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们这群家伙?”
无奈地看着宛如江水般浩浩荡荡冲来的「他们」,我眉头紧蹙,抱怨道。
虽说是「又」,但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纽带来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他们」眼中还有他人模样的话——我也是个素未谋面的青年。
「他们」——那群连怪物都称不上看着就令人作呕的前人类们,踏着不良少年一样一摇一摆的脚步,左倾,右倾,深一脚浅一脚地挪步前进。身后格格不入的尾巴来回甩动,裸露的皮肤中嵌着大小不一的矿石,把他们本来就十分怪异的脸色衬得十分狰狞。我尽量从他们脸上移开自己的视线,背后不自觉地冒着冷汗——他们的模样着实恶心至极。同时,「他们」也让我涌起了不愉快的回忆——给我身体开了个洞的复仇者玛利亚以及幸灾乐祸见死不救的队友猫山。
想起玛利亚那张满是清纯的笑靥,我恨恨地对着空气狂砍下去,仿佛印着少女模样的纸板就这样咔嚓一声破碎掉。那个可憎的表里不一的小女孩,似乎今天也在窥探我们的行踪,特地派了这么一群大部队欢迎我们来到那位公主殿下的城堡。
“喔,你已经对下来的战斗兴奋得等不下去了?”一同巡逻的搭档,豪我七兵卫,正和我背靠背高擎赤脊刀,准备迎接距我们还有一百米的「他们」的攻击。
“我没你那么对砍砍杀杀满腔热血的,”我回头看了看七兵卫,他兴奋得嘴角翘到不自然的高度。“不过我跟这群家伙有点过节,这场战斗不得不倾尽心血嘛。”
七兵卫昂头满意地笑道:“那就好,跟一个提不起劲的家伙并肩战斗还不如先秒了他。”
“那我要不说这话,头颅岂不是在那群家伙倒地前就要被踩个血肉模糊咯?”听到这样无情的回答,我略带嘲讽地反问他。七兵卫的确强得可怕,但我也对自己除单纯暴力输出外的实力有绝对自信。假如我们一对一单打独斗,那战斗会比肃清这帮怪物来得漫长而激烈得多。
“鲜血,不是用来铺陈英雄之路的嘛——”七兵卫一边说着宛如军事独裁者一般的狂言,一边用他的赤脊刀划破手背,将汩汩淌出的红色生命挥洒出去。
我的脸颊被湿润的触感带起了温度,这是七兵卫按捺已久的杀戮炽热。“我说,就算不会痛好歹也爱惜下自己吧?”尽管已经对这个临时搭档近乎自残的行为习以为常,我还是有些心疼,“好好的一条围巾非要搞成圆点艺术,你是草间弥生的崇拜者吗?”
七兵卫并不打算做出回答,他给我一个“少担心”的眼神,向后撤了一步。“你的衣领也有草间风格了。”他嗤笑着,一跃而起,向着五步之隔的侵染者砍去。“啪嚓”一声——这也许会让七兵卫更兴奋——侵染者的脖颈断裂开来。更多的红点喷涌而出,血腥大雨中还夹杂着象征大地精华的矿石。我厌恶地歪头躲开直直冲我面部飞来的石头,拔出兜割应战。
“该死,衣服可是很贵的。松鼠又不帮我洗。”
伴随着元素抑制力场启动的提示音,我转身绕向「他们」的背后的更深处。我们现在身处一栋废弃的立体停车场——这也是这附近唯一一座两层以上的建筑。我一边警惕地找好汽车做遮掩物慢慢前进,一边查看四周的情况。首先,我们不能确定整栋建筑的侵染者数量,「他们」极有可能还在楼上楼下甚至楼前等待猎物;其次,玛利亚的行踪也确认不能。以防万一,我们启动了元素抑制力场——假如玛利亚发动能力,我们就要做地震灾区的难民了。
爬上更高的楼层,我听到那熟悉的石头摩擦的声响。我立刻钻到一辆大卡车背后,清点「他们」的人数,随后拨通了七兵卫的电话。
但愿他的手机没被打坏。丝毫不担心对方能不能在接起电话的同时继续战斗,我欣赏着听筒中传出的蓝色多瑙河,不耐烦地用手敲打起地面。
电话通了,同时不断响起身体划破和重物倒地的声音。看来不需要慰问对方的情况,我直接奔向主题:“第三层有数量更庞大的侵染者,解决你那边之后速度上来,在我没有被他们发现之前。”
“喂我说,你那边咚咚的声音是什么啊?”
“啊?你竟然听得到?”在那种比菜市场还要嘈杂的环境下,他竟然有精力注意到我这边,我不免徒生几分佩服之情。
“那个啊……”我转头看了看外面,不知何时身着洋装的少女已经愈发逼近。“已经起效了。”
“什么?”
“七兵卫,两分钟之内结束战斗,你没问题的吧?”
“哼,小看我吗?”对方显然有些不服气,更加疯狂地投入杀戮,侵染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就好。上来的时候做好打BOSS的准备吧。”我揉了揉被敲红的手,说道。
“BOSS?复仇者出……”
时间紧迫,我无法详细再对七兵卫做出说明,便迅速挂掉电话。我起身,与玛利亚打了个照面。
“哟,玛利亚小妹妹。上次没解决掉我所以这次亲自来了吗?”我脸上堆满笑容,回应她天真无邪的面庞。
作为【大地】元素使,人的活动而引起的地面震动,无论多么微小她必定都能窥探出来。而上次由于她自己的疏忽大意,没有处理掉我,玛利亚一定会亲自把我揪出来补上那一枪。于是我便利用了这几点引虎出山。
“是啊大哥哥,做好准备了?”玛利亚脸上浮现出些许期待,仿佛一个对游乐园盼望已久的小女孩在出发前问哥哥“准备好出发了吗”。
我在心里敲响警钟。玛利亚外表的纯真一定和她内心杀戮的欲望成正比。我将握着手机的手绕到背后,熟练地盲打出女友的号码。
“是啊,我做好准备给博士提供新的研究材料了。”我眉毛下压,昂首毫不示弱。同一个门槛我绝对不会绊倒两回。手机震动了一下,看来松鼠已经接起电话。
“那么这次就把你的尸体拖去喂鹰好了。”玛利亚举起手枪,接着冲我扣下扳机。
我迅速后撤一步避开子弹的轨道。时速可达九百米每秒的微小金属在我耳边划过,震得耳膜发聩。“唔啊,太危险了~用刀挡子弹这种事我可干不了——”我拖长语调,同时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塞进口袋,上前踹开率先逼来的侵染者。侵染者依着惯性后退几步,还没来得及站稳,本能就促使他们再次发动攻击。
“没想到海德梵这种被你搞成废墟的地方还有个三层的立体停车场诶——哦对,我们现在就在第三层了。这地方蛮好,从外围赶过来只需要五分钟什么的。”我装作大声嚷,将这些信息传达给松鼠。我盘算一下时间,再过一分钟,七兵卫就会出现。那么现在只需要先解决这些杂鱼——
“哼。”玛利亚指挥侵染者围上前,同时伺机瞄准我射击。我尽量保持着和她之间有一个侵染者作遮挡,同时绕到其他侵染者的背后挥下兜割。
“咚——”又是撞击到硬物的响声,兜割的震动带得手臂有些发麻。我赶忙踢开前面的侵染者,不让已经发觉身后敌人的他趁机攻击我。
——那些侵染者的后脑,全部有一块锥体状的磐石,硬度是普通武器无法匹敌的。该死。我暗自骂着。看来上一战中玛利亚也掌握了我的攻击特点,特意把侵染者变成这样压制我,她也是蛮拼的。
兜割失去了让敌人致死的能力,这场打斗单纯变成了体力消耗战。一个人同时躲闪数十个方向的攻击,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现在必须要想点什么方法才是,否则只要半分钟就可以让我变得千疮百孔——我可不想让赶来的松鼠只能见到男友的尸体。
侵染者挤成一团把我包围起来,但由于脑后那块凸起的尖锥,他们中间留有一丝空隙——那些空隙刚好可以让一颗子弹对准我打出。我将兜割横在胸前,摆好防御架势。
“真可惜啊,大哥哥这次可逃不掉了。”手枪挡住了玛利亚的半张脸庞,只剩一半的笑容在我眼中变得扭曲起来。
“那到未必。”我苦笑着摇摇头,从正面狠劲用手中的钝器捅向离我最近的侵染者。刺入对方的身体是不可能的,但那股力量足以让他向后仰去——这就是我的目的。侵染者之间的距离很小,于是三个人就像多米诺骨牌一般倒下,刚好,前一个侵染者脑后的锥石扎进了后一位的脖颈。
我胜利地笑了,移步准备攻击下一排。
“散开!”玛利亚立即对他们下令,我的攻击落空。不过没什么好失望的,他们的分散使得空隙变为距离,我快步穿梭着向楼梯口跑去。
身后的侵染者穷追不舍,但只要我跑得够快,就暂时没有什么威胁——玛利亚不会耗费自己有限的子弹去瞄准一个【高速移动】的目标。时间刚刚好,楼梯下传来七兵卫的脚步声,我便【停下脚步】,免得和狂奔而上的七兵卫撞个正着。
七兵卫出现后,却提着他的赤脊刀径直向我冲来!我惊异,立刻反应出最坏的结果——
难道他被「侵染」了?!
来不及躲闪,我只得抬起兜割准备抵住一击。
七兵卫沉重的赤脊刀在我的右侧划过,同时整个身体都从我头顶跃起,翻到我的身后。
“砰。”枪声刺穿了四周所有的空气,空气承载温热的液体溅入我的后背。我回头,侵染者哀嚎着倒下,但七兵卫右肩处的围巾却不断被红色晕染。
——他在刺杀掉侵染者的同时也替我挡了玛利亚的一枪……
“七兵卫?!你没事吧?!”看到对方握着赤脊刀的手明显吃力起来,我喊道。
“又不会痛,算什么?”七兵卫不以为意,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癫狂,大刀挥向那些侵染者。但是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比先前要来得迟缓,被侵染者攻击到的次数也渐渐增多。
“够了!再继续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那个时候被他们围住的话你就必死无疑了!”我极其内疚自己的大意,劝说道。我冲到他的身后,用兜割挡下瞄准他的攻击。
由于伤势和体力的消耗,我们失掉了先前的战斗优势,变得被动起来。而玛利亚就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等待我们的体力耗尽。
我祈祷着最后那棵救命稻草的出现。
“哨声怎么会在这?”七兵卫靠着他敏锐的听觉发现了异样。
“爱的救兵。”我欣喜若狂,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哨声越来越清晰,清晰得直逼鼓膜,仿佛要被震得破碎。侵染者和玛利亚纷纷捂住耳朵,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噪音隔离。而早已习惯这个哨声的我们看到了机会,拼尽最后的力气砍向侵染者,冲出包围圈。
玛利亚焦急地看着脱离包围的我们,而自己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另一位元素猎人的接近。松鼠静悄悄地来到她身后,一拳打掉了玛利亚的手枪。
预料之外的事情让玛利亚瞪大了眼睛。但她没有立即还手,只是摆出无辜的表情看着松鼠,拽了拽松鼠的衣襟。
我意识到事态不对,连忙大喊:“松鼠!别被她骗了!”
松鼠还是本能地愣了一下,在这个短小的间隙,玛利亚召回围攻我们的侵染者,矛头对准松鼠,而她自己也跑开去拾回手枪。
考虑到战斗力的问题,我和七兵卫默契地分头行动。我去追玛利亚,而七兵卫帮助松鼠脱出围困。比起速度,我更胜玛利亚一筹。在她就快拿到手枪的时候,我用兜割将它挑起,落到自己手上。
“怎么样,跟我们走吗?”很快,松鼠和七兵卫也赶到这边,我们三人将玛利亚逼到边缘。
“妄想。”玛利亚向下看了看,从三层高的立体停车场上跳了下去。快要接近地面时,她身下的土变得松软,隆起一个土包,完美地落地缓冲,让她毫发无伤。
接着七兵卫也想跳下去追她,却被松鼠拦住。“冷静点,就算不会痛你这样跳下去也不可能动弹了。”
“啧……”七兵卫不甘地咬着牙。
“大家快下去,等她和我们的距离超过一百米我们就完蛋了!”看着逐渐走远的玛利亚,我赶忙拉着他们往下跑。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讨厌立体停车场这种镂空建筑。”七兵卫一边跑,一边把赤脊刀收回鞘中。
“不用说了,我也是。”松鼠愤愤地应和道。
“好了好了亲爱的,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们要无功而返了。”跑出立体停车场,我选择了与玛利亚相反的道路——从那里可以最快离开这片区域。
“等等,不去追吗?!”七兵卫似乎不能接受逃跑这样的行为。
“七兵卫,你的肩膀还没止血,另外元素抑制立场的剩余时间不多了——啊,我知道说这些对你没用……那么等你恢复之后请你喝下午茶,附加冰淇淋船。”
“……我去疗伤。”
“另外我们还是有点收获的。总觉得它……有点故事呢。”
我摆弄着玛利亚的手枪,仿佛获得了新的筹码。
“杀死全部村民,可以获得C级支线。”
听到这个消息的frost,撇下了其它队员,径直冲向村庄。
……………………………………………………………………
“林鸮。”
Strix脑子里响起了Frost的声音,眼前出现一片幻觉场景,Strix意识到这是Frost的视角,由于记忆同步的关系能够传送过来。
Frost正站在一座房子的屋顶上,因为地上一片狼藉,完全找不到落脚的的地方。
四周,到处都是断肢残骸,由于是边角残料,只是随意地当成垃圾堆积在路边,为道路中央的“轨道”腾出空间。
其实要说是轨道,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堆躯干,剥离软组织后连在一起,两条简单的路线罢了。
视角左移,他看见两个被绑在椅子上的村民,那个椅子,正沿着轨道前行着。两个村民,其中一个嘴被缝起,另一个双眼被缝起。Strix看出,这是刻意模仿了《电锯惊魂》里的剧情。
“hey,i wanna play a game……”Frost说“一分钟后,炸弹就会把你们炸成烟花哦,可是系在你们身上绳子的长度,只足够一个人逃走,接下来的不用我解释了吧?开始行动。”
SAW,永远会给人留下逃生的路,可是Frost不是SAW。
绳子的长度,根本不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逃脱。这一点,睁开双眼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他把愤怒的目光投向Frost,可是毫无用处。
双眼被封住的人毫不知情,看起来已经被逼疯,胡乱说着听不懂的话,只是从他的动作可以看出是要另一个人逃得样子。
这个场景很简单,知道真相的人无法将信息传达出去,善良的人被蒙在鼓里做着无用功。
一分钟很快过去,轨道到了尽头,随着“砰”的一声,获得了初速度的碎片飞上天空,随着视角的上移,Strix才发现空中借用无视重力的金属而漂浮在空中着的东西。那是一个个皮囊,其主人都是剧中的村民,如今,它们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构型,而是被其中的什么东西撑得几乎要爆炸。切割手法细腻而严谨,不像一般猎人剥下猎物的皮毛那样的处理方法,将皮肤剖开,导致损坏,那只能充其量算是皮,而非皮囊。皮囊,是要能装东西的,所以她只是在右手食指处开了个小口子,利用自身金属随意变形的特性,将快速旋转的刀片送进体内,为了防止碎裂的骨骼造成开放性损伤,她在村民体内拟出小型圆锯,用侧面将骨骼一次性磨成齑粉。然后,顺着纹理切割用来缓解骨粉冲击的肌肉,直至它与上皮组织完全分离开来,与内脏一起搅成肉浆,再将右手指(现在也许该说是皮手套了)打结。这样处理的后果是,被锋利的谷歌碎片切碎,发生连锁爆炸的血浆炸弹。
深红与脂肪淡黄颜色的液体,混杂着部分软组织,像雨一样降落下来,其中一些滴在Frost眼睛里,染得整个世界都是血。
两人都一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残骸撞击地面的劈啪声,间隔着皮囊落地的闷响,显得越发诡异。
Strix切断了视角的联系,Frost则离身继续追杀逃跑的村民。
支离破碎世界 the world~
一、世界观
1.扭曲世界分为母空间和子空间两部分,母空间只有一个,处于世界的中间部位,是世界的核心。子空间有无数个,围绕在母空间四周。
2.空间之间有巨大的时空裂缝,不可穿越,否则会被凌乱的空间力场撕碎,目前只有一人可随意安全无伤通过。
3.母空间的住民可通过随机出现的时空裂缝单向传送到子空间,但不可再回返。
4.母空间的时间和空间都处于极度紊乱状态,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时空裂缝把住民传送到子空间,但绝大多数的住民都会在传送途中被空间力场撕碎,只有少数住民能安全到达子空间。
5.母空间住民无法正常生活,有的住民仅仅出生一天就因衰老而亡,有的住民已存活数万年却依旧保持人类五岁时的身体机能。
6.每一个子空间都是独立的世界,有着完全不同的文明。
7.子空间的住民知晓母空间的存在并憎恨着束缚着他们的扭曲空间。
8.在母空间有着一群时间被停止的住民,他们自发组成了三个互相敌对的阵营,与此同时,子空间的一位大人物,也成立了一个阵营,并利用时间力场停止本阵营人员的时间,与以上三阵营同属敌对关系。
二、参企人员阵营划分
本企划共有四阵营可选。
1.维新者:由年轻(这里指精神方面)的母空间住民组成,他们有着坚定的目标,即是改变扭曲空间秩序,平稳母空间的时间和空间,他们期盼一个新纪元,并为此而团结一致。维新者阵营创建者:萧倾心。
2.守旧者:由母空间的精英战斗人员和技术人员组成,他们的职责是维护母空间的秩序,任何想要改变秩序的人都必须肃清,母空间不需要新纪元,他们会永远守护母空间,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守旧者阵营创建者:连冕檀。
3.毁灭者:由母空间的极端主义者组成。他们一门心思想要毁灭扭曲世界,因而努力锻炼自己,得到了极强的攻击力。他们毁灭世界的原因各不相同,所以总是单独行动,他们对所有阵营都怀着鄙夷的态度。毁灭者阵营创建者:斯秉佼。
4.憎恨者:由子空间的极端主义者组成。他们憎恨扭曲世界,憎恨母空间的住民,并致力于复仇。他们为了仇恨不择手段,但爱憎分明。他们崇拜阵营创建者,认为是他给予了他们复仇的桥梁。憎恨者阵营创建者:社镜冰
注意:NPC为可攻略角色
我向着他的房间走去,最后还是停在门口了。大脑因为刚刚的血色而清醒了不少,所以我站在门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来回走动。最后我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进去。
他应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移动了,大概是在等待C的强制处刑。
我决定先回房间去整理东西。
这是我过了这么多年以后的第一次单独狩猎。……不,不如说是第一次由自己给他人幸福吧……
幸福?
