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黄金与朝阳,先祖们踏上了富饶与绮丽之地。”森语拿着她的笔记本过来给我和月茧看了这样一句话。
“这是什么?”我疑惑地翻了翻她的笔记本,前面都是宝可梦的记录,后面一片空白,中间单独这句话占了一页。
“这是柯利奇居民对米莉海滩的评价。我前两天去调查到的,明天我们出发去海滩那看日出吧!”
“我们真的起得来吗...要不我们先过去到时起不起得来看缘分吧。月茧怎么说?”我把森语的笔记本合上,递回给他,等着月茧表态。
“可以。”
“走,下楼开车。”
第二天清晨,朦朦胧胧的时候,感觉有股力量在推动着我的睡袋,“凌晓学长~”
“哇!!”我被吓一激灵,整个人连同睡袋一起翻了一圈爬了起来。
“能不能不要一清早就吓人!”我慢慢从睡袋里爬出来,趴到窗口上看着外面。
太阳慢慢从海平面上升起,海面熠熠生辉如黄金纱,太阳渐高,把光明带到沙滩上的每个角落。海水有节奏地拍打着岸边,海风轻柔地吹拂在脸上。
“一早上就这么吵...”月茧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爬了上来,“困死人了。”
森语看到月茧上来,拉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并排站在阳台上,由阳光洒在我们身上。
“据说这里是数百年前探险队先到达的地方,这片金黄的沙滩会给我们这样的旅行者指引前路,给旅行者祝福。”森语开口说道,“我们去沙滩上吧!”
“拜托现在才五点是睡觉的好时间,你看月茧还那么困。”
“嗯。”月茧点点头,“我去再睡会。”说完就下了楼。
我看着森语的眼神,知道现在钻回睡袋里也会被她一直烦,于是跟着她走出了房车。
“感觉现在好凉爽啊,等等就会热了吧,我们这算不算是伽勒尔特色服装,外套加短袖短裤。”
“我好奇学长为什么出门也穿得像穿实验服出门。”
“要是这是实验服我反而还不用天天洗了。”
软软的沙子踩在脚下,旁边是蔚蓝的大海,我们沿着海岸线行走。
“这一路上好多椰树啊。”
“森语,你有没有听说过阿罗拉的椰蛋树?那边的椰蛋树约是正常椰蛋树身高和体重的四到五倍,并且和正常椰蛋树的属性还不一样,正常的是草加超能,阿罗拉的是草加龙。一个树竟然是龙系宝可梦,很神奇吧!”我越说越激动,直到听到森语的小声吐槽。
“学长职业病又犯了。”
我咳咳两声,“沙滩上还有好多别的水系宝可梦,但是好像它们也是没睡醒的样子,要不我们回去休息一会等月茧睡醒吧。”
“嗯,回去吧。”
等到月茧出门,沙滩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还见到了许多之前见过一面的旅行团成员。
“我们来玩蒙眼打西瓜吧,沙滩的经典活动。”月茧向我们提议,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就去找旁边的商店买东西,我和森语坐在原地等待。
“买回来了!”月茧小跑过来朝我们挥挥手,把东西放在了地上。
“月茧你先来吧!”随着我们的鼓励,传来的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并没有如愿一下成功。
“那到凌晓。”我找着手上的感觉,但回馈来的却是打在空气上的触感。
“森语靠你了!”我和月茧的目光集中在了森语的手上,手起瓜碎,各自拿起来一块品尝。
“那我们接下来去那边晒晒太阳吧,你不是说那是对旅人的祝福吗?”我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有了别的想法。
等到森语躺着闭上了眼睛睡着后,我悄悄的把挖到的沙子埋在她身上,直到只让她的头露在沙滩外,月茧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发笑。
“沙~丘~森~语~”拉长了声音在她旁边说着,“沙丘娃的特性是遇水凝固,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被固在沙子里了。”
“月茧我们三来一起拍照吧。”月茧跟着我蹲在了森语的旁边,相机记录下了沙滩上的这一刻。
自从全港紧急应变下发后,天就莫名其妙地一直晴着。等了快一周,急得支部这帮人都想托关系人工降雨了,才盼到一场够大的夜雨来。
虽然不知道雨夜的士连环杀人案的犯人——或者,虚异访客——会不会瘾大到一下雨就立刻跳出来继续犯案,不过幻影的同事还是尽量该出动的出动,早早埋伏在了全城各处。
赶上出勤机会,梁有因一从庙里下班、锁好大门就兴高采烈搭上公交进了城,挑了个便利店看看杂志吃吃东西坐到傍晚。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伞,还在店里现买了把便宜的,毕竟是赚两份工资的人,稍微乱花点钱倒也无妨。美滋滋地吃着村里买不到的咖喱鱼蛋期间,梁有因模糊地想起自己除了伞好像还忘了一件事,凶手专门对独自一人的年轻女性下手,他原本好像是打算意思意思,扮个女学生再出来钓鱼的。这个念头只在他脑子里出现了两秒就被放弃了,因为一米八几的女学生怎么看都不适合作为犯罪对象,而且是时候再点一杯村里同样买不到的杨枝甘露了。
便利店里人来人往,就这样到了快午夜的时候。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女孩突然从梁有因旁边的位置站起来,拿起便利店量产的透明伞走到门外去拦车。说来奇怪,梁有因都没注意到她是从何时开始在这里的,不过念着对方很符合作案目标的条件,他也拿好东西,故作自然地跟了出去。
意外地,眼镜女孩很快就拦到了车。梁有因也早有准备,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铃声响过两下便挂断。一辆打着有客灯牌的出租立刻从旁窜了出来。
“小纪,跟上前面那辆车。”
“我不姓纪,”司机答道,不过手上动作并没有停。
这位是梁姓男子托内部渠道联系上的兼职的士司机的幻影员工,虽然中间人好像把他的姓名搞错了。人脉遍布三百六十行,幻影真是人才济济啊!
“那您贵姓?不好意思啊,我腿脚不好,才托您帮个忙组队行动。”
“没事,我反正也得来。”司机没有急着解释自己的身份,而是皱起眉头思考着什么。良久,脸上方才浮现出想通的释然。“我知道了,那谁以为我叫纪成车,因为我接电话的时候说:‘喂?计程车’。”
太冷了,雨夜的寒意更加重了几分。短暂的沉默过后,司机补了一句。
“你还是就当我姓纪吧。”
随着关键时刻临近,梁有因和司机(或者,小纪)都渐渐有些紧张起来。如他们所料,前车正是经过西隧道,开往大学城的方向。要不要这么巧,香港应该还是好人多吧?何况全城也有不少同事,难道真的偏偏被他们碰上?两人都提心吊胆地盯着,一面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一面已经开始构想要是遇见真货了,届时可怎么办。
“喂,大概也许可能,是不是最坏的情况要发生了?”
“我看是已经发生了。”司机压低嗓音。毫无疑问,他们追踪的那辆车正是驶入了一条分岔小路上。
“什么鬼这人,我好不容易进趟城他又拐回村里了。”梁有因不满地叫道。
车子停了。如果现在立刻靠上去,恐怕会惊扰目标直接发动车子,变成公路大追逐战,搞不好还会波及普通人。所以小纪把车拐进稍微隐蔽些的阴影里,喊梁有因拐杖别离地,他们二人悄悄摸过去。
“我还有一计。”梁有因语出惊人,“等会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从侧后方来到车尾。“接下来咋办?”小纪拼命使眼色。虽然幅度不大,但车子好像的确在晃动着,像是里面此时正在打斗,只是被雨声盖住,听不清楚。
看好了!梁有因把个什么东西放在了后备箱的盖上。
下一秒,车子不见了。
“不是吧!”小纪明白了。“你到底把储物钥匙扣的空间申请到多大啊?”
“你就说管不管用吧!”梁有因得意极了。为了抖这个机灵,他早都要憋坏了。
没了车顶庇护,大雨顷刻间无言地砸在四个人身上。当然是四个人,人可不能算无机物,对吧?
“操,忘了这还有个杀人狂了。不许动!”
“急什么,谁干的?”说话的是眼镜姑娘。“老娘都快得手了耶。”
得什么手?现在轮到梁有因二人云里雾里。交流了好一会,状况才变得明晰。
“噢噢,三个同事互相钓鱼执法啊!这家伙就是个普通人,可能是模仿犯吧,不然不至于这么轻松就被拷上。不过遇着本姑娘也算是撞枪口了,一会移交支部里那几个sir吧,还得清除一下记忆,真麻烦。”
“你刚才的自称还是‘老娘’呢!”小纪的关注点还是那么歪。
“你管我那?本来用不着最后那步的,也不看看是谁把车给变没了。”
“我错了。回来吧,孩子!”梁有因赶紧把的士从钥匙扣里放了出来,随即又灵光一现,立马爬进驾驶座把计费表关了。
“你真的腿脚不好吗?咋感觉挺利索的。”
“等会回支部就踹你一脚,让你感受一下合金的美妙。”
办公室里,秦石哭笑不得地听完了下属的电话汇报,迫于领导身份不得不给出个指示。
“小梁,你去跟进一下九龙公园的案子吧。”
“好的秦总,老大,秦哥。”
心情不爽的时候,梁有因就会像这样故意乱叫别人的职级。大伙都知道他嘴上再阴阳怪气、活还是照干,便也无所谓了。幻影的个性员工本来就是批发的。
虽然上次的行动失败造成了一点小麻烦,不过梁有因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头发的道具真好用啊!自己的能力虽然能把别人拖慢,但这些玩意可是能让缺条腿的他也可以充分发扬奥林匹克精神,更高更快更强。竟然对工作这么有悟性,梁有因觉得自己又行了。
九龙公园夜里关门,用爬的翻墙对梁某来说太不“无障碍”了,所以他选择提前进去,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偷偷混过闭园时间。这倒算不上什么难事,上学时经常干;不过不像案子里的年轻人,大学的梁有因并没有恋爱谈,只是单纯跟同学几个偷偷翻墙占空场地打球罢了。如果还能像从前一样跑跳自如,自己说不定现在也还在打篮球吧,他一时间陷入了对青春的伤感回忆中。
“我还没到三十五……没到三十呢!有两个班上多牛啊,延迟退休的人生可是才刚刚开始!”
