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白天与黑夜永远对立存在。当然,一个城市也不会单单光明磊落而匿去暗处那些老鼠的影踪。它的周围布满看不见的纺织臂,夜以继日地用名为命运和羁绊的丝线织出一张大网,将深居其中的人们缠绕一起,无法脱身。
不要小看蝴蝶效应。盛怒之下对同事的一句恶言,第二天可能就会使你身败名裂;而晚上走夜路纯属害怕而臆想出的鬼怪,隔日或许就成了都市传说。这不是夸大其词,这是那张网——人际的力量。
而那张网上微不足道的一个个结,此时正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相互纠葛而影响着。
旧城区与主城交界处的街角咖啡屋,年轻律师阿尔贝特·埃德加正把砂糖放进侍者刚刚送来的拉花卡布奇诺中,顺手又扔了一个红色方块。方糖般的固体迅速溶解,灯光下被照得微黄的咖啡染上一层暗红,白色的奶沫此时更像是长了锈斑。倘若被拉花大师看到有人这样糟蹋咖啡艺术,想必定会怒气冲冲跑过来指责一番。
埃德加做的很从容,按部就班地做着他「那之后」的三年来不得不习惯的事情。正像他家乡大不列颠的绅士,轻轻将匙放在一边,他端起了暗红色咖啡。
“嘿埃德!”咖啡屋的单扇小门猛地被推开,门边悬挂的风铃摇晃得叮当作响。来者风尘仆仆地拉开椅子坐到埃德加对面,还不忘夺过他刚打算送入口中的咖啡。“你还没喝对吧?赶路赶得口渴这就先归我咯?”
说罢,徒有几分外国人样貌的中国青年便灌了一大口咖啡下肚。暗红色液体流入口中的同时,青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在埃德加诧异的目光下,青年稍加品味那奇特的饮料,接着捂住嘴险些要吐出来。不管在哪里,咖啡厅总是要保持绝对清洁的地方,青年意识到吐出来是不可能的,只好强忍着吞下去。
青年接过埃德加默默递来的纸巾,不情愿地回味方才的味道,开始向往邻桌送完松饼的侍者抱怨:“先生,你们这里的咖啡放了什么?怎么有一股粘稠的铁锈味?”
“铁……?”
“啊啊,不好意思,”没等纳闷的侍者反应,埃德加率先开口,“这位朋友最近有些出血性溃疡,所以喝什么都有点血的味道。麻烦请给他来杯同样的。”
“哈?我才没……”埃德加伸出食指放在青年嘴边,示意他暂时安静一下,又塞给服务生数额可观的小费。
“您要指定拉花样式吗,先生?”
“龙就好。”埃德加拿回他动过手脚的咖啡,轻抿一口说道。
待侍者离开,青年——耶和华上身跨过半张桌子,质问同伴:“埃德你在搞什么……”
“Obviously,”埃德加放下杯子,推到和华面前,“补充食物。加了浓缩血块的卡布奇诺。”
和华悻悻地坐下,干呕几声,“竟然加到咖啡里……你是食尸鬼吗?”
“加到咖啡里红色才没那么明显。食尸鬼又是什么?”
“最近网络上的热门话题。”和华拿出终端调出食尸鬼的资料,“据说他们抵触除咖啡外的一切人类食物,自身攻击性很强并且以人类为食——对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和我们一样?”
“一样又如何?拉拢过来当他们口粮吗?”
一样——埃德加对这个词有些敏感。他皱了皱眉头,反问道。城市中有一些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获得了两种不同载体的力量,通用叫法是「面具」和「真理」。前者的受众是人类,后者则是异形或原本是人类的异形。耶和华有「用某种手段制造龙」的力量,埃德加则在某个事件后变为非人类。
并非拥有相同的境遇就等同于彼此是同伴,那件事之后埃德加对这一切异常警惕。近期诡异事件频发,网络上将那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归结为「都市传说」,愈发传得沸沸扬扬。那些故事对普通人来说是个不错的消遣,对于他们,却成了一块明晃晃的警示牌。
——这个城市的黑夜将不再安宁。
出于某种考虑,这两人便在日落十分相约见面。
“你跟我在一起也是为了口粮?”和华假装生气,愤愤说着,抬手将埃德加的咖啡倒入盆栽。“啊——真不想再看见这东西,想想就反胃……”
“喂和华……”埃德加看着相当于伙食的咖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但愿别被服务生看见。”
“放心啦怎么会……”和华摆摆手,不以为意。
“先生,您的咖啡。”
“唔啊?!”和华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侍者吓了一跳,向后一仰险些翻过去。他看了看侍者的表情,确认刚才的行为没有被发现后,释然地接过咖啡,说了句谢谢。
“嗯?拉花的龙竟然是这样……”埃德加饶有趣味地端详着新咖啡。白色奶沫上,几笔棕色勾勒出幼儿向的卡通龙形象,周边似乎还有火焰形的装饰。“和华,你能弄出这样的吗?”
“别逗了,又不是开儿童乐园。”和华对拉花图案不太满意,于是拿起汤匙乱搅一番。待那图案终于与咖啡完美地融为一体,他端起咖啡一饮而尽。“……太阳快要看不见了。埃德,你搞定了吗?”
“这次有幸碰上罪孽深重的委托人。”埃德加快速打了一条信息发出去,“轻点能判无期,让我辩护的话八成是死刑吧。”
“你还有点律师的职业道德吗?”和华压了压眉毛,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青年,有些不可思议。
“不好意思,正义才是第一位的。”埃德加自嘲地笑笑,起身穿戴起外套和围巾。“不过到你行使正义的时候了,和华,顺带还可以提升下战斗技能。那群人最后死得也算有价值了。”
“喔,那真是荣幸。”和华在咖啡杯下压了张纸币,赶忙去追已经走出门的埃德加。
两人在渐渐亮起灯火的街道上徘徊了一阵子。六点三十分,他们拐入一条小巷。
“和华,”埃德加从容地打破沉寂,“咖啡我付过钱了。”
“……你不早说……”和华盘算着刚才多付的那些钱能再买多少食物。越想越遗憾,现在侍者应该愉快地把它当小费收入囊中了。回过神来,他发现走在前面的埃德加已经不见了踪影。和华小跑几步,在巷子的尽头,埃德加正和三个男子说着什么。
“先生,这就是你说的能帮助我们的人吗?”男子有些鄙夷,不相信这个看上去乳臭未干的青年就是埃德加介绍的人。不过他们因犯罪被提起诉讼,早已命悬一线,无论何许人也,只要自己能得救便愿意一试。所以,看到埃德加发信说找到能在法庭上帮他们的人,他们毫不迟疑地赶到约定地点。
“没错。”埃德加顿了顿,向和华使眼色。和华接下话茬,摩拳擦掌站在巷口,说道:
——“帮你们下地狱咯。”
男人们一愣,看着和华稍带玩味的表情,他们便恼羞成怒。领头男人毫不迟疑地掏出手枪,对准欺骗他的罪魁祸首埃德加。
“和华,我说什么来着?”埃德加根本不打算理会男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转身跟和华说。
“对,他们的确该死。”
和华偏头看着男人,后者无形之中被羞辱得咬牙切齿。男人握紧手枪,上下偏移伤口,最后定格。
看着埃德加不屑一顾的姿态,男人恨恨扣下扳机。
刺耳的声音划破空气,与此同时,哀嚎声与子弹落地的轻响同时奏起。男人仅仅感知到胸口传来剧痛,便失去支撑,重重撞向地面。
埃德加捡起男人手边浸在血泊中的枪,翻转着把玩了一番。“真贴心啊,和华,竟然给我提供武器。”
和华把男人身后的两只半龙——大概两分钟前他们还是男人带来的同伴——召回身边,戳穿对方并非发自真心的感叹。
“你又没告诉过我你可以挡下来。白白浪费了一个战斗力啊——说起来你的武器还在地下淌着吧,又不是那把枪。”
和华一边说着,一边复杂地端详起自己的「作品」。和华拥有将人类同化成半龙并控制的能力,但他却不怎么喜欢这个令人羡慕的东西——他的能力不可逆,换句话说那些龙人最终因无法复原而只有死路一条。若不是找到那些罪行累累的男人,和华恐怕打死都不会同意埃德加提出的战斗练习。另一方面,如果对能力过于生疏,遇到敌人显然对自己十分不利,和华是时候锻炼自己了。
“……”埃德加懒得跟和华贫嘴,转而怜悯地盯着死掉的男人看了一会儿。过分专注于对抗他人,而忘了自己身后悄然将近的威胁,看来这家伙死在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受了半龙的一击,男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但血液,也就是和华口中埃德加的「武器」,依然毫无遮拦地向外汩汩流淌着。映入眼中的红色让埃德加大脑一阵冲击,或许是吸血鬼的本性使然,又或许是和华先前倒掉了那杯血液咖啡,他的喉咙灼烧着。
埃德加感到有些饥饿——血液需求意味上的饥饿。
虽然死人的血液抑制饥饿的功效会差一些,但总比冒着导致战斗中贫血的风险要好些——毕竟埃德加的操控离体血液能力损耗很大,一旦贫血便能和无理智画上等号,随后开始无差别攻击,包括自我反噬。一会要做和华的陪练,不解决这个问题肯定不行。
埃德加这样想着,俯身向男人伸出手。
空气突然快速流动,半龙一跃而起,在埃德加身后的上空开始俯冲——接着用锋利的爪子撕裂他的肩膀。埃德加猝不及防,被惯性牵着跌跌撞撞迈了几步。与此同时,溢出伤口的血液连成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线,快速飞出紧紧缠住半龙。
半龙被束缚,它奋力挣扎,血线又变得锋如刀刃,扎入它的皮肤。埃德加拿下半边沾了暗红的围巾,活动肩膀——此时伤口已经靠着种族的治愈力痊愈了。
“和华,你不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吧?”埃德加对他刚才突如其来的攻击十分不满。
“反正埃德你刚才肯定在想那家伙这么信任同伴真可怜吧。你不也是?”和华叹气,自己为了对方好而对方却不领情生气了。
“……”埃德加沉默,将血线化为血团收回身边。和华的话让他重新警醒,同时也想起某个恨之入骨的过去——最亲近的人妄想「吃掉」他,虽然凶手最后被赶来的人杀掉,而埃德加自己却变成这幅样子。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和华。”
顾不得自己已经接近贫血的红线,埃德加决定倾力一战。他拖着沉重的嗓音说道,抬手一挥,地面上男人的血液化作更小的水雾在空中弥漫开来。
“正合我意。”和华并不在意那些带着锈铁颜色的雾气遮蔽他的视线——他不需要亲自上战场,只需躲到埃德加注意不到的地方操控那些龙而已。和华后退几步,在拐角处隐匿自己的身影。
有埃德加尚有几分人类面孔的半龙长嘶一声,踏着震颤大地的步伐腾空而起。大约到达埃德加上方,它收束两臂,张开血盆大口直冲而下。
埃德加一惊,看来它们不是依靠视力而是感知猎物而行动的。他将血雾在上方凝结成坚实的护盾,准备防御。
此时,侧面方向又出现另一只半龙,尖牙利爪正对准埃德加。由于先前的血雾被埃德加改变了形态,和华没有了视觉障碍,现在他能够更好地操纵半龙攻击了。
埃德加摊开方才自己划破的手掌,放出更多血液。那些液体漂浮一阵后化作五把悬空的血剑。埃德加用三柄护身,两柄飞上去攻击两方半龙。
上方半龙不断冲撞防护壁,埃德加不得不用更多精力维持血盾形态。另一边的半龙则找准时机避开那把血剑缺乏精准的攻击,上前用爪紧紧扣住护身血剑并撕咬起来。
埃德加的右臂同血剑一起被半龙禁锢行动,随着血剑上渐渐出现的裂痕,手臂上也开始出现伤口并不断加深。
伤口治愈又分去了埃德加的一部分精力。继续与两只龙胶着下去自己绝不可能取胜,要想摆脱他们必须擒贼先擒王——埃德加再次离体一部分血液开始四处分散。和雷达的原理相同,四散的血液会感知障碍物从而埃德加能在脑内得出大体影像,从而得知目标方位。
——在拐角的另一边!
