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在荒郊野岭见到一个被打的男子,一头是血,污了满面,被一群莽夫围着,约莫是遇见了抢劫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这救下来能有五级已经不错了。
他站那儿“喂”了声,引那群男人回头看他;原本面目凶神恶煞,男人们却看见算命的手里拿了一把上了膛猎枪。
山野莽夫手里拿的都是棍棒,只怕棍子还没敲到这个穿大衣的男人,肚子已经被开了窟窿;他们骂骂咧咧扔下一个空了的钱袋,转眼就一哄而散了。
等人跑的都没影了算命的才弯着腰走过去,原先被一圈粗布大腿挡着,他竟没瞧见绑着这个男子的是根红绳。
正红色,像是从哪个新嫁妇绑嫁妆的马车上顺来的。
何冗顿时就乐了。
他蹲下身去给青年松绑,青年穿着长衫,材料甚好,看样子大概是商人的营生,“这绳子归我了罢?”
“多谢您搭救,”生意人有点惊疑不定地看着何冗把红绳一卷一卷缠起来放进包里,“您要这绳子做什么用?”
“正红色,自然是绑鬼用。”算命的先收好了绳子,随即把目光看向正扶着树爬起来的商人,“您贵姓?”
“您是道士?”
他们一同开口,又一同哑了半晌。
“鄙姓裘。”裘老板眼下总算站了起来,却因为头上流血又晃了一晃,算命的又赶紧伸手去扶他。
“我不是道士,不过一个算命的。”
何冗伸长手,露出大衣袖子内里长衫的白净袖口,总不能让裘老板这么一头血污的赶路,荒郊野岭大概能把人吓个半死。
“先生怎么称呼?”
“何冗。”
他伸手去用袖子给裘老板把脸擦干净,眼尾却有一个血点怎么也擦不掉。
“嗯?”算命的凑近了看,才发现那不是血点,而是两颗暗红色的痣。
他这一嗯一啊的,青年也算明白他在诧异什么东西了。
“劳先生算算,我这痣都是什么来头?”裘生自己用袖子抹掉了另半边脸的血迹,何冗靠这么进他未免有些尴尬, 便随口寻了个由头来转移注意。
“哟……”算命先生把眼睛眯起来,“您这痣还真是不少了。一颗痣就是一笔债,裘先生您这上辈子是欠了不少情债啊……”
泪痣是情债,美人痣则不然,然而光看面相就能知道,年轻人就是面若桃花的典型;何冗随口扯扯,食指已经点在了一颗痣上。
给有缘人算一颗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真算出来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他把嘴巴闭严那里也就过去了。
何冗眯起眼只盯着痣看,不出意外,要不了三四秒这段情就能被他翻个底朝天——
暗沉的屋子里有两个交叠的人影,雕花床柱边束着水纹的床帏;其中一人实在太过眼熟,算命的定睛一看,这不是他自个儿的脸么?
算命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脸已经够叫人吃惊的了,更叫何冗说不出话的是在这床上他才是被红绳绑着的人。
可他分明瞧得是裘老板的泪痣啊——
裘老板的脸下一秒就如他所愿似的出现了,眼尾上了胭脂般一片红,染得两颗泪痣仿若滴血;他嘴唇微张,何冗本是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这画面却太过真实,靡靡之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往他脑海里钻。
裘老板上辈子的情债怎么是和他的!
哎呦我的亲娘啊。
算命的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再看裘老板的时候脸色都变了。
“……?”生意人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张口刚想问话;算命人连连摆手,之前仅剩的那点世外高人劲儿全没了:“没事没事,您别介。”
生意人抿了抿嘴唇,心里依旧是好奇的,却也不再追问到底是怎么个回事;算命的脸色是全然大变没错,只是变红了。
片段完。
【自說自話】其實是之前就碼好的第一次見到安娜貝爾時的情況,既然提前開企了,那我就提前丟出來了,小學生日記請多包涵orz(然後滾回去繼續期末死線)希望接下來能遇到更多可愛的好妹妹!!
【第一天】
要怪就怪最後的那一罐啤酒被打開了。
或許是因為出世的那天,地獄的爐子火候不夠所造成的某種瑕疵,此時在舌尖跳來跳去的氣泡使艾瑟無法抵抗地陷入嚴重的迷幻狀態之中,她產生了一種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身體中湧現的某種活力號召她去作死——去展現自己無所不能的力量。
眼前的過道上,天使們來來往往,艾瑟就蹲在花壇邊盯著過往每一位天使的臉,很漂亮,很精緻,也很無趣。天使女子學院需要惡魔,起碼需要一個小混混,讓這些純潔的小翅膀掉進染缸。艾瑟責無旁貸地成為了那個小混混,她放下手中的啤酒罐子,沖剛經過自己面前的一位女士打了個響指,這位長辮子的女士如她所願回頭了。
「天使,你,憎恨這個世界嗎?」
在此時被啤酒的小氣泡所迷惑艾瑟腦子裡,這莫名其妙的問句,足以媲美必修課《蠱惑與口才》第三講的必背章節。
「這裡是天使女子學院,推銷安定劑請出門左拐走9號大門往人類靈魂收容所。」身著潔白長裙的長辮子天使面帶微笑親切地回答道。
如果這次搭話是結課考試的話,艾瑟大概一百分能拿五分,當然保住這五分的前提是立刻停止搭訕并尋找其他獵物。
然而艾瑟沒有。
「天使,你不覺得身邊的一切都愚蠢而無趣嗎?生命又是如此脆弱」艾瑟隨手折下一枝玫瑰將其丟在地上,踏了上去,「像這樣,任人宰割無法得到救贖」
「這裡真的不是人類靈魂收容所,還有請不要破壞花草樹木。」天使似乎皺起了眉頭。
「哦?」
「這些孩子不希望被摘下,被踐踏。」
「可是我希望呀~」
喝醉了的惡魔對於能聽到天使話語間流露出的不滿表示愉悅,雖然這很可能只是錯覺。她瞄到了天使佩戴著的左輪手槍,低低地笑起來向天使靠近。
「怎麼,不情願啦?不高興啦?想用你可愛的小手槍打我啦?」
她在天使耳邊悄悄說著。
「不用忍著啦,怒火可不希望被埋葬在心底腐爛,憤怒的話就發洩出來呀!」
她盯著惡魔的眼睛微微俯下身,指著自己的眉心。
「朝這裡射呀。」
女子學院的鴿子們很少在這樣溫柔的午後聽見槍響,但總之就是響了。在鴿子成群飛起的逆光拱廊下:
「既然你這麼希望擁有一朵玫瑰,那就自去採擷吧,可為什麼又要我沖你開槍呢?算了,總之你是這麼希望的吧?惡魔真是奇怪的生物……」左輪槍的主人——長辮子的安娜貝兒優雅地擦掉嘴角的血跡,不解地對著倒在地上的惡魔「尸體」說道:「願主寬恕你。」
驚起的鴿子重新落下來,圍在安詳躺著的惡魔身邊。
我的名字叫宙斯,英文叫Zeus,念起来像Juice,因此有时候我会被歧视地叫做胃液。不过这比起别的来还不算什么,在我的家乡话中我叫做Ζεὺς,这念起来像汉语里的揍死或走私,中国很多不喜欢我的神明就爱这么称呼我。所以……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奶奶给我起的名字。
不过,名字什么都无所谓啦,更恶心的是我还由于种种原因获得了很多称号。例如“双通道大种马”、“白头色猫”、“稀烂大嫖客”以及“高频电压打桩机”等。诸如以上的称号都是讽刺我喜欢“性爱”,我亦无所谓,他们爱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吧,反正是他们的自由。话说我又没有蛮不讲理什么的,每次嫖娼我都是在付了钱或对象同意的情况下,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个好孩子吧?
对了,我不是人类,我是神明,不过依我看来神明也只不过是拥有独特力量的人类。除了拥有神力、神格、不会衰老而死、住在神界或其他人类无法涉足的地方以外,其他的地方和人类基本上是一样的。我们也有喜怒哀乐,我们也有哭有笑,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命运和遭遇。
比如我的兄长——哈迪斯,他住在大舅爷的家里,大舅爷就是他的日常监护人,这样看来他也算得上是大舅爷的养子。他平时和一个普通的学生差不多,除了假期以外每天都要上学和写作业,有时表现不好还会挨图特老师和大舅爷的打骂。
说起上学,我自己也真的好想去,可我没法去。因为奶奶把我带大后就在奥林帕斯山上整了一家杂货店给我,让我当老板兼店员。每天我就只能待在杂货店里,静静地盯着货架或门口,有时候真的无聊到感觉空气也凝固了。
我的奶奶,她是大舅爷的姐姐,也是她们那一辈里最年长的孩子,从世界之初她便是我们家里的一家之主。唉……她很喜欢打我。只要我犯了什么小错误总会被扇几个耳光,严重点的话她可能会很生气地把我抓在地上用荆棘抽,总能把我抽得断胳膊少腿,不过打完后她随便动动神力就可以把我恢复得完好如初。
我要补偿一点,她之所以能当上一家之主肯定不是因为什么母系氏族,要知道她上任时爷爷都还没创造黄金人类啊。
不要问为什么我不反抗,我没那个能力,也或许没那个胆量。是奶奶她把我一手带大,又是这整个大家庭的一家之主。我如果敢忤逆她,那也许是我已经疯掉了吧?总之她老人家想怎样都好,我亦无所谓啦。
远观看来我活像一个漫画主角,有着极其强大的家庭背景,自身也有着可怕的力量,但我实际上却活得挺狼狈的,或者说我根本没活过……
在这里,我想讲述一个关于我以及我的一个中国神奴的故事。这个神奴一直鼓舞我,希望我坚强起来,也希望我经常笑一笑,但到他死……我依然软弱。不过……他或许还是教会了我怎么在离别时笑。
某天清晨,身旁的闹钟突然炸响,我懵懵懂懂地从有趣地梦中醒来了。说是清晨,其实奥林帕斯山上并没有日夜之分,这里永远处于清晨的永昼状态,但时间依然流逝,我只能靠一个两欧元买来的电子闹钟确定时间。呃……当然,我以前用的是日晷,后来换了个机械闹钟,现在跟着潮流换电子的了。
除了永昼,奥林帕斯山还永远处于温度适宜的夏交接段,气候恒定在二十多度左右,我一般穿一件单薄的短袖卫衣就足够了。不过,神明穿衣服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打扮。
轻轻揉了揉眼睛,我从一米多长的瓦楞纸箱子里坐了起来。奶奶虽说给了我一家杂货店,但其中开销和盈利都归她管,说什么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其实都是骗神的吧?嘛,无所谓,她起码会给我发点足够温饱的零花钱或工资,让我也不至于饿着。嗯……一开始我还买不起床,现在渐渐地发现睡瓦楞纸箱也是蛮舒服的,所以来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纸上睡觉的感觉。还有要说饿,我身为神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饿,我只是想用饿来形容下我的贫穷。至于吃东西,那只为了满足我们的口舌之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坐着稍稍发了下呆后我站了起来,习惯性地叠了下身上这床盖了几千年的金色羊毛毯。对了,这羊毛毯也不是自己花钱买的,而是几千年前有个国王献祭了一头羊给我,我看颜色金灿灿的感觉挺不错的,于是剃了一点羊毛叫女儿雅典娜帮我织成了羊毛毯。后来我又知道了这个羊其实是自己儿子赫尔墨斯的,归咎是自己家的东西,那样无所谓。在叠羊毛毯时我嗅了嗅,上面除了自己的体味还多了点汗臭,以及一点干了的精液。唉……今天也许是时候拿去洗一洗晒一晒了。
整个店其实很小,也就四五十平方米,外带一间厕所,我睡的瓦楞纸箱就放在杂货店的前台边上。另外,我作为神明也是不用排泄的,所以厕所就只是我的洗漱间和洗澡间,从前台走四五步右拐就到了。
打开水龙头,里面流出了清澈的奥林帕斯圣水,这种对于人类来说是可以延长生命或治愈伤痛的神圣之水,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自来水罢了。好在奶奶没让我交水费,不然我可能每年去嫖娼的次数要减半了。
除了延长生命和治愈伤痛,这水还是有灵性的,应该是蓬托斯爷爷的庇佑吧?我把羊毛毯对一旁丢了过去,圣水哗啦啦地飞起将羊毛毯包裹了起来,并如海涛般洗刷起来,真像一个全自动的滚筒洗衣机。以前刚进入电气时代时我就感叹过……啊!不用买洗衣机多好呀……
洗漱完后羊毛毯洗也同时好了,我拎着它打开了店门走出了杂货店。首先,我望着远处无边无际的云海深深吸了口气,接着把羊毛毯挂在了杂货店旁边的一颗橡树上,然后走回杂货店,把店门上挂的招牌反转到“欢迎光临”的一面。做完这些起床必做的事情,我便坐在了前台,默默打开抽屉,看着抽屉里面各种方便面心里想着今天吃啥好。
我如今的每天开始基本上都是这样。起床、开门、守店、关门、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也……有那么点觉得自己就是为此而生的了。
UFO、日清、统一、康师傅、公仔、Mama,想了想后我觉得今天还是吃清淡点算了,于是拿出了一碗日清原味杯面。至于热水,当然还是奥林帕斯圣水,打开水龙头只要自己想要热的就有热的。也许有时候不给热水也没关系,我只需把面碗用铁皮包着,捧手里就可以用电磁力把水烧开,奶奶也不会对我这样使用神力说什么的。
吃碗面,那接下来就只有发呆了,除了发呆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放眼凡间,现已经进入信息化时代,奶奶她却并没有给我置办一台手机,当然她也不允许,更别说给我买一台电脑那样的奢侈想法了。她顶多是给我置办了一台很古董的转盘座机,能帮我包话费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我唯一的娱乐消遣只有看书,至于书的话奶奶就给我看那规定的几本,《奥德赛》、《俄狄浦斯王》、《美狄亚》、《财神》、《云》等等,这些都是已经过时十几个世纪的读物了,看得我完全可以把其中那些无趣的情节桥段活灵活现地演出来了。后来进入电气时代那会我看见奶奶她好像喜欢上了漫画杂志,特别是那种少女漫画专刊,于是我也试着找两位兄长要了几本漫画杂志来看。说实话漫画的确要比那些过时读物有意思多得多,可奶奶却不知为何,发现我看漫画后把我狠狠打了一顿,并下令再也不允许我看漫画了。
话说回来,无聊归无聊,我的杂货店也不是完全没有客人的,那样的话我开这店也没意义了。如今天一样,经常会光临杂货店的一位老顾客在十点左右来了。
他刚进店那双澄澈的棕色眼眸就盯住了我,嘴上笑开花,见到我真是比见到自己主人还要开心。不过我自己一点也不动容,依旧冷漠地站在前台。话说他上身穿着一件看着有点厚的红色运动外套,下身却只有一条极短的运动裤,要说这就是当代日本的潮流,我倒觉得挺怪气的,特别是再配上他这白色的足袋。
他的身份是高天原中丰受大神的神器(神吏),因为神器形态是一个木制的饭桶,于是被主人唤作“小饭桶”。对于这个昵称他自己也是挺喜欢的,从来没抱怨过,讲简单点就是他这人很逆来顺受。
“宙斯大人,您好!”他只会说日语,但我身为神明,早就学会了几十种语言,跟他日常对话那是绰绰有余了。
“你好……”我冷不丁地回答道。
“宙斯大人,您很无聊吧?要不要我先陪您坐下来聊一聊?”
“随便,只要你回去不会因耽误了什么而被打就好。”我不禁回想起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可聊着聊着就忘了点,他的主人都气得亲自跑到我这来把他抓回去惩罚了。
“诶,上次是我太入神了,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呀!”
“添麻烦的应该是我吧?害得你被惩罚了。”
“惩罚就一点点小事,不要紧的,我都习惯了!您呀也别说那事了,请问上回我送您的草莓大福还合您胃口吗?”小饭桶笑着说,在他脸上我看不出什么伤痛,只有对我满满的敬意。我也就只不过是个开杂货店的废柴神明,无非是我身上这继承的神明血脉,抛开这血脉和力量我还剩什么?那样的话完全不会有神明或神吏愿意搭理我吧,我也只好沦落到凡间自生自灭。
“嗯?宙斯大人您发什么呆呀?唉,您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一定是糖吃少了!”
“哦……哦……上次大福啊?”我回过神来说。“还行,我两天就吃完了。糖……我也挺喜欢的,时不时会去买一点芝麻蜂蜜薄片。另外……还喜欢吃冰淇淋。”
“嗯嗯!宙斯大人您上回已经跟我说过了,可惜我家主人没有保温箱那种功能的神器,不然我肯定会去求他带一些好吃的高天原冰淇淋和冰棒给您的!”小饭桶非常有信心地说着。我相信他,他不仅逆来顺受,还是这么一个诚恳老实并且活力十足的神器,说过什么总会去不懈地努力,这点挺像我的儿子阿瑞斯。他尽管身份卑微,本身作用也就只是个饭桶,而且他的主人丰受大神压根不会拿他去盛饭,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最低级的跑腿奴才,他依然如此乐观。从不会因为主人的责骂和惩罚而伤心,反而会愈加努力,像他这样的心态,我要是有个十分之一那该多好?起码不会每天傻傻地发呆了吧?也许会找点奶奶规定之外的事情消遣,对啊……我为啥不找点……呃,还是算了吧,我或许就没那个兴趣,因为我还有着一个个心灵的寄托。
“呀?宙斯大人您又愣住了,看您这样子实在不行啊,下次我来的时候还是再给你带一些大福和果子(糖果)来吧?”
“好,先谢谢你了。”我没有推辞,因为我一般懒得推辞什么。既然是别人的一番心意,推辞的话是不是有点对别人不敬,我一开始是这么想的,后来渐渐也习惯了,转而懒得推辞了。“话说,你这次来买什么?还是买蜂蜜吗?”
“嗯,是啦是啦,主人又要做蜜汁叉烧了,蜂蜜什么的实在用得太快了。嘿嘿,不瞒宙斯大人您说,我其实也时不时会偷吃点的,但不过我只敢用手指沾点点放嘴里。啊!就一点点,我都觉得那味道真香!瞬间香到心里去了。”
“哦,要什么味的。”我完全不在意小饭桶偷吃蜂蜜,反正买过去就是用来吃的,是谁吃了我管不着。
“这次好像……我想想,噢!对了,要一瓶石楠花和一瓶迷迭香,那么麻烦宙斯大人您找下货了。”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冒昧地问一句,买迷迭香味道的蜂蜜这我懂,但石楠花……”
“诶,宙斯大人您别见怪哈!这是因为主人做的美食总是会招致一些不速之客,所以呀主人就买一瓶石楠花的去对付他们。”
“哦?我……我怕别人知道这蜂蜜是在我这里买的后会以为我饥渴难耐到操蜂蜜罐了。”
“不呢,宙斯大人你才不是那种神明,您虽性情好色,但却真的非常正直,才不会干那种恶心事。当然……要是您……有什么应急的话……可以考虑下我这个不成器的饭桶哦……我很愿意为宙斯大人您排忧解难!您尽管用劲,我保证不喊疼!”小饭桶说着说着就扭扭捏捏了,话里面透露着暧昧,不过我现在并没有心情干那事。
“你直接夸我器大活好就可以了。不过,也许哪天真会拿你发泄,那天恐怕我是穷到没钱了才这样。”说着我手对货架招了招手,两瓶一千克的蜂蜜唰的就飞到了前台上。这是重力,奶奶赋予我的一点点神力,可以操控万物的重力,其强到足以扭曲光。不过我并不爱用这神力,平时最多就用来拿东西或飞来飞去,一般我还是喜欢用爷爷赋予的雷电神力。
“两瓶八元。(这里神明的钱的统一写作元,与人民币兑率约等于一元对一百人民币)”说边着我从前台柜子边拿来了印有“つとめひん(特惠品)”字样的一次性袋子,麻利地装起了蜂蜜交给了小饭桶。至于商品价格我也如同过时读物一样熟记于心了,而运算我也非常熟练,完全用不着计算器或扫条形码。
“嗯嗯,给您十元不用找啦。”小饭桶经常来我这里买东西的时候不要找零,这并不是他家主人有钱任性,而是他把自己的工资给贴了进去。我早就告诉过他我不缺钱,但他还是执意要这样。花钱方面除了外出嫖娼以外我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并且我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奶奶给的零花钱足够了,完全用不着他的这点钱。不过前面我也说过,我懒得推辞,他既然想这样就这样吧。而这些别人施舍的钱我都存了起来,因为我觉得这些钱不应该花在嫖娼上,兴许以后我会用上吧?
“买完了就赶紧走吧,要是你主人又来了我了不负责。”
“宙斯大人您当然不用负责呀!主人要怪就怪我,我绝对不会多说什么的。”
我单手蹭在前台上看着他问道。“那么……到底谁是你主人?”
“丰受大人啊!可……可我觉得您也挺好的,要是我能做您的神器的话那真是三生有幸。”
“你这话被你主人听见的话不怕被剁了做柴烧?”
“哈?怕……有点怕,不过我对宙斯大人您是真心的敬仰。嗯,那么为了以后还能来宙斯大人您这里买东西,我先回去了,再见!”小饭桶稍稍后退了一步,然后对我九十度鞠躬,起身后边带着他的笑脸和两罐蜂蜜离开了。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杂货店也重归寂静,无聊的发呆又让我觉得空气要凝固了。对了,我的杂货店不仅仅是个杂货店,这里更像个超市,从吃的到穿的,从用的到玩的,几乎什么都有。东西虽多,但卖得最走俏的还是我这儿本地产的蜂蜜。味道香甜,价格实惠,将近来我这里百分之九十的客人都买过。
中午,我再次打开抽屉,这次我就没有仔细挑选了,而是闭上眼随便摸了一盒。嗯……睁开眼一看,我摸到了“辛拉面Black”,那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
正当我要泡面时,又一位客人走了进来。他面容焦躁,气喘吁吁,像是熬夜了很久,并且看起来非常饿的样子,那么他一定是来买吃的吧?
至于他的身份,看外表有着尖锐如刀的眼瞳,色彩艳丽的羽翼。身上是一套挺入流的西装,一顶精美的圆礼帽,呃……好像是《发条橙》里那种老旧款式。我想了想,这位客人应该是玛雅大系里的羽蛇神库库尔坎吧。虽然我记得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但凭我印象对他很模糊,觉得有那么点陌生。不过,他在外国名气可不小,算得上是吃的玉米粒比我吃的泡面还多,哦不……是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可现在的他,为什么会一副很饿的样子?
“老板!有什么好吃的!”他说着一口玉米味的英语,随之他意识到了我手里拿着的辛拉面Black,二话不说一把夺了过去,撕开碗上的纸就把面饼拿出来生啃。我就呆愣在一旁,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啃。心里不禁感叹,唉……这是有多饿呀?
直到连同佐料包一起啃完后他才顿了顿,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呃,非常感谢,刚才这碗干脆面多少钱?”
“两毛钱。”
羽蛇神很痛快地从口袋里掏了一百元整拍在前台上,随后又抽出了一根没看清楚牌子的雪茄问。“老板,再借个火可以吧?另外,这种面贼他娘的好吃!给我来一箱,剩钱就不用找了。”
“借火可以,但不能在店里抽。”我边说边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
“这个老板你放心,我对你们家小斯妹妹(斯提克斯)发誓,我抽雪茄绝对不会污染店里的空气。”羽蛇神举着一支还涂着绿紫色渐变指甲油的小手说。
“好吧。”既然他对斯提克斯发誓了,那我也不用多说什么。我伸出食指轻轻去碰了下雪茄头,歘的一刹那万千伏的电弧窜出,雪茄头也燃烧了起来。如他所发的誓,雪茄燃烧出来的轻烟并没有四处飘散,而是在空中聚集成了一个小团不断旋转。这不是我引力的作用,而是羽蛇神控制了大气压强制造了这样的负压,烟都被吸了进去。
羽蛇神深深吸了口雪茄,不禁吐出一句。“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淦(操)!我总有点觉得自己不像个神仙。啊……什么时候才能泡到漂亮的妹子!老板你要不介绍个妓女给我?我一点也不嫌弃,就算下面有虱子或者有梅毒都可以的!”
我没搭理他,任由他自言自语,既没问他为什么要“借火”,也没想问他为什么会饿到我这来买面吃。我收起钱,招了招手,货架上一箱泡面飞了过来。“诺,你的一箱辛拉面Black。”
拿了泡面,抽到了烟,可他并没有要走的打算,而是边抽烟边四处打量着店内的货架,也许他是在想还需买什么吧?
“老板哟,不介绍算了,可是我八百年前来看你这里也是这个样,难道你就不装修或翻新下吗?”
哦,原来他是看我的店铺有什么变化,于是我又指了指那个禁烟标志。
“呃,好吧,那么老板你现在这里有WIFI没?我发个微博去吐槽一下,手机现在还没到月底就特么没流量,真烦啊!”
“没有,我奶奶她不准。”
“唉,那老板你这里咋不放点什么音乐之类的呢?现在那些凡间的超市里都有音乐放,挺有情调的,特别是中国那什么什么超市喜欢放《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超级有情调的说!”
“音乐?”我再次伸出自己的食指,这次我的食指如特斯拉线圈一样射出了电弧,电弧也在空气中发出了爆鸣,并且是有高低起伏的、带有旋律的爆鸣声,用凡人的词语来说就是电音。
羽蛇神一时兴起,他的手中则发出了高频的呼啸声,如单簧管又如法国圆号,时而还能变成长笛或口哨。旁人看来我们俩真是情投意合的无聊病患者,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有意思,随即放下了手。
“咋了?不玩了吗?我才想开手机录音嘞。”羽蛇神有点不高兴地说。
“抱歉,我没兴趣陪你二重奏,你可以回去找……那个叫恰克的孩子玩。”
“切,老板你真没意思,难怪没神想和你玩。”说着羽蛇神叼着烟用气流托着一箱子泡面离开了。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那么饿?依我看是得了玉米恐惧症,一天到晚吃玉米片、爆米花、玉米粥、烤玉米,这谁受得了?反正我是受不了。还有看在我的杂货店近的前提下,他便一股脑到我这来了,肯定是这样的。
目送他化成一条巨大的羽翼之蛇腾空而起,我又从抽屉里摸出了另一款泡面。吃着泡面我的中午也很快过去了,继续发着呆等待下一个顾客。可是下午我等到的第一个进店的并非顾客,他有着人类模样的上半身和马一样的下半身。身着整洁教师制服,眼里透露着睿智。嗯……没错,他是喀戎,我孩子的老师兼班主任。
“宙斯大人您好,我来送下半年期末考试的成绩单,顺便做下家访。”说着喀戎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张A4复印纸,我很清楚这是自己孩子的成绩单,但我却心里为之一颤,呆呆的凝视着前台上放着的纸。怎么说呢,喀戎老师的到来提醒了我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就是我的神奴快要死了。
“宙斯大人,您怎么了?不要紧吧?没有气出心脏病吧?”喀戎见我呆住,以为我有些生气,于是很关心地问了起来。
“没事……没事……”说了两句没事后我徐徐叹声道。“这么快就到年底了……”
“嗯,日子过得越来越快了。我说,宙斯大人您根本没在注意成绩单吧?要不要我给您汇报下。”也不经我同意,喀戎说起了孩子们的成绩。“粗略的来说下半年您长女雅典娜的成绩有很大的进步,已经超过了您次子阿瑞斯,而阿尔忒弥斯和阿波罗这对姐弟成绩还是没有赶上阿瑞斯。说实话他俩有点上课开小差,不太专心了,体育课呢就阿尔忒弥斯练得很勤快,这样算下来平均成绩处于中间的位置。”
见我没有反应喀戎老师接着说。“宙斯大人您或许还关心您的姐姐们和哥哥们,我听图特老师您兄长的成绩又差了一大截,他已经连一元一次方程都不会解了,兴许您可以去辅导下他。呃……宙斯大人,您在听我说话吗?”
“哦哦……在听在听……”说是在听,其实我脑海里全部都是一个孩子的身影,以及与他在一起的片段回忆。
“唉,这次我没有去赫拉大人那主要是因为我想告诉您,要多关心下孩子们吧,毕竟您是他们的父亲。如果孩子们和您疏远了的话,长大了就不好办了,您就听我一句吧?”
“好……我知道了……”我继续糊弄着说。
“嗯……您应该从最基本的做起,今年寒假就叫他们到您店里来玩吧?”说罢喀戎老师走了,只留下了成绩单和傻愣愣的我。
有人可能要问了,为什么我在乎神奴比在乎自己的孩子还重要。这个问题很简单,那些孩子虽是我的亲骨肉,但却都是他们母亲抚养的。而神奴……是奶奶唯一允许我拥有的陪伴,尽管是一个月见一两次,可我心里却能觉得幸福无比。
神奴,基本上没有几个神明有。因为等级高点的神明都是有自己的神吏或神器,而低级点的神明则都自己动手或用别神的神吏。我应当属等级比较高的神明了,但我的奶奶却不允许我拥有神吏,万般求情下她只答应我去找个神奴,并且只能一个月见一两次。有总比没有好,于是我答应了。
神奴与神吏,在汉语里之差一个字,但完全是天壤之别。神吏是神明的专属仆人或公务员,拥有神明所赋予的一点神力和对于人类而言超长的寿命,高级的神吏则和神明一样永生不死。而神奴,同样是从人类中选出,然而仅仅只是选出。神奴不会获得任何神力或永生,反而还会缩短七八倍的寿命(不是早衰),使得成为神奴的人类一般活不过十三四岁。
当然,神奴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的。其一肯定就是能见到货真价实的神明了,除了那些无神论者以外这点绝对是非常令人兴奋的。其二便是神奴死后并不用经过审判,将直接送去转生(架空词语,转世和出生的缩写),并会选在一个有钱或有势的家里,保证了一生的幸福生活。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当神奴有什么好了。
目前我的神奴是一位来自中国湖南省长沙市的孩子。他叫李淼,今年还在读六年级,是一个非常喜欢音乐的孩子。听起来很不错,但他家却不怎么好。他的父亲是一个程序员,每天公司里都要工作到十一二点,回到家倒头就睡。他的母亲则是一个麻将好手,每天征战在家附近的麻将馆中,就连晚上吃完饭也要出去再打个几十圈,甚至有时候就让他自己在家泡面吃。
他……已经和我相处快三年了。三年,这就是奶奶给我的神奴定的一般期限,三年一到,他就要和我说再见了。但这次我心里却有点纠结,因为我曾因某事答应过他,要让他在除夕夜那天死去,他还想再看最后一次长沙城上空响彻的烟火。而按正常期限来算,他的归期,不是别的日子,就是今天。看来我要抱着被打残的决心去求奶奶了,因为我对凡人从来不言而无信……
下午,喀戎老师走后就没有其他神明来了,我看了看闹钟,已经十八点了,是时候关门了。将“欢迎光临”翻转到“暂停营业”,然后店门锁住,这样就算打烊了。站在店外朝云海望去,依然是清晨的光,仿佛现在还是早上,可凡间已经是太阳落山了,一般这时候圣托里尼的落日是非常美的。
意念一动,我随着电流的呲呲声瞬移到了奶奶的大地神殿中,说实话这里算得上是我平时最不愿意来的地方了。神殿中的神座上,奶奶正裸着身体靠在神座上看《少年JUMP》。我进来后她并没有理睬我,不过这并不让我感到意外,而她手中的《少年JUMP》却令我感到有点意外,因为她平时应该喜欢看《CIAO》这样的少女漫画杂志。
“那个……奶……奶奶……您……有空吗?”我支支吾吾地问。
“有。”奶奶看着漫画口中平平淡淡地吐出了个有,这点让我又感到了意外,一般来说她应该继续看,不会说任何话。而且……要是我继续这样烦她,很可能她就一荆棘抽过来了。
“那……我想……让……李淼……在中国的……除夕夜……再死好吗?”
“好。”奶奶再次令我意外地吐出了个好,但接着她说。“不过……”
果然,奶奶肯定不会给我什么免费的好意,又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呢?关几年?把我腿切了炖汤喝?挖了我的眼睛?正当我开始胡乱猜想时,奶奶接着不过后面继续说。“不过你要多管管孩子们,我已经听喀戎老师说了。”
我猛然怔了一下,瞬间回想起了下午喀戎老师来做家访,还有那几张已经被我扔到垃圾桶里的成绩单。奶奶这么一说忽然就点醒了我,我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下子百感交集,我的眼泪流过了脸颊,整个神就顿在原地哭了许久。但哭完后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我的奶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绝对不可能!
“你……你不是奶奶……奶奶不喜欢看《少年JUMP》、不会在看漫画的时候理睬我、更不会很痛快的答应我任何请求。”
“哈?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小孙子也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呀?”瞬间奶奶被一团云雾环绕,下一刻看去奶奶已经变成了爷爷。没错,天空的本体——乌拉诺斯,我的神格就是他所赋予,我是他的孙子,我是他的后裔。
他笑着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拿出一块健达巧克力塞我嘴里,接着一脸天真无邪地说。“老婆她去和天照搞什么圣地巡礼了,还要搞什么Cosplay,应该明年CM(Comic Market)后回来,当然有可能后年回来。嘿嘿,总的来说这回爽翻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你也记住哈!别搞得小雅不开心了,她差不多也快到青春期了呀,你做爸爸的要好好和她说说话。”
嘴里吃着爷爷给的巧克力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转身走了,直到我踏出大地神殿后才一个瞬移到了杂货店外。
收起挂在橡树上的羊毛毯,回到店里我便坐进了瓦楞纸箱,把晒干的羊毛毯盖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日历,今天一月二十号,除夕是一月三十号,还有十天。再看了看闹钟,现在六点十分,嗯……该睡觉了,明天去找孩子们。
次日清晨,我如往日一样被闹钟从梦中惊醒,睡醒的我很清楚今天所要去坐的事情。洗漱后我没有去翻营业牌子,而是直接瞬移到了海洋小区门口。
海洋小区,是位于大西洋深处的一块现代别墅小区,自一百年前就已经建好,大伯(俄刻阿诺斯)、伯母(忒提斯)全家(指三千河神与三千大洋女神)都住在这里,还有那基本上不见神的二爷爷(蓬托斯)。我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赫拉姐姐与波塞冬哥哥都是大伯与伯母抚养长大的,他们一直跟大伯与伯母住在一起。而我的孩子们,除了成立组合的(包括缪斯、时序、命运、美惠组合)、出去闯荡的(诸多大英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以外全部是交由姐姐赫拉抚养。姐姐对此并无异议,我也经常挤出点抚养费给姐姐。
刚出现在海洋小区门口,两个海吏(神吏的一种,属蓬托斯以及俄刻阿诺斯与忒提斯)马上反应过来,对我微笑地鞠躬道。“欢迎苍穹之神大人光临新海神殿(海洋小区的真名,可我喜欢称呼其海洋小区)!”
“嗯,姐姐和我的孩子们都在吧?”我手插口袋里问。
“基本上都在,就只有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与音乐之神(阿波罗)一起去凡间玩了,他们明天还要在电影院里观看韩国电影《奇怪的她》,预计后天回来。至于其他大人应该无出门事宜。”
“好,那我去找姐姐了。”说着我走了进去。
海洋小区的第一栋大别墅就是大伯家。大门是敞开的,因为在这海洋小区中都是自家人,我身为嫡系也毫不拘礼地走进门去。客厅中大伯和伯母一如既往地在看小琼(多尼琼•纳维乐芙)的电视剧,我怕打搅了他们便没有打招呼,直接走上了楼去。
其实我有些怕他们打我,因为最早我的第一个老婆就是他们的女儿墨提撕,可在一次玩耍过程中我把她给做成苏富拉奇吃了……不过大伯和伯母成天沉迷小琼的电影和电视剧,根本不会去在乎自己子女的事情,更别说有六千个这么多了。但我如果每次面对伯父和伯母的话,心里还是感觉愧疚,总感觉他们会把我打一顿。
“老婆……我来看看孩子们。”上楼后我首先来到姐姐和哥哥的房间中。
姐姐还是穿着一身熟悉的短袖衫,坐在床上吃着饼干看韩剧。而哥哥好像很热,赤裸着上半身坐在靠窗那边玩着PS3,至于他玩什么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怎么接触过现代的游戏机。
“嗯?老公啊?哎呦呦,这次来不是跟我汇报又搞了多少人吧?说了这种破事就别来找我了,你自己看着办。那个……也别想再叫我养了,大伯这里不是收养站,你不想养直接打死算了,我是说真的,别以为我开玩笑。”每次我来都会向姐姐坦诚自己嫖娼经历,以至于现在姐姐一看见我来就觉得是来说这事的。
“不,不是的……这次我是想来看一看孩子们。”说着我从口袋中掏出了孩子们的成绩单。
姐姐没有多惊讶,放下饼干下床走过来后仅是接过成绩单咂了咂嘴说。“我就说怎么不见喀戎老师来,原来他跑你那去了。”姐姐草草略过一下成绩单,继续对我说。“嗯,小雅这次成绩还不错,有咱家长女的带头风范。那么……你只是来转交成绩单的?既然都交给你了那作为父亲也要先家长签名吧?”说着姐姐把成绩单又递了回来,并拿了支签字笔给我。
“我……”我嘴里略微喃喃了一句我,随后低下头用签字笔签名了,直到全部签好后才继续说。“我……是来找孩子们谈谈心的。”
“哎哟?老公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我的这句话使得姐姐惊讶了,这也意味着我曾经根本没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吧?
“我……”我又喃喃了一个我就顿住了,想了想后把成绩单再次交给姐姐。此时我感觉如鲠在喉,不知道如何跟姐姐说了,我真是情商很低。
姐姐看我半天不说话,只好摸着我的耳朵叹气一声道。“唉……老公啊,我从来就没怪过你什么,这不仅是因为你是我的老公和弟弟,还因为你是那群孩子们的父亲。既然你有点觉悟了,那自己去吧。”
“好……”我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缓步离开了姐姐和哥哥的房间。直到我离开时,玩着PS3的哥哥才扭头看了我一眼背影。也许他也想对我说些什么,但他迟迟没有开口,不知犹豫什么,不知是好是坏,总之他的心意我领受了。
哥哥姐姐房间隔壁一间即是儿子(阿瑞斯)和女儿(雅典娜)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像是他们在等待着我,当然我知道他们并不知道我会来。推开门一看,穿着粉色连帽的女儿正在玩着电脑,穿着黑色T恤的儿子则摆弄着迪迦奥特曼RAH手办。看见奥特曼我就想到了哥哥(哈迪斯),这个应该是他送给儿子的吧?看来他都比我关心孩子们。
“孩子们……”我的到来的确令他们十分意外,对于阿瑞斯更是惊喜万分,他刚听到我的声音就毫不犹豫就扔下手中的手办向我拥抱过来,两眼也霎时涌现出了泪花。
“爸爸!我好想你!”儿子一开口就是一句我好想你,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轻抚着他和我一样的黑色耳朵。
儿子他长得很像我,只不过他的毛发是乌黑的,而眼瞳是微微有点发亮的暗红。他最大的特点是身上有股浓浓的血腥味,这来源于战争。儿子小时候特别喜欢打仗,拿着大剑肆虐在战场上,洗礼了百万人的鲜血,以至于这股味道洗都洗不掉了,烙印在了他的神格上。
有时候我还真喜欢儿子身上的这股血腥味,感觉血腥味好香甜,经常抱着儿子玩。想想那时,我是不是太暴戾了呢?再换个方式想想,就是因为我的暴戾才生下了儿子吧?嗯……怎样都好,我还是挺喜欢这个儿子的。
房间的另一边,女儿放下鼠标愣了愣,眼里有惊讶也有愤恨,其实仔细一看,还有同儿子一样的惊喜万分。我知道,她表面上在恨我,也许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父亲,还也许是因为她吃了弟弟的醋。
“那个……爸爸……你为什么来了。”抱够了后阿瑞斯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有点胆怯地问。“是不是……我的这次成绩特别不好……你批评我吧!想打我或操我的话也没问题的……但下次我一定会努力的!因为我是爸爸你最棒的孩子呢!”
