她而去的血脉亲缘,或许是旁的一些什么。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
想要在空气冰凉的黑夜中,有谁能够以温柔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细软的发丝,让她能够在香甜的梦中安睡,子守歌轻轻远远的响在耳边。
只是想要变得幸福。
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好。
椿姬紧紧拉住了虚影的衣袖。
而那不哭不笑不说不动的人,似是被这小小的手掌赋予了某种生意。女子的面容渐渐清晰,椿姬仰头看她,看那张面上缓缓升起融融清光,看那额心一抹朱色,女子亦垂首,沉黑的双眸被半垂的眼睑和羽睫遮掩着,她略有些僵硬的偏过光洁的面颊,忽的弯一弯唇,朝小女公子眨了一眨眼。
——付丧神正是因稚子的殷殷期望而“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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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获的家人,便是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据说是器物生灵的九十九,常人无缘得见。除掉我,在这家中谁也瞧不见的。
说来惭愧,往日里我也曾有机会见过她,却从未想过她的身份。祖母日日不离手的那串黑檀佛珠,便是她的本体,许是正因这一点,付丧神的身上也带着沉静、安然的氛围,面上隐约带着浅笑,看不分明,却叫人放松。因她称是随我的愿望而生,我便替她取名,定下叫她真黑,真黑也无异议,只微微笑着点头应下,瞧不出是否满意……但我猜,该是满意的罢。
我自然不必说,对真黑可说倚赖非常了。那之后几年的时光,于我来说珍若至宝,是什么也替换不了的。我总想,这的确就是“幸福”了,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呢?因有真黑在,逐渐破败的屋舍倒也显得不那么紧要起来,与京中贵人们的交际在父亲去后便也断了,我时常觉得这座逐渐破败的大宅便如乐园一般,住在其中,好像再没什么可担忧的。
真黑曾对我说:“正因你许愿,我才会出现。”
我便问她:“那么,是你实现了我的愿望罢?”
九十九微笑不语。她将手放在我的额上,指尖微微泛凉,轻而缓的梳理我的额发,正如我曾期盼过的那样。
尽管我对九十九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我还是坚信,的确便是真黑实现了我的愿望。确乎如此,再没有什么旁的解释了。
而我那时绝料不到,这幸福竟是不能长久的。
6<<<
渤海国的使者据闻已许久不来了。
前堂的种种政事,在家中男丁断绝后,便几乎同椿姬再没有什么干系。无意间听闻仅剩的几个使女们窃窃私语,她也并未放在心上,仍像往日一般伏在付丧神的膝头,如幼时一般撒娇耍赖,嬉笑连连。
又过一段时日,便再度听闻风声,说渤海国的使者果真不会再来了。外海的国度说是遭了灾,这百年内,往来已几乎没有,如今终于已成昨日黄花,不复当年人人追崇的盛况了。就有京人言说,小小渤海国,且比不得我朝繁华,种种物产土仪丰饶,更不必说与唐国相比了。
且就是唐国的渡来物,也不乏稀罕个三五十年,转眼又弃若敝屣的。
世道总归是这摸样:
曾盛极一时的,终于盈满而转亏,一路跌入尘土里,再没有人肯多看一眼了。
这小女公子长到已着裳的年纪,容貌出色自不用提,性子却还一团孩子气,对穿用浑不在意。但凡捧着秘色青瓷的小皿,便心中满意,不再想琉璃盏的事情了。冬日寒冷,便拖出厚实的黑貂毛皮大袄来取暖,至于衣裳用料讲不讲究,是否簇新,合不合体面,都不甚在意。使女们跟着这样的主家,实在为难不已,终日叹息,好叫人哀愁。
付丧神却还是寻常模样。使女们瞧不见她,而她呢,或许也未将旁人放在眼里。这礼佛之物面白唇红,只发与眼是沉黑的,眼角染着淡淡的红,微微笑时,便同眉心一点赤红一同显出超脱出人之子的气质来。
她极爱坐在正面朝院子的那边缘侧,拨弄三两合香,将之投入小巧缠梅枝银香炉中,瞧着烟雾徐徐飘散。而椿姬则更爱叫她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梳理一头长发,付丧神不论做怎样的动作,都不疾不徐,自带有某种独特的韵律,叫人着迷。
她感到那双持着发梳的手忽地顿了顿。
小女公子疑惑的抬起头,便见使女掀起垂帘,面带喜色,手中捧着一封染着熏香的高丽纸,并一束花枝,急急报喜而来。
她呈上的,是椿姬着裳以来接到的唯一一封情信。
第二章_功败垂成的哀伤
(矛盾与初遇)
“喝!!哈!!!”陈氏弯腰旋转,绕到了我背后,抡起手就是一拳,我被打到在地上“克瑞瑅,都说了多少遍了,像你这种体质没有那么多把握就不要那么野蛮的冲出去。”陈氏冷冷的教训着我。虽然陈氏性格特别烂,但是在他的指导下,我的体术技能正在飞速增加。
“是,陈氏先生。” “今天就到这儿吧,等会儿还要去找莫奈因呢。”我深鞠一躬,直到陈氏离开训练场
枪炮声的响起已是日常。如今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反抗者”也是起义不断。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反抗审判者大人,‘有空去D区看看吧’我竟然会渗出这种念头。
审判者大人派下来的任务正在一条条的增加,“Ke的,圲的,雀的,时煜卿的…今天没有我的吗…那就久违的休息一天吧!”刚刚说完,任务板上出现了我的名字,“啊啊啊啊啊!假期没了啊啊啊!!!”抄起任务板瞟了一眼,【D区讨伐,猎魔师:克瑞瑅、夜岚】“我靠,不就一怪物嘛,还要两个人去讨伐…”,抓起我的蓝色风衣和两把枪,便开始执行任务。猎魔师大厅后的停机坪上,我登上了任务专机D029,从A区到D区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夜岚早已在直升机上等我,冷漠的气氛一直围绕着,直到飞进D区边界。
由于反抗者在D区的集结,机师也不敢继续往前飞了,便在边界随意找了一个路口停下。今天的风很大,天气也并不怎么好,D区也是一派荒凉的景象。废弃的高楼一栋接着一栋,由于贫穷,所以D区的人们大多住的都是那种没有安全措施的平房。
一路上,垮塌的建筑物随处可见,偶尔在路上能够碰到一些路人,但是大多都蒙着面,而且穿着的都是一些不得体的衣服。他们手上拿的不是平时在B区随处可见的手机,而是一些食物,发霉的食物。“他们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吧。”我的内心出现了一丝怜悯,竟然有了一些想去帮助他们的冲动。“别忘了你的身份和你的任务,我们,都只是一介猎魔师而已。”夜岚在旁边冷冷的提醒到。可是,为什么我听到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
在这里,在D区,没有树木、没有绿化、没有娱乐场所,这里只有雾霾、只有荒凉、只有哀叹连天。
房屋倒塌声和人们哀嚎声从远处传来,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不自然,是怪物吗,想起来了!在D区出现的怪物!“快走!”我一边冲出去一边对身后发呆的夜岚喊叫着。果然,是一只怪物,但是怎么还长着翅膀?!“这可能是和禽类改造的失败品。”夜岚说完举起速射炮就杀,鸟型怪物在半空中舞动,躲掉了所有飞来的炮弹,‘果然这不是一个人能顺利解决掉的怪物’我这样想着。伸出手,周围浮现出锁链和刀剑,然而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这只怪物。我吼道:“夜岚控制住它!别让它飞到其他地方!”,便奔上了旁边的一栋废弃的高楼,夜岚轻轻点了一下头,双手持炮一顿狂轰。速射炮的弹夹打完了,又从背后抬出一把短炮,精湛的炮击把怪物锁定在了这个高度。就在炮轰之时,我爬上了楼房的最高层,手上出现了一把巨大的斩马刀,一跃而下。
轻松落地,身后落下被劈成两半的怪物。“任务结束,回去吧。”夜岚轻轻的说到。“别啊,我还想再逛一会儿呢~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玩的发现呢。”我微笑着说着。夜岚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默默地跟了过来。
又是一路荒凉的景象,夜岚都有一些不耐烦了。此时眼前出现一间朴素但是很奇特的屋子,好像,是个什么店铺?咖啡厅?D区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夜岚,喝一杯?我请你~”我笑着问道,夜岚翻了个白眼道:“你自己去吧,我先回去报告任务了。”说罢便扭头走了,我还是笑着,但笑味是苦的。
我推开了门,朴素的外表与温馨的内饰毫不相符,一张张木桌木椅虽然不能说是精美,但是也算干净。‘D区竟然有这种净土,可真是小看了这块地方呢。’咖啡的香气弥漫着咖啡厅,桌子旁坐着的都是正在享受仅有一会儿空闲的贫民,虽然他们有可能吃不饱饭,也有可能衣服无法保暖,但是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他们过得很幸福。这时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姑娘急匆匆跑来,连忙说道:“哎客人下午好啊,需要来点什么吗…呀,看您这身行头,您是猎魔师吧。” “嗯哼?”我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区区一个D区贫民,怎么能够光看衣服就知道我的职业?有些蹊跷呢’想到这儿,我皱起了眉头,又一瞬间恢复了平时的笑容,“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好嘞一杯卡布奇诺,客人这边请~”,被带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后小姑娘便又急匆匆的跑了回去。‘可真是勤勉呢’我靠着椅背,扭头看向窗外劳作的人们和渐渐落下毫无生气的太阳。偶尔能够看见在路上巡逻的“狗”们,大多都是我不认识的旧型机器人,“客人您的卡布奇诺,五十元” “这是一百,不用找了。”我微笑了一下,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咖啡厅那些不算明亮的灯也亮了起来,轻音乐围绕着大厅,‘要不是D区的人们有休息的时限,这里也算是很不错的地方呢’抿一口咖啡,我这样想到。
‘墙角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动’虽然灯光微弱,但是我还是能看到暗处的墙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手中的咖啡,我起身静静的走了过去,这..是一个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的女孩儿??这…不是人吧……女孩儿抬起了头,用颤抖的声音说到:“你…有阳光吗…”我被逗到了,“阳光?那么,我给你创造一点吧。”说着,我伸出了手,手掌心渐渐渗出光,这个猫女孩儿伸出手,也是爪子,在光线周围挥动着。“啊客人,她是‘狗’哦,只不过非常怕黑呢~呵呵呵”刚才的小姑娘出现在了我的旁边“她是猫和人的改造体,编号F01,是我们伟大的审判者大人派来守护我们和平的天使。”姑娘很热情的讲述着。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气息,但还是笑着说道:“在D区,这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了。只要有机会我还会来的。哦对了,互相认识一下吧,在下克瑞瑅,克瑞瑅.克劳伦斯。” “本店期待您的光临~我叫思定~”
准备转身离去时,我看到了后台一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怎么..还有一个受伤的人…好奇怪…是我看错了吗…也有可能呢。‘天色也晚了,回大厅和夜岚汇合吧’但是,我怎么还是觉得那家咖啡厅有点问题…有可能是反抗者的营地之一吗?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得尽快联系R3进行清除任务呢。
但是,为什么我要清除他们…
“呼…总算是躲过了一劫…如果被发现了那就不妙了呢…”思定苦笑着在后台叹息道
end
本次主线时间拉到两周,即下次主线总结在3.3
考虑是开学之后企划主和大家的弧都变长,而且参与主线有时差党,弧不好对,本周的主线还是很丰富的,请大家不要着急慢慢体会。
至于之后的主线时间是一周还是两周,则看具体情况。
第一次选择 【154】死亡房间 死因: 窒息
芷亚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困在了陌生而空旷的房间里,人越来越多,但都是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让人心中发慌。
钟声响起,伴着它停歇之时,屋子中央出现了一块屏幕——
生存游戏。
原因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她想要出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迫切地渴望地迈出这种被称为房间的封闭空间。
潜意识里,还有什么要去完成,还有什么,没有得到满足。
窒息感涌了上来如同潮水般扼住她的喉咙,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却是徒劳。
身体失去平衡摔在空荡的冰冷地面上,她却已无暇去顾及那种疼痛,视线很快变的模糊,融成抹不开的黑雾,缠绕住她捆绑住她无情地吞噬着她。
身体止不住的抽搐,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失去控制地疯狂挖挠脖颈,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即将昏迷的瞬间她忽的看见了很多,过去曾发生的一个个片段连同那些未能实现的期望的碎影,混淆在一起,失掉了现实与虚幻的边界。
她好似看到了什么,嘴角微微颤抖向上划出一个极微小的弧度。
接着,停止了呼吸。
第二次选择 【016】危险房间
芷亚放松身体,让自己完全陷入柔软的被褥中,这张小床意外的舒适,让她感觉舒心许多。
今天是来到这里的第几天了?她不清楚。
记忆发生了混乱,她下意识地碰了碰脖颈,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作出这个举动。