埃德加散开盾牌防御,让它们化为武器直逼两条龙。被血剑刺入,半龙怒吼着,行动一瞬间放缓。埃德加伺机冲出包围,同时趁半龙为破坏武器前将它们收回。两只龙纷纷腾空,速度显然比奔跑的埃德加更胜一筹。埃德加再次散开血剑,升至高空,随后化为针雨瓢泼落下。
躲在暗处的和华感到大事不好,连忙让半龙自行防护。他与埃德加的距离越来越近,赤手空拳与他正面对峙显然是以卵击石,和华便向巷子的更深处移动。
半龙扇腾羽翼,却还是无法改变血针下落的轨迹。被十余厘米长的血针扎入皮肤,半龙痛苦不堪,无心再俯冲攻击埃德加。而那些针雨在落到埃德加身上之前,便化作普通的血水,染红他纯白的衬衫。
埃德加奔向拐角,同时召回一部分血液,在手上重新化作一把血剑。埃德加看到前方和华的身影,便加快步伐,双手握紧血剑喊道:
“结束了,和华。”
和华知道埃德加一定会在砍到他的前一刻离散血剑,绝不会伤害他。他便直面埃德加,准备调侃几句——
突然,一个人影从和华身后跃过,直直冲向埃德加。
咚——
和华惊异地看着插入二人之间的少女,一瞬间忘记思考——少女用手臂挡下埃德加攻击的同时,将那把血剑打飞。血剑猛地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钝响,便散作一滩血水顺着墙壁流淌。
埃德加呼吸变得急促,后背直冒冷汗,同时两只手臂感到骨折般的疼痛。这是武器被损坏的后遗症:身体遭受同等伤害,以及那些血液无法控制或收回,从而把他离贫血又推进了一大步。
“诶……?!”和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少女向后推了和华一把,沉沉地说了一个字:“护……”
少女冲向捂着胸口痛苦万分的埃德加,一下把他打飞到最深处的墙壁上。埃德加猛然收到冲击,落至墙角。疼痛和窒息感使得他只能抓紧胸口衣襟,动弹不得。
少女继续向前,似乎不解决埃德加就不会善罢甘休。和华赶忙追着少女去阻止她。
少女刚才似乎表达出要保护和华的意思。和华猜测她可能误以为埃德加要攻击普通人类从而出手相助。假如果真如此,少女并没有恶意,只要解释清楚她就能停手。
“等、等下,他不是要杀我啊我们是在……”
不知是和华的声音没有传达到,还是少女根本没有在思考,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味地持续自己计划好的行动。
和华让墙另一边的半龙跃到埃德加身前暂时护住他,不料少女却认为半龙与埃德加一派,便毫不留情地与它重击。
“你听我说话啊!我们是在战斗练习,不是那家伙在捕猎!我不是普通的人类,我和你们一样!”
少女超强的攻击力直逼巨龙要害,短短三分钟,第一只龙便倒下。和华既无法接近少女,也不能越过她帮助埃德加,他只得大声解释,但少女却丝毫不领情。
——难道她是冲着埃德加来的?!
和华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接着他便否定这个猜测,埃德加一向谨慎,不可能在外结仇。那少女究竟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埃德加此时也不得不奋力抵抗素不相识的少女——为了他的性命。他不断从身体里抽出血液,凝聚出的武器却因主人虚弱的精力和受伤的身体抵不过少女六击便损害严重。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一旦贫血……
和华努力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阻止少女。埃德加曾经告诉过他贫血会有什么后果,到时不仅是埃德加,他自己也会遭殃——埃德加暴走后的攻击是无差别的。
“该死……不倒掉那杯咖啡就好了……”和华有些后悔,但后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最后,他决定一搏。
“姑娘——你能不能——听我——说句——话——”和华跳进二人之间,大声对少女呐喊的同时,拳头冲向她的腹部。少女接着转身,避开直面进攻,腰间却受到冲击。
被冲击的还有和华的拳头。他感觉自己打在了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上,收回手时关节已经撞得通红。
“……”少女一下子安静下来,看了看面前的二人,“……什么?”
“怎么回事?”和华对少女的突然逆转感到纳闷,但想到首要任务是解释清楚,于是跟少女又说了一遍刚才快把嗓子喊哑的那些话。
“啊……”少女理解后,抱歉地看着快被痛苦压抑到崩溃边缘的埃德加。
“抱歉。误会你了。”
埃德加则摇摇头,气喘吁吁地问少女有没有水。
少女在背包里寻找一番,递给埃德加。埃德加从上衣口袋中拿出和咖啡馆中一样的小红方块,扔到水里一口灌下去。
渐渐地,埃德加呼吸变得顺畅,伤口也开始愈合。他站起来,把还能操控的血液——包括沾在他和少女衣服上的——全部收回体内。
“和华,你浪费那杯咖啡差点害死我。”
“行行行,下次不倒了。”和华举双手认罪,转而又问少女:“等等你到底……”
“拉苏尔。”少女先自报家门,“能力原因。刚才你那一拳大概是打到电池开关上了吧。”
“小姐,过度伸张正义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既然身体已经恢复,埃德加没有责怪拉苏尔,只是冷冷地告诫一句。“走吧和华,去餐厅。”
“哎等等埃德,”和华拽住埃德加,嘿嘿一笑,“机会难得,不如邀请拉苏尔一起——”
“和华。”埃德加用眼神警告和华不要多事,和华却不理会,向拉苏尔发出邀请。“我叫耶和华,不过不信基督;那边那位是埃德加。大家作为同类难得有机会认识,要不要一起?”
拉苏尔想了想,觉得两人没有恶意,便欣然答应。“可以,不过有法棍吃吗?”
“好,我们去西餐厅!”
“和华你——”埃德加摆出一副没救的眼神,和华却义正言辞地反驳道:“闭嘴基佬,你知道队伍里有一个女孩子对军心多么重要吗!”
“你不是有老婆吗?”
“队友和老婆不一样!你懂吗!二十五还单身的人你懂吗!”
三人前行着,被城市巨大的暗影吞没。而旧城的一切如常,这里没有人会在意巷子里的血迹,也没有人会在意巨龙的尸体从何而来。不过,第二天这个现场恐怕会登上主城学生们的话题头条,让他们恐惧、好奇又或津津乐道一阵子吧。
☆★☆百鬼夜行故事组☆★☆
欢迎各位小天使加入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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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身体传来一阵异样感。海风拂过,带起手指,不料颤动间却陷入沙子。
海风……?沙子……?
耗费了一番力气让自己睁开眼睛变得清醒后,我怀疑自己是否堕入了梦中梦。
——我,津岛九十九,现在正处于一座奇怪的岛上,旁边还有一群脸上洒着类似番茄酱的东西昏睡不醒的家伙。下意识地碰触自己的脸,手指上一片粘稠,一下子让我反胃起来。
好恶心。
先把一切抛到脑后,我默默跑到海滩边清理起了番茄酱。同时,刚才的地方嘈杂起来,那群家伙似乎也醒了。尖叫声和惊叹声此起彼伏。
确认好自己的面部干净整洁,眼镜和手套没有污损,我开始整理思路。
1.我之前明明是在图书馆的。
2.这个岛几海里之内没有任何东西。岛上有几栋建筑,海滩上以及刚才醒来的地方都有摄像头。远远望去,海上有一道警戒线,旁边设有齿轮机关。
3.身上有几样东西不见了。但是多了一个类似学生手册的东西。
4.那群家伙看上去也是高中生,同样不明状况。
能得出的结论:
1.有一群高中生被囚禁了。逃走的可能性为0。
2.身上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了,其他人估计也不例外。犯人想威胁我们做什么事。
3.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是谁?有何目的?
站在这里空想也没用,总之先回去吧。在这种没有主动先机的情况下静观其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踱步返回。
岛上的大好风光为什么会在这种心境下出现啊。我一边哀叹,一边端详起周围。路边的树丛突然摇动起来,跳出一只围着餐巾的松鼠,向前方的学生们跑去。
岛上有……餐巾松鼠?莫非是岛上人的宠物?也许就是犯人的——
盯着那只跳到学生们面前的台子上的松鼠,我侧身躲在它斜后方的树丛中。
“比比比比比——你们这群家伙——”
它……说话了……松鼠……说话了……?!
诶?这是岛上特有的物种吗?已经进化到拥有人类一般的智慧了?还是说,拥有鹦鹉一样的语言学习能力?
“真是太幸运了呢。”
什么?
“这里是哪?!”“你是谁?”“放我们回去!”“把东西还来!”学生们大声呵斥道。
“我是你们的校长——没错,校——长——哦!”
“松鼠?开什么玩笑!”“快放我们回去——”人群中传来快要哭掉的声音。
“比比比比绝望吧你们这群超高校级的家伙们!”松鼠的头微微摇动,似乎在嗤笑着。
“想回去很简单啦,”松鼠跳下台子,语气凝重却带了几分喜悦,“认真学习的好孩子只要杀了人不被发现就能毕业了!”