唉,儿子他最不缺的就是知错能改的精神和顽强不息的斗志,这点应该是姐姐教育得好。他从小就把我视为榜样,在他心目中我永远是一个伟大光辉的神明,就算我曾经强暴过他几次也并不影响他对我的看法,反倒是为我性爱技巧而着迷。
“傻叉弟弟,你就看不出老爸是来找我们谈心的吗?”女儿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很明了地说出了我来的事情。
雅典娜非常聪明,要比阿瑞斯聪明的多,但她自然有些自负。另外她不仅聪明还知道很多事情,知道是我吃了她的母亲,但她却没有怪罪我什么,反而她在处心积虑地为我着想。
“对……对不起女儿……”我只有这句对不起能说的出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知不知道你这臭名声很讨厌啊?现在上学班上其他大系的同学每次提到你就老爱嘲笑你,叫你大色猫,而我们就是你这大色猫的孩子,他们叫我们小色猫!”
女儿的一顿训斥使得我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了,只能羞愧的低着头默默不语。但怀中的儿子不高兴了,和女儿犟了起来。“大色猫怎么?小色猫又怎么了?就算是色猫我们的爸爸那是伟大的色猫,那些同学的爸爸有谁能比得上我们的爸爸?”
我也知道,女儿和儿子都很爱我,但由于观点和立场不同,他们总是会吵得不可开交,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情。这点姐姐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可我却无能为力,不知道如何开导孩子们。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
“哈?你说有谁能比?就小斯、小哈(斯库尔和哈提)他们的老爸(芬里尔)就能甩我们这个大色猫十条街!无论是做事还是学习都比他强。”
“可他不是神,你怎么能拿他和我们拥有高贵血统的父亲相提并论!他连我们父亲都一根耳毛都比不上!”
“就因为他不是神!老爸作为拥有高贵血统的神连妖怪都比不上,他简直就是个废物!垃圾!”
我不想听女儿和儿子继续吵了,没有底气地喃喃道。“够了,我是废物,是我的错……”
离我最近的儿子最先听见了我的话,也没有继续和自己姐姐吵了,但还是用带着不满的眼神盯着自己姐姐。女儿后来还说了几句,可她见弟弟不反驳了,自己也闭上了嘴,静静看着我。
“小雅……我……我可能暂时没办法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父亲形象,但我会一直为这个目标去努力的。你如果不喜欢我……不接纳我……那就别认我做父亲了,等有那么一天再叫我一声爸爸。”
儿子早就在我的怀抱里难过地哭了,而女儿在听到了我的这番话后,坚毅的脸上同样落下了坚强的泪花。
“老爸,不,父亲……您永远是我们的父亲,就算您有点无能,可我一样爱你……”女儿泣不成声地也抱了过来,我叹了口气,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继续说。“现在我一直想陪陪你们,但你们的曾曾奶奶(算上乌拉诺斯)不允许。你们要是想我的话,就来山上(奥林帕斯山)吧?我永远欢迎你们来玩。”
接着我还去找了下另外两个儿子(狄奥尼索斯和赫菲斯托斯),他们对我的到来一样惊讶,一样激动。在与我聊天时,小赫又向我推荐起了自己做的机器人,他说我以后可以用机器人代替神奴,因为机器人具有神明的一个重要特点……永生不死。如此这般,我再也不用为一个人类的死亡而去痛心什么了,这是个听起来很好的提议。当然,我拒绝了。也许是我爱上了这源源不断的伤痛,它如毒品一样使得我上瘾,我的神性、灵性、人性、兽性不断地被调和,这感觉无法言绘(没有办法用语言描绘)。还也许是我老了,跟不上曾曾曾爷爷(柯罗诺斯)的步伐,接纳不了这样的新鲜玩意。但……归根结底还是看以后奶奶怎么说吧,毕竟这个家是由她掌权的,要是她连神奴也要剥夺,那我……并不会多说什么吧?
随后我离开了海洋小区,转而来到了凡人并不想自愿来到的一个世界,那便是我的大舅爷(塔耳塔洛斯)——地狱。
刚瞬移来到大舅爷家门前,我就遇到了我的三个早熟儿子,仿佛他们在等待我一样。他们曾经是英雄、国王、审判神,如今他们是大舅爷家的三位执事、管家、佣人,伺候着我的大舅爷、两位舅舅以及我的兄长。
“恭迎苍穹之神光临。”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并向我弯腰鞠躬。
“别叫这个称谓了,还是叫我爸爸吧……或者……叫老爸也行。”
“爸爸……”他们三个稍稍一愣,接着带着情亲味的叫了我一声爸爸,这让我心里既舒服又有点过意不去。
“嗯,哥哥他在家吧?”
“一直都在,冥王大人没怎么出去。”其中米诺斯说道。
“哦,好……我去看看他,你们忙你们的去吧。”说着我走了进去。
这栋大舅爷的别墅,外观并不像正宗希腊风用蓝白色,而是用黑色大理石板砌墙,看着就有一份沉重感。至于占地面积,不算上地下车库和大舅爷的小花园来说要比大伯的小很多,门口一进来就是客厅,没有大伯家里那样的玄关走廊。
客厅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大舅爷边看着一本不知道叫什么都立体书边往嘴里塞着美国版乐事牌的原味薯片,他那小手已经抓得油乎乎的了,但他满不在乎,连立体书都已经被弄了几个很显眼的油印了。当我进来后他歪着头瞥了我一眼,我马上向他弯腰鞠躬道。“大舅爷您好……我上楼找下哥哥。”
大舅爷没说什么,可能是他嘴里塞满了薯片,也可能是他老人家懒得理我。说起来又不是自己在养,所以像我这样没出息的小侄孙子完全没必要理对吧?无论他想怎样也好,起码他这次没刁难我什么,我便转身上楼去找哥哥了。可……我刚走没一两步,大舅爷叫了我一声。“小宙……你过来下呜……”
“嗯?大舅爷您有什么事?”我马上转身走到他身边。
“你店里薯片卖得贵不贵?姐姐她没跟我说过。”
我听到他这么问后刚悬着的心马上落了地,还以为他又不准我见哥哥呢,以前他总是这样。不过距离我上次来好像也有十来年了,是不是大舅爷都懒得刁难我了?
“您问的是什么薯片?”
“就乐事,无论是美国、英国、中国的都可以,最好是原味的。”说着大舅爷还晃了晃手中的薯片包装袋。唉,自从薯片被人类发明以来,大舅爷如中毒一样爱上了它,每天都会闲来无事地吃几包,想必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爱吃薯片的神了。
“我的店里只进了中国生产的。原味的有,75克的一箱总共12袋,一箱价格六毛。”我本着老实的口气说。
“哦,先来一百箱吧。”大舅爷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一百元,想要给我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从口袋里再摸出了一大把钱直接丢给了我。
“这几年的压岁钱和生日钱什么的这么多足够了吧?”我捡起钱随便数了数,起码是五、六万。
“够了……”我不敢说什么不够,一是怕奶奶责怪,二是不好意思。一般长辈给多少应由他们做主,我从来不说什么,就算明知道是给少了也一样。
“嗯,那这个是买薯片的钱。”大舅爷随后把那一百元也给了我说道。“嗯,找人家四十吧?”
“好的。”我接过钱,马上找了零给大舅爷。
“话说以后进了什么好吃的要先提前告诉人家一声,有好玩的也告诉人家一声。还有啊,人家身体里的超市、商店都搞什么VIP卡了,你店里有没有?有的话给人家一张。”
“好的,呃……会员卡?抱歉,奶奶没让我搞,何况您已经享有免费……”
我还没说完,大舅爷有点生气地打住了我。“什么免费啊,人家是想多买点东西存积分什么的,积分说不定可以兑换什么好东西呜。”
“可……”我想反驳,但欲言又止,想了想后改口说。“好吧,那么大舅爷您下次跟奶奶说说吧,要是奶奶同意的话我愿意为您做一张专属的VIP卡。”
大舅爷就是好这一口,听完我的话他马上兴奋起来,看他兴奋的样子就是在憧憬专属VIP卡和兑换好东西。可我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那……没其他事我先上楼去了,货等我回去后会叫快递给您送过来。”
“诶,再等等。小宙,姐姐这次说了,让人家盯着你,要是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就把你关人家身体里,关到姐姐回来再说哦。所以你自己看着办,不要人家来为你操心,知道了吗?”
“嗯……好的,我知道了……”
“那走吧,没搞到VIP卡前最好别来打搅人家呜。”
这下大舅爷没有再拦我了,我走到哥哥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一分钟左右,不见哥哥开门,我只好自己开门看看了。我推开门一看,哥哥正戴着耳机玩游戏,怪不得没有听见敲门声。不过,我没有直接去打搅哥哥,转而走到哥哥床边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哥哥玩游戏。我想……我唯一的特长和优点就是可以不吵不闹地坐上几百年吧?
哥哥玩得非常带劲,直到中午他才伸了个懒腰,在伸懒腰时他终于发现我正坐在他床上看着他。这一下把他给吓到了,鼠标都从手里扔了出去,尾巴上的毛全部炸起。可回过神来,他马上热泪盈眶地拥了过来,紧紧抱着我哭,我也享受着哥哥的怀抱,充满了死亡味道的怀抱。
这时我最喜欢想象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正被冥王拥抱着,因为自己已经死了,可以去转生了再也不用烦恼很多破事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很美好,但实际奶奶她绝对不会让我死的,我也……说实在我觉得自杀也对不起她的养育之恩,更何况她不批准母亲生下我们的话我还怎么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想着想着又觉得可笑,这个世界在我眼里并不是很美丽,我出生的意义可能就是受苦受罪,更明确的意义便是给奶奶传宗接代,给爷爷做个继承者。我觉得这样真没意思,还不如去做个普通的凡人,就算是穷苦孤儿,就算是早殇少年,起码来生还会有转机不是?
“弟弟……我好想你!”哥哥哽咽地说。
“我也是……我的神奴又要死了……”看着哥哥哽咽,我也有点想哭了。
“哈?弟弟别哭!我马上给你买个冥奴玩!保证好玩!要讲故事会讲故事,要做游戏会做游戏,觉得不够的话我给你多买几个让你玩跑团?”哥哥很激动,每次知道我的神奴要死了他都是这么激动。主要因为他害怕我太伤心,或者说是不喜欢我伤心,一个做兄长的看见自己亲弟弟很难过都应该是这样吧?特别是他这种特别单纯特别蠢的。
“不是……我只想要哥哥抱一抱、亲一亲,顺便……”
“哈?这时候做啊?那我先洗个澡……呃,要把我肠子灌满的话随你,就只是等下你能不能别太用劲了,我下午还要打CFPL预选赛呢,我可不想边屁股疼边打……不过,弟弟你第一,非要往死里干的话尽管来吧,大不了我不打比赛了!”
“我没想和哥哥做……”哥哥这脑袋就是不好使,老是想歪,可我也挺喜欢这样的哥哥,并且羡慕他单纯的幸福。“哥哥你抱一抱我足够了,我等会就走,不打搅哥哥打比赛。”
“哈?就走?怎能不多在我这儿住几天?我这儿好吃好玩的多得去了。”
“谢谢……但我的神奴……我要去再陪他最后一天,送他转生后有空我再来哥哥你这里吧?”
“嗯!好,到时候像怎么玩哥哥都随你便!”哥哥点点头说道。“可……奶奶她允许吗?不会来抓你吧?”哥哥这么一想证明他还是有点智商的。
“放心吧,爷爷说她最近都不在,最早要明年才能回来了。”
“噢!怪不得这几个月都没见奶奶来抓老爷子(大舅爷)出去显摆了,原来有事去了呀?”
“嗯,那……哥哥,我先走了……”哥哥很是舍不得,他想继续抱住我,但我推开了他。“哥哥,保重……”
话语刚落,我毅然决然地瞬移回了自己的杂货店中。那么,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店门,然后把“欢迎光临”翻过来。
数日后,我等到了除夕,对我这个希腊神明也非同寻常的日子。
一大早我被闹钟叫醒,迷迷糊糊看了看闹钟,希腊时间零点整,该去找他了。我匆匆忙忙就洗漱完,然后穿上了一套灰色的羽绒服、棉长裤、绒皮靴,因为……长沙现在是很冷的冬天。当然,我身为神明并不怕什么冷,只是我如果只穿一件单薄的卫衣会很奇怪的。我约定好了,每次跟神奴在街上逛的时候不隐藏自己,所以不仅套穿得自然,我还会藏起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伪装成当地常见人种,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恐慌。
一个瞬移,我进入了一间昏暗的小房间里,这里是李淼的卧室。李淼此时还在熟睡,我的到来没有影响到他,我也不想打搅他,想等到自然醒。在寂静的等待中我听到了房间外有两次关门声,那便是李淼的父亲出去加班和母亲出去打麻将的关门声,就算今天是除夕,也改变不了什么,在这个大城市中肯定不止李淼一家是这样。
我透过窗户注视着外面的天空,从深蓝渐渐变成了淡蓝,接着一小点晨光越出了地平线,清晨已经降临,此时是六点三十六分。
我原本以为李淼会像以前一样睡到八点多,但这次……在七点整时,他的手机响起了闹铃,并且播放的音乐是长沙的主题曲《我爱你长沙》。他从梦中惊醒,花了几秒钟理清神智,然后没有去关掉闹铃,直接坐起身来。
“啊!主人,您来了,那么您真的如约让我在今天死去了!真开心啊!”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我,很兴奋地用带着长沙味道的普通话对我说道,睡意全部抛之脑后。
有的人可能会觉得奇怪,李淼为什么会明知道今天自己会死,如身患癌症生命仅有一天的病人,但他却非常开心?具体我觉得这是对于我的一种信任吧,不过还是有些到死都不怎么信任我的神奴,他们最后一天的确是非常惶恐的。
另外我虽然跟每个神奴在刚开始就说过自己只是想找个知心朋友,神奴只是一个称谓,我们之间的关系绝非是什么主与奴。李淼则不在乎,他觉得既然作为神奴,那自然要称呼我主人。唉,随他怎么叫吧,反正他喜欢就好,老是叫我主人的也不只他一个。
“奶奶她前几个月出去玩了,不然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直到《我爱你长沙》开始唱第二次高潮时,我才回答道,说的是一口带着广州味道的普通话。为什么是广州味道呢,因为我在上古就来中国玩过了,并学了当时的普通话,以至于现在有些腔调我有点改不过来了,比如说“笑”我会读做“秀”。虽然语言有所差距,但这并不影响我和神奴之间的沟通,也没有哪个神奴笑过我。
“诶,您又跟我客气了。我说过,我是长沙人,呷得苦、耐得烦、舍得死、霸得蛮,这是我们长沙精神!”
我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回应他,他也边继续说着边穿上了衣服。“那么,主人,今天早上我吃什么好?粉还是包子?或者说糖油粑粑?”
“粉吧……”我再看了一眼窗外的晨光回答道。李淼他不禁对我百依百顺,还经常会向我征求意见,他也许是觉得我的意见会给他带来幸运吧?自古以来人类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把我的话当做了神谕。
“好的主人!等我再去洗洗脸顺便撒泡尿,几分钟就好了。”说着李淼关了手机的闹铃,自己冲出了房间。
长沙市芙蓉区伍家岭沙湖桥街道国庆新村,这是李淼家具体的位置,是一片风格以落后三四十年的小区,走在这里能让那些老人觉得仿佛时间倒流。不过这些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这里只不过是奶奶身体上极小极小的一块凡人聚落,对于她和我来说这里小到像是凡人用电子显微镜观察细胞核。在这个小区边上就是比较热闹的沙湖桥市场,市场边上有一家猪油干拌粉店,李淼他经常光顾这里吃早餐,今天吃粉理所应当也便是这里。
因为还早,吃粉的人只有李淼和我。由于家里并没有给他多少钱,所以他一般只能点个普通肉丝码子的。今天不同,既然这是他今生最后一顿早餐,他便拿出了平时存下来的钱点了两份红烧肉码子的。我神奴的标准其次当然就如李淼这样,自己日常时候力所能及的事情和地方从不要我去帮,不会养成依赖我的习惯,这样我不在的时候就不用去担心了。
由于口味不是很符合,所以我吃起来慢条斯理,不像李淼那么畅快。但他见我吃得很慢,于是也渐渐也慢了下来,随即饶有兴趣地问我。
“主人啊,你先给我讲讲有趣的事情吧?”
“嗯,你想听什么?”我和神奴的消遣方式之一便是讲故事和聊天,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种消遣方式,也是我最喜欢的。另外,我也不怕有其他人偷听,因为我刻意做出了幻象掩盖我和神奴的交流,在普通凡人看来我们就只是在聊一些听着都感觉无聊的琐事。
“诶……”李淼思索了几秒,然后微笑着说。“主人,上次您跟我讲了住在挪威的神奴,这次啊我想知道我前面那位神奴,就是您遇见我之前那位神奴。”
我略略迟疑了会,接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大宇K5手枪放在了桌子上。李淼拿了起来,马上大吃一惊,因为枪身的重量告诉了他这绝非是几十块钱的玩具枪。在摸索了几下子后他卸下了弹匣,看见了里面货真价实的九毫米口径子弹,他的惊讶更加明显了,除此之外他还有些兴奋,手都忍不住在微微发颤。
“不用怕,其他人会觉得这是玩具枪,而且还没上保险。”我提醒他道。
“主人,我不怕。我只是太那个了,有股无法言喻的感觉,拿着这把真枪,实在是太那个了。”
“嗯,他第一拿到的时候也有点那个,但他很快平复了心情。这把大宇K5手枪就是他的执物,你现在猜到他是哪里人了吧?”执物,相当于是我与神奴之间的信物,象征着我们之间的友谊和一点点寓意。一般是我在第三次见到神奴时,我便会问他所喜欢什么,并力所能及地送给他一件物品,当他在死前我将收回这件物品,对于我来说每个执物都有一份独特的感情,而对于神奴来说也是一点小小的满足吧?
“大宇?”学识比较丰富的李淼想了想很快就有了答案。“是韩国人吧主人?”
“嗯,他是韩国人,还是个首尔人。我对他的概括嘛……是一个非常聪明、会多门语言的和平主义者。”我接着指了指枪继续说。“注意看看枪的握把,上面有一个他刻上去的图案。一个圆圈,中间像一个折弯两边的十字架,这就是反战的标志。”
李淼唆了口粉,仔细端详着那个图案,然后轻声的问。“那么……他是用这把枪……自杀的?我看弹匣好像并不是满的,还能再压一颗子弹进去。”
“没错,在最后一天,他用枪抵着了自己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打出了他这一生的第一发子弹也是最后一发子弹。”我知道我的话有些伤感,致使李淼有些思绪万千,没有刚刚拿到枪时那么兴奋了。
“主人……他在枪上刻反战标志,那他为什么执物要选择一把枪啊?您给我仔细讲讲他吧?”
“好,他的名字叫郑尚希,不是我吹,家境条件可谓比你好了上百倍。我能遇见他,是一个朋友介绍的。而我找他时正逢他在美国留学放假回家,就在一班旧金山飞往仁川的客机经济舱里。其实以他家的水平完全可以坐私人飞机回去,但他没有,而是选择了最低调的经济舱,就这点我对他有了点兴趣。”
“哦?他是什么集团的贵公子?还是哪位政府高管的儿子?”李淼插话问。
“他啊……他姓郑,你知道韩国名企中有哪些的董事长或社长是姓郑的?”
这倒是难住了李淼,他挠了挠头,一脸懵逼地问。“不会是大宇吧?”
“不,是现代。”我也不卖关子了,很简明的回答了他。
“卧槽,现代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主人,不是您吹,我猜他那身价一湖南省的我都抵不上一半吧?”
“没错,他的确有着富可敌国的身价,但他却不是一个当商人的料。那天我隐身在客机上偷看他,他正看着身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其中内容是关于中东战争下那些难民的新闻。我窥探他的内心,发现他非常怜悯那些难民,并且励志要做一名维和军人,去中东战场上保护他们,特别是保护那些遭受到战火摧残的孩子们。”
“这样啊……”听到中东战争,李淼同样有所感触,新闻报道他也看了不少,知道自己和那些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我趁着他上厕所的时候就直接在厕所里与他对话了,虽然我的出现很莽撞,可他却没有太大的惊讶。你想想看,在一间狭小的厕所中,锁着门,突然发现多了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啊?主人要是突然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出现可能会把我吓到失禁的。”李淼有点卖萌地笑道。
“嗯,他却只是皱了皱眉问我是谁,我说我是神,名字叫宙斯。他嗤之以鼻地笑问道,是宙斯盾巡洋舰的那个宙斯?我以为你是个手里拿着闪电的老头,胡子大把,蛮不讲理,而且喜欢下凡撒欢。对于他的这话我没有生气,普世对我的印象就已经是这样了,他这么说非常正常,而且证明他肯定知道点希腊神话。然而我为了证明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宙斯,仅仅只是伸出手让他看看我指间窜动的电流,并简要地说明了我的来意,如你第一次见到我那样诚挚地问他是否愿意做我的神奴。他依然嗤之以鼻地笑问道,转生后可以安排进那种军人世家吗?或者做麦克阿瑟的子孙?我淡淡地对他点了点头,表情里透露出了一丝丝肯定。他则脸上有点轻蔑的笑容顿然不见了,马上抱住了我的腰,脑袋靠在我肩上,眼里霎时涌出了泪水,口里喃喃着帮帮我……我愿意做您的神奴……我想救救那些被战争夺走家园的人们。这一刻,我也看出了他是一位故作坚强、关心集体的孩子。”
说到这里,我和李淼差不多已经把粉全部吃完了,于是我转而问。“嗯……要不要换个地方再说?”
“嗯!好啊,今天我们也不跑远了,就在长沙算了。主人您现在带我去岳麓山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也想看看您的真容,可以吗?”
“好……”我拉着李淼走出了粉店,随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接着电流声滋滋一响,我已经带李淼到了岳麓山了。而且,我已经换回了我那身看着就不怎么干净的灰色短袖卫衣,以我最平常的模样展现在李淼面前。
“哇喔!主人看上去好潮流啊!而且是白头发的!耳朵!主人的耳朵好有意思好可爱啊!还有主人的尾巴!感觉主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Coser呀!真的好好玩啊!”随着李淼的一阵阵惊呼,他不断地打量着我身体各个地方。当然,我知道孩子的好奇心一般都是这么强。
“主人……我可以摸一摸您吗?”
“随便摸吧,除了下面以外……呃,也别误会,并不是我不让你摸,是我怕我自己突然欲火焚身……”得到许可的李淼再一次兴奋起来,用手不断揉捏我的耳朵和尾巴,还不停赞叹我的毛好柔顺啊,并且带有一股不错的男孩子体香。呃……说好听是体香,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是自己荷尔蒙的味道……
揉揉捏捏摸了足足有五六分钟后,我和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而我的模样又变回了伪装的亚洲人。话说我早些年前在中国混的时候还给自己取了个中国名字,叫苏泽,把英文名Zeus中四个字母换个顺序而来,不过没几个神或人叫过我这个名字,因为我压根就怕,怕奶奶责怪我给自己取新名字。
“我继续讲讲小郑?他接着问我还能不能多接纳一个人,那便是跟他的陪读家臣之子。你应该知道的,日本和韩国保留了一些中国已经消失的习俗和文化。”
“嗯,这个我知道,我们中国的确丢了不少东西,依我看啊丢啥我们都不会丢面子的对吧?就算是命丢了咱啊面子还是非常嬲塞(厉害)!”李淼无所谓地自嘲道。
“我听到这要求第一时间没有表态,而小郑抹了眼泪就去找他的属下了,很快他把那孩子带到了我面前。那孩子叫李圣志,看起来比小郑稍微年长一点,见到我后马上表露出了警惕。我略略地窥探了他的内心,觉得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属下。他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能尽量辅佐小郑,很单纯的忠诚,毫无欲望可言,这样的忠诚实属难得。于是我算是同意了,但我并没有把他当做我的神奴,所以并没有给他一个执物。后来啊,小郑和小李没有让我失望,和我相处得很好。小郑他基本上不会去问我关于我以前的神奴怎么样,他最为关心的还是战火下的人民和他转生后的事情,有时候还会问问未来的变迁。不过,至于未来会怎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只有普罗米修斯叔叔才能略说一二吧……”
“诶?那主人,小郑是被手枪打死的,而小李他……怎么死的?”
我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中的大宇K5说。“他没死,你可以当做我放过他了。在小郑最后的一刻,他举枪自杀,小李明知道自己主人的结果,但还是悲痛欲绝,并且有那么点想责骂我,想说我是个冷血的恶魔。可我那时人性可能太多了,或者有点麻木了,也就没有再把小李怎样,反正我也没有许诺他什么。所以啊,我清除了他一切有关于我的记忆,把小郑手里的大宇K5手枪换了把新的以后我就离开了。话说小郑他……虽说想要一把手枪,我给了他,并许诺可以给他提供永远也打不完的子弹来练习,但他……除了自杀的那一颗,就没有打出过别的子弹了。拿着枪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枪沉思,也许他是在反思什么事情。这我并没有去直接窥探他的内心,你知道的,除了刚认识时我会窥探一下,其余时候我都会对你们的思想保密。”
“啊……嘿嘿,主人您真好~”李淼搂着我肩膀笑道。
“我不好……我一生做错了太多事了。那个……我也问过小郑几个问题。你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吗?为什么想要一把枪?和平主义者应该是反对持枪的。你猜小郑怎么回答的?”
“哦?难道他还是个军迷?”李淼的答案让我有点啼笑皆非,真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会收藏很多枪,并且了解许多关于枪的知识。我清楚的记得我问他想要一个什么东西做礼物时,他那犹豫不决的样子。当他说枪后,我问他想要什么枪,他只是支支吾吾地说能杀人的枪,介于实际情况,我给了他一把大宇K5手枪,韩国仿制P228所制造的手枪。他拿到枪的第一时间也是有一股激动、无法言喻,可他摆弄枪的时候不像是个老手,也似乎不懂得枪的构造,观察一会他后我问出了那个问题。
“他回答我。虽然害怕,但他想去做,因为不这样去做的话,就连实现梦想的机会都没有了。他的这句话我感觉很对,这世上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唉……要是他不去碰枪的话……他的维和梦想就永远只是一场梦。”
李淼有所感悟地点点头,并顺手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属于他的执物——一台索尼NWZ-ZX1。这台索尼的随身听不是我直接买给李淼的,而是姐姐(赫拉)买给女儿(雅典娜)的生日礼物,女儿还没用一年就不要了,她不舍得扔掉或像自己弟弟(阿瑞斯)那样庆祝性地砸个稀巴烂,于是她作为孝顺送给了我。当我问李淼想要一个什么东西作为礼物时,他轻描淡写地说随身听,我立即想到了女儿送给我的那个。女儿一般用东西都很爱惜,以至于那个随身听外表看上去还是新的,我便没有多想就拿出来送给了李淼。
李淼当初拿到随身听的心情我猜和小郑拿到枪的心情非常接近,都是激动不已,可小郑他应该激动不已中还带着一些害怕,毕竟那是用来伤害人的武器。
“我真的不是什么好神。”看着李淼将其中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我突然忍不住蹦出了这句话。“起初,送给你这个随身听后,我想……在你的最后一天,用耳机线把你缢死……我知道……我有时候总会冒出一些歹毒的想法。”
“主人,您是这样想的?没关系,您起码没骂我黄祸不是?您尽管来吧……无论是把我缢死还是把我肢解了,这应该是主人应有的权利对吧?”
“不……你说什么傻话,你不是冥奴,你是我的神奴……我的朋友,我是绝对不会把你肢解了的,缢死你的想法也只是我一时兽性。总之我向你许诺,你今天绝对会死得毫无痛苦。”
“我就说嘛,主人真好~”李淼开心地笑了笑,随即他把另一只耳机递给了我,他经常这样和我分享音乐。
这时,一个穿着朝鲜族传统服装的男孩子边挥手边向我跑来,口中对我大喊着。“老板,老板!我要当东西和买蜂蜜!”
“不好意思,今天不营业。”这位熟客我再熟悉不过了,不用看他外貌,光听他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这孩子是桓雄,朝鲜大系中桓因的儿子,是个家里算是富有的神二代。他经常来我店里典当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并且对我店里的蜂蜜情有独钟,他典当来的钱可以说九成都被换成蜂蜜了,总感觉他是熊变的一样。哦,对了,我的店不仅仅是个杂货店,还是个神明当铺,经常为各路神明典当宝物、神器应急。不过典当这活比卖东西要难得多。因为要是我一眼拙买错了,保准奶奶就会赏我几耳光,然后还要扣零花钱来抵数。
“诶?诶!老板你肿么能这样?我可是你最忠实的顾客了!”桓雄装可怜地说道。
“我知道,但我今天要陪我的神奴,你明天再来吧?”我不理会他装可怜,继续拒绝道。
李淼见状马上发话了。“主人,您去吧,又用不了多久对吧。”
“不……”我第三次回绝了。“对于你来说,每一分钟都非常珍贵了,我不能浪费,今天除非奶奶她老人家来以外我是绝对不会去做别的了。”
我的话令李淼很是感动,但也令桓雄非常憋屈,他一下子被我惹哭了。“讨厌!好讨厌!老板宁愿和一个凡人玩都不卖我蜂蜜了!下次再也不来啦!”说着桓雄瞬移消失了。我听他这话依然不以为然,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实际上这小子吃希腊蜂蜜吃上瘾了,他明天肯定会再来我店里的。
“主人,您好绝情啊……都把他弄哭了。”
“没事,他就是小孩子气加爱哭鬼,我习惯了。”
“那主人,您觉得我如何?和您是第一个神奴伽倪墨得斯比起来谁更棒?”
伽倪墨得斯?我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略略一愣,随即叹口气说。“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我不想给你们做什么比较,所有神奴在我眼里都是一样棒。”
“主人……我知道我肯定没有伽倪墨得斯长得那么美丽,不能让您看一眼就想操……不过您这么一说,是不是我死后也能化作什么星座挂在天上呀?”
我略显尴尬地苦笑了下,脑海里浮现起了小伽精巧可爱的脸庞,还有他细腻柔滑的身体,和他那操起来特别舒服的屁股。呃,等等,我想多了,我不应该这么去想,我要克制住……
“当时我是一时兴起,把小伽变成了星座……但结果不用我多说你也懂的,奶奶把我打了一顿,说什么不要乱在天上扯线,画又画得丑……”
“哦,好吧主人,别把我变成星座了,免得您又被打了。呐,主人,您除了神奴有没有养过宠物什么的?”李淼换个话题继续问。
“算是有吧,很早以前……嫦娥来我店里买蜂蜜做月饼,有一次她直接抱了一只雪白色的玉兔跟我典当,我一时脑袋糊涂觉得这玉兔可爱又好玩就同意了……”
“噢!玉兔啊?长什么样?很可爱吧?”
“嗯……化形一下就是个非常不错的亚洲黄种孩子,脸不比小伽差,这样一想我顿时好羡慕嫦娥了,她家里有那么多唉。由于玉兔繁殖太快,嫦娥也就没有给他们每只都取名了,直接给他们编号来识别,嫦娥典当的这只编号正好是5000000,于是我为了叫顺口点便称他五百万。
五百万挺有趣的,他虽然口说着自己很愿意被主人典当给我,但面对我表现地挺怕的,还有股想回家的感觉。现在一想都怪我吧,你知道的,我……我逗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操了他,而且还不止一次,每次操的时候他总是哭着喊自己是个男孩子。”
“哈哈哈!好有趣啊!”李淼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那后来呢?五百万后来被赎回去了吗?”
“嗯,赎回去了。我原本以为嫦娥那里玉兔太多,所以根本不会在乎这一只,没想到还没一星期她就拿钱来赎回去了。五百万刚见到自己主人又哭的稀里哗啦,满口哭诉自己被我鸡奸了想回家,还说我对他非常坏,是个十足的坏神明。当时我听到五百万数落我,我心里很难过、很内疚,觉得挺对不起嫦娥和五百万的。可嫦娥不但没责怪我什么,反而吓得死命把五百万压在地上向我磕头道歉,说一时疏忽没有教好他,恳请我的原谅,还把五百万脑袋磕出血了。我一下子还没明白,愣了半天才想到自己的身份,嫦娥她以前是一届凡人升仙,现在的职位也只是太阴星君的婢女,说简单点就是二线政府职员的秘书。而我自己……则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希腊家嫡系之子,名扬海外的天空后裔,光是说家族势力仅有隔壁埃及家能够相比。所以说我无论是辈分、力量还是权位都比嫦娥高了千倍不止,因此她不可能责怪我,更没有胆量责怪我,反倒是庆幸我没有责怪她缺少对玉兔性交方面的知识。”
“哈哈哈!主人真霸气!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幸运了,能有这么棒的主人,是不是我前生就是主人的神奴啊?”
“不……别笑了,我一点也不霸气,因为那事对我负面影响挺大的……五百万虽然被主人压着向我道歉,但谁都知道其实他心里非常讨厌我。回去后五百万马上跟其他玉兔说我的坏话,特别是说什么住在我店里根本不愁饿着,因为我的精液足够灌满整个肠子和胃。不过一天,整个中国妖界都谈论起了我,那事情过后的半年里,来我店里的顾客起码少了一半,只剩下那些喜欢吃蜂蜜的了。当然,由于业绩下滑得明显,奶奶也知道了我欺负五百万,二话不说把我毒打了一顿……”
“啊?主人好可怜……那主人您怎么知道五百万回去后的事情呢?在玉兔里面您还有其他好朋友吗?”
我揉了揉鼻梁,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猜到现在玉兔还都还很讨厌我和害怕我。至于后面的事情,是小元告诉我的,因为那次事件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广寒宫或天庭了。”
“小元?谁呀?”
“哦,就是元始天尊,盘古的养子,大道的化身,他算是我在中国的好友。不瞒你说,我也操过他。呃……被奶奶毒打一顿后我就去找他了,他告诉了我五百万后来的事情,还说已经帮我把事情镇下去。他命令了张大哥,也就是玉皇大帝,下御旨全面封杀了在中国关于我欺负五百万的消息,还把当事人黑白颠倒,说是一届仙兔触犯天条,侮辱了友好之邦、希腊大系嫡系直孙……过几天就处以天雷击毙。我知道这些事情后心里乱糟糟地回去了,然而没多久小元就来找我了,还带了份盖码饭,麻辣兔头的,不用小元说我已经猜到这就是五百万了。小元啊,他又很愤恨地告诉我他已经亲手处死了那只不识好歹的玉兔,居然敢造谣生事,还得自己兄弟被打了,所以死后烹之并打入地狱道,受阿鼻地狱之苦。要是我以后在中国又被说事的话就跟他说,包管马上压下去,不会有一点多余的负面影响。当时……我吃着麻辣兔头的盖码饭,边哭边想,我有这么一个好兄弟到底是福是祸?我仅仅只是没克制住自己的淫欲,五百万他也并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被我操完打死吃掉了,我心里内疚得不行……”
“主人……别伤心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李淼见我眼里闪现起了泪光,马上懂事地安抚我道。“您觉得我们中国人怎么样?您还喜欢吗?”
“嗯……还算喜欢吧,要不然我也不会到这儿来玩了。只是,我觉得自从你们改革开放后变了很多,再也没有以前那么淳朴了。我明白不单单只有你们变了,整个世界都在变,不过你们在变化中尤为明显。”
“哦?我知道,我也看过一些黑白老照片,的确觉得当时的人和现在的人不一样了。将来也会更不一样的对吧?还会有仿生人工智能机器人的。”
“会有的,我的儿子一堂手工课就能做出一个了,他还问要不要给我做个超级漂亮的孩子来代替神奴陪我。如今,人类真有点像我当年那样了,距离人造人也不会太久。”
“人造人啊?那复制人呢?关于这样人与人之间的伦理问题又如何?”李淼再一次兴奋起来,他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我不想跟他谈及这些。
“不,这些问题太复杂了。我……我还是带你去晓园公园逛一逛吧?”
“啊?不想去那玩,主人您能不能带我去芙蓉广场的摩天轮,我在长沙待了这么久也没上去过,这样算是我的一个遗愿了吧?”
我点了点头,拉起李淼瞬移进了一个无人的摩天轮包厢中。因为今天是除夕,所以摩天轮没有运营,我便带李淼进入的是摩天轮目前位于最顶端的包厢中。在这里,虽然外面能见度不是很高,照样可以一览整个长沙风貌,特别是能看见湘江中间的橘子洲。
李淼进来后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马上趴在玻璃窗上饱览窗外的风景,我也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看着看着我回想了刚刚的话,中国人变了,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开口继续说。“我觉得……中国人不仅少了淳朴,还少了一些诚信,这点如果摆在别的民族面前比,真的差了不止一个心的距离。另外,中国人的法律,在我看来真恶心,法不责少,法不责老……更何况这个道德,你可能会说这只是少数,但我总觉得这如未有改变,那少数变成多数只是个时间问题。”
“主人您对我们的评价真好~”李淼没有回头看我,依旧张望着窗外的风景。“我觉得您的评价没有什么错,这一切也许归咎我们有着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和优秀美德吧?再好吃的东西都会坏会变味道,再美丽的风景都会消逝不见,这如主人您上次跟我聊您曾曾爷爷(卡厄斯)时说过。法不责众,这种现象应该就是我们很早以前一些思想和观念的沉积,可能根深蒂固了。如果目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我转生个十世也许会有所改观吧?就算没有往好的发展,最终毁灭,但我依然爱我的祖国,永远记住我是个中国人。还有啊主人,在世界上如您这样,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了,法律还可能反倒会成为这些人的好帮手。五百万……他对于您应该就是个实例。”
“嗯……我明白了,你能这么想挺好的,那来生还做一个中国人吗?”
“当然,我当然要做中国人了。主人您也别忘了我的愿望啊,我要做一个非常棒的歌手!”