不不不,和幸福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并不想现在杀死他。因为我的精神有点重合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病,大概是陈怿纯和陈怿纯重合起来了……所以脑子里出现很多奇怪的想法。
现在还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能杀掉他是很好的,可在这样精神不稳的情况下杀掉他也是让我感到很不愿的。
我走进我的房间。
“日记……”
对了。我还得活下去。
那个时候给罗尔夫的只不过是写了一点小东西而已,那个是备份。不过现在我也已经回收回来了。
我需要记录自己才能找回自己。
重回历史是糟糕的事情啊,但是不看历史,人是无法察觉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啊。
我坐回书桌前,翻开了日记本。
※
月 日 星期 天气 ?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也不记得了。应该是第三天的……下午吗?还是已经到第四天的早上了?
这条船可能快要沉了。
但是我一定要回去。
我和一个叫罗尔夫的俄国人一起杀了一个穿着很像医生的人,然后找到小网了。
罗尔夫他是一个很……自由又傲慢的人。我并不喜欢他,但是我非常羡慕他。
对于这种自由地前进却又不会忘记自己的人,我感到非常的羡慕,因为我无法成为这样的人。
现在船上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相信很快就会结束了。
我现在要去杀掉我的同类。
我要去杀了西泽尔。
西泽尔是笨蛋,我要杀了他让他觉悟。
※
我咬着手套下端往下拉。
当时带来的时候也是为了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找手感,倒是没想到还会再戴上这家伙。
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但是之前吃了饭,现在还并不累。
我活动了一会手指,很满意。蹦哒着到包旁边开了一包pocky,放进口袋拿了一支叼在嘴上卡巴卡巴地嚼起来。
“那么——”
我安好放在腿上的小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我去了。”
对着除了我谁也没有的空荡荡的房间这样说道,随后轻轻关上门。
“咔。”
※
“咚咚咚。”
我站在他的门前敲了三下,毫无疑问的,他并没有回复我。我也并没有进去,大概过了有15秒后,我才伸出手扭开门。10秒后是精神恢复放松的时间。我并不知道对他是否有用,但至少我认为这是我应该有的礼仪——不管他是否还正常,我都应该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目标来杀死。
“西泽尔先生。”我轻声对着房间里的人说着。
他没有开灯,失落人总是喜欢藏在黑暗里,这种奇怪的心里安慰感,大概是因为人本来就生活在黑暗中——我们在黑暗中做梦,当黑暗包裹自己,便会有产生自己很温暖的错觉,非常拙劣的安慰方式。当然了,当自己处于黑暗中就会有自己睡着了的感觉,至少静悄悄,谁都不在,让自己清醒、或是继续沉睡,谁都不能控制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的。
“嗨,我来找你了。”
我慢慢靠近他,没有开灯,我怕会破坏掉他过于轻柔的梦。
他认为的梦。
“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西泽尔。”我很快适应了黑暗,眯起眼睛看到了他。
他靠在墙边,垂着头,用着仅剩下的一只手握住他空荡荡的另一只衣袖,膝盖弯曲着。
“你能活到最后一天,说明你也并不是什么差劲的人。”
我踏步往他走去,尽量地轻声。
“你能活到最后一天,也说明了你的手必定触摸过鲜血。”
我停在他脚前。
“你也一定被许多人、被你杀掉的人,说过很多话。也许你其实并不想杀掉他们,他们也许在最后还会对你十分的温柔,但是这里不用武器取代他人,没有足够的经验,你一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我的。”
我停顿了一会,还是决定往他腿间走去。
“我们来说说吧,被你杀死的人会对你说什么。比如——‘请你活下去。’”
他像是受到惊吓般地颤动起来。
“那么——”
我蹲下来,歪着头想去看他的脸。
“你为什么不活下去呢?”
他突然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
哎呀……“放轻松放轻松。”我用手拍拍他的脸,“好,深呼吸,西泽尔,深呼吸。”
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渐渐地平静下来。
“可以告诉我吗?西泽尔?为什么你现在还在这里?”
我模仿着幼儿园老师般轻松的语调,想努力让他进入以前的状态。他现在很不稳定,我要让他产生错觉。因为我不想就这样让他死掉,我想了解他。
“……院长……”他开始小声地啜泣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
我面无表情地抱住他的头,来回摸着。
……头发好软。
他现在已经把我看做不是我的,能够进入他的人物了。
“是的,西泽尔,你怎么了?”
“他、他死了……”他哽咽着。
“怎么了?谁死掉了?”
“我、认识了很多的人……我的朋友……死掉了,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还杀了人……我……一点也不想、去杀掉她们……”
我大致了解了。
他的朋友被人杀了吧?
我记得第一次碰见他的时候……嗯……好像是在和一个带着护目镜的蓝色头发的男人……这样说他应该是死了?那那个时候,他一直跑来跑去是在找他吗?按照时间经过,也就是我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找到了他朋友的尸体?不,应该不仅仅是朋友的程度吧,不然应该没到那个临界点……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重要的朋友,听起来不像是情人。
护目镜是被谁杀掉了?
“没关系。”我安慰他道,“没关系的,他们会原谅你的。你的朋友也会原谅你的。”
“她们让我活下去……可是……我、我连我的朋友也保护不了……我根本、就毫无用处……”
他抱着头哭起来。
“我遇见古伊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睡着了……我叫他他不理我,我推了他……”他回忆起场景,突然又开始冷静下来,“他身上都是血,我的手上也全是血……他非常的冷,一动不动……我只有一只手,根本抱不起他……他就这样躺在那里,在走廊上被人看着……都是因为我只有一只手……”
“不。”
我顺了顺他头发。
“你只有一只手真是太好了,因为如果你两只手都碰到鲜血的话,一定会哭泣起来的。”
“不能哭哦,西泽尔。”
西泽尔无力地垂下头,一言不发。
3,2,1——
我呼出一口气,半跪下来,用一只手拍拍他的脸。
“醒一醒,西泽尔先生。”
他没有反应。
“西泽尔先生,你知道刺猬的故事吗?”我把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认真地看着他,“世界上,只有刺猬是孤独的。”
“无论待在哪里都只会伤害他人,世界上的唯一一只刺猬。”
他的睫毛动了动。
“直到有一天,刺猬遇到了能够忍受他的穿山甲。”
“穿山甲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稍微抬起头,露出一双悲伤的眼睛。
“刺猬以为自己并不是孤独的,但其实他仍然还是只有着自己。”
“只有自己……”他喃喃自语道。
“我找到了……刺猬。”
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找到……第二只刺猬了……!”
他不为所动,好像仍然被“只有自己的刺猬”约束在那一个圈子里。
“为什么要丢掉自己呢?”
“为什么要丢掉自己?西泽尔?”
“你明明就是应该更自由地活着——你为什么要丢掉自己?你为什么还要丢掉自己!明明和我一样啊明明和我一样在前进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扔掉他们啊……你要活下去的吧……要活下去的吧……?他们都会对你说活下去的吧?你要活下去啊!你没有找到自己就死掉会后悔的啊!你没有自己你根本没有理由再去死吧、没有那个资格再去死吧?为什么你们这群混蛋明明一开始就有着自己、结果却把他扔掉了放置在墙角淡漠地看着踏步走近抬起脚要把他给踩碎啊……?你们这群笨蛋、白痴、蠢货!你们完全不明白……不明白啊……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扔的一干二净……这样算个屁啊……那我算什么啊……我不就像个白痴一样吗……”
我把握紧了的右手锤到他胸口。
仍然再平稳地跳动着,他还是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感觉眼睛好酸,舌头也溢出了一股奇异的苦味。
我拼命地保持呼吸。
“我一直以来……都在找我自己……我很羡慕你们这些……有着自己的人……。我……不管再怎么模仿再怎么努力我都……没有……”
我找不到我啊,我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我想要同样孤独的同伴,我不想再只有我一个,我想要两只刺猬,即使他们仍然只能互相伤害啊,我也想要找到同样寂寞的灵魂。
“你根本就不明白嘛……西泽尔……我……什么都没有……等到我找到你的时候,想要和你说说话的时候……你却成为我讨厌的人了……”
那又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我一点也不想杀掉你……我想如果可以你一定会找到你自己的吧……你……会找到你自己的话一定会……”
我头昏目眩起来。
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他嘴唇微微动了,好像要说些什么。
咦?
“你不是要杀掉他吗,陈怿纯。”
她的声音冷淡地从某处传来。
什么?
“让我告诉你,心脏在哪里,西泽尔先生。”
她惟妙惟肖地嗤笑道,拉开了裙子下的刀。
※
猛然地睁开眼睛,发现我正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瞪大了眼睛,感觉有什么从里头不停地滚动摇晃,然后滑了下来。
“……咦?”
西泽尔?
“谢谢你”,这样地说了,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我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上的刀,身体感到很害怕地抽搐着手指,我仍然不敢闭上眼睛地看着他胸前的刀。
“咦、咦?”
我僵硬在那里不敢动。
我、杀掉我的同类了?
一直孤独的刺猬,把另一只刺猬杀了?
我连忙拔出那把刀,然后又把拳头放在胸口上。
湿润的,粘稠的,已经冰冷已经不再跳动的——
“西泽尔先生?”
我颤抖着轻声说着。
另一个家伙、另一个陈怿纯、把他杀掉了?
我低下头望向自己的手。
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苦味。
在胃里翻腾,但是却是空虚的一无所有。
我捡起刀,再次注视着他的脸。
虚无。
我逃走了。
※
“发生了什么?”
我喘着气,说不出话,我甚至不敢抬头望他。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他叹了一口气:“……那先进来吧。”
他拉着门,好像拍了拍我肩膀,我不知道。我现在思维很混乱,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在做什么,是我在做什么还是她在做什么,我低着头根本不敢往上看。
“来喝点什么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推着我往房间里的唯一能坐的床去。我被一屁股坐在床上,软绵绵的触感让我清醒了不少。我摇摇头,结结巴巴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他点点头转过身到书桌前去了。
我的手上还有血,我想洗手。
我摇摇晃晃地趁他不注意,跑到卫生间。手套也没脱就这样开水冲起来。鲜红的液体从手套里溢出来,我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它们。
这是我的同类、这是西泽尔——
我关上水,又轻声走回床边。大脑一片空白,大概只有摇动着的船在暗示我我还在船上。
“……活在当下……”
“哒哒”的,然后是额头传来一阵一阵温暖的触感,我抬起头看到罗尔夫仍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脸,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地也跟着坐在床边,床弹了几下。
……好甜。是牛奶。
安定了不少。
“……”
我稍微侧过头瞄了瞄罗尔夫,他悠闲地望着房间里唯一的窗口。
“……你想出去吗?”
你想离开这里吗?离开这个不合理的世界吗?
——“当然了。”
※
“想啊。”他摇晃着身体,“当然想了,太想了,这里黑黑的——哦哦,适合做一些适合黑黑的时候做的事——”
“……你想出去我可以踹门。”
他转过头又是那个表情:“拜托,你就不能有点情趣,这里虽然黑黑的不过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好吧。”
“……和情趣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噎住了,沉默了3秒,“……没有。”
“但是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离开,如果是世界的话,你没有变成我满意的样子之前别擅自离开啊。”
“我明白了。”我点点头。
“找到自己之前不能死,知道了吧。”
※
“我们最终一定会变成敌人……”
“在这里谁都会变成敌人的。”
我转过头:“可是……”
他也歪过头,“可是什么?”
我不想——
我心虚地转回去,把牛奶喝完。
我不想杀掉你。
如果我再这样说的话,她会不会出现再来杀掉他?
“好吧,不论是谁,都会有什么也不想说的时候,能够真心去袒露自己故事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其中之一。”
他把被子拉起来盖到我头上。
“……??”
我挣扎着想要掀开被子。
咦咦?!
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只感觉他好像凑过来继续跟我说道:“但是如果继续沉溺于它所带来的哀伤中,那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所希冀的礼物是不会到手的。”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好像没什么事一样地摸摸我的头,“别想太多。”
这是减压行为吗?
我有点生气,……但是喝了牛奶以后就困了,于是我只是眯着眼睛瞪着他。
“你别……太……”
想说的是什么来着,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说,我有点困了,有点。
我闭上眼睛。
你曾看过海洋吗?
有一天...
我想潜入海底里看看海底里面呢
即使....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前置剧情 蓝的梦境
迷糊的视线中, 我的视线里隐约的看到了周围一片深蓝色的海洋,鱼群围绕着这里四周,而站立在我前面不远处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似乎是身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有紫色的外套的一个男人。他向前走着,而这时候一些小小的鱼突然靠近了我身旁
“诶?”我不自觉地发出了声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跟着眼前的他向前走了起来
啊,话说为什么我能在水里呼吸,明明我一直以来最不擅长在水里了不是吗?就连体育课的游泳课也会拿很差的成绩。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一个梦境吧。我的脚步紧跟着那个身影,可突然间,他那模糊的身影突然像融入了海水之中开始消失。
恩...根据物理或者生物,化学这种科目来看这种现象的话,恩..可以推测成是光彩作用也说不定?或者是海市辰楼这种现象也说不定?
“诶!?人不见了!?”我用手轻拍了自己的头,
诶诶诶,又变成这样了啊结果...
没等我反应过来对的一瞬间,从海底里开始卷起了一阵漩涡,我屏着自己的呼吸,随着海底里的漩涡不算重的身体开始跟着它强力旋转起来。
好晕!
好晕!
好晕!
我会死吗?第一次来到海底就要死了吗?
我理想中的男友...
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呢?
我真的要死了吗?
神,若你在的话,请回答我吧?
可不可以,在这一次让我活下去
因为,我在我的生命里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
我觉得,我大概还有属于自己的生存价值吧
拜托了...让我活下去
在那漩涡期间,我紧闭着自己的双眼,用双手握紧了一直在挂在我脖子上的项链,不断祈祷到
连续的砰,啪的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旋转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刚才的地方
“....”刚才高大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把我卷入的漩涡似乎也已离开。
还是说,有谁拯救了我呢?
“会....”我不自觉地发出了令自己也感到了惊讶的声音,他是谁?我刚才想说什么,会-什么?
那个身穿黑色长外套的男生转过了自己的头来,他好像说了下话,可我什么都听不清楚。然后,他的身影开始离我渐行渐远。怎么回事呢?为什么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呢?就连身影也是我勉勉强强才能看见的。过了几秒钟后,在我面前又再次出现了几乎看不清五官的模糊影子。
可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周围的一片海洋就瞬间变成了陆地上的场景。我打量了下自己站着的周围,许多人都聚集在了这个讲堂里面,在我们的前方还有一个讲堂,上面站着好几个挺高的大人。遗憾的是....
共计3184字。
终于入学啦!(然后把校长认为是同学了(orz
求评分☆
=====================
被调换的孩子 4
眼前的世界在海中。
根本不需要多说就能够明白这点,只消一抬眼就能看到天空中蓝色的海洋。
水……出生在爱尔兰,可他从未在这样深的地方看见海水。
层层叠叠的海水已经不是蓝色而是黑色的了,阳光透不到这样深的地方,他毫不怀疑离开这里他就会死于强大的水压。
费伊握了握拳。
他知道这个学校建筑于深海之底,却不知道它竟然是在这样深的海水……
想象力终究还是没能追上魔法的力量,他带着自嘲这样想着,天空似乎是被穹顶阻隔,偶尔能看到游鱼在那上面停留。
而他之所以能够看到这些多亏了几个悬挂于天顶的光球——那也是魔法的产物吗?——柔和的光线就这样散落在整个校园。
学校。
他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快三年时间没有踏入类似的场所了。
从魔法阵中踏出的学生们几乎一下子就散开了,他在因风景而走神的刹那后就发现自己又已落在了最后。
魔法阵还在闪耀,或许有别的地区的人会像他们一样来到这里。
那样的场景或许会很有趣——但费伊并不想看到,他知道更多的情况会是人们各自走各自的路,已经是朋友的人自然会是朋友。
而不是朋友的人只能努力融进那样小小的群体,人群总是如此……不同的集群结合才成了真正的人群。
所以他往前走,这里是一处露天的广场,他想着往前走走吧,反正这里会是他今后几年生活的地方,多了解总没有什么坏处。
幸好来这里他带的行李用双肩包就能够背起,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自行游走。
人群逐渐聚拢又逐渐散去,与带他来这里的不同的引路人带他们前往校园的某个角落。
他心想他刚刚也就应该跟随着那些人的才对,可习惯使然,不知不觉中他就踏上了独自一个人的旅程。
这会儿费伊·叶茨真心为自己感到了后悔,他抬起头来看向学院深海的天空,没有星子,他能清晰地看见光的源头,宛若书本里的凤凰城之光。
“唉。”
从不曾在树林里迷失过方向的费伊·叶茨站在学院的水泥丛中,发出了轻声的叹息。
“……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才好啊?”
“啊、那边的……同学?”
声音里带着迟疑,他叫住了在广场右侧出现的金发少年。
穿着故事中魔法师般尖帽的少年向四周看了看有转回过头,蓝色的眼睛在魔法的光辉下与海面上的海水同色。
“叫我吗?”声音听起来也是少年的嗓音,那样的声音平白让费伊多了几分安心。
同龄人是最好谈话的,他想着并如此相信。
“嗯,那个——”
话就这样顿在了一半。
他哑口无言地看着那少年向他走来。
用飘的。
“怎么了?”金发少年这样说道。
——果然、他也是魔法师啊……
费伊在心底发出小声的感慨,那感慨就像细小的泡沫在海面浮起。
“那个,我是今年的新生。”他以“你也是吗?”的询问目光看向对方、抬着头,觉得光线仿佛专门是为了投射他的身影般存在,“我……迷路了。”
“噗嗤。”金发的少年就这样笑出了声,“在学校里也能迷路?”
“……抱歉,天生的方向感就不太好。”他并不想说自己是因为东张西望而措失了道路,但从对方眼底瞥出的笑意里他想谎言是不是没有生效。
反正谎话这种东西,一颗投进水中,带出的涟漪总会蜿蜒到很久的将来。
“你叫什么名字?”
“费伊·叶茨。”
“哦。”明明是提问的人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回应了他的问题。
紧接着他又浮向了高处,少年的手指指向了某个方向。
费伊向那里看过去,在他手指的方向上有一处建筑,“新生的话去那里集合。”少年说。
“这样吗……”
他迟疑了少许。
而就在他迟疑的刹那身边又传来了一阵窸窣,他又回头,金发的魔法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什么。
“给你。”
“……?”