白天的时候她巡视了其他的地方,漫长而普通的走廊,一个又一个相似的门。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挂在墙上写着“夜晚危险”的牌子,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吃惊与恐惧,她掂起房间里摆放的武器,在匕首和长刀中最终选择了后者。
夜晚来临,她睡的很浅,心存警觉。
凌晨的时候异状终于出现了,她庆幸自己选择了长刀,可以免去染脏自己的双手。但在坐在死去的丧尸旁却再也睡不着,她就这样呆到了天亮。
第三次选择 【065】 危险房间
刺杀丧尸的第四日,出乎自己预料的,芷亚睡着了,梦里的噪音断断续续。
身子起起伏伏仿佛荡漾在海浪里,忽而强风从身侧拂过,她睁开眼睛,原来自己乘敞篷的车子颠簸在乡间小路上,烈日晒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风声呼呼在耳边奔腾,热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不知道去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只是颠簸在车子上,在阳光的照射和风的包裹下,跨过一个个坑洼似是永远不停歇地跑下去,跑下去——
*不知道要写啥了,BGM:Write Noise-Ella Vos,云音乐推荐新专
第四次房间 【038】 安全房间
“——请从下列房间中选择一间——”
芷亚知道这次是最后一次看见它了,但记忆却欺骗了她使她记不起从前经历过了什么,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以及这一次会遇到什么——
她的手碰到门把手,却迟迟不敢推开它,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失控地冲出胸膛,她怔了一下,心里狠狠地骂起如此纠结的自己。
“3,2,1……”
无声的倒计时后她缓缓睁开双眼,映目是个干净整齐的小房间,没有可疑的牌子,也不会再用到冷冰冰的刀器——
啊,真好。
1jIPtbKy
*和Auris的互动
*还是前置剧情
*等到Auris的角色建立了,再去响应一下()
古尔曾经在酒馆里,遇到过加尔姆综合征患者爆发的事故。
对方正好是古尔看中的姑娘,那时还是夏季,雪城并没有特别温暖,塔德区一些街道边有私人设置的取暖设施,这让古尔没有穿外套,一件背心一条裤子加上斗篷,最多就是再带两包烟,就将他自己沉浸在酒馆的麦芽香气中,姑娘似乎并不是雪城人,借着雪风不大的日子来到了尤金,艳丽的红发,妖娆的身子,谈笑举止之间都是妩媚,古尔喜欢跟这种女人上床,喜欢她们不害臊的床叫和对他床上功夫的无限褒奖,点两杯鸡尾酒,靠在吧台边上,笑谈道:“你真漂亮。”
“谢谢。”女人接过了酒杯,说明是接受了古尔的邀请,古尔便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尼古拉斯,你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古尔的运气一直都不是很好,运货的时候时常因为未知的原因被黑兽缠上,在中心城的广场里跟女人打野战的时候还会碰到前任。今天的运气也是一如既往的背,他看着姑娘前一秒还在跟自己说笑,下一秒口鼻之间就涌出了白色的稠液,“该死的!”古尔暗骂道。他早就应该发现到女人的不对劲,在酒馆昏暗的光线里根本没有发觉到对方脸色的不正常。
对方忽然紧抓住古尔的手腕,嘴里还在发疯似的重复着“尼古拉斯,我还不想死,尼古拉斯,救救我!”古尔恨不得用自己从中心城买来的脉冲手枪一发毙了面前的疯女人,但是出于人道,古尔还做不到杀人。
她似乎是在临死之际渴求唯一的陪伴,这却让古尔十分为难,他只是想要痛快一晚而已,面前的姑娘却把自己当成了精神上的救命稻草,摆出一副只要古尔用爱感化她,她身上的病痛就会马上消失一般的滑稽样貌。
等到科学院的人赶来时,酒馆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没冥顽不化的女人缠着,以为科学院那群身着重装的研究人员把女人带走就好,没想到自己也被跟着以有潜在感染风险而被带到了科学院去。
古尔的衣服被迫褪去消毒,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古尔坐在无菌房间内等着检查完毕,房间里没有娱乐设施,抽去的血液还在化验中,他心里头到还是惦记起了之前那个女人,好好的一个小姐姐,染上这种病,居然还能跑到尤金来寻求温暖。
简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比这更糟糕的事情是身上的那把脉冲手枪好像还塞在自己的衣服里!估计是收不回来了。这才是让古尔失落不已。
房间里只有古尔一个人,科学院的研究人员没心思多去留意外人,透过玻璃窗看见房间外只有一个样貌中性化的……男生,站在房间外,似乎还在做研究,或者说他的工作可能就是待在房间外看着古尔。
对方的脸蛋看上去十分细腻,和一些女孩都有得一拼,标准尤金人的样貌,蓬松的短发在对方走动的时候也会跟着有一些上下摆动,身材并不是古尔喜欢的那一款,不,应该说从性别上,古尔就没办法对男孩打起主意,室内的气温有些低,古尔敲击玻璃,想让那个男孩注意到自己。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男孩的确发现了古尔的动作,他通过麦克风将声音传到另一个房间去,古尔顺着声源抬起头,看见音响和麦克风之后,两手环住自身“房间里面有些冷,我的衣服都拿去消毒了,你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给我先穿一下?”
将衣服送进房间内,男孩必然得和古尔要有一定的接触,古尔看见男孩的犹豫,即使他相信自己没有得病,不过在病源爆发之前,古尔自己也很难下以定论,也就转移了话题,至少还可以跟人聊天,这算是目前对古尔最大的慰藉了。
“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吧?你说那个女人会被怎么样……你们工作人员知不知道啊?”
“不清楚,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男孩看起来似乎还有工作要忙,将后背朝着古尔的方向,古尔也不知道对方在鼓捣什么,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我听说他们会把病人给活埋了,还有人说被拿过去做实验了,是不是真的?你真不知道?那你旁边有没有同事知道啊?”
男孩不愿意回答,气氛陷入沉默。古尔的盯着人后颈看了一会,张开嘴“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看见男孩的耳尖发红,古尔心情微妙的变得更好,继续毫不吝啬的使用自己的赞美,即使听上去会让一些人浮想联翩。
“笑起来肯定很甜吧,大家一定都很喜欢你,如果我是个女生,我肯定也要追你。”
男孩的肩膀都有些颤抖,他背对着古尔说道:“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
“不喜欢听吗?还是害羞了?”
男孩唯一和女人的共同就是羞耻的高低,古尔更喜欢开放的女人,不过他也有将姑娘挑逗的面红耳赤的时候,这取决于那天酒馆里的女人到底有多少。
现在的这间“酒馆”里,只有一个“女人”。
“先生!”男孩转过身,脸蛋已经红透,如同诱人的红果,微颤的肩膀是古尔挑逗对方尊严的罪证,古尔看着这才看清对方似乎并非男孩,年龄上应该叫对方青年更为妥当。青年两手因为情绪激动而攒紧,古尔吹了一声口哨,在青年还未开口之前插话“我叫尼古拉斯,你叫什么名字?”
“Auris,先生,我知道您的名字是古尔!”Auris因为激动的声音还在颤抖,他的手向后抓住一摞文件,上面的确有古尔的资料,不过古尔自从出去单干之后,资料的内容就只停留在了几年前——曾经跟着商队办事,先为无业游民。
青年明显在人际交往能力方面有些欠妥,由于被古尔的字眼挑逗,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消去,连说话似乎都有些结巴:“先生,我,我希望您能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餐点的时候会有人给您送饭的。”
“那我的衣服呢?”古尔追问
“暂时不能换给您,不过新的衣物也会在送餐的时候送来的。”Auris看起来只擅长应付工作上的交谈。
古尔继续调侃道:“那是不是你来送?我想让你送进来。”
“不!不会是我!”Auris抬起头看着古尔,使劲摇晃脑袋“先生,在您还未被确认具体情况之前,我是不会进去的!”
“Auris,我想抽烟。”古尔真诚的看着青年,“我知道你的心肯定很善良,能不能叫他们在送餐的时候给我送一包烟?”
Auris没有采纳古尔的建议,即使他听到了古尔的话,也当做没听见的转过头去,除了耳尖还有些发红。
“Auris,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他看见Auris走进房间,就开始找人聊天。
古尔在房间里已经第五天了,一日三餐都有保障,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调侃一下面前的Auris,古尔也深切能够理解一些贵妇人为什么喜欢年轻的男孩,Auris没有回答,他刚回到无菌房间隔壁的实验室,手里拿着文件,古尔站起,贴着玻璃,他能够看见Auris手中文件第一页,瞳孔微微收缩,第一页上的资料显示的,正是之前他在酒馆里遇到的女人。
“Auris!”古尔大声叫唤,Auris才转过头,看着古尔:“先生?”
“你那个文件,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古尔提出他自己认为不过分的要求,Auris却慌张的把文件给收起:“不,先生,这不能给你看。”
“你们科学院……”古尔皱起眉头,想到之前自己对Auris的无稽之谈,不过见Auris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先等人说话。
Auris从文件里抽出一张“古尔先生,您明天如果还没有发生类似加尔姆综合征的病理症状,那您就可以离开科学院继续您的生活了,我们会给您家里一定的补贴。”
“那我的衣服呢?”古尔拉扯自己的病号服领口,Auris把纸翻面:“鉴于您的手枪并未登记,已经被相关部门收走,其他的衣物会在您离开的时候还给您。”Auris把自己负责需要通报的事情都说完,看着古尔,喉咙里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古尔盯着Auris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想说什么?等我出去了可就没办法说了。”
Auris脸蛋又开始发红“您,您是猎人吗?”
古尔睁眼,看着青年向往的神情,了然,然后装出一副劣质的听不懂的模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是无业游民吗?”
Auris听到对方把话接过去,看上去十分的开心,开始自言自语“古尔先生,我知道猎人的身份现在不方便透露,我也不会妨碍到您,就是,我想知道您平时都在干什么?”
古尔汗颜,想来可能是自己的一身服装给了人误导,自己身上也还就有不少“战利品”,加上自己的职业,也很容易让人想到在外厮杀黑兽或者探索世界的猎人。
但古尔并不是很乐意把自己的丰功伟业告诉除女人之外的其他人,就和Auris打了个圈子:“这里不方便说,等我出去了,以后有空我会找到你,给你说说我在外面的事情。”
“好!”
之后古尔离开科学院,由于手枪没收的原因,一直对科学院的那些书呆子十分的憎恶,自然也就忘了之前和Auris的承诺。
O概要: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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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回暖,能听见春天的敲门声。天边云层重重叠叠,把夕阳半脸遮住。清风阵阵,吹入半开门窗的教室。华秋杉看着窗外风雨欲来,祈祷明天不要下一场叫人狼狈的大雨。因为明天——2月14日,情人节——有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假面舞会。此刻华秋杉已经不再躲避自己的心意,他就是想去见一见切尔西。
“要在舞会上吸引你的舞伴,成为舞会的焦点,穿着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小森沙也加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Dressing,最后一笔用力一勾。“假面舞会更是如此。”
“在音乐的烘托下用一身漂亮的礼服一举拿下TA的心,有几个要点。”沙也加轻按鼠标,幻灯片下翻一页。
“First,Special.展现出你与平常不同的一面,让对方耳目一新。”沙也加随即介绍了几件礼服。
“Second,Smell.香水无论对于男人或是女人,都是一件无形中夺人心魄的战袍。”沙也加从包里拿出几个小瓶,陈列在教室最前的左右两排。左排的女式香水请男性挑选他们最爱的一种,右排则是男士香水由女性挑选。华秋杉并没有参与进品香的队伍,坐在座位上在自己那张飞机图纸上给打勾。
“Most importantly,Eyesight.一副好的面具可以突出人的眼神,令其更加富有魅力。”小森沙也加对几款面具的优缺点做了一番详细的点评。根据班里同学的特征又针对性的介绍了几款面具,话讲到一半,华秋杉举手提问:“请问带着眼镜怎么带面具?”
“你可以选择隐形眼镜。”沙也加优雅地微笑。好主意,只是来得太晚。华秋杉根本没有配过隐形眼镜。
夜里下了场不小的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华秋杉正熨着借来的礼服,时不时回头看贴在床边那张勾满勾子的设计图。切尔西的飞机经过两人的努力已经修整完毕,就等着一个晴朗的日子试飞。幸亏露西鼻子灵从隔壁冲进门,一把拽掉了电熨斗的插头,也幸亏礼服衣料耐折腾,否则华秋杉非得把礼服熨出一个洞来。“你打算买这件衣服也不用连我一起烧啊?”露西嘴上狠狠数落了华秋杉一番,行动上接上插座自顾自给华秋杉熨起衣服。等华秋杉的意识回到自己的身体,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糊涂事——好极了,礼服上一股焦味。这下该怎么办?华秋杉正为难,露西伸过来一瓶香水。差点惊掉华秋杉的眼镜:一个高大,严肃,强壮的俄罗斯人身边竟然带着一瓶香水?