我没有忘,当初跟我聊理想时,我记得……想成为一个歌手,特别是像余家辉那样,想上《中国新声代》,更想上《The Voice Kids》,迎着舞台的灯光愉快的高歌。等长大点想去读音乐学院,然后去各种世界级的舞台上表演,让自己的名字值得每一个中国人骄傲。
“嗯,放心吧……我会叫我的女儿们(缪斯)庇佑你长大的,这也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回报了。”
“我真幸福~有您做我主人何止三生有幸!”李淼心里乐开了花,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看着他幸福和开心我也不由自主地被他感染了,忍不住轻声跟着他笑了起来。“啊?主人您笑了?诶~真可爱,话说您看到自己的模样会不会想把自己给……”
“不会……我会克制住自己的……”
“嗯!我也相信主人您可以的。主人您多笑一笑吧,别老是板着一副脸,那样不可爱的!我觉得您的儿女们也想您多笑一笑。”
“也许吧……但我的一生能笑的事太少了……”
李淼坐回了我身边,脑袋轻轻依靠在我肩膀上,嘴角一直是笑着的。“主人,请让我成为您一生中值得一笑的事吧?”
“你已经是了……”
“噢,那主人再给我讲讲其他神奴吧,您有没有接纳过混血的神奴呀?”
我略略思索了下,然后反问道。“你是问现代还是说很早以前?”
“这么说您也有过很多很多混血的神奴咯?”
我略撇撇嘴说。“只是想问下时间段……严格意义上来说,目前人类已经没有可以称作是纯种的了,都已经被混血过多次,甚至有些人被混血得使其人种都发生了变化。那些什么证明自己是纯种人的特征也仅是为了凸显自己而瞎掰的,现在只能大体上来说你是什么人了。”
“啊?真是受教了。那么主人,您今几十年有没有接纳过混血的神奴?特别是亚混欧那种的,因为我看见那些日韩混血儿一个个长得特别棒!我猜主人您是不是?”
“有,圣纳斯 佐藤,他的确很美,日法混血,一个做航空司机的好苗子,他的梦想就是驾驶大型客机飞越太平洋,并安全的把旅客们送达目的地。这个梦想比你的要平凡很多,毕竟谁会去记住自己所乘坐航班的机长的名字。”边说着我摸了摸口袋,从中掏出了一张由成田空港出发到戴高乐机场的经济舱机票。没错,这就是他的执物,仅仅是一张一次性的飞机票和一趟只对他来说精彩的旅程。“相比起我女儿的随身听,这张机票昂贵了许多,但要是在明白人看来这应该是无价的吧?嗯……我原本以为他会要一顶机长帽,当时我都已经在想象他戴着机长帽脑补自己是一名机长,可他很出乎意料地告诉我想与我做一趟飞机。”
“噢!没错!能和主人一起坐飞机那真是花多少钱都没办法实现的,不过您送他的这张机票可真贵啊。”李淼拿起机票看了看,不免有点咋舌。因为就算按今天的实价来说,这张机票也得要两万多人民币,基本上可以抵得十个随身听了。
“直达航班都这么贵。说起来他,你认为他最后怎么死的?”
“喜欢飞机的话……呃,您不会让他开着飞机去撞大楼吧?哈哈哈!”李淼的回答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好像我成了本拉登那样的恐怖分子。
“我有时候虽然残忍了点,但我对你们却一向很仁慈的,至于飞机撞大楼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小佐藤他的最后一刻……在航站楼因过度服用药物导致心脏衰竭而死,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飞机模型,像是睡着了一样,死后脸上还是浮现着笑容。”
“嗯,主人,我死的时候也会一直笑着的!我的笑能感染您吧?”
“是啊……你们的笑容,除了我的哥哥和姐姐、儿女,就只有你们能给我带来笑容了。话说小佐藤啊,他属于那种不怎么爱说话的,我和他的相处的大部分时候都是保持着缄默。他就单单地倚靠着我,感受着我的气息,也不闭眼休息,一发呆就是几十分钟。不过看着他这样有点像我的无言,我却心里感觉暖暖的,说不出来为什么……”
“啊,这就是一种爱嘛!友爱,您和我们都有的。呐,我现在在您脸颊上亲吻一下可以吗?”
李淼的要求不禁让我有点脸红,眼神乱瞟,他还是第一个这样要求的神奴,这种独特的感情真是让我无法自拔,不仅仅只是一种爱了,也许是很多的爱。友爱、父爱、恋爱……各种爱汇聚一团,充斥在我心底。
“好……你……亲吧。”我有点结巴地回答道。
“啊呀,主人您果然最好了。”说着李淼靠近我的脸颊轻轻用手指碰了一下,他根本没亲,只是碰了我一下,随后他嬉笑地说道。“嘿嘿,主人的小脸当然是属于主人您爱人和子女的嘛。我只是开个玩笑,怎敢冒犯主人您呢?不过主人您的确心胸特别开阔啊!嗯,您呀从来不让我失望过……”
说道最后“从来”几个字时,李淼从嬉笑转而变得有些惆怅,也许他想到了……今天过后,他再也无法叫我主人了。
“不要想什么离别的事,最好把这一切当做一场美梦……当你醒来后,还会有一场新的美梦,一场只属于你的美梦,一场你今生未能实现的美梦。”
“嗯……美梦,终究只有这两场吧?”
“你是不满足吗?”我侧过头问。
“不不不,没有不满足,我只是……有那么点害怕,两场美梦后迎来的真实,我怕我会太膨胀了,在真实下很痛苦的死去。”
“这一切是必然的,你……是凡人。我啊……好羡慕,凡人的生老病死,多有趣啊?而我……只能从神奴的身上来体验这种美妙的感觉。这样看来,我更应该害怕在真实下很痛苦的死去吧?”
“也许……”李淼呢喃了一句也许,不过他可能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也许吧……主人,我相信您,生老病死是一种我们独有的乐趣。我虽然现在可能太年轻了,不知乐在何处,但将来我一定会明白的。”
李淼刚说完,忽然在包厢里闪现出了一捆古老的卷轴,瞬间展开成了一副仙气腾腾的山河水墨画卷,这是《山河社稷图》。接着从画卷中活生生地钻出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她是女娲,见到我马上就用着很古韵的普通话开心地问。“小宙老板!今天可以典当东西吗?小姜妹子送了我一只普通的玉兔,我懒得养或做菜吃,所以想典当(卖掉)了。”说着女娲从画卷中用手抓出两只长耳朵拎出了一位浑身赤裸的可爱男孩子。那可爱的脸上满是惊骇,不断在地上打哆嗦,不知道是在怕我还是怕她。
“不好意思,今天小店不营业,请回吧。”说真的,在我休息的时候总会有很多顾客跑来要买东西或典当,我也总是把他们全部推辞掉。
“诶?小宙老板你不是很喜欢小兔兔的吗?你瞧瞧,小姜妹子送我的这只虽然普普通通但也长得不差,起码是个小帅哥吧?”女娲说着用手指戳了戳那只玉兔的脸。“就算你觉得不好看也可以拿去吃了吧?都是广寒宫养的质量不会有差的。诶……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少给点,我其实就只是想把这兔子丢了。”
“我想要……”李淼推了推我轻声说道。“另外……主人,我还记得您上次说过,女娲她是您奶奶的好友吧?”
被李淼一提醒,我才突然想起来事情的严重性,一时想着和李淼独处怎么就忘了这事。要是我得罪了她的话和得罪奶奶真没什么两样了,她保证会去奶奶那说我的坏话的,如果这样的话奶奶很有可能今天就回赶回来了!
“啊……哈哈哈,放心,您是我们的目标客户,绝对不会给少的!50元一公斤如何?”我顿然转脸苦笑着说。
“好哈~来,老板,你自己称称。”说着女娲一手把那个男孩丢给了我,我手一挥用引力接住了他。
“嗯,给你个一千八可以吧?”刚一过手我便心里算好了价钱。
“没问题!”既然女娲同意了,我从口袋里掏了一千八给她。拿到钱后她数都不数,直接钻回《山河社稷图》,接着碰的一声消失了,这也证明她的确心急想丢了这只玉兔。
“唉……坐过去……还能化形吧?”我叹了口气,对坐在地上的玉兔说道。刚刚他被丢给我时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以至于都变回原形了,普通人看来就是一只纯白色的兔子缩在地上直发抖。我接着对李淼说。“谢谢你提醒我……”
李淼笑了笑道。“啊哈哈,没什么,您是我的主人嘛!那么,主人您可以把他送给我吗?当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很牵强,我也拿不出一千八百万元(人民币)给您,您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很直白地说的。”
“那你觉得我会说不愿意吗?”
“很大可能会啊,毕竟主人您并不是很有钱对吧?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价值,但还是猜得到玉兔对您来说的意义。他……也许长得很像五百万吧?”
“你这凡人明白个屁!5000000号他系(是)个烈士!我唔(不)允许你这个凡人提起他!”玉兔忽然开口大喊道,说的也是普通话,略略带点粤语。他此时已经重新化形成了人形,依旧没有衣服……浑身赤裸着,由于距离更近了,那很白嫩的肌肤毫无遮掩地展现在了我和李淼面前,包括他的私处。而他则一脸的惊骇变成了恼怒,血红色的双眸很好的诠释了他内心的恼怒,不过这种恼怒却没有吓到李淼。
“好,我不提他了,你叫什么名字?哦,对了,玉兔都是没有名字的吧?那么你的编号是多少啊?”李淼很天真地问玉兔。
“凡人……你冇(没有)资格知道我的编号!”
李淼撇了撇嘴,无奈地看向了我,我马上明白了李淼的意思,于是开口说。“你从广寒宫出来起就不是玉兔了……麻烦你别很自傲了。还有,你张嘴闭嘴喊的凡人现在是你的新主人了,要是你还敢乱叫,我只能给你点颜色看看了,懂事的话就配合点。”说着我打了个响指,一百伏特的电流瞬间射向了玉兔,电得他使劲抽搐了几下,差点没有当场尿出来。
“啊!可恶……你……我……我系1138946780435124……”
“呃……你说什么?”玉兔说的很快,李淼根本没有听清。“能不能慢点说?”
“1……1……3……8……9……”这次玉兔又念得非常慢,显然他的存心想气我或者李淼。
“哎呀呀,主人,您还是去退货算了吧?”李淼开玩笑道。
“呵呵,我赌五毛钱她肯定不想赎回去了,那要不还是做菜吃算了?”我明白李淼是想再吓吓他,于是附和着李淼说,还一把拽起玉兔的一只脚说。“呐,兔头其实不是最好吃的,最好吃的还是这双爱到处蹦哒的兔脚。”
“啊?唔要吃我!我很乖的啊!我系1138946780435124!”这次玉兔清清楚楚地报了一遍编号,不过他还附带问了句粤语。“我已经唔系嗰度嘅……点解要问我……”
“哎呀,主人……广寒宫上都是说粤语吗?我听不太懂呀,他刚刚说什么?”李淼挠了挠头问。
“他只是吐槽说自己已经不是那边(广寒宫)的兔了,为什么还问他编号。”
“哦,这样啊,还好你数字会说普通话。我啊就只是想给你取个新名字,既然你叫那个什么什么1138……呃,管他的呢,总共十六位对吧?那就叫你小京算了。还有,能说普通话就尽量说普通话吧?”
“小京?这名字是什么意思?”李淼这么要求小京真说了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得那是比我和李淼都标准。
小京这个名字嘛?我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李淼摆明就是学着我取名。小京刚报的编号是十六位,而十六位的数级单位就是“京”,所以李淼给他取名叫小京。
“小京,你普通话说得蛮好的嘛!京就是万兆,兆你总知道吧?”
“哦,原来你是说数字……我的普通话当然好了,那边官方就是说普通话。至于粤语,是我和女朋友用来私下交流的,不过……我想我再也见不着她了。真对不起她……我还说好要和她一起生小兔兔的……和她的回忆就好像昨天那样……”小京说着说着默默地低下了头,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对面,此时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悲痛,毕竟我曾也有过如此遭遇。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一般都会躲在哥哥(哈迪斯)的怀抱中,就当做自己已经死了一样,逃避那些另我难受的事情。但小京“没有”哥哥了,并不是说他真的没有,而是他被广寒宫开除后就不再是玉兔了,再也不是那个家里的了。目前他只是一只修行不足千年的兔妖罢了,像这样的小妖,中国这个大地方多的去了,没谁罩着的话保不准走在路上就会被厉害点的妖或道士抓去做下酒菜。
“对了,小京你是什么事情才被赶出来的?”李淼饶有兴趣地问。
“唉……就十月那破事,太阴星君大人要我下凡帮她买最新的PSV2000,可我不小心掉地上了,被车碾个稀巴烂。回去后太阴星君大人因为没能玩到最新的PSV所以特别气,气得就差当场扒了我的皮了!还好嫦娥大人劝解,这才把我送给了女娲大人。说实话,我原本还以为女娲大人她会好好疼我,并让我的修行一马平川,可没想到他却把我直接丢给了宙斯你这个老色猫!”小京说到后面明显很气愤,并且都不注意用词了,直接骂了我一句老色猫。“呐,要不你把我放了,我还有点路子可以偷渡到日本去,在那里八成可以找到个靠谱的神明做我主人,据说那边宠物都很吃香啊。”
“咳咳,你的主人现在是我,不是宙斯大人对吧?”听李淼这么说,我马上默默点点头。
“啥?让我给凡人做宠物?你冚家铲嘞(你全家死光)!还不如让我去死好了!来生我再谋个好出路!”小京显得很不淡定,嘴里都说脏话了,感觉要是他有能力打过我的话早就动起手了。
不过,如果今天把小京送给小李做离别的礼物也好,来生他也会有个伴吧?两个人永远比一个人好,就算是吵吵闹闹……起码我是这么想的。
“嗯,没错,今天晚上就让你去死。你想怎么死?被我电死还是被我操死?”我开玩笑道。
“那还用说,你电死我得了,只要你不用你下面对我鸡奸一切都好说,我可受不了你那个……呃,话说能不能现在就电死我,我赶得急,不想继续和你们两一神一人瞎扯了。对了,最好就直接把我轰成灰吧?那样死得跟痛快。”
我没有回答小京了,反而对李淼说。“你现在见识过了吧,这个世界上有好也有坏,不过这是相对的,在他眼里我真是罪大恶极。”
“嗯嗯,主人说的没错,我愿同主人站在一方,就算主人您是罪大恶极也一样。”李淼马上就点了点头,看来他对我的信仰已经超越了一切。
“我不是让你表明立场……”我有点尴尬地说。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主人我没明白您意思。”
“喂喂喂!你俩唱双簧啊?到底怎么样啊!不电死我也好,随便拿把西瓜刀把我切了做菜吃吧?你不是说我的脚好吃吗?你给我把刀,我现在就砍下来给你!”
“够了,要是你再大喊大叫,我就去太阴那把你女朋友要来,然后在你面前把她做成红烧兔喂给你吃。”被他喊着我也觉得小京烦了,于如此吓他道。这一吓还真的正中下怀,小京瞬间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使劲给我磕头,口里还不停低估。“苍穹之神大人啊!您行行好!她还小不懂事!不要把她杀了啊!我给您做牛做马了!千万别去找她啊!”
“你拜错了,拜我的神奴才对……”我指了指身旁一直微笑着的李淼道。
“好好好,只要你不去动我女友,我给这凡人做宠物又何妨?”
“嗯,小乖乖,过来让我抱抱。我从来还没抱过这么大一只的兔兔呢!感觉长得感觉比我还大哈哈哈~那耳朵、尾巴还有身体应该都摸起来软软的好舒服~”
小京心里的确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有我要挟,还是皱着眉头向李淼靠了过去。李淼倒是不嫌弃小京的一脸嫌弃,抱着小京使劲亲了几口,还用手揉捏了一把小京长长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说真的,李淼是我见过思想最开放的中国人了,恐怕没谁会像李淼这样抱着一个浑身裸露的男孩子亲来亲去和摸来摸去了,特别是还有旁神的眼光在看着。
“好棒啊主人!小京身上特别暖和,好像个人形暖手宝。而且挺香的,一股清凉的中草药味。主人,这绝对是我收到过最棒的新年礼物了!太谢谢主人您了!”
“嗯……你喜欢就好,你呀……开放得像个外国人,一点也没有中国人的拘礼。”
“诶?就是因为主人您喜欢开放的嘛,可以无话不说,思想和行为任由自己,不局限任何事物,这样才是您想要的好神奴吧?”
“你这话是个悖论,如果不局限任何事物的话那你干嘛还对我百依百顺?”
“啊?那就再加句除主人您以外~”李淼耍着小聪明说,随后他又转而微微淫笑着对小京说。“啊,对了,小京~我刚一看到你就好奇你下面怎么是像女孩子一样是一条缝呀?介不介意我用手摸一摸?”
“啊啊啊!你正扑街仔(你去死啊)!不愧是老色猫的神奴,思想龌蹉!行为下流!信不信我搞一大碗我自己生产的明月砂和明月丹给你吃!你敢摸我就……”小京骂得那叫一个起劲,可我马上带着自己的神威猛的瞪了他一眼,瞬间就把他震住了,明白意思的他马上把后面的话全部咽回了肚子里,接着很客气地跟李淼解释道。“这个……这个……你没养过兔子吧,呃……公的……不,我们兔子中……男孩子的生殖器未勃起时是缩在膀胱上面的……呃,外观……外观看上去和母的……女孩子的差不多……就只是少了阴蒂……处女膜……呃……”
“嗯嗯,涨知识了啊!原来说雌雄难辨呀是因为看兔兔下面很难分别。那么,你尿尿也是像女孩子一样蹲着尿?”
小京尴尬得不行,他很像抽死李淼,无论是表情还是内心都是这么想。但有我在,他是无可奈何,就算是李淼想要直接脱裤子上他,他顶多还是摆着副臭脸。对于这点,我稍微有那么点好奇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关系了,什么样的女朋友值得他随意让凡人凌辱?这青梅竹马能做到吗?
“呃……我……站着尿蹲着尿都可以,要站着尿只要把生殖器勃起不就行了……拜托,别问这种下流的问题了,能不能问点符合现代中国社会主义价值观的问题啊?还有我下面真的别去摸,我不怎么洗啊,很脏的啊,我已经告诉你了,要是摸了嫌膻味太重可不关我事。”
“嗯,诶嘿嘿,不怪你。我也不为难你了,问点日常的吧?你在广寒宫过得好吗?平时吃什么?胡萝卜还是白菜?”
吃……中国人说话永远离不开吃,打招呼都是问“你吃了吗?”。依我看来,这一现象恐怕是中国人饿得多。纵观历史上中国的饥荒真是挺多的,随之问对方吃过饭了吗的话渐然(逐渐变化)成为了日常问候语,无论是不是饥荒年代看见别人都会问一句。
“唉,好……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我呢主要是捣药部的主管,平时看管或指导属下捣药……对了,有时还会审批下文件。”
“哇?小京你还是个主管呀?真没看出来。”
“哼,我都被太阴星君大人指派去买东西了,你说我身份能差?在我头顶上也就几个大主管和我们玉兔的总管‘The One’(第一只玉兔)。至于吃,你看我这样子是吃素的吗?我可是主管,怎么可能吃员工餐,肯定要吃就吃领导餐对吧?领导餐那可真的好,想吃啥吃啥!呃,当然,我不是说想吃仙丹就有仙丹吃,那玩意我年终奖就他妈只发一粒!而且品质也不怎么好,服用后修为根本涨不了多少。要是我有那个胆量啊,肯定会私自炼仙丹吃的,那要不了多久我还可以跟咱总管平起平坐了。话说回来,领导餐啊想吃川菜有川菜,想吃粤菜有粤菜,想吃法国料理有法国料理,想吃人肉有人肉……”
“诶?等等,人肉?”李淼打住了小京,有点吃惊地问,他可能是被吓到了。
“人肉很稀奇吗?你不天天见到吗?你自身也是人肉啊。”小京倒是不以为然地继续说着。“再说古代吃个人肉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你的主人以前我猜就吃过不下千百次了。再说,人肉还是一味药嘞!”
“唉,我小时候的确吃了不少人肉……这个不假,可那也是被逼被骗的……以及一些特殊情况。”我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奶奶她有时为了磨灭我多余的人性便强迫我吃人肉,不吃那就是一顿毒打。还有曾经那个国王,想试探我,用战俘的肉做美宴款待我。我吃过人肉不假,我也是去过好几次广寒宫的,你觉得我是吃员工餐还是领导餐呢小京?”
我这么反问,小京有点懵逼了,吞吞吐吐地回答道。“贵宾餐……”
“什么贵宾餐?小姜她啊对我特别客气,把一堆珍藏的山珍海味都搬了出来,仙丹也大瓶大瓶地送我。嘛,都是一些你还没转生到这一世之前的事情了,不过我猜我现在去广寒宫她还是会这样款待我。另外,小姜也亲自带我游览过你上班的工厂,其中包括你们的食堂,那没有人肉可以吃。小京,如果你嘴巴再乱说,我就用电让你嘴巴听话点。”
“好好好,我不乱说了……那个,这里是凡间吧?哪来着?还有能不能搞件衣服给我,虽然不冷,但要是有其他凡人看见我肯定会把我当神经病抓起来的。”
“原来是逗我玩呀?嗯,这里呀,是美丽的星城长沙呢~”李淼很快就没有在意人肉的事情了,我不知道这事对他有影响吗?
“嗯,以管辖来看这里是祝融的地盘,我想玉兔在这里肯定‘吃香’,要不我找他来?”我装作不怀好意地呢喃道。
“啊!!!不用不用,我的主人是这凡人了,你不用找那位大人来了!”小京的确很懂事,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好,记住了,我可不想再重复第三遍。我现在去拿衣服给你穿,不要因为我离开一会就搞什么小动作,后果你现在再清楚不过了。”说完我一闪身回到了奥林帕斯山的店里。一般衣服这种东西我都不怎么带在身上的,只能回来拿了。
呃……我的衣服换洗也就两套,所以只能找找儿子有什么衣服留在我这。可找了找后发现儿子的衣服有是有,但全部有些过时了,比如陶立克式的罩衫、皮制的甲胄、文艺复兴时期的贵族袍子……哦,近现代的衣服好像都在姐姐那,又要去姐姐那跑一趟。
另一边,小京见我走后马上就挣开了李淼的怀抱,翘起二郎腿坐在了李淼的对面。“主人你中国人吗?是不是华裔啊?咱中国人怎么可能像你这样一个男孩子抱着一个男孩子亲亲吻吻?我也不是说反对什么同性恋,我只是觉得你思想开放到了神经病一样,呃……总的来说就是你为什么要迎着那家伙的爱好来啊?你有点主见吗?”
“主见?”李淼愣了一愣,接着低下头说。“我……我也不清楚。呐,小京,我也跟你说说我自己吧。我从小就是个钥匙儿童,基本上父母没有管过我,感觉自己仅是他们结婚的副产品而已。无论我是调皮还是听话,无论我是成绩第一还是倒数,他们都感觉无所谓。父亲整天忙着他的工作,跟他说话都有点困难,因为他有时话里夹杂着那些我不懂的程式语言。母亲则整天征战麻将馆,对于麻将可以废寝忘食,更可以不认我这个亲儿子。唉……我都不清楚他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李淼说完抬起了头,眼神也从刚才的失神变成了充满希望。“后来,也就在三年前,我遇到了主人。他说想收我做神奴,和我做朋友……但……什么朋友嘛!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父亲了!”说着说着李淼激动得落泪了。
“呃……”小京看见李淼哭了有点不好意思了。
“是他在这三年中大概一百来天左右的时间给予我超过了我一生的幸福,是他给的我之前从未拥有过的友情、亲情,那么你说……我要不要迎着他?”
“不……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不知道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还以为你被他洗脑成了极端教徒。”
“算是吧……某种意义上我就是他最虔诚的教徒了。”说完李淼抹干了眼泪,专心盯着了小京胯下微微张开的地方。那条缝中间隐约有个粉色的小洞,看似差不多有小拇指粗细,位置则和男孩子生殖器的位置差不多,并且外形完全不像女孩子那里。
当然,以上是我的主观看法,李淼他只是个还没到青春期的孩子,所以并没有亲眼见过女孩子下面,只是听说过下面是一条缝的样子。这不免让他对小京下面好奇极了。
“我靠,说了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别盯着我的私处看行吗?”小京也马上反应过来说道。
“诶~你是我养的兔兔啊,主人看兔兔那里有什么尊不尊重的?有些热心的主人还帮兔兔擦那里呢,你不是不爱洗嘛,让主人帮你洗一洗吧?”
“喂喂喂!能不能别把我当做凡间未开化的普通兔子好不好?我可是玉兔,是仙兔,严格来说你应该把我当神仙看,懂了吗?”
“哈?仙兔啊?”李淼笑着挠了挠头说。“嗯,反正你不是人对吧?那我也不用把你当做人来看,所以并没有尊不尊重这一说吧~”
“哎哟,主人你这什么逻辑啊!你应该把我当做神仙!神仙是高于凡人的存在,你们凡人就是要去敬仰我,当然也要尊重下我!”小京说着李淼突然用手冲进小京双股之间摁了摁,吓得小京如触电一样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并口里用粤语大骂道。“叼你老母(操你妈)!!!”
李淼他倒是挺淡定地伸回手,放到鼻子边嗅了嗅,然后一脸坦然地说。“小京啊小京,我感觉你十句话起码有一句是骗人的对吧?你私处一点膻味都没有,反倒是和身上一样的中草药味。”
“呃……我这骗你也只是想让你尊重我一下。我们玉兔其实是非常爱干净的,特别喜欢洗澡了,而且还会用中药配制成香料来压制身上的膻味……说道洗澡我好久(刚在《山河社稷图》里面女娲已经给他洗过一次)没洗啦!好想洗个澡啊!”
“唉,我应该早就在你光滑细嫩一根阴毛都没有的下面就想到你是在骗我的,我太容易受骗了对吧?不过,说回来真是委屈你了,等下去我家洗个澡吧?不用害羞哦,我家今天白天就我一个人。嗯,你是小兔兔,主人是神明,就我一个人没错。”
“好啊好啊,等会就叫那家伙带我们回你家吧~诶,等等,说了别把我当小兔兔喂!”说道洗澡,无论是骗人也好,对于玉兔来说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小京一兴奋起来,那臀部上边的小尾巴摇得都能感觉到风的流动了。
“那个,我还有问题想问。你们玉兔的因果怎么样呀?”李淼忽然问了个唯心主义的终极问题。
“什么因果?”显然小京一下子没明白李淼的意思。
李淼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说。“就是玉兔怎么出生,怎么长大,归宿在何方?”
“嘿,你还在想这种复杂问题啊?你不是还在读小学吗?”
“啧啧,你明白的,我可能有些孤僻了。跟其他孩子玩不来,不怎么合群,无聊的时候就爱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呐,可以跟我讲讲吗?”
“好咯,你听好了。我们玉兔刚生下来或许就和凡间的兔子差不多,可我们会马上受到广寒宫(其太阴星君的力量)的点化,立即拥有神智,并且只需三日即可学会化形。能化形后我们将会进入学校,学习关于工厂中各种必备知识,而且语言方面除了中国普通话还要选修起码八门或八门以上的外语。嗯,我学的粤语包括在其中。十年学习时间结束之后,我们就必须根据自身志愿投入各个部门开始工作。我接着跟你讲讲我们有哪些部门吧?我的部门先前就跟你说了,捣药部,专门负责舂捣各类药材,有时还会去折腾(杀掉)些成精了的仙草或仙药,以及前期筛选药材。不过最近科技也是先进了不少,厂里引进了筛选机、研磨机和粉碎机,还有专门折腾仙草的绞肉机。这下我们只需负责看管自己部门流水线上的机器就好了,相比以前轻松了很多啊。但不过手工捣药也不是完全不做了,太阴星君大人还是安排了两个专门负责手工捣药的小分队。然后炼药部,他们负责掌控炼药炉或炼药鼎,也就是所谓的炼药,另外还包括后期的包装。我那边有好友,他教过我做一些不错的药,其中就有能大增修为的仙丹,可惜我没这个胆偷炼。呃……先前好像我说过这事了吧?”
“是啊。”李淼非常感兴趣地认真听着。
“哦,然后还有服侍部,这个部门几乎是不进工厂里的,他们专门在太阴星君的府邸和嫦娥大人一同服侍她。唉,我最爱的女朋友就是那个部门的主管,要论级别的话她其实还比我大一级,仅次于总管之下。接着是林业部,这绝对是个大部门,他们管着药材种植和树木砍伐方面,兔口总数占所有玉兔的百分之六十左右。嘛,反正这个部门也绝对是最辛苦的了,干的全都是体力活。最后是秩序维护部,这个部门相当于你们凡人中的警察,严格来说是出类拔萃的特警。他们不仅权利极大还修为都很高,并且受过专门的战斗实训。如果摆一只放你面前,也许你会觉得他们从外表上看起来和我差不多,感觉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但实际打起来就算一百个我加起来都不够他们一只打一分钟。等等……呃,我还少说了个部门,还有个综合部。他们就那么几百只兔,可他们相当于是把人事部、行政部、财务部、销售部、营业部、业务部、公关部全部合在了一起,权利也是相当大的。”
“哇喔,你们这些部门真是很有趣啊!好像亲眼去看看~对了,你一个捣药部主管为什么会去给太阴星君跑腿呢?”
“唉,就是那时候服侍部有些忙不过来,于是女朋友引荐我来帮忙,这破事原本是我女朋友给我弄的一个不错机遇,要是办好了肯定可以加薪升职!可偏偏我时运差到了极点……”
“诶嘿?不会是你偷偷打开然后走在路上玩一不小心摔了吧?”李淼猜想道。
“呃……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果不其然,小京先前又是在骗李淼。“我的确是一时贪玩。那时我买到PSV后马上就用自己的工资买了一盒《大蛇无双2终极版》,玩得老开心了!过马路时我都是拿着PSV在玩……接着可想而知。”
“啊?小京你被车撞了?”李淼恍然大悟道。
“嗯……妈的,嗖的飞出去十来米远,害得我吐了一地血,要不是我根行和修为还算可以,早他妈一撞就上路。我被撞不是很要紧,重点是PSV,这一撞PSV碎得稀巴烂,差点没把我吓死。然后我马上爬起来跑,尽可能的躲起来,本以为我躲得过秩序维护部的那些家伙,结果我被车撞的消息早就传到广寒宫了,于是我还没躲上半天就被抓了回去……”
听到这里,李淼的微笑有点点消失了。我知道,他一定是被小京的遭遇打动了,不免有些同情他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一只兔子本能的狡猾。
“小京你好可怜哦……”
“嗯……主人……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好……”就在小京以为李淼要同意时,他突然被反套路了。“好……好狡猾呀你,话说你为什么这么想跑呢?是不是想说‘啊,我的女朋友要生小兔兔了’?放心吧,一定是你喜当爹了。所以你别讲些什么催人泪下的小故事了,我已经对你有戒心了。那个,我也相信,你总有天会学乖的对吧?”李淼又笑了起来说。
“卧槽,不愧是人类,比我们玉兔还要狡猾,白浪费我的口舌了。”
“没有浪费呀,你继续讲啊。刚刚你讲了因,那继续讲讲果吧?我听着呢,玉兔还是挺有趣的。”
“好吧好吧……服了你啦,我继续讲。一般一只玉兔到一千岁就要想好下岗后的事情了,修为比较好的可以选择羽化升仙,登记收编,在天庭重新谋个小官或公务员。像是秩序维护部的那些家伙,他们如果羽化升仙八成会参军入伍当个天兵的。另外,修为不怎么好的那些兔,可以选择成为散仙,成为散仙的话玉虚宫是个热门选择,就算是后来元始天尊大人处罚了5000000号,那里对于我们玉兔来说依然是个好去处。还有……觉得生无可恋的话也可以进入轮回转生。或者可以去考核神吏,特别是现在的冥吏啊,需求量非常大,所以很容易就能考过,而且特别吃香!这可真不是在骗你,我曾经跟几个下级冥吏聊过,并且他们给我看了看存款,每个的钱都比我多了百倍不止!要是我下岗的话保证会去当冥吏的!呃,当然,我的女朋友不同意就算了。”
“嗯?听起来的确当冥吏很有前途啊。诶,小京你今年几岁?”
“我一六年(公历)的,你自己算。”小京撇了撇嘴道。
“哈?什么?一六年的?今年不是才一四年吗?”
“谁跟你说是二零一六了,我是说一六零零年好不好?我正好是一六零零年出生的,今年应该是414岁了。唉,想当年是大明万历二十八年,那时的大明真是穷途末路了……”
“噢!原来小京你这么大了呀?嗯?我历史不太好,小京你跟我讲这个没什么用。对了,你母亲和父亲还在广寒宫吗?”
“啊?他们生我生得晚,俩老人家早就羽化升仙了,都去天庭当公务员去了。怎么,你问他们干什么?”
李淼意味深长地看了小京一眼,小京恍然大悟,不过他还是挺无所谓地继续说。“你放心啦,我的父母没有给我什么亲情,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是转生的通道。我想你应该明白,修仙之人都是要斩断尘缘的,不然生离死别会扰乱心神,无法继续修行的。”
“嗯,我也不是期盼什么,只是好奇。我也感谢小京你,满足了我的一点好奇心。”
“没什么了,反正活不过今天了对吧?既然早死不了,那我想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
李淼点了点头,将一个耳机递给了小京,由于我女儿买的铁三角牌耳机线不够长,所以李淼坐到了小京身边。“呐,听听音乐吧?我最喜欢这首《我爱你长沙》了,因为我是个地道的长沙人。”
“华语歌曲啊?我不喜欢,有欧美的吗?”
“有啊,我很喜欢恩雅阿姨呢,还喜欢夜愿。嗯……我找找看。”李淼按着随身听,忽然转头看向小京,摸着他的小尾巴说。“诶,小京啊,我感觉你这种发扬奥林匹克精神很不错,要不别穿衣服了,就这样好啦。要是有外人的话你就变回原形,我把你抱怀里吧。”
小京还是一脸嫌弃地使劲摇了摇脑袋。“主人你够了!你真是被那老色猫潜移默化了!我们玉兔平时都是穿着工作服或休闲服的,就算是化形我们也有专门的单人的注意个人隐私的化形间!要不是女娲大人非要抱我炫耀还把我以前衣服全丢了的话,鬼才想光着身子到处跑呢!实在太丢人了!”
小京刚说着呢,我瞬移回来了,并丢给小京一套我儿子的羽绒服和棉长裤。“穿上吧,但别弄脏了,明天我还要还给儿子去。”
拿到衣服的小京那叫一个利索,几秒钟就把衣服裤子穿上了,穿上东西后我感觉他的神态也放松了许多。看来他的确不太喜欢光着身子,不过我记得五百万还没有他这么害羞。
“主人您回来啦~啊,这是主人您儿子的衣服?是阿瑞斯的吧?”
“是的……好看吗?这是姐姐买的……我还没给阿瑞斯买过什么现代衣服。”
“嗯!好看!当然好看!主人您姐姐的眼光真不错~对了主人,小京说他爱洗澡,我想让他去我家洗澡,主人您带我们回我家吧?”
“哦?洗澡?好……”我正想拉起李淼和小京离开。突然间,一根不起眼的胡萝卜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砰的一声炸响化作了一个神情严肃的男孩子,他身着黑色似礼服的的卫衣,头上同小京一样有着一对兔耳。好像……好像他是玉兔总管?
“苍穹之神大人请留步,我有事求见。”玉总(玉兔总管)看似很有礼貌地对我说道。
“啊!老大!你是来救我的吧!快带我走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个老色猫和他差不多色的神奴了!求你了,快带我回去吧!”小京看见玉总后马上激动起来,边哭边大喊道,而且这等模样根本不能用原形毕露来形容了……
“我这次正为此事而来。首先恕我家主人事务繁忙,未能亲自来见您,特派我代表广寒宫、代表太阴星君大人向您致以诚挚的慰问。同时,我家主人已意识到1138946780435124号是一位难得的优秀员工,捣药部那边非常需要他,特此想从您那里将他赎回。至于赎回的钱我家主人愿意付两倍给您,请您当即考虑并给予我答复。”玉总以非常正式的行政腔对我说道。
我傻傻地愣了愣,习惯性地看向了李淼。此时他没有对我说什么,然而在他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坚定,特别的坚定,就算是死也是非常坚定。我很明白,今天是特别的一天,我一定不能让李淼失望了。于是想清楚后我开口否决道。“抱歉,女娲典当给我的东西已经送给我的神奴了。不过你也别想问我的神奴要回来了,我不介意去玉虚宫一趟。”我的语气同样带着李淼的那份坚定,或者说是他感染了我,给了我可贵的勇气。
“噢?是吗?”玉总轻蔑地笑了笑说。“那真不好意思,这点小事不用劳驾您去玉虚宫。对了,今天是除夕夜,小辈打搅到苍穹之神大人您过年了,祝您新年愉快,再见。咳咳,1138946780435124号,你安心跟这凡人过日子吧,我今天还有事得去下面一趟。”玉总对我说完咳了两声,接着又对小京说。
还没等小京破口大骂,玉总又化作了一团轻烟消散不见。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因为我并不是经常跟别神对着干,每次这样都感觉特憋屈,一憋屈我又想哭……
想着想着我缩在地上哭了,小京呆住了,他可没有想到我会哭了。而李淼……他有些明白为什么,马上蹲下来拍着我的背安抚道。“主人……不要哭了,我很谢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我会永远记住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下去干什么……他一定是找我大舅爷打小报告了……”我带着哭腔说,只怕明天大舅爷就会赏我一顿暴打,外带各种刑具套餐。不,也许等会他就会把我抓进他身体里了,我还没跟李淼道别,我还想送他……
“啊?那家伙这么坏?”李淼有点惊讶地问,小京明白这事后则大笑起来,笑得不亦乐乎。“哈哈哈!玉总英明啊!你这老色猫就知道跑去搬救兵,自己就是个窝囊废,一点卵用都没有!等着挨批吧你!哈哈哈!能让你这老色猫挨批我这兔生也值了,而且还够玉总回去替我吹个几十年了!哈哈哈!”
听着小京的讥讽我无力极了,真的觉得自己实在太软弱了,我的确只会仗着别神的势,我自己从未有过真正的勇气,我就是个窝囊废!我恨不得今天一起和李淼去死!
啪!在我悲痛欲绝时,突然一声耳光惊醒了我,不过被打耳光的并不是我,而是小京。李淼甩了小京一耳光大骂道。“你过系别崽子呗嘴咯(你这小屁孩闭嘴)!”
大笑中的小京瞬间就被耳光打懵逼了,此时我猜他心里肯定是在想李淼是第一个敢打他的凡人。足足愣了近一分钟,感觉空气都尴尬得凝固了,我、李淼、小京,无言以对,直到李淼平复情绪开口道。“小京你管好你的嘴,不然我这做主人的会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尊重’!”
这一说小京马上回过神来,很不服气地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李淼说。“你系乜谁呀(你以为你是谁)?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一拳头打爆你脑袋?”