梁有因说着胡话给自己打气,一边沿着荷花池的边上走。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也没看见第二个人影,他觉得有点累,于是找个长椅就是一坐。那辫子姑娘今晚是不是不会出现了,等下要是保安过来巡查,自己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么想着的下一秒,水池对面就隐约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循声一看,麻花辫姑娘黑黢黢的身形正正好好坐在那里。这鬼怎么天天失恋,多少人想失恋还没得失呢!梁有因抓紧手杖走上前去,心想要是有个万一还能用这玩意狠敲几下,聊胜于无啊。
“走吗姑娘,快十二点了,去哪儿我开老头乐载你啊。”
反正对方要真是鬼,说点什么开怪都一样吧。怀着这样的想法,梁有因把面试官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一口气背了出来。
“十二点了……”姑娘抬起头。
押中了。
虽然这次也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包括连续看了好几遍《人民的贞子》),看到人脸的正面长满头发,梁有因还是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他不来?”姑娘的声音愤怒又痛苦。
“同学,像那种不守信用的男人趁早甩掉,记住成年人只筛选,不改变!”
“啊啊啊啊啊!!!”从麻花辫深处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虽然不理解对方是什么心情,但梁有因的胳膊确实被一股惊人的力量抓住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甚至连改变身体姿势都很困难,他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就这样以诡异的角度被拉扯过去,眼看着就要跟剥去两个人面貌的怪物撞个满怀。然而,先前的经验让梁有因的故技重施更加熟练了:这一次,消失的是麻花辫坐在身下的长椅。
失去重心的二人就这样直挺挺地跌倒了,随即滚落到水池里。即便没有面貌,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麻花辫全身动作里的犹疑和诧异,这人什么来头,就要跟它同归于尽?梁有因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甚至主动伸出胳膊来给抓,不过池底还是有点高度的,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越沉越深罢了。
为什么在水下也能继续行动?
因为我塞壬之泪没用完。
完美的自问自答,梁有因发现自己可以考教资了。不管怎么说,既然这次的访客需要用动作杀人,水下的环境根本不需要异能,就可以给一切行动加上阻力;不需要呼吸也无妨,就算头发里面藏着深渊巨口,要下嘴吃人也得先喝上两斤水。何况他赌的是宿主的身体素质,如果……情报属实的话。
凭依在他的眼前解除了,原来这女孩子有脸。想到被访客附体的宿主好像也很难存活,梁有因脸色凝重起来。钥匙扣将水流吸入,借力将二人推至岸边。先打电话救人,再把该报告的报告……那家伙真的消失了吗,还是去寻找下一个人附体?眼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要是根本没跟都市传说打上照面事情就能解决,那才是最走运的吧。
不过除此之外,梁有因忘记了,还有一个问题。
“日前,九龙公园荷花池出现水位下降,作为一方名景的水帘也已经看不到了……”广播里传来新闻主持人的声音。
“这个,跟你有关系吗?”同事捅了捅小梁,后者早已汗流浃背。
他忘了,池水和公园的长椅还存在钥匙扣里!怎么办?改天再悄悄放回去吧。
在遥远的太古时代,存在着一个名为“洪荒”的世界,孕育着无数强大的生灵,分为神族与魔族两大阵营,各自拥有着超凡的力量与辉煌的文明。
神族居住在高耸入云的神山之上,拥有圣洁的光辉,掌握着自然之力,能够呼风唤雨、操控星辰。神族的成员们各司其职,维护着世界的秩序与和平。
魔族则盘踞在幽暗的魔渊之中,他们浑身散发着黑暗的气息,拥有着破坏与混乱的力量,同样各具神通。
在漫长的岁月里,神族与魔族一直相互制衡,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魔王不甘心只局限于魔渊之中,渴望将神山也纳入自己的版图。于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爆发了。
在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中,神王与魔王同归于尽,他们的力量化作了狂暴的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洪荒世界。世界在瞬间化为了一片废墟,仿佛一切都被重置回了最初的状态。
在那场旷日持久、惊天动地的大战之后,曾经神圣威严的神山沦为满目疮痍的遗迹,被后人赋予了“源流”这一充满神秘与哀伤的称谓。而那深邃幽暗、邪恶充斥的魔渊,历经数百万年的漫长岁月沉淀,化作一片死寂荒芜、寸草不生的绝地,仿佛世间一切生机与希望在此都被彻底埋葬,人们将其称为“尽墟”。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世界将彻底毁灭之时,一丝奇异的生机在废墟之中悄然萌芽。那是神王与魔王的力量在毁灭中融合所产生的奇迹。这股力量如同种子一般,在虚无的土壤中生根发芽,逐渐孕育出了一个新的宇宙——“涯生”。
“DOLLO!欢迎各位旅客来到我们的下一站——尖峰石林大迷宫!”导游高举着旗子,火红的秀发随着她“吼吼,这里可是金砂镇有名的景点,大家参观时候记得......”
我偏头靠近同行的月茧耳边,用手遮住半边:“她每个地方都这么说。”“啊哈哈......”月茧抱着怀里前两天新遇到的闪光大鄂蚁看起来十分兴奋地大张着嘴舞动四肢,弄得月茧总是要分心去调整抱姿。
凌晓还沉浸在思考为什么月茧总能遇到闪光宝可梦而自己一个都没有,我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学长,你看看月茧的大鄂蚁。”
“不看。”凌晓交叉手臂,故意挪开视线。
“噗呲,不是~学长经年累月追逐观察宝可梦,找到闪光想必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一定比我学识渊博呢~”我稍捏着嗓子,走两步绕到凌晓面前,不理会他紧皱双眉压低嘴角,一脸不想认识我的表情,“所以呀,拜托伟大的学长现在帮学妹看看为什么那只大鄂蚁一直在闹嘛~”
凌晓石化了似的艰难地挪动了脚的朝向,脸上肌肉一跳一跳地在很用力地将每节脊椎掰向另一侧,而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才张得开嘴:“你,不要这么恶心。她的大鄂蚁只是找到种群了而已。”
“导游在叫大家进去了。”月茧仍站在原地不想当第一个走上前的,于是我先跨出一步,在即将路过导游的时候突然被旗子拦住。
“呀啊啊,是森语酱吧?石林里面路线很复杂的!去那边拿个红线球做好标记再进去哦。”
“欸?知道了!感谢导游~”我从一旁的台子上拿起一个球,身后的两人也走过来各带上一个。
“DOLLO~下次记得听导游词哦。”透过导游橙黄色的眼镜我仿佛感觉到某种威压。“抱歉抱歉下次一定!”我带着两人向石林迷宫内落荒而逃。
入口是一段一线天,阳光从两侧的石屏风中倾泻而下,光路清晰可见,使得这一段路显得更加迷幻。穿过一线天就来到了遍布刀削般直耸入云的石柱林,其他游客的红线也从此处开始延伸。
我们挑选了红绳不多的一柱,用自己的红绳团在上面打了个结作为起点。“这里没有地图吗?”月茧又走出去绕了一圈回来没有收获。
“嗯,毕竟是迷宫,自己探索更有意思吧。”我抛玩着手里的红绳团。
大家的红线也是错综复杂地引向不同路线,凌晓看着月茧怀里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的大鄂蚁若有所思:“你把它放下来试试能带我们去哪吧。”
闪光大鄂蚁一落地就开心地咔咔绕着月茧脚边转了一圈,随后朝一条路走了进去,时不时回头看月茧是否有跟上,我和凌晓也就顺势走进去。
巨大的石柱从地面拔地而起,如同无数巨人守卫看守着这里,水蚀出的波纹样身躯诉说着它们的沧桑。这片尖峰石林就是大自然的牢笼,外面的光与风无法触及,里面的声音难以逃脱,就连细小的走步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未知。尽管身边并无他人,却有悠悠传来其他游客的话语环绕在我们耳边,让这片石林更加神秘而又壮美。
“快看!这边是剑锋石欸,过来过来。”月茧一路走走停停拉着我帮忙拍照,闪光大鄂蚁也很是乖巧地适时驻足等候。
剑锋石的边缘锋利如刃,寒光凛冽,仿佛轻轻一触,就能划破时空的界限。阳光洒在剑锋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了石林的寂静。剑锋石的脚下,是被岁月侵蚀的岩石碎片,它们散落在四周,仿佛是剑锋石诞生时的阵痛。这些碎片经过风雨的打磨,变得圆润光滑,却又带着一种被岁月遗忘的孤独。
“这一片的生态环境和外面区别好大,应该会有新的宝可梦......我要去那边看看,一会红绳汇合。”凌晓嘴里念叨着跑向另一条相比这边长满草本植物和苔藓的路。
“喂!先一起走啦!”我大喊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反扑而来,震得我耳膜生疼,“这人真是的,我们继续跟着大鄂蚁走吧。”
未知的石林迷宫分隔了探索的旅客,随着我们不断深入,来自其他人的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闪光大鄂蚁意想不到地从一个巨大石柱底下狭窄的孔洞钻了进去,又钻出来看着月茧。我和月茧对视一眼,还是跟着俯身爬入。
“森语!膝盖跪的疼!”
“哇啊我真的很快了,这也太挤了!”
侧身小臂支撑着地面,前方光线越来越明显,我双脚用力一蹬将身体推出洞穴,直接摔到一片杂草地上,四五个大鄂蚁的头从上方探视过来。“月茧!你怎么样了!”我赶快爬起身将后面的月茧从洞穴里扶起来。
这里似乎是完全被石柱包围,与迷宫隔绝,显然还没有其他旅客找到。正中间有一片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幽蓝的光芒,湖水清澈见底,水底的岩石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显得格外古朴。十多只大鄂蚁在湖边游荡,还有新的正在从其他孔洞内钻入此处,大到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圆圆脑袋挤满了这片湖边湿地。
月茧拍干净膝盖上的沙灰,蹲在自己的闪光大鄂蚁旁边:“这里是它们的栖息地?”
我把旅行包来回翻看检查在刚刚的爬行中有没有被刮坏,顺便从包里掏出之前积攒的树果丢给围在身边的大鄂蚁吃:“我之前有在书里读到过,一片区域的大鄂蚁在进化前会进行一次集体迁徙,到达特定的地点后会同时进化为超音波幼虫。不过现在还没完全迁徙结束,考虑到行程时间我们大概是等不到了。”
“哦......好可惜呢。”月茧起身给大鄂蚁们和这片湖来了个合影,“不过能看到这个场景已经是意外收获了。”
湖边的空气中弥漫着湿润而清新的气息,带着一丝凉意,让人不禁感到宁静。享受这种氛围陪大鄂蚁玩闹了一阵后,天色已经过半了,我们决定尽快返回与凌晓汇合。爬出洞穴后,我的脚后跟撞到某样坚硬的东西,低头一看是刚刚集群里的一只大鄂蚁。
“我要走了哦,快回去陪你的朋友们吧。”我从包里翻出最后的两个树果看着他大嘴咔吧咔吧地啃成碎末,起身走了一段路后却发现它仍然跟着我,“怎么啦小家伙,想跟我一起走吗?”