轻松的语气,好似在开学典礼上校长带着新学期的寄托郑重宣告开学一般。唯一的区别,只是听众怀抱着与希望截然相反的绝望罢了。
“岛屿的地图,学生档案和校规说明都在你们身上的学生电子手册里面了比比比比——”
“放心啦岛上设施绝对齐全不会比你们原来的生活差哦——那么请好好享受崭新的——绝望的学园生活吧——”
特意将语调甩得高昂,松鼠留下这番话后便消失不见。
有几个女孩子无助地啜泣,一些人掏出电子手册边走边仔细研究,还有一部分学生端详着周围的,暂时可以称为一条线上的蚂蚱的同伴。
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单思虑后我决定不出去露面。目前来看隐去自己的存在是最安全的措施。
超高校级,站在辉煌顶点的人,被绑架困在岛上,想出去只能自相残杀……
我靠在树上,抬头望着渐渐被染红的树顶,有些难以置信。
没想到不闻世事的自己也会被盯上。不过随身听还在,手头也有一本书,地图上也有类似图书馆的地方,在这也无所谓了。只是怕那群家伙中真的有不理智去杀人的——
“隐默着不被人发现,就不会有事了吧。别人找不到我的话残杀也无关了。只要能学习就好,谁有空玩这么无聊没有意义的游戏。对,岛上的一切交我为空集就好了。不过真是恶趣味。能干出这种事的人除了变态和被社会摧残得体无完肤的渣滓,不会有别人了吧。”
推了推眼镜,对自己的思考结果感到很满意。我正转身打算从树林中离开时——
“比比津岛同学原来你在这里,”松鼠突然出现,跳到我的头上,“这样想可是不行哦——做个没事人什么的——不仅躲在树丛里不参加开学典礼还竟然辱骂校长不可饶恕比比比比——”
“你是什么人?不,松鼠的伪装之下是什么人?”我拽下松鼠,拎到面前质问道。
“都说了多少遍我是校长啦你们的校——”
吵死了。净说这种没用的,你浪费了我多少时间。再次确认不可能得到情报,我没等松鼠说完,把它甩到了对面的树上。
“想让我陪你?啧,干脆你自己养一群松鼠杀来玩去吧,社会的毒瘤,渣滓,变态,杂鱼。”
“会让你绝望的……学习家同学。”松鼠挤出几个字后,蹒跚着迅速消失。
啧……
……已经黄昏了,先回去吧。我翻开地图,想找到一条隐蔽的路,可是——
“校内广播——校内广播——很——遗憾!津岛九十九同学违反校规攻击校长——将处以惩罚——请大家也好自为之哦——”
“校内广播——校内广播……”
脑内一片轰鸣。计划被破坏了。愤怒和绝望占据所有的情绪。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吗。
竟然如此报复我成为众矢之的……该死的松……
眼前突然昏暗,身体变软,我踉跄倒下去……然后……
……。
2
“九九——喂——九九——”
依稀听到有人的呼唤,伴随着叮叮当当敲击陶瓷的乐声,但是不清晰的意识带给四周一片黑暗。
“醒醒啦——”
身体被摇晃,朦胧渐渐被甩走,我睁开眼睛的同时,一股刺激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是——厕所……?这就是松鼠所谓的惩罚吗。想起方才的事,依旧有些顾忌。
“九九你怎么了——”
“诶……津岛同学你没事吧……”
厕所里原来还有两个人。我望向声音的主人。
“浅羽吗……”浅羽依旧是一脸笑容,旁边还有一个拿着筷子的男孩子。
“九九你也在这里我就放心了呜啊啊——你怎么了违反校规是怎么回事我一开始也没有看到你啊话说我要受不了了厕所简直要命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别忘了我也在忍着。”拿出口袋中的书扣在鼻子上,我故意回避了某些问题。
没想到浅羽竟然也在这里。
我跟这家伙——浅羽利树,算是一个学校的同学。本来是互不相识的,但这家伙做过妄想侵入学校电脑互换我们成绩的事——没错,他姑且也是个电脑天才,只可惜心思不正。因为最后也没有触及到自己,我便本着君子的宽容不再追究,浅羽却从那以后时常来骚扰自己。
“浅羽同学和津岛同学认识吗?”旁边的男孩子插话道。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九九我们不是朋友吗学习家你不是答应我做朋友吗——”
“你又给自己编了什么记忆进去。投机取巧的混球。”
“投机取巧也是一种技能你不要小看!”
那个男孩子突然插入我们中间,用筷子敲打马桶,“不要吵架啦,不要吵架啦……”
敲打的节奏配上说辞竟然有些RAP的意蕴。无视敲打对象是前提。
“为什么要敲厕所。你有什么特殊嗜好吗。”无视旁边浅羽怨念的喃喃自语,我问道。
“架子鼓相关的东西都被没收了没有它我不能活啊——找了一圈只有厕所可以敲我就拉着刚认识的浅羽同学过来了,没想到津岛同学昏倒在这里浅羽同学就啊地跑过去一直在叫你了。津岛同学有点过分哦浅羽同学看到你超级激动的。然后我就敲起来了结果校长突然出来说这违反校规跟津岛同学一块在这关一夜吧……话说津岛同学一直都不问我的名字有点伤心哦——我是小岛玲,架子鼓手,请多指教!”说到最后,小岛顺着语意敲出了一阵高音。
“哦。”这个人好能说。
“津岛同学你就只有这点反应吗!难道这是学习家特有的超高校级的高冷吗越来越过分了好歹我们一起在这呆了这么久啊对了你一直没醒不知道其实现在已经快到早上了。津岛同学你这样是不行的要好好回答至少说句请多指教嘛——”小岛有些失落,使劲敲着马桶。
“没有那回事。我只是认为在这种有生命危险的处境下与别人交集越少越好。话太多小心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小岛同学。”
我用书煽动着面前的空气,对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小小地吃惊了一下。向窗外看去一片漆黑,只有厕所内的灯笼罩着昏暗的光芒。晚上只有厕所是通电的吗……
“玲,那是学习家超高校级的的傲娇啦——其实他很关心你的你看他都提醒你小心了噗哈哈哈——”浅羽窜出来,笑嘻嘻地拍着小岛。
我懒得反驳。跟浅羽这种人辩论只是浪费时间。说到底他那性格也会把对方绕进去自讨苦吃。
看来外面没通电之前是出不去了,看会书吧。我摊开书,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书签不见了。内容也……这是什么?!
“九九你在看什么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口味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浅羽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
“津岛同学不愧是学习家呢这种书都看!绝望教……好奇怪的名字看上去更像是宗教诶,津岛同学你难道要参加什么非法运动吗那可糟糕了——”小岛也在旁边附和着。
我的书怎么会……八成是死松鼠。
“开什么玩笑,我带来的明明是约翰福音。快收起你们那无聊的臆想。”
拿走我的书暂且不论,竟然换这种东西侮辱我——
我攥紧了拳头,在脑海中挥向松鼠。
“啊,约翰福音的话我之前好像在教堂见到一本!”小岛的话让我眼前一亮,“当时我还在想这教堂虽然奇怪但还是有一些正经东西的嘛。说起来那里有个……”
阳光渐渐渗入走廊,建筑物内回响起可恨的声音,打断了小岛的长话。
“早上——好——你们这些家伙——起床了哦——好好享受——新的一天吧——就是今天——来杀人吧——”
“失陪了。小岛同学谢谢你。”
在温暖而耀眼的光辉笼罩的绝望的学园之中,我翻出地图,快步奔向教堂。
3
这里……是教堂吧。
眼前的建筑装潢明显充满了宗教气息,但有些东西实在是与气氛格格不入。比如说,礼拜台前的两座雕像,虽然是天使造型,但什么装置被融入在其中。我走上前,在台子上发现了自己的书。
该死的松鼠。
我取下书的同时,背后响起了干脆利落的脚步声。
“哟Ninety-nine。许久不见你怎么变成后进生一样了?违反校规还来偷书?”来者特意将后一句重读。
“卡拉斯……还是那副人妖模样啊。书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我低头翻动自己的书,回应对方。
“谁是人妖啊——这是时代的潮流,书呆子。”
“啊是啊,半男半女的样子加上半男半女的喜好还有半男半女的性取向真是潮流。你到底看了多少不良读物。”
我合上书,望向一副义愤填膺之势的卡拉斯。
卡拉斯算是外号,其本人名为结城鸦,以书狂而出名。说到书狂,普通人大多都会想到文学少年少女,但这家伙是完完全全打破了常规。造型不仅放荡,性格也十分不羁,还有讽刺人这种技能。不过他却是我唯一交心的朋友,即便我们的性格除了喜欢恶意讥讽之外迥然不同。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也有异性相吸这一说法。说实话我还是很欣赏他的,除了一点——
“那多半可是为你看的——感激吧Ninety-nine,考虑下嫁给我吧——”
“滚。”我想都没想,边吼边把书甩到了他脸上。
“不考虑跟我殉情吗!学学你哥呀日本文学你不是也看了不少嘛!你能理解那种自己为生命画上句号的美好的吧!”
“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我知道你没有诚意的。一直都那么轻浮的人可信吗?”
“只有这点请你相信我嘛。”卡拉斯把书抱在怀中,一副委屈的样子。
“作为一个读书人别这么风流倜傥。书还我。”我披上之前因小跑而脱下的外套。
“你答应我我就给你。你那副造型不也是,学的是毛主席还是黑手党哈哈哈——”卡拉斯故意拿书在我眼前晃了晃。
“诗人中原中也。”我叉臂瞪着他。
“噗。”卡拉斯轻轻嗤笑,“再去搞顶帽子吧不过身高就还原不了了呢——对了,化妆舞会陪我跳舞书就还你——就这么定了!”说罢,没等我回复,卡拉斯便转身跑开。
“舞会见咯,つくもっち~”
“混蛋别跑——乌鸦多了果然应该杀掉!!(出自Radwimps-おしゃかしゃま)”我怒吼着追了上去,绝望第二次涌上心头。
4
“该死的……结城……”
因为平常很少锻炼的缘故,跑了几步我便气喘吁吁,最终还是被被鸦那家伙甩掉了。
“诶……?我……?”一位娇小的少女走到我面前,微微惊颤。
“你怎么了?”我望着这个个子还不到我肩膀的少女。
“那个……你刚才是不是在叫我?”
“不只是叫的程度了吧。你跟樱子有什么过节吗?”少女身旁银发的女孩质问道。
“我不认识她。”
被鸦搞得心烦意乱,我无意再解释。
“那是什么心理呢,想借此引起樱子的注意吗?”银发少女笑着,“思春期的少年啊——”
“诶……?是这样吗由纪?”被称作樱子的少女惊讶道,向银发少女投去疑问的话语。
“不可能。”
这两人是……早上被关的时候翻了遍学生名单,于是我便努力搜寻脑海中关于两人的记忆。
“还是傲娇呢。”叫由纪的女孩用手托着下巴,一副有乐趣可挖的样子。
“渡边由纪同学和结城樱子同学吗……”终于想起两人的名字,我叹息着因为环境而略有下滑的记忆力,“还有一个叫结城的你们应该知道吧,我说的是他。”
“啊……是那个比较泼辣的女孩子吗……”樱子思索了一番,问道。
由纪扬起带着笑靥的语调, “这不还是思春期嘛~对了你不就是那个被校长点名的——”
“澄清两个问题。第一,结城鸦不仅是男的还是个同性恋,他刚刚抢走了我的书威胁我。第二,我只是揍了那个该死的松鼠,我不认为我犯了什么道德上的错误。”
“鸦……不……结城同学是男的?!”樱子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是这样!那不是很好嘛津岛同学!”
“很……好……?渡边你是心理治疗师吧你难道不应该去治疗一下那个脑子有点问题的人吗?!”由纪的反应让我满身恶寒。
“但是你们何不在一起呢!”由纪激动地拍了拍手。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好像应该庆祝一下吧!糖果交给我!”樱子也附和道。
“说起来晚上有舞会哦!这不是正好嘛!”
“啊是诶……由纪你要穿什么?”