“哼。”李淼轻哼一声,随即一劈掌打在了小京胸口,接着又一勾拳打在小京腋窝,这下小京可以说瞬间没有了还手之力。李淼并没有就此罢休,他把小京摁在了座椅上,一巴掌接一巴掌地猛扇小京耳光,扇了几十下后小京口鼻都流出了不少血。把小京打出血了李淼还是没有停下,他直接拖了小京才穿热乎的裤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架在了小京私处。
“小京啊,你很喜欢犟是吧?还喜欢洗澡,特别是喜欢把下面洗得喷香的,居然还洗出了茴香味呀。那我做主人的,是不是应该帮小兔兔做下结扎?让你摸着都觉得痛,再也不想洗了。”
这时一条红红的小东西从小京私处的洞里钻了出来,还流出了不少黄色的兔尿,李淼笑着指了指那条红色的小东西问。“哦?这就是小京你的命根子吧?唉,小京呀小京,我以为你多厉害呢?结果你跟我说一辆车就可以把你撞个半死,那么我觉得一个凡人,用不着大人,像我这样就可以摆平你了吧?我先前也说了,我无论是调皮还是听话父母都不在乎我,那你觉得我曾经调皮到什么程度?是街头小混混还是蹲少年看守所?嗯……不过以前的破事我也懒得提了,反正小京你别以为我好像年纪小就好欺负,些许你们那里什么秩序维护部的来了我一样打趴下!你今天给我记住了,我是你主人,是你要尊重我和我主人,而不是我去尊重你!”李淼对小京说完转而甩了甩手中的蝴蝶刀,然后拿出一包卫生纸勉强把手上大把的鲜血擦干净了。“抱歉哈主人,今天我表现得不是很好,有点点失态了呢……让小京搞脏了主人您儿子的衣服和裤子实在抱歉,等下回我家后我帮您洗干净吧?”
“哦……没……没关系……”我有些哽咽地说。
小京的确该被教训一顿,因为广寒宫那边十年教育只负责教他们做事,并不教他们别的。当然,他们是仙兔,人性对于他们来说也和我一样是多余的。不过,他们连一点起码的基本道理都不懂,这样的玉兔在凡间那只有挨打的份了。话说回来小京也是够蠢,告诉了李淼那么多事情,给足了李淼打他的勇气。一开始我明白,李淼对于小京是一种敬重,后来随着小京说他的那些事,李淼也渐然明白小京只不过是一只游手好闲没本事的泼皮兔子。
抹干了眼泪,我心神一动,瞬间我带着李淼还有小京回到了李淼空无一人的家里。一回到自己家李淼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非常开心滴说。“这一早上真棒!感觉就好像和主人逛了一圈湘雅医院边上的花鸟市场,买回来了一只可爱的大白兔~”
“呃……主人……能不能先搞个纱布给我止下血,不然我觉得你买的小白兔养不了一个小时就要死了……还有能不能再帮我弄个冰袋……脸肿了好疼……”小京一手捂着嘴和鼻子一手捂着脸,眼泪水刷刷地往下流,看他落魄的样子还有点好笑。
“没问题呀,不过纱布没有呢,你拿卫生纸堵着吧?还有脱了衣服,洗完澡把衣服自己洗了,我去给主人做伊面吃~”
“诶?主人……我只会洗澡不会洗衣服啊……”小京嘴巴嘟起,一脸委屈地说。
“啥?”李淼猛然又掏出了蝴蝶刀,脱了小京裤子,耍了个刀花用刀柄插进了他那下面(已经缩回去了),这一系列举动立马吓得小京都快晕过去了。“洗个衣服都不会?”
“会会会!我会洗!我刚刚开玩笑的!拔出来啊!速度啊!搞不好的话这可比打脸疼多了!啊!主人你快捅到我的阴茎啦!”
“嗯,要是你再耍小聪明或者说些什么我不喜欢的话~那插进去的,就不是刀柄咯。”说着李淼拔出了沾了点粘液的蝴蝶刀,并拿着刀柄闻了闻。“八角、茴香、桂皮、花椒、沉香、罗汉果、薄荷、金银花,还有点点茉莉。我说的没错吧?要是把你烤着吃都不用放佐料了,撒点盐就行了。”
“呃,主人……您太厉害了,说得八九不离十,只是还差明月砂和白芷……”
“啧啧,我除了喜欢音乐还喜欢捣鼓一些中药,自然对这些味道熟悉。不过白芷?我还没玩过,所以也没闻出来。不过明月砂就省了吧?直接说尿味呗,搞得那么文艺干什么?我下面也有尿味嘞。好啦,不和你扯了,我去做面,你知道你该怎么做~主人,劳烦您和小京玩会,我去做伊面,保证好好吃!”说着李淼去了厨房,只留下我和一脸血的小京面面相觑。
“我说……老色……呃……老宙,你丫是从哪找来的神奴,不爱护小动物,连兔子都不会养!你作为……”小京边一张一张拿纸擦血边对我说,当然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要我帮他恢复一下。没等他说完,我挥了下手,小京身上的伤一下子恢复得完好如初了。“作为……我的主人的……唉,不愧是聪明人,知道我想什么。我说衣服也帮我洗了吧?再怎么说衣服是你家儿子的,做爸爸的洗自己儿子的衣服没问题吧?”
我淡淡地摇了摇头,指了指厕所的位置。“你自己洗,不洗的话我的神奴想怎么对待自己的宠物我管不着。记住,你是我神奴的宠物,不是我的。而你想叫我什么都好,叫老色猫我无所谓,无论褒义贬义都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对于小李他,你知道什么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吗?”
“切,不懂味的老色猫,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我就爱乱说,反正要是能说死你那也值了。呃,这血流了好多,如果还有下次我拿去做血豆腐给你们吃!”小京说着把一大坨被血打湿的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自顾自地脱下衣服,去厕所洗澡了。
“李淼炒猪血挺好吃的……”我看着小京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李淼去做面了,小京去洗澡了,我一个神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心里依然感觉好压抑。会不会呢?玉总会不会去大舅爷那里打小报告?或者说是去告状。他会怎么说呢?说“你看看你家的好侄孙,不通明理!居然把我下属送给自己的神吏,还不准赎回,简直可恶至极!你必须好好教育下他,不然的话我们广寒宫都可能被他嚣张地用天雷轰掉!”
呃,要是玉总是这么说的,那我感觉大舅爷就要来抓我了,也许……就在下一秒吧?可下一秒过去了,下一秒的下一秒又过去了,时间仍然在流动,我仍然坐在沙发上发呆,大舅爷没有来。都是我的幻想?玉总根本没去大舅爷家吧?他那级别根本没资格见我的大舅爷吧?还有可能是我的三个儿子知道玉总的目地后劝走了玉总。不过,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的想法再怎么乐观总要面对现实。那现在要不要就去找大舅爷呢?
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我瞬移消失在客厅当中。大舅爷的别墅外面,我又有些纠结了,进去会不会马上被打一顿?那样的话我还是离开吧?可我以后什么时候面对呢?
纠结之中门被开了,开门的是大舅爷,他如往常一样用小手抓着薯片吃,还是吃得小手油乎乎的。“呜……还有十几个小时,这么早就来找人家要压岁钱?”
大舅爷没有提及玉兔的事情,也没有问我要VIP卡,反而说我是来要红包的。可这并不能让我心里舒口气,因为我很清楚大舅爷是那种外表看上去天真无邪、懵懵懂懂的神明,其实他老谋深算一点也不比奶奶差。
“大舅爷您好……我不是来要红包的,玉总……有没有来过?”
“来过呀,还送了人家好多年糕、桂花糕和一些人家不爱吃的中药。哎哟,想起来就不爽,那中药好苦,一点也不好吃,所以呜……人家丢垃圾桶了。”
“呃……他,有没有跟您说什么事?”
大舅爷表情依然懵懵懂懂的,不过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吃了口薯片岔开问。“呜……你知道如何摧残一个人吗?”
“知道……您教导过我,要摧残一个人……那就当面摧残他至爱的东西……”等等……大舅爷的话中之意是什么?难道是在说我?他要整死李淼?我心里顿时冒出了更不好的预感。
“嗯……可你是人家可爱的亲侄孙,人家不会那样对你的。话说晚上看不看天庭春晚呜?观自在叫小金犼给了我几张后排的现场票。”
春晚?大舅爷很显然又要岔开话题,不过他虽有些心狠手辣,但言出必行,从来不会骗人,更不用说骗自己家的亲戚了。我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骗我……
“不用了,谢谢您,那个……天庭春晚上不是有我们希腊外宾专座吗?”
“专座什么的坐了腻了,所以是人家要观自在再给了人家几张普通票,人家要带着小哈他们体验下坐后排的感觉呜。”
“哦……我没其他事了,不好意思打搅到您了,再见……”说完见大舅爷没有再说话,我便瞬移回到了李淼家的客厅。因为我的突然出现,把刚出厕所的小京吓了一大跳。
“我靠!你故意的吧!”
“唉……”我没有理会他,自己默默做回沙发上,开始揣摩大舅爷到底会怎么做。
早上过得很快,当李淼为我端上一碗热腾腾的伊面时,已经临近中午十二点了。我看了看窗外。此时,长沙又开始降雪了,很小的雪,一片还不足一毫米。我有点想出去感受下这场雪,感受下这份爷爷的寒意。
“诶?啊,主人,我家没老干妈了。抱歉啊,您等下再吃,我现在就去买。”李淼把伊面放到我面前后忽然想到自己没放老干妈,于是急匆匆地准备往外面走。我果断叫住了他,并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一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羊角,从羊角之中掏出了一瓶还没开封的老干妈放在了桌上。
“这?主人,这是丰饶之角吧?”
我点了点头,又收回了口袋里。“嗯,我奶妈的一只角,她对我很好,把我当成亲儿子一样。可……她把我奶大后就被奶奶藏起来了,后来被我儿子杀了,扒皮做成了两块盾牌……一块在我这,一块在我女儿那,奶妈她依旧守护着我和我的女儿……”
李淼边听着说着,边走回来打开老干妈倒在了伊面上,用筷子搅拌起来。“主人,她一定很爱你吧?”
“没错……”对于奶妈她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因为那时候我年纪特别小,记不清多少事,她在我印象中就是一个整天抱着我母性爆棚的女孩子,时不时喜欢把自己奶子往我嘴里塞。呃,想着想着我思考起当初我有没有上过她或爱过她?应该没有吧?
这时,小京没穿衣服地走了过来,异常正经对李淼说。“主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什么了!我永远是你最忠实的宠物!不过,还请主人尊重下我,特别是尊重下我的个人隐私。请不要把我当做动物来对待,我是兔仙,就算主人不把我当做仙,起码也要平等相待把我当做人吧?”
李淼拌好后放在了我面前,随后笑了笑对小京说。“你开窍了?看来我没打错地方。我其实也没想把你当做动物看,我想把你……当做兄弟。那么,小京,我叫你一声……哥哥。”
“哥哥?”小京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淼会这样称呼他。李淼则走进厨房,又端出一碗伊面,微笑着递向了小京。“哥哥,尝尝弟弟的手艺吧?可能不及你在广寒宫里的饭菜,但我主人他还是挺喜欢的。对吧主人?”
“嗯……”我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么奇怪的发展我看在眼里,但不想多说什么,只要小京没有威胁到李淼的生命就行。
“你要把我当兄弟?”小京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接过伊面问。
“是啊哥哥~哥哥啊,不嫌弃的话弟弟再抱抱你吧?
“呃……好……”小京把伊面又放到了桌上,李淼马上拥了上去抱住了小京,眼里还流出了深情的眼泪。
“哥哥真香~而且好像一个人形暖手宝。”李淼呢喃道,手在小京身上捏来捏去,不过这次他没有去碰小京的隐私部位。
“那个……宙斯大人,我也向您说声对不起,先前不应该冒昧地嘲笑你……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去跟您大舅爷解释吧?”小京等李淼摸够了,转而又向我说道。“另外,我一直质疑一件事,当初5000000号被关天牢时,您为什么不出面?”
“大舅爷……不用跟他解释了……呃,我不出面?你忘了我是外人了吧?作为希腊神明的我如果出面,那叫政治干涉,奶奶在已经知道我惹出事情来后又去干涉天庭绝对会非常气的。”我放下筷子回答道,脑袋也习惯性地低了下来,耳朵无力地耷拉在两侧。
“那您有私下跟元始天尊大人联系过吧?”
“没错,我肯定找过他,可他总是摆着一副自己朋友被侮辱了的样子,说什么一定要弄死5000000号来为我报仇,无论我怎么劝说他都不在乎,反而他还觉得我是在怕你们。于是他下密令叫太阴星君挑了几只最可爱的男孩子玉兔,脱光衣服用捆仙绳绑得跟粽子似的送到了我店里,一脸正气荡荡地对我说‘你要是不把他们玩一顿就不够兄弟’。就这样……我劝没劝成又搞了几只玉兔,事后我再也没有去劝他了,直到他处死了5000000号。他也许觉得杀一只玉兔和家里杀只鸡没两样,可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明明是我不对,偏偏要5000000号来承担……要是我当初能进天牢里看望他,我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
小京难以置信地听完了我这些话,他可没有李淼那样把话当做有趣故事来听,而是仔细思索了一会。我没有去看他在想什么,或许是揣摩我的动机,或许是寻找我的语病,还或许是质疑事情的真实性。无论他怎么想也好,只要他保持冷静就好,免得悲剧再次上演。
“元始天尊大人真的用捆仙绳抓我们让你去那个?这事情太荒谬了……”思索完了后,小京还是很在意小元的过分举动。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荒谬,不过你可以倒过来想一想,5000000号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玉兔,用得着关天牢?用得着用天雷轰杀?唉……小元啊,他从我小时候就很喜欢我们希腊家,跟我奶奶和大舅爷、小舅爷是好朋友。当我出生后,一直遭奶奶的打,可能是出于同情,他和我结拜兄弟。我当时也是年幼无知觉得好玩和他结拜了,但他当然不是好玩,他是认真的,他要帮我保护我。我在家里挨打挨骂他虽然管不了,可要是我在他的地盘出了什么事或遭了什么罪,那他可管定了……小元几千年下来帮我并不只有5000000号一个事件,大大小小说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只不过5000000号的事件对于你们玉兔的影响最为深刻罢了……说到这里,我想我应该对你也说一句……对不起……”
小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在沙发边穿起了衣服。“我说,你对我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叫元始天尊大人来说句对不起?”
我默默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走到李淼家的座机旁拨打了一个电话。“喂?玉虚宫吧?我是宙斯,帮我接元始天尊的秘书。喂?他现在很忙吗?哦,不忙的话麻烦通知他一声,说我现在在长沙,想见他……”说完我马上挂断了电话,看了看客厅的钟,估计半分钟他就来了。
不出所料,小京刚磨磨蹭蹭穿好羽绒服,一个气质普普通通的中国男孩子突然出现在了客厅,无声无息,仿佛从空气中变出来的。他一来便扑向了我,很热情地抱住了我,一脸热泪盈眶地问。“老弟,去年过得怎么样?又有谁欺负你了吗?说出来,我准保把他折磨死!”
“没……我很好,我叫你来……只是想让你跟这只玉兔说一句对不起……”说着我看向了小京,一只400多岁的玉兔。
很显然元始天尊他跟我玩得非常熟了,对我说的从来不会感到惊奇,不过他的反应每次总会让我不适。
“妈的,提起这小兔崽子我就好气!不过……我的确应该和他说一句对不起,但原因是我他妈太糊涂了!我不应该剁了他的脑袋然后直接用天雷轰杀,现在我才想到应该要凌迟他!我要一刀一刀刮了他的肉、挖了他的眼、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炖了他的肉我才方能解气!”小元一下子爆发出来的神威瞬间把小京吓得变回原形,并且胯下也是湿了一大片,直缩在我儿子的衣服中颤颤发抖。吓尿小京后他转而一笑,变得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亲切地对我说。“好了~我说过对不起了,老弟你开心了吧?我说啊,今年也和我一起去看天庭春晚吧?这回有你最喜欢的共工表演小品呢!你一定不能错过!”
我没对小元说什么,甚至看都不想看他,自顾自地走到小京边上抚摸了几下他白润的兔毛,小声对他喃喃道。“对不起……原谅我……”
“嘿!老弟,你是不是又被兔子鬼迷心窍了?那好,我马上找小嫦给你送十只,不!一百只!让你今年过年天天爽!我也听老弟你家小乌仔说了,小盖子还不会回来,你放心爽!一切费用我包了!哦,对了,这只小兔崽子哪来的?”
“女娲典当给我的,花了一千八,现在他是我神奴的宠物。”我了当地告诉了小元,因为我知道我的隐瞒或不说话都是无意义的,小元固执起来会去打电话问女娲,到头来他还是会补钱给我,只是多绕了点圈子。
“嗯?一千八是吧?来!给你三千六!算老哥我请你的!”说着小元爽快地掏了三千六直接塞进了我口袋,并看了看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不说话的李淼。
“您好,元始天尊大人,没想到你看起来比三清殿里的泥偶普通多了,嗯……也可爱多了。”李淼见小元注意到他了,也很愉快地打招呼道。
“你看起来还不错,老弟的眼光依旧高明。咳咳,凡人李淼,吾乃元始天尊,吾现在封你为极西至尊御雷……”小元赞叹地点了点头,拿出一卷闪着金光的书册对李淼说。
听见小元要封神我立即用手捂住了小元的嘴,并把李淼拉到了自己身后。“对不起……哥……你要让他永远陪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千万别这么做,奶奶她保证会打残我的……你也不想我被奶奶打对吧……求你了……”
“是啊,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成仙,因为我今天就要死了呢~”
“啊?这么听话懂事的好孩子怎么能今天就死?来,我给你加一千年阳寿。”说着小元又拿出一本很厚的大书和一支兔毫的毛笔,提笔在书上写起李淼的名字。
见状我更激动了,扑通一下跪在了小元面前,边给他磕头边哭着说。“求您了,不用关心我了,也别关心我的神奴了,我是死是活用不着您操心!”我的举动让李淼很出乎意料,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此过激,在他印象中我永远是个镇定自若的神明,而不是此时此刻跪在地上磕头流涕的……的废物。虽是出乎意料,但李淼心里却对我无比感激,因为他起码从我的过激能明白我是在关心他,他为此不免红润了眼眶,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
相比我和李淼还有一直发抖的小京,小元他不以为然地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一包卫龙牌辣条递给我。“别哭了!今天可是除夕,要开开心心的才行!来,吃辣条吧?”
我明白小元的好意,但我哪有心情吃什么辣条?今天可是李淼要离开我的日子,让李淼活到今天已经是我在做出格的事情了,要是再严重点的话大舅爷肯定会来替奶奶打我的!说不定会和奶奶说很多坏话,然后我连神奴都不能拥有了,我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过日子了,除了亲人我再也没有牵挂了。一想到那种情形,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已经够糟糕了,再糟我就快撑不住了……
“谢谢……我不想吃……”说着我想把辣条退回去,但小元依然很倔强,不肯再拿回去了。我只好犹豫地望了望李淼,然后还是把辣条给了他。
“别不开心了,实在难过的话老哥带你去韩国网吧打游戏吧?那边环境好网速快,也没有旁人叽叽歪歪,绝对比我这边爽好多倍!”
“真不用……谢谢……”在我拒绝小元这会,又一个穿着普通格子衬衫的男孩子突然出现在了客厅当中,这下李淼家看起来真是热闹极了。
“元总,麻烦您现在回去继续导演咱春晚吧?大伙都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个刚出现的孩子马上急匆匆地对小元说。他是……我对他不怎么熟悉,不过我看见他身旁飘着一盏蜡烛灯就知晓他是谁了,他八成是佛教那边的燃灯古佛,象征着过去的觉者。
小元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还导演个毛线,今年这场已经彩排不下十次了,就算我不在你们也知道该怎么搞,去去去,别打搅我和我老弟叙旧。”
“可是……”燃灯古佛还想说什么,但顿了顿,转而眨眼睛消失了。
“哥,你还是回去吧,我很好……祝你新年快乐。”我擦擦眼泪,牵强地笑着说。
“诶?好啦,你不哭就好,我先去去就回,等会再来找你哦。”
小元说罢,终于也消失了,只剩下李淼和小京了。小元一走,李淼对我笑了笑,拿了条毛巾抱起了小京,用毛巾擦拭着小京尿湿了的下面。而我叹了口气,神力一动,地上儿子的衣服飘了起来,接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电流从衣服里穿过。就这样我把衣服重新电干了,还得到了几颗金灿灿如琥珀一样的明月砂。
李淼抱着小京还没擦几下,只觉得怀里变重,肯定是小京化形了。不到十秒钟,小京化形完了,只是他好像还很害怕,光着身子在李淼身旁发抖。
“哥,别怕了,他已经走了。”李淼的笑很温暖,也很令人舒服,如良药一样渐渐让小京镇定下来。
我看了看小京又看了看李淼,心里的内疚感翻涌而上,自己好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不幸一直伴随在我左右。
“主人,诶?又伤心了?我说啊,您就不应该听我哥的屁话。说的不好听,您自己是罪魁祸首,所以您应当自己去道歉,和哥哥的那些亲戚以及玉总道歉。您不能因为害怕他就不去面对他,您要鼓起勇气来,您的子女们也很希望您勇敢起来吧?”
唉,勇敢,这个词汇说起来容易,但我真要勇敢起来那真不容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时候要装作很勇敢,也许是我太害怕了?
可是,我不想让我的神奴失望。李淼他给了我三年来的帮助,在这最后一天还有什么好说?唉,于是我心里又是那么想着。
“嗯,我去道歉,去广寒宫道歉……”
“好啊主人,我也想看看哥哥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嘞,会不会就是一个大药厂呢?”
听到广寒宫这三个字,小京顿时也来了神,抱着我哭着喊。“带我回去!带我回去!我要找我女朋友!”
小京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李淼看了不禁大笑道。“哥?你还有脸去见嫂子吗?”
“啊?是啊……我已经不是广寒宫的兔了……”小京恍然大悟,垂着耳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声呢喃着。“再也……见不到了。”
“哥,你这追求能力也太差了吧?哦,对了,你们求偶是不是对着对方使劲跺脚?哈哈哈!老弟我想着就觉得好笑!”
然而失魂落魄的小京完全没有去在意李淼,反而……他可能受刺激又哭了。他的这模样好像我啊?一个人无助地坐在地上流泪,感觉万念俱灰,好想这是一场梦……
笑归笑,李淼笑够了便对我说。“主人,我和哥哥都想跟您一起去,您应该有可以变化万物的神力吧?帮我把哥哥暂时变成人如何?样子照着我改一改,就像同卵双胞胎一样。”
“我……我的确有那神力,可小京同意么?”
“哥为了见女朋友有啥不愿意?对吧哥?”李淼拍了拍小京的脑袋说。
可能是小京真的有那份勇气,他站了起来,面对着我,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坚定。“我愿意!能让我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亲眼见她一面,做什么我都愿意……您要是想像五百万那样对我……我也愿意……还有,您要是想在事后炖了我……我也愿意……”
我叹了口气,然后瞪了他一眼,接着他身体容貌迅速发生变化,短短几秒他已经变成了和李淼相似的身体,并且声音也不同以前,他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我帮他还是为了李淼,说真的,小京的死活与我无关。
“哈哈哈!这样我叫你哥哥才没有违和感嘛!我一直就想要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呢~”
小京呆呆地看了看自己双手又摸了摸自己脑袋,最后还摸了摸自己下面,还真摸到了一条小家伙……
“我……我现在是人类了吗?不,我现在是凡人了吗?”小京难以置信地呢喃道,随之他眼泪莫名地夺眶而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那样子看着令人心碎。我是神明,所以小京的这举动并没有怎么影响到我,或者说有时候我已经麻木了,没有人性的时候经常这样。
我对着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继续说。“是的,我已经用神力把你变成凡人了,而且……我没办法保留你的修为,你现在如果被车撞,那你死定了。另外……这变化的效果是永久的,除非我再把你变回去,但我也只能把你变成普通的兔子了,如果还想成为兔仙的话你需要找太阴星君……”
“哥哥别哭哈,反正咱兄弟俩今天要死的,所以变得咋样都好,只要开心就对了!”李淼马上安抚小京道,他说得很对,李淼他是活不到明天了,而小京除了女朋友也应该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两个人一起转生才是好归宿。既然要死,那当然是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去死了,真的好羡慕他们俩,可以去转生……而我,只能默默地继续经营着杂货店。
“老板!新年快乐,我弟弟想边吃奶酪边看天庭春晚,赶紧卖我们一公斤吧?”忽然,又有顾客找了过来,是经常光顾的一对老顾客。两个男孩子,一个阳光可爱,另一个抑郁低迷,他们都是隔壁北欧大系主神奥丁的孩子。没错,他们就是巴德尔和霍德尔。
巴德尔是兄长,他的脸非常对我口味,并且笑起来那真是有股我小舅爷(厄洛斯)的力量感,再怎么伤心都会化解,有他在的地方从不缺少欢笑声。啊……我也一直想找他约炮来着,但我家和他们家关系并不是很好,除了小欧奶奶和我家奶奶玩得好以外就不怎么样了。巴德尔他们两兄弟也是通过别神介绍才来我店里买东西的,要是我把他给那个了……我很可能会丢掉一个不错的朋友或顾客,以及和他们家闹翻天。呃,所以每次看他我也仅仅看几秒钟便头转向别的地方,生怕自己会做蠢事。
霍德尔则是弟弟,他与自己哥哥相对,从出生就一直是一副想哭的委屈样。另外他天生就是个盲神,双眼失明,生活很难自理,他现在就畏畏缩缩地躲在哥哥的身后,牵着哥哥的一只手。
“新年快乐……”我回了句便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块包装精美的菲达奶酪,巴德尔马上拿过奶酪并放了一块钱在我手上。
“谢谢老板~”说罢,俩神化作一白一黑两个光点消失了。
直到他们离开后李淼这才问道。“主人,咱几时去广寒宫呀?”
“现在……”我毫不犹豫,带着他们俩瞬间出现在了一片广场之上。这里宽广无比,远眺过去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面前则是一座中国风格的巨大琼楼,其占地面积足有足球场那么大,高则起码有四五十丈。
当小京再次看见这久违的地方,他不意外地再次放声大哭,这哭声马上引来了正在巡逻的几名玉兔。巡逻的玉兔其中有位大老远就看出了是我,马上大呼小叫地和其他同事说了什么,然后一窝蜂地全部跑进了琼楼之中。
“哎哟,哥哥别哭了,你看你的亲戚们都被吓跑了。”李淼开玩笑道。
“他们是被我吓跑的……”我话刚一说完,琼楼的大门猛然飞出一卷红地毯,直向我冲来,全部展开后刚好到我面前,不多也不少。且琼楼内跑出了一堆服装华丽的玉兔,其中领头的是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她沿着红地毯跑到我面前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着脑袋说。“恭迎苍穹之神大人光临广寒宫!小的是广寒宫迎宾主管,编号897473。”跟着她后面出来的玉兔们则规规矩矩地排在了红地毯两侧,不用说他们肯定是礼仪队的。
“我……小姜在吗……”我愣了愣问。
“回禀苍穹之神大人,太阴星君大人正在天庭春晚现场,需要我去通知她吗?”
“去吧。”说着我牵着李淼刚想踏上红地毯,897473瞬间掏出了一块精美的小手帕,一手捧着我的脚一手拿着小手帕擦拭我的布靴,样子看上去挺像献殷勤的。“苍穹之神大人我先给您擦擦靴子吧,我们这里药尘太多,怕脏了您的脚。”
话是这么说,可她主要目的我早就明白了,她肯定是想拖住我几分钟,因为刚刚巡逻的玉兔进去时应该已经通知玉总了……
果不其然,不到半分钟,玉总双手背在身后沿着红地毯走了出来。看见他有些不爽的样子,我的底气顿时小了几分,看来又要寄希望于李淼了。
“哎哟哎哟,大嫖客欢迎光临,您真是兴致大雅,择今日除夕之时带两凡人来本地嫖娼啊?要我叫小胡过来吗?”玉总走过来后马上嘲讽道,嘲讽的同时他眼睛眯了眯,打量了下李淼身边的小京。我倒随便他看,只要小京的话不露破绽,他绝对看不出那就是小京。
“哎哟,我家主子今天兴致没那么大,就来看看你这里环境如何,适不适合春季交配?顺便……来说一句迟到千年的对不起。”李淼先看了看我,见我不说话便马上有力的回击道。
“哼哼,凡人,你以为你在哪?茶楼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玉总睥睨地笑了笑道。
“诶呀?我还以为广寒宫是个吃饭闲聊的好地方啊,没想到说个话不受待见?你这小兔兔要是有种嘞就赶我们走,或者杀了我也无妨,反正今天总归要死不是?只怕你忘了后果,我主人的哥们你惹得起吗?”
玉总闻言不禁皱着眉头退后一步,随之接着说。“好好好,广寒宫并非文字狱,你说啥都行。不过,你想要知道你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猫!他已经丧心病狂到一下午强奸了我们这里三十七株各类仙药,且手段残忍,最可怜的那株被操得肚子破开了,汁水流得到处都是,不到晚上那株仙药就死了。你要是做这种老色猫的神奴,只会同流合污,所以请原谅我不欢迎你们。”
李淼看了看我,眼神显然是在问我真有此事?既然玉总揭我黑历史,我也只好如实地说。“嗯……还早以前了,广寒宫没开多久时就来玩过……我看那些仙药一个个都长得挺不错的就……那个被我弄死的是……是淫羊藿,后来我赔了钱,全都赔了……还是以出厂价赔的……”
“天啦,你这里仓储管理好像有点小问题吧?淫羊藿这种东西你和其他普通药放一起?那你们这里是不是把罂粟和菘蓝也放一起啊?我看啊是你们这存心要害我主人,明知道我主人风流倜傥,还把淫羊藿凑普通药里面。这旧事我主人的哥们好像不知道吧?”李淼见玉总又皱了皱眉,便肯定了这一说法。“那好,我主人今天就是兴致大雅,想告诉哥们这事,在你们这里被骗了钱,看看我主人哥们怎么想?”
“你想怎样?”玉总有些敌不过李淼了,但他脸色依旧未变。
“哎哟,简单简单,先把以前骗我主人的钱还回来如何?”
“呃……”玉总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好,897473,你去通知财务部,给苍穹之神转九亿八千万过去。”
得玉总命令,897473立即躬身后退,接着转身跑回了琼楼中。
“啧,就这么多?”李淼咂咂嘴道。“我主人可是开全球贸易市场的大老板,你算过封口费了吗?”
“靠!你这厮!”玉总有些被李淼敲诈得气急攻心了,但玉总很快冷静下来问。“封口费你说吧?”
李淼侧着头笑了笑,随后看了看我的脸色道。“我家主人最近仓库缺了点中药,咳咳随便搞个灵芝、太子参、雪莲、何首乌吧?”
“好,37341208你过来,每样给苍穹之神大人来一株,选品质优良的最上品!”
“嗯,我主人现在还有事,你把药送我主人店门口去吧。先找你服侍部主管来一下,其他人全部回去吧,包括你。”
玉总看着李淼狐假虎威的样子实在牙痒痒,那眼神也时刻在说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了。我不禁有些担心了,李淼转生后会如何?等他转生了……我也没有义务和权利去保护他了,到时候……我……我应该尽早忘记他吧?
“好……解散,都回宫等着看春晚!叫小琳出来见他们。”说罢玉总拂袖而去,他肯定是不想再多看李淼一眼。
等他们基本上都回去后,李淼笑着拍了拍小京说。“哥,马上就能见到嫂子了,有啥想说的,是不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要不要老弟帮忙呀?”
“呃……不不……不用!我……我只是想……见她一面……”小京使劲摇了摇头,可他脸早就红扑扑的了,他此时此刻肯定心里是小鹿乱撞吧?
“啊,还有主人呀,您要是嘴巴能说点什么也不至于被欺负了吧。不过,您操中药这事我还只是闻所未闻呀?是不是边咬边哪个?”接了李淼又玩味地调侃了下我,我只好苦笑着挠了挠头道。“这事情太……太丢脸了,所以我也没跟你说。可……你也知道亚洲这片土地的独特之处吧?基本上很多物品在经过仙气沾染,极有可能成精,而花花草草就占了精怪的很大部分。”
“哦呀?主人意思是说那些花花草草成精后变成可爱的男孩子或女孩子了吗?”
“嗯……不过男女还是视他们心里而定,因为植物很多都可以无性繁殖。打个比方,生命力很强的品种砍下他们一根手指头,种在地上,过几天说不定就可以长出个孩子了。”
“啊?这么容易?那为什么老兔子还要纠结你操了他们家的仙草?”
“因为你主人操的可是两千年的最上品,不是什么不足百年的小东西。”小京嘟着嘴巴帮我解释道,我点了点头,羞愧地继续说。“我操的很多都是出类拔萃的仙药,一开始我也并不知道,直到玉总给我报价时我才知道……你可能并不清楚他们的价值,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抵得上中国唐朝三分之一还有多的GDP……那件事,奶奶觉得非常生气,恨不得把我剁了,还好舅爷和母亲他们劝导,奶奶只是把我打了一顿然后关了几十年……”
李淼见我有点触景生情,马上岔开话题说。“哎呀,仙药那么可爱?等会就叫他们搞一株让我这中药控瞧瞧吧?”
“嗯……”我斜着望了一眼小京,顿了顿继续补充道。“相比仙药……玉兔还是更可爱点。”
在我们互相调侃时,琼楼里已经走出来了一个女孩子。她走得不快,双手缩在胸前,眼睛一直盯着红地毯,要不是有红地毯导向的话不知道她会心不在焉地走哪去。小京当然也注意到了她,不过他和那个女孩子没差,仅看了几眼就低下头看着地面。
“苍穹之神大人,您……您好……我是……服侍部主管……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你就是呀?没什么,替你男朋友转达一句……我爱你。”李淼当机立断抢先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那一句“我爱你”怎么说得出口,可能是李淼真的淡忘一切了吧?他和我在一起反而有做觉者的潜质……要是我当初送他去出家那该多好?长大后起码可以当上主持吧?修个金身更不在话下了。
小京他首先的反应是蹲了下去,捂着脑袋小声地哭了。而他的女朋友,被李淼的话定格住了,一脸惊讶、茫然、怀疑的表情盯着李淼。李淼则依然保持笑容,淡淡地说了更难以启齿的话。
“你男朋友虽然贪玩、滑腻,但还是蛮好的,他告诉我想和你生很多小兔兔,呐,你能告诉我你接受他吗?”
我只觉得场面异常尴尬,就算我脸很厚也忍不住转过头去。小京的女朋友又愣了半会,诧异地问李淼。“你是谁?为什么陈哥会和你说这些?”
“哦?原来你有中文名啊?咋不早说呢哥?害得我给你取了个不喜欢的名字。”李淼看了看小京说,小京继续蹲着哭,他的女朋友也是个聪明人,不禁有些怀疑了,心想难道地上蹲着的那个和孩子看起来差不多的凡人就是陈哥?
“这……这……陈哥这么快就死了?已经转生成凡人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羞愧地低着头说。“女娲她把你男朋友卖给了我,他觉得没脸见你又执意想来见你一面,我只好把他变成和我神奴一样的模样……还有,我的神奴给他取了个新名字,叫小京。”
“陈哥你还是那么傻!”小京的女朋友知道真相后也忍不住哭了,立即朝小京拥了过去。但这次小京马上起身后退开来,他忍着眼泪,使劲擦了擦脸庞,极力地让自己笑起来,接着他艰难的说。“琳儿,我今天就要走了……请你不要为我这个没用的兔子伤心。我想对你说的,我新认识的弟弟已经都告诉你了,我……我想再重复一遍。我……我爱你,我好想和你生好多好多小兔兔……”
“陈哥,我也爱你!”
最终一人一兔还是相拥在了一起,李淼看着他们两口子欣慰地叹了口气道。“这下我喊嫂子就不变扭了。话说,主人您还去道歉吗?在这除夕之际,向所有玉兔道歉。哈,说起来还挺好笑的,别人这时候都是在拜年,主人您却是要道歉。”
“呃……你还会支持我吧?”我小声问道。
“当然啊!不支持自己主人我难道胳膊往外面拐?当年要不是您,我说不定要去找个武校玩玩了。啊,武校啊,整天锻炼锻炼,我肯定会无聊死的,那样过日子真不如像今天这样直接死了算了。”
我……我忽然回想起了那天,那天离除夕还有十来天,在伍家岭的波隆立交桥下,一个孩子正嘴上叼着地上捡的“和天下”烟屁股,手上随意耍着蝴蝶刀。此时他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是心不在焉,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但他手上的蝴蝶刀却耍得有模有样,一直没有停过。我当时就一直隐身在旁边呆呆地注视着他,足足看了半个小时,他依然手上耍着蝴蝶刀,只是先前那根烟屁股已经抽完被扔在了一旁。
他是大茅先生(茅盈,茅山派祖师爷)来我店里帮我进货时提到的,我告诉他最近心情好了点,想找一个神奴。他便告诉我在长沙市偏北有一生辰八字至阳的孩子,有胆量并好学,但缺少管教,兴许值得去看看。我当时并不觉得我能管教好他,因为我连我自己的孩子都无能为力,我只抱着能交个朋友的心态去找的他。
看了半个小时蝴蝶刀后我有些沉不住气了,仅对他一个人浮现出了自己已经乔装打扮的身影。他见眼前突然多了个人并不觉得惊讶,不过还是很疑惑地打量着我。
“你是外国人吗?”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问我是不是外国人。
“你说对了一半,我是外国的,但我不是人……我……我是神。”我操着一口中古汉语味道的普通话说道。
“哦?怪不得看你样子和普通话有蛮奇特啊。嗯……对了,你是什么神?找我啥事?”
“我……我……我在中国的译名叫宙斯,就是你们语文课本里,那个惩罚了盗火者普罗米修斯的神王宙斯,可我在现实中并不是神王……那个,我其实也给自己取了个汉语名,叫苏泽,你不喜欢叫宙斯的话可以叫我苏泽。”
“哦,宙斯是吧?你还没回答我有何贵干呢?”说着他突然将手中的蝴蝶刀向我抛来,蝴蝶刀速度非常快,但刺到我身体时恍若虚影一样透了过去,直飞进了我身后的草丛当中。
“我……我想找个神奴。”我直白了当地说,并动了动神力,让插在土里的蝴蝶刀重新飞回了李淼手中。“请你放心,我并没有想奴役你,说是神奴,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
“朋友?朋友是吧?先送我一包和天下看看?”他有些吊儿郎当地说,但我对他读心了,他只是单纯想看看我的诚意并试探我。
“和……和天下?我没有,我现在身上只有高希霸的雪茄……要不你等一两分钟,我去买一包?”