“不要算了。”露西又不高兴了。
“要要要。谢谢。”秋杉赶紧接过来。结果被露西趁机喷了一脸。
下午,不知是回应华秋杉的祈祷,还是积雨云飘走了,雨停了下来。华秋杉进大堂前对着水塘照了照自己领结有没有歪,拿出面具架在眼镜外侧。戴上后他只有一个感受——别扭,心里每分每秒都在盘算着一混进场就把面具摘掉。于是秋杉进了场立刻找了个角落位置,赶紧把两副架子从鼻梁上拿开。
“假面舞会不戴假面是犯规行为。”华秋杉没有带眼镜,看不清来人,只有晕作一团的红绿灯火。不过女孩说话声音倒是耳熟。女孩给华秋杉重新系上假面:“这样就不会被罚出场外啦。”
华秋杉记起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蜜柑老师的室友。曾帮蜜柑老师修理宿舍灯泡时,见过一面。印象里是个长得不错,性格开朗的姑娘。名叫绀野明奈。
“谢谢。”华秋杉笑着道谢。对方没有回答。“绀野小姐?”华秋杉见对方没有回应,试探性伸出手往声源方向探。什么也没探着。应该是被人邀去跳舞了吧……华秋杉往桌上摸索,寻找自己的眼镜。同样,什么也没探着。
糟了。
华秋杉反应过来明奈顺走了自己的眼镜。没了这两块玻璃片,华秋杉与瞎几乎没什么区别。明奈这个玩笑效果拔群。华秋杉想追,却看不清,不追,就看不清。左右为难。放在以往,华秋杉一定坐在原地,等明奈玩腻了把眼镜还回来。可现在,华秋杉和切尔西一同度过近两个月的时光。从给她买螺丝螺母,到帮她接线查漏,最后和她一同改装她的飞行器。华秋杉心里有了些许转变。这些转变推动着他,在毫无视野的情况下,毅然踏出冒险的一步。
华秋杉小心扶着桌沿前行,估算着桌与桌之间的距离,推算自己与大堂的相对位置。另一边,竖起耳朵,努力分辨各色人群的谈笑声,试图寻着明奈的声音慢慢找过去。
“哇!”“对不起!”华秋杉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人。
“秋杉?”是活泼稚嫩的声音。
“切尔西?”
“猜中啦!”切尔西拉起华秋杉的手,往秋杉眼里一片混沌的方向走。华秋杉不好意思开口,跟在切尔西身后踉踉跄跄。切尔西很快留意到今天的秋杉不太高兴,停住脚步。华秋杉以为切尔西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要甩开自己的手,下意识抓紧她的小手不让她走。猛一用力,突然想到这样会弄疼切尔西,立刻主动甩开。
“发生什么事了嘛?”切尔西面前的秋杉明显有些慌张。华秋杉把事情原原本本和切尔西说了一遍。“简单来说,我现在什么也看不清。”
“呜……”切尔西沉思时会习惯性发出这样的声音。“那我来帮秋杉一起找眼镜吧!”随后牵起华秋杉的手,引着他往前走。
华秋杉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切尔西那次从天而降,比如切尔西那句“到哪里去都可以!一起飞吧!”切尔西与自己相遇后的一点一滴开始汇成大雨,开始零星下落,开始汹涌澎湃。
两人手牵手穿过旋转舞动的人群,寻找着那名恶作剧的少女。由于大家都带着面具,又都在运动,查找目标变得有些困难。两人几经努力,问了不少人,也找了不少人,然而没获得什么有用的结果。
两人只好重新回到座位上,喘喘气歇歇脚。就在那么一瞬间,两人都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华秋杉身上礼服的香味,更确切的说,是露西借给华秋杉的香水散发出的气味。这一次,换切尔西拉紧华秋杉的手,两人一起往目标靠近。
“好啦好啦。”明奈本为了使用“超人效应”用一副眼镜形成完美伪装,来躲开上一位舞伴,然后换上下一副假面,去迎接更有趣的惊喜。没想到华秋杉还能找到帮手,又看到他的帮手正是那日篝火晚会上遇上的小可爱。会心一笑,把眼镜拿了出来,晃了华秋杉一下,交到了切尔西手里。“还给你们。”
“谢谢。”华秋杉再次道谢。这一场闹剧给了华秋杉在答卷上写下答案的勇气。
“那么,恋爱是什么呢?”泉蜜柑曾这么问华秋杉。
“像个男人,勇敢点。”榎本零曾这么劝华秋杉。
“Special,Smell,Eyesight.”小森沙也加曾这么教华秋杉。
华秋杉都记得。
当切尔西脱下华秋杉的面具,替他带上眼镜。华秋杉终于看清了切尔西今天的打扮。她脱下了飞行帽和护目镜,金发披肩,穿着一身英式长裙。
好看极了。
“切尔西,明天如果是个好天,我们就试飞吧。”
切尔西高兴坏了。
下过春雨,天朗气清,草木发芽。今天的华秋杉穿上了飞行帽和护目镜,坐在切尔西号后座上,等待机长下达起飞命令。切尔西坐在华秋杉面前,背对华秋杉,做了个深呼吸:“起飞!”
随着引擎轰鸣,四周景物开始后退,切尔西缓缓拉动遥控杆。一阵奇妙的失重感冲击两人的耳膜。渐渐地,地面也开始变得遥远,风,云,阳光开始靠近。世界的喧嚣渐行渐远。再然后,两人投入了云层的怀抱。切尔西笑了。华秋杉跟着笑了。他终于体会到切尔西为何深爱这片蓝天。而他也爱上了。
当两人重新回到地面,切尔西眼里闪烁着光辉。华秋杉则学会了放下所有的顾虑和枷锁,直面自己的内心。他郑重其事地看着切尔西,说出了思考了很久却一直不敢说出的话:“切尔西,我喜欢你。”
“不是对于普通小孩子的那种喜欢。是你对蓝天的那种喜欢。”华秋杉告白时很平静。
因为波澜已过,海阔天空。
——
感谢您的阅读w
O请努力把它想成一个球形
——
嘿
情坠
遇见谁
眸光璀璀
藏精灵聪慧
邀我同路相随
心雀欢喜不能寐
上下飞腾摇摇惴惴
仓皇无措想知难而退
情斩不断且践且行且追
妄自菲薄至天宫折桂
筑梯修翅成人之美
不求抱归芳华蕊
只博佳人笑眉
此生无涩味
星火葳蕤
错与对
无悔
飞
中心城这样的惨状不是每天能见着的……
卡拉波斯坐起身,盯着身旁扛着板子的眼镜女性;“谁能打”,“去帮忙”,才一醒来就要去投入战斗,他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心想,这看起来有点不太人道——有点压榨劳动力之嫌;但这并非强制,你也可以选择重新躺回去装死,只是道德上就难以说服自己了;他盯着眼镜女性冷淡的神色,还是撑了一把地面站起来。
小高跟鞋碾到了长裙的裙摆,卡拉波斯整个人不由得摇晃了一下,他把这个归咎于自己现在还不太清醒;他一站起来,身高就明显高出身旁的眼镜女性一大截,其中尽然有小高跟鞋的功劳,但更多的本身身材上的差距。
“您要参与战斗吗……女士?”
女孩子裙下都有什么?当然是四十米大砍刀了。
每一把合法的高周波刀都是被严格管制的,注册登记定期检修。卡拉波斯稍微提起了一点裙子,他的礼仪和动作到位,粉色的裙摆被拉上去些许,露出里面的裙撑;年轻人弯腰,做了相当不庄重的动作——他把手伸进裙子里面,要从里头掏东西出来。
那是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折刀,刀刃正安分守己地躺在木头手柄里面,年轻人握着它,它看起来和卡拉波斯裹在粉色蕾丝里的小臂一样长,甚至更长一些。
四十米高周波大砍刀那是非人道武器,这把折刀随着卡拉波斯手臂轻轻一动,刀刃便流畅地滑出来;是四十厘米高周波大砍刀。
他把头上的纱礼帽掀开,反正在地上躺了这么久,这身衣服和废了没什么差别;礼帽下面是一头黑发,随着帽檐的别针离去,头发也一并散开了。
黑兽和黑塔还有奥错,喜欢粉红色就像一个异端。
好在这里是中心城,卡拉波斯还能在这片战场看到几朵花儿,叫人心里有所安慰。
战场和花,人类和爱,残酷和美。你要分清楚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最好明确得像上一顿吃了的饭,而不是下一顿没着落的菜谱;但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卡拉波斯每次都在黑兽的体液溅出来时才能分清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粉色裙摆的蕾丝被裙撑的尾骨勾住了,执着翘着不肯落下去;就像战场上的粉红色;猎人察觉到自己手里的折刀电量充沛,他并不疲倦,投入了战斗之中。
地上还躺着很多昏迷的人,战线一旦外扩就会有更多漏洞——这是看实力的时候;卡拉波斯甩掉刀上的液体,又往外走去;原先那个眼镜女性已经离开了,她冷淡地号召清醒过来的、有余力的人去战斗,牌子上的大字清楚地昭示她的目的;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小帅哥这个时候走过来,他身材很好,打架大概也不错,但不像个猎人。
卡拉波斯顺势停下脚步。
“美女,与其去和那些野兽搏斗,不如来跟我聊天怎么样?”
人类和爱。卡拉波斯挑眉过后愉快地笑起来,虽然发出的笑声有些揶揄的意味,“不,我不是,我是男性,如你所见。”
这一点也不能所见。古尔终于在下颚的阴影和黑色的发丝间找到了卡拉波斯的喉结,它被衬在一截粉红色的领子上。
真奇怪,古尔第一眼居然没有觉得突兀。
肤色性感的青年又回到人堆里去了,看来确实不是战斗型角色。他们相互笑了一下,卡拉波斯再度提起了他的折刀和脚步。
他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又为什么昏倒了?
先做出选择,再来获得答案。
序章完。
*借用了亲家母的现代paro,于是终于还上了首姬的互动,迟到太久的情人节(咸鱼躺平
*鉴于亲家母发了狗粮我也就不再虐狗了(你
*首姬熨衣服一样的语调和偶尔脱线的发言真是太可爱了!!首姬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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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日,圣瓦伦丁节——也就是情人节……的前一天。
鹿又凉子买好了材料堆在厨房里,又使劲儿把欲偷窥妹妹的兄长的脑袋从门缝里按了回去,再猛力将厨房门一关,“砰”的一声,大功告成。
少女正念叨着“是时候了吧”,转头一看窗外,青白面色的小脑袋正扒着窗沿往里瞅,吓得她差点手一抖,把塑料模具一掰两半。
“首姬,快进来吧。”
凉子朝小女孩招招手,唤名“首姬”的女童便利落地翻身跃进厨房。凉子一面将窗稍合拢些,一面歉疚地说:“抱歉呀首姬,这么晚了,还拉着你和我一起做巧克力。”
“无碍。”首姬的回答和她的动作一样。不过她想了想,又平淡地添了一句:“我也没怎么做过巧克力。”
凉子笑了笑:“明天就是情人节了,难道首姬不想表达一下对身边人的感恩之情么?”
首姬眨眨眼,望望少女,又瞧瞧台面上的袋装可可粉,竟陷入了沉思。看小女孩一脸深沉的神色,凉子失笑,轻拍了拍首姬的脑袋,“没事啦,不用勉强送人的,做给自己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首姬微一抿唇,看凉子将牛奶入锅加热,这才开口道:
“你说得对,不能忘记感恩之心。”
“嗳?”少女转过头来。
“总之,”首姬左拳敲右掌,严肃地计划道,“先将身边认识的‘九十九’们一并送个遍。”
“那这个工程也太浩大了!”
凉子哭笑不得地阻止。
小女孩歪头瞅她:“浩大么?”
“当然浩大,我们准备的材料也没那么多。”凉子叹了口气,“总之,今天先做一些,送给你最想送的人,行么?”
“……好。”首姬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不多时,牛奶热好了。两人便开始将各自的原料倒入碗中,在两个灶台上分别继续搅拌加热。凉子的手机置在一旁,随手就能拿到,以便两人查看步骤。首姬一丝不苟地拌着原料,凉子则不时拿起手机。小女孩瞥过少女眼含笑意的模样,想了想,好奇地问道:
“男朋友?”
“……”
手机“咣”一声砸在了地上。
少女赶忙拾起来,手忙脚乱地搁在灶台旁。“怎,怎么可能啦!只是朋友,朋友!”尽管特地强调了一番,可这荒腔走板的举动早已出卖了她。首姬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要送么?”
“嗯。”少女应着,搅拌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她入神地思考起了某些事,不知不觉间竟喃喃出声:“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巧克力……”
要不要再备些小饼干以防万一?
“凉子。”
等一等,她为什么要为了一份义理巧克力如此煞费苦心?
“凉子。”
再,再说了,送不送得出去还是个问题呢。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
“凉子。”
神游天外的少女终于听见了首姬的呼唤。四平八稳的音调像在熨衣服。
“……啊?”
首姬一本正经地指了指锅:“火开太大,要糊了。”
“……”
鹿又凉子僵着脸关小了火,同时在心中悲痛不已地批判自己。当然,其心声不曾为首姬所知,小女孩便继续“熨烫衣服”:
“凉子,门外那个大喊大叫的是谁?”