“我的话当然是……”
说起来……心理医生也多半是心理变态过的吧。
“……”
还是不要在这里停留下去了。
无视身后两个正说得起劲的少女,我背身离开。
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鸦整天评价的满脸苦逼。
“嘿那边的!”我走出几步后,身旁的角落中蹿出一位蓝发少年。
“你刚刚跟两个可爱的女孩子在一起吧!”
“……有什么事吗?”
“什么叫有什么事吗!刚刚是搭讪女孩子还是万恶不赦的被搭讪了!”
“被突然叫住了吧。”我回想道。
“逆搭讪……”少年震惊了一番,“如何办到的?”
“只是突然被叫住了而已。”我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可能,”少年拉住我,“快告诉我。”
“没什么方法。这不是我所造成的。”
这也能被人拖住……
听到我的话,少年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啊……”少年叹气,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如何攻略妙龄女性”。
“我是盖德,现在的目标就是它,”少年把书递给我,“不如教我去搭讪吧小哥!”
“不要。我也不会。”我退回了盖德的书。
“跟我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做——”
“我要去学习了。”
虽然身上已经没有书,我也不想再在外面待下去了。本来是打算跟所有人划清界限的,可不知不觉已经被卷入了太多对我无益的事。
都怪该死的松鼠。
“这也是一种人生经历嘛。”
“……”
5
把沉默当做许可,盖德把我拉到了建筑外。
“那边的那个女孩子,感觉很有气质诶!也很漂亮~”盖德指向不远处的银发少女,冒着桃花。
“看服装那是个军人吧。成功率太低了。”
“不!没准长时间待在军营里更渴望恋爱啊~少女的心思啊~”
“……我还是回去吧。”
“不!小哥你要知道搭讪可是对勇气极大的考验啊!它能够让你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的,难得的机会你不能走……!”
“……我叫津岛九十九。”我推了推眼镜,被“考验”所吸引。
“好的九十九同学,你现在要跨过这个勇气的坎,能不能得到勇气之神的馈赠全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那我去了。”
虽然莫名有种被骗了的感觉,我衡量了一下,决定试一试。
军人打扮的话……应该是那个超高校级的特种兵吧。
我走到少女的面前想说句“你好”,但身体却不听命令,僵直在原地。
我怎么了……快说话啊……
“……沙缇……小姐……”狠狠鞭策自己之后,我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有事吗?”沙缇直视着我。
“我……”
不对,我该说什么?!你好?不,这样显得我没事找事。我们做个朋友吧?不,这明显就是……
我惶恐地向躲在柱子后的盖德投去求救的目光。盖德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混蛋!我瞪着盖德,对方一副无辜的表情。
“两位刚才就在这里了吧,有什么事吗?”沙缇向盖德走去。
“被美女发现了就没办法啦,”盖德嘿嘿笑着走出来,“我们只是向来认识下新同学大家友好相处嘛,对吧?”
“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大家还能友好相处。”沙缇颦蹙。
“我也是。往往关系越好越会被趁人之危吧。”想到两天以来的经历,我应和道。
“别这样啊你们夫唱妇随的……”
“注意用词。”我第二次瞪向盖德。
“说起来,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相有些相似呢。”沙缇打量着我。
“逆搭讪?!又是逆搭讪?!虽然台词很老套但还是逆搭讪啊!你到底怎么办到的!”盖德喧喧嚷嚷,从背后推了我一把。
“不是搭讪是真的。”沙缇目光偏移了片刻,“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对了你们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被美女问名字真是荣幸至极!”盖德语气中难掩激动之情,“我叫盖德,这家伙是津(つ)……”
“九十九(つくも)。”我对刚刚沙缇的话有些顾虑,打断了盖德,没有让他说出自己的姓。
“盖德同学和九十九同学吗。同样来自外国请多指教了,不过你想杀我的话小心被反杀。”沙缇笑道,气质和话语中却渗透着军人不可侵的威严。“啊,我认识的那个人姓津岛,似乎有个弟弟。看你们长得很像我还以为……不过姓不一样就不是了吧。”
“没错。”
我暗自庆幸自己以姓作名,同时心中涌上一种遗憾。
他死了啊。没想到这么快。
家里只剩我一个的话,更要活下去呢。但是整日读书以至身体羸弱的自己在这场残杀中着实处于不利地位——
既然沙缇小姐认识他的话,应该也可以信任吧。
“——沙缇小姐,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真是遗憾。遗憾得想哭。
没办法,我就代家人好好活着辉煌下去吧。
我在心中苦笑。
“拜托你——锻炼的时候带上我吧。”
下定决心,我请求沙缇。
我要活下去。
我会活下去的。
即使揪不出松鼠的真身也要不择手段地——
——离开这里活下去。
这将是除了学习之外的第二人生意义。
一殿秦广王,主管生死簿,接引往生;
二殿楚江王,主管活大地狱(寒冰地狱);
三殿宋帝王,主管黑绳大地狱;
四殿五官王,主管合大地狱(血池地狱);
五殿阎罗王,主管叫唤大地狱;
六殿卞城王,主管大叫唤大地狱;
七殿泰山王,主管热闹地狱(肉酱地狱);
八殿都市王,主管大热恼大地狱(闷锅地狱);
九殿平等王,阿鼻地狱;
十殿转轮王,主管轮回。
【不安并非来自事端,而是对于人和事的“思考”。】
远离学院和城市的喧嚣,一行人踏着坎坷的道路尘土飞扬。时而疾行,时而休憩,渺小的生命在这广袤的天地间走走停停。
戎马倥偬,仿佛军令切峻,伙伴们一次次商讨着谋略作战。即便是有任务在身,有这样的大家陪伴,也便能缓释些许罹惧。
——这样的我,真是幸福啊。
只是,心中总觉得缺失了一环重要的宝物。
——弟弟。
洛老师带领全员出击之前,我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我的确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只顾想着如何与花一起脱出,却忘记了消失的弟弟。直到现在才想起对方,我恐怕连担忧的资格都没有了……
小小的营地被漆黑的夜幕所笼罩,俯仰之间,寥寥晨星闪耀。我起身,同守夜的司和纹麟示意,独自来到窄窄的水泥道路上。
背对着月光,我站在道路中央,远远望着来时经过的景色。
——即便看多少回,也不会有人出现吧。
面对着空旷的景色,我不免有些落寞。背过身去,满月散发出刺眼的光芒。我不免去想,这样的光会不会是黑暗中我们的希望。
树叶窸窣作响,地面尘埃飞扬。
起风了。
风越来越大,吹拂起发丝与发带。我闭上眼睛,感受那流动的虚空。
一瞬,忽的一瞬,风的虚空变了模样。
——有谁?!
我睁开眼睛,一缕红色随滑板飞驰而过。不到一秒的思考后,我追了上去——
“空!!”
弟弟并没有因为我的叫喊而减慢速度。回过在黑暗中难以明晰的面容,他回答给我的是沉默,以及,嘴角短暂的上扬。
【沉默的表情中,才“存在”能凌驾于语言选择的真正雄辩。】
渐渐的,我停下步伐,远远望着弟弟,直到他的身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殆尽。
——我们,研究所见。
我抬头,想象着将杯中的酒祭洒月光。
【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最后一句摘自《目送》。写完作文之后再码文简直谜の文艺!!】
人是会改变的,但需要一个契机。
这句话在如今仍具有作为【人】意识的元素使们也同样适用。
就像洛老师那耀眼的金乌模式,没有迷子老师的刺激,也许只会出现在不久的将来而不是现在。
也就像我,之所以改变,也是因为那一天,以及那一个来电。
但是眼前这个绿发少女却不同。
罗莎作为【忆】的元素使,她能读取记忆,改造记忆,操纵记忆,这是非常强大的力量。但上天也是公平的,为此她付出了自我。这也就意味着,罗莎已经不是最初的罗莎了,而在这一秒对着我开朗笑着的罗莎,在下一秒又会变成另外一个存在。
罗莎的变化,是不需要契机的。或者说,她每分每秒都在产生契机,已经多到让人难以去探寻,去捕捉。
也正因为这样的变化,罗莎看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她之于我,之于明亚,之于司,之于迷子老师,之于其他所有的人,虽然对待方式有所不同,但实际上,都是一样的。心里会有不甘吗?也许吧,可是我却尊重这样的生存方式,因为我想起了她正是以这个方式一路地走过来,也正式以这种方式,毫不犹豫地,迅速地决定了白组的选择。
但是,有一个人,正在极力以自己的方式改变这个女孩的生存方式。
“我不能平等对待纹麟。”
是纹麟呢。
纹麟是个很强势的少年,而且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符合的强大气场,不过偶尔还是有点毛头小子的感觉的,尤其是在处理他和罗莎的关系的时候。
强上,强上,强上,不顾一切的向前冲着,在我所有记忆里,就只能看到纹麟在不停逼近逼近,罗莎在不断后退后退。
看不下去了,分明电波没对上,所以也出现了之前那个不经过大脑的助攻。那时的我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纹麟可以把罗莎放在第一位,而罗莎的第一位则不是也不会是纹麟。
而纹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他会拼命去改变这个既成事实。
“所以他对我是危险的。他会成为阻碍。所以,到了某天,我会杀了他——为了使我平等地爱上所有人。”
也就是说,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了他。”
我的两个好友最终不会有令人喜悦的结局,按照现在的发展。
不过我不在意,因为终究轮不到我这个第三方来插手,也因为我自身对所谓happy ending的定义——童话般的圆满结局现实里怎么会存在呢,能够前进,能够成长,再痛苦也是一种收获不是么。
不过说到底,私心更偏向罗莎呢,
因为她是我两轮明月的心之友,因为是她引领我熟识了如今的伙伴们,因为是她推动犹豫不决的我作出了选择,就算她的动机不大纯。
更因为,没人比我更理解她的生存方式,她那一路走来的,令人惊叹也令人扼腕的生存方式。
“加油吧,你也是,纹麟也是。”我拍拍裙子站起身,告别了继续坐在那里的绿发少女。
向林子里走了几步,突然冷不防地被一个人拍了一下肩膀。
一秒的惊吓和警戒之后,我看清楚了那个人。
是纹麟啊,
他头也不回地向着那个还在坐着的背影走去,然后将娇小的少女拉入怀里。
“重度罗莎控到变成跟踪狂和偷听狂了么?”