“呃……不用了,拉菲有吧?管他娘的几年份给我来一瓶。”他意识到我似乎没有低档次的东西,便大开口道。
“嗯……”我不废话的拿出了一瓶1986年拉菲古堡和一个镶着钻的黄金开瓶器。
他也二话不说接过酒就打开对瓶喝了起来,开瓶器直接丢给了我。“不管怎么样,先谢谢你了,老子好久没喝酒了。那个,你先前说要找个什么神奴吧?就凭你这瓶酒,我今天起命就是你的了。”
之后,我跟他交代了成为神奴的好处和后果,他欣然接受了,仿佛这些好处和后果都是他想要的般。随之他向我坦诚地说了说他的生世,我也略略明白为什么他想要这一切了。后来,和他相处一两个月后他变了,从前的吊儿郎当变得越来越安分守己,并且还很乐于助人。
不认识他的人谁又会想到这样一个阳光好少年曾经是一个小痞子?这些变化归功于我吗?我也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像他这样玩世不恭的孩子,他们往往会依赖上我,问我要这要那,像那个什么机器猫一样。或者,他们根本瞧不起我,特别是无信仰的孩子,把我当做一个怪胎……这些孩子我一般相处不到三个月就会离去。
当然,我不是说他没有依赖我,他依赖我精神的部分远超物质部分,仿佛就是我最虔诚的信徒。我一开始也说过,他基本上不会问我要什么东西,他非常自食其力……他问我要的最多的东西,那绝对是意见和主意,为此好玩,他还买了一副掷茭……我当时真是哭笑不得,我明明是西方神明,居然要我玩掷茭……我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行动还是挺配合他的,每次他想了个什么事然后掷出掷茭,我都会去把掷茭摆成自己所认为的杯样。此外,连掷茭他也是非常顺从我的,两年多来……他的想法从来未让我去摆出过阴杯,大多数情况都是圣杯。
如今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快要和我说再见了,心里除了舍不得还有什么好说?
“那……我们进去吧,去演播室。”我回过神来看着李淼说。
“哦豁?主人您是要勇气爆棚吗?想上电视了?”李淼惊讶地笑了笑道。
“没……广寒宫有他们的专门频道,想向他们道歉的话,这是最快捷径。”
“好!我能上镜吗?”
“没问题,你如果想的话……”
“哈哈,巴不得嘞!”李淼这句话,我猜他八成是想上镜唱歌了。
随后我们把小京和他女朋友留在原地,自己沿着红地毯走向琼楼。琼楼此时此刻内是一片热闹的过年味道,宽敞的接待大厅内张灯结彩,红灯笼挂得一排接一排。玉兔们也并没有因为过年而闲下来,不少玉兔还在大厅内奔走,似乎有什么事情很忙。百忙之余,先前的迎宾主管窜了出来,继续迎接我道。“苍穹之神大人,您的钱已汇到账上,请注意查收。您还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在您离开之前我都会服侍好您的。”
“嗯……请问……JHTV1(玉兔电视台综合频道)目前在放送什么内容……”唉,我还是有些没底气,问的时候吞吞吐吐的。
“诶?”897473愣了愣,一下子没明白我的意思。“您……您说什么?”
“哎呀,我主人问你们现在电视放啥东西,连我这个没听过JHTV都知道在说啥呢。”李淼插着腰补充道。
“哦……抱歉,一下子没听明白,您稍等下。”说着897473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马上确认下现在综合频道上放送的节目,嗯……嗯……好,我知道了。回禀苍穹之神大人,现在正在放送日语原版的《半泽直树》第十集。”她也没挂电话了,得知消息后立刻对我回报道。
“嗯,收视率怎么样?如果现在断掉……影响多大?”我又问了个令她发愣的问题,不过这次她不用李淼再补充了,直接对我说。“《半泽直树》在日本本土收视率很高,所以台长引进来放给大家看的。不过,大家好像并不喜欢这种经济类电视剧,收视率平均不到3%,现在停播的话影响应该不大。”
“好……借……借我一个演播室和半集的时间,我想对你们道歉。”
“诶?道……道歉?您说您要道歉?啊?要我安排媒体吗?很快的,一分钟就位。”897473忽然有点激动了。
“也好……”我点了点头道。“先带我去演播室吧?”
“好好好!”897473拿着手机马上指挥起来,安排好后收起手机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她边走边对我说。“安排妥当了,现在已经断掉《半泽直树》在插播广告了,相信您稍后的登场肯定会成为今年过年的惊喜!我们的传媒绝对会把您包装好的!绝对不会丢您颜面!请大人您相信我们!”
李淼倒是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了,显然玉兔们是在怕元始天尊,他便笑着调侃道。“哎哟,主人您哥们给他们的心理阴影可不小啊?”
“这里是广寒宫……不是玉虚宫,最好别提他……”我一脸严肃地说,李淼知趣地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嗯嗯,既然主人您都这么说了,那么我称呼他为‘You know who’吧?”
唉,我没有多说啥了,李淼想调侃就调侃吧,他开心就好……
进了一电梯,我们上到了9楼,左拐右拐走了一分钟即到了第一演播室,综合频道专门用来播新闻的演播室。我和李淼走了进去,897473则向我鞠躬离开了,而一位穿着蓝色职员装的男孩子玉兔迎了过来。
“苍穹之神大人非常荣幸见到您,您好!我是JHTV1的台长兼各个节目的导演!您今日光临本台是想来对我们全体玉兔拜年的吗?”
“不……不是……我是来……道……道歉的。”不知怎么,虽然我明知道演播室中的摄像机没有工作,但自己的底气又小了几分……我……我还是得靠李淼吗?
“啊?您要在这喜庆的日子道歉吗?话说先前我听同事说您要停播《半泽直树》第十集是吗?那您的意思是要LIVE吧?流程您有策划表吗?我具体该怎么操作呢?”
“我……我……”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如鲠在喉,心里明明是想来道歉,但嘴上……
“没流程,我主人就只是想即兴地跟大家说说话,说完后嘞你放记者进来采访个几分钟就ok了,你只用去安排镜头别虚焦咯?”
“啊?虚焦?这个大可放心,自从综合频道开播以来都是我在导演的,绝对不会有偏差!那您大人您先请上座吧?您示意后我马上开始。”说完台长急匆匆地走进了旁边的工作室内,指挥着工作人员,随后他眼光落在了我身上,只等我说开始了。
“加油!主人您可以的,要不我先抱一抱您,给您点勇气?”不等我说好李淼已经抱了上来,并……轻抚着我的耳朵,我不禁有点想念母亲了,她最喜欢抱着我们摸我们耳朵了。
“主人,您好点了吗?”
“嗯,谢谢你……”李淼的拥抱说不上有什么用,但我还是谢谢了他,同时我也大致想了想自己该说些什么。
当李淼松开我,我对台长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接着我走到了主播台前坐了下来。摄像机亮起了绿灯,一旁有一个小电视也跟着亮了起来,而上面的内容正是JHTV1当前正在播送的画面。
几秒钟后一段广告结束了,屏幕上转而出现非常喜庆的红色大字。“临时插播,本台特约苍穹之神大人恭贺新春!”光看这几个字,我足以想象那些坐在电视机面前观看JHTV1的玉兔们,他们此时此刻惊讶的表情。
红色大字很快渐出,然后的画面即是我一个神坐在主播台前默默不语。我稍稍怔了一会,才意识到已经开始了,于是吞了吞口水说。“大……大家好,我是宙斯,今天我来这就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对大家道歉……”
说完我站起身来,对着摄像机深深地鞠躬,鞠躬后我也没想坐下了,接着继续说。“首先,我想……我想重点声明我的道歉对象是广寒宫的所有人(泛指),自小姜、小嫦、玉兔们到仙药们,都是我道歉的对象。其原因,我想大家可能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略有听闻吧?除了一部分老玉兔知道以外……那么,我在此告诉大家我所犯的错。第一,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淫欲,强奸了一些仙草,并导致其中一株失血过多死了……这一事件导致仙药们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并且不能再进行加工销售了,使得广寒宫亏损巨大。事件发生后……我的奶奶对广寒宫如数赔偿,且把我狠狠的打了顿,关了几十年。在关禁闭的时候……我……我一直在反思,同时我很害怕,害怕一个地方……那就是这里。也就是这个事件之后使得一个外表普通的神关注了我,他的地位和辈分远超于我,单论辈分的话我得喊他爷爷,可他出于觉得我可怜,认我做了干弟弟。当时……我很单纯,并没想什么就答应了,也许我以为就像过家家一样玩一下而已……真的……我就当是过家家……”说道这里我顿了顿,极力让自己平复情绪。
“后来,小姜某次把一位年轻的玉兔典当给了我,我见他身体娇嫩,脸也长得可爱,一时精虫上脑……就又强奸了他。回过神来后我知道……他很痛……并且很记恨我,觉得我是一个连男孩子都不放过都老变态……为了报复我,他被赎回去后就开始在你们当中宣扬我是一个很坏的神明,这消息传得非常快,我的那个哥们也知道了此事。他很愤慨……马上对这事进行全面镇压,以至于现在你们很多都不知道有此事,并把我当做了一个善良、友好的神明。而……罪魁祸首,他被抓了起来,被我哥们做成了麻辣兔头盖码饭……没错……我吃了那碗饭……”
在我面对摄像机叙说往事时,一个穿着腥红色卫衣的呆萌男孩子出现在了李淼身边,伴随而来的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李淼转过头好奇地打量了下他,发现他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看起来很神秘,于是饶有兴趣地问。“请问你是个盲人吗?”
“呜……不是,人家的眼睛有点危险,所以出面的话都会戴着眼罩的。”
“哦?你认识宙斯吗?”李淼接着问。
“认识呜……他是我的小侄孙,人家刚看他上电视了呜,所以来现场看看……免得他做傻事。”
“噢!哎呀,您是我主人的舅爷啊?刚才有点冒犯,不好意思呢~”李淼得知他的身份后马上报以歉意地说。
“没……没什么。”说着大舅爷从口袋里掏出块菲达奶酪,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说到这里……我想大家应该明白我是个怎么样的神明了,我并不像你们教科书上描写的那么好,但……我也并不是很坏。另外,我有家人,我有爱我的父母,我有爱我的妻子,以及爱我的孩子们,我也像你们一样,是拥有家的孩子、丈夫、父亲……在此我恳请大家原谅我,原谅我曾经的罪行,我的良心渴望得到大家的宽恕……对不起大家……我的说完了,如果大家不原谅我,那也罢了,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但请大家……不要一味地说我是个坏神明可以吗……接下来,有记者想来提问吗?”
我说完后对台长再次示意,让他叫记者来,我原本以为记者会蜂拥而上,但仅仅只有一位战栗地走向前来。
“苍穹之神大人……您……您好,我是本台记者小黄……想请问您能就地侵犯我吗?我……我是男孩子……不会怀孕的。我也不怕疼……我绝对不会喊的。”
“不……抱歉,我不想重蹈覆辙了……”
“可……我们教科书上说您性爱技术高超,是国外当代生育先锋,您的孩子已经遍布全世界……我们很想见识一下您的高超技术,如果能被您侵犯也是我作为记者的荣幸……”
我没想到,元始天尊他居然这么要求改写教科书,我原以为他只会纠正我的负面形象。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看了看李淼,与此同时,我也注意到了一脸淡然的大舅爷伫立在李淼身后。
“啊?主人您如果放得开的话就做吧?我猜您也只有做这个时最开心了。”李淼他笑了笑道,随之离开了演播室。
“呜?别把那只小兔兔玩死了,不然人家要跟姐姐说去。还有记得有空帮人家搞个会员卡,呜……等会神奴死了的话别忘了要来人家家里一趟哦,为什么要来你心里明白。”大舅爷也只是说了几句,然后悄悄消失了,看来自己没楼梯可下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开始面对镜头做起了不雅的事情,但这次我并不粗鲁,我尽可能的用自己摸索出来的姿势让他舒服。片刻后,演播室内不堪入目,我的精液糊得到处都是。而受害者,正浑身瘫软地趴在主播台上,被扩大的肛门不断往外溢出白花花的精液,他的嘴也不例外,我猜他现在肯定觉得肚子特别饱,不用再吃晚饭了。另外,他脸上浮现的表情并不是痛苦,而是一脸爽翻天,爽到不能再爽,嘛……因为他的G点被我戳了三四次,要是戳个十次应该要猝死了,那样大舅爷绝对不会放过我啦……
“不好意思,我的道歉结束了……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从容地穿上裤子后我便面对摄像机说道,然后自顾自地离开了演播室。
脚刚踏出去,我迫不及待地瞬移到了李淼的身边,生怕他一个人在广寒宫会出什么事。不过还好,李淼正笑着在某间不大的接待室里逗一个孩子玩,而那孩子我闻了闻,应该是一株薄荷,因为他身上透着股清凉的薄荷脑味,闻久了还有点刺鼻。等等……这不会是玉总安排的吧?
“啊?主人,您道歉完了?觉得还舒服吗?”李淼见我到来问我道。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反而用重力把那个孩子拽了到了一旁,接着热泪盈眶地抱着他瞬移到了自己的杂货店里。
“那是……我哥哥喜欢的植物……”我带着隐喻地说。
“嗯,主人,我这知道。唉,您好不容易开心一下又哭了,话说您肯定是担心我被那玩意毒死对吧?薄荷的致死量我还是知道的,所以啊,我绝对没有碰他,就只是和他讲讲关于植物的笑话而已,结果那小家伙乐坏了哈哈哈!”
“这肯定是玉总安排的……他还没原谅我……他不会原谅我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您可是苍穹之神啊,干嘛老是和一只老不死的兔子过不去?您值得吗?”
“我……我……”我不知道作何解释,但我心里的确明白与玉总树敌的重要性,他很老谋深算,虽然他权位并不高,可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来祸害我……
“对了,那个记者提到了教科书?并且他对您貌似只有敬仰,并没有哥哥那样的抵触,这是为什么?也是那只老兔子作祟吗?”
“应该吧……我猜五百万那事以后,小元不仅封杀了消息,他还敕令整改了玉兔们的教科书,把我写得非常正面……然而玉总他虽然记仇,但他不敢公然违抗小元,只好向管理层纠正正确的历史,所以小京身为部门主管,自然明白我是个坏神明了……”
“诶?说到我哥,他人呢?”
是啊,我好像忘了小京了,于是我神力一动,小京他诧异地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我靠!我还没跟女朋友告别呢!你这老色猫太坏了!”小京很不满地大喊道,但没过几秒他又很歉意地对我说。“呃……谢谢您……能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太好了……我现在死而无憾了。”
“没事……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啊!我想吃主人最常吃的东西,主人可以吗?对了,咱搞一株外面那种东西吃吧?”李淼用着开玩笑的口气说,我才记起李淼先前从玉总那里坑了他四株最上品的仙草,以广寒宫的送货效率现在的确应该在外面晾着了。
我出门一看,果然四株仙草呆呆地坐在地上玩泥巴,旁边有位玉兔拿着平板电脑坐在石头上,当他注意到我后马上站了起来说。“苍穹之神大人您好,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这是从我们药仓精选的四株最上品,出仓时已经通过检疫,绝对不会有问题。它们种类分别是灵芝、太子参、雪莲、何首乌,您看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您签收吧。”
“嗯……没问题。”我走过去从其中一株脖子上拾起出厂证明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他手臂上的检疫烙印。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了,玉总似乎没有掺假,这肯定是正品。
我马上拿送货员的平板电脑签收了他们,送货员鞠躬后便上自己的小货车离开了。唉,虽然这些都是价值数百万的正品,但等奶奶回来我怎么向她解释呢?直接说这是我那个中国神奴从广寒宫拐骗来的?她会觉得开心吗?
“哦豁,这株白白嫩嫩的是雪莲吧?”李淼也走过来拾起其中一株的出厂证明看了看。“没错,我猜对了~不知味道怎么样?”说着李淼还抓起雪莲的一只手臂舔了舔……雪莲却只是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不说话,傻傻地看着。
仙药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仙药也是分作用而培育的。仙药的主要培育有两条路,一是药用,也就是以他们本用的作用而去培育。这种培育中会给已经化形的仙药喝下一种仙兔们特制的仙药水,这种仙药水只要持续服用,就能抑制住仙药们的心智成长,使得它们一直处于心智为零的傻瓜状态。维持这种傻瓜状态的目的也很简单,主要就是为了这些仙药方便管理和培育,并且不会因为心智成长而碍事。我个神觉得这做得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要知道这些傻瓜仙药最后总会被拿来制药的,既然有无心智并不影响成药的品质,那肯定是无心智好了。
二是劳用,顾名思义,朝着这条路培育的仙药主要是为了服侍仙兔们。劳用的仙药不用服用那种抑制心智的仙药水,但他们会随工作岗位的需求服用一些特定的仙药水,如增加精力的、增加体力的、加速心智的、加速恢复速度的。如果要我说那种仙药的命好?我会说是药用的命好,因为它们转生过来后就昏昏碌碌地过完了一生,傻得可以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株仙药。而劳用的就完全不同了,它们是生活在广寒宫最底层的工人,每天为了一口营养液和一缕光而在岗位上操劳。它们虽深受劳苦和屈辱,可他们不会反抗,因为它们没有喝过那种抑制心智的仙药水,它们从被筛选出来就遭受奴化教育,还用特制仙药水辅助,这样培育出来的仙药只会是服从且能干的下奴隶。
哦,另外一点我得说一下,综上所述都只有广寒宫这样的上市大公司才有能力去做。像是其他的一些小药铺、药坊,是绝对没有能力去批量制作抑制心智的仙药水,更别提什么奴化教育了。所以……在我看来那些活在小药铺、药坊的仙药们才是最快乐的。
“舔有个屁用?要不我拿它做点吃的吧?我以前身为捣药部主管虽然不会炼制什么好药,但处理和烹制药材那可不是吃闲饭,保证让你吃得赞不绝口!”小京忽然走出来插话道。
“那千万别哦,对吧主人?这些仙草吃了的话就算不涨什么修为,阳寿总会增加不少吧?如此以来主人肯定会被他奶奶打的。所以既然我们今天决定去转生了,这些仙草还是留给主人嘛,将来主人您用在需要用的地方,不要现在浪费了~”
李淼还是那么懂事,可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我肯定不能把这几株仙草养店里。虽说这种已经化形的仙草易养活,只需每天喝几杯水并晒晒太阳就可以了。但这种养法只会糟蹋其药性,久而久之药性会大大不如最好时候,最差的话还可能比普通的凡品药草还差。想要保持药性只能用名贵的甘露、上等的仙酒、还有各种我叫不上名的好东西,每年开销起码会要占我店里营业额的四分之一,这样的话奶奶肯定会不爽的……
“呃……我不能养,养不起,让我想想办法。”说着我走回店里,拿起店里一部座机电话拨打起来。“喂?婲……麻烦来一下。”
“嗯?主人,花是谁啊?”李淼好奇地问。
“我奶奶的神奴老大之一,统领万千木灵的……”我话还没说完,一个外表酷似女孩子的男孩子急匆匆的跑进了店里。他皮肤嫩白,头发秀长,睫毛翘起,脸儿俊俏。其身着一套酷似日本狩衣的白底绿边工作服,脚上则是素色足袋,将上身承托得日本味十足。
“我的称谓省了吧?宙斯少爷您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快点说,您也知道我不是个闲人。”婲马上打住我问道,不过他随即看见了李淼和小京,不免有些吃惊。“哇靠,宙斯少爷,您最清楚主人她的暴脾气,那您怎么还会擅自带凡人到山上来?”
“我……他是我的神奴,而这位先前是一位玉兔,从女娲那买来,成了我神奴的宠物,后来应神奴的要求我把他用神力变成了凡人,现在是我神奴的哥哥……”我向婲解释道。
随着我的解释,李淼也笑了笑问。“诶?请问……你是女孩子吗?”
“抱歉,不是,我是正宗的男孩子,但请不要用宙斯少爷的方法来试我。”婲解释后接着又质问我道。“不是我说啊,宙斯少爷您自己喜欢乱伦没问题,但您这神奴怎么也关系有点复杂?还有刚把我叫来有什么事还没说呢?说真的,虽然今天中国区已经放假了,但其他区依旧有事要我去批,没重要事情的话请不要耽误我上班。”
“是这样的,你也注意到店门口那四株仙草了吧?我神奴刚从广寒宫坑来的……”
“哎呦呦,您的神奴还真厉害?那您是要我帮您擦屁股咯?是想还回去还是送其他神?”婲道出了我心中所想,要是李淼他不在这里的话我保证会想着还回去或……做神情送给别的神明,但李淼就在一旁看着我,我肯定不能这么说。
“不……麻烦你……帮我先养着?”
“噗……宙斯少爷您今天过年把脑袋过傻了?那些仙草各个都是最上品,以我的那丁点工资怎么养得起?如果您想要我做最差的养法,那您自己应该也没问题吧?”
“所以我很纠结……我不想浪费……又想养好了……麻烦你帮我想个好办法……”
这让婲思索了下,继续问我道。“宙斯少爷您是想瞒着主人?”
“嗯……那个给我姐姐(德墨忒尔)养的话肯定不行,她还要读书……另外最好也不能给我那中国哥们,我已经欠他太多了,不想劳烦他了……”
“那……有点风险的办法您做不做?”
“说来听听吧……”
“先我托给在中国区的手下,然后手下带去找孙膑,孙膑再转给王灵官,王灵官最后交到孙氏药坊(孙思邈开的药坊)。这样虽然转折较多,但肯定不会有人怀疑其来路的。最后我亲自去说下来意,小孙他保证会帮您把那四株仙草培育得如现在这样白白胖胖的。”
我点了点头说。“嗯……带走他们吧,送过去后我会给小孙汇点小钱做抚养费。”
“我觉得不用,他要的只用您一个名号。希腊家的苍穹之神,知道那四株仙草是宙斯少爷您的后,他肯定认为能培养您的仙草是莫大的荣幸,因为您可是元始天尊大人的‘御弟’嘛。可风险就在这点,养在中国固然是好,但极有可能被宙斯少爷您哥们知道,那一知道的话后果您自己清楚……”
“我清楚……唉,如你所说就这样吧,带他们离开,我还要搞中饭让我的神奴吃。”我也懒得纠结后果了,小元他想怎样就怎样吧,先躲个几年也好。
“好,宙斯少爷那我带它们走了。”说着婲那些仙草一招手,瞬间它们都被打回原形,飞到了婲的手中。婲把它们放进了一个专门用来保鲜的箱子,接着用黑色胶带捆了几圈,贴上了木灵专递的快递单,这样就打包完了。
婲拿箱子转身离开后我轻轻叹了口气。唉,就算有麻烦,也希望晚几年……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一般神奴离开我后我都会伤心个很久,我不想再伤口撒盐了。
“嘿,主人,那个花?是男孩子啊?长得好像女孩子哦!名字都这么女孩子味。”等婲带走了仙药,李淼马上凑过来问。
“是男孩子不错……他和我爷爷一样是奶奶的造物,爷爷被做出来的初衷是奶奶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伴侣,所以把爷爷可谓是精雕细琢。而婲……奶奶就只是想要个帮她处理事物的下属,她仅仅就是照着自己模样改了个性别,再略微修饰几处……还有我猜你名字说错了,汉语里的字是女字旁加个花的婲,这字多语多意,汉语指他的打扮可爱,韩语形容他容貌非常美艳,日语形容他的为人仗义……不过奶奶虽然给他取这名,但很少这么叫过,一般都是直接喊他日语里假名はな。”
“哦,听主人您这么说他应该是个很好的神吏吧?”
“嗯,任劳任怨,比你哥哥好很多……”
“嘿!老色猫!我不差好不好!你敢说我差我跟你急!要知道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听我这么说,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小京马上炸毛了。
“啊……哥哥别气嘛,你虽然差,但我不嫌弃你嘛~”李淼说着时我朝店里走了回去,而且在想是不是今天下午就待在店里算了……
“吔屎啊?你是想做我弟弟吗?为毛也这样说我?能鼓励下我吗?”
李淼摆了摆手,笑着跟我一起进店里去了。“哥,就你这样还想和别人比?还是乖乖在一旁看着吧~”
我把李淼带到了前台,拉开抽屉里面全是泡面,不用言语李淼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从里面挑了桶统一老坛酸菜牛肉面出来。小京他走过来看了看,感觉没有中意的,不屑地问道。“全是泡面,店里没肉吃吗?”
“有……可我不喜欢吃……”说着我用重力从后面仓库中拿出了一个纸袋包装的东西。
李淼接过去看了看,略有点惊讶地问。“多少钱一袋?”
呃……我还以为他会问我这里为什么会卖风干人肉,没想到他居然关心价格?
“有点小贵……你手上这袋是麻辣味的,一斤十五块。两斤包装的也有,卖二十四块。”
“哦呀?的确有点小贵,那主人您……”
我知道李淼想说什么,他肯定想尝尝。“吃吧……你如果有胆量的话就吃吧,这袋我送你的,最好别吐了……”
“谢谢您~”李淼马上撕开纸袋,从里面用手抓了一块。这风干人肉呈酱红色,由于是麻辣味,上面沾了不少花生、芝麻、花椒、辣椒的碎末,看起来就觉得香喷喷的,吃起来那别提有多棒了。李淼随便用鼻子嗅了下,随后塞嘴里吃了起来。“嗯……和风干牛肉……差不多……味道挺像的……这就是人肉吗?”
“没错,大部分是取其八到十岁孩子的胸脯肉,以前应该是手肘肉来着,选取的孩子也都是种姓制度中婆罗门或刹帝利等级身体健康的贵族子弟……话说当我人性太多的时候,吃这个会感觉反胃……呃,你不觉得恶心吗?”
“哦,我吃的是印度人的肉啊?恶心……完全没有啊?我这般将死之人还怕啥?话说主人呀,您店里真是什么都有哦,请问这风干人肉从哪进的呢?”
李淼问起这个我不禁挠了挠后脑勺。呃,有点难以启齿,不过看着他求知的眼神还是跟他粗略地说了下。“这事情有点不好说,但我还是可以简单说下。你也知道我以前很风流倜傥,喜欢找可爱的男孩子或女孩子啪啪啪……到处游玩时我到了印度那块,结识了大黑天。他见我喜欢这个啪啪啪,便邀我加入他们俱乐部……我去俱乐部看了看,有各种可爱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我在那玩得很开心,于是痛痛快快地加入了他们……但……他们俱乐部的名字是西藏密宗神明俱乐部……他们不仅仅只是像我这样喜欢性爱,他们事后还喜欢吃屎喝尿、吃人肉和耍各种人体制品,比如那些人皮鼓、人骨长号、手骨念珠……我……我很后悔……不过我还是把这个俱乐部当做消磨自己人性的地方……后来奶奶给我置办了这家杂货店,那些俱乐部的朋友们知道了后马上让我帮他们上架各种东西,我碍于这俱乐部成员的关系,不好推脱,便帮他们卖了起来,好在奶奶也没说我什么……”
“哦?西藏密宗啊?那……您这销量好不好嘞?”
“嗯……还过得去,因为他们手艺还不赖呢……而且这个风干人肉作为主推产品,还有原味、咖喱味、孜然味、糖醋味、番茄味……以及一些说起来凡人觉得恶心的味道。话说那些恶心的味道只有俱乐部的神明喜欢,所以我这里因销量几乎为零就不卖了,还有些卖得不怎么好的也一样。嗯……对了,这款西藏密宗牌风干人肉我发现它在外地的侧重点好像并不是神明,而是那些妖怪。比如我小舅(堤丰)家的孩子们,各个都对这风干人肉赞不绝口,还说什么加钙限量版的吃多了可以长高……还有点值得一提,俱乐部不仅按时供货,他们还可以无偿回收过期的商品,这也让我心里舒服很多。”
李淼赞同地点了点头,并塞给小京一块说。“哥,你不是要肉吃吗?”
“呃……我……我不吃了。”无论是作为仙的忌讳还是作为人的忌讳,都让小京不免对人肉感到害怕。如果作为仙兔吃了人肉那便成了妖兔,如果作为凡人吃了人肉那便大逆不道,所以他不是觉得吃起来恶心,只是怕破了这忌讳。
“哥,你真挑食,不是都说兔子也是杂食动物吗?”李淼不依不饶地继续调侃。
“拜托!我现在是凡人了!不是仙兔了!”小京有点气地拿起一碗统一爆椒牛肉面,自己撕开叫我拿水给他泡。
中午过得很快,当我拿起闹钟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四十多了。现在,李淼的时间不足半天了,我应该和他做些什么好。想着想着……除小元外,最关心我的一个神来了。
“弟弟!”他打开店门冲进店里,一把抱住了我,然后用着关切的语气质问我道。“你先前上电视了,是不是那些该死的兔子逼你这么道歉?快告诉哥哥!哥哥去让他们好看!”
“不是……是我自己想道歉的,真的……真的……”由于哥哥脑子不大好使,我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理由,只能说是我自愿的。
“哈?弟弟你这么洋相百出是自愿?你不知道有些调皮的孩子已经拿你在JPTV1道歉的视频,包括你后面和那记者啪啪啪的的片段做成了好多鬼畜视频。不仅仅是鬼畜视频,还有些做成了表情包,他们正拿着新出炉的表情包斗图嘞!这些事情网上已经炒得沸沸扬扬啦!”
“哦……”我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此时我甚至有点觉得,我今天会和李淼一样死去,这种感觉让我对一切感到麻木了,没有什么能动容我、影响我了。
“哦什么哦啊弟弟!你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奶奶她老人家肯定知道了,而且会非常生气的!到时候你就完了,少说会剁了你的腿把你关店里的!”
“哦……我的下场不就那样吗?哥你回去吧,免得我牵累你了……我这么差劲,真是给家里丢脸,母亲要是没生我就好了……”在我说着的同时,门口陆陆续续赶来了一些神明,想必都是都是我关心我才来的……
其中大部分是我的孩子们,我猜就算他们没上网也被哥哥打电话叫过来了,要不然哥哥肯定第一时间自己就过来了。这……这说明哥哥聪明了点吗?
阿瑞斯这孩子也和哥哥那样马上拥了过来,这次他在我怀里,那刚强的小脸可以说是哭得稀里哗啦,仿佛我就要陨落了般……
雅典娜作为长女,则和其他孩子一样站在旁边看着,不是不说话,只是想不出能说什么。姐姐也是那样,她也如哥哥那样担心我,害怕我会出什么事……我好像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有点恍恍惚惚吧?
啊,对了,李淼他一个人站在孩子们身后默默朝我微笑。我能够从他淡薄的眼神里看出他其实心里非常羡慕我,羡慕我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神,羡慕我有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和哥哥姐姐……还有小京,他毫不关心我会怎么样,只顾着无聊地在我店里货架上乱翻,想找找有什么好玩的或好吃的。
说真的,我这么从容也不是自暴自弃,因为我猜这消息传到一定程度肯定会被扼制,并且转向对我有利的正面的发展……呵呵,谁让我是在中国犯的事啊……
“老弟!岂有此理!广寒宫实在太不像话啦!他们居然逼你直播道歉!更忍无可忍的是连啪啪啪也要直播!他们这群傻逼兔子是不把老子放眼里了!”没过多久,小元义愤填膺地出现在了店里,孩子们自觉地为他让开了路,并且都是一脸恳求的神情。孩子们都知道,这个爷爷非常厉害,还很疼爱自己的爸爸了,所以只有求他帮爸爸摆平事情。
“不怪他们……我自愿的,你就当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吧?唉……”我躲在哥哥怀里,不敢去看小元,我根本没脸见他……
“啊?”小元首先有点疑惑,但随之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继续说。“总之,现在中国内网里的一切相关视频、图片都被删除,言论也已经得到全面戒严。除了外国一些事情还待协商处理以外,这件事就没有别的什么影响了,算是被我摆平了。至于小盖,她完全不知此事,你放心好了。对了,我也已经叫停天庭春晚的排练了,现在我可以一直陪着你,起码可以陪你过完元宵节哦!是不是觉得很棒啊?”
“嗯……孩子们都回去吧,哥哥姐姐们也回去吧,已经没事了……”在我诚恳劝说下孩子们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可傻头傻脑的大哥却留了下来。
“老弟,我也陪你!”
“谢谢……但我不需要……我现在不需要,你和小元爷爷一起离开吧,今天最后点时间我只想和我的神奴度过……算是我求你们了,要是你们真想我开心就请回去吧……”
小元皱了皱眉头,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我很熟悉的符纸给我。那是用来通知小元用的,可我从来没用过,估计我的口袋里已经存了数万张了。为了让小元放心我只好收下了,当他说完一句“保重,我随叫随到”后终于消失在了店里。
“唉……要是有谁欺负你就跟哥哥说,虽然我没小元爷爷那样有影响力,但是还是能帮你做点事的。那……那我回去照顾老爷子了,你自己小心点,别到处惹是生非……”哥哥说完也走了,终于……我的店里重归平静。呃,不对,小京那调皮鬼不知何时拿着一包息壤和一瓶我的精液在捏泥人,搞得地上脏兮兮的。
“嘿,哥,你在弄什么?给主人造孩子吗?”一直盯着我的李淼随即也嘲讽道。
“没……没啥,我就想试试老色猫的精液有多大威力,结果屁用都没有……啧,看来传闻是假的了。”小京甩了甩手上的息壤摇着脑袋说道。
李淼有些好奇,也上前摸了把沾着精液的息壤,捏了捏问道。“什么传闻?不会是主人的精液能和这泥巴产生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吧?”
“哟,你还知道化学?”小京弄干净了身上的息壤,接着大摇大摆地从货架上拿了一盒经典的蓝色铁盒装百雀羚,拆开包装后不要钱似地涂在了自己手上。“化学是个好东西,不过与传闻无关。嗯……我告诉你也无妨,传说啊老色猫生性淫荡无比,其精液也极具神力,射精男孩子体内都能将直肠转化成生殖腔,只需一个月便可生出孩子来。”
“呃……拜托……你别瞎掰好不好?”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要反驳他了。他要黑我就算了,也不能这么黑吧?说得我好像是ABO小说里的神明一样了。“你要说我的精液极具神力我没什么意见,但能让男孩子怀孕肯定不行,不然我的子女数目肯定要乘个三四倍了。”
“我哪瞎掰了?你家那个什么雅典娜不就是你自己生的吗?别说是用囟门生的,肯定是用你那小菊花嘞!还有那啥狄奥倪索斯,绑腿上?可笑,你不塞你那万能的小菊花里吗?”小京刚说完,熟悉的耳光又打在了他脸上。这回他已经不是仙兔了,一下子被李淼打得翻到在地,疼得嘴都歪了。
“哎哟,哥,你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吧?好歹主人也了去你的一桩心愿,你就这么继续吊儿郎当的对主人吗?还把主人的杂货店当自己家了?看来哥你真是死不足惜啊~”
我怔了一下,懒得说什么,自己默默走到瓦楞纸箱里屈腿坐了下来。李淼笑了笑也跟着我坐进瓦楞纸箱,纸箱虽大足以让我平躺在里面,但坐两个孩子还是显得有点挤了。拿过羊毛毯子盖在自己腿上,我转过脑袋看着李淼问。“我现在样子是不是越来越颓废了?”
“啊?没有嘞,主人您可能只是有点累了,要不睡个午觉,我很愿意陪着您。嘿嘿,要是能让我摸摸传说中的金羊毛就更不胜感激了。”
“我不累……”说着我又把羊毛毯子抽给了李淼。“我只是……只是……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我……没什么。”
“嗯,没什么就好。话说这金羊毛好香,而且还带股主人您身上独特的体香,摸起来也舒服得要命,真是一件宝物呢!”
“你口中的宝物在我眼里无非是我平常睡觉盖的毯子而已……李淼,你现在想听我说些什么呢?”
“啊?嗯……”李淼想了想继续说。“您有没有非人类的神奴呀?这个问题我以前没问过吧?”
“没问过,让我想想……呃,妖怪应该算吧?江户时代的日本,我曾经收过一只小猫又,尾巴还是个‘Y’形,话也不会说多少。”
李淼有些惊讶,当然我明白他惊讶什么,肯定是因为他觉得我奶奶不会让我搞什么非人类的神奴。不过,要是有朋友帮助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像小元那种非要做我哥们的朋友。得益于他,我获得的好处的确是一个月都说不完,但好处越多我越会困惑,因为我完全不喜欢白白受别神恩惠。奶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她老人家不希望我成为一个专门靠卖可怜吃软饭的神明。
“是小元,我有次在高天原和建御雷玩,玩着玩着我忽然说我好想要一只猫又做神奴,不巧小元他后来知道了。他二话不说去找伊邪那岐要了一只毛色优良、健康无病、可爱乖巧的小猫又送给了我,那猫又是神明宠物店批量饲养的,没有名字,小元送我后我便给她取名叫おの(小野)。”
“这样啊?您奶奶作何感想?”
“还不是想揍他一顿。”小京忽然插话道,但随即他哀求着说。“诶……弟你客气点!客气点!我不上房揭瓦了!真的,我就安安分分坐你旁边听主人讲故事啊,别打我了好吧?”
“好,坐过来吧,要是你继续动歪脑筋,我可不保证下次赏你的是耳光还是刀子了。”
“得了吧,哪还有下次,说得好像咱还能活很久一样。”小京咧嘴笑道,顺手又去货架上拿了瓶格瓦斯,可他这次没有直接开瓶对着口喝,而是很戏谑地口吻询问我道。“我亲爱的主人啊,能否赏赐小的一瓶水来润润喉咙?”
“哎哟,哥,你这是演话剧呢?我倒是不介意主人拿你的血给你润润喉咙,知道什么叫喉咙一甜吗?”李淼边说边朝小京的肚子甩出了蝴蝶刀,但还没飞出一米拿蝴蝶刀瞬间顿住,然后又倒飞回了李淼手中。
“别玩刀了……小京,格瓦斯你想喝就喝吧,反正是人间的凡品,不值几个钱,我请得起……还要我继续讲おの吗?”
“当然当然!主人您这不才说到怎么认识这个哦诺,嗯……那您先讲讲他要了个什么执物吧吧?”
“执物啊……”我思索着摸起口袋,不一会我从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手鞠球。外表朴素,图案是一些五角星和六边形,说不上有多好看。至于成本,花了我二千日元,在当时京都街边的小店买的。“唉……她还很小,那心智和人类四五岁差不多。当时她也毫无欲望,自身并不知道想要个什么做执物,于是我看人间的女孩子流行玩手鞠球,便自作主张地买了一个送给他。”
“啊?她是女孩子啊?”李淼这时才明白,不免又感到惊讶。因为我以前给他讲故事时所提及的全都是男孩子,搞得他以为我只收男孩子神奴了。
“切,女孩子有什么可惊讶?主人外遇都一大堆,依我看这个女孩子神奴更是比外遇大一个数量级。”小京坐在瓦楞纸箱边上,说着说着闷了几口格瓦斯,打了个嗝,眼睛涣散地看着面前的货架。
“不……并不是很多。奶奶她虽然没有规定我不能找女孩子做神奴,但她对此还是有点点不高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呃……或许是有点怕我把神奴当做外遇搞吧?”
“嘿嘿,也许是吃醋哦!”李淼忽然笑着补充道。
“嗯……也许吧。”其实我也明白,奶奶她才不会吃什么醋,她只关心我有没有惹麻烦。
“主人,你再讲讲平时和哦诺玩些什么吧?还有她最后怎么死的呢?”
“她啊……”我略略沉思了下,随即继续说。“这可能听起来平淡无奇。你也知道,她是一只猫又,而猫又就只是猫变的,归根结底她是一只猫。而我跟她相处的大多数时间,她总是静静的依偎在我身旁睡觉,这让我有些觉得自己在养宠物。”
“那是她心智不够,谁叫你不找一只年纪大点的,真他妈喜欢老牛吃嫩草。”小京瞥了我一眼嘀咕着说。
“我也养过宠物嘞!样子白白的,摸起来热乎乎的,只不过现在变成我哥了,有点啼笑皆非不是?”