少女愣了愣,随即叹气:“……是我哥。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穿插在对话中的男声隔过一扇门依旧中气十足。鹿又诚一在门外不断喊着诸如“凉子!哥哥等着你的巧克力啊!”“凉子,哥哥想吃心形的!”之类的话语,活生生将“要求”喊成了“口号”。她实在撑不住了,索性把筷子一扔,风风火火地开门出去。
首姬望着少女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又瞧了瞧她锅里的半成品,眨眨眼,拿起筷子来,两头一起拌。这并非难事。小女孩专心致志地搅着,忽听得少女气冲冲的宣言。
“哥,你要是再喊我就把可可浆全倒你脸上!”
“……”
首姬看着面前袅袅蒸腾的水汽,不由打了个寒噤。
女孩子发起火来好恐怖。
“凉子——!!”
这时,进厨房来的妹妹满面怒意,重重摔过门去,将兄长绝望的呼唤一摔为二。
再走近灶台时少女已调整好了表情,笑眯眯地接过筷子:“谢谢你啦,首姬。”
“没事。快好了。”首姬如常回答。
解决好了突发事件,接下来的流程就顺畅多了。熬好后小心倒入模具内,再放进冰箱冷冻。凉子关上冰箱门,转过身来。首姬发呆的神色映入眼帘。她挑眉,半是揶揄半是慨叹地说:
“瓦伦丁要是得知当年自己以身殉道的日子在日本发展出了送巧克力的习俗,会怎么想呢。”
首姬偏过头来。金黄的眼瞳定定地注视着她。
那颜色总让她想起路边一蓬如盖的迎春花,朵朵明黄摇曳出二月的春意来。
可首姬的眸子却有所不同。她的眼底往往是没有感情的,虽不至冰冷,但当小女孩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的时候,她便仿佛置身于幽僻曲折、漫长无尽的走廊中。廊外黑云重重。
凉子几乎快忘了首姬的“与众不同”了——她是名副其实的“九十九”。
首姬仍不知少女心中的千回百转,默默敛了目光,淡淡道:
“不知道。不过,他肯定不想看见兄妹为了巧克力而争吵。”
凉子一怔。
“我刚才那是气话。……让你担心啦。”
这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似是海浪拍来,迅速吞没了沙滩。少女解释着,不自觉笑了开来,想了想,复又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谢。”首姬的语气里难得出现了一丝犹疑。
“是我要感谢你才对。”
凉子望向了窗外。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穹透蓝,白云绵软。自窗棂泻入的日光悄悄吻上首姬灰白的小脸。
“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和朋友一起做巧克力。我还以为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了。”
能见彼世之魂、性格还有些孤僻自傲的人,总是不受待见的。她习惯了,没想过改变自己,也早已没有了怨言。
可没有怨言不代表没有遗憾。
少女说着,眯细了眼眸,笑意更盛。
“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这个心愿,首姬。”
小女孩望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眸中星芒明明灭灭。半晌,也只是熨衣服般淡然说道:
“凉子刚才做的那几个心形巧克力,全都是给哥哥的么?”
“…………啊,我突然想起缎带没有买够!我先出门一趟!”
“你说有就有?你是谁?”小孩还是挺吃糖果的这一招的,这么小的猎人的确很少见,但不代表没有,古尔目光看向一边的老鹰,看体态感觉已经临近中年,嘴里也不忘记说正事,报上朋友的名字之后,又拿出定金,递到人面前。
小孩叼着糖果把定金收起来,转过身“跟着我走,小心迷路了,这里附近还有黑兽,你死了,这钱就给我好了。”
古尔还不想英年早逝,目光打量着斗篷底下的小孩,猜测他的身型,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孩,不过这么大的小孩也难以马上辨别出他的性别,老鹰在大楼之间穿梭,办公大楼一层的天花板大部分已经脱落,形成一个从一楼到二楼的斜坡,古尔跟着小孩走到二楼去,直到小孩停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面前。
“把通讯工具给关了,知道不!”小孩严肃的说道,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难以让古尔觉得严肃,忍住笑的摘下隐形眼镜,塞到兜里。
隔间那头也如同古尔所料,一片昏暗,可以看见的只有一个箱子的轮廓,比古尔想象的要小太多,他见过的黑兽大多都身形庞大,自己开着飞行器,对方都可以一巴掌轻易的击毁,再不济也有老虎狮子的体型,速度迅猛,爆发力极强,连合金都能轻而易举的破开。
而面前这个箱子的大小,显然连正常的老虎都无法装下,古尔两步上前,手指落在保险箱的扣前,打开时听到气压平衡的声音,落入古尔眼前的,是一只黑兽幼体的尸体,尸体被完好的用特殊的液体装好,古尔不相信这是面前小孩特地装好的,但他不会说出口。
“怎么样?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能给我?”小孩的语气有些得意,古尔也很满意,关上箱子,他大概能够想到这应该是其他对黑兽尸体有打算的人出钱请商队或者猎人,再不济就是自己这种自由的运货员帮忙收集的,不过为什么到了这个小孩手里……
古尔总感觉有些虚,抬起手擦汗,把箱子拎出隔间,小孩似乎没有通讯工具,对方看着自己拎着箱子准备跑路,就紧张的让老鹰一直把自己拦住。
“不行!你不准这么走!”
“我不是买家啊!我只是中间人啊!”
“那你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不行!”
最后和小孩协商了好久,把自己口袋里的棒棒糖都给掏光了,只能是先把对方谈好的价钱先给垫付了,再拎着箱子两袖清风的离开。
从中心城到井之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检查了燃料还能够支持自己的长途飞行之后,古尔打算早点把这玩意交到阿朗手里,为了弥补自己的燃料费用,古尔不介意阿朗肉偿。
糟糕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据说部分黑兽死亡之后,黑兽的尸体会散发出独特的气味来吸引同类。古尔要是知道这个箱子的原主就是因为箱子而飞来横祸,给他钱他都不要这个箱子。
黑兽宛如深夜中的漆黑,深邃把古尔的呼吸凝滞。接着古尔就问候了黑兽他全家,扭转方向盘,开始被迫转移航道。
古尔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飞过多少次,他知道现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塔还有几十公里,调整了隐性眼睛的视看模式,迎面的就是一只形似翼龙的巨大黑兽,黑兽每一振翅,周围的气流都在随之颤抖。古尔记得那箱子里的幼体背后也有一双“鸡翅”,哪里料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家伙的孩子。
古尔觉得自己应该让阿朗肉偿不止一次了。
麻烦,太麻烦了!
能够让古尔说麻烦的事情,是真的麻烦。飞行器还没有到黑塔的范围,黑兽的爪子已经开始威胁性的在自己的面前飞舞,无奈之举只能是紧急迫降,让飞行器在还未被黑兽抓住之前落入底下的森林之中。说是森林,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绿洲而已,树枝树叶做到简单的缓冲的作用,飞行器的前头刚触碰到树枝,马上反推来减缓下落速度,古尔可不想让自己的飞行器报废。
等到飞行器缓缓落地之后,那只黑兽还未离开,在绿洲上方盘旋,巨翼每拍打一下,周围的树叶如同海浪一样波动,古尔帽子上之前被那小孩的老鹰抓出来的破洞里也飞出不少绒絮。
古尔朝天空竖了一根中指,从飞行器里把狙击枪和护目镜拿出,环顾四周,见到一头的高坡,往那处走去。
古尔很明确,这只黑兽要是再这么徘徊下去,自己可能就要饿死在这片绿洲上了,并且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黑兽被气息吸引过来。与其让自己在这里等死,不如去解决了这只碍事的黑兽。
看上去他对于猎杀黑兽也十分的老练,但也只是对于个别比较蠢的黑兽,例如面前这一只,已经在绿洲上方徘徊不知道多久,迟迟不下来,说明这只黑兽只适合去屠戮那些天空中的飞行物,不过对于部分钟情于空运的商队来说,这种黑兽的威胁还是十分巨大的。
黑兽死亡之后发出的信息素明显不应该只是吸引一只黑兽过来,古尔能想到的只是这只黑兽不慎落单,又被信息素吸引而偏离了他原本应该去的方向,或者说,这个箱子的原主大抵就是他头顶上盘旋的这家伙给击杀掉了。
这把狙击枪是几年前在塔德区里淘来的,来源不知,价格昂贵,甚至连弹药都是特殊制造,用一发少一发,当时古尔可算是忍痛割爱,在香烟和这把枪之前犹豫了好久,最后才狠下心买来的。不过这几年死在这把枪下的黑兽不在少数,古尔这才觉得自己买来的值。说是狙击枪,看起来更像是RPG,体型大的不像狙击枪,但是却需要手动去瞄准,正好跟自己的“特长”契合。
带上护目镜,一只脚扎稳,视线正好,下午三点,天气凉爽,有风(黑兽带起的),稳当的架好狙击枪,准心沿着黑兽运动的轨迹来回飘动一会……
“轰——!!!”
到了奥错,古尔这才是喘出一口气,通讯装置里已经留了阿朗的记录,很快就找到了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阿朗看上去似乎很满意,古尔并不是很想跟面前这位狂热的学者做太多的“深入”,没有把对方的通讯记录删除,如果单单只是看对方作为医生来说,古尔还是愿意保留这个人情的。
“我跟你说,当时幸好我把那只黑兽给打下来了,你猜怎么着……后来那里来了一大群黑兽,那只大只的气味太重了,都没发现我已经把货给带走了!哈!”
“哇哦~帅哥,你真厉害……”
“可不是……小姐,愿意跟我共度今宵吗?我们还可以深入的谈一下……”
“各位,我们现在的生活舒适安康,近年来的天气也是风调雨顺,连年持续丰收。不得不说,这将成为我们王国最强盛的时期并载入史册。”
位于港口西边的那座木质演讲台上,一位牧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兴奋地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对上天的感激。
“于此同时,我们的人口也在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了卡里宗那的建设之中,并且在我们的各位指挥官带领下于二十年前的废墟之上再度散播着繁荣。按照这个趋势,待结界消失,通道放行的时候,就算是和大陆另一半的公国通商,建交,甚至共同发展也是指日可待。”说着他看向西边,指着结界所在的方向,对四周聚集的人群讲道,“当然,这一切就需要交给上周就来到了王城觐见国王的公国大使,杰洛特阁下了。在长达一个月的会面结束前,我们所需要做的仅仅是祝福国王的健康和大使团的旅途顺利。”
“而之所以今天的王国能成就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领导着我们,秉承了历届莱尔氏的衣钵和摄政王的基业的睿智英明的王,御村陛下。当然,还有辅佐陛下的两位皇家首席魔法师,莱伊和布兰奇阁下。”
初春的温暖阳光下,男人仍在激动地发表着他关于感谢王国所带来的富裕生活的演讲,而人群中的一个隐藏在纯白色兜帽下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冷冷地笑了笑。
“和平……安宁吗。”
转身离开人群,白色斗篷的身影忽然转进了一条小巷。一小会的左转右突之后,小巷忽然开阔,这个身影在一座宏伟的白色大理石拱门前停住了脚步。大理石撑起的入口由两扇精钢加固的铁门封闭,而两旁是手持长戟和鸢形盾牌,全身盔甲闪耀着金属反光的卫兵。
卡铎王城,皇宫。
“我和御村国王有会议的日程,请允许进入。”兜帽下传出的是一个细小的声音,让守卫不禁皱了皱眉眉头,困惑地接过了表明身份的纹章。
“啊,原,原来是布兰奇阁下!抱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进吧。陛下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候了。”
布兰奇叹了口气,没有继续理会他,径直走进了宫殿。
“欢迎你的到来,布兰奇。不用担心,你并没有迟到。”推开会议室的沉重木门,里面的两个人早已在圆桌旁等候多时。布兰奇点点头摘下了兜帽,看着刚才发话的那个穿着长袍的男人。“事实上,你也提早到了这里。不过既然我们都已就位,就提前开始吧。”他顿了顿,转向了坐在圆桌另一侧的穿着华丽的男人,“吾王,您的意思是?”
“先给我介绍一下目前的状况吧。”国王凝重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佩戴王冠,说明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追究礼节的场合 —— 而事实上,在正式的重新加冕之前,他也还尚未拥有佩戴王冠的权力。“所以,御村华陛下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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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另一边,同样豪华而精致的宫殿中则有着类似的气氛。
“莱博尔陛下,我仅代表手下的人类全族预祝您的大捷。”议会厅中,群臣列于大殿两旁。人们互相窃窃私语,而一名单膝跪于王座前的打扮优雅的青年男子战栗着对着座上之人说道,“也请向以往一样,允许我们为公国的繁荣尽一丝微薄之力。”
而那个脸色泛白,面孔却丝毫不显苍老的血族大君点了点头,“辛苦你了,谢尔曼。不过请先放松下来,因为你们必须知道一件事。”
“请恕罪……是关于前天的……意外吗?”
“正是……莱尔国王御村的刺杀和杰洛特的失踪这两件事。”血族叹了口气,五百年来所见识到的世面使得他不会轻易为现状所苦恼或不知所措,但是在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就算是大君也只能是不断地摇头。“这次的外交事件还不确定究竟是谁策划的,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要做好和王国重新开始战争的准备。”莱博尔最终下定了决心,向男子说道,“国王已死固然事大,但对我们而言,公国的提督在别国的领土上失踪,大使团被扣押,这也绝对不是什么可以滞后处理的事件。”
“所以我们就需要为并非我们的过错而承担责任吗,我的陛下?”