下意识地腹诽了一句,然后看向那月光下重合的背影。
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是此时那个笨拙的毛头小子估计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感想吧,听到了那么多之后还会像以前那么横冲直撞么?不过,能忍到现在也证明他懂了一些东西了吧。
啊啊,果然还是很有趣呢,纹麟。
有趣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见证最后的结果;
有趣的,虽然插不了手,
却想要推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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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写文,这个回复已经是极限了,关于奔袭的话还有一部分。
推一把可以从两方面来看,所以就看各位意会了【你
001缢鬼
002溺鬼
003刀劳鬼
004拘魂鬼
05小儿鬼
006雷鬼
007墓鬼
008蓬头鬼
009伥鬼
010大头鬼
11鳖幽灵
12白无常
13黑无常
14痴鬼
15臭口鬼
16大势鬼
17地下鬼
18吊靴鬼
19独角鬼王
20腹鬼
21膏肓鬼
22鬼子鬼母
23狐鬼
24画皮鬼
25疾行鬼
26僵尸
27九头鸟
28科场鬼
29厉鬼
30落头氏
31马面
32猫鬼
33冥鬼
34牛头
35虐鬼
36疟疾鬼
37俎鬼
38判官
39琵琶鬼
40七郎
41钱柜鬼
42穷鬼
43煞鬼
44蛇鬼
45食毒鬼
46食法鬼
47食发鬼
48食水鬼
49食吐鬼
50食唾鬼
51食鞋鬼
52食血鬼
53厕鬼
54产鬼
55炽燃鬼
我现在很混乱,很抱歉写了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二次元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世界,一切都是虚幻不可信的包括友谊。也许这种感情无关紧要,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没有讨厌过谁,我对你们都是真诚的,在现实中一次次被欺骗、背叛,我恨自己太懦弱,我不敢再付出真实情感,和你们的这种虚化的友情是我的精神寄托,没有那么我根本撑不下去,说不定我真的会死的。独来独往的我即使伤心欲绝也绝不会有人来关心安慰我的,我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你们对我的安慰无论真假我都天真的接受,你们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也许你们很讨厌我,无论有没有我都一样,日子照样过下去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我请求你们不要随意的离开我和丢弃小猫小狗一样,既然一定要这样当初就不要遇见我不至于让我现在像个傻逼一样哭得要死,我只有你们了,这样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谢谢。
01 木魅
02 天狗
03 幽谷响
04 山童
05 犬神·白儿
06 垢尝
07 桥姬
08 鸣屋
09 海座头
10 逆柱
11 不知火
12 凤凰火
13 青鹭火
14 鼬
15 火车
16 野寺坊
17 高女
18 生灵
19 死灵
20 见越入道
21 精蝼蛄
22 兵主部
23 猥裸
24 红妖怪
25 涂佛
26 元兴寺
27 荸
28 赤舌
29 肉人
30 墙壁怪
31 逢魔时
32 魃
33 水虎
34 觉
36 寺清手
37 古战场火
38 墓之火
39 油赤子
40 阴摩罗鬼
41 皿数
42 舟幽灵
43 川赤子
44 日和坊
45 青女房
46 雨降小僧
47 以津真天
48 轮入道
49 貉
50 野衾
51 野槌
52 比比
53 震震
54 天井下
55 大秃
56 大首
57 百百爷
58 金灵
59 天逆每
60 蜃气楼
61 烛阴
62 彭侯
63 返魂香
64 天狗砾
65 灯台鬼
66 古库里
67 影女
68 风狸
69 夜啼石
70 角盥漱
71 人魂
72 火前坊
73 狂骨
74 铃彦姬
75 山风
76 青坊主
77 泥田坊
78 玉藻前
79 丑时之女
80 火消婆
81 片轮车
82 倩兮女
83 百目鬼
84 飞头蛮
85 骨女
86 溺之女
87 雪女
88 酒吞童子
89 座敷童子
90 青行灯
91 鬼一口
92 洛新妇
93 猫又
94 毛倡妓
95 飞缘魔
96 道成寺钟
97 姑获鸟
98 般若
99 黑冢
100 文车妖妃
101 狐火
102 业原火
103 钓瓶火
104 姥姥火
105 手之目
106 红叶狩
107 二口女
108 白粉婆
109 撒砂婆
110 雨女
111 人面树
112 白蔵主
113 河童
114 蛇骨婆
115 鳖怪
116 厕神
117 於菊虫
118 牛鬼
119 铁鼠
120 土蜘蛛
121 入内雀
122 鵺
123 发鬼
124 雷兽
125 管狐
126 紫藤精
127 滑头鬼
128 杀戮鬼
129 置行崛
130 云外镜
①灰暗的0元素房间,几个人正在讨论脱出的方案,“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皮卡啊痛”“汪汪汪汪汪汪汪”,翻译机说:不能翻译皮神和doge之间的对话,我也很好奇两个物种是如何交流的。
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挂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来自研究所的日常。
③迷子迷宫来奶来dps,t已经就位,23=2!装备随便拿!
④迷子老师最近获得了研究所舞王之类的称号。
⑤在迷子老师色诱兵哥哥的时候,兵哥哥以为是传染病,其实兵哥哥不知道在研究所早就流行开来的传染病——萝莉控。
⑥痛君和司月在迷宫里见到了兵哥哥为大家做现场的表演!!
⑦迷子老师开迷宫的时候好像拆散了一对鸳鸯。还是鸳鸳?还是鸯鸯?谁知道呢。
⑧“我的故事…就是这些…”想起了不好回忆的司月低着头,“啊,司月君,早”已经是第二天了。
⑨据说摸皮卡丘的尾巴他们会非常高兴,但是某人摸了迷子老师的尾巴之后,迷子老师跳起来惹!!
①⓪“脱靶!”“脱靶!”“脱靶!”司月的枪斗术一直很娴熟,百发百中。
①①b组在闲暇时间开了一次迷洛only的漫展。
①②司月看到了研究所内双开甚至四开勇士呕心沥血的样子,心说:我是大儿子真的太好了。
①③其实司月的爸爸就是po主。po主是fff团的。所以亲儿子没可能。
①④为了生态环境和可持续发展,研究所开展了【掰弯洛基佬,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的一系列活动。
①⑤可能是关太久的缘故,司月脑洞力出奇的好。
①⑥理事长举办了第一次元素学院校际联考,第一名得到理事长的青少年【不应该读的】读物一份。
①⑦不管是写文也好,画图也好,想要突破这个研究所的话,先突破自己的脑洞吧,小水管什么的。木大大!
①⑧其实攻入研究所最好的办法从来不是强行突入。
①⑨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呸。【突入成功了。】
②⓪叔父其实是个人名。司月叔父
净!!!!!!tm!!!!!瞎!!!!扯!!!!!啥!!!!!!
大约数天之后,被关押的元素使们,现在都聚集在这里了,仔细数数的话,差不多17左右的人数,“那么要怎么做呢?”人群中有人这么问了。“嘛…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士兵来给我们打开门了吧…”迷子看了一下研究所的地图,“只要我们全员能够走出这个房间,能力可以使用的话就容易很多了吧,虽然外层是受到这个房间辐射影响的弱元素区,长期受不到元素支持的你们还是要先在弱元素区重新熟悉一下自己的技能吧。”“可是…要怎样才能引起士兵的注意呢?”“学院那边会向这里进行突袭,到时候肯定有士兵来这边巡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痛君,那是稍微帮我一下哦?”迷子老师这么回答着大家的问题,忽然提到了关在一起的【痛】元素使塞因,“嗯嗯!没问题!交给我来吧!”略带慌张的回答,好像很小的年纪,一口就能被人吃掉一样,但是在这里出身的话…内心一定有着不一般的坚强吧。“…脱出之后我会发动能力制造迷宫把士兵分开,你们分组行动进行逐个单一击破就好,对兵哥哥做什么都可以哦w”“阿咧,是错觉么…感觉迷子老师刚才闪过了很可怕的表情?”司月好像观察到了世界奇观。“明白了!”整个房间回荡着这样的声音,“那么分组什么的你们自己决定吧!”迷子老师举起了手,“好!”整个房间里面也都举起了大大小小的手,从一开始来讲,这次作战好像对司月他们来说,只是一场郊游而已,一场充满血液和硝烟的郊游。
“就这样…那么…”司月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友善的小伙伴什么的。
【发现了一只野生的痛君!司月要怎么做!】
【捕获。啊不对,组队吧】
“诶?要和我组队么?!”看着只到司月肩膀的塞因,觉得自己就和他组队好了,得到的却是难以置信的语气的回答,“不喜欢和哥哥我一起么?”司月尽量让自己笑的好看一点,别吓到小孩子,“啊啊啊…不…!不是的!请多指教!司月老师!”还是和刚才一样冒冒失失的样子,“我不是老师啦,只是你的狱友罢了w请多指教哦”司月拼命压住自己平时逗比的性格,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一些,就这么和一个小弟弟组了队。“言…”司月暗暗念叨起了自己所爱的名字,手里握紧了一块磨钝了的镜子碎片,“等着我。”眼神里的那种笃定和信任,只有恋人之间才会展露出来。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剩下的,就是时间的事情了。
【少女进攻中…………………………………到达!】
门的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巨响,随后研究所内各处的警报开始起了悲鸣——“警报,警报!研究所受到攻击,请所有守卫进行集合!”门外的喧嚷声和跑步声不绝于耳,迷子老师缓缓的站起身来,“看来…他们来了呢…我们也开始吧。”
痛君先是叫住了门外的士兵,说有人不舒服,门外的士兵很不耐烦的样子,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眼前有一个披着银色长发的少年,半褪的衬衫和微微露出的肌肤,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戴着娇媚的红晕,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睛里微微闪动着泪光…好像有点把持不住了的兵哥哥故作镇定,决定把迷子转移“要是是传染病就不好办了…总之现转移到保健室………”背后闪过一大片黑影。“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门后面的惨叫惊动了士兵,从门后走出了所有的元素使,墙壁和地板剧烈的变化,成为了迷宫。
“那么,作战开始!”