是曲奇,他之前是藏在什么地方的?
费伊茫然地从对方手中接过了点心,金发的少年对他微微一笑,“快去吧。”他又说,“入学典礼很快就要开始了。”
“那你呢?”
“我马上也会去的。”
少年说着就掠过了他身边,因为魔法而凭空高上了许多的他拍了拍他的肩。
费伊又茫然地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点心。
“——对了,还有,费伊·叶茨。”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少年吓了一跳,他飞快地回头,却只捕捉到金发魔法师在柔和光线下留下的残像剪影。
“不要总是被落下。”
声音和身影一并消失在了光中。
费伊·叶茨站在同样的光中,茫然地低下头。
“……”曲奇,“咔哒”。
味道不错。
礼堂。
从世界各地前来这所学院的人们最终都汇聚到了这里,人与人之间的间隙变得格外狭小,远处为教师们准备的讲台都几乎要被人潮淹没。
……几乎。
费伊一抬头就能在上方看见那里的投影。
起初他还以为那是投影仪一类的装置,但很快他意识到那个……
“又是、魔法吗?”
——魔法无所不能。
但这会儿的他只想退到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切,方才那个金发少年的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他想他不是被落下的。
只是他自己并不期待混进人群之中。
人潮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往前看去,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正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要发生什么了吗?——随着这样想法的升起,窃窃声从前方向后传来,如同海浪般席卷四周。
“……校长……”声音是模糊的,他只能听到这样模糊的片段,是校长要讲话了吗——
曾经见过的身影走上了讲台。
“啊——”
金发的、有着少年体格的魔法师。
“我是瑞尔斯。”
方才被他认顶是同学的那位魔法师如是说道。
“——是这里的校长。”
他在走出礼堂时似乎还搞不清楚现状。
认错人的事其实也并非第一次发生,然而印象与真实之间的落差仍让他的大脑一时有些无法转过弯来。
——魔法学院的校长。
在他的想象中至少不会是像那样一个少年。
现在费伊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满是尴尬,开学典礼上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典礼一结束他几乎就迫不及待地向外走去。
仿佛想要桃李——好吧,这与他平日里做的事其实并没有太大不同。
不仅仅是因为尴尬。
也因为人群的聚集让他喘不过气。
他觉得他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合,让他禁不住想起了圣诞节的打折现场。
人类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一如既往地聚集着啊——发出这样感慨的他就仿佛站在人类之外。
……其实他不是吗?
答案正好相反。
梦里的森林倒是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只是那样的梦境到底属于谁他都已不甚分明。
“……人、好多。”
忽地有一个声音喃喃着将他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费伊条件反射地向声音的来向看去,礼堂一侧的墙上,有着蓝色短发的少女正倚靠着墙,视线下落,落在地面的某个角落。
那是个个头娇小的女孩——甚至比她手中的魔杖还要矮小,尖端呈宝石形的魔杖正在阳光下折射着光芒。
——啊啊,说起来。
魔杖那样的东西费依没有,那是只属于人类魔法师的道具。
用来引导魔力的流动——在中转站里它们被交给了其他的魔法师,他虽然看起来像人,却两手空空。
“你也是学生吗?”他为了打断自己的思绪而把并非疑问的疑问问出了口。
既然在这里、又拿着魔杖,那么……
“Chant。”少女忽然说道。
“……哎?”
“你想问名字。”她说。
那样说和的少女转过身体,她手中的魔杖随着她的动作被转过了方向。
从宝石上端折射出的光芒一下子变了,费伊忽然想起钻石虽然没有颜色,但从钻石中看见的色彩却五彩缤纷。
光的魔法。
“……的确啊。”
那么这个少女——又是用了怎样的魔法才把回答先于问话提出、把果先于因展现的呢?
或许只不过是某种奇妙的思绪而已,费伊想着,蓝色的眼睛略微眯起,展开的笑容友好又带着间隔。
安全的距离。
“我叫费伊……费伊·叶茨。”他说,“我们以后就是同学了吧?还请多多指教。”
名为Chant的少女停下了动作。
她没有抬眼,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地面移开,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巧妙地错开,变成了无形的网格。
魔杖又被轻轻扭转了。
“……假话。”
“咦……?”
“虽然看起来不像假话,但还是、谎言。”
断继的话语似乎没有逻辑,可费伊却似乎能够从中听出一些什么。
他豁地想起电视上有人能以细微的动作去区分一个人的情绪,那样的方法被冠以行为心理学,又或者别的什么名字。
——就算你不想表现出你在说谎,但你的动作却出卖了你。
可他在伪装时连那样细小的动作都一并掩盖,下意识的。
就像这才是他的天性。
费伊退开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无法面对眼前的少女,他们的视线仍旧没有交错,她眼中似乎根本没有他的存在。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
她才能抓住他在光与影之间的假象。
好像有很多人从他们身边经过了,费伊深深地吸了口气。
“抱歉。”他说着。
而后大步地越过了少女的身边,径直向远处走去。
“以上。”
白发少女站在队员们眼前。气氛如同深海般凝重。
“……这是秀吉用生命换来的机会。我同意”
唐宵抿了抿嘴,然后微笑着回答道。即使是他大概也没有杀过一个村庄,甚至一个镇子的人。队员嘴角勾起的弧度如此沉重,伊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同意。”
萨丘尔干脆地回答道,他板着脸整理好自己的西装。林鸮和Frost则对望了一下,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自然同意。”
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莫炔则让视线从喻谅身上扫过,一言不发。
“不介意。”
艾妮轻声说着,唐宵略显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少女丝毫不在意,仰头和对方的眼神接触。
“嗯……那就好。”
伊芙说出这句话,她正在让自己逐渐习惯队长的职务。这职务像是套在灵魂上的诺言或者誓约,慢慢改变着被束缚的人。
公主早就不是公主了。
“总是要做的。”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俄罗斯男人做了个颇有韵味的耸肩的动作,他身边的艾尔则因为恐惧微微颤抖着。
“我同意。但是我不会伤害老幼。”
退役军人终于说出话。她从刚才起一直闭着眼睛,到了现在才睁开眼,和面前的白发少女对视。
“我还没有那样的觉悟。”她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不会拒绝。”
喻谅说完这话后,摇了摇头。莫炔也闭上眼睛,他知道身边的人在想着些什么。
我们终究也只是自私的人而已,为了活下去。如果活下去这种理由也不能让你抛弃善良的话,那就握住仇恨好了。
复仇是世上最锐利的剑刃。虽然只有握着它的人才知道,这样的力量使用起来有多么痛苦。
“至少为了他们。”
喻谅抬起眼,原本温和的眼瞳在那一刻燃烧了一下。
“我同意。”
莫炔在最后说道。海洋队员们相互交换视线,听着古堡外逐渐喧闹起来的,岛民们的声音。
“根据原有计划进行。”伊芙低声呢喃,然后让思维穿过所有的岔路,“我,唐宵,萨丘尔,喻谅组成进攻组。进入森林后完全展开精神力扫描,搜索Hoodoo村落的大本营。”
“……我希望乐行能一起来。”
唐宵说道,伊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嗯。”
“我跟着进攻组,这样能保持两队的联络?”Frost提出建议,没有人对此有意见。
“……我也来。”
丹向前一步。伊芙有些被气势压倒。
狙击手很适合防守,她本来想这么说的。丹呆在防守组的作用要远大于进攻组这点是不争的事实,但伊芙是不会拒绝的人,若是被拒绝——
她基本上会放弃。
这是除了人间失格以外,少女作为队长最大的弱点了。
“嗯。那么就决定了。”
伊芙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丹的要求。他们不但要毁灭大本营,还要取得封印女巫的办法。有狙击手做掩护成功率应该会上升不少。
“三。”
她低声念道,队友们抓紧手中的武器。
“二。”
少女的声音在队员中响着。
“一!”
如同扇动无形的风之羽翼,唐宵和伊芙率先冲了出去。喻谅、萨丘尔和丹装备着很久以前兑换来,正巧还多了一双的AT滑轮,飞速跟在后面。Frost和乐行在最后奔跑,仅以身体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其它的人。
“往森林里走!”
唐宵在精神连接中传讯,众人则了然的追上。萨丘尔并没有操作这装备的经验,显得有些掌握不好平衡,但是姑且跟的上队友的速度。
暗色的抛射物散发着不吉的黑烟,铺天盖地的向着众人冲来。岛民们早就守在门口,准备攻进古堡。
“我说、没必要用军队级的待遇对待我们吧!”
Frost悲鸣了一声,以相当狼狈的姿势躲过一发咒语。萨丘尔原先整齐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他却没这份闲心去整理它们,而是努力适应着自己脚上的装备。
“那边那个西装男,用加速!”
丹的声音在精神连接中响起,语言学家不复之前的傲慢和沉稳,下意识的启动了加速设备,于是——
“啊啊啊啊啊?!”
发出了相当没风度的惨叫呢。
妖刀罪歌一刀斩断烟雾,暗影箭和银色子弹交替击发,致死的弹幕终于被躲过。
他们冲进了森林。
“减慢速度,打开精神力扫描——”
“——用直线扫描。”
语言学家的脸色依旧煞白,不过从他打断唐宵说话这点来看,似乎已经稍微恢复过来了。身着女装的少年抽了抽嘴角,尽力说服自己不要上去用刀背给萨丘尔来上一下。
寻找到目标的速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快,没有等喻谅把扫描的情况连接到所有人的脑海里,主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消灭Hoodoo大本营,奖励C级支线剧情一个。”
连费时间判断它是不是大本营都不必。
“这个东西……是在鼓励我们破坏啊!”
这个东西大概是指主神,大家默认了Frost的话,然后开始向村庄冲去。
“就拜托阿喻一直开着扫描了。”伊芙在连接里说道。“乐行和Frost到时请全力用武器破坏,我和秋儿进去找封印的方法。”
“我在村庄边缘杀死出来的村民,你别管什么是杀……该死,让我说完话不行吗?!”
唐宵的身影猛地加速,一刀斩断从树上冲下的东西。鲜血从旁边洒落,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巨蟒?”
伊芙慌忙让其他队员停了下来,Frost皱了皱自己小巧的鼻子。
“会有这么大的?”黑长直的女孩喃喃道,“肢体退化的还不明显……这条蛇是,古代的蛇?”
“抱歉,直线扫描的话只能大致感觉,等一等……”
喻谅后怕的看了看那条巨蟒,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清晰的范围扫描展开,前方的环境出现在唐宵、伊芙、萨丘尔和丹的脑海里。
他们四个倒吸了一口冷气,留下Frost和乐行莫名其妙。
那是因为不知究竟有何秘密的白雾覆盖,而看不到顶端的巨木。不是“一株”巨木——
而是“一片”。
无数的巨木连成墙壁,独留一个奇怪的入口。
“……是迷宫。”
不用萨丘尔的自言自语,几人也清楚了。那里面的树木整齐的排列,留下一条条小径。
队员们慢慢地前进。树木变得原来越高大,前进也越发辛苦起来。雾仿佛笼罩在整座岛上一般,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光线渐淡,连树干也变得像是站立在森林中,默默注视着你的黑影。
空档。由巨木构成的巨墙立在众人眼前,而迷宫内部一片昏暗,用精神力扫描也没什么新的发现。
向上看不到尽头,向左看不到尽头,向右看不到尽头。它就这么伫立在眼前,无法绕过,挡在你前进的路上。
“……明白吗?这就叫死亡。”
萨丘尔放低声音,站在白发少女身边。退役的军人沉默的立在另一边,如同骑士。
伊芙微微睁大眼睛,仰视着象征死亡的巨墙。
“……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她说道,声音不知为何细弱游丝,“但还是不明白。”
“我们没有时间了。他们守卫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Frost提醒到,她和林鸮连接着意识。显然对战还没有完全爆发,但是危险正踏着沉重的脚步,不可阻挡的前进着。
“进去吧。一直开着扫描。”
唐宵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了迷宫,乐行紧紧跟在他旁边。不管怎么看,他似乎都更适合成为队长……
犹豫了一下,名为伊芙的少女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搭在退役军人的手掌上。后者的手没有躲避,稍微捏了捏少女的手指。
这就够了。
仿佛获得了勇气一般,伊芙向前迈出一步,跟着队友们走进了迷宫。
“不要用那个方法,来不及了。”Frost阻止了把手放在树林墙壁上的乐行,然后把头转向喻谅。
“扫描一下大致路径就行。接到我们身上。”
喻谅点点头,会意的把扫描图像连接到Frost,伊芙和萨丘尔脑中。三个人闭上眼睛,默默算了起来。
“都是死路。”
“死路。”
“这边可以。”
最后只有萨丘尔分到的那几条路口中有通路,他指了指右手边漆黑的小径。
“准备好了?”
“随时。”
精神力扫描早就显示出了迷宫里的野兽。队员们拿出了枪械,沉默地弓身准备。
“走!”
狂风卷起树叶,奔跑的两个机械人使用自己的武器,把子弹送进不知为何出现在森林里的豹子的脑袋中。队员们一路向前冲着,把喻谅和萨丘尔围在中间。
“右转!”
萨丘尔喊出路径。唐宵灵巧的翻身躲过黑影的飞扑,挥动他的那把UZI,扣动扳机——
“居然打中了!”
Frost不忘调侃一句,唐宵没空用发声器官来和她斗嘴,于是在精神连接里回了过去。
“……再不练好被你们笑吗!”
“秋儿和喻谅不要消耗体力,怪物交给我们……!”
“刚才我就忘了问,秋儿是什么啊?!”
被叫成秋儿的语言学家现在是集中精力使用滑轮和指挥路径的状态,根本没有闲工夫开枪。喻谅倒是放下了沙漠之鹰,继续专注着精神力扫描。
“左转!”
丹手中Glock18一次又一次的震动,银色的子弹击中扬起上半身的巨大蜈蚣。她的枪法在一群新手中成了最准的,把死亡带给冲出来的一只又一只野兽。
“糟糕,我才发现氧浓度好高……”Frost的声音在精神连接中响起,听上去有些慌乱,“应该会有很多像刚才那只一样的大型昆虫!”
于是飞速爬行的蝎子冲出草丛,蛰针猛地扎在伊芙透明的结界上。
“闭嘴吧你!”唐宵把枪口指向Frost,几枪射杀了那只险些杀了Frost的蝎子——它可是往脑袋上扎的!
他进入了解开基因锁的状态。
子弹开始射向刚刚开始摇摆的草丛,少年拿出两把UZI,向着会出现野兽的位置精准的点射,一蓬蓬血雾在各个位置爆开,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扔掉没有子弹的冲锋枪,拔出银月下反射冷光的妖刀罪歌。拉风的像是好莱坞电影里的特工。
“右转!”
唐宵的右手迅速膨胀起来,他拿着配合着第二阶基因锁变成巨剑的妖刀,向着还没有出现什么的角落一刀斩去。
还未来得及发出咆哮的灰熊,被一瞬间杀死。众人冲出迷宫。
“岛民好像要开始进攻了——”Frost的声音急促起来,“再快点!”
“那我们就去吧。”
唐宵冷冷地说道,声音里的血腥气越发浓重。
“同伴的血,总要有人偿还!”
小径的尽头已经可以看见,破烂的船只停靠在码头边,湖泊的下游就是Hoodoo的大本营,原始的仿佛刀耕火种的古老村庄。
“秋儿!”
悬浮飞行的伊芙向语言学家伸出手,对方抽了抽嘴角以示对称呼的不满,然后一把抓住少女纤细的手,等着看对方怎么越过水面。
于是少女直接拖着他在湖面上飞了过去。
“你!倒!是!慢!点!啊!”
语言学家在空中咆哮了起来。唐宵在后面展开滑翔翼,带着Frost飞起。丹、乐行和喻谅坐上一艘小船,向着这边划来。
“Frost和乐行……开火!”
伊芙比唐宵晚一步到达湖岸,后者像往常一样笑着,然后不同于往常的,抱了抱少女。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队长。”
他对着愣住的伊芙说道,乐行的火炮从他们头上的夜空越过,像是坠落的流星。
“……嗯。”
少女回答。两人转向不同的方向。
人间失格和语言学家冲入因为强融枪和火炮一瞬间陷入混乱,还来不及反应的村庄。
“最显眼的那个!”喻谅的声音在两人的脑中响起,“里面有很多奇怪的文稿,咒语应该在里面!”
“好,就是那里……”并不擅长说很多话的白发少女似乎在这时被压出了潜能,她看向那座靠着山壁建造,显得精美的多的房屋,“黑之书姬的血统只能让我读懂那些文字,不读完的话我是不知道那是不是能封印女巫的咒语的——”
“——了解。”
萨丘尔回答,只有身为语言学家的他能顺利看出“解读文字的方法”,这方法能用来判断文稿是不是咒语。伊芙的左边射出一道银光,击穿了打算对她使用咒语的某个小孩。
“糟……小心点!”他大声喊道。
村民的反击开始了。
仅仅因此就破坏了不伤害老幼的决心吗,狙击手?为了你要守护的那位不问世事的公主?
萨丘尔不带感情的想到。他紧紧地跟着身前的伊芙,少女的眼中只有目标的那座屋子,仿佛有了远处那不断射来的,发着银光的狙击子弹,她就可以放下一切的警惕心似的。
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无条件的信任,和自己那被推下屋顶的哥哥所拥有的一样。
直到最后语言学家才发现,对于这种信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想发出的是嘲讽的冷笑,还是无声的祝福了。
“进不去……后退一下。”
房屋的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紧紧地锁着,无法直接推开。但没等伊芙用出什么魔法,那扇门就猛地被扭曲成一堆破碎的木板,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房间。
“好,里面没有人,你们可以直接进去。文稿的话在二楼……可能没办法支援了,我的眼睛很痛。”喻谅的声音在两人脑中响起,听上去有些疲累,“村民们已经开始反击,我把扫描接到你们那里,小心。”
“拜托了。”伊芙回应他,然后背对房屋,面对注意到这边的村民们。她的幻书在身后悬浮,仿佛那里有着无形的书架。萨丘尔发出啧的一声,几步冲上了二楼,木质楼梯嘎吱作响。
现在是盾。伊芙想。现在我是盾。
《埃里奥斯之书》在身后哗啦啦的翻动。这本能引导天象能量,却没有记载如何使用它们的幻书几乎不能发挥出什么威力。但是从来就没有规定……只能拥有一本幻书。
九十万零六百六十六册。象征知识的丹特丽安。恶魔所拥有的书架——
对于以黑色冠名的书姬而言,书籍就代表了力量。记载使用能量方法的幻书……正悬浮在白发少女的身边,伸手就能碰到。
随着咏唱的完成,庞大的能量被引导进构成防护结界的符文。伊芙的双眼一片茫然,在开启基因锁的状态下,仅仅十秒钟左右就放出了这个魔法。
村民们的咒语终于到来。伊芙面前的空气被黑色的烟雾团击中,泛起一阵阵涟漪。白发少女不断挥动手指,给结界引导进新的魔力——那层厚重的结界并不是完全不可见,隐隐约约的银色光点在它里面闪烁着,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马上离开那座房子!”