大鄂蚁更贴近了我一些,眼睛里快要冒出星光。我蹲下来试着学月茧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握住它的身体,把它搂进怀里:“欸嘿,月茧,你看这只大鄂蚁好乖。”
“是吧,超可爱的。”月茧举起自己的闪光大鄂蚁在我面前晃了晃。
顺着留下的红线回到了和凌晓分开的地方,凌晓正站在那刷手机,身上的白大衣沾满了泥土和植物绿色的汁液,头发中也夹杂着草木的细枝,比我们在洞穴里爬来爬去还显得狼狈。“你这,干什么去了啊?”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唉,别说了,那边没阳光湿冷得很,石板又滑。”凌晓用手忿忿梳理了几下头发,根据我的了解他只是在生气怎么没找到更多宝可梦。
三人一同在石林迷宫中穿梭,氛围却逐渐变得诡异。“我们,好像,来过这里?”月茧首先犹豫着停下脚步。
“不可能啊,我们不是一直跟着红线走的吗?”凌晓说着,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石放在石柱上的凹槽里,“做个标记试试。”
又走了大概数十步,凹槽装有石头的石柱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真的走错路了!”我们走得太深入了,月茧尖叫的声音没能引到其他旅客的回应,在冷峻的石林中响彻许久才消散。
我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导游寻求帮助,凌晓拍拍月茧的肩膀安慰:“冷静,我们是被大鄂蚁带进来的,它应该认得出去的路,放下来试试。”然而她的闪光大鄂蚁放到地上却迟迟没有挪动,很显然也没找到出去的方向,最后又跑回月茧的身边。
这里的信号实在是差,连续拨打几次后才成功联系上导游,我夹带着哭腔:“导游!我们迷路了!”
“什么?......”导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没事!这里的大鄂蚁都很友好的,你只要踏......就能......带你出来的!”
“啊?是要做什么?喂?怎么信号又断了!”我关了手机,一直跟着我的大鄂蚁走过来撞了下我的小腿,我才反应过来前面都在看红线没有关注过它,“导游和我说要找当地大鄂蚁,我们要不跟着这只走走看?”
现在也没更多办法,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尽管它带着我们走过了许多之前没有来过的地方,但地上留下的红线确实正在增多,也能顺路多欣赏一下新的风景。沿途碰到了另一队正在返程的旅客,我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借来凌晓随身带着的糖果喂给带领一路的大鄂蚁:“你,呃,就先叫小可爱吧,小可爱做的太棒啦,走,我带你回家吃好吃的!”
新一屆【假面舞會】活動將在今年三月份開啟,預計將於開啟前一周開始報名,有意願參加的獄友們請注意本屆開始實施的新版報名條件:
1,半年內必須至少提交過兩篇符合規定的【當月關鍵詞】的作業,且每月祗計算一次(即至少要寫兩個月的關鍵詞作業)。【半年】指本屆活動正式開啟報名之月份之前的六個月。也就是自2024年9月至2025年2月這6個月內,提交過至少兩篇符合要求的關鍵詞短篇文章,連載、活動、私文均不在計算範圍內。
2,【讀者限定】讀者報名參與,可不限於【寫兩個月】關鍵詞,即可以在同一個月內提交兩篇【當月關鍵詞】,但關鍵詞不可重複。其它條件同第一條。
活動說明》》
根據命題自由創作短篇小說/散文,創作完成後交由管理員發佈,由大家來猜測該篇文章作者,最後依照被猜出人數進行勝負判定。
勝負依據數將根據實際參與人數進行劃定。
活動報名時間:即日起至2025年2月28日全天
活動作品提交時間:自命題公佈之日起至2025年3月30日全天
提交作品必須先行報名。
本期命題》》(報名結束後另行公佈)
報名及交稿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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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X招】○○○(群內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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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活動全部結束之前請不要將作品另外發佈,喜歡自爆身份(群內戲精除外)的作者不適合參與這個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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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祗有滿足每月任務要求(至少1500字,完整完結)的活動作品可以替代作業。
⑤祗有在本群提交過至少兩篇每月關鍵詞任務作業(不含二創,不含連載和私文,哪怕寫的是關鍵詞)的成員可以參與活動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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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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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高以讕、伊西多
【其他】
全都结束了。
林鸷坐在出租屋的小沙发上,过去显得很小的沙发在此时也宽敞了起来。屋内的灯都被他打开来,看起来就像是很热闹一样,桌上的小锅咕嘟咕嘟地煮着菜,水开到冒出来主人却也没有什么行动,直到水溢出来,顺着桌子向下流,一滴一滴滴进接线板里。
轰的一声,房间里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微信加的业主群开始滴滴滴滴地响,都在问着为什么突然停电了。林鸷什么也没做,手机就扔在边上,摸着黑去找了根红蜡烛,借着厨房的煤气灶把它点着,几滴蜡油滴在餐桌上,蜡烛被狠狠地按在桌子上。
橙红色的火焰就这样摇摇地立在蜡烛上,随着呼吸轻轻地颤动,林鸷坐在椅子上,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这朵摇摇的火焰。
秋天的风凉凉的,但是怎么就入秋了?楼层不高,所以风并不大,但是怎么这么快就入秋了?火焰被吹得一弯一弯,外面中年女人们正在吆喝着自己趁停电溜出来玩的孩子,新的一年又要到来了。
“怎么又叫上了,小孩子玩会就玩会呗~”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林鸷说,却警觉似乎并没有人和他说话。他发现自己一直在看着那朵摇摇的火焰,小小的一朵,暖澄地随着风摇晃。
正如她一样,几个小时前逝去的她。
如火焰般的头发在秋风中飘荡,飘落的她是飘落的枫叶,曾说过的话就像今天格外温暖的晚霞。
他甚至拿不到她的尸体。已经死掉的森眼在其他人赶到那一刻便与林鸷失去了关系。他所拥有的只剩下过去与那天的死亡。每个人只能死一次,在这个秋天,他拿到了她给他留的独一无二的东西。
橙红色的火焰随风摇曳。正如她所留给他的最后一面,向着夕阳的她本身就像是一朵火焰,笑着和他说些什么,然后秋风一吹狠狠地拍打在了地上,街上的小孩喜欢踩街边的落叶,咯吱咯吱的响,鲜血涌了出来,浸透了她的白色短袖,浸透了她的脸庞,浸透了她橙红色的头发,与她的火焰,干枯的叶子踩几脚也就碎了,随着风飘飘地跑走,所谓化作春泥更护花,似乎像个骗人的童话。
“诶,你说组织怎么想的,这——么简单的还叫咱俩来?不觉得大材小用吗?就这么一条小鱼!”森眼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时不时扭头看向正在写任务报告的林鸷,只是林鸷并没有抬头看过她,那也并不影响她的兴致,仍在叨叨地不停说着。
“诶林鸷,今晚吃啥?我能点菜不主厨先生?”森眼大声问道,“难得这么早完事儿,要不今天吃点好的?”她问。
“什么算好的?”林鸷还是没有抬头,右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
“昨天吃的就不算好。”森眼回复他,“你看昨天吃的都是啥啊!那是人吃的吗?白菜煮粉丝……土豆炖马铃薯……”
“我希望你还有点自己并不是人的自知之明,人可不会啃五厘米厚的皮。”林鸷说,森眼也没跳脚,毕竟他说的是实话,见面的时候森眼饿的发狠,总之看见树皮都想啃,更别说在水里洗的干干净净的肉了。
“咱俩吃火锅呗林鸷,”她回过头说,手脚大幅度摆动着描述当时的画面,“之前吃的什么锅底?鸡汤锅底?就很好吃啊!难得闲下来吃一顿又不会怎么……”
突然没了声音,林鸷奇怪地抬头,以为对方又搞了什么怪。
远处的机关弩似乎被触发,弩箭飞快地向没有任何准备的森眼射来,橘红的长发与鲜血随着重力一同向下坠,如火焰般的长发泼洒在地面上,鲜血自脖子向外涌动,林鸷没有反应过来,森眼手腕上的手环嘀嘀响了两声,他意识到了,这个人死掉了,死透了。他没有动,立在原地,注视着倒在地上的人,注视那双失神的金黄色眼睛。
太阳渐渐西落,他立在原地,到底发生了什么?死人了?谁死了?晚上的秋风呼呼地吹,橘红色的长发呼呼地被扬起,就像是一朵火焰一样熊熊地燃起,又像是刚刚飘落的红枫,他注视着那些血液,由鲜红变得沉重,慢慢地向外延展,像是几个月前他们遇到的一只怪物,它的触手渐渐合一,像远处延展,抓住跑的慢的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太阳快落下去了,组织的人随着定位快赶到了,他看着自己的影子越拉越长,逐渐与那一根鲜血相融合,他看着那朵火焰越来越黯淡,逐渐与整个背景融为一体。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失去了什么,但是又无法描述出那种感觉。就像是秋天到了,却没有一棵果树结果,而他是个果农。