“真的要听么?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故事而已啦”司月又一次问了迷子这个问题,但对方好像并没有犹豫些什么“嗯…方便的话拜托了w”“哈……那就开始了哦,爆米花什么的请自备w”稍微来了一下玩笑,司月开始讲述了,那个梦魇般的过去。
“空君!慢一点!妈妈要敢不上了!”短发的年轻女性,耳朵上戴着闪亮的耳钉,追逐这前面朝气蓬勃的小孩子,“妈妈!快一点快一点!慢了的话!船就要开走了哦!妈妈都说迟到不是好孩子,我不要妈妈做坏孩子哦!”天真的话语,湖蓝的眼眸,小小的礼帽,在前面奔跑着的孩童快速的赶往码头,想要在妈妈出去旅行之前送送她,小小年纪,起码孝心还是有的嘛。“知道了啦,妈妈不会迟到的所以拜托你慢一点好么!”仍旧在追逐的两人,和乐却有些送别的感伤,充斥在整个码头。
“嗯…很幸福的家庭嘛w但是爸爸好像没出现哦?”迷子这么饶有兴趣的问着,“嗯,父亲很久之前就行踪不明了,本来家里人还有在找,但是已经放弃了呢,自己也没见过父亲呢。”【不孝子你老爸在这里!!!】“啊…抱歉…"迷子挠挠头,“没什么好抱歉的啦w,我自己也没见过父亲不是么?没什么的。”司月扶了扶帽檐,继续了之前的故事【…小爷这就写以你为主角的nph文你信不信哦。】
“小朋友?爸爸或妈妈在家么?”穿着制服的男人,用着看动物一样的怜悯眼神,看向这边,大宅子里却只有一个娇小的身体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哦!只有我一个人在家!叔叔有什么事情么w”热情洋溢的笑脸,像是要融化掉一切一样,却不能融尽冰冷的现实。“小朋友?现在你妈妈要很久很久才回来哦!你要暂时和你叔叔住在一起了哦!”男人的眼眶微微泛红,将事实咽下了肚子。“是吗?要多久呢?可是妈妈告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啊。。”孩童天真的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疑虑和期待,如此惴惴不安的问道,“很快了哦!这是你妈妈说的哦!在叔叔家耐心等待就能见面了哦!”换来的依旧是善意的谎言。“被糖衣包裹着的毒药,少年依然只是尝到了它甜蜜的部分。
“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你是大骗子!!妈妈怎么可能会出那种事!”挥出无力的手,不能挽回或者改变任何事情,在糖衣下包裹着的毒药,终于随着甜腻味道的消散四散开来,不断的腐蚀着少年的内心,可面前这个消瘦男人冷酷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冰锥,刺破了少年美好的幻想“自己可是一无所有了啊…妈妈也消失了…爸爸也…"跌坐在地上,眼神灰暗了下来,少年的心,被一道道漆黑的枷锁,封印了起来,从此披上了厚厚的面具,硬要扯下来的话,会看到飞溅的血肉和狰狞的骨骼吧。
“别说傻话了,好好活下去吧!报答你妈妈的恩情!”叔父呵斥着,司月擦干了眼泪,小小的身躯慢慢的站了起来,不再有战栗和迷茫,“我要活下去。”司月开心的笑了,笑容的背后,是多少的泥浆和血泪呢,悲伤的种子,在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
自那之后,叔父待司月如同己出,交给他知识,礼仪和搏击,小家伙学的倒也是很快,同龄人甚至是大他5岁的人,不会轻易的去招惹他,“叔父,这是什么?”“啊啊,那是枪械哦,灵活运用的话,能成为保护自己的利器,但是使用不得当的话…自己也会丢了性命。”“阿咧…很有趣的样子呢…这个和格斗技能够组合么?”“说到组合的话,枪斗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要试看看么。”“嗯,当然。”本来相依为命的两个人,对彼此的态度却如同宾客一般,少年的心,被浓郁的烈酒所麻痹,被坚硬隔膜而包裹。“不过这个我教不了你,请老师吧?”“知道了。”两人的态度还是一样的冷淡。
“即使是现在,我还是有好好练习的哟”司月无所谓的笑着,“可是这里是研究所,好像并没有枪械能够进来啊…”迷子向四周稍微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可以当作枪的器械,“嗯啊,只是模拟练习罢了,摆个架子而已,扳机什么的也好久没碰过了呢。”稍微摆了摆手,“可是,你元素觉醒的原因我还是没搞明…”“还没讲完…"“哦(´・_・`)那继续吧”
“之后的几个月里,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自那开始…”
“很抱歉,我拒绝你们的提议。”叔父毫不犹豫的说着,他面前那个像电线杆一样笔直干瘦的人,稍微扶了扶眼镜,似乎有些困扰的样子“抱歉,这是政府的命令,我想您应该没有选择的权利。”那男人稍微笑了笑,“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们。”依旧是毅然决然的态度。叔父将门重重的关上了,门忽然被踹开,戴着帽子的士兵举着枪,指着叔父,子弹瞬间贯穿了叔父的身体,空气中混淆着血沫和火星的味道,士兵射出了催泪瓦斯,很快就捉住了昏迷的司月。
“被带回来之后…自己好像被当作电池一般的进行开发和能源的使用,但是之后他们找到了更多更好的材料…为了给这些元素使创造有力的开发场合…自己也就被淘汰掉了,也就是所谓的…废弃电池呢。”司月将最难以启齿的事情说了出来,可是却招来对方的疑问“可是我认为…就算是他们要扩充研究设备,他们也不会放弃一切的可利用开发资源吧。”迷子这样问道,“其实当时研究所的技术水平应该还不及现在,出现了实验事故,为了防止我能力的失控,也是为了他们自保,终止了对我的开发,而且我元素的利用价值比起现在那些电池来小太多了,不是么?”司月这样说,“这就是我的故事,可能有些罗嗦吧,多见谅。”“嗯,没事的,毕竟…你也不容易嘛。”
“老师,您刚才说…可以逃离这里…是真的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司月有些期待的问,他被关押期间自己也是有过想要脱出的计划,但是一己之力难敌防备森严的研究所,最近好像还加入了元素使的守卫。“嗯,我说过的。那么拭目以待吧!”迷子的脸上重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笑容,肯定不会让我们迷路的。
S.N.一附院背景设定
全称S.N.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是S.N.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废话
分为南院(中医院)和北院(西医院),南院是偏古朴的建筑风格,北院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西医院的感觉啦。两院主楼中间隔着花园,都有天台,可以在上面喊话联络感情【×
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的医院。但是两院之间因为各种差异矛盾不断,素有嫌隙,双方人员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啥玩儿都有——
且两院也各有内部矛盾。南院是分成坚守传统的一派和提倡中西结合的一派,北院则是在评职称的问题上显得错综复杂。
日常的话,自然是北院更加繁忙一些。
小组没有主线剧情,大家按爱好发展吧~
附注:如果不是很了解,请大家尽量避免专业知识的出现☆
另外设定角色的时候,只要与医院相关就可以了,身份不必拘泥的。
1.
校园欺凌的确存在。
你得相信它,并承认这玩意儿让人感到不舒服,感到恶心,就像被逼着吃了一大块发霉的奶酪,令人打从心底地抗拒。
唯有这样,你才能在它突然降临时,做好心理准备。
2.
冰冷的水如同一场毫无预兆的厄运,直直落到Gaby头上。肮脏地湿透了这个可怜人蓬松的棕发,流进他绿色的眼睛里。Gaby不得不闭上眼睛,他面色苍白,嘴唇颤抖,长满雀斑的脸显得无助又懦弱。
“嘿——睁开眼!软蛋!”
是Rex,Gaby闭着眼睛也能认出他的声音,他在楼上大喊,声音落在地上,又弹了回去,变成尖利的嘲笑。
“他不敢,可怜的Gaby,他什么都不敢!”
“哈哈,看他的样子,真可笑!”
水流进Gaby的薄衬衫里,现在,半透明的布料正紧紧黏在他瘦弱的背部、突起的肩胛骨和后颈。Gaby哆嗦着,抱住双臂,更多骂声围绕着他,“蠢货”、“傻帽”,也许是Rex,也许是其他人,Gaby开始分不清话语的来源,他能理解每一个字的意思,却无法理解那话语中的厌恶与鄙夷。
颤抖地睁开双眼,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都在看着他。他们眼里充满了怜悯、同情、恶意地窃笑和恍然大悟。Gaby呆愣愣地扫视周围,就像一只毫无危机意识的仓鼠。液体滑过背脊的感觉那样鲜明,令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Gaby,喂,傻蛋!看看这个!”
有人在嘈杂的笑声中高呼,Gaby仰起头,一个蓝色的盆子迎面而来。
3.
这就像是一个临界点,一个爆发的前奏,一场浩劫的开端。
Gaby不是个聪明人,他住在贫民区,父亲早就死了,母亲是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基督教徒。他总是穿着又肥又大的校服,浑身都是汗臭味。笨手笨脚,在运动会上摔个狗吃屎。反应比树懒还要迟钝。雀斑布满他棕红色的脸,胸口和背后长满了红通通的粉刺,被他自己挠破了一大片,留下难看的疤。
大家都喜欢捉弄Gaby。
推倒他叠在桌子上的书,朝他的午饭里扔沙子、吐口水,用胶水将他卷曲的头发粘起来……在那个蓝色的盆子结结实实地砸在Gaby脸上之前,他需要承受的,是这些恶作剧般的捉弄。而在此之后,这些全都变成了——“小意思”。
盆子砸在Gaby脸上,发出响亮的“砰啪”声。Gaby愣了一会,在瞬间响亮起来的笑声中,忽然放声尖叫。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涌出来,止不住地流到下巴上。这是Gaby在半年的捉弄里第一次哭,将自己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他就像疯了一样仰着脑袋,张大嘴,露出一点儿也不整齐的牙齿,大声哭嚎。他希望藉此表达自己的怨愤,希望有人能来将他从这状态中解救。
“不准哭,臭杂种!”
站在Gaby身旁,一直默默看着的女孩,忽然在他刺耳的尖叫声中冲上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尖叫戛然而止,存在于人类体内的暴力因子在短暂的静默中快速沸腾,如同连锁反应一般,牵动了在场的几乎所有人。他们发出愤怒的吼声,最终化为单一的谩骂。
“臭杂种!”
“废物,蠢蛋!”
“垃圾!快去死吧!”
他们涌上来将Gaby推倒在地,胡乱地掌掴和踢打,按住他的手脚。Gaby不停挣扎,再次尖叫起来。有人用靴子狠狠踢他的嘴,Gaby尝到了铁锈般的腥味。他的牙齿染上了红色,肚子被好几个人招呼着,左脸蹭在水泥地上,火辣辣的疼。
他试图把痛苦的尖叫咽进喉咙里,却没什么效果。他尝试着蜷缩起来,肋骨很疼,那些从未参与过捉弄的人踢断了他的肋骨。
这是一个预兆,而Gaby丝毫没有发觉。
4.
暴行并未就此中断。Gaby因那一天所发生的事,被打上了一个弱者的标签。欺凌从此开始,变本加厉。
Gaby再也吃不到自己的午餐,课桌总是被人从楼上整个扔下去,好几次砸断了他的脚趾。绑住手脚,从楼梯上拖下去,这样从未有过的暴力行为层出不穷。Gaby难以相信,这才是所有人心里真正的想法。
他会死,Gaby感到惧怕,他会死,所有人都在逼他去死。
5.
Gaby坐在马桶上,瑟瑟发抖。他的身边围着一圈与他同龄、却比他强壮许多的人。Rex站在中间,揪着他的头发,往他的脸上扇耳光。他头昏眼花,浑身赤裸,衣服被扔在了另一个马桶里,泡在这些正在发出大笑的男孩的尿液里。骨节粗大的双手牢牢遮住下体,Gaby感觉脸颊又热又痛,牙齿磕破了口腔内膜,满嘴的血腥味,有人在拨弄他的手,有人在用坚硬的靴子后跟踩他的脚趾,有人在兴奋地叫骂着。
欺负一个人,看他的惨样,让这群十六岁的少年心情激动,怜悯、庆幸、愉快和隐隐的负罪感灵他们心脏加速跳动,大脑皮层始终处于兴奋状态,比吸了大麻还要爽。
“掐他的舌头!Rex!揍他!”
每场欺凌总有一位领头羊,在这个学校里,头领无疑是Rex。他身材高大,体格健硕,一头金色短发,戾气十足的碧蓝色双眸总是让人小心翼翼,不敢招惹。拉扯着眼前这个懦弱的雀斑男孩的棕发,强迫他后仰,暴露出脆弱的脖颈,Rex强壮的手掐了上去,男孩无法控制地张开嘴,Rex把另一只手伸进去,按着蠕动的红舌,用修剪整齐的指甲去掐男孩的舌根,在一阵窒息的咯咯声中,眼泪顺着男孩的眼角流了出来。
“嘿,这软蛋哭了。”
Rex甩开Gaby,看着跌倒在地上的男孩,往他突出的肋骨上踹了一脚。Gaby疼得眼前一黑,止不住地流泪,可他在这场欺凌开始之前,向Rex发誓他不会哭。
如同一个诅咒,Gaby总是发誓自己不会哭,而Rex,总有办法让他哭得停不下来。无一例外。如果有那么一次,就那么一次,他没有哭,或许这场仿佛永无止尽的折磨便会停止。
“不准哭,废物!”