村民朝白发少女咆哮起来。但伊芙只是不断维持着结界的存在,挡住所有不吉的黑团。萨丘尔在精神链接里发出一声冷笑。
“离开了你们还放过我们不成——?伊芙,我找到咒语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那么轻松。伊芙也放弃了维持那面结界,任凭铺天盖地而来的咒语击来。苍穹之下的结界闪烁着如同夜空般的光点,咒语发出撕裂般的风声,流星似的撞在上面。
星辰之中,坠落下夜空的碎片。
“……拜托你了。”
你信任我?萨丘尔撇了撇嘴。信任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信任有那么廉价?
或者你只是不明白什么是死亡,所以不明白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感觉不坏。他在前冲的时候拿出了那本名为戏言的幻书,结果因为还是没有掌握AT滑轮的缘故险些摔倒。
结界破碎。他们冲出人群,黑色的咒语擦着头顶掠过。
“现在!”
伊芙的那只被双天归盾救回来的左手仍在隐隐作痛,于是她点了下手指,风带着水雾向四周弥漫了开来。手持幻书,准备好魔法的萨丘尔抬起手——
光线扭曲!
两人的身影闪烁了两下就消失了,村民们的咒语一下子失了准头,射中自己着火的房屋。那房屋居然顷刻间就被腐蚀殆尽,有这样恐怖的威力,也怪不得伊芙消耗了三四成魔力才放出的大结界一下子就被轻松击破。白发少女让石板一样的幻书悬浮到自己身边,保持着解开一阶基因锁的状态,念诵起迄今为止最长的咒语。
那是召唤雷神的咏唱。萨丘尔借助《戏言》放出了感知失控的魔法,没有经过任何强化,仅仅只是被幻书承认了的他不断留下汗滴,脸色有些发白。
村民的咒语又一次偏离。那些由青年男子组成的队伍发出慌乱和愤怒的喊声,不敢再念出任何咒语。伊芙的咏唱此时才进行到一半,她身边的所有幻书都绕着她旋转,唯独那本《乌加里特粘土版文书》悬浮在她的右手边,似乎是表明了这个咒语的来由。
“……”萨丘尔用眼神剜了她一刀。两人同时冲过向路口的另一边,咒语在身边呼啸而过,其中藏着的力量让人汗毛倒竖。
“村子不大,那边的逃兵由唐宵解决……身后……看人数大约……”
糟糕,这边的人呢?精神力扫描图像里没有啊!
“小心!”
萨丘尔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大声喊道。他再次拐弯,冲过着火的房屋。伊芙继续念诵着那段冗长的咒文,跟在语言学家的后面。那本古老的幻书的文字上流动着实质化的魔力,微微震颤着。
两人本来路径的前方突然爆炸出一团浓稠的黑水,一队人站在那里,手中的木杖不断散发出烟雾。
他们能屏蔽精神力扫描——
大本营。萨丘尔狠狠的咬着牙。这么简单的结论完全无需推理便可得出,这是Hoodoo的精英部队。
他不知道队长所拥有的战力大小,也无法进行结果预判。但是语言学家明白,如果那个咏唱时间长得吓人的魔法无法释放出来的话……不要说他们,连村子外围的队友也有危险!
管不了那么多了!
萨丘尔再次读出幻书中的内容。刚刚出现在路边,想要对前方的两人放出咒语的精英巫师们一下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恐的伸手抓住自己的喉咙。
禁声术。这是最后一个魔法了。语言学家虚脱的瘫坐到地上,有一个精英巫师拿出长矛,直接向着他们刺来。
砰。
萨丘尔手中袖珍手枪发出响声,巫师应声倒地,其他巫师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挣脱起禁声术的束缚。
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的信任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赌我能拖延巫师的脚步,现在轮到我在你身上下注了!因为有人让我……再活一次!
他在心底高声喊道,所有的巫师慢慢围上他们,有人手里已经闪烁起黑光——
生死一线!
因为高速咏唱导致的无法听见单音节的,长长的咒语终于接近尾声,伊芙仰起自己的头,竖直向上伸出自己的手。
“双重咏唱•二重天雷!”
四道耀眼的天雷猛地砸落下来,然后剧烈的闪烁。这些天雷不似自然的雷电,维持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就消失,而是带着几乎能让人耳膜破裂的巨响,像是有生命的雷柱一般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划动。
那是众神宫殿的巨柱,岂是巫师们的咒语可以抵挡的?
大地焦黑破碎,巫师们来不及反应就被卷入其中。最后那四道天雷才变得不像一开始那样耀眼,它们消失在连血液和断肢都没剩多少的废墟之中,带着某种残忍的快意。
支撑天空的雷柱毁灭了路径上的一切。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毁灭。
巫师军团全灭!
“……你。”
萨丘尔嘶哑着说出一个词。他的耳朵因为雷鸣的影响,现在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白发少女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不自觉的发出声音。
“哈。”
她轻笑出来,那样子有些吓人。萨丘尔不禁皱了皱眉。
这个法术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魔力,顺带掠走了伊芙本就没有多少的体力。她现在还能维持着漂浮状态而不软倒在地上,全靠着幻书自身的运转。
然后少女看向天雷波及范围外的一片废墟,里面有着尚且完整的尸体。
“……?!”
透明的绿色晶片被她抛向空中,然后压缩到最细的漆黑光柱击在上面,从另一面射出被散射的无数光束。少女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大范围的光束击中尸体,把它们碾成了更加细小的碎块。
“够了、伊芙!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死了!”
唐宵的声音猛地切入精神连接,但是少女引导着那片晶片悬浮到不同的角度,把自己仅剩的魔力和透支出的生命力放出,摧毁那些已经不能移动的尸体。
“不是……他们已经失去行动力了,不用再继续了!”
唐宵再次出声,随着这一句话,绿色晶片的耐久消耗到了极限,破碎成无数碎片,伊芙一下子愣住,然后停了下来。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
那时退役军人在月光下对伊芙说道。少女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只要想到它,她心中涌动的那股黑色的、危险的冲动就被溶解一般,静悄悄地消失不见了。
“小心!”
从一旁冲出的人影把呆滞不动的伊芙扑倒在地,躲过了射向她的绿色粘液。Glock18枪口的火焰闪烁了几次,把那个刚从废墟下钻出,幸存下来的小孩子巫师杀死。
等伊芙从天旋地转和主神完成任务的提示中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丹抱在怀里。退役军人的表情有点难受,大概是被擦伤了。
“诶……丹?”
少女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丹无言的抱着她起身,然后干脆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住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伊芙,叹了口气。
“下次小心点。”
她只是这么说。伊芙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
“……嗯。”
“向着这个方向走就是镇子了,我们在等着你们。”
乐行的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响起,把萨丘尔“请别当我不存在”的话堵了回去。AT滑轮的光闪烁了一下,他们再次移动了起来。
“快点、快点!”Frost在前面喊道,“古堡那边还在防守……你没事吧?”
“没事。”
萨丘尔冷冷地回答,只是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刚刚几次险些被危险的咒语击中,还连续用了那么多魔法,身为新人的他已经很疲累了。语言学家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丹,后者把纸收进了空间戒指。
“这个是封印女巫的方法。虽然已经记住了,但是这张纸本身还有用处,要利用它女巫才可能在小镇再次现身。”
他在精神链接内说完后就没再解释,因为并无必要。
“抓紧时间恢复吧,人型核弹。”Frost这话是对伊芙说的,“我本来还以为秀吉以前这么叫你是开玩笑的呢。”
几个人露出了笑容。唐宵抿了抿嘴,向后甩了一下妖刀罪歌,鲜血洒落在草丛中。
“那么出发吧。”他再次展开背后的滑翔翼,然后高举妖刀,“目标是山古镇——罪歌军团!”
树林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被妖刀控制的村民睁开血红的眼睛,手中各式各样的刀刃,在冷月下反射着不亚于寒冰的冷光。
前往镇子的道路并无大事,深夜的山古镇寂静无声,只有几栋房子的窗口亮着淡黄色的灯光,有种与世隔绝般的安详。
“不要心软。”
唐宵提醒。喻谅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说,然后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萨丘尔接道。
白发少女现在虚弱地靠在丹的身上,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Frost明白这句话的出处,露出狡猾的笑容。
她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负罪感。这样的人也只有在轮回世界才能如鱼得水的生存了。
“我去接应在后面追击的莫炔他们。马上就回来。”
最后一句话是低声对伊芙说的,白发少女明白他担心乐行。唐宵转身,向着城堡的方向潜行而去。
“Frost,乐行,拜托你们了。”
伊芙说道。两位机械人点点头,武器准备就绪。
“……三。二。”
“一!”
巴鲁康宁的炮弹坠落进村庄,裂变聚能枪的功率被调到最大,顷刻间街道损毁,房屋的玻璃剧烈地震颤,有的一瞬间就完全破碎。接着小镇中响起尖叫声,灯光一个接一个的亮起。
唯一反应过来的似乎是一个冲出房门的巫师,在喻谅的精神力扫描图像里,他已经举起带出来的木杖,高声咏唱起咒语。
砰!
银色的子弹穿胸而过,这个男人睁大了眼睛。他灰色的瞳孔渐渐无神,然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放出了魔法。
白色的光柱冲上天空。
丹在那一刹那有些后悔。男巫眼中闪烁着那样的光芒——他怎么能退后一步呢?他的妻子女儿就在他身后的房子里,他退后了的话又能怎么办呢?
退役军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轮回空间非但没有磨去她的人性,反而勾起了她的软弱。在那一刻,她真的想阻止身边的Frost,阻止黑发的女孩再次扣下扳机。
可是在瞄准镜中,男人身后的那栋房子被炮弹击中,化为废墟。
小镇被男巫放出的光束惊醒了。战斗仍在继续。
“乐行,换成附魔的连射炮……会有结界!”
感觉到那些房子外逐渐成型的半球形的魔力,伊芙立刻说道。带着鸭舌帽的少年叹了口气,给自己换了新的武器。
Frost的裂变聚能枪发挥出了恐怖的作用。每一发射线都引发了高爆弹一般的爆炸效果,摧毁了射程内所有的人类和建筑。巫师们渐渐从房屋中涌出,就要组织起来了。
“就是现在……去吧!”
由唐宵留下的三十多个人偶在伊芙身后渐渐爬起来,颜料剥落的玻璃眼珠闪烁,它们弹出那刻满符文的袖剑,发出咯咯的声音——
木制关节怪异的扭曲,怪物们冲向前方。
“啧。这么好的武器用不了,宅男的浪漫都消失了啊,”
Frost说着和自己外貌不符的话,她收起那把科幻值Max的裂变聚能枪,拿出装满灵类子弹的UZI。因为巫师们的结界已经展开,科技武器根本就不能起到效果——
——海洋队的灵类子弹是用破邪之银作为刻刀量产的。那把C级的匕首上最重要的一条属性就是强化用它刻下的符文……这些灵类子弹对神秘侧的杀伤力,远大于直接兑换来的那些灵类子弹!
UZI发出单调的响声,但是那结界却泛起剧烈的涟漪。Frost开心的吹了声口哨,给冲锋枪换了个弹夹。
“……”萨丘尔看了看不断留下冷汗,伸出手来回操控着人偶的伊芙,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有最重要的那个任务要完成,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结界被一个个击破,还没来得及组织阵势就被人偶们侵入的巫师一下子乱了阵脚。那些怪物的木质关节扭动的声音似乎这里也能听见,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他们来了!”
喻谅的声音突然在精神连接中响起。在古堡的方向,巨大的影钢魔像无声但快速的漂浮着,队员们坐在它的上面,武器全部对准了这边。
“围攻城堡的岛民呢……?啊!”
影钢魔像冲过众人身边,把队员们全部放下。艾尔手中的唤猫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一瞬间众人的疲惫都被驱散了不少。
镇子中数以千计的巫师们已经渐渐在小巷和街道中出现,那些人偶虽然难缠,但也终于被清理干净。唐宵冷笑一声,高高举起那把妖刀罪歌。
“去吧,去吧!烛火终将熄灭!我们同伴的血——”
“——就由你们来偿还!”
罪歌军团的成员们冲出树林,向着巫师们冲了过去。自己曾经的朋友和家人向着自己冲来,许多巫师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被一刀砍倒。艾尔紧张的摇动唤猫铃,影钢魔像无声的抬起手,免疫魔法的怪物冲入街道之中,仿佛切入身体的利刃!
“冲入街道!现在!”
伊芙的声音响起,队员们迟疑了一下。
近千人对战十二人。
即使魔像能免疫魔法,即使罪歌军团会不断扩张,但是寡不敌众,他们终究会被淹没。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整个海洋队的存亡,都赌在了军师的布局,和对队长的信任上了!
亚历山大突然笑出声来。他一只手提起双手持握的巨剑,一只手拿着一把UZI,直接向着小镇冲了进去。妖刀罪歌毫不犹豫的切裂空气,贽殿遮那的火焰在暗夜中飞舞,暗鸦之羽的箭矢带动着影子形成暴风,弥撒亚之刃爆发出耀眼的闪光——
全军突击!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敌阵之中。咒语声此起彼伏,光束四处射击,混乱的巷战之中巫师们反倒一时讨不了好。在这混乱之中,萨丘尔和退役军人的动作无人看到,他拿到手中的那张纸更无人注意,他站在那里,对着空中说出的话,也没人听见。
“封印启动——”
于是镇子上空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黑色的法阵凌空画出,无数的光束向着萨丘尔射出。绿色的植物和红顶的小屋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女巫从那里跨出,面若冰霜。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刀砍伤几个巫师的唐宵直接揪起萨丘尔的领子,拉着他离开了危险的范围。那些光柱击在地面上,一瞬间炸死了周围的无数巫师。
“把那张纸交出来!”
女巫的声音响彻整座小镇,刹那间战斗和咒语都停息下来,罪歌军团的成员们恢复了意识,巫师也紧张的把法杖对准了女巫。这些巫师的咒语要比Hoodoo大本营的巫师弱的多,远没有他们一发毁灭一栋房子的威力,看来只是岛上的平民阶层而已——力量和地位都是。
“你说这个?”萨丘尔冷笑一声,他拍了拍被唐宵扯皱了的领子,随手把那张纸扔了出去,“想要就拿去吧!”
女巫的魔法立刻发出,唐宵再次抓起萨丘尔离开原位。感受着那让自己呼吸困难的速度,语言学家怀疑对方根本就是在报复自己而已。
剧烈的爆炸响起,巫师们都举起了法杖,对准了女巫,林立如同黑色的森林。而海洋队的成员们在精神链接的指挥下慢慢向后退去,聚集到了一起。
随后山崩地裂,如同恶魔咆哮。
这才是战争!
“逃!”
无需多言,众人一步步向着远离战场中心的方向撤退。显眼的影钢魔像早就被收起,他们一路抵挡偶尔攻击他们的巫师,慢慢退出了死亡率最为高的中心区域。现在那里不断爆发出恐怖的光芒,地面上无数的咒语划破夜空升起,如同从地面坠向苍穹的火流星雨。空中那个危险的存在,即使受过伤也像是死神一般无可抵挡,这场景——
——就仿佛军队讨伐巨龙一般!
“完成了。”萨丘尔跟着众人一起奔跑,他在精神链接中向疑惑的队员们解释了起来。
“我们在古堡中的布局几乎没有漏洞,不如说虽然疯狂但是无懈可击。但是几乎没有漏洞,不等于没有漏洞。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才能让女巫选择在小镇现身?……如果你们是女巫的话,会选择在满是自己仇敌的小镇中再次现身吗?”
不需要回答,答案非常明显。于是语言学家只是稍作停顿,接着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她只是在等待时机……但如果我们拼死从大本营中抢出一张纸,然后站在小镇的中心拿出它,并开始使用封印咒文的话呢?”
“猜测有二:女巫冲出来杀死使用咒文的人,或者乖乖的呆在那里等死。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危险的赌注,但对于女巫来说是不得不走进去的阳谋!我和伊芙之前对这张纸的交流基本上是些似是而非的概括,就是为了这个——因为那时女巫很可能就在我们的旁边!还记得伊芙的独白吗?她的独白留出了那么大一个漏洞……有这种致命漏洞的布局,怎么可能是那位军师布下的?”
“留下这个漏洞,是军师大人让我这么做的。”伊芙接过话,萨丘尔则了然的点头。
“那么处在灵魂状态,听到我们那样的布局之后的女巫,又会怎么做?这位布下城堡的局,让我们不得不解除她封印的智者,几乎肯定会注意到这个巨大漏洞。而被李秀吉所算计到了的她,又怎么可能小看这位军师的布局?”
“但是漏洞又无法解释。而这时我们拼着性命得到这份咒语,并在混战中做出启动咒语一般的行为,就仿佛这个咒语就是我们胜利的关键……没错,只要我们在混战中封印女巫,就可以用封印女巫的镜子作为要挟走出小镇,如果攻击我们的话,就再次放出女巫,你死我活!这样不但让岛上的巫师与我们保持平衡,又成功制住了女巫。所以这对于女巫就是阳谋。她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再度被封印,要么来到小镇中,和上千巫师对抗!这样的话……她有七成以上的可能会选择后者,选择复仇!”
“这才是李秀吉的布局,由他、我和伊芙共同完成的布局。大势在我们,女巫……死定了!”
语言学家最后一句话说完,小镇中心再次发出爆炸声。隐隐约约的,悲伤的叫声中,光芒被收敛起来,最终破碎。奇怪的是,镜子的碎裂声仿佛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一般,清脆又孤独。
“启动吧……”
伊芙轻声说道。唐宵叹了口气,抚摸起自己的妖刀罪歌。
所有被他的刀所伤到,所有被罪歌军团的刀所伤到的巫师再次睁开红色的眼睛,拿出自己的刀刃。大战之后那片刻的轻松几乎骗过了剩下的所有的巫师,他们在顷刻间就被砍倒,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听着小镇里罪歌军团与巫师之间最后零零星星的战斗声音,沉默着向小镇外走去。丹看见那位被自己杀死的男巫倒在路边,身后是他守护的家。
“……伊芙。”
“嗯?”