原来是这个人死掉了。
他经历的死亡可不算少,组织里长大的孩子自小的队友就已经死了两批,那又为何如此的空洞呢?不过是又死了个队友罢了,他的生命火光还在高燃。
组织的人到了,他们用袋子装走了森眼,他们把林鸷塞到了车里。组织的车开的飞快,车上的警示铃呜呜地响着,像是谁在哭,一丝体面都无。
一人的房子,安静的屋子,林鸷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朵火焰,被秋风吹得摇摇晃晃,时不时就要平躺下来,就像是几个小时前一样。
他一言不发,只有疯子才自言自语,站起身找回了手机,把手电点开来,循着光源走到餐桌头,把蜡烛吹灭了。蜡泪烫到了他的手,很快地在他手上凝固。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突然一下屋内变得明亮,电路修好了,暂时用不到蜡烛了。蜡烛被收了起来。白炽灯照得屋内有些太亮,当时或许该听她的话,换一个暖光灯,不然显得太过空旷冷清难受。
他拿出随身的终端,在任务报告上最后添上一行字:
特殊调查员 森眼 在本次任务中因意外身亡
随着天际线的颜色由湛蓝转为绯红,又接着转入靛蓝与青黑,光线褪去,而夜幕也随即降临在了柯利奇的大地上。
入夜的沙漠地带已算的上有些寒冷,月茧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回到了房车中。旅途刚刚开始,对荒野环境也还算不上熟悉,今天就和伙伴们在房车中好好休息吧。
在与凌晓和森语两人用过晚饭后,三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区域歇下了。想到前些天去金砂城参观博物馆时,顺道购买的八袖唱片,月茧将它从背包中取了出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CD无机质的外壳反射着车内的光,唱片封面上的驱虫标志格外的醒目。据说这款CD有驱虫效果呢……但在合众地区从未听说过这款唱片,也许是柯利奇的特产也说不定呢……这么想着,月茧不经意间已经打开了CD盒。既然已经打开了就不如来测试一下它的效果吧!月茧将碟片小心地架到了车载唱片机上,并放上了唱针。刹时间,音乐回荡在了车中。
在与队友互道晚安后,月茧闭眼躺回了床上。沙漠中一片寂静,只有唱片播撒的音乐声与偶尔吹过的风卷起沙粒敲击在车身上发出淅淅沥沥的金属撞击声,就着自车窗洒落的柔和月光,月茧很快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月茧被从车外传来的声响从睡梦中拽了起来。“什么啊……”月茧的睡眠算不上浅,因此能将她吵醒的话想必这个声源已经存在很久了,于是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朝着一楼车窗外看去————
只见月光照射下的沙丘之上,有一群黑影伺机待发。它们头上的月牙与小眼睛泛出森森冷光,在月茧眼里此时就像准备捕猎的烈咬陆鲨一般压迫感十足。
月茧按压下想要尖叫的冲动努力稳定着心神,在最初的冲击过去后,她分辨出在月下聚集着的是一大群脱壳忍者,是幽灵+虫系的宝可梦。来不及细想为何沙漠中会聚集着如此数量的脱壳忍者,月茧第一时间将鬼灯与刃鬼放了出来,至少在面对这一大群虫系宝可梦时,火系足以杀出重围。同时,月茧推醒了在自己身旁熟睡的大尾立,并示意对方去楼上叫醒自己的两名旅伴。
大尾立很快领着两名同样看起来不明状况的队友下来了,几人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借着月色观察外面的情况。只见脱壳忍者们并没有要攻击房车的意思,只是不断焦躁不安地徘徊在车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它们是不是饿了?”月茧皱着眉说。“要不试着给它们喂一些树果吧?荒漠里确实难以获取食物,说不定它们确实是被我们车里的食物气味吸引而来的。”凌晓如是说。森语点了点头,从厨房的柜子中翻出几个树果,与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拉开了车门并将树果丢了出去——只见几枚树果在空中划出弧线,还未及它们坠落到沙地上,便已经在空中被脱壳忍者们获并迅速地消失在了一片咀嚼声中。
看来它们是真的饿了………月茧不禁汗颜。“脱壳忍者们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它们仍然聚集在房车周围……怎么办?”她看向一旁的两人,“不如就打开车门让它们进来吧?看起来它们似乎也没有要攻击人的意思……”说到这时森语顿了顿,“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我们车上的食物被洗劫一空罢了。”说着,她耸了耸肩。听到这里,月茧看到凌晓脸上挂上了不情不愿的表情,但眼下如果想避免战斗而让脱壳忍者们离去的方式,就只有这一种了。于是在三人的商讨下,最终他们打开了房门——
房门拉开的刹那,脱壳忍者们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般齐刷刷抬起了头,并激动地朝着门内涌来,速度之快,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被撞倒在地。还未来得及弄清楚现状,房间里已经响起了“咔嚓咔嚓”的声音。弄清声音的来源后,月茧大叫起来——因为这群脱壳忍者正趴在唱片机上并且大口撕扯着那张八袖唱片!月茧挥舞着双手扑了上去试图拯救那张她花了五柯令才收入囊中的唱片,但显然为时已晚,碟片已经在脱壳忍者们的尖牙下化为了碎片被拆吃入腹!而填补了口腹之欲的脱壳忍者们似乎终于得到了满足,纷纷从房门离开并消失在了夜色中。
“宝可梦吃这些不要紧吗”,三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这个疑问。几人来到一片狼藉的唱片机旁边蹲下身检视着为数不多被遗漏的唱片碎片,随后几人惊奇地发现,这唱片竟然是由一种薄脆的米饼结构组成的……!
“究竟是什么人会用这种东西当唱片啊!!”月茧有些崩溃地大喊,“……而且还能正常播放……”凌晓默默补充道,而森语只是无奈笑着并拍着两人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好了,事件也算告一段落,至少我们车上也没遭受什么严重损失,还喂饱了脱壳忍者们,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要去的地方呢。”说罢,她朝两人挤了挤眼睛,凌晓和月茧叹了口气,但随即又都笑了起来。谁说这不是一款旅途的奇遇呢!
呃,肩膀好痛......
不知睡了多久被难受醒了,毯子过于轻薄没法遮盖住坚硬的通用床板,我翻了个身,现在变成了胯骨痛,房车内还不断响起冰柜的开关声。“出远门了,璃,那里没饮料的。”璃不甘心地又飘去翻我的旅行包,那里面只有记录本和换洗用的衣服。我又改为平躺姿势,终于是好受了些,璃却又飞到我正上面哭嚎。
“真的没有啦,明天带你去买好吗?”我捂住耳朵努力平静心情准备继续睡觉,身下的床逐渐变得柔软,看来是已经习惯了硬床板了嘛,我还挺厉害.....不对这床怎么越来越弹了!
手往床上撑住想起身,却因为太软平衡不稳直接侧滑半身摔到地上。“哈!”璃闹完性子收起幻象光线马上钻回球里。总之是后悔没多带行李出来,非常后悔。
我索性从床上爬到同样咯人的地板上躺了一会,等痛感和困意一同消散后起身。天际线抹上了一笔鱼肚白,远处的尖峰石林在朦胧的夜色中若影若现。
既然睡不着了,干脆起来规划一下房车如何改造。我打开房车灯,把笔记本摊开在侧板桌上,控制好恒定的步伐从房车头部走到尾部,再用手丈量一下步幅。“嗯,十七步少一些,大概有十米长。”这是一套B型房车,足够一家庭——啊是三个人居住。同行的两人说租车行今晚太多人了不想来,在跟导游打完招呼后就跑去镇上的旅馆订了一晚上,要我先负责定好一辆。
从房门进去开始,靠近车头的一小块区域可以分为两层,下面塞个大冰柜可以将月茧喜欢的酒和平时我们的吃喝都放进去;二层两端贴着墙壁固定上沙发和桌子作为休息和吃饭的地方。
啊,差点忘了月茧说要自己弄一个小吧台用来给我们做她特调的鸡尾酒,就规划在房门旁大窗户的对侧摆一个半圆形调酒台吧,调酒时还能看看风景,说不定有路过的爱好者看到结识到新朋友......好吧,她估计会直接躲起来。
我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小茶杯跳到桌子上好奇地凑近围观。“怎么啦茶杯?小心不要把本子弄湿了。”我左手把它握在手里盘玩,它也乖乖地把液体缩回杯里。
房车中部有单独一块梯形隔间占据了一半过道的宽度,适合作为洗漱的地方,背靠梯形斜坡还能再摆下两个高柜子存放我们的日常用品和衣服。隔间斜对面就是我现在正在使用的墙面桌板,无需太多调整。
原本车尾处过道两侧已经设有两床需要购置鹅黄色厚床垫,考虑到三人和不愿回球里的宝可梦,可以再在最里面布置一个上下铺。车尾高处有个圆形开窗,凌晓在大巴上就看宝可梦看个不停,就让他睡上铺可以随时用窗户观察到外面。
至于涂装,之前大巴路过一家店看到的淡蓝色带星星点缀的墙纸深得我们三人的心,而外部则是月茧说她来画个超大号科斯莫古上去,因此不用我担心。
地平线探出头的太阳按响了我六点的手机铃声,停下笔不禁感叹记录本上自己惨不忍睹的作画能力,祈祷另外两人能成功看懂。周围陆陆续续有房车出发了,而我刚从学校出来还没考取驾照,只能下车徒步赶往旅馆和另外两人碰面。
也许是昨天过于惊险疲惫让大家都早早睡下,等我找到旅馆的时候,他俩已经在休息厅喝咖啡了。我举起手里的记录本朝他们招手:“租到房车了,清晨实在睡不着就随手画了下房车内部规划,你们看看怎么样?”
“什么?型号定错了?要A改型双层房车??”
·序章打卡:房车装修(个人版)
成功在租车行得到自己的房车后,蕾拉夏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伙伴们一起上了车。坐在自带的大床上,蕾拉夏若有所思的试了试在上面翻滚的感觉,灵光一闪冲下车就补交了一部分钱,当场买下来了这辆房车,然后在大家不赞同的目光下,吹着口哨打哈哈。
“大不了快递发回家嘛,爸爸妈妈不是也这么干过……”蕾拉夏目光游移,有一点点心虚。
蕾拉夏:真的,就一点点。(倔强)
成功买下房车所有权的蕾拉夏开始了自己的战斗:装饰内部!