“说真你有把我当过哥吗?话说回来我跟你认识还不到一天……啧,要是我有玉总大人那样的实力还会怕你吗?”
“怕,当然怕,论拼后台,你觉得有谁拼得过我们的主人?他可谓是希腊神界的小王子噢!”李淼说的最后一句显然是在吹捧我,我除了身份和地位,哪像什么小王子……呃,我好像又想错什么了?
“算了吧,小王子又能怎样?唉……我继续讲吧。おの,有时我会带她去看当时挺火的歌舞伎,但她对这种戏剧并不喜欢,她反倒是喜欢那种慢到极点的能剧。她啊……就那么依偎着我,默默地看着。要是忽然演起了狂言,她也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那样子虽是凡物,但也很美……”
“噢?那她最后死得也很美吧?”
“没有……从家康到纲吉,她陪着我度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日本发生的变化我们历历在目。直到……直到奶奶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她那天当面把おの撕掉了,就像这样……”说着我用重力从货架上抽了一张不错的牛皮纸,用手从中间撕成了两半,随之叠在一起,继续撕成两半……边撕我的眼泪划过脸颊,这种熟悉的感觉真让我有点撕心裂肺……
“撕掉了啊?”李淼吃惊归吃惊,他见我哭了便马上安抚我道。“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了。主人,要是我问了什么让您觉得伤心难过的事就别回答我了,毕竟……我们(神奴)的存在是让您开心的对吧?”
“嗯……但……我也希望你们同样开开心心……”
“我明白,那主人您现在想想有什么能让您开心的事情吧?”
我用重力把手中撕碎的牛皮纸扔进了垃圾桶,随后叹了口气,摸着自己沾了点灰的布靴底面说。“要说起每年能让我开心一下的事情,应该只有花节了。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棒的节日,在这个节日里……大家抛弃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你是国王或乞丐、老人或小孩、男人或女人,因此我也把自己当作了凡人和大家一起欢乐。你能想象到那个场面吗?每个人手里拿着马克杯,里面盛着香醇的葡萄酒,都喝得微醺,都喝得忘记了忧愁……后面还有大酒神节,戏剧、唱歌、跳舞、喝酒,大家简直都忘了什么是白天什么是晚上。然而这一切快乐的事情都要感谢我的儿子。同时,我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感到非常自豪和高兴。”
“是啊,您有个这么好的儿子……”李淼同样思绪万千地呢喃道,仿佛他亲眼看见了我所描述的场面,他自己也身在其中。呆滞地顿了顿后他还想继续对我说些什么,但店里突然亮堂了,且走进来了一位顾客,他也就打住没继续说了。
“应该是天使,李淼你们俩马上躲我床上,不要说话。”我赶忙嘱咐了几句,马上起身从瓦楞纸箱走到了前台,而在我起身的那一刻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我虽记不清他的细节,但从他嬉笑的神情和散发着圣洁光芒的裸体来看……他应该是萨麦尔(Samael),雅威爷爷很重要的炽天使之一。
“老板哈!好久不见!诶,我听说您上电视了?而且公然在广寒宫里直播操仙兔,把仙兔操得欲仙欲死?这确有此事吗?”萨麦尔开门见山地问道。
“嗯……没错,不过你想表达什么?嘲笑我吗?或者挖苦我?”我也直言不讳地说。
“没有!怎么会嘲笑老板您嘞?哈哈哈!只是觉得您好厉害啊!以前不亲自看您床上功夫还不知道,今日一看还真把我给唬住了!哈哈哈!直播我也已经缓存在手机里了,以后得好好向您学习学习啊?要不是主不准咱玩些那种男孩子和男孩子行淫的游戏,我还真想请您赐教嘞!嘿嘿,其实您可以把我当女孩子来搞哦!”
“说那么多废话你仅是来膜拜我的?那麻烦你别浪费我今天的时间,不买东西就请离开吧……”我很不喜欢天使,也就没有仔细听他说些什么,直接没好气地回答道。
“诶?我碍着老板您哪了吗?怎么要赶我走啊?难道嫌太亮了吗?哈哈哈,我不开实体形态可以撒?那我去找个信徒附身啊~”萨麦尔笑着挠了挠头道。
“不是……今天我的神奴要死了,我想陪他最后一天。所以,我不想和其他神闲聊,你要是想买东西就赶紧买了走吧……”
“啥?这时候死?不对啊?我记得盖亚大人不是规定什么……呃……一月一日吧?对吧?今天不是中国的除夕吗?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神奴还没死的话盖亚大人她知道吗?哈哈哈!我懂我懂,看老板您板着副脸就明白。放心啦,我不会打小报告的,那您请我吃点好吃的吧?比如什么什么苏富拉奇,我要鸡肉的!”
萨麦尔话语刚落下,我马上用重力从仓库冰柜里拿了一袋速冻的骨肉相连甩他脸上。萨麦尔没有反应过来,被骨肉相连打脸直接倒在了地上滚了一圈然后撞在了货架上。
“我请你的……呃,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另外,不是一月一日,是从成为神奴开始算。”甩完我也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自己刚刚有点太过火了,唉……自己情绪都控制不好了,那应该去消磨点人性了,等李淼死了就去吧。
“啊,没事没事!不过啊,我想吃老板您亲自下厨做的苏富拉奇,不是这种中国的速冻骨肉相连。”萨麦尔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鼻子流出的金灿灿的鲜血,继续嬉笑着说。
“我没空……下次吧,下次再请你吃。”
“好咯,不过老板您这次的心意我也领受啦!哈哈哈,我去找小路路(路西法)用地狱之火烤着吃,拜拜~”萨麦尔说完拾起骨肉相连对我招了招手走出了店里,刚走出店里他背后十二翼羽翅瞬间展开,然后腾空飞起滑翔着朝山下飞去。
萨麦尔离开后我默默地用重力把他刚才流到地上的血收到了一个小玻璃瓶里,因为不得不说天使的血还是很值钱的,特别是炽天使的。他既然给我留了点补偿,我当然不会去浪费的,如果要说这天使血具体价值,那萨麦尔这一小管鼻血足够买几火车的骨肉相连了。不过,这玩意在人间肯定是有价无市的。然而对于神界的神明来说,或者仅在我看来,天使血无非就是做菜的调料罢了。
瓦楞纸箱这边,李淼见萨麦尔走了,起身走过来问。“刚才那就是天使吗?好有爱啊,可主人您怎么好像不喜欢他呢?”
我收起血直接放口袋里,拉着李淼又屈腿坐回了瓦楞纸箱,怔了一分钟后才跟他说。“看表面往往看不出什么……”
“嗯,主人您是说萨麦尔很坏吗?那我真看不出,而且像他这样……”
“他是死亡天使……”我果断打断了李淼,用着很严肃地语气说。“你别看他一副笑嘻嘻的可爱样,他其实很喜欢唆使凡人做坏事,而且他是雅威爷爷重要的奴仆之一。”
“死亡天使?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哦?那他既然是雅威重要的奴仆,又为什么要唆使凡人做坏事啊?雅威不是很圣洁、慈爱的神吗?”李淼不解地问。
“这种事情我不能对你说太多,就算你今天要死去也一样,我如果全告诉你会害了你的……真的。”我摸着自己布靴的边缘叹息道。“你……知道萨麦尔不是好孩子就足够了……你相不相信就看你自己了……”
随之我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自嘲道。“一个希腊神明劝一个中国人不要相信雅威,这是不是很可笑?”
“嗯,可笑是有那么点,但我相信主人。主人您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多问萨麦尔了,您再跟我讲讲您在印度有没有神奴吧?”
“印度?由于俱乐部的朋友们介绍,在印度认识的神奴还挺多的,吠陀、孔雀、贵霜、戒日……你想听哪个王朝的呢?”
“随便啦,你讲来讲去还不是印度人。”小京这时插话道。
“诶,哥,不一样啊,你忘了印度后来遭到过英国殖民吗?”
“切,我还说东印度公司遍布全球呢。”
“好了……别撕了。”我对他们俩哥们吵架真看不下去,随随便便一点小事都能吵,而且这势头看起来可以吵个几小时。“李淼,别跟小京说这么多了,你想听哪个王朝的?”
李淼瞥了小京一眼,笑着靠在我肩上问。“有什么区别吗?”
“没多大区别……就……阿育王那个时候,印度变得非常强盛,而佛教也被作为了国教。那个时候,俱乐部的朋友们送给了我一个神奴,他是个男孩子,叫拉哈尔•沙尔玛(Rahul Sharma)。”
“嗯,主人您就讲讲这个拉哈尔吧~”
“好……他是个婆罗门种姓的孩子,因此当时他家非常富足,就算拿他和小郑比,那也可谓是不相上下。哦,对了……俱乐部的那些朋友大部分行事都很粗鲁,所以……他们是习惯性地把拉哈尔绑成肉串送到我面前的,拉哈尔那时被吓坏的表情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等朋友们都被打发走了,我松开了拉哈尔身上的捆仙绳,取出了塞在嘴里的金刚杵……”
“等等,你那些朋友们哪来的捆仙绳啊?”小京忽然问道。
“买的呗……以前小元他有个不怎么乖的学生,叫……惧留孙来着。因为学习成绩不佳,他辍学去了印度谋生,在印度靠贩卖质量还行的捆仙绳赚了一笔钱。后来他觉得在印度过得还不错,于是就在印度佛教注册了,编制进佛教后他被叫做惧留孙佛。”
“我靠?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以前只是一只普通的仙兔,而且还不到一千岁。”
“切,你以为你是神明了不起啊?还不是一个……”小京依着老毛病想骂我,但他这次迟迟没有说出什么,想了下后转而吐槽起以前的事来。“啊……主人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秩序维护部的那些撒比用的是进口货啊?”
我不以为然地摸了摸口袋,拿出了一大把金灿灿的捆仙绳,看着这些捆仙绳我就想到了他们,一个个被束缚着送到我面前的孩子们。小京也是感到诧异,他或许还以为这种低等的捆仙绳是什么难得的仙器……
“秩序维护部的不是进口货,那是正宗的中国货。”把捆仙绳拿给李淼玩后我又否定了小京。“中国所用的捆仙绳都是小元另一个叫太乙真人的学生做的,他学习比惧留孙更认真,做的质量也更好。不过俱乐部的那些朋友们有点宅,不谙世事,只喜欢聚众嗨皮。话说太乙真人他也是看在同学一场,没有去其他地域推广产品,这样便给了惧留孙一条活路。”
“哈哈,一个捆仙绳都有这么有趣的故事啊?”李淼倒是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捆仙绳。“那主人您继续讲拉哈尔吧?”
“嗯……当时他瘫坐在地上,眼里全是惊恐。你可以想象,被一大群食人、淫乱的可怕神明绑着的感觉,不说心里阴影了,就算没疯那已经是够勇敢了。而他就很勇敢,他没有疯,更没有哭,仅仅是惊恐地注视着我。对视了片刻,我开口问他名字,他颤巍巍地回答了我。我叹了口气,去冰柜(盛着冰块的石柜)里拿了瓶冰凉的克里特岛产的牛奶,递给他,等着他冷静下来。”
“啊?克里特岛的牛奶?还有没有呢?我也想尝尝~”李淼玩过捆仙绳后就还给了我,转而用手搂着小京。“哥,你也想喝吧?”
“不想……”
我用重力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给了李淼,但他并不是自己拿着喝,而是放在了小京面前。“哥,你不会还生我的气吧?”
“不……我不是那么较真的兔,呃……我是说我不是那么较真的人。”小京被这样一说,脸稍稍有点红了,可见他这傲娇的性格。
“那哥你拿着喝呀,别老是不把我当弟弟哦。虽然我之前可能对你做了点不好的事,但我都是为了教育你不是?哥你总要明白咱主人他可是宙斯,希腊神话里非常厉害的神明呢~”
小京接过牛奶,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喝了口牛奶后附和李淼道。“是啊,真他妈厉害,床上功夫超厉害,厉害到我曾经的同族都追捧。”
“唉……那是小元过度美化我了,我也不想谈小元帮我的那些旧事。还是继续讲拉哈尔吧……俱乐部的朋友们是早上把他绑过来的,直到中午……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从中我还感觉到了点绝望,我一问才知道他是想家了。于是我照惯例把成为神奴的好处、坏处都说了一遍,并问他愿不愿意。他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后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反问了我一句成为神奴可以见到毗湿奴吗?我当然如实回答他,他马上就兴奋起来了,就像李淼你收到执物的那一刻,兴奋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同时,我也知道了他的家庭应该是婆罗门教毗湿奴派的忠诚信徒。”
“嗯,有信仰是好事嘞~”李淼点了点头笑道。
“不见得……信仰只能给你们凡人精神上的富足,并不能给你们物质上的富足。起码在我家的地域上来说,你献祭一头山羊,甚至献祭一位男孩都不能给你带来什么财富。至于李淼你所长大的中国,好像求菩萨拜佛还是能稍稍带来点财运的。”
“哈哈哈!主人您真会说笑,您不是说自己嫖娼都是自觉给钱的吗?要是有人献祭自己可爱的孩子给您嫖,那您会不给钱?”李淼大笑着诡辩道。
“我肯定不会给钱……因为曾经献祭给我的孩子都是以烹杀的形式,到我手上后也就只能吃了,我可不会丧心病狂到操食物……。”我略略沉思了一下,继续诉说起拉哈尔。“当天,我为了让他更放心,中午陪他吃了点手抓饭就送他回家了,并约好下次就带他去见毗湿奴。下午,我去了趟俱乐部,找朋友们商量了下。要商量是因为毗湿奴他是我曾曾爷爷那辈的神明,像我这样的外域小辈想见他也实属不容易。”
“嗯,那如果我现在想见毗湿奴呢?”李淼开玩笑似地问。
“现在……现在预约下,要是他心情好,我马上就可以带你去见他。”
“哈哈,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我可不想让主人您费神呀~”
“相比以前,这并不费神……那时,朋友们知道拉哈尔想见毗湿奴后都表示很为难,因为他们这个俱乐部就是背离婆罗门教的存在,大家都被毗湿奴所厌恶或嫌弃。后来在尸陀怙主的提议下大黑天决定来帮我,因为大黑天是湿婆的化身嘛,湿婆又是毗湿奴的好朋友,通过这种种关系我见到了毗湿奴。他和我想象的一样提不起劲,懒洋洋地在天国韦孔塔边吃葡萄边打瞌睡……当他见到我一下子就认出我是那希腊家谁谁谁的小曾孙,还算热情地招待起我,并问我曾曾爷爷过得好不好。”
“哦?像您曾曾爷爷那样的神明很懒啊?”
“懒……这是因为我们基本上都有着无限的生命,也代表着我们有着无限的时间,在某些时候真的可以用无聊到想死来形容。而这样的无聊除了让我们会感到难受或想找点乐子,更会让我们懒得动,特别是像曾曾爷爷那种辈分的神明,他都懒成眯眯眼了,平时都是给我一种半睡半醒的感觉。呃……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这个世界正在逐步减速。在遥远的未来,大家都懒得动了,一切的一切都将归于沉寂,世界的那一瞬即化作永恒。不好意思……我有点说多了,你就当我危言耸听吧……”说着说着我意识到自己跑题了,只怕我的话会吓着李淼。
李淼却仅是表情漠然地凝固了几秒,随之有绽放出了笑容,不以为然地跟我说道。“主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人类还根本活不到那一刻呢?在世界死掉的那一刻前,早就不存在什么人类了吧?而主人您,兴许也只会把这当做一次长眠。”
“你想得开就好。其实那一瞬既是永恒的一瞬,也是短短的一瞬,在那一瞬过后一切又将坍缩和爆炸,世界会再次重生。”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讨论这些不搭边的玄学问题,你不是还要说那个什么拉哈尔吗?继续说啊?唉……算了,我去撒泡尿。”小京很快就听不下去我说的这些怪话了,他插完话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厕所。
李淼看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接着他想再问我什么。可突然我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笑起来很慈祥的眯眯眼男孩子突兀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很清楚他是谁,虽然他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小一点点,但他就是我的曾曾爷爷柯罗诺斯。
“哦呀,小曾孙别乱说话,我勤快着呢。要说以后,那现在还早着呢。”曾曾爷爷边说着边掏出一把羊肉串吃了起来。
“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立即起身跪在了曾曾爷爷的面前,可能李淼看我是从容淡定,但其实我现在的内心无比害怕,因为我深深的明白我在曾曾爷爷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要他想,我可以根本没出生过……
“哈?你才知道自己错了?从你给神奴续命开始就已经错了,小孙女不持家的话你也不乖了对吧?”
“不……不……我只想……”还没等我解释,一股怪异的感觉传遍全身,虽然还没眨眼的时间长,但总给我一股不好的感觉,难道……
“只想什么你去对你的神奴说吧,记住你下次还乱来的话,我就去叫小孙女了。”曾曾爷爷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他说话间我终于明白他刚才做了什么……心里一下子很难受,气愤、委屈、后悔……各种难受的情绪翻滚着,但我还留有点理智,现在曾曾爷爷就在我面前,我得把这些恶心的情绪憋着!
“哦,涨红脸了?好咯,那下次我就也这样好了,不去告诉小孙女。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再有下次。”说完……曾曾爷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从他出现到离开还没有“一分钟”,但我看着李淼再怎么也笑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起身,而是一直发疯似地向李淼道歉,可他并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人?您怎么了?别吓我啊?”
我怕直接告诉他情况,于是用重力把闹钟拿了过来给他看……此时的时间是十八点五十六分。
“哎呀呀?这么快啊?不愧是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哦。那么,主人晚上想吃什么嘞?”李淼依旧笑着问我道。
“我是希腊神明……”我有点绝望地说。
李淼瞪大眼睛怔住了,沉默几秒后对我说。“是这样啊……那我还没听完主人您说拉哈尔呢……一下子就到这个时候了,心里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也没有什么夙愿,只希望主人您今后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执物,也就还给您了,谢谢您对我所做的一切,谢谢您当初选择了我,谢谢您……”
“谢什么谢?刚上个厕所就看你要哭了一样。”小京这时也上完厕所走出来,但他更加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哥,你来得正好,去转生前还有什么要和主人说的吗?”李淼严肃过后又笑了起来,可我现在看他这纯真的笑容怎么就这么心痛呢!
“没有,要是有的话也懒得说。怎么?现在就要走了?诶哟,我还求之不得呢!”小京表现得很无所谓,毕竟他本性就这样。
“嗯,那就这样吧哥,来生我会保护你的。主人,来吧,杀了我吧?”
“我……”拿着从李淼那收回来的随身听,心里渐渐平静下来,这个时刻终究要来。“李淼,再见了,谢谢你让我笑了几次……谢谢你……”
我慢慢微笑了,笑得有那么点牵强,但不要紧,因为这是我由衷地笑、欣慰地笑……接着我默默起身,伸出手,手面对向李淼的脑袋。不过一秒,当我手落下时,李淼愣了一下,随之晕了过去。小京虽说有那么点不愿意,但还是被我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了一下。我没有做别的什么,仅是清除了有关于我以及我曾告诉他的一切记忆,这也免得他们喝小孟煮的汤了。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小孟的汤效益有点问题,她如果开小差煮的汤是没办法完全清理一切记忆的,这会使得李淼他们转生后有可能还会记得我。我不想神奴们再想起我这么一个窝囊废,所以我总会亲自清理掉他们的记忆,被我清理记忆的凡人那是绝对绝对不会再想起来了,以后要是有幸再次遇见也只会是路人了……
然后……我带他们俩瞬移到了中国湖南省长沙市开福区芙蓉北路伍家岭南公交车站。此时已经距离中国新年不足一两分钟了,整个城市沉浸在烟火的洗礼中,震天的轰隆声源源不绝,这就是我答应给李淼看到的风景啊……可我并不喜欢,因为这浓浓的硝烟与爆炸声总会让我联想起战争,我讨厌战争……
现在公交车站没有人,但芙蓉北路上还未到家的车辆却不少。望着漫天的烟花我叹了口气,对李淼说了最后一句对不起。随之我让李淼和小京都醒了过来,不过他看不见我,只是迷迷糊糊的摸着脑袋。
李淼看见小京,他感到极度诧异,并马上拽着小京,掏出蝴蝶刀威胁着问。“妈妈嬲别!你是哪国咯?哦似长得果酱我咯?(操你妈!你是谁?为什么长得这么像我?)”
小京也是很诧异,他也同样很跋扈地用日语回答道。“俺ほ仙兎!おまえ、しに死にたいのか!(我可是仙兔,你他妈找死是吗?)”
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始对掐,芙蓉北路上一辆白色的东风雪铁龙飞快驶来,速度有80千米每小时,在一声撞击声后两人飞出了数米……他们俩倒在了公交车道上,四肢已经被撞得断掉扭曲成很可怕的样子,脸也在地上磨掉了一片。但他们还没断气,只是晕了过去。然后事情还没完,紧接着一辆满载沙石的渣土车开了过来,毫无刹车地从他们俩身上碾压了过去。刹那间他们俩就像两只过马路的小老鼠,被车轮碾碎了,血液、内脏溅了一地,肠子也被车轮子拖飞甩在了马路边的绿化带里。
新年的钟声也在此刻敲响,烟火比刚才更加吵闹,更加灿烂……这一幕好讽刺啊,这些烟火犹如是在庆祝他们两个被车撞死,更是在庆祝我失去了神奴。我随着这烟火放声大哭起来,但我的哭声没有人听见……
片刻后,华夏路边上的新一佳超市里,4号收银台前站着以为收银员少年。他有着金色的眼眸、尖尖的狼耳以及蓬松的狼尾巴,显然他是一位冥吏,而刚刚被撞死的李淼和小京就在他面前。
“咳咳,都清楚了吧?你们阳寿已尽,马上就要上路了。”冥吏说。
“清楚个蛋蛋啊?我是仙兔!是广寒宫捣药部的主管啊!你这傻逼冥吏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给玉总!”然而小京依旧大吵大闹道。
“我们不管你生前身份如何,只管你是死的还是活的,既然你在生死簿上已经显示死了,那自然在阳间没有任何话语权了。唉,算了,我懒得再解释了。981,你去带他们上车。”那名冥吏说着,另一名冥吏将他们带走了,而我从一旁的黑暗中泣不成声地走了出来。“哎哟……拜托了!苍穹之神大人您别哭了,再哭我怕冥王大人会说我欺负您啊……”
那名冥吏边说边拿了一包卫生纸给我,但我摆了摆手表示不要紧。“你觉得李淼和小京怎么样?”
“呃……很好,很好……”他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想了想后他补充道。“那位仙兔有点泼皮,而那个本地人普普通通。”
“嗯……你说的是心里话。”我拿起一张卫生纸抹了把脸,随之我把纸揉成一团扔垃圾桶里,默不作声地跟在先前另一个冥吏身后离开了。
平时去大舅爷家的话我都是直接瞬移去的,但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很想慢点去,我便会在凡间坐冥界直达车去,然后再转车到大舅爷家。
当我抵达冥界终点站后就直接坐公交车走了,浑然不知大舅爷他突然在一角落截住给李淼他们办手续的冥吏。
“喂……那边的小狼,过来下……”
“谁?”那名冥吏转头看去,霎时被吓到了,连忙跪下磕头道。“小的拜见冥界大人……”
“起来呜……跟你说个事……”
“冥界大人您随意吩咐。”爬起来后不敢看大舅爷,只能低着脑袋看地上。
“那两个是人家小侄孙的吧?他是不是要那个凡人转生到有钱人家里?呜……把那个凡人和那只小兔兔调换下……”
“啊?冥界大人您?”
“别啰嗦……人家不说第二遍呜,你照办就是了,你敢不做的话人家把你扔粪坑地狱去!”
“不敢!不敢!我绝对不敢违抗冥界大人您的命令!”那名冥吏很紧张地回答道,可他迟迟没有听到大舅爷再说些什么,他斗胆地抬起头才发现大舅爷已经消失了。
过了几个小时,我敲响了大舅爷家的门,来开门的不是大舅爷,而是我的儿子米诺斯。
“苍穹之神大人,冥界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儿子像我点头示意道。
走进去后只见大舅爷还是全裸地趴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本《如何DIY蛋糕》。而他屁股那插着一根小管子,上面连着一个棕色的吊瓶,看样子应该是咖啡。
“你来了啊……呜,晚了几个小时了呢,中国都已经要到早上了。”大舅爷眼睛一直盯着书看,对我说话时也没动过。
“对不起……我坐车来的。”
“呜?无所谓啦。”大舅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起身拔出了插在体内的小管子,把书丢给了我。“你看看,最近人家想自己DIY一种梦幻口味的提拉米苏。材料就放枸杞、薄荷巧克力、杏仁、沙士、沙丁鱼、丁香、玉米、藤椒、泡菜、芥末酱还有人家最最喜欢的菲达奶酪,你觉得怎么样呢?”
“会很好吃的……”我惯性地回答道。
“嗯~超好吃啦!哦,话说小利(利维坦)她告诉人家边咖啡灌肠边听社会摇边跳鬼步舞可以保持好身材呢,可人家懒得动呜……”
“没事,您的身材已经很匀称了……大舅爷,您想怎么惩罚我尽管来吧……”
大舅爷伸手扣了扣自己直肠,小声喃喃道。“哎呀……先等会,人家先跟小白(白泽)老师说说话。”
“冥……冥界大人我来了……”大舅爷刚说完,白泽满脸苦笑地走了进来。“路上堵车,不好意思啊……”
“呜,终于来了啊。小白老师,麻烦你先搞清楚一下,人家请你来不是让你教小哈什么鬼跳、超级跳、斧头走位,人家是让你去教他一元一次方程,要是他下次考试还考不及格的话人家会很气的。”大舅爷略带点娇气地说道。
“啊哈哈……可冥王大人他已经学会了您说的那些技术,现在他想练跳狙、连镜、滑步……”白泽苦笑着挠了挠头。
“呜?人家不管,人家就只要小哈那鬼崽子数学不挂科。明白了吗?明白了就上去呜……”
“好……好……您老人家悠着点,我上去了……”白泽说完上楼去找哥哥了。
“小宙呀小宙……你说说你自己犯了那些错吧。”大舅爷随之问我道。
“我……我不该留李淼到昨天,我不该去广寒宫、我不该打顾客……我……”
“呜,没错,你呀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姐姐一不在你就让人家操心,先你自己打会吧,人家还要做提拉米苏呢。”大舅爷说着在我面前出现了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孩子,那孩子二话不说对着我腹部就是一脚,把我踹飞后接着继续用脚踹。一脚又一脚,我倒在地上像一个沙袋样不断地被踢,儿子也看不下去只好走开了。
过了一会,我已经口吐鲜血,脑袋觉得有点迷糊了,然而那个孩子依然在踢打我。就在我快昏睡过去时,大舅爷拿一杯冰的苏打水浇在我脸上,顿时我一个激灵,并且这激灵带起了腹部的一阵剧痛。
睁开眼,那孩子已经不见了,而大舅爷正蹲在我面前。此时他手里端着一盘味道奇怪的提拉米苏,另一只手时不时撕下一块放嘴里吃。看来他已经做出自己满意的提拉米苏了。
“想不想吃?”
“想……”我再次惯性地说。
“呜,等会吃吧,人家现在来跟你说点重要事了,这些事你必须只记在心里,不准跟孩子们说,更不准跟外神说。明白了吗?”
“明白……”看着大舅爷有些认真的样子,我觉得他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
“嗯,人家先问你,你觉得是小瑞求着姐姐要生孩子吗?”
“母亲她?您的意思是……”
“呜……小瑞和小克两口子呀一直尽心尽力地服侍爷爷他老人家,哪会有心思生孩子嘛,你说对吧?”
“对……”
“所以呀,小瑞迟迟没有生孩子呢,直到有一天,姐姐实在受不了……她不想持家了,她不想当主神了,她想像弟弟(厄洛斯)那样自由自在地玩。于是,她想了个计划呜……”
我顿时入醍醐灌顶般明白了很多我也许永远不明白的事,并且有个令我不安的想法渐渐挂在了我的心头。我觉得……奶奶的计划不是别的,就是要我去顶替她!
“她计划啊……哦,应该是说她觉得啊自己老啦,不想再做什么主神了,自己必须要准备一个子孙继承自己主神的位置呜。她先是在已经生下的那些孩子们里挑了挑,一开始觉得普罗米修斯那孩子挺聪明的,有先见之明,但小乌否决了。姐姐又找了找,却没能找到令她满意的孩子。不过没关系呜,在女娲阿姨的劝说下姐姐命令小瑞和小克去生孩子,还要搞个猫族六连抽,结果呢生出你们这群长着毛耳朵毛尾巴的小崽子呜……”
“您是说……我前世是一个猫族人吗?”前世是猫族人这点我没想到,但也是我不可能想到的,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无中生有,绝对没有前世这一说的。
“好……好像是吧呜?人家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嘛!”大舅爷耍着小孩子气说。“总之你们六只小崽子出生后姐姐一把就选中了你,那副认真样人家现在也都记得,就像这样。哦豁!这孩子不得了!老娘就要这孩子了!”说着大舅爷还刻意模仿起了奶奶的腔调,那样子还真有那么点可爱和滑稽。
“唉……就那样呜,人家可谓是看着你们六个裹在襁褓里的小豆丁一天一天长大,当然你哥哥人家看得更多点呜……现在,你已经长得都比人家要高了,不得不感叹爷爷他老人家走得太快了呜……”大舅爷说着说着似乎有点触景生情,但他没有哭,他很坚强,只有被姐姐逼急了才会哭。而我呢,我还不是个窝囊废,就算当上主神又能怎样?顶多狐假虎威似地被别神猜疑、嘲讽,我只觉得我永远也坚强不起来了吧?那……
“那……奶奶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把我当做宠物一样,折磨我、玩弄我、打我骂我……难道这样能让我成为她的继承者吗?她确定不会弄出个疯子代替她吗?”我越说越有点激动,可我还是尽量保持自己的语气,生怕说过头了。
“呜?姐姐怎么想人家才不知道嘞,人家只知道你现在还不是被姐姐养得白白胖胖的吗?到处活蹦乱跳,惹是生非,简直就是一典型的青春期少年样呜。”大舅爷的话我无可反驳,不过也许真的等我接替奶奶的时候,她会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话说,人家怎么看你样子好像不是很期待坐上主神位的那一刻?呜,等你坐上主神位后咱家里的事情就由你来决策了,而你自己无论是想要一个神奴还是一群神吏,是想继续开店还是建一栋专属神庙,这一切你自己都可以去决定,姐姐她绝对不会拦着你的呜。不过,你也别太得意忘形了,反正人家是不会听你的话呜,人家就自己过自己的生活,你少来烦人家呜。”
“嗯……我明白,我绝对不会打搅到您老人家的……可我还是没搞懂您为什么突然想对我说这些话?”
“你以为人家想说啊?还不是爷爷他老人家命令的呜……”
嗯?我忽然有点疑惑。曾曾爷爷?这算是什么?对我的补偿还是对我的激励?也许两者都是……
“那个……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我还是想问下……奶奶她具体什么时候退位?”
“这个啊?好像……好像是等小琼转生后成为第十三位主神呜,那时候姐姐就不干了。”
“小琼……是那个凡人吗?”我小声地问。
“什么凡人呜?你这孩子真是没礼貌……”说着大舅爷站起来有点恼怒地再踹了我一脚,疼得我在地上打了个滚。“他现在可是咱神界的大明星呜,你大舅和舅妈超喜欢看他的电影和电视剧,你怎么能把他当凡人看?起码要把他当半神看嘛!”
“对……对不起……我……明白了……”边忍着剧痛我边嘴里蹦出这句话,我真是活该,干嘛要说小琼是个凡人啊……
“明白就好呜……人家感觉提拉米苏的味道有点淡了,先去加点黄辣椒酱再说哦。”大舅爷说着便转身走了,但他又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数个月后,我一如往常的守在自己的杂货店。大舅爷的话我已抛之脑后,那些事情我现在根本不用考虑,还是着手好眼前的事情吧。
我叫宙斯,是一个自卑、软弱且轻微抑郁症的神明。我在寻找一名新的神奴,你愿意做我的神奴吗?
剧后访谈-宙斯
问者:第一次参加访谈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
宙斯:没有……真的,我这神没什么文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问者:你的孩子里最喜欢哪一个?
宙斯:非要选一个吗?非要选一个的话……还是阿瑞斯吧?我知道如果没有狄奥尼索斯的话就没有酒神节,可我觉得阿瑞斯最像我了,当然只是说外貌上的像。还有一点就是我很憧憬能成为他那样坚强不屈的孩子……
问者:你的爱人里最喜欢哪一个?
宙斯:能不问这种只选一个的问题吗?我虽然守护的是射手座,但我也有时候会有点选择恐惧症……真的,这种情况下我不喜欢只选一个。
问者:你丫给我随便选一个!
宙斯:好吧……我最喜欢墨提斯,你高兴了吧?
问者:是我问你,你别反问。你的亲人里最喜欢哪一个?
宙斯:呃,爷爷那家伙吧,他是乐天派,看见他我的心情也会情不自禁跟着好起来。
问者:你的神奴里最喜欢哪一个?
宙斯:呃,这问题我在剧里已经说过了,我的神奴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最喜欢的。
问者:必须选一个。
宙斯:伽倪墨得斯,至于原因我不想说。
问者:如果送你去上学的话,你觉得你的哪一门成绩最为优异?
宙斯:这个嘛,应该是外语吧?我是神明,学语言有特别的天赋,只要我想学就几乎是秒学。现代汉语的话我懒得再联系了,所以我一直是说得不怎么好,不过给我半天的时间差不多就可以练习得和小元一样好了。
问者:你怎么看待凡人对你的普世形象?
宙斯:这个啊?还好吧……又爱又恨。爱是因为我的确是希望自己能像他们所传颂的那样威风凛凛,敢作敢当……恨是不是恨他们,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不成器、窝囊废,根本配不上他们对我的普世形象。
问者:如果用一个汉语字来形容你的普世形象,你觉得会是什么?
宙斯:帅……
问者:不帅吧?都是一个半裸老头的模样。
宙斯:好吧……换个字,屌……
问者:如果一个跟你不认识且毫无关系的凡人当面骂你母亲,你会作何反应?
宙斯:要是在我小时候的话,当然二话不说一道雷劈死。现在……我没那胆子了,也许先会忍着,然后调查下身份,如果惹得起的话再考虑低调地处理掉。惹不起的话……我忍忍就过去了,不会再找能惹得起他的神明帮忙。
问者:按刚回答问题的情况来看你现在的人性是不是有点多了?
宙斯:嗯……只要我跟神奴待久了,人性就一下子多了。奶奶有时候会看不惯我这鬼样,只要一看不惯她马上会把我凡禁几年,就是禁止我到凡间去。她的这种做法的确效果明显,我很快就没有丝毫人性了……
问者:你每个年有多少零花钱?
宙斯:零花钱是个变量,具体金额视奶奶的心情而定,最近这个世纪每年的话大概是一千到几十万的样子。
问者:你平时都用零花钱做什么事?
宙斯:还能做啥……买点零食、给孩子们和哥哥姐姐们寄钱、嫖娼,我一时只想到这三个要花钱的事情。要说占比的话,应该买零食和嫖娼各占百分之十,寄出去的钱占百分之八十,因此我也算是个“月光族”。
问者:除了零花钱还有那些方面的财产所得?
宙斯:基本上就我的那家杂货店,除此之外还有长辈们的施舍……
问者:你习惯性去哪嫖娼?
宙斯:小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基本上是有凡人的地方都嫖过,男男女女只要能让我喜欢的一概搞过。现在我不及当初百分之一的风流倜傥了,想嫖娼也只敢低调地到中国福建那边找小胡,就是那个身为兔儿神的小胡。他手底下有一大批“兔子”,其中姿色尚佳、技术娴熟的也有百来个。好是好,只是他那儿嫖资也不低,我现在虽说已经是顶级会员了,可想玩好的少说要几千块一天。所以我一般不会去玩那么贵,选个我比较相好的、便宜的就可以了。
问者:除了兔子,你现在是否还嫖过妓女?
宙斯:呃,极少数时候嫖过,因为我这么多年来就是被女孩子能生孩子这事情烦,我要想又爽又好地嫖妓的话根本没办法避孕。我以前倒不会想什么怀不怀孕,因为那时我还没有什么责任感,不知道作为父亲的责任。现在……我如果嫖妓的话,事后我一般都会直接杀了了事,虽然很残忍,但这的的确确是遏制住了我子女的数量。
问者:嫖兔子的时候是你操兔子多一点,还是兔子操你多一点?
宙斯:这不好说,因为我嫖兔子并不是单方面的,一直都是我操操兔子然后让兔子操操我,两个交互着来嫖资这才更划算嘛……呃,等等,能不能别说操,换个委婉的词可以吧?
问者:可以,你在睡瓦楞纸箱前是睡什么?
宙斯:睡地板呗,以前我专门有一卷小元送的上品仙布,我就用它铺地上睡觉。有了瓦楞纸箱后我也没把它继续铺瓦楞纸箱里了,直接丢仓库里再也没拿出来过。更早的时候就窝货架下面睡觉,不过起床的时候老爱撞到脑袋。
问者:神明也要吃饭睡觉吗?
宙斯:不用,按生理需求上来说完全不用。我体内的神格会永久性的支撑我的身体,所以如果为了活着的话我并不用进食,也不用休息。至于为什么要吃饭睡觉,一开始我是觉得被凡人们潜移默化了,后来才知道是为了更“入流”,别神家里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知道我的家里是非常跟风随潮(跟风和追随潮流)的。还有睡觉对我而言是个非常不错的事情,一是起码可以打发掉我一天中三分之一的时间,二是可以找修普诺斯舅舅和他的孩子们玩。要是不睡觉,估计我早疯了……
问者:如果吃饭的话,食物进入你身体后去哪了?
宙斯: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懂,可能是被我的神格给吸收了,也可能是被我的神格消化掉了,总之食物掉到我的胃里过不了一会就没了。
问者:那你小时候为什么还需要奶妈?
宙斯:不懂事总要有神带呗……奶奶她就是因为忙才想退位,那时她哪会有闲暇来带我,所以她随便找了一只母山羊来带我。对于我个神来说,奶妈她并不是我物质上的依靠,而是精神上的依靠,没有她我甚至无法想象我小时候是如何长大的……
问者:在方便面发明之前你吃什么?
宙斯:意大利面……面包、奶酪……更早点我什么都不吃,当然这不包括我小时候喝奶妈的奶……
问者:你最爱吃什么东西?
宙斯:不知道……反正不是方便面。
问者:对于你大舅爷钟爱的“Lay's”薯片,你最喜欢什么口味?
宙斯:红烩……酸奶……呃,没办法,我是个希腊神明,就只喜欢这两个味道。
问者:你知道海盐巧克力口味的吗?
宙斯:知道,也尝过,味道平平,感觉就是以名字和包装作为噱头来卖的。
问者:除了“Lay's”还有什么喜欢的薯片品牌?