“你还记得——”
她的声音到此为止了。那栋房屋的废墟中,眼神充满怨恨的小女孩探出上半身,手中的法杖发出了穿透退役军人心脏的,致命的咒语。伊芙吓得发出了惨叫,紧接着便是队友们手中枪械的响声,小女孩的头部中了一弹,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杀死所有巫师,提前完成任务,三十秒后回归主神空间。”
“丹、丹?!”
白发少女把丹放在地上,慌乱地用自己的手去堵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林鸮蹲下身,伸出手测了一下脉搏。
“……”
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但是伊芙并不明白,她只是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安静地坐在旁边。
“没事的。”白发少女说,“只是很小的伤口……那个,很痛吧?不过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只要全身修复就行。”
“丹也真是运气不好呢,居然在这个时候被偷袭……林鸮不可以用那个治疗的技能吗?这样——”
半梦半醒。世界结束。
白色的光球悬浮在广场的中间,队员们安全返回。只是伊芙面前那位骑士——
消失了。
“……啊。”
伊芙怔怔地抬起头,队友们各自垂下视线。
她在这时想起了,自己与丹最后一次的单独对话。
“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再也回不来……我接下来要说很多话,我说的话,伊芙可能听不懂。”
“——不过,可都要记住。知道了吗?”
“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
“以前我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有些不忍心看最终之战。在我看来,最终之战就是一群复制体之间的互相战斗。恶魔小队的人是复制体,连复活过一次的主角也是复制体。复活的时候,要看人生前的记忆。那不就是造人吗?”
“所以如果我有一天死了,又被你复活……我会为你攒够复活我花掉的钱,然后再自杀。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复活的,但是这就是我眼中的复活。”
“伊芙不懂得什么是死亡,但是很想接近它对吧?最接近死亡的,也许就是毁灭了吧……总担心你哪一天会因为想要接近死亡而不断毁灭其他东西,你的心中,说不定就是有着这份冲动。”
“那时你要想起我说的这句话……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
这是伊芙认识丹以来,丹所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尽管其中还有很多词语、很多情感不能让伊芙理解,但是她确确实实的记住了它。
那时月光沉静,如同注视她们的月神。
现在公主已经是女王,要比骑士强大的多。但是女王总觉得有什么的东西不见了,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被夺走了。
四周沉默着。队友们默然不语,仿佛全世界的细雨落在全世界的青草上一样……温柔的沉默着。
“……糖糖。”
“嗯?”
“我感觉有哪里变空了。”伊芙说,她的眼睛鲜红依旧。“有什么地方变空了……这就是死亡吗?”
“这就是你们说的死亡吗?”
“我……还是不懂。”
少女跪坐在原地。她终于哭了。
【第三章快死线了我才写好第二章也是醉了】
第二天的探索仍没有结束。
他们在配菜室的旁边找到了重要的供电室,这里没有灯,只有金属墙壁散发着冰冷的气息。Arrow只能透过些许隐约的光线看到地上堆满了许多捆着的粗长电线和一些老旧的的供电机械,却没能找到最关键的电闸。
墙壁上有一些用石灰刻画的奇怪图案,年月已久却印记清晰,旁边还有不少的血迹。帕斯顿用手帕捂住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查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里应该是用鲜血启动的?”
他皱紧了眉头,“这里跟电影上的法阵是一样的,按照情节的话就应该是这样,何况周边还有血迹……”
帕斯顿的语气并不确定,主神空间的一切经历仍旧与他二十多年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产生着冲突,但是在他来得及确定这种无稽的推论之前,Arrow就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淋了上去。
电力如预期般来临,猎人在电机的嗡鸣声中回过头,嘴角如往常一般不悦的垂着,还不忘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帕斯顿:“你他妈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娘?”
另一个人揉了揉额角,倒不知道对这种简单粗暴说些什么来得好。
他们分别沿着三个启动的电梯下降到了几个光秃秃的通道,还获得了三瓶和之前相同的油,除此之外却没有发现别的什么特别的。帕斯顿默默清点着至今为止收集到的所有油瓶,某些推测渐渐在他心中构建成形。
“我不认为这个房子里还有些什么了。”另一边,郭陌摇了摇头,“或者说,我们还能得到的东西。”
他们几乎已经将这栋房子的每一寸地板都仔仔细细查看过了,更别说对那些家具、画以及壁纸的毁灭式搜索。仗着它的自动修复功能,就连房顶也被他们破坏殆尽一次,郭陌实在不觉得他们还能遗漏下什么线索。
“确实,按照这样来看房子里面的确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探索了。”夏黎埋头查看着玩具房的房屋模型和他们绘制的手工地图,也赞同了她的说法,“嗯,我看看,那么我们最后,应该就只剩下室外的游泳池……”
“不。”帕斯顿开口,出声打断了她们,“不,还没有,还有最后一件事。在离开之前,我们的先找到房子里的油灯。”
他们一起来到游泳池。
这里的水早已枯竭了,男人们沿着爬满了青绿色蔓藤的池壁寻找了一圈,用钥匙打开了游泳池的下水口。干涸的池底同样洒满了砖粉的粉末,管道口却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噩梦,黑漆漆的正方形小洞口被无数纠缠在一起的肉虫和细蛇所堵塞。它们撒下自己的卵,混合着潮湿的黑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沿着管道进入内部空间的部分是黑暗的,一片浓重的漆黑,就连头顶射下的淡淡日光也没有照亮它。
两个女孩子的脸色都不好看,就连约书亚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Arrow本打算走在前面开路,抽空瞥了一眼身后的帕斯顿,又用力抓住他的臂膀把他扯到前面来。
“你还撑得住吧,少他妈在这时候晕过去!”
他语气不客气的很,帕斯顿也不跟他生气,摇了摇头走在猎人身边。他用手绢捂住了口鼻,脸色当然也不太好,那些说不出是什么味道让他心烦得很,不过倒也不至于出现像是猎人所担忧的那种状况。
“Arrow,你能看见那里面有些什么吗?”
“……现在不行。”猎人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黑暗处,“如果我在身体里,说不定还可以,卓尔的黑暗视觉应该能够发挥作用。”
帕斯顿点了点头:“我没想错,我们所能得到的油瓶,就是能够用在这种地方的。不过你也给我提供了新的信息,多谢,关于你的能力之后说不定会派上新的用处。”
更多的不爽不知为何一下子涌到Arrow的脸上,他一下子收回手,猛地推了帕斯顿一把,把他扔到了前面:“这么有精神说话,不如还是发挥你的高贵才智赶紧走吧,聪明人。”
帕斯顿又一次露出那种略微的无措表情,但还是叹了一口气,点燃了油灯,沿着笔直的通道向前走去。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借由油灯微弱的光芒看到自己头顶密布着大大小小的管道。大概走了十几米后,他们又遇到一堵满是血迹的墙,和配电室一样刻着意义不明的图形。
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开门,面前的墙壁缓缓向上抬起,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方形的房间。
“……这里!”帕斯顿皱起了眉头,在脑海中绘制的立体模型似乎在这一刻终于连成了一个整体,“这里应该是……我们从走廊电梯下来尽头遇到的墙。”
他没有想错,而果然不出乎他的所料,在两面走廊尽头的墙所夹住的那面墙,是一个入口。
又进入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立方体房间,看样子他们像是再一次的走入死路,但是帕斯顿总觉得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低头考虑了一下,拿出了一面镜子,光线从镜子反射到墙壁上,墙壁上竟莫名出现了一张纸条贴在上面。
那上面又是一堆稀奇古怪的符号,夏黎急忙掏出《神秘语言入门》开始破译。这大抵是咒术大全的一纸残页,他们这次竟然得到了灵魂可以穿越镜子进入空躯壳的咒语。
“天啊!”郭陌惊呼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
帕斯顿没有给予她肯定的回答。这不对,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转动着镜子狐疑的查看着四周。这得来的太过简单了,透露出一股浓郁的不对劲的味道。帕斯顿相信主神的恶趣味,无论它设下的这个局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肯定获得的不是正确答案。
镜子转过了一个角度,他在里面看见了女仆的脸。
帕斯顿长呼出一口气,那并不是女仆本人,而是和二楼卧室相同的栩栩如生的画像。画像上的女仆狰狞地瞪着众人,瞳孔处是用绿色描绘的高光,更加凸显出了一种恶毒怨恨的神情,好像看着的是不世的仇人,令人发瘆。
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这他妈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帕斯顿听见Arrow在他身后低声骂了一句。不安的感觉越发浓重起来,他又一次蹙紧眉头,想将镜子换一个角度继续观察,却发现镜子似乎定在了原地,丝毫无法移动。
“怎么回事……”
帕斯顿后退一步,镜子仍然悬浮在半空之中。而突然,以这幅画像为中心,四周开始了震动,几人都踉跄起来。轰鸣声灌满了耳腔,震动还在越演越烈,直到整座古堡都为止颤动不已。
石块和灰尘纷纷从上面坠落,Arrow扑倒夏黎和郭陌,尽量护住两个女孩。帕斯顿却来不及考虑到自己的安危,猛地扑向那面镜子。然而之前不知为何完全无法移动的镜子自己活动起来,向着画像飞了过去,砸碎在上面。
就好像有人在那一瞬间,按下了空气中的暂停键。
震动毫无预兆的停止了,令人晕眩的安静向他们袭来,房间内只余下浓重的尘土气息证明刚刚的一切并非幻觉。Arrow抬起头来,却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摇曳的油灯应声熄灭,只余下一缕灰烟消失在黑暗中。
有人短促的尖叫起来,分不清是谁。猎人在黑暗中摸索到了油灯,替换了新的灯油将其点燃。“结束了吗?”他听见约书亚颤抖的声音发问。帕斯顿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去看向画像,镜子的碎片已经划破了画像,碎玻璃洒落一地,而画上女仆眼睛的位置竟然在颤动!!!
“他妈的……”
Arrow在攸乎之间暴怒起来,他咆哮着在房间内团团打转,眼神中纠缠着大团大团的狂乱,像一只受伤的困兽:“他妈的……这些到底……到底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看这里!”
帕斯顿低喝一声,止住猎人毫无意义的混乱。他径自走上前去,猛地伸手将那一层薄薄的画纸整个撕了下来。“嘶啦”——一声刺耳的声音之后,那后面,露出的分明是一面镜子。而在这镜子之中忽明忽暗的影子,却是五个人的身影。
灯火在他们眼前忽明忽暗的摇曳着。
这是《孤堡惊魂》的第二天。
“这是一个坏主意。”
Arrow盘膝坐在女厕所的门前,看着眼前已经被他们挂回去的巨大镜子,嘴里还在持续嘟囔着:“这真的是一个坏主意,我们甚至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就要祈祷他们突然心血来潮往女厕所扔一具尸体吗?”
帕斯顿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疲惫,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或者说,他们看起来都不怎么好。他想,或许跟Arrow维持一个视觉水平面,解释起来的效果会更好,可是猎人就那么大咧咧的坐在肮脏的地板上。他又想靠在墙上,可就连墙壁看起来都可怖的无法接近,所以最后他只能站得笔直,硬邦邦的杵在走廊的中间。
他觉得疲惫,因为这一切。
“这是我们最后的方法,Arrow。”他斟酌着用词,“如果我们不能回去,那……”
帕斯顿停了一下,还是将后面半句话吞了回去:“那不重要,这是一场战争……我本来以为我们说不定真的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但现在看来,也许运气还算是站在我们那里。就算一直等不到躯体,我们也还是有一个最最底线的解决方法。”
Arrow给了他一个狐疑的眼神,不知怎么,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比一直困在这里回不了身体还要不好的预感。
帕斯顿的态度看起来更加接近谨慎:“你知道,Arrow,Chirs他信任你,我也觉得你至少是个可靠的人。我们现在的情况,总不能让两个女孩子去做这种事情,而约书亚,他还是个新人,我们已经对他足够的残忍了。所以现在,Arrow,我能拜托的也只有你了。”
Arrow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他刚刚长出了两个头或者三个屁股,他的脸上一片茫然,帕斯顿几乎能听见那些信息缓慢载入的卡机声音,他耐心的等了那么一会,又一次想开口,Arrow在他还来得及说出什么之前猛地跳了起来!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表情甚至比刚刚面对黑人女仆的画像时更加惊恐,帕斯顿心下反倒觉得新奇起来。
“我的意思是,”他叹起气来,“我们可以先将这边的信息传递过去,而如果只想要做到这边,我们可以不用等待,至少还有一个……下限的躯体可以使用。”
他将视线投到镜上,Arrow也不由得跟着看去。而在镜子那一边的世界中,他只看见一只小个子的金毛狗,瑟缩的趴在洗手池的下面。
“……”
他认得那只金毛,那个傻大个条子养的两只宠物狗之一。
【后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24781/ 】
好吧。我叫毛果果。女生。一名初一的新生。
------------------------------------------
这个世界已经算颠覆的了。毛果果这么想,自从好不容易来到了传说中的一中,她每天忙到透了。
这货是一名零零后。【千万不要以为这是一本玛丽苏。。。。】额。。好吧,虽说这零零后被人黑,素质不行,但不一定就没有素质不好的娃,我们的毛果果就算一个了。好了我们先来说说她的黑历史吧!
她是一大懒人,小学时候学过几年舞蹈,但是毕竟是怕疼嘛,最后不负众望的放弃了舞蹈这门高级的技能行业。开始转行“装文艺”,学画画,说到底画画就是随便这里图图那里画画,虽然说还是不错但绝对没有天才级别。反正就是混的不错。
但是呢,一旦画画现在的小女生就一定会想到画漫画,最后还是接触了二次元这种罪恶的东西。然后呢,反正毛果果同学就是一直疯到了六年级。好吧毛果果先从五年就开始知道了中考这种传说,然后向喜欢装文艺的语文老师装成熟,“已经五年级了,我在这一年里面一定好好学习,迎接新的六年级!”这就是毛果果同学虚伪的日记本里面的一部分内容,其实只有死党知道她是一个猥琐的妹子。。。她的好朋友A曾经这么说过“和毛果果交朋友是一种伟大的勇气。”毛果果估计是损友在自夸。
其实毛果果曾经开了一个既猥琐又无聊的群,叫什么【破菊精神病爱心医院】自称为院长。。还好聪明的她没有被保守的语文老师抓住。估计嘚被家长打成麻花。
她不想去十中,然后不知死活的去考一中的美术特长生,说实话毛果果只会创作,素描不明不白的速成了两个多月就去考试了。最后就意外的被选中了。好吧,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师估计没带眼睛啊。。。毕竟毛果果只会画圆啊。
好吧我们现在不回忆美好的过去了,如果毛果果你说后悔不珍惜小学那随你怎么想吧反正跟主题没关系了。。一中,好学校,名副其实的重点中学,考上这所全省前三的好学校其实这货也是嘚瑟了很久了,开学的一天就拿到校服了,只是,你知道么这所学校的初一生要剪发,还要带红领巾!!然后我们的毛果果同学立刻后悔了。
亲爱的毛果果同学习惯就好,没有你后悔的份了还有欢迎你进入这个新的江湖。如果你还猥琐请尽量猥琐毕竟现在志同道合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就怕你被骂成神经病啊!
-------------------------------------------------------
-------------------------------------------------------
下级~话说这猥琐的一中,没有想象中的好,毛果果想,还有不是很严么~!
03-03
刚刚经历过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役,同伴的死去让好不容易脱离险境的队伍陷入沉闷,没有人有提起话题的兴致。唐宵只觉得仿佛一闭眼就能曾出生入死过的同伴的脸。
七岛拿着反光的破碎镜片看向对面的眼神,那很眼熟,正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所以有意无意,没有拦住她的自杀。唐宵知道她一定是透过碎片看到李秀吉了,即使那里其实什么也没有。
他知道军师大人有点英雄情结,他甚至承认李秀吉一直是他们,是海洋队的英雄。
他也好,乐行也好,却都在关键时刻意外的烂好人。独独对恋人残忍。
而当初乐行救下的人,如今也只剩下千岛与林鸮寥寥两人。在主神空间的时候,其实白星找过他,冷冰冰的女孩破天荒对他说了很多,夹杂一些自己的经历。同是警校学生,同样交往不深,她不明白为什么能有人会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家伙搭上性命,但是……
“被拯救的我们,总该是该抱有谢意,还有抱歉。”
那一刻少女眼神是发烫的,当她那么坚定地推开亚德奔赴死亡时这模样如出一辙。
亚德、瑟特克亦是如此。
不得不说总是在一起的三人组即使在这一方面也是默契十足。
唐宵从他们眼中看到了火,越到生命尽头反而烧得越旺。从仿佛很久以前在生化见到李秀吉前辈开始,就从未停息过,永远在呼之欲出。
看着吧。
看着眼下。
而只是遵从心中所想的唐宵看到有些不知所措的伊芙,叹了口气。
“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追逐战里一直在消耗体力,本就不是擅长体力作战的唐宵早就是超负荷运转状态,好不容易解决了女巫这个大麻烦他干脆靠在乐行旁边不动弹了,努力仍在适应基因锁带来的副作用。其实自己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但唐宵觉得自己还是得把节奏带起来,因为在恐怖片中他们是不能停下的。
“支线任务也已经发布下来了。”
有人开口,气氛好歹回暖了些。
“留一部分人在城堡吧,其他人前去做掉支线任务。”萨丘尔也在整理逃亡中凌乱不整的衣着,看得出来这个强迫症患者已经在爆发边缘,“等我到了那个所谓的主神空间一定要多换几套衣服。”
“不仅是那个村子……军师大人的情报来说我们必须要……把小镇清干净。”
伊芙没有说杀这个字眼,因为她对于死亡依旧概念模糊。
“在这之前……我们有客人来了。”喻谅汇报精神扫描的情况,“人数不多,不过看起来来者不善呢。”
“善者不来。”作为少数几个体力消耗不大的人员,莫炔将手链幻化成弓箭,准备往城堡外走。
“带上艾尔和艾妮吧。”唐宵撑着乐行站起身,“杀人这种事,既然来了就总是会要经历,你们得尽早适应啊……”
还有同伴的牺牲也是。他在心里补充。
“那么秋儿和我们一起去做支线吧。”伊芙做出补充,开始简要交代成为队长之后的事情。
他们的小队长也许作为一个“人间失格”有很多知识仍是一知半解,却相当坚强。
亚历山大点点头,带着艾尔艾妮两位新人跟上莫炔的步伐。
金发少年显得局促不安却仍握紧手中的枪支,另一个少女即使冷着脸额角冒汗也步履坚定。
这让唐宵没由来地感到欣慰。
这里有人已经离去,有人苦苦坚持,还有人认清前路不再动摇。
如果乐行你是觉得他们可以信任,才做出牺牲的,那么我也不妨去托付我仅剩的人情去相信无论过程有多曲折这个队伍都能走下去。
他在队友眼中看到过的火,此刻燃烧在少年少女的眼底。
这火焰生生不息。
“屠镇的事情我没意见,毕竟这是……前辈用生命换来的机会。接下来来讨论一下吧,支线的参加人员。”
“首先从战斗力出发我和糖糖估计要参与。”伊芙轻轻扯扯自己的白色长发,“法师和远程有了。秋儿和阿喻也一起吧。”
萨丘尔听到这个称呼再一次挑起眉,看上去却没有反驳的意思。
现在似乎不太适合吐槽,林鸮也就难得的靠谱起来,“缺一个近战,可以带上frost,我们之间记忆同步也好两队之间随时汇报情况。”
“我也去吧,以防万一。”丹简单的解释能听懂的还真只有几个人。
“丹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这样的话我想带上乐行。”原本一副我随时等待组织发配表情的唐宵突然出声,“我们有理由相信主神不会发布简单的任务,那个地方应该会是有组织的系统对抗。到说不定有那么几个惜命的漏网之鱼,就算丹能找到狙击点也不一定能全部解决,要是跑了几个算任务失败就得不偿失了。阿喻扫描之后告诉我方位我会在周边的森林解决他们。”
这和你要带上乐行有什么关系吗。
林鸮默默把快到嘴边的吐槽吞回去,人间凶器暴走边缘,不得招惹。
“这和你要带上乐行有什么关系吗。”
frost却没那么多顾及地直接拆穿唐宵,林鸮对这个作死孜孜不倦自己投去“勇士走好”的怜悯表情。
“那么不如你给我一个明知道每一次分开准没好事还放纵这家伙离开我视线范围内的理由呢。?”唐宵笑得似乎更灿烂了。
彼岸花!!我们看到了彼岸花!!