蕾拉夏一马当先开始准备摆开行李,被贝拉制止了,因为,车上的床垫一定要换一下!贝拉看着蕾拉夏站起身时裤子上沾到的一点点灰,目光危险的看着这个床垫,蕾拉夏总觉得如果床垫是活的,可能已经自己站起来去洗澡了。
蕾拉夏乖巧的打开了随身带的包,拿出小本子和笔,开始记录需要采买的东西。作为照顾了蕾拉夏二十年的伙伴,贝拉清楚的知道蕾拉夏的生活习惯和个人爱好,所以大总管·贝拉直接开始指挥起来,蕾拉夏忙忙叨叨的跟着贝拉疯狂记记记,很快就记了一大堆东西。
带着小本子出门,找到了当地的一个生活用品市场,买了基本需要以后,蕾拉夏活动一下筋骨,看向身边的伙伴们,开始了“战斗”。
蕾拉夏和贝拉精挑细选,买了一套淡薄荷绿带白色小碎花,一套灰色带黑白大格纹的两套床品,贝拉熟练的套好四件套,蕾拉夏紧跟着就把压缩成片片的抱枕解救了出来,一下子,房车的床上就让蕾拉夏有了种回家了的感觉。
紧接着埃米操纵藤鞭,帮助努力奋斗的果果铺开了全屋地毯,转角地方贝拉手起刀落裁出了恰到好处的弧度,然后钉上固定用的螺丝,地毯也完成了。蕾拉夏踢掉鞋,扑在地毯上,舒服的大喊着自己解放双脚做回大女人了。
桌子上铺上了经过六位宝可梦协商以后挑选的田园风碎花小桌布和彩色玻璃杯。等到贝拉把漂亮的陶瓷花瓶摆上桌后,滴答用超能力包裹着一团水,在埃米把新鲜的花插进去之前送进了花瓶。蕾拉夏一抬头就看见了忙忙碌碌的大家和漂亮的花,也爬起来继续加入战斗。
厨房换上了新买的常用牌子的锅碗瓢盆,地上也铺上防滑的地垫,大部分时间负责做饭的贝拉满意的点了点头,趴在厨房门口偷窥的六个脑袋互相看了看,缩了回去。离开厨房就到了会客区,当然,还是吃饭的地方,长桌可以升降,现在也铺着蕾丝碎花小桌布和漂亮的花,以及果果一眼就特别喜欢的七只装彩虹陶瓷杯。沙发也穿上了波点花纹的外套,蕾拉夏放下成品坐垫后请示贝拉大总管看看成果,过关后和其他伙伴一起松了口气。
淋浴间摆上了常用的沐浴用品,浴缸也刷的干干净净,蕾拉夏趁机洗了个澡,换上了睡衣,瘫倒在地上,等待着贝拉·前大总管·现大厨把美味的晚餐端出来。
用如此短的时间让房车内部焕然一新的一伙人此时正分散在不同的地方干着自己的事:冲浪大师左左右右正拿蕾拉夏的平板看动画片,滴答在帮贝拉做饭,果果被埃米带着在门口学习控制能力……蕾拉夏翻了个身不去看果果,企图让自己不要太心虚,毕竟全家出游只有可怜的果果小朋友要补课。
贝拉很快把晚饭端了出来,香味老远就把蕾拉夏勾的飘了起来,然后坐在沙发上流口水。看着色香味俱全,带着晶莹的色泽的美味食物,后赶来的伙伴们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当然,虽然吃得快,但是没有一个浪费食物,吃的干干净净没有掉出碗去。
等到吃完饭,大家收拾干净卫生,纷纷挤上床,迎来第一次金砂城的睡眠。一夜好梦,但愿再醒来时只有对金砂城的期待。
景点打卡:起始点
任务:金砂的余晖
坐在疯狂颠簸的飞机上,蕾拉夏第一次开始忏悔自己小时候偷偷坐飞机跑去找爸爸妈妈的莽撞行为,并真心的决定如果飞机能正常降落,她将给爸爸妈妈打长达一小时的忏悔视频电话。
双眼含泪的带着吸氧装置,蕾拉夏举着贝拉的红白球,开始深情“告白”,贝拉在红白球里无语的晃了晃,不理她了。蕾拉夏只能自己默默消极,然后掏出手机给自己来了个自拍。
邻座:(刚开始)好一个消极美女。
邻座:(现在)……小姐姐你也蛮抽象的。
蕾拉夏清了清胖子,假装刚才的消极女生不是自己,故作好冷的跟邻座笑了笑,然后扭过头去对着窗户发呆。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像是搅拌机打散灵魂一样的颠簸运动过后,蕾拉夏面色发白的听到了乘务员的天籁之音:
“亲爱的旅客旅客朋友们,由于一些原因飞机出现问题现在需要紧急迫降在金砂城,请大家带好行李……”蕾拉夏完全没听到其他的消息,因为听到降落的时候就已经要喜极而泣了。
飞机停下来后,蕾拉夏带着行李狂奔出了机舱,到了一个岩体边上的沙子堆处就开始吐。蕾拉夏吐完酸水以后,被贝拉扶着坐了下来,一边擦眼泪一边给爸爸妈妈打电话。说完自己的惊险遭遇后,蕾拉夏把宝可梦们都放了出来,大家非常担心蕾拉夏,毕竟她现在看起来有种马上就要晕过去的可怜感。
左左右右跑到行李边上,掏出来了两个小扇子,卖力的扇了起来,滴答也连忙在蕾拉夏边上吹风,企图让她好受一点。果果和埃米去帮蕾拉夏拿了水杯,蕾拉夏喝了口水,缓了好一会才重新活过来,等到劫后余生的缓冲期结束以后,蕾拉夏跟爸爸妈妈报过平安,挂断电话就抱着自己的“孩子们”泪眼婆娑的等着机组安排。
机组人员检查了飞机,决定先停留几天,并安排旅客们去暂时休息一下。蕾拉夏双腿发软,靠着贝拉慢悠悠的推着行李向前走,左左右右见蕾拉夏只剩下有点腿软,立刻恢复了小恶魔性子,嘻嘻哈哈的跑到了前面,学着蕾拉夏的样子玩起了角色扮演,又在蕾拉夏发火以前快速逃跑。滴答在半空中哈哈笑,引得腼腆的果果也坐在行李箱上笑。
贝拉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来了专门定制的相机,把蕾拉夏杵在地上,然后指挥埃米给她摆一个姿势,准备拍照记录一下。脑子里还停留着两周前看的动画片的埃米眼睛一亮,用藤蔓摆弄了一会后,蕾拉夏成功摆出来了一个超级子供向动漫的姿势,埃米也化身为冷酷的队友,摆出姿势站在了另一边。
贝拉直接一个十连拍,蕾拉夏站在金黄的沙地上,留下了4k高清黑历史。等到回复了力气,蕾拉夏一把举起了准备偷偷跑掉的埃米,上来就是一个挠痒痒之术,埃米哈哈大笑,然后被蕾拉夏摆了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姿势。眼疾手快的贝拉一下子就拍了下来,左左右右见状也加入了进去,跟着一起搞怪起来。
果果非常有偶像包袱的拒绝了同行邀请,反而眼睛闪亮亮的看向了贝拉,于是贝拉把相机交给果果,加入了进去,双臂抬起把蕾拉夏的脸挤成了鸭子嘴。果果连忙拍照,然后看着照片忍不住笑出声来:鸭子嘴的蕾拉夏后年是顶着“滴答帽子”的贝拉,左左右右在两边做鬼脸,怀里是被迫可爱的埃米。
等到分开,大家不约而同的当做刚才的黑历史不存在,但是没有人上手去删掉照片。蕾拉夏拉着行李箱,带上了大墨镜,假装自己是个冷酷girl,跟大家站在飞机前准备合影,大家纷纷带上蕾拉夏特别定制的墨镜,然后配合的摆出来了一个超级酷的姿势。
就在此时,蕾拉夏她们的背后,伴随着铺开在天幕的金色流辉,一轮赤金色圆日缓缓移动了过来,美丽的夕阳给目光所及之处都蒙上了细腻的金纱,泛起了粼粼的光波,于是一张照片成功定格下如此珍贵的景象。
蕾拉夏和宝可梦们安静的看着日轮西沉,久久不能摆脱震撼。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蕾拉夏重新变得激情四射,带着大家开始找可以留宿的地方,结果发现已经住满了。一筹莫展之际,蕾拉夏见到了一个房车租赁行,于是,蕾拉夏的房车之旅正式拉开了帷幕。
关键词:水
作者:魇
评论:笑语
黄昏时分,楠多站在家里,凝视着挂在墙上的猎刀。这把刀有着被略显陈旧的布条缠绕的刀柄,握把前有个小豁口的刀锋,没有刀铛,也没有刀鞘,更没有一处纹章或装饰用的花纹。总的来讲,这是一把看起来不错的刀,但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楠多无比渴望得到它。
据说在二百多年前——也就是战火烧遍世界的时候,楠多的祖先,带领着家人逃到了这里。他发现这儿是大片戈壁沙滩中的唯一绿洲,中心那眼泉水似乎永远不会干涸。在详细考察了周围的情况之后,他决定在此定居。不久之后,楠多的祖先在蜥蜴的爪印便发现了一个晕倒的士兵,祖先救了他,给他水和食物,士兵却趁着夜色带着救命恩人一家积攒的口粮逃走了。天亮之后,祖先循着脚印找到了士兵的尸体——他全身发黑,脚边躺着一只被踩碎了一半的沙蝎。祖先带走了自家的口粮,也带走了士兵的刀。如今,这把刀挂在楠多家的墙壁上,它象征着这个家族的宽容与善良,也昭示着这片沙漠对于他们的恩赐。
楠多满十一岁了,他认为自己可以配得上它——也许体力方面差一点,但智慧足以补齐这个短板——但他的母亲不这样认为,她蛮横地夺走了刀子,把它挂回到墙上。
正当楠多还在思考时,屋外响起了交谈声。他把头从窗户里探出去,在被骆驼和栅栏隔开的空隙中看到了母亲的背影,又在那个背影旁边看到了“油舌”杰克。
“夫人,您看看这个吧。”杰克说道,“只要五个铜币,我保证,物超所值。”
楠多不禁走出了房门,他看到母亲似乎在犹豫,但他真的很想看看杰克的新玩意。“油舌”一向都是这样,消失很久之后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和一个新故事出现。楠多很快就注意到杰克手里的箱子了——说是箱子,似乎有些高抬它,那只是几块破烂木板胡乱钉起来的一个匣子形状的长方体,边缘处还支出了几根正在往下滴水的稻草。它看起来是那么不起眼,但又充满了诱惑力。
“你看,你的孩子也很好奇。”杰克说,对着楠多眨了一下右眼。
楠多在母亲的注视中站得笔直,他并不想在母亲面前表露出这份心思。然后他听到母亲谨慎地开了口:“好吧,五个铜币,但如果我认为不值得的话,你需要退给我四个,或者让我拿一些箱子里的东西。”
“夫人,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退钱。”杰克说。“我保证。”
楠多迎着沙漠中晚霞的颜色,看到杰克蓬乱胡子下面露出了泛黄的牙齿,大概是母亲点了头,杰克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打开了勉强可以被称之为箱盖的东西。
一股寒气冲到了楠多脸上,他看到那箱子里的东西一闪一闪的,但似乎又不存在——他能看到箱子底部的棉絮和稻草,它们被什么东西隔开了,而楠多搞不懂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楠多听到母亲很轻地抽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不过是一块冰而已,在这里可能算罕见一点。”她说,“可我是去过冰糕厂的。”
“夫人,夫人。”杰克急急忙忙地说,“这确实是一块冰,如您所见,但冰糕厂的冰可不能跟它相提并论。”