“并不。在舞影人查明事情的详细经过之前,就算是我,也完全会怀疑那是杰洛特阁下的私自行动,终归还是公国……不,我所领导的行动。”
“属下不是很明白……”“先给舞影人一段时间,在碧草月之前我便会向各位交代事情的原委。抱歉,谢尔曼,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的,陛下。”青年男人似乎并不是很甘心,但是仍点了点头答应道。
“而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谢尔曼。你们每月为我们献出的「祭品」并不是人族地位比我们低下的象征,也不是血族欺压人类或任何其他种族的手段。毕竟,血族需要一定的供给以生存……”
“不,当然不是了,陛下,我们完全理解。况且,”男子顿了顿,道,“这是百年前我们先祖和您签订契约时就决定好的,为了共同的繁荣而需要付出的些微代价罢了。”
“放心,就像我曾对你父亲,你父亲的父亲和他的父亲那样起誓,只要按照合约作法,我以大君之名保证各位臣民都不会在这种仪式中受到伤害。但是至于「祭品」这种称呼……抱歉,按照炼金术师的说法,这好像是学术用语一类的称呼,希望你的手下能够理解。”
“不,陛下对我等人族如此仁慈,属下不胜感激。”
吸血鬼君王看了看正在青年男子的四周,这里是魔族的宫殿,他们都具有平凡人类所不具有的强大,但是对于时境变迁仍然无能为力。群臣仍然列于他的两侧;只要他愿意,莱博尔知道,让他们立即破坏这二十年来的和平和和平所带来的繁荣昌盛,不过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莱博尔已经做出了选择,尽管他也并没有太多选择。
“传令下去,要求所有人类进入战备状态。祭品的数量请再增加一半,以此支持我们可能面临的局面。有任何战斗意志的人类都允许前往塔那拉多,而且鬼族将在那里为你们提供必要的训练。”君王的表情变得严肃,向年轻男子宣布自己的决定,“还有,如果王国还有任何派遣使节前来的打算,就近监禁以供审问。暂且按兵不动,静待事情发展,先不要把这件事情传到人民中去。还有,召谢朗以联络塔那拉多的军团指挥官,他们有事要做了。”
“是,尊贵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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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背上的一刀致命……”
“事发突然……还尚未向民间公开消息,但是一定会成为传言散播……”
“将刚刚归还了王位的我作为摄政王再次上任……”
“……尚未重新加冕,使用御村陛下的身份发言……”
虽然只有三人,莱尔王宫的议事厅里仍然充满了混杂着焦虑,无奈,困惑,恐惧等各种情绪的气氛。两名半精灵法师,一名国王,这三位拥有着莱尔王国的全部话语权的人物,此刻也和常人无异,在如此棘手的困境面前手足无措。
“所以,”最后,那个曾经和未来的国王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我们所知的是,国王已死。”
“在和公国大使杰洛特提督的第一次秘密会面的时候,于卡铎王宫的寝宫塔楼上”莱伊点头道,“杰洛特提督失踪,而御村陛下的背上插着一把短曲剑。”
然后,大厅再一次陷入沉默。这样的对话在刚才的几个时辰内已经重复了数次,但是三人仍然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
“好吧,所以我们……要重新开战了吗?自二十年以来终于建立起的和平之上的发展……虽然很自私,但我还尚且不是摄政王,所以请允许我如此发表意见。”
布兰奇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陛下,由于莱伊所施展的易容幻术的效果,就算尚未正式加冕,您仍是国王,是御村华陛下。不过,无论是赫尔墨斯陛下还是御村华陛下,二位都是我们的王,而您,即便归还了莱尔的权力,也和历代的摄政王一样是王国的领导者和守护人,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但是就不能再等等吗?我知道,国王的死是马上就要进行处理的事情,而公国那里现在已经在通道那里建立起了进军阵容也说不定。我们就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要知道,二十年前的内战。。”
“在下曾亲身浴血于二十年前的每一场战役之中,故在下十分清楚这样做会带来的巨大危机。但是,在公国采取行动之前,我们最多就只有直到碧草……不,可能只有此刻至新芽月底的三十日左右的时间了。”
“就算旅梦师能够尽快查明事情的经过……”
御村华 —— 或者赫尔墨斯 —— 陛下再次叹了口气。“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吧。拜托了,二位,如同你们曾经相信我的那样。对外宣称这是对山贼的讨伐,把萨米兰城的第二军团全部调往卡里宗那。”他从坐了许久的木椅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午后窗外的花坛,“封锁所有的结界通道并增建更多的岗哨。我们可能会面临二十年前……不,甚至是五百年前的那样的杀戮也说不定。”
“而这一次,我们确确实实是孤立无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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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序章開啟,請以"日常生活"為題進行創作。
虎扬校场。小七朝着几个虎扬弟子使出浑身解数,又是抓又是挠,抓住机会还攀上几人的手臂,张口就咬。招募处几个侠士见他是小儿不能对他出手,但他又太过于难缠,就叫上了几个弟兄围住他,瞅准时机用绳子捆上,好去问问是谁家不听话的孩子。
张扬赶来时,小七已经挣脱开手上的捆绳,正解脚上的绳结,抬眼看到张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周围几个虎扬弟子吓了一跳。“他们打我!”小七哭得煞有其事。这一哭张扬就知道这小孩来之前有所准备,转而看向立在左右两边无所适从的虎扬弟子。众人连称没有以证清白。
“小兄弟。”张扬走到小七身边,蹲下身子,难得拿出温柔的语气。“你是想入虎扬门下?”小七点头。“那你们为何不准啊?”张扬起身将两手背于身后,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两个登记书录对视一眼,不知张扬什么打算。张扬见他们不作回应,朝他们眨了眨眼,两人只好硬着头皮和张扬对戏。“他年纪尚小。”书录道。
“可我看你们也收比我更小的孩子!”小七不满,解开绳子,往两旁的虎扬弟子身上一甩。“那都是孤儿。”一虎扬弟子接过绳结一把握住,轻轻一拉就夺了过来。
“我也是孤儿!”小七反驳。“胡说,你身上明明带着为庸凭证。”另一个书录实在忍不住了。小七怒瞪一眼书录想要反驳,一时又想不出话来。
“你既然是为庸弟子,又为何来我虎扬啊?”张扬顺着戏接着往下演。
“我不是。”小七狡辩。“他们从未教我武功,怎么算是弟子。”
“哦~那你是来学武功的?”张扬点了一下小七的鼻子。小七连连点头。
“那好,你被录用了。去内务处领衣服吧。”张扬直起腰,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小七一听喜出望外,一声谢谢,一路笑着跑去内务处。书录很是为难。“你让内务处发给他一套虎扬制服,然后写为庸弟子来虎扬观摩造访。”张扬指着书页,悄声和书录说。“这不是骗他么?”书录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哄小孩的事怎么能叫骗呢?”张扬拍了拍书录的肩膀,向他抛去一个我知道你懂的眼神。由大帐内走来一名掌事:“掌门,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告诉弟兄们,七日后出发,前往贝州。”张扬捋了一下发尖,
“姑……咳,陈大人终于给文牒了?”掌事开口之后立马吃了张扬一记眼刀。
“没有!”提起这事,张扬心里依然有结。
“那……”掌事心里一悬。张扬快步往虎扬内走。“没这样文牒不就是进不了城嘛……不进城就是!”“可是如此一来,补给跟不上。”
张扬目光坚定:“谁说要打持久战了?”
掌事一听张扬口风,心定了下来。抱拳一笑:“属下明白。”
“张大小姐!”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叫张扬名字。“又是谁啊。”张扬被琐事惹烦了。谁知那人自说自话进了张扬主帐:“我呀。”
“尹掌门?”张扬抬眼看见尹葵站在自己面前,惊异他这位慢半拍的掌门这次这么快就来领孩子。“你们为庸消息挺灵的嘛。”
“张大小姐你误会了。我就是来送信的。”尹葵走到张扬桌前,把楚云景的信放在张扬一堆图册的最上方。
“如此说来,你不是来拿那孩子做文章的?”张扬有些看不懂了。尹葵用指尖在信封上敲了两下:“这是急件。”说罢甩袖就走。“哎——你不把小七领回去啊?”张扬赶上去拉住他。尹葵瞥了张扬一眼,压低声音漏了一句:“我倒希望他不回来了。”张扬原以为为庸准备那小童之事为借口滋事,拖住虎扬出征的步伐。结果实际情形与张扬所想完全不同。尹葵领走之前特地强调了这封书信。张扬再不情愿和楚云景打交道此刻也不得不重视起来,迅速拆开取出一看,只有寥寥几字:速至南门市井。
凌霄楼三楼西厢房。宋绛给胡瑶恭斟酒:“胡公子,别来无恙。”
“子诚!你可叫我好等啊。”胡瑶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还去,举在宋绛面前,让他再满上。“那可是宋某的不是了,宋某自罚一杯,向公子赔罪。”宋绛倾斜酒壶倒满胡某人的酒杯,顺手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一口饮尽,举空杯亮给胡瑶恭。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胡瑶恭随即也仰头一饮。“和子诚相交痛快多了!”
“听公子这话,是受了那位陈大人不少气啊?”宋绛放下酒杯,斜目看一眼胡瑶恭,随即脸上重展笑颜。
“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面上笑意盈盈,也很好说话。可真托他办些事,是软硬不吃。”胡公子面露难色。宋绛唇角勾起,对胡公子此时的反应十分满意。
“要不是你的信到的及时,建议我赶紧做掉那个贱人,我可能就真被他给办了。”胡公子说着猛拍一下桌子。
“公子能分清敌友,是好事。”宋绛小嘬一口酒。“胡老人家身体可好?”
说到胡家老爷,胡公子眯眼一笑:“好着呢……你挑选的那几位姑娘,他喜欢的不得了。”胡瑶恭特意强调了不得了三字。“那宋某要恭喜胡公子了。”宋绛对于此事并不意外,抱拳道喜。“哦?你恭喜我什么啊?”胡瑶恭明知故问,就是想听宋绛一句明话。宋绛面上带笑,眼里有刀。他对于胡瑶恭爱听人美言的事一向不满,却依然奉承道:“当然是恭喜胡公子当上这胡家真正的家主啊。”两人相视而笑,又饮了一杯。胡瑶恭点了几道凌霄楼的名菜,让宋绛尝尝。宋绛自然话上客气,嘴上一个也没少尝。
“那批官粮……”宋绛吃过瘾后放下筷子,含笑问道。“子诚要取?”胡公子目光躲闪,有些为难。“我知道澶州这几日查的严,让你把这些粮挪出来的确是为难你了……”宋绛晃着半空的酒杯。胡看了一眼宋绛的脸色,如临大敌,立刻起身给宋绛倒酒。宋绛抬眸看上低眉的胡瑶恭,笑出了声,舒一口气张口:“公子是想要回到往日在澶州横行之时啊。”胡瑶恭被宋绛一说,立刻点头哈腰,连声应呵:“不瞒子诚,这几日那州府衙门几道政令,就把我近半数的黑市生意全给砍了。商场上,那几个老家伙又仗着官府兴商,大肆扩张。就说这凌霄楼原是杭州一茶铺,现在都趁着这股东风,要在澶州扎根了。我们家这些小生意,快要做不下去咯。”
“胡公子这是在向我诉苦啊。”宋绛欣赏着胡瑶恭拙劣的演技。“据我所知,胡家在澶州光米铺面铺就可保家族吃穿,另有染坊当铺,就说酒楼也刚办起几家来吧?”被摸清了底细,胡瑶恭有些窘迫,愣在原地傻笑。宋绛看着胡瑶恭笨拙的样子,眼里露出笑意:“那子诚就替公子再谋划一次。”
“子诚早有计策?”一听宋绛松口,胡瑶恭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如今澶州局势,都由那位新任知州大人起始。胡公子所困,也拜陈东篱所赐。”宋绛放下酒杯与胡瑶恭细细说来。“要解此局,其关键也在这位陈大人身上。”
“陈画此人,为人圆滑。根本没有把柄可捉……”胡瑶恭把椅子挪近宋绛身边。
“也不尽然。”宋绛轻拍双手,应声走进一个小童。
凌霄楼三楼东厢房。陈画给两位行商倒酒。车渠欣然接受,连连道谢。而那位面容冷傲之人的武当随从把酒推了回去。陈画笑了笑,把酒壶换上茶壶,给他满上。
“介绍一下。”陈画手掌指向车渠。“这位就是联系货源的香料商人,汉名叫车渠。”
车渠呵呵地笑着,眼睛盯着桌上的松子桂鱼。陈画看他实在太馋,斟酒时特意俯身到其身侧轻声支会:“先吃一块儿也成。”车渠听罢,立刻拿起筷子,瞄准鱼肉就夹。
“这位是鲁班神斧门掌事,殷淅。”陈画泡完茶,把茶端到殷淅面前,特意让站在一旁的随从看了一眼。殷淅不情愿地接过茶水,明显更想喝酒却也不多说。“这位是侠士,竟云河。”陈画请竟云河一起落座。竟云河抱拳道谢后,在殷淅身边坐了下来。
殷淅咳嗽了一声。竟云河便上前问道:“陈大人此番请我等围坐在此,所为何事?”