再联想到frost等会还要和这人组队行动,喻谅心情复杂地小声嘟囔了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萨丘尔先生你们不满地表示不要欺负歪果仁不会中文好吗。
伊芙倒是没有没有被某人实体化的杀气影响,只是单纯觉得两个人比较好照应,点了点头。
正好亚历山大和莫炔已经回来,稍微有一点轻伤。两位新人看上去毫发无损,只是艾尔双手不断颤抖,艾妮那张面瘫脸也寡白一片,看上去连脸颊上的血迹也没发现。
“巫师的能力大概比我们估计的还要强。”
“女巫被封印之后,他们能力提升了。”莫炔附和亚历山大的看法,“不知道是主神刻意还是其他原因……”
“希望别太糟糕啊。”喻谅推推失而复得的眼镜,拿出止血喷剂处理莫炔不太严重的伤口。不愧是主神出品,伤口愈合得飞快。艾尔看到了便也凑过来讨一瓶给亚历山大,但对方在血统恢复力下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没有拒绝少年的好意随便喷了两下。
“我们这边也讨论好了。”
“那么留守城堡就拜托千岛酱,阿莫,亚历山大,林鸮和艾尔艾妮啦。我们出发!”
“伊芙。”
“什么事?”
甚少与人有肢体接触的唐宵突然抱住伊芙,虽然只几秒便松开手,仍是把不少人吓得不轻,即使看上去两个当事人反应平淡。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队长。”
“嗯。”
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一份不得不做好的责任,压在娇小的白发少女身上,却只是让她站得更直。
【摆脱了夜间的寒霜,挺直了茎杆,竟相怒放。我也就是这样重新振作精神,鼓起我胸中的坚强勇气。】
有形和无形的羽翼展开,唐宵、伊芙瞬间起飞于高空,其他人一起冲进仅仅一轮残月的夜幕。
“走森林。”
稍微注意了一下萨丘尔AT滑轮的操作再回过神竟是已经离目的地不远,认为的浓厚黑烟没能遮住唐宵经历了三部恐怖片之后的眼睛。
看着烟雾之后蓄势待发的人群,喻谅摘下了眼睛,“看起来我们不不受欢迎啊。”
同样受到影响的萨丘尔只是闭眼,说出和莫炔一样的话,“善者不来。”
“不对。”唐宵确定自己的轻笑声让对方抖了一下,“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妖刀出鞘,刀刃泛起银光利落斩开层层迷雾,露出对面的巫师们或惊慌或冷静的脸孔。乐行在身后发出意料之中的叹息。他了解的唐宵何止是没脾气,根本就是脾气坏透了,有些事情即使不说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这是一场复仇。
同伴的血,总需要有人偿还!
“离目的地不远了,你们去村里面,喻谅随时告诉我情况我会去解决其他逃兵……”
shit,唐宵暗骂一声,皱眉一刀斩落树上窜下的黑影,“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个好习惯,蛇小姐。”
几乎专注打断某人三十年的萨丘尔感觉不寒而栗,瞄了一眼地上巨蟒的尸体。显然对方已经不可能回答唐宵的话了。
“你和蛇类到底是有仇啊还是有仇啊……”frost替林鸮转达吐槽,“从cube扒皮抽骨到昨天的烤蛇,相比之下我该说它算是死得比较痛快吗……”
喻谅把扫描范围扩大后的场景呈现在其他人的脑海,丹的表情变得铁青。
“看来对手准备很充分,这是迷宫。”
众人踩着不见尽头的路,如同张开眼瞄准猎物的野兽,潜伏起来等待时机将他们一击必杀。
哦呀,这可不行。一击必杀怎么说也应该是刺客的工作,怎么会让你们这群半吊子巫师和我抢饭碗。
“开着扫描,我们进去。”
唐宵的眼角瞄到伊芙悄悄握住了丹的手掌,踏步前行。
这就够了,他们的公主不再是公主。你只要向前走,然后由我们斩断来敌。一开始唐宵提出清理逃兵,就打定主意要给新人看看队长大人的魄力。
而他本人不会是个好队长,也不会是个好骑士,因为唐宵的心太过狭隘能做到拼命去救下的永远不会是全队人而是个别。
即使如此,我也找到了想要效忠的女王陛下。
护住伊芙,鹞子翻身躲过黑影的扑袭,扣动扳机导致黑豹蓬起血雾和迷宫的白气混在一起微妙的艳丽,只是没有人会欣赏这场面。听到frost的调侃只是翻个白眼,若是三部恐怖片再加上内力加成他还是当年那个准星差劲的自己就真的能回家卖红薯了好吗。
唔,貌似他已经无家可归了。
到底是大本营,各种野兽和奇葩的虫子绕是他们也有些吃不消。不带犹豫地举枪点射,几分钟后两把UZI的子弹便接连告罄,连更换弹匣的时间都没有,唐宵眼中茫然,手臂的肌肉涨了一圈显得不再纤细,罪歌化为一人高的重剑将巨熊拦腰展开。
前一刻还面不改色的杀胚后一秒手臂便脱力地抽筋,乐行悄悄抓住他抖动的手走在了前面。
左,左,右,左,右,直走!
在渡河对面,看上去还停留在刀耕时期的古老村庄是野兽受伤咆哮亮出的獠牙。
总有机动力的伊芙握住语言学家的手,飞速飞去,留下萨丘尔一路的惨叫声。
唐宵抱起frost,对坐在船上的其他人点点头,二阶锁开启后手臂青筋凸出再用力一推,将船几乎堆到河的一半,展开滑翔翼不过三秒带着frost到达对岸,甚至比先行一步的伊芙还快了一点。
唐宵从空间袋里掏出了从瑟特克那里遗留下来的强融枪丢给frost,而巴鲁康宁2号和装满子弹重得见鬼的箱子留给乐行,对方面不改色地把原本装在坦克上的加农炮挂在自己身上,又戴上了主神空间换来的拳套。
“开火!”
随着伊芙的指令加农炮不断吐出火舌毁灭眼前的建筑物与……人。
这个村子的青年,女人,老者,小孩……在唐宵眼里已经没有任何分别,都是敌人!
按照一开始的规划,唐宵乐行与其他人分道扬镳,看着他们冲进火光之中的村庄。
“走吧。”
侧耳倾听精神链接中另一组的动向似乎还算顺利,唐宵对乐行点点头迈步走向旁侧森林待机,他们有他们要完成的任务。
【唐宵,三点钟方向有村里撤退的老弱妇孺,有必要的话解决他们吧。】
脑海里不断传来喻谅的情报,单听措辞对方似乎仍然有些心软,不过唐宵也尚无纠正的打算。反正阿喻是他们队的好人卡担当嘛。
【我会处理,取消我这边的链接把逃窜的其他士兵的方位告诉乐行。】
随着精神力的消失,唐宵停下脚步。他们正好在森林的中心位置,也方便随时应变。
“你去解决零散的单兵,不用杀了他们。”如果让乐行去面对他要去屠杀的那群弱者,唐宵自认还不忍心,他也不认为乐行能下得了这个手。
事实上就算他能做到唐宵也不准备让他下手。和对待新人所谓“要早点学会习惯杀人”的冷血完全不一样,唐宵对自己双重标准的做法没准备解释更没准备掩饰,这种行为简直是纵容而对乐行说不定都没有好处。
但你如果这么对他抗议,顶多能得到一个“爷乐意”的回答。
他唯一会纠结得不过是不知道这样看上去把对方排除在自己行动外的指令会不会让乐行心里有抵触。
“只要让他们暂时没有行动力就行,我还有其他打算。”
好在不同于担心,乐行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了解,“完成后我把他们丢在这等你。”
“三个小时。”
唐宵说了一个让他曾经永远与希望失之交臂的时间段,又喃喃重复了一遍。
“无论结果,三个小时后我都会回来。”
南皇套装暗光流转,按照喻谅之前的指示方位唐宵并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他的目标。
巫师的队伍井然有序,周围的士兵将老人和孩子们包围在中间保持警戒,最前头的领头人小心翼翼地注视周边的一切,甚至小心地放出了黑烟笼罩了他所在方位的一小片区域。
可是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没法发现隐身状态的唐宵。
对方只是在惊羽心法下抬起化为弓弩的千机匣,瞄准目标,凝心静气——惊羽穿杨连百中,雄心壮志两峥嵘。
刻意改短的弩箭划破空气不发出一丝动静,也没有任何光芒,几乎化为空气里一点尘埃却动如雷霆刺进敌人的胸膛。
在其他人看来,不知来历突然出现的箭矢就那样带走他们长官的生命,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已经换到敌人后方的唐宵喘了几口,这一招对他来说消耗也并不小。因为[追命箭]的高伤输出几乎是出招必死,之前和伪队友的战斗唐宵估计到不能下杀手还得束手束脚没法动用这种招式,现在显然是不同的。
再次切换成天罗诡道,唐宵摸了摸遮住半边脸颊的银色面具,想自己应该是在笑着的。
在看着树下有些慌乱却不失秩序的人群,千机匣牢牢插进泥土三寸,再次瞄准,依旧是[天地灭绝]。上一次十秒钟显然还不够耗光千机匣的暗器,唐宵没有多少顾虑就再一次开启了群体攻击,还刻意选用了穿透力高的暗器。
就算有几个反应快些的巫师们能展开防护盾,但是在每一秒都以百做单位输出的暗器面前也还是不够看,又是一个十秒过去,能留下的大多是那些士兵和被大人们死死互在身下的小鬼了。
对于小孩们仇恨的眼神唐宵冷笑出声,罪歌变成正常唐刀形态挥舞在手中瞬间绕过士兵砍下了他们的头颅,不带犹豫。这种眼神当他还不过和这群孩子们一般年纪时就已经是没见过八百也有七百九十九,实在是算不得什么的。
唐宵并不自恋,但他有时暗地里也会感叹乐行能够让杀胚本质的自己如此心软,确实是幸运得很不科学。
不过爱情这玩意儿本来就不能用科学解释。
至于剩下的士兵唐宵其实没有太大担忧,一定要说实力对于的话巫师其实很强,唐宵若不是胜在自己出其不意上讨不到好处,何况人家还人多势众。
但巫师的攻击技能要打到他也很艰难,预判撞上那几下还是狗屎运居多。而且唐宵还有无赖打法。
充分发挥当年毛爷爷带领士兵游击战“打一枪换一地”的中心思想不断高速穿梭,为了保存体力唐宵只开启了一阶基因锁,罪歌变成将近一人高的长剑,唐宵用起来有些别扭动作凝塞但反正目标只是一点点血而已。
只要划开一个小伤口,罪歌狂热的“爱”就会灌输而入,摧毁人的精神防线让对方沦为只会为它重复爱语的工具。
这就是兑换了罪歌开始每天都在他脑子里不断回响的喧嚣声。
【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我爱人类,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
唐宵能够压制住这个凄厉磨人的声音不过是因为他的爱远比罪歌绝望得多,足够让怪物感到恐惧乖乖为他所用。而之前直接杀死领队是因为不确定对方的精神力究竟有多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买卖唐宵素来不爱干,而其他人估计是没这种问题。
事实证明他没估计错,看着已经失去思考能力的十几个人下达了待在森林边缘的命令,想到伊芙那个罪歌军团的计划他还是觉得别扭,接触其他人精神力的感觉并不好,黏腻得叫他想吐。
但总的来说,他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
唐宵满意地看了一眼时间。
“回去和乐行碰面吧。”还得去链接喻谅那边确认那边的情况。
希望伊芙不要做出鞭尸之类的奇葩事情。
想到上次在林中小屋随口一提的不靠谱尸体辨认方法似乎被自家队长认可到现在,他就十分头痛!
唐宵自认为自己在这之前都没有点过乌鸦嘴的神奇技能点。但是他现在就算敲了30下木头也不见“坏的不灵好的灵”咒语起效。劳动人民的智慧遭到了践踏!
几分钟前唐宵从喻谅视角里看到了神迹。
四道柱子粗的天雷从云层斩落而下,势不可挡地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落到土地上,像是在空白画纸上涂抹颜料一般肆意移动,所过之处一片焦黑。那不是凡人所能抵御的力量,即使是巫师们的大本营在落雷之前也显得如此脆弱不堪。村民们哀嚎着,没来得及躲避的人不过几秒尸体就和焦土混在一起无从辨认。
等到这吞噬万物的白光消失,这片土地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但伊芙正在濒临脱力的时候又重新超支运转魔力,绿色的艰难地光束在空气中凝聚起来不断把地上的尸体分解成更小的碎块。唐宵就站在不远处的森林通过精神锁链的链接看着这一切,迅速拉起了乐行的手朝已经摧毁的村庄飞去。
【够了伊芙!你快给我停下,该死你都没觉得累吗。他们已经死了!】
不,这个解释不对。
【他们已经不能伤害任何人了,懂吗!你可以停下了。】
他憋住了即将出口的叹息,因为他不喜欢叹气。这个小习惯是从在从前一部日本小说里看到的。剧情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应该是个耐人寻味的好故事,也充满希望。
“不要真心叹气,不要哭!否则恶魔就会有机可乘。叹息会成为缺口,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就闭起你的嘴巴,别人人看见你的缺口!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敞开胸怀!绝对不能相信任何人!”
在十几年里他都是这么做到的,所以这这段话被他记下来了。他不想死,但现在他在渐渐离这个准则原来越远,他已经哭过了,也开始尝试相信别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这样这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唐宵很清楚,所有队员们都希望伊芙能够明白的,让“人间失格”回到他们身边的知识,并不是他能够教给他的。他能做的只是再次加快速度,赶往同伴的身边。
“走吧。”
在公主成长成女王之前,果然还是不能离开太长时间……
汇合,又再次出发,唐宵徒步和其他队员一起赶路,深夜里的古镇就在眼前,静谧安宁看上去毫无防备。他想起至少被他们悄无声息解决掉的“无辜”村民,战斗力和刚刚遭遇到屠杀的大本营里的巫师们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之上,这让唐宵再一次意识到小镇毕竟不是巫师们武装严密的大本营,即使人数要更多解决起来说不定还要轻松一些。
但是这又怎样,唐宵已经打定主意会用鲜血抚慰自己的愤怒,一个两个还是一百一千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不要心软。”他面对着对喻谅说,其实也在对乐行,对丹重复。
“我知道。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萨丘尔接下了他的话,看不出神情波动,“——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攻击城堡的人撤退了。”frost一直保持着和制造者的联系,汇报动态但看上去表情仍有些许的嫌弃——其实唐宵到现在都没能理解她到底嫌弃林鸮什么,就算宅他好歹也是个技术宅,“林鸮他们已经跟着他们追过来了。”
“我去接应,马上回来。”
唐宵展开滑翔翼看了一眼乐行,对方正好也在回望他。
并不是不放心,但他仍然无法克制自己的担心。他明明将对方和本体分得很清楚,这种心情意味着什么他还需要慢慢摸索清楚,但这样的改变他觉得怕是不会往好方向发展了。
扭过头,他将炮火的出膛声、玻璃的碎裂声、许许多多尖叫声和自己无所谓的思绪统统甩在脑后。
在高空中千机匣吐出普通弩箭杀死逃亡的村民,唐宵落地后已经没有活着的敌人了,他对同样收起弓箭的莫炔点点头,接住飞扑过来的千岛结衣揉了揉女孩的发顶,“辛苦了,镇子离这里不远,我来带路。”
“总觉得,唐宵前辈变得好相处一点了?”艾尔在亚历山大背后小声嘟囔,得到林鸮赞同的点头。想起第三部恐怖片的做法和初次在CUBE见面的态度,这么对比起来对方真是转性了,要是放在以前这种小事肯定由不到这个杀胚亲自跑一趟。
艾妮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不置一词。
唐宵没有理会后面的小动作,倒是莫炔往身后看了一眼。
“专心赶路。”
于是他们又噤声了。
虽然林鸮在心中小小的腹诽了一下坐在影钢魔像就和坐出租车似的,赶路真心没他们什么事。
“我们到了。”千岛在魔像头部探出头指着大概一百米的不远处,小镇一片火光,看上去战况激烈。
也只是这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古山镇,艾尔掏出唤猫铃摇晃发出清脆的铃铛响,驱散了还在战斗中的队友的负面状态。唐宵率先跳下魔像举起了手中的妖刀,在月光下罪歌却不是之前的冷光反而渐渐翻起红色。
“去吧,去吧!烛火终将熄灭!我们同伴的血——”
他将刀挥下,红着眼的罪歌军团瞬间从森林冲出,对昔日的同伴、邻居、朋友、家人挥刀相向。这就是他们曾经对伙伴下手的痛苦,如今————
“由你们来偿还!”