楠多看到母亲抱起了双臂,杰克则把箱子盖子合上,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夫人,您是知道的,二百多年前,遍地都在打仗。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被迫四处逃窜,很多人来不及逃跑就被炸死了,而挑唆人们互相开打的人呢,他们建了一艘大船,全都搬到了船上。
说是一艘船,实际上,那是一支由一艘巨大的船和很多艘小船组成的舰队。小船的“小”是相对大船而言的,如果它们有一艘单独停靠在海岸边,你会发现,我们要头顶着脚地躺下一百多个人,才能从船头够到船尾。至于那艘大船,如果把它掏空,它可以装下所有的小船。小船来来往往,给大船送去那些人需要的奇珍异果、淡水粮食,带走一些被大船上人嫌弃的奴仆,又补充一些新的。至于珠宝黄金,那些东西早就被带上船了,那些挑起战争的人不会给陆地留下任何一点点财产。他们只会收割,不会播种。
是的,夫人,大家都知道这个传说。人们纷纷逃离自己的家乡,跑到原本贫瘠的地方去躲避战争,所以很多真事也变成了传闻,这件事也不能逃离这样的命运。但我可以确定这是真的,因为,你们亲爱的老杰克,在这次旅行的途中,遇到了一名水手。
打那个人一亮相,我就知道他肯定来历不浅。他戴着白色的帽子,穿着笔挺的衣裤,脚上套着到小腿的长筒靴,气派极了!他走到我在的酒馆里,大声问有没有人愿意做工,一天两枚银币。有人马上站起来问工作的内容是什么,那人回答说是往船上搬东西。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酒杯围上去,最终,我和其他三个人被挑中了。
我们跟着那个人去了堆满货物的码头,见到了那艘巨大的船——那个时候我已经认为它足够大了——被惊得呆在原地。那人往我们三人的屁股上各踹了一脚,态度又骄傲又不悦地让我们快点开始搬东西。
我们搬啊,搬啊,有的箱子散发出蔬菜的清香,有的箱子充满了香料的浓郁,还有的箱子里有东西啾啾的叫声,把它放下来时,我发现手上沾了一泡绿色的粘液。就这样搬了五天,我们终于完工了。最后一个我搬运的箱子摸起来冷冰冰的,表面有些水珠,我的手指在箱子底滑来滑去,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它弄上船。你们的老杰克嘴巴很甜,早就讨得了那个水手的欢心,所以在我友好地询问这个箱子里装了什么时,那个人告诉我,这里装的是冰。他看我有些迷惑,笑了笑,一脚踹开了箱子的盖子。
要我说,冰这东西是有魔力的,它会吸引着你去摸它。当我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时,才发现我的手几乎要粘到那上面去了。那真是一块漂亮的东西,透过它能看到箱子底部刻着的花纹,不太清楚,却因为不清楚而更加美丽。
水手被我窘迫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他大发慈悲地给了我一个机会——登上这艘船,跟他一起去那艘大船见见世面,我不仅能见到更多新奇的玩意,还能拿到更多工钱,代价只有远离陆地一段时间。
这不是代价,这是恩赐。我登上了那艘“小船”,跟着水手和其他水手一同冲进了大海。我分辨不清方向,但据说这船一直在向北航行。一开始我还能看到零零星星的陆地,但后来只有无穷无尽的海水。水是蓝的,天空也是,但分辨它们居然很容易,因为海浪是白颜色的。太阳升起和落下的时候,海水和天空都会被染上金色,那可是好看极了。
可就算再美,看多了也会觉得腻味,毕竟那水、天空和太阳都不及夫人您的容貌,这才是真的百看不厌呢。在我逐渐开始怀念把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时,我又看到了新的岛屿。我笑了起来,恨不得要跳一支舞,但我很快又发现,那不是岛,那是船。
那就是那艘大船,亲爱的夫人,你们没见识的老杰克把它当成岛了。它比我见过的沙梁要高出一万倍,大到可以装下我们这片沙漠。船身上装饰的花纹又精致又漂亮,但每一个小花纹都是我们这儿最高的树的一百倍,而随着它离我越来越近,我则看到了那些花纹中更加细小的部分,它们最细微的线条竟然跟我的头发丝一样精妙。它真是太大了,那上面的一排排烟囱像通向天国的台阶,那其中中冒出的烟雾还泛着金光,在大船甲板上面走动的人像阳光下漂浮的灰尘一样微小。那一刻我仿佛一下子灌了半瓶酒,喉咙因为突然窜过的辛辣而清凉,肚子里燃起了一团舒适的小火苗,烤得脑子晕乎乎的,干涸的眼眶里渐渐有了泪水。
我不知道自己呆呆地看了多久,屁股上又挨了几脚,只能赶紧去搬东西。是的,我当然没资格登上那艘大船,只能把东西搬到小艇上。这次我们搬了四天,因为来路中消耗掉了一些食物,而一些可怜的动物被闷死了(它们的尸体丢进了海里)。在搬完最后一箱货物时,我突然发现,那艘大船一直没有动。
我以为大船是为了等待我们的货物才抛了锚,得知我这个想法后,水手哈哈大笑。他告诉我他们不会等待我们这样卑贱的人,即使如果没有我们,他们就会挨饿。大船没有动,是因为那上面的人们在观看北极最后一块冰的融化。”
原来我已经到了北极!
水手大发慈悲继续给我解释,北冰洋本来就是一块巨大的冰,但现在融化得只剩下这最后一点。他指给我看,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看到了一块不怎么起眼的白色冰块,在海水上晃晃悠悠地飘着。
我大失所望,却又很快地振作起来,这是让大船足以停靠的东西,而我也亲眼见到了!
是的,夫人,这块冰就是那一大块冰中的一部分。你们亲爱的老杰克,没有要工钱,只要了这么一块冰,还把它带到了你们眼前。夫人,这是否值五个铜板?
楠多听得晕晕乎乎的,小船,大船,海水,北极和冰,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母亲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许不太值得,你的故事肯定是编造的。但我愿意让步,如果你让楠多摸一摸这块冰,我就把五个铜板都给你。”
杰克看起来有点受伤,不过他很快再次打开了盖子,并把箱子递到楠多面前。
楠多摸到了那块冰,它竟然有些烫。他急急忙忙地缩回手,缓了几秒钟,把手指塞进嘴里,尝到一股咸味。
母亲点了点头,这几乎可以算作逐客令,杰克马上礼貌地道别。在他的身影几乎消失在沙梁边上时,楠多忽然对准那个方向,窜了出去。
楠多远远地坠在杰克后面,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跟上去,但他已经在这么做了。他跟着杰克绕过好多道沙梁,最后看着他走进一座方形的建筑——那是冰糕厂,他记得母亲带他来过。
楠多蹑手蹑脚走过去,探头向没有闭合的门里看。杰克正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翻着一本杂志,蓝色的海浪在书页上一闪而过,很多大大小小的箱子在他脚边堆着,箱子里渗出来一片片寒气。楠多被激得打了个喷嚏,等他再抬起头时,杰克正在门口看着他。
“这可真不妙啊。”杰克说,露出他的黄色牙齿。“亲爱的楠多,你不会把你见到的一切都告诉你妈妈的,是不是?”
楠多后退了一步,“我不会说的,杰克。”他说,“但骗人是不对的。”
“当然,你是对的。”杰克说,“只是可怜的老杰克已经没钱喝酒了,看守冰糕厂的仓库没多少钱可拿,所以用故事换一点钱肯定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罪过,是不是?”
“喝酒也是不对的。”楠多一步一步后退。“但我会原谅你。”
“当然,当然。”
楠多认为自己已经退出了足够远的距离,他大喊起来:“骗子!我马上回家喊我妈妈来!”
有什么东西飞到了他脸上,比他想拔腿就跑的念头还快。楠多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迷迷糊糊间感到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地扼住了,杰克的低语声在他耳边回荡:“骗人是不对的,楠多,这是你告诉我的。”楠多想喊叫,想挥舞并不攥在手里的、祖先传下来的刀子,但一切挣扎都和他的生命一样,在此刻戛然而止了。
PS:这篇算是我比较罕见的“改”出来而不是“写”出来的文,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对《百年孤独》开头的一种解构,虽然我一开始是相对恶意的,但改到后来心态就已经是平和的“单纯想讲一个故事”了。
以我现在的水平其实很难判断出这种“改”出来的和之前那种“写”出来的文章哪种更好(或者说都很糟糕),也非常希望大家能够批评指教(鞠躬
电海燕群盘旋在海面上守候着猎物,分不出边界的海天一线卷来泛白的潮汐,一路冲上沙滩浸没我的脚面,凉快得不禁勾起脚趾。月茧在房车里不愿出来晒太阳,凌晓又不知跑哪去抓宝可梦了,只剩我独自上街游荡。热浪被清爽的海风驱散,我迎面......“砰”背后传来数声惊慌的尖叫。
我捂着发麻的后脑拾起沙滩球,不知何时从球里溜出来的璃绕着我姆哈姆哈地笑,大哥跑到我面前想安慰又碍于种种尴尬地手僵在半中间:“不好意思啊小妹妹!不知道怎么视线突然恍惚了一下,就,就不小心......你怎么样了?我下手比较重没伤着吧?”
我用力拍两下头,扶正被打歪的鸭舌帽,摆摆手把沙滩球递回去:“没什么事,是我家的梦妖搞得恶作剧,你们继续玩的开心呀。”等大哥走开后,我指着项链还发着微微红光开心得乱飞的璃,沉下声来:“好不容易出远门一次,都说了不要给别人增加麻烦,乖一点好吗?”璃委屈地嘤了一声飘开,对着别人的空饮料瓶连续地叫。“好了好了,在书屋天天偷吃我库存,才来这边几天就受不了了?”我为自己预算不足的钱包深深叹了口气,抱起璃往沙滩边的小食铺走去。
小食铺的棚顶上停留着不少电海燕在那嘎嘎聊天,棚内竟有缕缕炊烟,我探头看到老板正在简易的台子上处理食材,往细长的刺梭鱼肚子里塞各类香料,遂敲了敲门:“老板,做鱼啊?我要拿三瓶汽水。”
“烤刺梭鱼!香的嘞,来一份不?”老板腾出手来从冰柜里提出一箱劲爽汽水,不忘仔细洗干净,“镇里几个老家伙常来我这吃,看你像是最近来的客人,要吃的话下条就做给你!”