“我知道殷先生有喉疾,准备了纸笔。劳烦先生以笔代口。”陈画将桌上的菜肴撤去一些,留出一块桌面。请人擦拭干净后,垫上垫纸,亲自将宣纸展开,请人呈上笔墨,放在殷淅手边。竟云河见陈画这般心细,往椅背后靠了靠,松了松神。殷淅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无大悲喜。但相比刚进屋时不屑一顾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我知道先生不爱客套,东篱也就不说官话,开门见山。”陈画走回自己的座位。
“先生这几日在辽境以行商为名,了解辽人秉性,辽军国力,契丹备战情况。可是这样?”陈画直视殷淅。殷淅正眼看了眼陈画,扬起眉毛,轻轻点头。
“先生以茶换粮,低卖高买,购进辽粮携入我宋境内。实乃釜底抽薪之计。可是这样?”陈画又问,目光灼灼。殷淅又点头。车渠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悄悄凑到竟云河身边,低声问什么是釜底抽薪。竟云河示意车渠安静,等他二人说完再慢慢和他细说。
“东篱自知官低才薄,斗胆请先生继续行此计谋。”陈画说着起身,朝着殷淅深鞠一躬,行大礼。殷淅把头扭了过去,对这番客套话一脸无奈和失望。“这位车渠可以帮上你的忙。”车渠听到两人谈论到自己,停下筷子,喜笑颜开。“车渠,以后有事由这位先生照应。”
殷淅又咳嗽一声,把宣纸抬起:我何曾说过要帮忙?
“车渠以粮换路,凭粮草到我这儿领通关凭证已有半月。我想他应该帮搭得上手。”陈画此话一出。殷淅双眼直视陈画,态度大转。
你既有计,为何又借我之手?殷淅写道。
“等等,等一下。”车渠反应过来,放下筷子摆手张牙,“上次通关文牒丢了的事,我就不提了。我由他管,谁给我通关凭证?”听到这里,竟云河,陈画都笑了一声。殷淅闭上双眼。见众人不出声,车渠更急了。仿佛这一屋子的人要把他卖了数钱。“你放心。鲁班神斧门历代为朝廷王室造物琢玉,持有皇命。在我国境内没有几个人能拦下他。”陈画把筷子递到车渠手边。车渠恍然大悟,哦了一声,重新笑起来,接过筷子。想到自己与这位陈大人合作以来,利润见长。不少因辽籍引起的麻烦他都先一步在事情闹大前出面为自己解围。上次自己没有文牒硬闯关卡,他很快就亲自把文牒送了过来。有时辽境严查,没能带来货物,他也能体谅,从未苛求于他。细细想来车渠觉得自己刚才行为太不仗义,抱起那盘松鼠桂鱼要出门。走前笑道:“这话作数就好。剩下的我也听不懂,都听你们的。你们接着聊。”
殷淅看了竟云河一眼,竟云河点头没说话。跟了出去。随后殷淅的目光转到了陈画身上,等着陈画回答他的问题。“先生不想要这送来的美名么?”陈画举杯小酌。殷淅一把夺过杯子,两只眼睛如瞪着猎物一般,把陈画逼得一怔。陈画看自己瞒不过殷淅,只好抖出一两句藏在心底的实情:“澶州库存,白银米粮被前任知州送出去大半。即使如今宽商抑盗,一时半会儿也难堵上这个亏空。如果澶州生变,州府已无力稳定局面。到那时,我必分身乏术……又或者……”
你怀疑有人要害你性命?殷淅听出了陈画言外之意。
“国难之时,有投机者欲乱天下而利,古来常有。东篱此行断人财路,被人觊觎性命也不奇怪。”陈画低头细喃,脸上挂着无奈之笑。殷淅默然,正视陈画。“先生既有此意,应存报国之心。以先生之才,自然通宵其中利害。为澶州黎民,还望先生不要推脱。东篱一片诚心,绝无诡计。”陈画起身,重新向殷淅深鞠一躬。这次殷淅正视陈画,应下了这件事。
就在这时屋外一阵喧闹,竟云河匆匆赶来,低首告诉殷淅:“陆寻带着一队人马,要抓车渠。”话毕,陈画脸色骤变,随手拿起桌上一杯,大拇指指腹在杯壁摸索。须臾之后,起身骤起,又拜殷淅:“东篱想向先生借一个人。”没等陈画说完,殷淅瞟了一眼竟云河,云河低首抱拳,走到陈画身侧。陈画推门而出,疾步前行。走到三楼中室,抬袖要扣门。门竟自己打开,楚云景正与尹葵下棋。陈画要说什么,楚云景一摆手:“好马早已备好。”
“多谢。”陈画匆匆谢过,三步并两步转眼下楼。楼下一小厮已经牵着马等着陈画。陈画接过马绳,转身抱拳吩咐竟云河:“我晓得云河兄轻功卓绝,麻烦将此物交由北门守城。告诉守城,开城放车渠出去。事成后,麻烦侠士往南门市井多走几步……”
“大人不必多言。”竟云河明白陈画话中之意。陈画踩镫拉绳上马回缰,一气呵成。让竟云河眼前一亮。陈画正要扬绳,竟云河喊住了他:“大人,我有几件事不太明白。”
“请讲。”陈画领着马踏几步碎步。
“大人为何要救此人?”竟云河抱拳。
“若无这场国难,他本是小本商人可以安生度日。他是因我卷入战火,我至少该保他性命。”陈画答。
“可他是辽人。”
“追根溯源,同是炎黄子孙。”陈画扬绳,策马而去。宋绛带着胡瑶恭在楼上凭栏观望,脸上窃喜之情难掩。“尹叔叔,你可又输了。”楚云景落下决胜一子。尹葵看着整个棋盘咂嘴琢磨。“还望尹叔叔信守诺言。”楚云景将信封交到尹葵手里。尹葵无奈摇摇头:“堂堂为庸掌门,却要给你当信差。”说罢甩袖离开。
追车渠对陈画来说不是难事。一个商贾逃窜之时,最容易窜入集市,借自己熟识其间阡陌交通,好甩开官兵脱身。陈画从上路骑马直往市井去。绕开集市狭窄的正面入口,抄侧面高地势的官路近道,一下就追上了冲进集市被各色摊贩筛成散沙的捕快,超过领着两三个捕头准备包抄车渠的陆寻,追上了翻过篱笆的车渠。见到车渠其人,陈画驭马从高坡上跃下,扭转马头,回绳一勒。马身高仰,马蹄前蹄,生生停在车渠的眼前,把车渠吓了一跳。陈画翻下马身,把马绳往一边篱桩上一捆,拽住车渠的手,躲进了附近一个茅草棚。
“你我把外衣换换。”陈画边说边脱下鹤氅。车渠还为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应了两声手还在发颤。陈画解开自己的逍遥巾,替车渠绑上。“等人走了,你骑马一直往北门去。”陈画披上车渠的外袍,转步要出门。
“陈大人……”临别之前,车渠叫住了陈画。“还有事?”陈画说话很急。“你放心。我一定把您交代的事办成。”车渠说道。陈画一听,莞尔一笑:“保重。”说完夺门而出。
一众捕快见到车渠打扮,瞬时就扑了上来。陈画扭头窜入一条小巷,拔腿就跑。陆寻跟在后头,紧追不舍。一队队人跑过陋屋,都想要咬住那名逃跑的“辽奸”。忘记了藏在角落茅草堆里,瑟瑟发抖的车渠。
陈画绕过商行,闯进一家小铺。不顾掌柜阻拦,掀起门帘窜入后堂。挤过两铺子相邻的墙缝,穿到大路上,正巧撞上了慢一拍子的陆寻。陆寻见嫌疑人自己窜了出来,令跟着的两个捕头左右合围。陈画已经喘不上气,用假动作晃开了左边来的捕快,在转角处扶膝喘息,后头陆寻很快就追了上来。陈画无奈,只好再次迈步,。陈画力竭之前,总算在街边扫见了佯装买书画的竟云河。擦身而过之时,竟云河朝陈画点了点头。陈画遂调转脚步,往开阔的山野间直跑。
陈画的脚力并不好,一众捕很快把陈画围住,几个捕头本来就要扑上来扣上手铐脚镣。一见到陈画的脸,都停住不敢妄为。陆寻迟来一步,看到陈画真容,当场情绪失控。
“陈画!”陆寻冲上前来,并没在意面前这位老友快要喘不上气。陈画对上陆寻快要吃了他的怒目,笑了两笑不作答复。“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嘛?”陆寻凑近陈画,好好看清他以为的熟识。陈画一语不言,伸出双手,亮出白腕。几个捕头没人敢动这位四品知州。陆寻把镣铐要了过去,亲自给陈画上锁。
“等等!”张扬领着一队虎扬弟子赶来,时机恰到好处。看到陈画散发而立异域装扮,张扬愣了神。弟子赶忙接话,镇住场面:“你凭什么抓陈大人?”
“罪人陈画,借助职务之便,与辽人勾结。将通行文牒私自赠与辽人奸细。此卖国通敌之罪,难道不该抓么?张少将?”宋绛从人群中缓缓走来,纸扇轻摇。此人合扇一笑,立在陆寻身前。张扬看陆寻的眼神一下就变了。陈画没想到张扬会掺和进来,不自觉握起手镣,指腹轻捻,发出细碎响声。“你有什么凭证?”张扬大步走上前,挽起袖管,直面宋绛,似要挑事。周遭虎扬弟子跟着张扬上前一步,眼冒杀气,一对一逼上随队捕快。
“方才陈大人掩护辽奸逃跑,因而暴露被捉。此时他戴上镣铐站在你面前,便是铁证。”宋绛用扇子敲打手心。
“你又不掌官印,在这儿多什么话!”张扬一把推开了宋绛,跨步直逼陆寻,双目直视这位通判大人。“好……带首告。”陆寻并不躲闪。话音落,听雨就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低着头,红脸含泪。
“把你对本官所言,与这位姑娘再说一遍。”陆寻面对张扬的质问,反而冷静下来。
“陈画……”说道自家公子名字,书童抬头看了一眼带镣的陈东篱,心生却意。宋绛一拍其肩膀,书童立马改了心意:“陈画初就任时,就曾在凌霄楼设宴与辽人密谈。后达成协议,由陈画替辽人解决通行于辽宋之间的关隘,而辽人每次入宋都会带大量宝石金银作为答谢。草民原为陈画书童。这一切草民都在场看见,碍于身份低微,未能阻止我家公子。”说完书童一下跪倒在陈画面前,声泪俱下:“公子!我蒙公子厚恩,自幼跟在公子身边。是公子教导我读书识字,忠孝仁义。听雨实在不忍心看者公子踏入官场后变成这副模样!”
听完听雨的哭诉,虎扬众人退后了几步,却被张扬一声咳嗽又坚定了立场。陆寻来到陈画面前,想通过陈画的眼睛,看清他的心。宋绛举扇遮起自己的暗笑。众人都等着陈画的回应。
“上次那封不见的文牒,在你手里?”陈画把话说得温软,但听得出身心俱疲。书童呜咽了一声,重重叩首。陆寻从袖中取出那封通行凭证,出示给张扬看。张扬果真取过凭证,左右虎扬弟子一同探头细看。上书:
宋人车渠受澶州官府所托,运粟米入宋路经于此。此书为凭,望于通行。
通奉大夫陈画。 雍熙四年四月书。
落款署名官印一应俱全,确实铁证如山。
“姑娘如若还不信,大可以自己去问澶州巡检。三月二十那日陈画有没有去守城哨卡打通关系。四月初二那日又是不是有一辽人硬闯关卡,被陈画大事化小。”宋绛补充道。
“好,很好。”张扬看着陈画。等他解释什么,陈画知道张扬用意,摇了摇头,没力气多说一字。
“来人!给我把这通辽的奸细擒住!”张扬咬牙切齿,将陈画往虎扬包围圈里一拉。抽出腰间佩剑,一剑抵在陈画脖间。
“张扬,你做什么?”陆寻见状顿觉不好,示意捕快突围已经晚了。虎扬早将陈画围了起来。光几个捕快捕头根本不敢靠近。“你和他交情颇深,我怕你徇私。本姑娘替你关着!”张扬霸道。“押走!”
“你这罪同劫囚!”陆寻见两旁捕快都不敢与虎扬动手,自己只身冲上前去。虎扬守卫没料到他一个书生会如此作为,没人防备着他,让他冲进了包围圈里。陆寻一把拉住陈画手上的铁索,回头往外拽。张扬收剑入鞘,以剑鞘敲其手肘,挑其肩胛,最后杵其胸膛。一点推得陆寻退后三步。甩下一句:“那又如何?”押着陈画,领着一众虎扬,回到校场。临走时,陈画扭头与宋绛对视一眼。宋绛执扇抱拳,为其送行,犹如得胜。
“掌门,是关地牢还是水牢?”虎扬刑司得到消息早早候在门口。
“找个亮一点干净点的地方。”张扬率性一说,见四周兄弟姐妹都讶异的望着自己:“你们不会真以为他通敌卖国吧?”