他没有任何犹豫,在伊芙的指令下冲进街道。
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他相信不会死在这里。并且他已经准备好的那样,尝试着相信他的队友们。
萨丘尔就在丹不远的地方时不时用UZI在队友的风刃,箭矢,挥刀之间放出冷枪,空中喃喃的信息马上融在空气里即使是身边被他射杀的敌人也听不见一字一句,直到他停顿了一秒,终于放开音量。
“封印启动。”
女巫踏着虚空款步而来,她看上去全然没有之前的狼狈,一举一动极尽优雅地抬起手遥遥指萨丘尔……
同一刻,唐宵像是拎猫一般拎起萨丘尔的后衣领将他从凭空出现的光束攻击中脱离出来。
“把那张纸交出来。”
唐宵停止了对罪歌军团的操纵让他们恢复意识,巫师也把法杖对准了突然袭击的女巫,一时间镇子只有女巫飘渺的声音回荡。
除了萨丘尔。
他不屑地将纸片拧成团丢出去,“你想要这个?大可随意拿去。”
唐宵不得不再一次把他托离女巫恼怒的攻击,这一次出于对对方不怕死嘴炮的警告他估计用力大了点,和渐渐聚集的队员站在一起。
片刻安静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席卷而来,他们从战争的中心区域不断后退果断撤离混战的战场,将身后那天空的光芒,地底的符文一丝一毫都不敢大意地收入眼底。
这就是女巫的力量,他们通过军师的布局甚至是牺牲,才博得战胜她的机会。他们绝不能错过的契机。
【我们在古堡中的布局几乎没有漏洞,不如说虽然疯狂但是无懈可击。但是几乎没有漏洞,不等于没有漏洞。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才能让女巫选择在小镇现身?……如果你们是女巫的话,会选择在满是自己仇敌的小镇中再次现身吗?】萨丘尔在精神链接中向众人解释这一次的作战计划。
【她只是在等待时机……但如果我们拼死从大本营中抢出一张纸,然后站在小镇的中心拿出它,并开始使用封印咒文的话呢?】
【我的猜测有二:女巫冲出来杀死使用咒文的人,或者乖乖的呆在那里等死。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危险的赌注,但对于女巫来说是不得不走进去的阳谋!我和伊芙之前对这张纸的交流基本上是些似是而非的概括,就是为了这个——因为那时女巫很可能就在我们的旁边!还记得伊芙的独白吗?她的独白留出了那么大一个漏洞……有这种致命漏洞的布局,怎么可能是那位军师布下的?】
【确实是军事大人要我这么做的。】伊芙出声附和了对方的推测。
【那么处在灵魂状态,听到我们那样的布局之后的女巫,又会怎么做?这位布下城堡的局,让我们不得不解除她封印的智者,几乎肯定会注意到这个巨大漏洞。而被李秀吉所算计到了的她,又怎么可能小看这位军师的布局?】
有些人要跟上萨丘尔的思维已经吃力,但是他们都只是安静地听着,尽力提炼出他们听得懂的部分。唐宵认识李秀吉比其他人都要久,交际也要比乐行多一些,多多少少已经猜到了结果,听萨丘尔接着说下去。
【但是漏洞又无法解释。而这时我们拼着性命得到这份咒语,并在混战中做出启动咒语一般的行为,就仿佛这个咒语就是我们胜利的关键……没错,只要我们在混战中封印女巫,就可以用封印女巫的镜子作为要挟走出小镇,如果攻击我们的话,就再次放出女巫,你死我活!这样不但让岛上的巫师与我们保持平衡,又成功制住了女巫。所以这对于女巫就是阳谋。她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再度被封印,要么来到小镇中,和上千巫师对抗!这样的话……她有七成以上的可能会选择后者,选择复仇!】
唐宵挑起嘴角露出让萨丘尔腹诽过无初次的笑容,不远处的战斗中心传来爆炸的巨响,带起气流汇成吹乱他们发丝的风,将萨丘尔最后一句话卷到这个恐怖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才是李秀吉的布局,由他、我和伊芙共同完成的布局。大势在我们,女巫……死定了!】
唐宵再一次举起自己的罪歌,取得曾经被他划伤的军队的操纵。
【爱爱爱啊爱着人类,我好恨,恨恨恨恨恨恨恨。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爱,妈妈……我爱着人类啊啊啊啊啊啊住手!!!】
无可避免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村民绝望只能在心里的嘶吼传达到“母亲”的意识里,和罪歌的执念混杂在一次让他几欲作呕。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被罪歌的思维统治了,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自己是被他自己所控制挥刀攻击的无数村民中的一个。
他甚至没能听到主神【杀死所有巫师,提前完成任务,三十秒后回归主神空间】的冰冷指令,在这样严重的走神他犯下了错误。
他没来得及救下他的同伴,那个一直在伊芙身边的白发骑士被咒语击中心脏,遭到逝去家人的女孩最恶毒的诅咒。
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无论怎样处理都没有愈合的征兆。
林鸮尽人事地恢复了退役军人的伤口,伊芙一眨也不眨的等待着丹的苏醒,她看上去就像是好好地睡在在她腿上,下一秒就会醒过来,像以前无数次一样无奈地看着她告诫她必须小心,不要大意。
【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再也回不来……我接下来要说很多话,我说的话,伊芙可能听不懂。不过,可都要记住。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会好好听的,你的话一直一直我都有记在脑子里。
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是醒不过来了吗?
伊芙感受到了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她又开始思索死亡到底是什么意义,如同对方曾经忧心忡忡又耐心地告诉她不要选择毁灭。恍惚地重复丹曾经告诉她的话。
【总担心你哪一天会因为想要接近死亡而不断毁灭其他东西,你的心中,说不定就是有着这份冲动。那时你要想起我说的这句话……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
于是伊芙重复了一句。
“生命是只有一次的。”
她以前不懂,现在似乎明白了,一点一点的。
但是。
“糖糖……”公主抬起头,刚刚卫冕的王冠在她的发顶闪闪发光,却没法让她空洞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我感觉有哪里变空了。”
“这就是你们说的死亡吗?”
而唐宵看着他们突然成长的队长,无法回答。
·萨丘尔的分析来自伊芙的文,原谅我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呸你明明打斗戏还不会写)的智商低_(:з」∠)_
·字数10055
自己和自己的旅程,从彻底忘掉过去的那一刻开始延续,曾经有什么家人、什么朋友之类的从来都没有想要考虑去寻找过,任何一次都是。那是因为自己从来就不知道寂寞为何物。
一个人开着笑对世界的傲慢剧场,一个人自导自演并享受旁人看起来甚是疯狂的闹剧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包括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艘船上也是,包括为什么没有在利尔死后马上就地谢罪也是,只是因为不想在电影结束之前,自己就先行离场,仅此而已。也许在看的诸君可以说这个家伙没有让人感到他一丝一毫的忏悔抑或是歉意,但是那又能够拿他怎么样呢?他自认为为人处世都公平公正地活着,即便负罪,即便被迫加罪。这当然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和称颂的事物,一切的罪孽都不是,只是因为他自己觉得所做的一切都会用一场战争清算,那曾经经历过什么便会显得更加没有什么所谓了。
“活在当下,女士。”
在作为队友的少女转身离开前,他靠在门把上随意地往他的笔记本上描着什么,并给予了对方自己认为可靠的暗示,只可惜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就那么急冲冲地走了过去,只塞给了自己满走廊的寂静。
会被吞噬的,他对自己说,如果她不挣扎的话,她会被吞噬的,当然她也知道,所以她正在这么做。
但是他人的故事,似乎没有自己进一步深入的必要,之所以进来这里的人,大多都不是因为有什么愉快的回忆,虽然也有一些纯粹的愉悦犯……了解他人的故事对于作家来说很必要……嗯……可是没有什么必要刻意去追究便是。
人类只有在生死面前,其真正的光辉才会闪耀。
就像几个小时前死去的,自己来船上的第一位却不是最后一位对手一样,那个人也肯定有着不能放下的东西吧?所以在死前才会那么不顾狼狈地进入自己的房间,再好好地,为已经自知自觉的将死的自己把门堵上。
……现在说什么都不过只能沦为猜测。
那也好,解闷吧。
卷了卷铅笔刀,被刨下的木屑近乎悄无声息地跌落在铺好的塑料袋上,一片又一片,直到铅笔变得锋利,它们也可以被顺理成章地丢进垃圾桶了。
明明不想画画却又为什么要削铅笔呢?
大概是想着下一次画的时候就不用那么麻烦地准备工具了吧?
即便他知道在这艘船上他几近不需要用到铅笔去作画,所有的材料都比任何一个地方的都要鲜活生动。
那出去找一个回来吗?
红色的颜料也不够用了。
去吧。
他对自己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道,任何时候两个声音所代表的都会是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别人,因此更不存在人格分裂一类的问题——仅仅是自己和自己对话,仅仅是这样。
“下一个会是谁呢?”
凭着自己的直觉和脚步声的规律,他知道这艘船上所剩下的人肯定不超过10个。这样正好,因为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老实说他对自己能够活到这个时候感到意外,尤其是偶尔推开一扇房间的门却看见自己曾经打过照面的人正倒在血泊里,以或是骇人或是安详的表情进入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梦乡的时候——等等,这是什么!
走神之间偶尔瞥见掉落在一具男性尸体身旁的眼熟的弓箭,而且显然这个可怜人在死前并没有怎么使用过它。
看见自己上船时上缴的武器,罗尔夫撇了撇嘴,将它捡起来摆弄了几下,“左侧都刮花了……如果这么粗暴地去使用它,胜利女神是不会回应您的。瞄准到是基本没有什么问题,谢谢您替我保管它,先生。”
说着,他还弯下腰去握了握尸体已经不能弯曲的手指,所有的理解都和他与活人说话是一样的,令人看起来莫名的不寒而栗。
“恶趣味。”
突然间,一个穿着整齐黑西装的金发男子凭空般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带着洁白手套的手还跟着他的语调上下扇了两下,代表了来者明显的厌恶。
“彼此彼此,”一点都没有被惹恼的迹象,罗尔夫摊开双手无奈地耸了耸肩,“您与我的身上都散发着差不多的气味,何来互相指责之说?”
“不,”男子强硬地否定了他的回答,却又异常温和地摇了摇头,那一缕柔顺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轻晃,配合微微下垂的眼神使得整一幅画面莫名渗透出一股惋惜与哀伤的气氛,“你只是涉足在这里,可是从未进入到这里。”
男子的语气到后面愈发地犀利起来,声音也稍稍拔高了一点,反手之间,一根箭就被一股力道直直地插入了罗尔夫耳侧的墙壁里——他认出那是他的箭。
似乎也只有那一瞬间的爆发,男子恢复了方才“优雅”的态度,只是不同于方才,他伸手轻轻掐住了他锁定的猎物的颈部:“敝姓赤月,是前来取你性命的优胜者。”
“力道判定,A-,速度判定……应该是A吧……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如此之高的数值,如果不是少根筋,您确实可以获得优胜也不一定,”强行掐住了对方手腕的骨节,罗尔夫用完全不同于所做暴行的眼神平和地注视着对方,“只是您难道没有发现吗?在您走近我的一刻就已经被铁丝所缠住了。”
“什——唔!”
低下头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赤月瞬间就被强大的力道压在了地上,脖颈也瞬间被掐得失去了呼吸的机能。
“我都说您少根筋……”摆着一副没办法的表情,罗尔夫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味:“这样的谎话,在小说里可以看,这里,不可以哦。”
身下的人又过了一阵便失去了呼吸,而为了以防还有生还的可能,他还是选择了再往尸体上扎了一箭以保平安。
就是这样,傲慢会成为一个人在关键时刻的致命点,不管它迷人与否,都是这样。
自己有一天,抑或许也会因此而丧命吧?也许就是今天晚上,也有可能会推迟到明天、甚至自己不能看见的十几年、几十年后,自己所钟爱的、充满故事的这个世界会以此来给自己做一出名正言顺的谢幕。
但是现在只要看着当下就好,取少许的一点血液,然后就可以回房安静地睡上一觉了,不是吗?
看着手中的小罐子慢慢地被倒满也是一种成就感,他才不会管血液的凝固时间与否,现在只管取到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
他站在淋浴下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连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开始濒临常人所无法接受的边缘。
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也才是……的时候。
脑内一时间想不出可以恰当地可以填在横线上的词语,也任由冒着热气的水流将剩余的想法都给冲走了。
过高的温度之后反而会觉得自己陷入了冷却,一如冷却了太久哪怕摸到的是会吃掉自己的猛兽,也会觉得温暖。
看着再一次毫不客气推门而入却泣不成声的少女,他甚至连放下浴巾的时间都没有,便已经先被“知性”的思考占却了脑海。
“发生了什么?”
他说道,迎来的却是比孤单一人时显得更为可怕的沉寂。
“那先进来吧,”他叹了口气,关上门后用右手轻轻拍了拍自己队友的肩膀,然后稍稍用力握了一下那块关节,这样的打气方式在男人之间看起来会比较常见,他还是第一次用在安慰女性身上,“来喝点什么吧,一切都会好的。”
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没听去,似乎只是被推力督促着向前移动,踉跄了几步方才坐稳在床上。
他没有在被拒绝了一次之后继续询问他人伤心事的嗜好,毕竟他认为,给对方温好一杯安神的蜂蜜牛奶很多时候会比越描越黑的语言交流更管用,她所需要的应当不是更多的安慰,而是更多的照顾与别的什么开心的事情,多到足以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从悲伤中解脱出来,再平静地去看待她所遭遇的不幸。
“活在当下,女士。”
又把上次离别前的话说了一次,将杯子递给对方后,罗尔夫也在她的旁边大幅度地坐下,床垫因为重量而上下弹了几下,怿纯手中的牛奶也跟着轻微晃动着,香甜的味道似乎渐渐地能够占据因为哭泣而堵塞的鼻腔,让一切都开始陷入悲伤以外的气氛里。
这使得怿纯开始边啜泣着,边把视线转向了坐在身旁的男人,他正双手撑在床垫上舒服地向后靠着,却也在思考什么一样将视线向一旁被堵死的窗口移去。
“你想出去吗?”
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是当然的事情。”
“那我们最终会成为敌人……”
“噢,亲爱的,在这里不论是谁和谁,最终都会成为敌人。”
“可是……”
“可是什么?”
男子终于将视线转到了自己身上,分明是非常温和的询问,却让陈怿纯不由得躲开了那并不伶俐的审视,岔开话题般地将手中的牛奶一饮而尽,再慢慢把杯子放到了地上。
她又不说话了。
“好吧,不论是谁,都会有什么也不想说的时候,能够真心去袒露自己故事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其中之一。”
他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一旁的被子裹住少女的身体,随后将她拉进了自己的臂弯里,侧过身去,再小心翼翼地把额头地抵在少女的脑侧,以几近吐息的音量继续说:
“但是如果继续沉溺于它所带来的哀伤中,那么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您所希冀的礼物是不会到手的。”
这话之后,在陈怿纯诧异的眼神中,方才亲密的距离却又被对方匆匆拉开了,奇怪的人像是换了一个性格一样,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完全没有继续解释什么的意思;唯一还能够感受到的就是,似乎对方在自己的头顶上隔着被子浅吻了一下,正如是在哄一个年幼的孩童,一切都显尽了温和。
“不要想太多。”
他陈述着,还没能看清楚那是用何种表情说出来的话,随着脖颈的一沉周遭便陷入了一片静谧,恍若被谁引诱而沉湎于不透光的庇护所一般,剩下的只有不知是来自现实还是梦中的晚安祝福。
下一次醒来的时候,会是明天吗?
沒電腦用了的潤潤的代打嗯。
——————————————————————————————
六
有这样一种说法,见到另一个自己的时候,便昭示着自身的死亡;但现在对Raincad他们并不适用。硬要说的话,就是因为,他们全员都已经“死亡”。
“Javi! Javi! I’m here! ”
“Clam down, girl. I’m right here.”
似乎是在那一边的Javier他们成功地打开了“生死”的通道使得双方能顺利对话。在原原本本掌握了现状之后,进入恐怖片第一次聚齐的东美洲小队陷入了沉默之中。
“I’m waiting for you, always.”
小队实质的领导者对着他的恋慕对象这么写道,亦或是,对着他的队友。
不知怎的,Raincad很想笑。没错,Javier是一个很棒的leader,不仅如此,这个小队还有沉默却可靠的佣兵,也没有需要处处看护的老弱病残,每个人有自己的定位,有自己的性格,无可或缺。除了,他。
他是谁,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进主神空间之前,甚至不把生命当回事,将人生视作儿戏。多么可笑,多么荒唐,他还记得那一次在生死之间徘徊时体会到的恐惧,还有Javier那一拳带给他的生命的实感。脆弱,不堪一击,却又如此坚韧,无法直视。活着真好,他在那一天才真真切切感觉到这句话的意义。
所以他想为队伍出力,想让更多人活下去,而不是沉浸在过去泥沼中停滞不前。因此他兑换了Chastiefol,以生命之树为原材料,寄托了他对“活下去”这句话的新的看法。
可是他错了。
他完完全全错了。
他又忘记自己不是漫画主人公了。并没有人拥护他,boss也不会与他一对一决战,他所能做的,或许只是在一边咬着手指,看着主角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一边痛恨着自己的无力。
眼前一晃而过那张傻傻的笑脸,是不知怎的总爱黏过来的工程师。“讨厌。讨厌。讨厌。”Raincad一反常态地开始焦躁起来,“我开始依赖他人了吗?我就如此……脆弱吗?”他想起在另一个位面那个聒噪的妹妹。“原本认为是她在依赖我,反而我是……在她那里得到慰藉吗?”
「没用的人,是我。」
七
再次见到Javier他们,是在几天之后。
“虽说和灵魂态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不得不说,回复肉身的感觉真好!”Raincad操纵着灵枪晃来晃去,还叫出了KQ,似乎一副悠闲的样子。
“没时间给你贫了,Rain。”Moriar及时打破了Raincad的自我陶醉。的确,在四周均是各式各样的怪物包围着,他那副KY的样子实在格格不入。
“知道啦,真是。”悄悄擦掉额头的冷汗,Raincad起身,进入备战状态。
“Killer!”人型灵应声而出,不像Javier的Sliver Chariot那般多话,Killer Queen仅仅是沉默地冲向前方,忠实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有时候我真觉得我俩的替身性格应该换换。”Javier召唤Sliver Chariot前来助阵时适时地吐槽了一句。
“哈哈哈我就喜欢KQ这型的,要你管!”略逊于平时长篇大论的反击,暗示了主人此时的心不在焉。
「可恶,那个笨蛋在哪里!」
“在战斗中走神可是大忌。”那是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
“……噢,Sliver多谢!”