我打开钱包仔细点了点,还在预算可接受范围内,而且烤刺梭鱼在家里确实没见过,这种外表皮坚硬的鱼很少出现在餐馆里。于是在外面找了处桌椅与三四人一同寒暄等候,璃在一旁嘬着汽水也老实了许多。
很快老板端着我的那份烤鱼上来了,贴心地帮我将鱼身从肚子分为两半,露出内里已被调料腌渍成淡褐色的鱼肉散发着勾人的香味。老板一边扒拉着多余的香料一边神秘兮兮地勾起嘴角:“要吃快一点哦,这鱼可等不到冷下来。”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赶回棚里搬出下一盘奔向另一桌。
虽然老板这么特别提醒了,但刚烤出来实在是烫得能起水泡,我也只能吹个半天才下得去一口,余光看到隔壁桌也是同样惨景感到稍许安心,也许只是老板的玩笑话罢了。
徘徊在鱼肚内的热气悠悠散去,耳边一阵噗噗的气声就看到旁边的人笑骂一声跳了起来,转头才发现刚刚停留在棚顶上的电海燕们此刻正在我们周围,隔壁桌没吃完的鱼已然被它们抢走分食。我眼前也闪过几个黑影,翅膀羽毛滑过我的脸颊把我电得半边脸酥麻,所幸我还不算太猫舌头,鱼已经基本被我消灭干净了,就算被抢走也没关系。我安心地摸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休息。
......欸不对!
手打快板似的把身上口袋全拍了一遍没摸到钱包,扫视一圈桌上也没有钱包的影子,抬头才找到天上有个笨蛋电海燕正叼着钱包仰头怎么都吞不下去。“喂!那不是鱼!”我冲着它大喊没有回应,“没办法了,璃!使用黑色目光!”“呀!”璃的双眼一眨变换成了极具震撼力的黑目黄瞳,对视的那只电海燕也被吓得翅膀僵住。“干得好,用奇幻之光。”电海燕在变幻莫测的七彩极光环绕中身形不稳缓落下来,我小心凑近一把从它嘴里抢回钱包,电海燕猛地一激灵腾飞起来,嘶吼着直冲我手里的钱包,一股要把我整个人都生吞活剥的气势。
我连忙用手臂护住脸半蹲下来:“璃,快用叫声!”刺耳的哭嚎声响彻棚屋周围,震得其他鸟都纷纷飞离,然而这只电海燕的攻势更加勇猛,又是啄击又是拍打弄得我应接不暇,璃见状更是怪叫得起劲“停,停!见鬼了怎么偏偏撞上一只好胜的电海燕!”我没了办法,钱包藏进怀里抽出所有钱财证件,将钱包用力抛到空中,“拿去吧你!”电海燕立刻垂直冲上天去衔住钱包,像个胜利者在半空中给我展示了一手抛出钱包大叫再接住的花活后扬长而去。
老板幸灾乐祸地从棚内探出头:“那群小家伙可爱吧?”
“对,对......”我大拇指按压着胀痛的太阳穴,抚顺刚刚被弱电流感应而飘起的毛发,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今天出门真该死得要看眼塔罗牌的。
作者:凰
评论:笑语
菲斯在水滴声中醒来。
管道内没有一丝光线,她身下和背后仍是潮湿坚硬的混凝土,冰冷如她此刻已经冻得发僵的四肢。从头顶指着的方向顺着管道往外走九米是一条水沟,下水口里流下来的雨水都汇聚于此,菲斯就这样听着水坠落在水面的声音、水砸在混凝土上的声音、水滴融合到一起汩汩流动的声音,意识到地面上正在下雨。
黑暗与阴湿的气息包裹着她,她继续躺着试图挪动自己的手臂,感到一阵针扎般的酸麻从每一条神经末端传入大脑,而紧接着,当她能够活动身体撑着墙壁坐起来时,腹中肠胃的蠕动又让她想起自己上一次进食已经是在三十个小时前了。
无论如何,最多只能在这里再待六小时,菲斯想到,掏出怀里的手表摸索起来。下水道中的环境对她而言比常人更加糟糕,过于灵敏的触觉和嗅觉都只会让她被迫躲藏在这个地方的每一秒都越发艰难,而从坏表上指针重量分布的变化来看,她刚刚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饥饿、潮湿、寒冷和睡眠不足,这些都太过折磨肉体与精神,要想改变现状不离开这里是绝对不行的。但是直到入睡前她都还能从各种气味中分辨出两条街以外搜寻队所携带的麻醉弹,现在外界应该快要天亮了,她不能假设他们已经放弃了搜查。
头顶偶尔传来雷鸣般的震动,不过那只是汽车从路面经过时带来的响动,不在菲斯需要警惕的范围内。她在一片漆黑中闭上眼睛,抱起膝盖拉了拉外套尽可能地将自己裹住,然后深深地吸气,将精神全部集中到听觉上,开始安静地倾听。
排除了水声的干扰,气流扰动的声响首先传入耳中。风在地上回旋,从空旷的街道间滑下,进入下水道的空洞里,在拐角处擦出尖锐的叫声,菲斯皱起眉毛无视了鼓膜上细微的疼痛,又专心了几分把这些声音也丢掉,继续追寻人能够发出的声音。
终于,她的努力并非一无所获。在各种噪音里,一个遥远的心跳声鼓动着逐渐靠近,每一次跳动都如同直接落在菲斯自己的心脏上,于是只是在那个人越来越近的过程中,她的心跳便也与这心跳一点点同步了。
怎么会这样?菲斯茫然地向自己发问,下意识睁开眼睛,在看见仍是一片黑暗的空间时便清楚在这里是找不到答案的。她重新把双眼闭紧,继续去听那个在雨中徘徊于街道间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数着,在数到第四百六十七下时猛然停止了计数。
她记得这个频率,这每一次跳动的轻重、心肌收缩与舒张时的声响,还有泵出血液时涌流的声音都让她想起一件事:她是知道这个心跳的,并且曾经就和自己的心跳一样熟悉。
但这是为什么?菲斯又不明白了,这心跳声像某种前奏,从她埋藏于脑海深处的记忆里勾出某个根本不能去回忆的片段。那时天气温暖干燥,午后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落进房间,正照在地毯上的两个人背后,而她被拥在一个怀抱里,这怀抱没有紧到她无法呼吸,也没有疏离得仿佛只是种礼节,她处在眩晕中还未回过神来,听见抱着她的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菲斯,她随着记忆深处的声音这样默念,感到因为心跳加速引起的耳鸣又开始让世界变得嘈杂。这时什么东西击破水面的动静从管道尽头传来,菲斯瞬间回到了无比警惕的状态,刚一收拢注意去听那个声响,就听见与回忆里别无二致的声音再一次念出了她的名字。
“……菲斯?”是再熟悉不过的音色,却压低了些音量,语气也带上了无法忽视的犹疑,伴随着那已经乱了节奏的心跳,一切都在疯狂地对躲藏着的人敲响警铃。
然而对此刻的菲斯来说,只是这样就足够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站起来,弯腰扶住粗糙的墙壁,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期待,向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转过拐角后黑暗变得模糊,光线逐渐照亮了眼前的路,菲斯小心翼翼地避开头顶滴下的水珠,逆着雨水流淌的方向,朝光亮处继续走过去,在几十米外便看见了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下水道入口。
那个心跳声在这影子出现在视线中的同时变得骤然响亮,菲斯遥遥望着不远处的人,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在就快能看清面容时伸出了手。而与此同时,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撕破了安静的空气,直冲着菲斯射来,她在锁骨下传来刺痛的瞬间总算看清了那身影的脸,也跟着看清了那副复杂到无法理解的神情。
“……妈妈?”菲斯在倒下去的瞬间喃喃道。强效的麻醉药剂迅速剥夺了她的意识,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也感受不到了,却在陷入更深的黑暗前依旧听见那心跳声在自己的胸腔中轰鸣着。
当第七根波克基斯羽毛卡进飞机引擎时,这群空中艺术家终于意识到——欢迎仪式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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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空难事故.....” 科斯莫茫然地坐在行李箱上怀疑人生,动作难得地显得有些局促,也许是因为他娇贵的臀部和滚烫沙地间仅隔着一个小巧的箱子。提手上百合花纹的丝带垂到了地上,也跟着沾上了粗糙的金沙。
闯祸的波克基斯们已经挨挨挤挤着、心虚地从石林后面溜了过来,正像漏气的气球般瘫在沙地上,用翅膀尖对着残骸比划出意义不明的圆圈。领队的那只头上还顶着半截空姐帽——显然是从舷窗缝里硬挤进去薅来的,正试图用空气利刃在沙丘上切割出歪歪扭扭的飞机图案......呃,如果那坨四不像的线条能被称为飞机的话。
“啊对对对。”克劳德心情平和地站在一旁已读乱回,视线被波克基斯们牢牢吸引。他头也不低地在包里摸索出几个树果,对着波克基斯那边发出试探的声音:“来,来?波克波克?”
听到野生训练家友善的呼唤,那边的大画家“乘务员”波克基斯终于放弃了不甚成功的艺术创作,转而猛地一个俯冲,突然飞过来用毛茸茸的肚皮盖住了克劳德放在一旁的工具箱。当克劳德惊喜扭头时,这团棉花糖似的家伙立刻歪头眨眼,叼着不知道哪儿来的半块文柚果残片往他嘴边送——哪个游客投喂的?果肉上还留着它啄出的歪扭爱心形状,不知道算是可爱的讨好还是某种妙不可言的巧合。
克劳德幸福地倒下了。
“啪。”科斯莫表情复杂地一巴掌蒙在自己脸上,发出了一声叹息,不知是在表达对于被波克基斯临幸的羡慕,还是哀叹旅伴这没出息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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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越坐越热了......