众人面面相觑。张扬被自家人这样盯着心里很不好受:“有书信,有人证,说明他和辽人有联系这不假。可你们仔细想想,哪有辽奸会把粮草从契丹往大宋运的?”众人被张扬这么一说,齐齐望向陈画。陈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张扬的眼神不再是哄小女孩那么简单了。
“你先把他带去,好生看好。做出个被关起来的样子就行。”张扬吩咐刑司道,又指向陈画眉心:“你也好好想想。我这边的事儿料理完了,就来找你问个清楚!”
陈画被刑司带进了一间不大的兵器陈放间,架子上的刀剑都落了灰尘,只有一个入口,没有窗户,高处凿了两个通光口。不一会儿来了几个人人将刀剑架子都搬走。又给陈画一床棉被,加了一个小桌,添了盏烛火。张扬来时,陈画正俯首点灯。张扬也不讲究,直接往地铺上一倒,盘腿而坐。“你想知道些什么……”陈画此时此地拿她没有办法。
“你到底掌握了宋绛什么把柄,让那姓宋的狗急跳墙要杀你?”张扬从不拐弯抹角。
“他与胡瑶恭结盟,架空了胡老家主,制造把柄拿捏老知州。借助胡家和官府的力量,擅自挪用官银官粮,最后把手伸到军粮补给上。”陈画叹了口气,走到张扬身边,跪坐下来。
“肯定不止。”张扬凑近陈画耳畔细声。房内烛火摇曳。
“他是燕山山匪背后的头领。燕山大小事宜都经飞鸽传书送至他面前,最终决定都由他拍板。”陈画闭眼。
“这我也知道啊,他为什么不来杀我?”张扬笑。
“你哪有这么好杀……”陈画被张扬逗乐了。
“我可比你好杀多了。只要找几个山贼,穿上虎扬的衣服,到处闯点祸事,惹得大伙儿不满。再借助他在朝堂的力量,往皇上那儿参上一本,说我领着宋朝开国旧部,欲起兵谋反。就完事儿了~”张扬双手一摊,表情淡然,还带着点笑意。
“你都知道还往贝州跑?”陈画才觉得自己真低估了面前的姑娘。
“难不成为了要避开祸事,就不担责任不顾真心了?”张扬看着陈画。“你不也为了救你的盟友,自愿走进陷阱去嘛。我打听了一下,就传言而论,你还挺有骨气的。”陈画头一次避开了张扬的眼神。
“而且就算他设了这个局把你引入陷阱,也不算胜券在握。你在澶州这段日子,还算积了点名声。加之很多新兴的商贾都还没乘够东风,为了利益也会为你作保。要让百姓相信你会通敌卖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张扬扳着手指一一道来。
“那你还把我劫来这里引火烧身……”陈画十指交叉,拇指指腹相抵。
“我这不是怕那厮打的是在牢里把你一刀结果的龌龊主意嘛!”张扬被陈画这一说,顿时有一种狗咬吕洞宾之屈,一拍被褥发出一声闷响。
“是我失言了。”陈画见张扬真的生气了,连忙道歉。“我现在心乱……”张扬拍了拍陈画的肩膀。从怀中拿出一条发带,交到陈画手里。陈画接过发带,将散发重新束好。刚想道谢。被张扬占了先机:“我很少这样讨好人的。就算这样你也不肯告诉我?”
陈画躲不开张扬赤忱清澈的双眸,抑制不住内心摇曳的烛火。心里挤压着的尘埃被什么推搡,就要将一腔热血全数倾诉而出。然而喉口有一根久远的鱼刺,自幼年看父亲官场浮尘起就扎进了肉里,随着岁月变得越发湿冷阴寒,不停地提醒陈画不能轻易松口,即使是对朋友:“我不想把你也卷进来……”
“可算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张扬松一口气,总算办成一件难事,俯身向前匍匐两步。改为俯卧,双手支撑下颚,小腿勾翘竖起。
“听好了陈东篱,是我自己主动蹚这趟浑水的。我自己的担子,我自己背。别高看了你自己!瞧把你能的。”烛火照着张扬的软甲,在她的轮廓上印出一圈暖色。窈窕的曲线映入陈画眼帘。头一次,有人没有让他咽下生涩的秘密,反而直白干脆地将那根鱼刺从他喉间拔了出来。心口一疼,因为有人点出了他的自负,这让他有些难以适从。但随之而来,是心中一片舒畅和快意。张扬那股潇洒仗义的性格就在此刻像那支明亮的火烛照进了陈画的心里。就是这一句话,也许张扬说来无意,却让陈画再难忘记。
“我托人见了他的养鸽人一面。和他喝了一次酒。”陈画赶紧挪开自己留恋于张扬身上的目光,说出的话带着些求饶性质。“他的鸽子一共有四笼。一笼负责来回于澶州杭州,一笼负责来回于开封杭州,一笼负责联系各类机关要员。此三类信件由他分类再交由上级送承。还有一笼他也不知去往何处,只知道鸽子往北边飞。”
“契丹?!”对于张扬而言,谈起北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辽人。“那他偷窃官粮,组织山贼,威慑老知州,拉拢胡家是为了……”“我不敢这么说,也不敢不这么想。”陈画接上张扬的话。
“你为什么不直接捉他?”张扬还是扑到陈东篱面前。“这家伙做事都借他人之手,所有证据都不能指向他本人。再者,我查到一个证人,他就能杀死一个。做得又快又狠。那名养鸽人在与我见面之后不出一个时辰,就落水死了。我根本来不及保他。”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并不是觉察到我的动作才动的手。一旦他觉得有人对他构成潜在威胁,无论敌友他都会断其活路。”陈画揉了揉眉心。
“掌门!”虎扬掌事匆匆赶来,推门就问:“去贝州的军备该走……”进门就见到张扬扑在陈画膝上,仰头看着陈画。陈画低首看着张扬。张扬一手握着陈画刚才揉眉的手。两人见有人闯进来,瞬间僵在那里。掌事很识相地向后转,踏着军步走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张扬嗖一下蹦起,拔腿要堵住她这张八卦嘴。快要追出门去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在门口站定:“我想好了,押着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换领兵去贝州的官凭。”进而转身对陈画投来一个背对月亮的微笑:“你懂得。”
陈画看着一路喊着兔崽子有本事不要跑的张扬,心里莫名宽慰了许多。
“陆大人。”宋绛的靴子跨进昇堂,看到尽头桌案上陆寻正翻看陈画圈划的账簿。眼神闪烁。宋绛展开折扇:“正义总不能彻底得到伸张,对于这点我表示理解和遗憾。毕竟陈画的家事和人缘十分广达,实在做不到一招将死。”陆寻看着一笔一笔的圈划,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完全不把宋绛放在眼里。宋绛见陆寻魂不守舍,自认自讨没趣,信步走向后堂。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涌上陆寻心头不停提醒他,他漏掉了什么。一切由陈画释放秦淮说起,陈画将罪人未经审问定罪就释放的做法引起了他的不满。后老知州府邸私藏的密件被涂改,陈画作为唯一一个有条件篡改密件的人被陆寻怀疑。再后来,陈画书童听雨跑来向自己哭诉其勾结辽人,谋取私利的事情。期间人证,物证一应俱全。核实了陆寻的推论。然而陆寻的原计划并不是捉捕陈画,陆寻原打算捉住那名辽奸,敲山震虎,放陈画一条生路,以还上当年陈画救他一命的恩情。结果局面失去控制,才成了今天这一出闹剧。陆寻看着账本,陈画想当日敬叹一圈一划出自其真才实学,结果是在自己面前演的一出好戏,恨自己交友不慎,心里并不痛快。猛然间,翻阅账簿时从账簿里掉出一片鸳鸯尾。陆寻想起来那是陈画无意间夹在书页间的东西,顺手就将东西收进自己口袋里。
一杯水把陆寻从梦里泼醒。立在他面前的是女扮男装的秦淮。
“子诚呢?”陆寻注意到宋绛走了。
“子诚?他这么个玩意儿值得你卖了朋友转而当他的狗腿?”秦淮胸廓起伏频繁,一看就生着气。
“你说的什么话?”陆寻见秦淮出言不逊。“人话!”秦淮一跃,踩上案桌,一脚扫开桌上的账本杂物,居高俯视陆寻。“陈画待你如何你忘了么?你如今这般对他!”
“你一个丫头片子知道什么……”陆寻起身弯腰去捡地上的账本。
“当年你是殿试一甲,科举状元。被授大理寺职,官居六品。后因金陵一桩杀人案一直追查检举吏部左侍郎收受贿赂,户部尚书以权施压,刑部主司瞒案不报。三状齐告,最后一直查上当朝国舅。结果被人扣上受贿诬告,结党营私的帽子还被一众假物证指认为杀人凶手。”秦淮一字一句直击陆寻软肋。“你本清贫人家,在朝并无势力恩情。满朝文武对你避而远之,笑你蚍蜉撼大树。是谁自请贬官,动用自家人脉为你求情?”
“又是谁替你争来再审那庄杀人案的机会,让你亲手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进而替你洗刷冤屈?救你一命?”
“还有谁愿意在你这官场扫把星的辖区里做你的同僚?更是谁明明位居四品却从未对你这八品通判以官职相欺?”
“可他通敌卖国证据确凿!”陆寻心底的违和感被秦淮骂清晰了,他是在内疚。
“那你就当着众人面,帮着那个阴诡小人伤他辱他?”秦淮没打算停下。
“他私自放你出狱,本就已经不合法理。加之篡改账簿,明显就是想引我入歧途!这次人证物证俱全,他本人更是被当场捉获!我知道他于我有恩,我当初也不想闹成这样!可既然他想把话放在明面上谈,法理即是铁则!如果是我陆寻的朋友就可以通敌叛国,那我和当初那些私下勾结害我沦落至此的昏官又有什么不同!”陆寻撕声。
“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么?”秦淮指着陆寻的鼻子。“我今天告诉你,他放我是为了让我查清那批被挪用的军粮藏于何地。他放弃丢卒保车的上策,明知陷阱亦欣然前往是为了救朋友一命。至于那账簿……以当日他与你的关系,他若想引你入歧途用得着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方法?”
“他的想法你如何知晓。”陆寻被说动了一半。
“我不知晓他的想法,可那日宋绛那厮与胡瑶恭密谋此计陷害陈画时我就在场!只是你忙于追捕所谓辽奸没有留意到我罢了。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那辽商就是我露出风声让他赶紧跑的。你要是觉得我也通辽,大可以把我也一并捉了去!”秦淮跃下案桌,拎起陆寻领口。
“可是听雨所言,还有那些物证……”陆寻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也曾被一众人证物证指控为杀人凶手不是么?”秦淮眼里的鄙夷几乎要将陆寻溺死。“枉他当初如此信你……如今你却如此疑他!”说完,秦淮转身往牢狱方向走。
“你要做什么?”陆寻追了上去。
“早知当日取出的密件会给陈大人引来如此祸事,我宁愿一开始就没有出这牢门。虽然我立下过不杀人的誓言,可你若是敢为那姓宋的做事,姑奶奶和你以命换命。”秦淮一个侧身就走进了原本关押她的牢狱,牢前牢中的栏屏于她而言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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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得考虑给儿子提升装备了,这样打......他累我更累......
卡恩随着盗贼团众人来到矿场不久后便与大家失散,一腔浓重的好奇心和兴奋感让他只顾着向更深处走,不知不觉便远离了大部队。
矿场内发着淡蓝色的莹光,有些许昏暗。到处都是凿砌过的痕迹,地上散落着很多破碎的蓝色物体碎块,卡恩躲着那些碎块,贴着岩壁的暗处慢慢向下潜行,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似是人声,从更深处传来。
他扯扯脖子上系着的围巾掩住口鼻,右手勾起匕首藏在背后,轻手轻脚的循着声响摸去。
前面是一个略微宽阔的空地,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听声音是一男一女在对打,卡恩贴着壁,打算先判断下状况再出手。从声音中能够判断出那女孩现在正处在劣势,似乎还受了伤,呼吸声沉重且不稳,在很勉强的坚持着,她的对手声音低沉大概是个中年男子,他的呼吸声很稳,话语里也似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透漏出一丝得意和令人不快的傲慢。此外他还嗅到了劣质的烟草味道。
卡恩无法探出头窥探,但他已经大概猜出了中年男子的块头,他向来不擅长应付重量级的对手,此时已经产生了开溜的念头。他正准备走开,突然听到了女孩的说话声。瞬间他就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前不久他在集市中遇到的旅团少女——天羽未音。
朋友遇难,义不容辞地要帮忙。
这时那个中年男子正在冲天羽发出最后一击,挥动手刀冲她逼去,卡恩无声息地冲进了空地,右手持着匕首挡住野盗落下的手刀,左手的匕首刃顶在他的右大臂上筋脉,身子正好卡在两人的中间,既护住了天羽同时又使野盗动弹不得。
野盗满心以为自己即将得手,胜负在握,谁知突然被死死制住无法施力。再加上看到挡住自己的竟然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顿时怒气冲天,他脸上青筋暴起,只想着拼力气一刀将刀劈在少年头上,而忘记了在最佳时刻及时收手。
不愧是生了个大个子,这野盗的力气着实不小,虽然控制住了他的右臂使他无法攻击,但还是顶不住他左手的手刀,卡恩的手臂开始颤抖被顶的不住要后退。
“嘿,大叔。”
卡恩探出半个脑袋冲野盗叫到,嘴角勾起一个笑,露出嘲讽的神色。
“欺负一个女孩就不害羞吗。”
“哪里来冒出来的臭小子,看我不劈了你!”