宙斯:哈德斯吧……懒得说为什么了。
问者:你在日本大系还有朋友吗?
宙斯:有,JOJO算一个,当然不是《JOJO的奇妙冒险》里的JOJO,他一般被简称为琼琼杵尊,而他自己经常戏称自己为JOJO,还说自己有什么黄金精神……我想你可能还会问我和他打过炮没,也就打过两三次。有一次刚好是“神在月”,他在出云大社里开会,会后我便直接和他在神社里打炮,那次真是记忆犹新……因为后来被奶奶抓回去打了一顿,说我太不懂事了,居然跑去搅和别神开例会。
问者:你和丰受大神有什么关系?
宙斯:没啥关系啊,无非就是买家和卖家的那种关系吧?如果要问她怎么认识我的,很简单,她是专门为天照大神做饭的神明,而天照大神她正是我奶奶的好闺蜜。也不知是她们哪一次唠嗑的时候提到我了,于是奶奶肯定建议她有什么要买的只管找我就好了……另外,一开始给丰受大神来我这里跑腿的神器是一把菜刀,貌似是奈良时代的孩子,叫什么我忘了。那个神器给我的印象不怎么好,冷冰冰的,说话很直接、刻板,说一不二。后来是……到了眨眼间就过去的大正时代,跑腿的忽然就变成喜笑颜开的小饭桶了。我问了丰受大神一下……才得知小饭桶正是1923那年死在关东大地震的孩子,不过并不是被房屋砸死,而是更痛苦地死于霍乱……
问者:你为何迟迟没有和小饭桶打炮?
宙斯:这还用问吗……他是丰受大神的神器,如果我跟他打炮,很显然这是在挖她墙角,后果我心里清楚。
问者:日本菜肴中喜欢什么?
宙斯:烤鳗鱼,就只喜欢这个,软软的,吃起来酱香味十足。
问者:接下来问一些亲属问题。你喜欢你的大舅爷吗?说真心话。
宙斯:这……我能先问下这是娱乐性访谈节目还是脱口秀?
问者:这是科普性访谈节目。
宙斯:好吧……我很喜欢。大舅爷他是个好神、好长辈、好世界。他虽然比较任性,但对我们这些子孙都很关心,给零花钱从不磨叽……还有他对我哥哥关爱有佳,给他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呃,有点把他惯着了……
问者:你喜欢你的奶奶吗?
宙斯:也很喜欢……没有她的命令就没有我,我由衷地感谢她,感谢她为我做的一切,包括她的打骂……
问者:你喜欢你的哥哥姐姐们吗?
宙斯:都很喜欢。无论是脑袋不好使的大哥还是中二病的二哥,以及我的三位姐姐们,我都很喜欢他们。尽管被赋予的神格不同,但他们身上有着和我相同的血脉,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兄弟姐妹。
问者:家族里面你最为讨厌的亲戚是谁?
宙斯:堤丰……具体我不想说,也许可以觉得是我吃醋了……
问者:你觉得基督教是个怎样的教派?
宙斯:呃……黑帮,而雅威爷爷就是这个黑帮的老大,其实你看他那架势肯定是十足的黑帮教父样。他手下的那些天使长或炽天使,也就是他们这个黑帮里的堂主,萨麦尔正是很重要的堂主之一。别看他平时嬉皮笑脸,样子也很可爱,他啊腹黑得很,且做事精明,只要惹得起的他从不手软,被他搞死的神明和妖怪恐怕一本千页字典都写不完……当然,他弄死的大部分神明和妖怪都是日本一些连名字都没有的可怜虫,据我所知哥哥他也弄死过蛮多。嘛……虽然这些可怜虫死了仅仅是在凡人中消失了,没有谁知道,没有谁在乎,比起凡人的死他们根本不算什么……唉,我有点跑偏了。总的来说我很不喜欢基督教,他们就是个披着白色外衣的黑社会,他们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希腊家的信徒,他们让我们被凡人渐渐淡忘……我现在还能活着,全靠奶奶她是大地女神盖亚啊,她就是地球。
问者:你想和萨麦尔约炮吗?
宙斯:不想,完全不想,就算他长得再可爱我也不想。
问者:本期访谈就到此结束,欢迎至专栏留言提问,有机会收录下期宙斯的访谈节目。
宙斯:还有下期吗?我不想参加啊……
问者:你乖乖回答就好了!
要说为什么这么做的话,大概只是出于职业习惯而已。卡兹特盯着像喝果汁一样将那些颜色各异的酒统统装进胃袋的池,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明显不会喝,连长岛冰茶这种度数的酒都是一口灌的,还意犹未尽地嚷着要再来一杯,而且自己喝还不算完,非要拽着卡兹特和他碰杯,跟他打招呼时突然就抱过来的举动一样无厘头,甚至还要更加孩子气一些。
又喝空一杯,池的脸色红了点,大概是酒气上来了,但意识却似乎还清醒,只是在那幼稚地戳玻璃杯的杯壁,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卡兹特平时是做酒保的,以他对酒的熟悉程度,很快就估算出眼前这家伙的酒量差不多也快到极限了,现在这半醉半醒的状态正是最好的谈话时机。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去套话,池就先倒豆子似的打开了话匣子,“我说……嗝、卡兹特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问题吗……”
“问吧,关于组里的事上到老大下到幽灵组员我都清楚,你想知道什么?”卡兹特用惯常不着调的语气回道,眼睛一瞬不眨地凝视趴在桌子上的池。
已经喝得半茫的池打了个呵欠,又伸手揉了揉眼睛,这才慢悠悠地问道:“为什么我们组没有女孩子啊……”
“咳、咳咳,”卡兹特呛了个措手不及,咳得吧台都跟着一起晃荡起来,隔了好一会才总算平复,随口道,“大概因为我们老大长得比较吸引男人吧。”
池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抢过卡兹特手边装着伏特加的瓶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次倒是学会小口抿了。
但话题还在继续。
“女孩子多好啊,既可爱,又柔软,身上还有香香的味道。”池掰着手指说道。
……所以你和一个基佬大谈女孩子到底想干啥?卡兹特满头黑线地喝了口酒。
池继续道:“卡兹特先生,嗝,有女朋友吗?”
真不好意思我只有男朋友。想到那个顶着一头漂亮银发的木头脸,卡兹特郁闷地在心里补上了个“追求中”,又伸手去拉池,“好了别喝了,我可不想回头被老大骂一上来就给新人灌酒——喂,池?”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蹲下身,卡兹特这才发现他连眼神都放空了,呆呆的样子比闹腾的时候乖顺不少。
这是彻底喝醉了?略微思索了下,卡兹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那颗断掉又被勉强缝合上的脑袋往上抬了抬,茫然地看向眼前的手指,似乎是在辨认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只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副幼稚园小班的小朋友到了午休时止不住困意却还要撑着不肯睡的表情。可这里没有负责哄睡的老师,只有个卡兹特而已。
“我这都遭的什么罪啊……”卡兹特一边碎碎念,一边把已经睡成一具尸体的池扶到肩膀上——这小子比他还高,刚压上来差点没害他直接跪下去,“算了,看在你酒品不差的份上原谅你了。”
话虽这么说,等到把池拖到一个可以休息的角落后,累得只剩半口气的卡兹特还是没忍住狠狠地把那张脸当面团蹂躏了许久——我靠重死了好吗!
*
做了过去的梦——是令人怀念而又苦涩的,难过的梦。
我曾经想要这么断言,但却比谁都更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梦,每每我这么试图欺骗自己时总会被不合时宜地打断。
比如现在。
“..你——”
当我推开千鵺树病房的大门时,伴随着空气就连消毒水刺得人无所适从的气味也弥漫开来了,但我能够确信那沉浮在半空中冰冷、生硬的氛围并不是来自空气,更不是来自那些用于维持人生命的滴答作响的大型设备。
言归正传吧,在我推开病房纯白色的门扉时,驹崎辽的视线和我相对。
我想自己是害怕面对驹崎辽的,这种害怕可能没有过多言之凿凿的缘由。最早时是难以接近的、兔子坐在马匹旁边无所适从的感觉,但现在反而变成一种难以承受的愧疚和自责了。我曾经时常会想象假如那一天我的确向前走去,在希望之峰学院向驹崎辽伸出手去会变成什么结果,不知不觉就难过起来,因此后来我连这个想法都不再有了,想得太多总会令人难熬——直到我看向他,好似看着任何一个十三队的成员一样,在他颜色淡薄的双眼中我看到自己。那是多拙劣的玩笑呀,我看到了直到现在也依旧心心念念想要转身逃跑的自己,就连这个事实都几乎要将我击垮了。
“华节奏”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呆立在原地,甚至不知道现在究竟该哭还是该笑,话到嘴边却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就连世界树、白色房间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见踪迹了。我依旧找不到自己存在的痕迹,好像是唯一一个旧日的幽灵按部就班地模仿生前的作息,就连活着都已经成为一种无法想象的事情了,但是,我该如何回答他呢?可能我清楚这只是他刚醒来以后记忆在游荡中变得繁乱——我的确应该知道的——依旧觉得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打败了。
直到现在我也在给人带来困扰,就是这样子的我,还在奢求什么呢。
也许不应该一直站在这里吧,原本就是奇怪的行为,如果变得更奇怪就不好了,一遍遍这么想的我坐在探望的靠背椅上,好像刚从兔子窝里钻出来一样惶惑地撇开视线。
“你还好吗?”是我的声音,说话的人是我。
他靠在床沿上,点了点头。
再没人开口说话。
我一次次在空荡荡的世界中寻寻觅觅,临到头来坐在这里的时候却终于获得了短暂的宁静,回忆因思绪无情的力量,好像活人一般在两个人的病房中游荡。这也并不是令人意外的事,我回想那短暂的同学生涯中我们也常常这样,各做各的事情好像互不相干,但终归会比独自一人宽慰一些。旧事重提,好像时间兜兜转转走回原点。
但我们不是,也不再是。我再也不会清楚一年中他经历了什么,也无法让日历翻回我们站在护栏前而兔子围在四周的时候了。一切总在变化,不间断地,不留情面地,将旧事物碾压而过。
想到这里我已经感觉想哭了,是酸涩疼痛的感觉漫过心头,然而始终无法感染空虚无物的泪腺。已经都结束了,没有什么好哭的,依靠哭泣来祈祷不属于自己的愿望的时间也已经离开了。因而我无助地看向他,但越看越会清楚地明白自己早已经搞砸一切,进而更加心怀怨恨而已,即使这样。
我知道我不合适,我不应该来这里,或许他也并不想看到我,我想,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事情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安排妥当了,我又该尝试拒绝吗?这又是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而且、而且,我原本应当有话想说。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被我刻意忘记的事情成千上万滚雪球一样愈演愈烈,我感觉被压垮了似的,垂下头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会努力,所以。”
“……别抛下我可以吗?”
好像自暴自弃了,索性把从前藏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全部讲出来如何,会感到难堪也没有关系。他会理解我在说什么吗?然而会不会已经都不重要了——我曾经有多么想要跟上去,没有边境可言的一望无际的世界、明明说好了但临到头来又自私地放弃了!爬起来时他已经走远了,即使如此就要这样退缩吗?我应该怎么办、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那么说到底,我活下来就真的是正确的吗?我应该怎么办,我又还能怎么办?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苍白又令人厌烦地这么对他说。真的,真的很抱歉。
然后终于不堪重负地流下泪来,泪水划过苍白的面颊一路向下,在流过了十七年、流过了两个世界线以后,终于一拥而上把心绪搅得一团糟。我想象自己此刻的表情,在他看起来该有多么难堪啊,我又是多么地、多么地——
他拨开床单伸出手来,然后搭在我的手背上。
“那一切都过去了。”他重复了一遍,都过去了。
好像达成了和解一样。是我和他的吗?还是我和我自己的?手传来冰凉的触觉,但感觉起来真实得不像真实。我还是想哭,但却是为了别的——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已经过了那么久。却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固执地、不可抗拒地守在原地,忘记了时间已经匆忙走过。故事翻开下一卷,我的手指却依旧搭在上面,只有那个阅读者,依然在梦中。
应该振作起来了。我看向他,没有再试图躲开目光,这时候才惊觉自己熟悉的脸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瘢痕,伤疤早已结痂,只留下最后一道淡淡的痕迹,提醒着他也告诉着我,他早已经不是我印象中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咬着盒装牛奶吸管的驹崎同学了。但这样就真的不好吗?
之前被我遗忘的问题,不知不觉已经想起来了。明明想法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但却反反复复地擦肩而过,错过了那么久。
“——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吗?”
好像是回忆的结束。
*
“你也被希望之峰学院录取了吗?”
“…那是当然的。”
十一月的秋日,学校道路两侧的银杏早已经被明黄染得格外烂漫,落叶纷纷扬扬,还未等来他人的清扫便已经铺就绵密的叶毯。放课后钟声敲响的时候天色早已接近傍晚,夕阳与杏叶交相映衬,就连我们的表情也在晚风中变得模糊。
“倒是你,不是超高校级的兔子饲养员,而是艺人呢。”驹崎辽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因为他的下一句话而发自内心地露出笑容来。
“那么在希望之峰学院再见吧。”
“好啊。”我微笑着,好像是因为自己的愿望成为现实而单纯地感到喜悦似的,然后向他道别,踏着沙沙作响的落叶离开。
“——明天,再见。”
那是再简单不过的故事。
也是全部夏日的完结。
提到第十九街区,N市大半居民都会皱着眉头说:那里又脏又乱,而且治安糟糕透顶。可阿米莉·艾琳觉得它只不过有点儿破旧,治安嘛,差得普普通通——哪个挤满了人的地方没几件称得上号的抢案呢?
真正惹得人心神不安的是她家后面那条斜插的窄巷——鬼祟却不懂得隐蔽,通往一个没登记过的华人聚集区。
“你可不许瞎走,艾米!”阿米莉神经兮兮的老妈总在早上出门前这么嘱咐,一边把内容令人难过的午餐袋递到她手里:“中国人都懂得邪法妖术,后背上不是老虎就是蟒蛇,过了午夜要活过来喝血吃肉的!”她临睡前说、祷告后说,甚至肥皂剧插播广告的间隙也要说;危言耸听的鬼话让阿米莉的童年始终陷在阴森可怖的气氛里。
可这里其实一点儿也不吓人。阿米莉有些失望地想。
她正站在这条声名狼藉的唐人街上,路灯全都黑着——也许它们本来就是装饰,圆盘似的月亮在马路上洒落了一层银霜。没有活过来的老虎、也没有蟒蛇,甚至连一个游荡的醉鬼都没有。 整条街静悄悄的,飘散着一种油乎乎的辛辣肉香,勾得她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那声音引得拉着他的青年回过头来。“再坚持一下。”他说,捏了捏她满是汗的手心儿:“我们就快到啦。”
这个穿黑色夹克外套的人是谁?——她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他的背影瘦瘦小小,被夹克、皮裤和长靴裹得一团漆黑;头发在脑后高束成一把乌漆麻黑的扫帚,发根和衣领间挺着根儿细不愣登的青白色脖子。
也许我不该跟着陌生人走——我为什么要听他摆布?阿米莉模模糊糊地想,这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只有嗑过了头儿的家伙才是这样,就像她的老朋友,毛手毛脚的红发里斯。
可是还没等她打定主意,前面的人就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他自言自语似地说。越过那人瘦削的肩膀,阿米莉看见头顶深色的防雨棚下有樘落了大半的卷帘门。那门前用红黄相间的电线挂着个灯泡,在黑暗与死寂中独自执拗地亮着光;光晕里有块儿破烂的白漆木牌,上面除了鬼画符似的方块字儿,还用黑色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单词:占卜请进。
那人拉了拉她的手,阿米莉便糊里糊涂地跟着他穿过两台进得了地方博物馆的老虎机,俯身钻进了卷帘门。
一股草药味儿热情地围拢过来,驱散了鼻子里肉的香气。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小杂货店拥挤的货架间,货架上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古怪玩意儿,大半积着厚厚的灰。头顶的光源不比门外的灯泡儿亮上几分,墙上褪了色的羊毛壁毡全隐藏在混沌的阴影里。她跑过去看壁毡上的持弓小人儿时——他们都戴着色彩斑斓的羽翎战冠——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小店深处传了过来。
“午夜好,随风而来的朋友。奥兰,还有你,小姑娘。”
阿米莉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戳在壁毡上的指头。货架尽头有个摆着老鹰标本的木头柜台,里面站着个上了年纪的印第安人。她缀羽毛的花哨披巾下穿一条地摊儿常见的居家长裙,背驼得像棵折弯的老树,脸上的褶子也和老树皮那么多;头发灰白暗淡,黑色的眼睛却仍清澈锐利——像莉莉丝那本彩色图鉴上的白脑袋老鹰,阿米莉想。
“晚上好,喀喀。”叫奥兰的少年笑着说,听上去松了口气。昏暗的光衬得他的五官轮廓柔和,看上去绝对还没有成年;眸子里的一些东西却让阿米莉想起了过世的爷爷。
女孩儿咬着嘴犹豫了一会儿,跟着小声说:“您好,夫人……我是阿米莉,朋友们有时叫我‘黑辫子艾米’……”她又觉得有些饿了。
“我是喀喀,就叫我喀喀。——你一定饿坏了。跟我来,孩子,不要害怕。”印第安人说,对着身后虚掩的木门点了点头。阿米莉看到柜台后面晃出一只英俊的长毛黑狗,轻快地擦过她的小腿跑向奥兰——可当她想看个仔细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它了,只好扁了扁嘴,跟着老人走上了门后面的楼梯。
二楼的圆桌上摆好了一只彩漆的陶土水壶,还有三杯热腾腾的花草茶,水面上飘着几朵淡蓝色小花。她嗅到了洋甘菊的清香,又觉得那茶气息微甜、还有些发苦——但花草茶肯定不能填饱肚子。阿米莉舔了舔嘴,拉开一把刻小鹿图案的木椅坐了下来。
喀喀把一个满登登的小篮放在桌子中间。
“玉米面包?……我可不想吃这个。”阿米莉嘟嘟囔囔地说,委屈地盯着篮子里的东西。她饿坏了——可饥饿来自比胃肠更加深远的地方,仿佛有一千只野兽抓挠着她的心脏,尖叫着让她把什么更美味的东西囫囵吞进喉咙——“我在感恩节都不吃这个,我妈总是把它们烤焦……”女孩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真的太饿、太饿了。一定有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把她喂饱,填补她喉咙里可怕的黑洞——
阿米莉·艾琳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桌对面两个陌生的人,眼珠闪着绿莹莹的光。她的手无意识地抓挠起脸颊和脖子,喘息粗重,鼻尖抽搐耸动得相当疯狂——
那头黑狗又回来了。阿米莉听到了它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原来它在奥兰的影子里,她想。这可真怪——可是它就在那里,裂到耳根的嘴筒垂着条猩红的舌头;紧接着是第二头、第三头,好多头黑狗在他身后的影子里焦急地吠叫徘徊,声音凄厉刺耳,仿佛来自深渊地狱,比她更加饥渴难耐,并且早做好了撕碎扯烂的准备;她感到一阵恐惧,那恐惧太过剧烈,甚至压过了她心底的饥饿——
“喝一口茶,孩子。它会让你的身体暖和起来。”喀喀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阿米莉茫然地拿起杯子,一口喝干了里面的茶。温和的热茶在嘴里留下微苦的甘香,让她麻木紧绷的四肢一点点松懈下来。女孩儿发现自己真的好累,像是被迫疾跑着穿过了整个黑夜。咕噜噜噜噜,她的肚子忍不住又唱起了歌——盘子里的玉米面包金黄松软,散发着油汪汪的甜香。阿米莉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看向喀喀和奥兰,觉得自己刚刚的拒绝实在蠢得要命。
老印第安人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吃吧,孩子——慢一点,我不让奥兰和你抢。填饱肚子,再多喝一点茶。”
阿米莉风卷残云地把面包吞了个干净。喀喀不停给她添茶,直到女孩儿的肚子撑得鼓胀溜圆;她允许阿米莉靠在她肩头柔软的披肩上,轻拍着女孩儿的背,还用听不懂的语言唱起一首怪熟悉的歌。
“我喜欢你,喀喀。”吃饱喝足的阿米莉打着呵欠说。“我觉得你好像我奶奶……实际上我没见过她,妈说她在我出生以前就死掉很久啦。可我觉得她肯定和你一摸一样……你不要走,好吗……”她的眼皮越垂越低,手里攥着印第安人披肩上垂下的穗子,没等到答案就陷入了梦乡。
奥兰打横抱起女孩儿,把她放进角落里的软床。印第安人低声哼唱着最后几个悠远的音节,一只英俊的黑狗凑过来,把毛烘烘的下巴搭在她膝头,呜呜咽咽地撒着娇。
“林基来报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老印第安人挠着挠着黑狗的耳朵根儿,温和地说。“你为她赶了一夜的路。杀一头仪式狼人……对你来说不会比屠宰不足月的羊羔更难,巫师。”
“屠戮和摧毁是我的强项,可安抚心灵不是我该做的活儿。”奥兰显然觉得这事儿理所当然。“我知道你会喜欢她的——她难道不是个小印第安人吗?”
“是白狼的族人。——她有一点拉科塔血统,稀薄得像日出后的薄雾。”印第安人的视线悬停在女孩儿头顶,真诚地说:“感谢伟大的白狼之灵,它始终与她同在。”
“原来如此。也许狼人和狼灵有什么共通的地方,让这孩子挺过错误的仪式,独自活了下来。”穿夹克的巫师坐回桌边,啪地打了个响指。黑狗林基摇着尾巴小跑过去,无声无息地融化在他身后的影子里。
“错误的狼人仪式,在这座城市里?——不论对方是谁,这真令人遗憾。”喀喀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城南几个倒霉的祭祀——恕我直言,他们手头八成是网路上流传的版本,七零八碎、颠三倒四。我不想掺和那些白痴的破事,可他们偏选了我的老月桂树。”奥兰淡淡地说,不紧不慢地喝干了茶杯里的水。
林基从法阵里捡出了八只头骨:三个祭祀被啃得干干净净;五个孩子头戴花冠,脸庞像被扒了皮的狒狒。小狼人们无法停止骨骼的畸变,全被疯长的锥子似的肋骨撑爆了胸膛。
只有她——那女孩儿一个人坐在月桂树下面,在那些残肢和啃剩的烂肉中间。月光温和地笼罩着这新生的黑暗子民,她戴了顶新鲜的月桂枝冠,赤裸的身体上涂满沥青似的膏脂,身后用蜡线缝了一整张灰白色狼皮。扯开兽皮和治疗伤口的过程中她始终沉默不语——就像他的那位奔马。她们的族群总是非常擅长忍耐苦痛。
喀喀抬起眼睛看向奥兰:“你赶到的时候,仪式已经完成了。”
“是的——毫无疑问。我在CDK的家伙赶到前带走了她。”
“你抹去了她的记忆,还治好了她的伤。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么好心,‘只有我’先生。”
黑发的少年沉默了很久。昏黄的灯光洒在他淡金色的睫毛上,在他脸上留下一大片晦暗的影。
“她只是……还是个孩子。”他突然低声说道。“她就那么一丁点儿大……还没做好踏入黑暗的准备。……CDK更糟,他们会毁了她的。”
喀喀温柔地看了他一会儿。“——草药只能暂时压抑她的狼性,奥兰。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可能撑不过下周。你知道的,这种转变并不可逆,她已经不再被光明眷顾了。——假如你关心她,也许该多留意她身边的人。”印第安人闭上眼睛,转向沉睡的女孩儿:“有人把她卖给了那些祭祀。——同学,或者老师;壮得像头野牛,红头发……”
“人类的事可得她自己来,喀喀。”奥兰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没人能一直扶着她,小孩子总得学会自己往前走,对吧?——给我也唱支歌吧,喀喀。我好多年没听过那歌了……”
老印第安人挑高了一只眉毛。“我可不唱给你,奥伦。——你也该继续往前走,年轻人。”
“年轻人,我?”被称作“奥伦”的巫师吃吃地笑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喀喀。你真有趣……”
“你是个人类,记得吗?——在大地母亲面前,我们都还是孩子。”印第安人严肃地说。然后她低垂眉眼,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感谢你救了我这小小的同族,不过可别指望我因为这个给你打折,奥兰,”她顿了顿,在对方沮丧的哀嚎之后接着说:“现在经济不景气,你知道——狼毒药剂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希望这不是风给你的指引,喀喀——我刚好知道你在给一个天生的狼人配药,只是‘借’了那么几滴加在那孩子的茶里。”
“我还唱了一整首摇篮曲。”
“您把我榨成油论斤卖掉好了,看看谁还会东奔西走地给您找寻烟草!”奥兰低声怨道,一边扯过自己伤痕累累的旧皮包:“来吧,我尊贵的女士,看看我带来的东西。绝对值得一首兀鹰之歌——南部农场产的上好烟叶,我足用了一打咒语,才叫那老农忍痛割爱。”他把一个脏兮兮的麻布包带给印第安人:“尝尝看——假若你还是觉得不够辛辣,我就得跨过国界去摘邻居的辣椒了。”
阿米莉·艾琳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里她是头奔跑在原野上的灰白色巨狼,拔地而起的灰石色森林追着她、赶着她,用多刺的荆棘缠住她的四爪;她死命挣扎、咆哮呜咽,可却始终束手无策。她绝望地抬起头,看到狰狞的灰色枝桠间稳稳地停着一只兀鹰。她的眼神温和却锐利,透彻又明晰。它张开褐色的双翼——它们那么大、那么宽,仿佛容得下整个世界。它向着拂晓的朝阳飞去,一路唱着悠远的歌;羽翼拂过之处,荆棘退却、绿草生长,盎然的生命直蔓延到火烧似的天边。
阿米莉被一阵欢快的动画音乐从梦里吵醒,愤恨地从被窝里伸出胳膊,一把抓住了枕边的闹钟。她揉着眼睛伸展四肢,暗忖昨晚的睡姿一定糟糕透顶,以至于腰酸背痛得像是在黑暗里狂奔了整夜;床褥也被踢得乱作一团。
“艾米,八点半啦!”一个高亢的女声在楼下喊道,“快点,快点,早饭——”
阿米莉从床上跳了起来,三两下套好衣服,抓起书包——铛,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阿米莉一把将它抓到手心里。她一点儿也不记得那是什么东西:它半灰半白,尖端漆黑,钝圆的尾部点着一抹殷红,看上去像极了猛禽的爪尖。上面马马虎虎地凿了两个洞,用一根粗糙的皮绳子和两个白珠子串成一串。
“阿——米莉!”嘭,她小屋的门被人猛地推开,吓得她随手把项链挂在了颈上。一股焦胡的面包味儿从门外一拥而入,呛得她皱起了眉头。
“贪睡虫没有早饭吃!……好啦,饭都在袋子里啦,快去上学吧。”她那长着张甜心脸的母亲慌慌张张地把午餐袋塞进她手里,推着她的肩膀一路把她赶下楼梯。阿米莉攥着那鼓囊囊的袋子,知道里面的内容依旧糟糕得令人难过。
“今天里斯没有来,”出门的时候妈妈一边吻她一边嘱咐,“你一个人可不要瞎走!咱们后街上的中国人……”
“行啦,妈妈。我不是小孩子啦,没什么好担心的。”阿米莉抬手帮她擦掉了鼻头上的炭黑。不知为何,她觉得屋后那条老街现在丝毫不能让她担心。那里面没有老虎,蟒蛇也没有——也许有一只好大好大的兀鹰,固执地站在在那街的一隅,锐利的眼睛亮着熠熠的光——这念头可真怪呀,阿米莉想,一定是因为昨晚那个神奇的梦。
天空蔚蓝如洗,太阳早就升得老高。阳光和蔼地洒落下来,晒得人浑身暖融融的。阿米莉深深吸了口气,迈开步子向前跑去。
洒满阳光的世界在前面等待着她。
——————END
感谢观赏。w
从lof复制过来 http://babarin.lofter.com/post/1d1ed8cc_e84d9b2
感觉画不出来那么多 尝试自己写下亲儿子这对的事情 虽然真的不擅长文字【暴哭】
设定我就不科普了反正主要是粮亲家【×】 如果有感兴趣的可以翻之前重画后的立绘那条里面的简短文设 elf有详细设定
估计是一直用编辑往里面加 也许并不存在什么分开更新【你】
虽然伏魔世界线是修真背景但我真的只会大白话!!
夏红莲×罗西临主线
1.初遇
似乎没再听见追兵的脚步了。
裹着黑衣藏在阴影中的男人这样想着,拉下开始变得阻碍呼吸的面罩,有些松懈的靠上背后的墙,却依然没有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他侧腹的伤口痛得不行,持续的失血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想在再次听见响动之前稍微缓一缓。
男人是一名刺客,从很多年以前就是,偶有失手对他来说当然不是值得惊慌的事情——却也没想到会这么狼狈。
为什么对方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应该没有哪里不妥才对。可惜以刺客现在越发迟钝的脑子来说,是不可能想得明白的。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点,随着这个动作,几缕深红色的发丝滑出了兜帽,那是在中原不多见的颜色。
先逃吧。
刺客按紧了伤口,想继续前行,但拖着走了两步后双腿就不再好好遵从指令了,他膝盖一软就这样跪了下去,“锵!”的一声,他本能的用手中的唐刀支撑着地面让自己不至于倒下。
勉强低下头去,滴滴答答溢出指缝砸在地面的血,即使在昏暗的视野里也显得十分刺目,刺客连咬牙的力气都快没了,只是吃力的喘息着,他觉得自己冷极了。
“啪嗒、啪嗒…”
不对,这好像不是血滴在地上的声音,是刚刚的动静引来了追兵吗…?
刺客意识到自己可能得死在这里了,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托给友人的一双儿女,大概他们也明白迟早有这样一天吧。
脚步声到了跟前,已经能够看见那人的靴子尖了,刺客挣扎着抬起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抹带着红色的人影朝他俯下身来,他不确定那个人说了什么没有,因为他现在只听得到耳边止不住的嗡嗡声。
然后意识就此中断。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客感到知觉又回到了他身上——只是铺天盖地的疼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争相叫嚣,带着诡异的灼烧般的热度,让他几乎哼出声来。
这时,有谁的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像安慰他似的,可他睁不开眼,只能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起来。
反正……会痛就说明还没死对吧?
他再一次睡了过去。
——
刺客是被渴醒的,嗓子被先前的发热烧得快要冒烟,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等双眼适应了光线以后,看见陌生天花板的他一时间有些迷茫,只是盯着那些旧木板出神。随后,视线一转,床边的简陋小柜子上正放着一壶茶水,佩刀和剩下的暗器也好好的躺在一旁。
他想起最后看见的那人,原来那不是追兵,反倒是救了他?
一边想着,刺客一边撑起身体想去够那茶壶,这样的动作虽不可避免的扯到了伤口,但疼痛尚可忍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这水好像放的有点远啊…
就在刺客又挪了挪、几乎把整个身子都探出去的时候,随着房门一声轻响,陌生少年的声音响起:
“啊,你醒了吗?”
“…?!”
说来丢脸,这时的刺客眼里本来就只有那壶茶水,结果被这一声惊得手下一滑没撑住床沿就要往地上滚去。
地板被砸出了很大一声响——但刺客甚至没感觉到疼。
是被那人接住了。
这个事实,让刺客窘得不敢动弹,更抬不起头来。
而少年还保持着接住刺客的别扭姿势。
本来,少年还有点惊讶于他的顺从,等看见那发红的耳尖,顿时便明了了。并且,还产生了一种“要不要把他的脸抬起来看看清楚”的想法。
这样唐突的念头立刻被否决了,少年只是小心地将比他还高不少的刺客扶回床铺上。
气氛有点尴尬。
刺客埋着头一言不发,少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毕竟,自己这身典型的邪门外道的打扮确实唬走了不少人。
也许该先解释下现在的情况?比如“看见你伤得很重就带回来试试”,或者“因为急着处理伤口所以把你衣服撕掉了”之类。
“咳,我叫夏红莲,姑且算个郎中。现在你感觉怎么样?方便告诉我该怎么称呼你吗?”
刺客只是摇头。
见他不愿意正面回答,夏红莲更是无奈,只好自己拖了张凳子到床边。刚准备坐下,才想起刺客昏迷不醒的几天里几乎喂不进水,这会儿估计连声音都是哑的,能回答才怪了。
这记性!刚刚那动作,也一定是想拿茶壶吧!夏红莲后知后觉。
他连声说着“对不住”,赶紧倒了碗茶塞刺客手里。
刺客喝得很急,一看就是渴坏了。他急匆匆地灌了有两三碗下去后,终于抬起头有些感激地看向还捧着茶壶的夏红莲。
这一看看得夏红莲有些不好。
——这形容起来俗套得很,但又确实如此:无非是心里噗通地一下,几乎是从未有过的、而又十分不可名状的感觉,让他不光觉得心跳嘈杂起来,连脸上也有些升温。
“这男人很好看。”
这个想法,从刚替他擦干净脸上血污起,就开始在夏红莲的脑中盘踞。
他很白。也不是白到毫无生气,衬着散乱在身上的深红长发,这肤色倒显得有一股子色情。轮廓看上去很像那些外邦人,却是恰到好处的掺杂了中原人的秀气。而最令人惊喜的那双眼睛,那对漂亮的蓝紫色瞳仁不知该如何形容——比起晶石更深沉,比起潭水又更通透,已没有初见时掩藏在兜帽的阴影里那般落魄,更没有杂糅进丧失生机的脏污浑浊,只是安静地倒映着他的影子微微颤动。
不是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人,更不是没见过外邦人,只是这个男人在他看来实在是特别。
说来说去,也就是个看上去不过二十的年轻人,却做着这样危险的营生。那天,如果不是被他发现的话,恐怕……
想到这,夏红莲不免自嘲,二十岁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幼小到不能涉险的年龄,也许,只是因为这人的好容貌才会感到惋惜吧。
同样的,被这位夏大夫盯了半天,其实刺客也有些愣神。
不过他脑中并没有像夏红莲这样浮想联翩。
只是,抬起头那一瞬,他恍惚间看见了自己的双生兄长。因为那微逆着光的人与他有着相近的发色,刺客几乎就要觉得,他即将看清楚的那张脸,还该有跟自己好似照镜子一样的容貌。
等看清楚,才发现这理所应当的是个陌生人,连那双眼睛的颜色都比兄长的暖上许多。
“那都是错觉。”
刺客这么告诉自己。
那位兄长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比起因回想起来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考虑下现状。
刺客垂眸,微微捏紧了茶碗。
“那…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刚刚又动了下伤口感觉还好吗?”
然而,少年试探性的话语打断了刺客的思考,刺客只是疑惑于对方的窘迫,仍旧没有回答。
说实在的,虽然很感激这人救了他,但他本能的不想与人多打交道。
在刺客似乎略带敌意的注视下,夏红莲感觉碰了一鼻子灰,于是讪讪道:“没有吗…没有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待会儿我给你弄点吃的来,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临出门他还极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一定要叫我啊,现在你自己乱动的话伤口会开裂哦!”
刺客那双蓝紫色眼睛只是眨了眨。
入夜,夏红莲仍是有些担心那沉默至极的刺客。虽然对方对他极其冷淡,但那股似是敌意的东西他倒是不介意,毕竟是做刺客的,该更懂得警惕也是自然。
而且之前送过去的粥和药也乖乖喝干净了。
夏红莲熄灯之前,远远望了眼那边早已没了光亮的屋子。
“该不会是哑巴吧…”
一夜过去。
空落落的屋子让夏红莲愣在门口。
他是真没想到这刺客有本事拖着一身伤就这么连夜跑了,还有本事收拾得整整齐齐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搞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他这是捡了只怕人的野猫吗?