毫无生活常识,并不知道「越靠近地面温度越高」这种简单常识的科斯莫大少爷只觉得柯利奇的自然环境当真险恶。
飞机事故不会带来除了社会性死亡外的危险,但等待救援时的高温属实要命,烫得劳瑞尔都已经开始试图爬到他的肩膀上避难,浑然忘了自己已经是个能一屁股坐死训练家的大只月精灵了。
“这样就想萌混过关了?”科斯莫卷着笔记本扇了扇风,戳了下某只刚蹦跶到身边,歪着脑袋、正用豆豆眼pikapika盯着人看的波克基斯,手指在波克基斯蓬松的脑袋上留下了一个边缘毛绒绒的小坑,“小坏蛋。”
个头比坐着的少年还要高的毛蓬蓬小坏蛋发出了悲伤的“DOLLODOLLO”的叫声,抗议似的扑扇着翅膀。
科斯莫刚板起脸,试图卖萌的波克基斯便立刻摇来了两个同伴,三只大胖鸟一起叠成摇摇欲坠的塔,最顶上那只疯狂扑腾短翅假装飞行失败,“啪叽”一声摔进沙堆,还不忘用【羽毛舞】扬起心形羽毛雨。
“我不行了。”留下了一句简短而铿锵有力的遗言,克劳德幸福地一头埋进了波克斯基那值得信赖的羽毛饱满的软乎乎胸脯里,彻底宣布了无条件投降。
这一幕实在可爱,别说是魔抗为0的宝可梦爱好者了,就连沙奈朵都默默别过了头,刚才一直警惕维持着的精神场地技能也跟着瞬间破功。
——看来波克基斯的撒娇技能效果拔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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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仪式最终以游客们和波克基斯彻底挤在一起的混乱贴贴结局收场。
一直到傍晚时分,标记着柯利奇旅行团LOGO的大巴嘟嘟地从地平线另一头出现、拥有赭红色头发和两根强壮呆毛的健气导游女士终于前来捡游客时,领队的那只波克基斯还在假装无辜,扭着屁股用翅膀尖在沙地上画圈圈——虽然看起来似乎更像几盘打翻的咖喱饭。
直到获得摸摸头、顺便帮它戴正了脑袋上歪歪扭扭的战利品帽帽(乘务员:?),喜欢wink的波克基斯领队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已经快在它身上睡着了的克劳德。
最后,伴随着逐渐远去的大巴车,波克基斯们集体发动了【魔法闪耀】,试图在半空中炸出笑脸图案——结果把残存的飞机尾翼也烤成了焦糖布丁色。
呜哇!对不起飞机!机长你也不要哭了,中年男人哭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作者:凰
评论:笑语
PS.关于自家一对“兄妹”的故事。
十二岁之前,夏默尔伯爵家的两个孩子最喜爱的日常活动,就是每天上完伯爵夫人的地理课程后,被允许去温室里待上两个小时。
仆人们会提前准备好温热的红茶与新鲜的点心,在兄妹俩常坐的花坛边铺上毯子和软垫,又摆起椅子和小茶几,好方便两人在下课后从图书室直接带着他们想读的书过来,不管挑选光线好的角度还是能看见温室内景致的角度都能直接坐下,舒适地窝在靠垫里开始阅读。
午后三点本就是下午茶的时间,仆人们为两个孩子拉开温室厚重的玻璃门,看着他们坐进花草之间,在确认不会有什么问题后便都离开了——伯爵夫人也正在她自己的小客厅里等着点心和茶。
温室位于伯爵府邸的南边,是整个庄园里最僻静的地方。艾什利知道安和他一样喜欢这种不受打扰的感觉,高耸的玻璃顶下只有他们两人被翠绿的草木与各种绚丽的花朵簇拥着,偶尔从外面会传来知更鸟的鸣唱声,隔着一层玻璃听上去有些变调,更显得这个温室像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世界了。
艾什利靠在藤条编制的扶手椅里,看着橙黄色康乃馨与蝴蝶兰组成的背景前坐着的自己的妹妹,注意到她今天的发型又换了一种样式。那一定是伯爵夫人心血来潮的作品,他想到,歪了歪头打算研究这些复杂的编发是如何穿插交织在一起的。
安低头盯着手里翻开的书本,没去在意哥哥的目光。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注视,早从他们仍在母亲腹中时就是这样,彼此的存在感和自身同样理所当然,仿佛他们并非两个人,而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于是艾什利就这样一直盯着安,研究了半天也搞不清楚继母是如何编出这样复杂的发型之后放弃观察转过了头,视线追随起一只穿梭于花丛中的蜜蜂,在它的身影消失后又回过头继续凝视着安。安端起放在一边的茶杯喝了口茶,抬头看哥哥一眼,又垂下眼睛继续去读自己的书。
他们都很熟悉这样短暂的眼神交流,两双相似的眼睛望着随年龄增长越发与对方相像的面容,在无声的对视间便能够知晓另一个人此刻所想的一切。因此艾什利知道当安的视线扫过自己时,她脑子里的念头仍旧停留在刚刚阅读的那一页书上,就像他也知道,只消这一眼,妹妹就能看出他刚刚又在想父亲时常对兄妹俩说的那段话。
“在你们来到这世上的十三个月以前,为你们的母亲和我证婚的神父就有双这样湛蓝的眼睛,”夏默尔伯爵望进自己小女儿蓝宝石般透亮的双眼,对两个孩子这样说道,“当时那是唯一一个愿意为我们证婚的神父,而你们的母亲那时对我说,希望将来的孩子也能有一双像那么纯净的蓝眼睛。”
如那个在双胞胎出生时去世的女人所期待的一般,她的女儿睁开眼的时候,海洋与宝石的光芒真的照亮了正被丧妻之痛折磨的伯爵的面庞,悲痛欲绝的父亲抱起两个婴儿,随着他们的哭声一起掉下了眼泪。
并不知道“母亲”意味着什么的艾什利与安从记事起就只自伯爵的叙述中获取破碎的线索,从自身一点点逆推着去描摹那个永远蒙着面纱的年轻东方女人的形象。她应该有着和孪生兄妹同样的漆黑发丝、秀气的鼻尖与温和的嘴唇,还有形状相似的眼睛和好似琥珀的虹膜,声音轻柔得像溪流里的水,微笑起来又仿佛春天从树叶间漏下的阳光。
几年后,当她的孩子们到了该去上学的年纪时,一直独身的伯爵为他们迎来了新的母亲。冠着同样高贵的姓氏、被娇纵着长大的独生女来到夏默尔家,原本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脾气古怪的鳏夫和两个与她百般作对的孩子,然而不过两年,新的伯爵夫人便在丈夫逐渐沉迷于“私人工作”后接手了家族的全部事务,包括代替不被允许继续进入夏默尔家的家庭教师,教授兄妹俩应学习的课程。
在这些年里,本就难以对孩子们表现亲密的伯爵彻底将自己关进了昏暗的办公室中,还常常一出门便好几个月不回家。但就算是这样,每次父亲走出办公室或是返回庄园时,都不会忘了拥抱两人,然后又对他们讲起早已死去的母亲。
艾什利就这样听着他和安从未经历的一切长大,被父亲的故事中所描述的“蓝眼睛”所吸引,便总是去看妹妹的双眼,越是仔细打量,就越觉得那双在阴暗处也能闪闪发光的眼睛比自己颜色黯淡、如同褪了色的水蓝色金属般的眼睛好看得多,仿佛最珍贵的蓝宝石。他就这样笃定地喜欢上了蓝宝石,而安也在无数次的凝望中习惯了哥哥清浅的目光下难以言说的喜爱。
于是直到他们十二岁前,温室中的下午茶都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一项重要活动,在这期间的一次次对视也仿佛浇在松饼上的蜂蜜和放进茶里的方糖,适可而止却又不可或缺。
艾什利望着妹妹蓝盈盈的眼睛追着书本上的字句转动,看她翻了一页又一页,在喝完了杯中的红茶后合上了书,转过头与自己静静地对视。蓝宝石望着金属,艾什利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人,突然轻声开口:“……安的眼睛好漂亮,我希望我能拥有你的眼睛。”
宝石的光泽闪了闪,安笑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本和茶杯,提起裙摆走到艾什利身边,跟他挤进一张扶手椅里,靠过去搂住了哥哥的脖子。
“那艾什利得永远跟我在一起才行。”她说道,直直地望进那双映着自己的眼睛。
“总而言之。”克劳德在空荡荡的、只有从租车行里临时买来的一张桌子上铺开原本精密细致且充满梦想的图纸——现在上面被无情地标满了各种新注释和红叉,“能买到的最大型号的房车还是比预想中的小,改装要重新设计了。”
科斯莫大少爷委屈地把自己缩在了同样是租车行里买的硬板凳上,看起来非常地憋屈:“......我要单人沙发...... ”
“可以,还有呢。”克劳德头都不抬地迅速在公共区里放下一个单人沙发的草稿,放在给自己准备的长条沙发的对面,“大小你自己看着办。蒲公英呢?”
蒲公英看看图纸上的两张沙发,再看看边上那两位明明似乎好像很熟、但却意外地格外富有距离感的临时搭子,默默把“我和你们挤挤不行吗”的发言咽了回去: “我有张椅子坐就行......”她歪了头想了想,“还放得下吗?”
“可以。不过想都坐在茶几边上的话,最好椅子是可折叠的...... ”
“好哦,我等会儿挑个可折叠的椅子,然后然后.....我还想要个野外厨房?”
“可以,还能给你做个遮阳的棚顶,底下加个可以打开的小桌板。还要什么?”
“欸......” 好可靠。可靠得太令人安心了好恐怖!蒲公英的眼睛都短暂的变成了蚊香圈,暂时cpu过载的败退二线,“我我我我想不到别的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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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克劳德是个严谨且靠谱的人。
具体细化到房车改造这件事上来说,大概可以简单概括为:
面对普通的要求——克劳德:“Ok. ”
面对奇怪一点的要求——克劳德:“我想想。”改图纸+1+1+1。
离谱且任性的要求——克劳德:你给我住进宝可梦球里。
然而非常不幸的,车里就有一位任性且善于提出离谱要求的麻烦精。
“我想要衣柜.....可以挂衣服的那种。”科斯莫一边给君主蛇调整脖子上的宝石领结的位置一边说到。
“挂一两件的那种可以,空间应该还有一点.... ”克劳德的笔尖咄咄地戳着图纸,突兀地停顿了一下。他在科斯莫意犹未尽的欲言又止中意识到了一些熟悉的不妙感觉,于是他抬起头,露出了天然鸟一般的犀利目光:“你想挂多少衣服。”
“嗯......”科斯莫正好送走了君主蛇,准备转身去给月精灵梳毛。于是他抽空看了克劳德一眼,行礼般微微侧身,礼貌地一抬手,指向了自己身后数量感人堆积成山的箱子。
克劳德冷冷扫了一眼这该死的老朋友——和他那令人窒息的行李,指了指科斯莫腰间的精灵球。
“你给我睡这里。”古丰缘掌管房车改造的机械佬平静道。
大概就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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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对着图纸比划了又比划: “路上是有旅馆的是吧。”他恶狠狠地把原本画好的辅助线擦掉,“我睡外面得了,车里不用给我留床了。”
科斯莫单手端着茶杯,右手撑在桌沿,弯下腰去看那逐渐复杂的图纸,“我倒也不至于这么压榨你.... 还是说,你是想体验一下所谓汽车旅馆?”
克劳德平静道: “我想没跟你来。”
科斯莫:“你说这话可真让我伤心。”
. tbc.
————————
Ps. 并没有在吵架。他俩日常说话就这样。
Pss. 但可能把彼此丢出去是真的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