Sliver Chariot的协助的确帮了很大的忙,让Raincad得以缓一缓。也让他能够抽出时间正视,自己的无力。
银色的战士以肉眼无法清晰分辨的速度发动了攻击。一旁的Killer Queen虽没有Sliver Chariot那么惊人的敏捷,却以自己的方式确确实实地给予了金发的吸血鬼不可小觑的打击。
这不是人类能够介入的战斗。
Raincad所操纵的灵枪渐渐失去了准头。即使是生命之树的光辉也无法抹去此时它主人心中的阴霾。
“小心——!”吸血鬼投掷的小刀破风而来,堪堪划过Raincad的肩头。Javier虽能出声提醒却也抽不开身来支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黑发少年被巨大的力道打飞、空中溅起一道艳丽的血花。
剧痛袭来。恍惚中Raincad似乎看到那个工程师的身影手持长枪正与巨兽周旋,却也丝毫不见得落于下风。
“咚——”的一声,是黑发少年结束空中旅程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理所当然地换来离他最近的工程师的关心;亏得开启基因锁的福,Raincad并没有就此昏厥过去,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反常地推开了工程师寄予好意的援手。
“你没事吧,那吸血鬼我也来帮——”
“不要你管!你滚!管好你自己吧蠢货!”
口是心非的一句话,却也让工程师的眼里蒙上一层担忧与伤心,然而这里并不是可以长时间对话的地方,几秒钟发愣便可以致命。“吼——”巨兽的呼喊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工程师又不得不挥舞枪柄与之战斗。
“灵枪!”勉力攀上Chastiefol,Raincad让灵枪飞行带着自己回到他的战场。
眼前仍是两名替身与吸血鬼令人目不暇接的战斗。西洋剑与拳头组成的暴雨倾泻在金发吸血鬼的身上,可他的重生速度也是不可思议地快,战斗陷入了僵局。
不甘心。Raincad看着这幅画面咬紧了下唇。冰凉的触感与咸腥的味道告诉他嘴唇的破裂。猛地,他举起手,灵枪仿佛有了生气一般化为无数的短剑。“Bun·Ble·Bee!!”那是一刹那之间的事。原本温和的气息蓦地转变成了杀气,千万柄短剑精准地刺向吸血鬼,一口气将形式转变。
“WRYYYY——!”吸血鬼发出怒吼,同时像是配合他一般,Raincad也爆出粗口:“去你妈的吸血鬼!”
Sliver Chariot的剑尖毫无阻碍地捅进了吸血鬼的胸口。未等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就已经转变为肉末飞散在空中:是Killer Queen,细剑在他的意志下转变为炸弹目空一切的吸血鬼最终仅仅剩下了头部,脸上还未散去自傲的笑容。
“Holy shit.”Raincad轻声骂了一句,默默地加入其他战局。
「真的是,没用啊。我这个人。」
*至死写不完系列×
*智商不够用
*祝竺澄奶奶死的愉快(鼓掌(恶意
竺澄在队内大多数是处于被保护者和辅助主攻手的位置,而茨城这是担任起了保护者的角色。按照在团战中战力分析的话,竺澄是更有战力的,但是要是论起一对一的战斗的话,茨城可以甩开竺澄不止一条街。而现在竺澄却要面对和茨城一对一的战斗,这不是在主神空间里那些练习和已比拟的,只要有一步走错,大概结果就是死亡了。
竺澄会想这么多但是对面换了个灵魂的茨城却丝毫不会怜惜他的敌人,相比之下也许是这个陌生的灵魂更加了解输了的后果。操纵着刚得到的身体,“茨城”率先展开了攻击。
半透明的防护罩瞬间出现在“茨城”面前,在被防护罩击中前竺澄仅仅只来得及向着旁边滚过去,左边还是右边,或者哪边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比较有利,这些问题都不是现在的竺澄能在生死间能够想到了。作为一个远程攻击手,竺澄并没有强化太多有关抗打击的能力,唯一比原来强化的方面只有用来在各个阻击点之间快速移动的速度和体能了。
而此时也可以说是逃跑技能了。竺澄自嘲的笑笑,从纳戒中拿出无限子弹的AK。虽然自己的近战射击能力可以算是全队最差,和新人没啥区别,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希望运气能够稍微好一点,让子弹擦过“茨城”,最好的话就是能直接击中腿部,脚部,让他失去移动能力。
然而渐渐的竺澄却发现带着这个想法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茨城说兑换的防护盾有多坚硬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一旦打开后,短时间内不会消去。而即使是队内最强的高堂婴在茨城支撑开来防护盾直到消失前,使出全力也无法使其破碎,最多不过是有了裂痕。但是自己还很庆幸队内有一个这么强力的队友,面对团战或是其他恐怖片,生存的几率会上涨不少。可想而知的是,当你被这样强力的盾挤压的时候,还不变成肉末?
持续了长达数分钟的追逐中,竺澄发现自己真的是除了逃跑之外做不到任何事,不管是思考对自己有利的逃跑路线或是转身射击,都在两人相差不大的速度下失去了机会。而这样下去,只怕是自己的体力会比“茨城”先一步消耗完体力,等到自己倒下的瞬间,这个“茨城”便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敌人压成肉末。
竺澄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思念着着九方或者高堂婴,可惜现在这两个人却是打在了一起,稍微一想都知道最后赢的肯定是高堂婴,只是要赢得这场决斗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结束的。至少在自己体力消耗完前是不肯能的了。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死了吗?
竺澄无力的想着,拼一下向后射击?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绕道他没有支开防护罩的侧面,对着他的腿部射击?看似不错的想法,唯一生存下去的机会,可惜现在的竺澄却没能运用起平时她足以分析好现在情况能能力。她失算了,要是现在有九方或是平时的自己在旁边的话,大概会无力的感叹——没救了。
竺澄忽视了一个问题:茨城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支开防护罩的时间远比自己绕道茨城侧面并射击的时间短。
可惜她在子弹被防护罩弹开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xx月xx日
加入了洛基队!
其中成员除了一起都是战斗执行部的徐然以外,其他的人实际上也都算不上熟啦,姑且认识。
我觉得这个队伍之间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吧,所以在监视洛基这个任务上主动请缨了!还有洛基买的零食挺好吃的。
虽然大家说这个队名不好听,但是“狂魔队”这个名称也被反驳了,于是队名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其实我觉得怎样都好啦……说起来不愧是我选中的队伍,火药味真浓啊,主要是洛基的错吧?
后来大家一起去了KTV,虽然我一直在吃,基本没有参与……说实在的,我是音痴来着,这方面完全不行。但是我也不可能说出来,所以就不如让他们觉得我一心扑在吃的上面好了。
结果他们唱完歌就准备吃饭了,嘛,虽然是我怂恿的。
我最近食量有点大,虽然和之前大家所见的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但实际上我是为了在【噬】元素上有所突破。比如,我特意选了一只猫让元素神附身上去,纪念性的给它起了“姜黄”这个名字,但实际上猫的躯体也是有一定的极限的。
按照洛老师说的,我利用元素神附身在其他生物身上的方式,是和他的【铠化】有些像的。不过我这相当于在别的生物身上附加了【铠化】,虽然看起来非常像是元素侵染的能力,但除了需要对象状态虚弱才能附身成功这一点以外,解除附身后生物就会恢复原状,除非它在被附身的情况下和我合体时间太长……直接被我身体给“吃”掉了。
总而言之,这种增强自己的方式是有极限的,而且根据对象本来的体质如何来定。毕竟我这个【噬】的元素本来就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战斗型能力,想要再在战斗上出新花样,就需要尝试了。
所以,我现在的吃吃吃,完全是为了提高战斗力的前提哦?绝对只不是我想满足口腹之欲而已!
其实,战斗力提高的方法有一个更直接的。
但是,上一个学期我没有用,这个学期我也尽量的不想用它。
先不写了,一会饭菜就端上来了。
洛基斜眼看着趁着上菜时间的时候,黑城砂暴从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本子和一支笔迅速的记着什么,随即有些好奇,毕竟他总觉得像砂暴这样的吃货在饭桌上有这种举动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砂暴,你原来有写日记的习惯吗?”他歪了歪身子,坐在砂暴旁边的他看到了那个“xx月xx日”。黑城砂暴瞅了一眼他,故作警惕的把本子收好。
“有什么隐私吗?”
“既然人家有隐私你还问个啥?”青崎一树——俗称“小森”毫不留情的吐槽洛基。
洛基耸耸肩,一脸“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表情。
“说起来……之前砂暴你好像没有记日记的习惯啊。”徐然有些恍惚的回忆了一下。
“嗯,是秘密噢。”黑城砂暴收好本子,安心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敲了敲碗,“比起这种小事,为什么饭菜还不送来?”
“饭菜才是小事吧?”有人嘟囔着。
“不不,两件事都不算大事吧。”
这倒没错。
露羽在唱歌后依旧话少,但也不是一味的沉默了,虽然回应大家的话有时候都是叫人有些尴尬的单音节,但洛基队都是些什么神人?逗比萝莉控高冷三无吃货啥属性都有,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尴尬的场面,倒是洛基一人把仇恨拉得特别稳,导致大家也没太在意细节。
惊为妹子的死兔为自家女儿(?)的成长倍感欣慰。
送菜的服务生机械人没有耽搁太久,陆陆续续的把大家要的食物都端了来……只是“陆陆续续”这个词指的不是端菜的情况,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服务生机械人端着盘子来了……鬼知道黑城砂暴点了多少,就这么一波摆满了一桌子。
曾经是军人的十夜不是什么特别在意食物品质的人,但有条件时他也不去吃狗粮,此时特别小清新的点了一盘蛋包饭,和他平时的高冷和冷脸相衬,有点淡淡的违和。
露羽也是一反她三无的属性,点了一盘萌萌哒的甜甜圈,缩在饭桌边上像松鼠一样捧着吃,被死兔啰啰嗦嗦的说着“这样营养跟不上你长不高也长不了胸”这样的话,终究被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喜欢吃甜食而已,这算是反差萌吗?
说到营养不平衡,这个团队里的另外一个妹子——徐然,她的点餐可是要豪迈多了——就是肉。也不知道她点了什么菜,此时她碗里完全就是肉类的大杂烩,喷香的肉香满溢而出,将里面的白米饭完全掩盖,但肉汁渗了进去,于是这白米饭也不是乏味的了。徐然此时看起来有些感动,但她一抬头却发现大家的视线此时一同集中在她这里时,又有些羞涩和窘迫了。
“干、干嘛啊你们……没见过喜欢吃肉的啊……”徐然说得特别心虚。
“……”洛基脸色沉重的摇摇头,压低声音跟他身边的另一位伙伴青崎一树说:“一般来说这样冲动的女生最后都没有好结果。”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小森作为萝莉控,自然向着女性一点……他一点也不介意多损损洛基这个曾经在研究所里的拍档。
“最后这样的女生不是在体重秤上坠入深渊,就是在减肥的道路上艰苦的挣扎。”
“我听得到啊!”徐然一拍桌子,洛基的声音压低后确实不大,刚好是她能听到的范围,顿时她有些恼羞成怒了……至于有没有被说中,这个,等她洗澡的时候为自己占卜一下应该比这个经验之谈更有谱吧。
洛基不想挨徐然的致命耳光,他开始假装四处看风景。洛基这次点的菜不算特别中规中矩,但也不是不常见的食物——披萨,而且是超大份的。
“为什么你要点披萨这么快餐式的食物?!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我喜欢啊,而且你以为我的胃量能有多了不起……”洛基插起一块披萨的一角,用刀子割了下来,“主要是这种披萨用料多。”
“用料多?”
“有土豆。”
为啥披萨上会有土豆啊。
小森没话讲了,低头开始对付他的咖喱猪扒饭。至于能不能吃完这种弱智的问题,交给黑城砂暴处理就好了,他从不辜负农民伯伯的心意。
砂暴吃饭可没什么特别的偏好,楞要说的话就是高营养高热量这种的食物会让他倾心一些。他生冷不忌,吃相也不狼狈,以一种奇妙的节奏和难以想象的速度消灭着一桌子的吃食,这当然是有他的【噬】元素加成的,食物在他体内很快就会变成纯粹的能量,为了战斗和增强自我而准备。
其他五人看得惊心胆颤。
“他到底吃多少才会吃饱?”
“这素质……是经过长久的磨练形成的啊。”
“吃也能说是素质吗?”
“不然你以为那么多美食漫是在说些什么故事?”
“呃……用生命和食材搏斗然后将食材做成料理吃掉,然后升级美食细胞什么的?”
“小森,你能不要往美食的俘■这种漫画上联想吗?”
“……(默默啃甜甜圈)”
“所以说露羽你总是只吃甜食是不行的哦!”
“……(默默吃蛋包饭)”
“咳,十夜小哥可真是沉默啊……这样沉稳的人真是难得啊……”
“食不言寝不语。”
“……Interesting。”
“……”
即使天天这样吃,也没见到他把自己钱包刷爆啊。
相比其他四人,对黑城砂暴有更多了解的徐然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也许他把他哥哥黑城砂尘的钱包刷爆了。
徐然无不可能的这样猜测着,砂暴好像也是挺喜欢捉弄他哥哥的,砂尘往往表现得很迷茫,战斗执行部部长你还行不行了……在日常相处时,部长确实表现得比较温和。
吃完饭,无事可干的六人就有了属于自己的闲余时间,该回宿舍的回宿舍,该找妹妹的找妹妹,该找萝莉的找萝莉……总之该干嘛就干嘛。
黑城砂暴去找洛老师了,好像是有了一些关于战斗方面的灵感。
有一点不得不提的就是,除了吃和有趣的事情是他生活一大重点以外,战斗也是他喜爱的东西。
哪怕他在黑城家里,并没有被系统教授过黑城家独有的剑道,但自小就受到了环境的很大影响,他的战斗直觉非常的出色。
对杀人也没有任何不适和感想。
不如说,与他无关的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这是出身暗杀世家的人最起码的素质。
“监视啊……”
明明是不适合自己的事情。
“其实怎样都无所谓啦。”
是的,只要过程有趣就好了。
“但是如果他要伤害他们的话……”
砂暴心中最重要的人们。
“我一定一定,会杀了他的。”
所以才要以同伴的姿态先接近危险,总的来说自己也算是危险人物吧。
黑城砂暴听到自己心里的笑声——来自自己元素神的嘲笑。
“真烦啊你……”砂暴嘟囔着。
“洛离弦!交作业啦!!”
再…睡一会儿……
“你离线了吗?!快起来交作业!!!”
我睁开眼睛,还有些模糊的看着四周。
打闹着的同学们…不时从空中划过的作业本…凌乱的桌椅板凳…咯吱咯吱作响的电风扇……
啊……这是初二的教室…
准确地说,是我还是【人】时的教室。
“交!作!业!”眼前的同学似乎已经要开始暴走了,“睡糊涂了吗你?!”
迷迷糊糊的把作业本递过去,我怔怔地坐在座位上盯着天花板上咯吱咯吱的摇摇欲坠的旧电风扇。
阳光很好,在教室里有下一片斑驳的树影,走廊里传来同学们的喧哗,这是多么正常的,初中生们平和的午后。
元素学院…洛羽闲…镜…研究所…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手上…身上…到处都是…
历历在目。
这是梦吗?
还是说,那才是一场漫长的梦?
梦醒了?
我又回归到了这【日常】中?
“喂…洛离弦同学啊…有吃的没…?”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此时杂乱的思绪,转头就看到男生假装虚弱的捂着肚子,一脸的肾虚。
“你捂的是大肠……”
“………”
洛离弦你在干嘛啊!他在向你主动搭话啊!虽然内容直白无节操,但你只要贡献一点口粮或者借机多聊几句就好了啊!!干嘛吐槽啊!!?!
无数弹幕瞬间从脑内嗖嗖的划过,我从书包里翻翻翻,终于翻出了一袋饼干。
“给…”
“洛离弦你果然是个好人!!”男生一脸得救了的夸张表情接过了饼干。
啊……只要偶尔贡献点口粮,就能一点一点的拉近距离了吧。
我如是想到。
把重心移到椅背上,看着斑剥的天花板,身后是男生咀嚼的声音,全身放松脱力的感觉。
这才是现实啊…
元素…哥哥…研究所…还有这双手亲自创造出来的血腥……
全都只是梦啊……
可为什么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不甘心的细微的声音在呼喊着?
追逐着突然出现的白猫,少女冲进了眩乱的夏日里。
黑暗……
这是哪…?
在似乎无止境的路上、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奔跑着……
明明刚刚跨出教室门,一瞬间的景物突然炸裂开,还未完全适应好黑暗的双眼透过光斑看到的是……
人形。
一具又一具的人形。
断臂……无头……割喉……腰斩………
黑暗中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滴落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些是什么——在研究所里我解决掉的人类守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似乎要大叫,声带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奔跑着、奔跑着、奔跑着……
前面似乎有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我竭力向前伸出了手——
人影转头,是洛羽闲。
只是那一瞬间的迟疑,我一脚踩空,向下面无尽的深渊坠去……
坠入了水里。
准确的说是海里,腥咸的海水将我完全淹没,周围却是似曾相识的美景。
蔚蓝的海水中一片静谧,如流星般划过的银色鱼群,巨大的魔鬼鱼悠然而过,斑斓的热带鱼们画出一道海底的彩虹,远处似乎有角头鲨的巨大黑影闪过。
我静静的悬浮在水中,环顾着四周少见的美景。
怎么可能没想起来?
这里是研究所三层外。
那么,接下来的是……
巨大的轰响打破了一片静谧,鱼群四下逃窜着,金属和其他不明材料的碎片随着爆炸激射而出,无数的碎片此时皆化为了致命的刀刃,被击中的海洋生物化为了一团又一团的血雾弥散开…
猩红色的雾气中夹杂着银色的、彩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刚刚的宁静与和平在此刻荡然无存,这里一瞬间似乎化为了地狱。
多么诡异而又壮丽的景象啊……
原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事件是这样的…残忍与血腥……
而我也参与其中。
“!”
“砰!”
痛痛痛痛痛痛……
我从地上坐起,抬头发现上方的粗枝还在晃动着。
“原来是在树上睡着了然后掉了下来吗……"我揉了揉脑袋,真疼啊……
周围,身穿浅色或深色校服的学生们来来往往,今天是开学典礼。
“再不去就要迟到了呢。”我收拾了一下其他东西,也向礼堂走去。
刚刚所梦到的,现实也好,幻想也罢。
都是过去了。
我很喜欢现在的同学、现在的学院…现在的一切。
这就够了。
【一大半都是意识流呢…】
【好困啊】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