Gaby呜咽着,抖得像片脆弱的枯叶,他抱住了Rex踢过来的脚,开始用他混沌的大脑思考如何结束这一切。他得让Rex高兴,必须,否则别想离开这个狭窄的单间。Rex的鞋子踩在他大腿上,用力地碾着,Gaby紧紧抱着Rex的腿,在混乱中开始小声地嘟囔。
“你说什么,杂种,放开我的脚!”
“……我可以,”这次他大声了些,“我可以吸你的屌。”他说,又放开嗓子大喊了一遍。
“我可以吸你的屌!只要你高兴!Rex!”
如同被美杜莎的双眼诅咒石化,Rex停止了他的暴行,僵硬地从Gaby手中抽出了他的小腿。
“你是同性恋?”
他瞪大眼睛,看着Gaby,其他人也皆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Gaby茫然地看着Rex,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慌乱而惊恐地睁大绿色的眼睛,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得就想一个从大麻后劲中回过神的人。
“不……”他脆弱地低叫,“不——”
6.
就像电路跳闸,重新扳回去之后,情况便有所转变。
在厕所里被Rex大骂“恶心的同性恋”之后,Gaby以为的更为悲惨的生活并未到来,回到了正确的位置,一切重新踏上正轨。Rex停止了对他超过恶作剧范围的欺凌,Gaby又开始了吃满是沙土的午饭、整理被弄乱的桌面的日子。哦,加上一条,他还得每天负责擦干净写满厕所镜子的“Gaby is a pederast”,每一层楼,男女厕所都有,从放学一直擦到六点钟。
Rex因为Gaby同性恋者的身份,对他失去了欺凌的兴趣,这听上去毫无逻辑可言,且相当荒谬,不止Gaby,其他许多人也对此感到不解。但Rex真的就这么将Gaby从欺凌的对象名单里剔除了,他手下的走狗们不敢对此表示抗议,不过在寻找到下一个目标之前,Gaby依然承担着校园内的大部分娱乐活动。并且有了新的玩法。
“来给我吸屌吧,你这该被阉割的死同性恋。”
当他在体育仓库里被人当着面剪碎课堂笔记之后,其中一个红发男孩冲他吹了声口哨,并如此要求到。Gaby在他们的笑声中,没有拒绝。
给三个男孩口交,他们一边嘲笑Gaby瘦弱的满是伤痕的身体,一边射得他满嘴都是。Gaby把那些腥臭的液体全部吞了下去,从口腔一直灼烧到胃里,想吐,却不敢露出丝毫难过的表情,这只会使意犹未尽的男孩们更兴奋,并对同性恋这件事表示出可能的怀疑,也许会因此揍他一顿。肋骨还在隐隐作痛,Gaby已经学会了一部分如何保护自己的知识。
“恶心的同性恋。”
男孩们临走前朝Gaby吐口水。
不,我不是同性恋!
Gaby在心里怒吼,却不敢说出任何一个单词。他缩着手脚,懦弱地等着男孩们离开。他不能反驳,他需要这身份,需要这病态的性取向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他必须忍受,必须承认。
你是一个同性恋。
Gaby对自己说。
恶心的同性恋。
7.
Rex找到Gaby的时候,可怜的男孩正哆嗦着手,套上自己的衬衫。仓库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痕迹,精液特有的味道还未散去,Gaby刚刚在角落里干呕了好一会,除了口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Rex走过去扣着男孩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他转了过来,贴着自己牛仔裤的拉链。
“把我的屌拿出来。”他冷酷地说,“吸它。”
这是Gaby第一次给Rex口交,射出来的时候,Rex皱着眉将Gaby推开。努力把重新充满口腔的腥臭液体咽下去,Gaby伸手去帮Rex拉好裤子,随即被踢了一脚。
“喂,你真的是同性恋吗?”
这又是一个预兆,Gaby却仍未能察觉。
他只是点点头,小声却坚定地说。
“是的,我是。”
8.
Rex开始时常找Gaby发泄体内青春的躁动,并且似乎将Gaby归为了自己的专属玩具,威胁所有对Gaby的嘴感兴趣的家伙。没人对Gaby的屁股感兴趣,当然,那是同性恋才做的事。
无法得到宣泄的欲望,化成更为频繁的捉弄。Gaby努力在学校里生活,夹着屁股走路,在包里放裸男画册,学习如何做一个同性恋。他很害怕,害怕自己的伪装被揭穿,换来可怕的报复。他宁愿给所有人口交,喝下他们的精液,也不愿意否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Rex态度的转变让他有些惶恐,继而更加小心翼翼。
他在Rex的精液和其他人的捉弄里艰难地度过了两年光阴。
在第三年的起始,他照例跪在地上含着Rex的阴茎卖力舔弄时,Rex拉开了他的脑袋。
这一天迟早会来,Gaby知道,他很清楚。
他意识到自己在流血,接纳Rex的地方疼得不行。他忍不住向前爬,又被Rex掐着腰拉回来。疼痛达到顶端的时候,Gaby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发出响亮的呕声。
他受不了这个,受不了,一点儿也受不了。
“放开我!”他尖叫着,拼命挣扎,“放开我——”
Rex松开了他,Gaby立即爬到角落里,一边干呕一边哭泣。
“你不是同性恋。”
Gaby回头愣愣地看着Rex冷漠的脸,就像所有事情开始的第一天,他湿淋淋地站在教学楼下面,眼睁睁看着蓝色的盆子砸下来。
“不——”他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听到Rex朝他走近的脚步声。啪、啪、啪。如同时钟的倒计时。
骨头条件反射地疼痛起来。Gaby回想起那些痛苦不堪的日子,他在做什么?他把一切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而现在,他愿意付出所有,去挽回。
9.
Rex走到Gaby身边,男孩就像受惊一般,猛地扑过来抱住他的腿。男孩在哭,红彤彤的脸皱成一团,雀斑让他看起来相当地丑,他近乎惶恐地伸手去解Rex的腰带,用高昂而嘶哑的哭腔拼命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Gaby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向什么道歉,他只是急于向Rex重新证明,证明自己是一个同性恋。他把手探进Rex的裤子里,用舌头去舔Rex的内裤。Rex粗鲁地拉开了他的脑袋,用另一只手盖住他哭得通红的双眼。
“你不是同性恋,我知道你不是。”
Rex说。
Gaby在他的粗喘声中茫然地睁大眼。
“我才是同性恋,Gaby。”
10.
结束了。
Gaby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从Rex当着一大堆人的面要求大家不再捉弄Gaby的那一刻开始,这场关于他的,关于Rex的浩劫,终于就要结束了。
Gaby接到了自己的最后一场娱乐活动——从Mark的商店里抢一笔钱。这是每个人想做却都不敢做的事。Mark杀过人,他有一把枪,就放在收银台下面。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幸灾乐祸地想看看这个懦弱的同性恋是否有好运气。
不能拒绝,Gaby无法拒绝,心里再害怕,他都必须去。这是一个休止符,救他脱离这个腐烂恶臭、即将崩溃的世界。从那个吝啬暴躁的老板手里抢几张钞票,然后逃走,这没什么难的,比起过去曾遭受过的那些,这没什么难的。
这的确没什么难的,因为最后去抢那笔钱的人,是Rex。
11.
一切从何开始,便应从此结束。
12.
Rex踏进店门的那一刻,Gaby心中充斥着某种莫名的情绪,他紧张却又有些期待,不明白在期待什么。也许是因为Rex最后的那句话,也许。
Rex速度很快,没过几十秒便冲了出来,手里捏着几张钞票,身后是Mark大声的叫骂。
“你这该死的小杂种!该死的!”
该死的小杂种灿烂地笑着,冲着Gaby跑过来。
所有人都紧张地绷紧了身体。Gaby喉咙发紧,眼眶一阵阵发热,他的手脚哆嗦着,不知为何而兴奋不已。
以至于枪响的时候,他都来不及跑过去迎接Rex。
13.
Rex跪在地上,手中的钞票在枪声中脱离他的掌控,飞向天空。Rex试着伸手去抓住它们,但穿胸而过的子弹带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14.