野盗大骂,话语刚落,突然变了脸色,施在卡恩手上的力也小了许多。再看他的身上各处,手臂和腿部皆中了与白色的针,伤口处有鲜红的血液流出。
“天羽,干的好!”
卡恩称赞到,野盗张嘴刚想开骂,忽的手臂被擒住腹部受到卡恩的重踹,向后重重摔去,砸在岩壁上。
原来刚才卡恩插进两人时先是右手接下了野盗的攻击,空着的左手将受伤的天羽推后几步,才反过来制住欲来攻击的野盗左手。天羽本来就握着数十只涂了毒荆棘的银针,但苦于对方猛然扑上来袭击,自己的细小银针一时根本无法挡住而又被堵着失去了躲闪的后路而被动受敌。卡恩的突然出现和向旁一推不仅给她了休息整顿的时间,还将野盗的几处致命点暴露了给她,剩下的就是在卡恩吸引野盗注意力的时候将针及时发出了。
两人的联合攻击使形式迅速反转,短暂的几秒,空地里的气场便与之前截然相反。
趁这个空闲卡恩瞄了一眼身后的天羽,她现在负伤累累,衣服被划破了,长发散下来凌乱不堪,脸上有些轻微的划伤,左大腿上横着一道刀痕,从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衣服的四周,但幸好没有受到致命伤。突然他发觉她与自己曾熟悉的天羽有些轻微的不同,视线扫到她的脸上,发现她的眼镜不在。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好了。”
眼前的敌人还没有解决,来不及细细问,卡恩低声对身后的天羽说道,将余光收了回来对准面前的野盗。
受了重重一击的野盗正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他一扫刚才的漫不经心的眼神,表情变得认真且狰狞。
“混蛋小子,看老子不削了你!”
他怒骂到,将火气全部倾倒在突然出现的卡恩身上。
“是吗,”卡恩笑着转着手中的匕首,“我倒是无所谓哦。”
“什么?”
野盗皱起眉头。
“因为。”
卡恩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速度之快使他一点准备也没有,野盗完全来不及反击,手臂和膝盖就受了重击。偷袭结束卡恩迅速向后撤出数米,他将一个重物向身后抛去,是刚才抢来的手刀。他这才继续说道。
“我不会给你时间的。”
与此同时被挑断大腿筋的野盗站立不稳,几欲摔倒,他此前对付天羽虽然没受太多伤但已消耗了不少体力,刚才又受到两人的联合攻击,而此刻更是被夺走了武器不说一臂一腿都被废掉。方才的傲慢已消失的无影可寻,半跪在地上就像一直颓废待在的羊。
“准备下一击了哦。”卡恩笑着说到,眼神却像瞄准猎物的野兽一般犀利,吓得野盗也身子一颤,“这次提前给你预警。”
“不不不!”野盗神色慌张,脸上完全没有了战意。
“这点骨气也没有还敢冒充我们,”卡恩闪身到了野盗身后,脸上带着冷漠与不屑,“再见。”
“饶——”
野盗的求饶声叫到一半,卡恩的匕首已经落了下去,顿时空地里空寂无声,复又恢复了往日的苍凉与平静。
“你没受伤吧?”天羽凑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的,”卡恩着说,“你的伤这么重还是别担心别人了吧?需要帮忙吗?”
“不不,我自己可以的,”天羽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元气,“不过......”
“是这个吧。”
天羽还没反应过来,卡恩已经弯腰轻轻为她戴上了她刚才与野盗打斗中失落的眼镜。
“谢谢!”天羽露出微笑脸色微微发红,“你没杀他吧?”
“嗯,只是打昏了。”
“真是后怕啊,幸亏卡恩即使赶到了,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呢......这下又欠了你的人情呢!”
“如果没有天羽的帮助我其实也打不过他的......对了,来教我穴位怎么样?”
*跟阿朗(修)的互动,正好当做前置剧情
*应该还会有一章(如果感觉刷屏了以后会把篇幅的字数增加
“真麻烦!”古尔愤怒的压低手中的手柄,飞行器缓缓降落。
离井之都还有一千公里不到,飞行器完好,燃料充足,但是能够让古尔忍不住破口大骂,必然也有他的原因。
他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去购买黑兽的尸体,即使对方看起来也很像是来自高层的实验员,不过最后让古尔心动的,还是对方出的价格。
去年秋天在井之都泡妞的时候遇见的女人,名叫阿朗来着,古尔对女人的名字记得很牢靠,长相自然也不会忘掉,白色的短发,深绿的瞳孔,以及不算丰满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瘠的胸部,向下看去,臀线也不算是特别的性感。年龄不算太大,麻烦的是对方的气质,一股带着拿钱办事的冷淡,古尔不擅长对付这种女人,和她自然也不是在酒吧里遇见。
在井之都第二次碰到阿朗的时候,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职业,便是委托自己办事,说是需要黑兽的尸体做研究,并且强调了新鲜两字,具体的内容古尔自己也不会去自讨无趣的询问,让对方支付了定金之后,离开了井之都。
冒着风雪回到故土尤金,已经临近隆冬,他对这片土地最深的印象是在小时候母亲陪着他去塔德区用低廉的价格为自己买了一个十分丑陋的眼镜。之后眼镜被自己偷偷踩碎,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被风雪封道的雪城,很少有人愿意冒着自己的飞行器被巨大的白色雪刃刺穿在白皑皑的雪地里的风险,在这个季节里来到雪城,即使现在的科技并没有落后到这种地步,但这种事故在塔德区的酒馆里总是会被当成下酒菜来听,古尔并不希望自己变成这堆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所以不会在驾驶飞行器的之前喝酒,中途也不会。
塔德区的冬季相比夏季惨淡的不行,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自己手中的物品价值非凡,总有人慧眼识珠,街道中停不下叫价的声音,古尔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塔德区西的一处烟店,那里的老板娘除了喜欢嘲讽自己的肤色又重了之外,其他的一切,古尔都很喜欢,包括那个老板娘。
“又来买烟?”
“是啊。”古尔看见自己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比以往又贵了,眉头微微抬动一下,手指轻叩柜台的玻璃,老板娘拿出两包烟,古尔的目光从香烟上离开,女人特有的烟香味让古尔内心一阵骚动,任凭老板娘用露骨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古尔第二天从老板娘的家里出来,帮人开了店之后才回到塔德区办正事,他之前在井之都的时候就已经从朋友口中听到有人曾经在塔德区贩卖过类似的物品,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的赶回来。绕着塔德区逛了一圈,连个屁都没有找到,气冲冲的找到还在雪城过冬没有出城的伙计,才知道那个人几天前就离开了,对方传给自己一个坐标,说那人就住在这里,好像是个猎人。
于是古尔决定在离开雪城之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以及泡妞。
母亲思想刻板,古尔到现在没有告诉她自己从事这个职业已经多年,她一直以为古尔去了中心城当一个货物收件员,古尔感觉自己的职业和那些在城市里跑来跑去收件的人差不了多少,也就随口承认。母亲看着古尔的肤色很不是满意,脸蛋被母亲用化妆品涂得白的跟石膏一样,古尔没敢说自己的抱怨,顶着石膏脸离开了雪城。
看着坐标往南,似乎是落在了中心城周边的废旧城区周围,那里没有黑塔保护,最近的黑塔自然是被中心城的建筑簇拥的那座,古尔不想交钱进城又绕到城外去,飞行器沿着自己常走的一条近道朝中心城飞去。
所有资源在这个被黑兽包围且觊觎着的世界里显得十分的真贵,铺张浪费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古尔在单干之前也跟过商队一段时间,商队停靠的站点,整条路线自然也是有做过规划,但是他们也不会愿意一整路上都离开半路那些耸立着的黑塔的保护。
古尔单干之后,把三个城市之间的线路做了更精炼的规划,虽说途经的黑塔变少提高了风险,但航行时间大大缩短,加上每次带的货物不会像商队一样多,反而方便许多。
废弃的城市,古尔反而不敢乱停放飞行器了,他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黑客之类的人盯着自己的飞行器,只要自己一离开,就马上破了飞行器的锁把自己的宝贝开到十万八千里远去,甚至连自己的追踪器就找不到。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不想回答。
飞行器里翻出轮胎,改为陆用,直到所在的坐标周围,古尔才下来步行,面前是一座看起来像是被巨型的黑兽一爪撕裂成两截的办公大楼,一截横卧在大楼旁边,青苔布满周围,古尔在大厦门口左顾右盼,扯着嗓门大吼了一句道:“有人在吗!我来买东西!”
从大楼里飞出一只老鹰,尖爪串进古尔的外套中,振翅一飞,绒絮被老鹰抓出,古尔大骂一声,从身后的飞行器里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老鹰就准备扫射,准心沿着老鹰一只到了一个小孩身上,古尔这才看见面前的人。
“不是你说来买东西吗?”的确是小孩的声音,古尔想到也有一些人的命烛是动物,只好把冲锋枪收起,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蹲下身子,一边把棒棒糖塞到小孩的手里,一边说道:“是的,听说你这里有那玩意的尸体,我正好需要。”
【跨城市交通】
Q:企划主打扰啦!请问如果要去别的城市,交通方式是什么呢?列车?
A:在本世界中,天空、大地、海洋处处有黑兽的身影,虽然也有性情温和的种类,但追根溯源都对人类充满恶意。这也使得大部分交通形式变得非常危险,出行和维护代价十分昂贵。
A:列车轨道无法在荒野中留存,因为会招致黑兽袭击,目前除了井之都的奥兰铁路,尚未有城市在荒野上修建铁路。
A:存在空中客车,官方支持的空航企业可以比较稳定的完成飞行,价格昂贵,多用于商用、军用。普通民众若想乘机,则需提前申请手续繁琐。
Q:那我可以购买私人飞机,自己开飞机不?
A:私人飞行器是可以的,但政府不推荐民众使用,因为城与城之间路途遥远,安全性非常差。
A:另外荒野上设立的维护点大部分只对登记过的企业开放。
Q:中心城南面不是有条脚波乌达的大河吗?我走水路行不行 ?
A:当然可以。水上交通比较便利,贴近玩家所熟知的方式。虽然目前尚未知晓原因,但只要人类不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水中黑兽大多不会主动袭击船只。当然,在有人形黑兽授意的情况下,体型巨大的黑兽仍是非常可怕的威胁。
Q:出行这么难啊……
A: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类优势的世界。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一生大多会在一座城市安定度过,如果出行,则大多是跟随商队出行,或与他人组队,雇佣猎人一起出行。
A:顺带一提,城市和城市之间本质已经其实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所以外交、海关、签证啥的,恐怕一个都不能少……
Q:城市合作联盟的成员城市也这么麻烦?
A:那就简单多了,比较像欧盟。
Q:会不会有城市脱欧?
A:就你话多(敲打。
【通讯】
Q:那个,想问问关于通信方面,还是手机座机互联网(?)这样的组成吗?
A:城际通讯基于现实世界的卫星通讯技术,只是带宽更宽,能荷载的用户群体更大,与现在的智能手机类似,可以交换大量数据。每个城市中城际通讯系统和城内通讯系统被整合到了一起,由相关机构维护。
A:在大部分城市,城内通讯仍沿用手机。但在尤金,据说是为了保护望远镜阵列周围的电磁环境,手机这种东西在雪城不推荐使用,无必要的大量使用会被罚款。
Q:那尤金城内怎么通讯?
A:在尤金,相对落后的区域通讯主要靠类似电话亭的终端,分布于公共场合与居民家中。在相对发达的区域,得益于主控电脑潘洛斯,通讯终端与城市建筑整合在一起,在大部分平面(墙壁、桌面等)敲击,可激活通讯窗口并以相应ID登录,进行通讯。你只要带着id,收到信息的时候你附近有终端的平面会显示并闪烁相应的标志。终端的特殊技术可以保证文字内容和音视频定向播放,除非有人贴在你脑袋附近窥视,给您的信息才可能以物理方式被泄露。
A:通讯分三种,区内、跨区、跨城。三种通讯方式都可以靠终端,等于手机,但已经没有给每个人携带的这么一个实体了。区内和跨区资费更加便宜,普通民众用得更多的手段是“纸鸢”(参见城市介绍,雪城部分),纸鸢系统区内5-10分钟送达,跨区20-25分钟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