“……我现在倒有点希望你真的是一个同性恋了,Gaby。”
-Fin-
从前,森林里住着一位贫穷的樵夫和他再娶的妻子,还有前妻生的两个小孩,男孩叫汉森,女孩叫格雷特。
樵夫本就贫穷,有一次全国大饥荒,家里甚至连面包都吃不到了,樵夫的妻子说:「把两个小孩扔到森林里去吧。」
樵夫不愿意,却被妻子唠叨个不停,于是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他与妻子带着孩子们去到森林深处,然后将孩子留在了那里,谁知到了晚上,孩子们便找回了家。
妻子大吃一惊,樵夫却很高兴。
可是,孩子们回来以后,生活便更加的艰苦了。
樵夫的妻子说:「这一次我们把孩子扔到森林更深处吧,不然就要饿死啦。」
樵夫不愿意,却被妻子大骂了一通,最后只能答应了妻子的要求。
他与妻子带着孩子们去到森林更深处,然后将孩子留在了那里。
这一次,孩子没有回来。
樵夫觉得十分内疚,对妻子说:「我们去把孩子找回来吧。」
妻子说:「你疯啦,家里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哪里有多余的食物让他们吃呢?」
樵夫便不再提起孩子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过,食物却越来越少,到最后,连樵夫与妻子都吃不到东西了。
妻子抱怨说:「当初真不应该嫁给你。」
樵夫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
妻子说:「你呀,一点用都没有,家里都揭不开锅啦,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饿死。」
樵夫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妻子说:「我们去把孩子们找回来吧。」
樵夫问:「你怎么忽然又想把孩子们找回来了?孩子们大概早就已经被野兽吃掉啦。」
妻子说:「正是如此呀,把孩子们找回来,我们就有东西填饱肚子啦,这下子白白便宜了那些野兽。」
樵夫又惊又怒:「你怎么能有这样恶毒的想法?」
妻子说:「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度过饥荒吗?」
樵夫说不出话来,撇下妻子扛着斧头走进了森林,妻子的话却一直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樵夫走啊走,走到森林深处。
孩子们也许在这里,他想,我得把他们带回去。
这时候,樵夫看到一只雪白的兔子,他扑过去,抓住兔子,捏着兔子的耳朵正想砍下它的脑袋,兔子却开口说话了。
「樵夫呀樵夫,你可千万别杀我!」兔子说,声音又尖又利。
「为什么呢,杀了你今晚的食物就有着落啦。」樵夫说着,抬起了斧子。
「我又瘦又小,杀了我你也吃不了多少,如果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找到食物的办法。」兔子尖叫起来。
樵夫放下斧子:「是什么办法?」
兔子抖了抖脚,尖声说:「你回到家去,如果你的妻子再骂你,你就砍下她的脑袋,把她剖开,做成肉干,可以吃好长时间啦。」
樵夫想了想,将兔子放走了,然后拎着斧子回了家。
一回到家,妻子便走了出来,看到他两手空空,大声骂道:「你到哪里去啦,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带回来?家里的面包彻底没有啦,今天我们两一点吃的都没啦,你还不快去找点食物回来。」
樵夫说:「我在森林里捉到了一只兔子。」
妻子问:「兔子呢。」
樵夫回答:「我把它放走啦,因为它告诉了我找到食物的方法。」
妻子骂道:「你傻呀,那只兔子肯定是骗你的!你这个蠢猪!」
樵夫没有理会妻子的谩骂,他举起斧子,砍下了妻子的脑袋。
「我倒觉得兔子没有骗我,」樵夫嘟囔着说,「你看,现在我们有食物了,你也没办法再骂我啦。」
樵夫把妻子剖开,内脏当晚便煮了吃掉。
饥荒以来,樵夫第一次饱餐了一顿。
他把妻子做成肉干,储藏在家里。
「这样就可以吃很长时间啦。」樵夫满意的看着妻子。
樵夫靠着妻子的肉过了两个星期,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妻子的肉吃了两个星期,也吃光了,樵夫再次忧愁了起来。
有一天,他扛着斧子来到森林里,看到一只雪白的小鸟儿,他捉住鸟儿,正想用斧子将它劈成两半,鸟儿却开口说话了。
「樵夫呀樵夫,你可千万别杀我!」鸟儿说,声音又尖又利。
「为什么呢,杀了你今晚的食物就有着落啦。」樵夫说。
「我又瘦又小,杀了我你也吃不了多少,如果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找到食物的办法。」鸟儿尖叫起来。
樵夫放下斧子:「是什么办法?」
鸟儿抖了抖翅膀,尖声说:「你的孩子们还活着,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可以替你将他们带回来,你只要回家去就行啦。」
樵夫想了想,将鸟儿放走了,然后拎着斧子回了家。
鸟儿飞啊飞,飞到森林最深处,飞到了糖果屋。
它停在格雷特的窗前,格雷特忧愁的对它说:「鸟儿呀鸟儿,老巫婆明天就要吧哥哥吃掉啦,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鸟儿说:「格雷特别伤心,明天老巫婆会让你看火炉,她是想将你推进火炉里烤着吃呀!」
格雷特惊叫一声,随后哭了起来:「这可该怎么办呢?」
鸟儿说:「格雷特别伤心,你只要跟老巫婆说你不会看火炉,请她做个示范,然后将她推进火炉里烧死,就可以逃离这里啦。」
格雷特破涕为笑:「这倒是个好办法。」
第二天,格雷特与哥哥汉森便逃离了糖果屋。
他们走呀走,好不容易回到了家。
樵夫看到两个孩子,惊喜的叫了起来:「格雷特!汉森!」
「爸爸!」格雷特扑了过去,抱住樵夫,「我们终于回到家啦!」
「我们还带了好多闪闪发亮的石头呢!」汉森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许多宝石。
樵夫抱着两个孩子开心的笑了。
「爸爸,」格雷特看了看屋里,问,「妈妈到哪里去啦?」
樵夫摸摸她的脑袋:「妈妈到森林里去找你们啦,晚上你们就能见到妈妈了。」
这天晚上,樵夫再次饱餐了一顿。
后来饥荒过去了,樵夫用宝石换来了好多吃的,但是他却一样也吃不下去了。
这该怎么办呢,樵夫懊恼的想。
「樵夫樵夫!」这时候,白色的鸟儿与兔子出现了,他们齐声说,「用这些吃的做一个糖果屋吧!」
「这有什么用呢?」樵夫问。
「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森林里迷路的小孩子骗过来啦,你就能吃到最美味最新鲜的人肉啦!」鸟儿与兔子齐声说。
樵夫想了想,终于笑了起来。
今天是平安夜。
小女孩躺在雪地上,蜷缩着,柔嫩的小脸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已经失去知觉。
好冷。
破旧的围裙脏污不堪,她拽紧自己的衣袖,赤裸的双足被坚硬的靴底狠狠的踩碾,尖锐的疼痛由脆弱的脚趾刺进身体。
好痛。
小女孩痛得意识恍惚,漂亮的蓝眼睛空洞地看着眼前晃动的皮靴。
我的鞋子……到哪里去了呢?
她想,努力地回忆着,直到有人狠狠踢了一脚她的脊梁骨。
啊……好像,被人拿走了。
那是一双很大的拖鞋,那么大,一向是她妈妈穿的。
她还记得,爸爸将鞋子扔给她的时候,粗鲁地拽起她的头发。
“小混蛋!”他恶狠狠地唾骂,“想穿鞋?行啊,穿那个烂货的鞋吧!”
酒气扑鼻,令人作呕。
小女孩啜泣着哀求。
“爸爸,求求你,别这样——”
然后呢?
然后爸爸掀起了她围裙,狠狠地撕裂了她。
那个时候也好痛。
好痛好痛。
但是她不敢哭,不敢叫。
每次有一点声音,爸爸就会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
“闭嘴!”
会被别人听到。
她捂住嘴,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不能喊。
会被别人听到。
又一个重踢,踢到了她柔软的小腹。
数不清是第几下了。
她的篮子被踢得远远的,里面的火柴翻了出来,散落一地。
她金黄色的长发在泥水中失去了本色,变得黯淡无光。
有人踩了她的脸一脚,靴底磕在额头上,钝钝的痛。
对不起,她颤抖着,开始小声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不要再打我了。
好痛,真的好痛。
仿佛听到了她的哭泣,殴打停止了。
有人抬起她的脸。
她闭着眼,在黑暗中默默流泪。
然后她听到,有人说。
“嘿,这小乞丐长得还挺不错的嘛。”
■
小女孩抱着篮子,坐在一堵墙前面。
墙又厚又冷。
但是小女孩已经走不动了。
她四肢酸软,下体火烧似的疼,根本没办法走多远,只能勉强离开那条阴暗潮湿令她作呕的小巷。
虚弱地靠在墙边。
小女孩哆嗦着手,从篮子里掏出干火柴——因为那些人打翻了篮子,大多数火柴都受了潮,已经没办法用了,仅剩下的一点,也无人问津。
这么回去一定会被爸爸惩罚的。
小女孩拿着火柴,犹豫不决。
她好冷,又冷又饿,身体还很痛。
虽然已经习惯了疼痛,但是寒冷依然令她无所适从。
划一根吧,就一根。
为自己暖和一下手。
内心有个声音在蛊惑她,她颤抖着,抽出了其中一根。
呲——
小小的火焰冒了出来,小女孩赶紧用手拢住。
好温暖。
好像坐在一个大火炉前面,火炉装着闪亮的铜脚和铜把手,烧得旺旺的,暖烘烘的。
小女孩拢紧手,刚想更靠近那温暖,噗,火柴灭了。
看着冒出青烟的火柴梗,小女孩赶紧又擦了一根。
这一回,她看到了铺着雪白台布的餐桌,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盘子和碗,肚子里填满了苹果和梅子的烤鹅正冒着香气。
然而,当烤鹅跳下餐桌,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时,火柴又灭了。
第三根火柴紧接着被点燃,小小的火光里,小女孩看到了一颗美丽的圣诞树。
她伸出手,火柴再次熄灭。
微小的烛光摇曳上升,升到天空中,化作一颗星星划过天空。
有什么人……要死了。
小女孩还记得,唯一疼她的奶奶告诉她,当一颗星星落下,就有人要到上帝那儿去了。
小女孩再次擦燃了火柴,这一次,奶奶出现在了亮光里。
“奶奶!”小女孩叫了起来,“奶奶啊!请把我带走吧!我知道,火柴一灭,您就会不见,像那暖和的火炉,喷香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一样,就会不见的!”
她又点燃了好几根火柴,要把奶奶留住。
奶奶在那强烈的亮光里,弯下腰,慈爱而惋惜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亲爱的,我还不能带你走。”
“你是那样脏污,是上不了天堂的。”
小女孩着急地哭了起来。
“那该怎么办呢,奶奶,怎么样您才能带我走?”
“去洗清自己的脏污,消除罪恶的根源吧。”
火柴灭了,面前是那堵又厚又冷的墙。
小女孩回到家里。
他的爸爸看到她脏污的脸,纠缠的金发,被撕破的旧围裙,愤怒地摔碎了手中的酒瓶。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那么脏!”
他扯过她,夺下她手上的篮子,扔在地上。
仅剩的几根火柴掉了出来。
“钱呢?!”
小女孩一声不吭,被爸爸一巴掌打翻在地。
好痛。
“你把钱弄哪去了?”
厚实的大手拉扯着她。
“怎么弄得这么脏,你这个小混蛋!”
怎么弄得怎么脏!
小女孩抬起脸,哀伤地看着愤怒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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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爸爸你把我弄脏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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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刀举起,干净利落地剁下男人软绵绵的生殖器。
在男人发出惨叫的前一秒,苍白柔弱的小手将那块死肉塞进了他大张的嘴里。
“爸爸。”
男人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那张可爱的小脸沾满了血迹。
全都是他的血。
抱歉地看着自己的爸爸,小女孩轻声说。
“别太大声哦。“
会被别人听到的。
对不起,爸爸。
对不起哦。
努力地砍断那双时常殴打自己的手,小女孩不停地对已经昏死的男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女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受到伤害的时候道歉。
现在她明白了,因为那些伤害全都是她的罪。
只有将伤害的根源去除,她才能偿还自己的罪。
所以爸爸,对不起哦。
——请你为了我,再痛一下下就好。
找到那些人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小女孩站在他们面前,抖着身体,强迫自己看着他们。
“请……”她嗫嚅着说,“请跟我来一下,好吗?”
那些人愣了一会,爆发出一阵笑声。
“小婊子食髓知味了吗,哈哈哈!”
小女孩低下头,小小声地回答,“因为有些东西,想让你们看一看。”
带领着那群人,小女孩慢慢地走到那条阴暗潮湿的小巷。
在她被侵犯过的地方,停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快拿出来!”有人不耐烦地冲她吼。
小女孩转过身,撩开篮子上的布,在那些人惊恐的眼神中,低下头温柔地对篮子里的人说。
“是我的爸爸哦。”
爸爸,你是爱我的吧?
所以帮帮我。
让我洗清自己的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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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平安夜。
小女孩蜷缩在冰冷的巷子里,贴着还未冷却的体温,抽出一根火柴。
呲——
“奶奶。“小女孩说,露出轻松的笑容。
“奶奶,带我走吧。“
我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
亮光中慈祥的老人微笑着,伸手抚摸小女孩被血液浸湿的金发。
好温暖。
小女孩闭上眼。
好温暖。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
好……温暖。
黑暗中,她听到唯一疼爱她的奶奶,慈爱而惋惜地说。
“啊,我亲爱的。”
“我可不能带你走。”
“你是那样的脏污。”
“同他们一道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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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小女孩被发现躺在巷子里,脸上挂着泪痕。
她死了,在平安夜冻死了。
新年的太阳升起来,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照在她身下,那堆烂肉上。
她躺在那上面,手里拿着一把火柴梗。
“真是可怕的场景。”有人说。
没人知道,小女孩看到了什么。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将自己推下了地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