然后,他发现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走近看是一枚小小的暗器,还压着一张写着字的布条。
布条上的只写了一句话,字迹还有些歪扭,应该是写字的人手不太稳导致的。读过以后,夏红莲只觉得心头莫名的一阵柔软,又有些痒酥酥的,好像真是被猫儿的肉爪轻轻踩过一样。
也许真是捡到了猫吧。
暗器和布条被小心地收了起来。
-TBC
再复制一遍
已经发在了lof!!
http://babarin.lofter.com/post/1d1ed8cc_f8256c7
以下内容为我家双子Rey·Rossi和结城凛的时间线
主要内容为后者
一个大纲流而已
他们最初诞生是我初中的时候 并且之后只是丰富细节 真正的主线改动不大 所以有些地方的设定之类的一言难尽……如果有人看的话请多多包涵
*注意*含有令人反感的设定、情节 如未成年*侵
没有心理准备和接受度请不要看 我也不想负责的 我都先行说明了
舞台——
现代但没有我们的世界这么和平
地处盛产黑手党的意大利
双子主线[不是骨科]
【幼年期】[和平期][属于父辈们的RossiFamily风头正盛]
弟:胆小、听话、比起乱跑更喜欢看书无论是身体状况还是学习情况都比哥哥差非常憧憬哥哥
兄:冒失、少爷性子、很喜欢弟弟在家里天天带着弟弟闯祸[其实就算是他一个人也照常闯祸] 基本上都是父亲的亲信一类在善后
父母:十分恩爱对两个孩子不管宠爱还是严厉基本都是一碗水端平
家族:当时强盛的黑手党家族之一有意洗白
*哥哥被问起理想时说过长大后想保护妈妈和弟弟 在被追问“爸爸呢”时觉得爸爸是最厉害的 自己跟他一起保护这个家就好了
*兄弟俩姓氏都是随父 但名字是父母各起了一个 哥哥是父亲起的Ray 来自东方的母亲给弟弟起了Rin
【幼年期】[冲突变化][家族形势可形容为树大招风 对家们开始频繁的骚扰][8岁-]
由于弟弟的一个偶尔的任性要求母亲单独带了他出门途中遇袭离世
[对家原本不打算处理人质 由于母亲保护孩子的反应过于激烈而错杀]
由于母亲“保护孩子”的姿势 弟弟极近距离目睹母亲的死状 从此以后开始对与女性[特别是成年女性]接触产生剧烈排斥
*兄弟俩的家庭教师是位很有气质的成熟女性 不例外的也被排斥了
事后虽被救回但从此被父亲区别对待[认为是他害死自己妻子]
[有监禁、打骂等情况]
哥哥在这期间没有受到波及非常不认同父亲的做法安慰过弟弟“还有哥哥”“哥哥说过会保护你”之类 并为之反抗父亲
[[但父亲不为所动 于是弟弟在此之后的一年左右出逃]]
【幼年期】[离家出走][分歧点1][盯着Rossi家的人蓄势待发]
父亲虽然发出了寻找的指示但并不关心仅仅是“死在外面丢脸”而寻找
哥哥多次央求时常看着以前的全家合照祈祷不希望在失去了母亲以后紧接着又失去弟弟
弟弟方面出走期间是寒冬根本坚持不了几天濒死之际被佣兵团的人捡走[起初便别有用心 查明其出身后更打算利用]
Rossi家方面 搜查无果 最后以“次子已经死亡”为收尾 草草举办了葬礼
【过渡期】[大致9-17岁左右]
哥哥被作为唯一继承人培养学习如常时时挂念弟弟
弟弟从被佣兵团收容开始以结城[母亲的姓氏]为姓 名字始终不肯换 因为这是母亲起的 他十分珍惜 [并且为了不引人注目 佣兵团从收容他不久之后就离开西西里周边 在更北边的地方活动]
期间是难以承受的训练以及涉及未成年*侵的情况
这期间的一些事情——
*大概从能自保开始就被丢上战场了 因此身上旧伤很多[其中有过几乎致命的程度]
*虽然在被佣兵团捡来饲养着的同地位的人里面算好用 但在被“优待”的同时 地位实际上毫无改观
*上一条里涉及R18的内容大致说来 基本被当做物品分享使用 初夜是当初捡回他的“师父” 时间其实没有定过 大约是十五岁之前
*[15岁左右]看见被遗弃的姐弟[2岁左右] 想到当年的自己被捡走之后的生活 完全没考虑过怎么养他们就捡了回去
*捡回孩子之后一段时间都是完全懵逼 在想办法解决时与远野风[前男友 当时21岁 外来的小酒馆经营者]相识 最开始是被嘲讽了一个小孩子还要带两个崽子 结果又莫名其妙受到了远野的帮助
*远野店里的酒保姐姐很喜欢弟弟[大概是出于喜欢可爱的小弟弟那种理由 不过弟弟一开始无条件恐女很怕她] 后来也基本是她在代管两个崽子
*一开始会对远野有亲近之意是因为他跟母亲来自同一个国家 有讲起过关于母亲的祖国的事情
*远野第一次提出那方面的要求后 两人就开始看似交往的关系 频繁来往[在弟弟看来大约是作为回报维持了肉体关系 远野很大程度上是单箭头 这以后的两年内弟弟多数时间在远野那里 和两个崽子一起 一开始教孩子喊的哥哥甚至被远野乱教成了爸爸 弟弟似乎也已经默认了两人关系
*因为还是少年时期 体型也比不上队友高大 所以被以“个子小长得漂亮”为理由在不同的、需要乔装潜入的任务中穿过女装[有女仆长裙和礼服裙等]所以后来对裙子基本习以为常没有特别抗拒
【分歧点2】[灭门案][Rossi家不比全盛时期 被对家下手导致覆灭 后被哥哥重建][17-19岁]
Rossi家的本家宅邸被多方势力攻入[包含弟弟所在的佣兵团] 由于对方过于清楚这里的地形与用作紧急情况的路线 本家无人幸免
[父亲在死前大笑 说了自己小儿子的名字]
[实际上宅邸中唯一的幸存者是哥哥]
哥哥曾被截住 但对方走神就反杀逃脱了[差不多是第一次真正的开枪杀人][17岁]
之后哥哥幸存一事被发现 与同样幸存在外的父亲亲信一起逃亡 [弟弟不知道这件事]
[昔日几大家族之一的Rossi家一夜覆灭]
等他想清楚缘由是很久以后 在为重振家业而奔波的途中能停下来松口气的时候[大约已经过了两年]
对方不仅走神还很震惊和松懈→像是看见很熟悉的人的反应[很熟络的表示了惊讶“你不是该在养伤吗?”“他们强迫你的?”]→对方不可能认识他→认识的可能是他的脸→他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生死不明→对方知道太多关于宅邸的事情→知道这些的弟弟在对方阵营 并且看那人表现不像是胁迫关系→弟弟是灭门助力 说不定是真心希望他们去死
对弟弟产生复杂的仇恨——让他失去家族和至亲的人也是自己的至亲。
[同时 这时候的哥哥已经有了一定能力 开始暗中查看弟弟情况]
[[真实情况——弟弟是在佣兵团提出条件的情况下 将自己知道的作为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的交换 在得知父亲和哥哥确实是死了以后 的确有一瞬间感到“太好了” 对后者可能包含了一些嫉妒]]
以当时弟弟的心态来讲他本来不会再有什么追求 但这份自由也许能通往远野所说的未来 于是他选择交换
但等来的是远野的死讯
被告知远野是代替他参战的
走之前是有道别的当时弟弟正在养伤 只是说了有工作要去很远的地方[远野也明白自己本来就不算战力 但不明白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只觉得自己有可能回不来]
远野本来就跟佣兵团有关 同样是想为弟弟争取自由 但没想到两个人都被算计了 参与灭门是对方提出的 他只是觉得很奇怪
*远野并不知道弟弟就是已经宣布死亡的rossi家次子 看见哥哥的第一眼以为是本来还在躺着养伤的弟弟来了这里 在最后才明白佣兵团对弟弟看得这么严的原因
*对当时的弟弟来讲远野的死是足够让他崩溃的
已经没有去处以后弟弟对换回的自由也不知道如何应对[其实也并没有被兑现] 于是糟糕的情况照旧
浑浑噩噩过了很久突然被告知他已经没有作用了 才得以离开但因为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只能接受酒保姐姐的帮助开始把孩子们留下自己去找私活
同时哥哥方面虽然应付得焦头烂额但略有起色 重振家业的想法不再渺茫
补充:
*实际上两个人来往频繁时远野被佣兵团告诫过不要动这孩子的心思
*远野说过带弟弟回去他们常常提起的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度 但弟弟的回应是自己出不去 但心里开始愿意相信这个未来[这里算是起因]
*远野曾为弟弟小小庆祝过生日 但两人差着年龄并且远野较为老成 一直把弟弟当孩子看
*弟弟从出走开始就很少笑过 并且越来越少 所以 虽然其他表情算是不少 但远野几乎没有见过他笑 这是远野临死前最遗憾的事情之一
*关于远野的死因 旧设是爆炸 这版是哥哥未击中其要害便匆忙逃走 最终无人救助失血至死
*弟弟没有见到远野最后一面 最后看到的只是蒙着白布的样子[掀开看了] 确认死讯那次是弟弟第一次在两个孩子的面前哭 也是最后一次[回到和远野一直以来的住处就没忍住眼泪抱着他们哭]
*要说弟弟对远野的感情 只能说那时候也只是个半大少年 并且远野也还算是会撩 不可能没有什么感觉 但弟弟真的明白远野对自己的感情到了什么程度 是在远野死了以后
*因性格原因和并不抱有希望 弟弟没有直接回应或是表露过这方面的事情 这也让他在最后非常后悔
*哥哥在观察后有过暗自矛盾想要出手帮弟弟的想法
*远野最初只是觉得很有意思而已 也没有什么拐骗早未成年还搞了别人的罪恶感 所以最后为了弟弟能丢了命大概也是一开始想不到的
*Rossi家可能有祖传减龄脸 父亲和兄弟俩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这个问题也给兄弟俩带来很多麻烦
【过渡期】[各自奔波并无转折][19-23岁]
这几年中哥哥终于对处理家族事务和外交谈判得心应手起来 新的Rossi家也差不多回到了往日的位置
期间没有间断过对弟弟的观察 并且多次帮助 这在哥哥内心其实很矛盾
他也查到了他最后开枪打中的那个人姑且算是弟弟的恋人 心情开始更加复杂
在似乎是监视弟弟伺机报复的同时 他也在自己这里为弟弟找过理由 [也许是有什么苦衷]
但也明白是弟弟出卖了所知道的信息才让本家全灭 不光是父亲的命这里面人太多了 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他自己
而弟弟为了两个孩子的生活教育以及留下些积蓄过得非常的勉强 也因为没有了那群至少作为队友还很靠谱的人 出事受伤变得频繁起来
弟弟接受教育的时间只持续到出走之前 更不可能懂对孩子的教育 虽然如此他还是尽力给孩子们更好的生活 至少让他们不亲手沾染一丁点黑暗或者血腥 这种想法也许是一种寄托
他也对姐弟俩中的姐姐尤其呵护 像是出于本能一样 可能是虽然排斥女性但骨子里还是个意大利男人[?]
于是他的大部分时间在任务途中和黑街小诊所的病床上度过 哥哥的暗中帮助也确实帮到他很多
这几年孩子已经完全把大不了他们太多的这个人当做爸爸了 但他们几乎全由酒保大姐姐照看 很担心爸爸的同时也有些畏惧疏远这个每次回来都带着淡淡血腥气与药味的人
*虽然弟弟对酒保姐姐一开始挺害怕 但这几年差不多只信任她了 交给她的除了孩子还有银行账户 如果自己某次没能回来那么孩子的未来也稍有保障
*大姐姐本身也是远野的好友 所以她其实受到的不只是弟弟的托付 远野在离开前也说过“那三个孩子可能就得交给你了” 后来她也对弟弟感叹过“你是个幸福的人”
*弟弟每次回到孩子面前是尽量不带着伤的 所以每次都不会立刻回到住所
*他没去墓地看过远野
*偶尔有不错的收入其实也会休息得久一点 从酒保姐姐那里把孩子接回去自己照顾 期间大概在努力和孩子们亲近 也会一起去玩 好像还是有一点当父亲的样子的[虽然在别人看来根本是哥哥]
*也正是从捡到孩子开始慢慢的把烹饪和家政点满的[比如会为了做他们想吃的东西专程去学 他对待自己的话就随意过头根本不可能好好做吃的] 被孩子说了“也像妈妈”*为此笑过
后来因为觉得需要更好的环境准备去更平静的地方为孩子们找个合适的学校而不是继续聘请家教 于是告别酒保姐姐和远野去到某个北欧的小镇开始真正的独自抚养[大约在22岁上下]
【转折变化】[新的相遇产生出不一样的事物][23+]
哥哥对家族的洗白已经基本完成了毕竟社会不如从前一样动荡以正经的“家族企业”为设定会让道路平坦得多
他开始花更多时间在弟弟身上也想过带他回来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心软
他很明白他们俩不是当初的小少爷们了
弟弟大约在镇上过了两三年 虽然是很想完全的私生活混乱但是因为孩子们收敛很多[。] 但是脾气不太好揍过些人 虽然被找麻烦的时候基本上也能摆平
但因为外出时间大大减少 暂时没出现敢牵扯到孩子们的 并且他也因此与孩子亲近了
孩子们就在镇上的学校上学 因为爹没啥文化基本自力更生 还是很努力的[他的文化水平基本上停留在还没有排斥小时候的家庭教师之前 后来在佣兵团零零散散学习了一些 多数是外语 所以也尝试过看孩子们的教材自己学会后辅导 毕竟这个阶段他还是能行的www]
========接下来是遇见夏红莲的部分 毕竟他不是我生的了 这样的单方面构思的剧情我觉得肯定ooc很多就顺便看看吧=========
某次心情不好也遇上对方很缠人以后再一次被找麻烦了
准备像平时那样摆平的时候 被突然钻出来的东方少年有点莽撞的“帮忙”
结果发现他帮了的这人才是不太占理的一方 对他还一脸非常不高兴的大爷样其实对这个真相夏红莲一开始是有一点点不爽的www
弟弟这边 虽然对这个少年觉得眼缘不错 但认为毕竟是个路人 找机会还了人情就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后来发现这家伙是两个兔崽子的学长[高中]
夏红莲也是吓死了这人居然孩子都上初中了超失望的[??]
结果夏红莲也不太懂为什么后来就提出了帮兔崽子们补习 可能是想多见见他们爹而已[。]然后因为在帮他们补习 也经常可以待他们家蹭蹭饭蹭蹭点心什么的 也就发现这个家里其实没有女主人 兔崽子跟他们爹也没有血缘关系
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兔崽子:我们以为你是真心帮我们补习 你却只想泡我们的爸爸!!!]
俗套的日久生情然后就在某天表白了
*我单方面的设想是——郑重其事地喊出来喝个茶 然后非常认真地对一脸茫然的爹[我不想喊弟弟了]提出了求交往这件事 被惊慌地拒绝了并且感觉很耻想跑 虽然只是提出交往但他反应蛮大的[。]大概态度是“对方太年轻可能是冲动欠考虑”“年龄差快十岁而且是黑户还有两个拖油瓶”“自己这种人都不知道哪次就会回不来了”
红莲:“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想我去找个姑娘谈恋爱”
却被夏红莲意外有男友力地逮住说要单方面追求
谈恋爱部分——
其实就是双箭头的。
其实就是双箭头的。
其实就是双箭头的。
不然你觉得爹在慌什么
这部分的细节:
*年龄差快十岁的年下[爹-25 夏红莲-16] 被追的时候 特别是被反将一军的话 爹整个人就特别耻 然后因为是白皮 一脸红就特别显眼 整个谈恋爱过程非常有趣[……]
*出于对未成年的严格保护[?]同居得意外正直 红莲成年前什么都没有 然后成年礼物之一才是大人夜间教学[这个被我跟二哥当车梗玩了很久 因为红莲一窍不通全程是爹一边觉得耻得不行一边在手把手教他 很刺激呢!!!!想想唧唧硬硬呢!!!!]
*兔崽子们其实是很不服气的 爹被一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人从眼皮子底下抢走了 毕竟女儿是扬言有这么好的爸爸的话今后就没有其他男性能入她眼了的人[←可是你爸爸恐女啊]
*红莲抱怨过这里的菜吃不惯好想家[这件事其实原型是二哥] 爹有开始找中式菜来学 红莲尝着总有哪里不对但是憋着没说 但是中式点心貌似学得像点样子
*夜谈会讲讲以前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是有意无意 好像每次说得有点关键了都会被爹命令到时间了睡觉
*交往之后没再接危险的私活
【平稳日常】
毕业后就很顺理成章地结了个婚然后把一大两小带回国了
此处顺接的大概是life人设的部分了
夏红莲做了法医爹是个路过的家庭煮夫[这是个梗] 兔崽子们读高中
中文苦手的一大两小分别出现了一些情况 放爹一个人出去的话经常买错东西 也听不懂当地人说话所以很麻烦 遇到会英文的才是得救了[。] 兔崽子们因为学费问题读了当地高中 并不是国际学校的那一类 就很吃力可能留级
*哥哥这些年还是保持观察 甚至在打钱 听说弟弟结婚并且跟人回国后心情很微妙 感觉好像被抢走什么但是仔细想想这样东西不属于他
*两个兔崽子在学校很受欢迎 并且听说学校演出可以邀请家长以后策划秀一把他们的爹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关于爹的艺术[?]细胞设定 1.声音好听但是唱歌平平常常 在调上的水平 没有更多 2.会乐器 钢琴小提琴这种 都只是小时候练过几年的程度 要他再捡起来勉强还是能行 3.不会画画 如果画地图算的话 会一点点 4.字写的挺好看的 中文除外
*学了很多以苏菜为主的中式菜 已经能做一桌年夜饭了 可见其勤奋[?]
*第一次过春节的时候兔崽子们很喜欢看春晚的相声 后来变成了专门搜索相声视频来看
*红莲的工作方面 因为过去经历和环境的原因 爹稍稍能帮到他一些 所以有时候会带材料之类的回家讨论
*关于骨头之类的兔崽子一开始被吓到过后来习惯了 关于那方面的教育 虽然被爹这种不明状况的一教有点太[ci]早[ji] 但至少教全了也不是坏事
*但是女儿作为唯一的女性 生理期什么的还是把除了红莲以外两个人搞得很不知所措不明状况[?]
总之就是这样的平静日常
今后的事情还不知道 所以希望就这样继续吧w
谢谢观看【?
-根据168的结局修改了一下,也算是填上一个坑了
-依然是省略了不少东西的结局并且OOC大法
-霞算是我所有孩子之中最希望她能得到幸福的一个角色,希望有一天能实现这个愿望
----------------------------------------------------------------
自从那个人造跟随而来后开始,八乙女渐渐的开始笑了,打从心底的笑了。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八乙女,一定也是最原本的他。既然他是笑着与那个人造一起离开的,那不论最后会走向怎样的未来,他也是幸福的吧。
永别了,我惹人怜爱的孩子——
一直守在一旁注视着的霞在他们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后,便跪倒在地。
身体很沉重,就连呼吸都感到一阵疼痛。
她闻到了泥土与草的味道,大地有些冰凉却让她倍感怀念。她视线模糊看不清一切,远处那赤红的身影或是真朱吧?好像很着急的朝着这边来了,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想要伸出手却无法动弹,张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母亲就在这里,所以……
不要哭。
-
她藏身于暗处,看着过往的行人,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个她与人类和睦相处的时代。
但那终究只是遥远的过去。
爱着她的人类,她爱着的人类,都早已不在了。
“霞大人又在看着人类了吗?”充满了嫉妒的话语在背后响起,霞不由得回头看去。一直因年轻而狂气的他,为什么此刻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呢?
“……”
“霞大人今天也是奉天狐大人的命令而行动的吗?”露草展露笑容,“您的话一定斩杀了不少半妖吧,一定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吧——而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这里看着人类吧?”
“……露草。”
又是这样。虽然看着他,喊着他的名字,但她的眼中依旧没有他!
“那些碍事的家伙消失以后,您的眼中依旧没有我……对您来说,那些可恨的人类也是于我之上的存在吗?”
她沉默转身欲将离去的行为刺痛了露草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忽视、一次又一次的回避。为什么只有他。
为什么?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您就不能好好的看我一次!”
“我爱您啊!您是我唯一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啊!”
他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着,质问的话语让霞停下了步伐,直到这时她才认识到,最初的时候,露草还只是一个敬慕着她的孩子。而将他逼到这番地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她深知自己回避露草的理由。
即便在心中无数次警告自己不能再去接近那些孩子,而自己又总是不自觉的接近。只因为那些孩子从未向她表现出任何对她的爱,也未将她当做母亲来对待。然而露草与那些孩子不同,他从最初就将她视为母亲,一直追随着她,并将自己的爱情全部献给了她。
这让她感到了恐惧,露草的爱情让她回想起了那段最黑暗,最悲伤的时光……于是她从他的身边逃走了。
但她的逃走却成了让他的感情走向扭曲的原因。
……她是何等的罪孽深重。
“露草。”霞一边呼唤着他的名字,一边向他走去:“就如汝所说的那样,妾身眼里一直只有那些孩子,还有那些夺去妾身的‘太阳’的人类。妾身从未将汝放在心上,也从未好好的看过汝。”
与他仅一步之隔,霞注视着这个因她的话语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妖异。
“事到如今,即使汝恨妾身也不奇怪。”
“……一直以来我多么的想去恨您。”露草低垂下头,双手掩面,“即使好难过好痛苦也无法恨您,依然期待着您认可我的那一天……我无法恨您,我只恨这样的自己。”
“汝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一个十分优秀、十分乖巧的孩子。妾身也曾经想过,汝是多么惹人疼爱的孩子。但妾身却总是忽视了汝。”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妾身的错,但是……露草,汝总是让妾身想起那段最黑暗的记忆。”
她的话如同刀刃刺进了他的心,露草震惊的抬起头,在与霞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感觉如同沉入冰窖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您的视线如此冰冷?
“看着汝,妾身总是会想起那最不愿想起的过去,看着汝,妾身内心的伤口就一次又一次被撕开,痛到窒息。汝不是妾身的孩子,也无法成为妾身的孩子。这一事实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都不会改变。妾身绝不会认同汝的存在。”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绝望,任由他手中的刀穿过胸膛,鲜血从伤口涌出。
这样就好。
霞抱住哭叫着紧握刀柄不放的露草。
“这只是一个有些痛苦的梦,露草。”她的手温柔的覆上了他的双眼,“等你睁开眼醒来就会发现,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梦。”
“晚安,我可怜的孩子啊。”
-
“年轻人火气如此之大,这灵山迟早会因为你而成为连接黄泉的地方的。”
真朱刚抬头便看到坐在树上的赤鬼妖异,那是母亲的旧友。
“……我会注意的,劳您费心了。”
他从树上跃下,落在了他的身边才让真朱看清了他的容貌。与过去相见时完全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有一点看着就让人火大的感觉。
“那我可以进去宅邸看看她吧?”
“请随我入内,柘榴大人。”
吩咐过被使役的小妖异去处理闯入者的尸首后,真朱便带领着柘榴一路往宅邸的最深处走去。
“说起来,你母亲负伤后似乎撑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为了你……还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女郎蜘蛛?”
“柘榴大人又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哎呀老人家难免有几个小道消息来源处嘛,不然生活多无聊。”柘榴笑着搭上了真朱的肩膀,“听说你母亲十分重视的那个小年轻长得很漂亮?”
“……您到底想问什么?”
“也没想问什么,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嫉妒你母亲比起你要更关心他人?”
“只要是母亲决定的,我便不会有任何怨言。更不会去嫉妒。”
“欸——但是~~~”
真朱停下了脚步并甩开了他搭着自己肩膀的手,“柘榴大人我们到了,还请您保持安静,免得吵醒母亲。”
“你这家伙真不可爱,小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的喊我‘柘榴大人~’的。时间真残酷啊。”柘榴一边摇头说着一边踏入了屋内,“还嫌我吵呢,明明你母亲没有个千百年就不会醒来,还用得着担心她被吵醒?”
“还是说你怕你母亲出什么事?放心吧,你母亲早就被这灵山选中,只要这灵山不变心,你母亲就不会死的。”看着真朱逐渐皱起的眉头,柘榴这才耸了耸肩表示放弃,“好啦好啦,答应你,保持安静不吵你母亲,我就看看不说话。”
待真朱退出房间并关上门后,柘榴才在霞的身旁坐下。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脸颊,似乎是因为沉睡的关系她的体温稍低,摸着有些冰凉。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美。”
“说起来真朱那孩子倒挺像你的,如果你是男人也一定是这样英俊的吧。不像我倒也好,省了不少事。”
“自从你沉睡的消息走漏以后这附近也变得不太平,若不是有真朱在,恐怕你的血肉早就进入他人之腹了吧。一想到这些,我就感觉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曾经的丈夫,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从未在你的身边过。”
“不过没关系,这之后我就在这附近定居了,也算守着你守着孩子了。当然会瞒着真朱那孩子的。”
“希望等你醒来的那一天我们还能再见吧。”
-
风温柔的吹拂过大地,太阳也温柔的照耀着一切。
霞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坐在树下,笑看着在不远处嬉戏着的孩子们。
“哦!这不是霞嘛。”年轻的男人在身旁坐下,似乎是看到她怀中熟睡的孩子而有些惊喜的轻声叫了起来,“哇~这是霞的孩子吗?好小好可爱啊~”
“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叫什么名字?”
“是女孩子哟,名字叫花桃。”她空出手摸了摸他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八乙女要抱抱她吗?”
“可以吗?那我要抱一下。”
看着八乙女小心地从她手中抱过孩子的样子,霞便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一看就是没有抱过小孩子呢。”
“这、这不是当然的吗!哇——好软!”他小心的戳了戳孩子的脸颊,看起来他有些兴奋,“朱明你看,这孩子好可爱啊~”
“……啊。”似乎是感觉到了一般,朱明不过刚伸手靠近便被孩子抓住了手指。
“这孩子或许很喜欢朱明呢,对不对霞。”
“或许如此呢。”看着围在孩子边上的八乙女与朱明,霞觉得这一切就犹如梦一般美好。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从树上落下了两道黑影,让霞瞬间戒备。但不待她出手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们在看什么呢?”
“……壬生,巴玄。我不是说过不许突然从高处跳下来吗?”
“对不起……霞大人……”
“我们又不是普通妖异,天狗从天上落下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是霞的孩子?好小啊!”
“刚出生没多久自然还很小了,虽说我捡到你们的时候没有这么小,但对我来说也区别不大。”
“您这话说的,我们很快就成年了,到时候您可要准备好上好的酒给我们庆祝啊。”
“年纪小小就如此这般贪恋酒,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任由壬生胡闹的霞握住了一旁稍显拘束的巴玄的手,“巴玄要吃点心吗?今天我带了不少出来,一起吃吧?”
“恩,谢谢霞大人!”
“你也一起如何?除了点心我还带了一些美酒。”她朝着站在一边沉默许久的男人伸出手并邀请他,“今日天气如此舒适,不与我们一起坐下分享美酒与点心吗?”
我去Balivernes的墓前看过。
她的墓放在一棵大树下,按理来说,这不太合理,但是很好,我们都觉得这很不错。
Balivernes死前一天是个说好明天Cain要带她出门的特殊日子。我们有一个特别的小小的活动,庆祝她。Balivernes很少能出门,身体实在不好。她非常喜欢这一棵大树,因此她才能创造出世界树那样的梦。但在那一天来临前她就死了,我们无知无觉。
她是个温柔的孩子,正是因为太过温柔所以我们一无所知。
归咎于我们并不是没有道理。
墓前的树很大。但现在是冬天,雪轻轻撒在树枝和小小的墓碑上。我蹲下来给她拍了拍上方的雪才看到墓志铭:
“她生于梦中,死于梦中,葬于梦中。一个真正的梦想家。”
或许这又是Cain写的。我想,他总是擅做主张,可是每一次我们无可奈何但还是接受。这一次也一样。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恰当的完美的评价总结。我蹲着,用额头抵着墓碑,近距离地看上方的字,看了很久,然后感觉到眼泪不由自主涌出。但这一次我觉得心里很平静,抱着这样的心情哭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应该是感动之类的吧,我想。
我没有跟着Cain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我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我回了家,然后一个人在那里住了好几天,就是在家里蹲,偶尔出来买点日用品。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睡觉。仿佛我睡觉时,我陷入梦中,就能把我从这一层更大的梦里挣脱开来一般。实在是无计可施。但是我是无梦的,只是黑暗罢了。睡了到我头痛欲裂,终于放弃了。
之后我又开始旅游。与其说是旅游……总之到处乱跑,最后在一个海边的小城里暂时定下来。我在海边绕着海走了好几圈,有时候也试着走到海里试试,最后太冷了还是跑回来。冬天是海滩的淡季,所以没什么人理我。我在沙滩坐一整天也不会有人理我。我就是这么做的。
我想起之前橘君有一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他在海边来着。
那时候我和他说:你不觉得一个人在海边很惆怅吗?
在我心中,惆怅是抽象的。海鸥鸣叫于天,黑色大海沉沉,而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就像现在。
可我越想越觉得困惑。
如果我是受到安排的,我只是一个梦,那我的生活中的戏剧性究竟是刻意的,还是我的自发性?若是哪一天我死了,我的死是戏剧性的安排或者来自我的真心(我又一次重复这个问题)?我生活的真实有意义吗?或者一切无意义吗?这一切都没有都回答。
暂且不提这些几乎算是哲学问题(笑)的问题。橘君偶尔会给我发短信,也会给我打电话,但是我很少接,借口说是现在有点忙。他一定是听得出来不对劲,但从未拆穿。我对此很感激。他有时候会和我谈谈最近的新闻一类,算是我这几天接触现实社会的唯一途径了。
(但这些事件有意义吗?是真实的吗?或者是个梦吗?我的梦醒梦中会对这个梦有什么影响吗?我一概不知,因而继续迷茫。)
在海边的那段时间写了一些论文。也好好拜托了洋介哥之后帮我找个可以好好做研究的地方,或者医院什么也好,总之决定让自己振作,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振作。
一直以来,我认为海是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和魔力的。月亮也是如此。月亮是爱情的象征——Cain说谁能包容你这份爱呢,我终究选择了它。在很长一段时间,月是我爱慕的对象。我贯彻我一切浪漫把爱意倾注于此,哪怕毫无回报,但我心甘情愿。我知道这是现实逃避,所以我放弃这么干了。如今见到它就觉得像见了老情人一样有种亲切和怀念。在月光下的海基本也是这个道理。海是现实(为什么不呢?)的象征,还有一种无力的隐喻。我或许无梦,或许是做着在海底的梦。两者的共性就是他们都是一样的令人悲哀。
我们被海卷起来,然后打入海床,从此一蹶不振。
(本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好像就是这样。)
算了吧,这个话题。
我待了十天半个月了,算算假期也该完了,就虚情假意地和家里报告,说我会回去啦。橘君给我发信息的频率变低了,我记得他最近工作(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挺忙,所以也不再打扰他。我灰溜溜地跑回家,有点遗憾自己没有试过在海底睡一觉。跑到机场买了机票,在城里逛了两圈,久违地看到那家甜品店——我依旧选择了草莓香草味,但是我已经不再觉得它美味得惊天动地了,可能是我的味觉出了问题?或者,别的什么?
几天之后,我匆匆忙忙地道别,到机场坐上回去的飞机。那天是个好天气,春天终于要回来了。我回到日本的时间是中午,下飞机打了个哈欠,拖着箱子一边看时间一边找出口,唔,该说奇迹呢还是什么好,在出口不远,橘君站在那里对我眯着眼睛笑。这可真令人吃惊。我一边朝他走去,一边想。在这个过程中,我惊诧地发现,我正在踏回一种现实的节奏。是的,一种现实的频率中,我在和曾经那久违的现实逐渐同调,但是我又在脱离现实。我越走越快,朝他飞奔而去。那种轻快的现实感重新归于我的身上。一切都开始具有重复的历史性,我的身边处处带有一种令人怀念和愉快的既视感。我在他面前停下,和他对视了几秒。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两者都似乎在等待对方先开口。但我没有。我缓缓地前倾,将头搭在他肩膀上。
啊。管他什么都好。我再一次如此不负责任地想,管他什么都好——这里是真实的。多好啊。我什么也不用想,什么都不去感受。不管是梦还是现实,不,这里是现实。我的头轻轻抵在橘君的肩膀上,将眼睛闭上。耳畔嘈杂的人声全部通通一挥而散,而我仿佛成为了一个空白点,在这里,我不用奉献什么,也不用接受什么,哪怕一无所有。
恐怕是一种最初的归宿。
我深刻地想。
我要实现虽死不悔的绚丽光阴,而我既然一无所有,让我这么倾注一切吧。让我实现一切吧。
一切都还来得及。
然后一双温暖的手搭到了我的身后。
——
结束。
辛苦了蚀哥。星期五的恋爱是值得传唱的。
很多地方的梗来自我亲爱的eerr老师,以及写了一个非常挪森的结尾(笑)。
没想到会写那么长的。
OK,来。Lets go back to the begging。
姓名:卡兹特(カズト)
性别:男
年龄:18岁(真实年龄)
身高:170cm
本体:乌鸦(自己把毛染成了粉色)
身份:魔人情报贩子
穿戴:左手是皮制手表+石榴石手串(缠了3圈),右手有素银尾戒(后送出),左右耳各3个红水晶碎钻耳钉,颈带下的吊坠是红宝石,卫衣背后有白色线条勾勒出的翅膀图案。
爱好:喜欢收集亮闪闪的首饰和可爱的毛绒玩具,前者会戴在身上,后者一般只放在家里。
生活习惯:因为只通过能力就能了解外界,所以大多数时间是个家里蹲,但实在闲得发疯了也会去找点零时工做做打发时间,因为工作时间不定所以作息十分紊乱。出于个人习惯,做的大多数是和人打交道的工作,由此发展出了很多关系人。喜欢尝试着做各种料理,但讨厌洗碗和整理房间。
能力:本身攻击力不高,略高于普通人,略逊于魔武器,体力还不错,擅长跑步(路)、操控术,会使点障眼法和基本的魔法,也会组装一些小器械,因此通常会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夹娃娃和宝石鉴赏小能手。
主动:操控乌鸦
因为本体是乌鸦,所以能与其他乌鸦通过类似共情的方式建立联系,直接获取被控制乌鸦的视觉、听觉与嗅觉信息,六岁以前都不太会控制,时常被过多的信息所干扰或是过度消耗精神力,能熟练掌握后就浪了起来,总地来讲在自我控制方面很强。
控制乌鸦的范围最多为以自身为中心的方圆100m,范围内没有只数上限,但所控制乌鸦只数与精神力消耗成正比,且距离越远控制力越差。
此外,还能凭空召唤至多13只乌鸦使魔(类似美杜莎的蛇)作为掩护和攻击。
被动:安心与信赖的气场(低阶版魅惑术)
某种意义上的魔法加持,与他人对视超过五秒便可获取信任,戴上眼镜后无效。
特质:平时很皮也很能闹,爱笑,话多健谈,非常会卖乖的类型,行事作风看起来比较吊儿郎当和懒散,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对喜好的东西有着异常的执着与耐性,从战略上来讲基本上他所做每件事都是做足了准备才行动的,且会飞快地给自己找好退路,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所以处理事情时比较冷静,但本质上因为年龄不算特别大而意外地会有些孩子气的表现(限对极为亲密/信赖的人)。
行为模式:一直都是听老大的话行动,后来有了计划外的感兴趣的对象,开始以兴趣为导向。
Q: 背景怎么样?
A: 巫师界和麻瓜界都是各种意义上的黑漆漆,按照麻瓜的时间轴来看是二战,默认存在但是不要用真实历史人名以及不挪用原作人物记得回避和角色。巫师界的话是处于那种已经禁止黑魔法的状态,为了“和平”极力鼓吹“正确”的价值观。另外纯血观念在那个时候还是依旧很根深蒂固的。
Q: 当时的校长和院长是?
A: 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大喊一声开放招募(哭着大喊)四个院的院长包括校长都欢迎应聘!(不过报名记得先私信给我字设)
Q: 真的有黑魔王和食死徒?
A: 有,但是不是老伏,也不是老G,因为不挪用原作人物。然后很抱歉大家的学生时期黑魔王还没开始招募手下所以,你开始不想搞事没在人设纸上写之后想搞事也是可以的,其余的可能会进行官方剧情更新(如果我不懒)。这么说因此他手下也不叫食死徒就是了。
Q: 当时魔法部政治风貌怎么样?
A: 有搞事的有不搞事的,应该是分为两派,看大家想怎么玩就怎么定?主要看有没有人投这类角色→也就是说(未来的)魔法部部长和司长和傲罗办公室主任也开放招募,即学生毕业后会担任这些重要职务的话记得先私信我报备避免重复。
Q: 校服允许改造到什么程度?
A: 你穿西装上学也可以接受的程度,巫师袍拖地也可以接受的程度,你在巫师袍里穿维多利亚风格也能接受的程度但是拖地礼服裙就算了……留给圣诞舞会吧(闭眼)
Q: 有没有群?
A: 还真没,毕竟主要鼓励大家进行长期独立创作(所以我们开的是E组不是企划)。当然如果之后人多的话会考虑的。
突然想起这一对狗了这么久都是0产出,这样不好。试图假装发糖势力安慰心情好像不大好的搭档,或许有ooc。
以下是规则。
1.选择一个你喜欢的欧美影集/电影/书籍/节目/音乐/动漫/电玩/中的角色或配对。
2.挑选十道你喜欢的文章类型,等级随意。
3.每一道题目英文以10个单字为限,中文以20个字为限。
(若完全以英文写作再翻译成中文,则中文部份无字数限定)
(若中英参杂(如人名和专有名词),一个英文单字算一字中文)
4.写完十题然后指定下一位。
5.大功告成,发文。
CP:不明物x米卷
Angst(焦虑)
米卷觉得非常焦虑。
因为叔叔没收了新买的巧克力罐。
Crime(背德)
“天啦你们居然差20岁??110呢!!”
“不等一下,放下电话!有话好好说!”
Episode Related(剧情透露)
假装发烧被叔叔识破后的米卷没能要回他的巧克力。
。・゜・(ノД`)・゜・。
First Time(第一次)
“不明物和米卷要生放合唱??叔音和正太音??不明物不降调能行吗??”
两人的粉丝和好奇看戏的一起挤爆了直播间
Fluff(轻松)
你们真拿衣服。我专门练习过高音了。
不明物心里想。
Future Fic(未来)
“今后也要一直、一直跟叔叔一起唱歌!”
Horror(惊栗)
生放中途——
“妈妈回来了……!!!”
Romance(浪漫)
“什么不明物和米卷要合唱Magnet??”
一夜之间某站某tag下的同人图数量暴涨,放眼望去一色儿双人面对面蝴蝶耳机。
Suspense(悬念)
不明物的名字至今是个谜。不如说他的人本身就是个谜。
Tragedy(悲剧)
“叔叔……牙好疼……但我不要医生用钻子QAQ”
“……那是不可能的。”
Western(西部风格)
“哇这个叔叔的帽子好帅呀!!我也想要!!”
在路人惊奇的目光下,那位最神秘的从未在决斗中输过的高个子牛仔缓缓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弯下腰戴在了那个跳来跳去想要够帽子的小朋友头上
Gary Stu(大众情人(男性)
在Och上统计的“你最想嫁的唱见”投票里,不明物和米卷竟然竟然都在前十。
“男人就是要神秘一点才好!”少女心的粉丝们说。
“正太是世界的正义!!”正太控们说。
“……”这帮人到底是想嫁还是想当保姆?
不明物默默地关上了电脑,看着正趴在床上打乐克O克的某小朋友。
AU(Alternate Universe,平行宇宙剧情)
“叔叔叔叔!霍格……沃茨……是什么呀!我好像收到了什么通知书!”
后来,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不明物疑似与未成年学生谈恋爱的绯闻飘遍了整个霍格沃茨校园。校长对此表示愿闻其详。
OOC(Out of Character, 角色个性偏差)
“啊——米卷——你为什么是米卷呢——!”(罗密欧你为什么是罗密欧语气)
Fantasy(幻想)
“跟叔叔结婚的话想住大大的城堡,每天跟叔叔捉迷藏就好了!”米卷托着下巴想。
超简短一发生贺,因为不同企所以没法写很多…………忽然惭愧
HB!
如果ooc了请打死我吧(顶锅跑)
☆画家先生与黑蔷薇☆
*
我会做许多的梦。
远在我醒来以前,追溯至我依旧深陷于长长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的沉睡中时,我仍会见到各种各样的梦。有些是我的、更多是我们的,但最多的却是不清楚姓名与时间,色彩斑斓又烂漫的片段。我会在梦里见到所有的过去与未来,知道下一个亲吻自己无名指的人会有怎样颜色的一双眼睛,也一清二楚地看见在所谓的我诞生时,铺满地板的我们四分五裂的肢体与绸缎洋装,然而就连这些也伴随着碾碎雏菊的清香沉淀在四散的尘土中,当我苏醒时再也看不清全貌了。
我的朋友在哪里,他们会有金色的卷发吗?
我的朋友在哪里,他们会有蓝色的眼睛吗?
我的朋友哪儿都不在,只有孤单的,孤单的人偶小姐们围成一圈坐在圆桌前,日子一复一日,没有喜欢的梦,更没有讨厌的梦。
“但是,已经,感到腻烦了呀。”
今天也依然在沉睡,今天也依然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梦,记忆回想起来又忘却了,声音涌到嘴边又消失了,做梦还是醒来,无论哪一个都宛如说谎——想到这里不禁流下泪来,泪水又溶化在透明色的深海中。
在这之前的事情,在这之前的事情,摧毁了其他孩子的我们,究竟迎来了怎样的结局呢?
那一定是——
*
你好,远在我醒来以前就已经见到过的人,能够真正见到你真让人高兴。
我希望你会很温柔、这样笑起来就会很好看,还有着柔软的眼睛。然后你会在哪里看见这只皮箱呢,在窗边还是在花园里呢。
当掀开皮箱时你会第一次见到我,那是闭上双眼正做着与你相见的梦的我——你会将我从黑暗的箱子里抱出来吗?你会注视着我,像是注视着花园中唯一的黑玫瑰一样吗?还有、还有最后——
你会为我上发条,与我相见吗?
“咔嗒”
齿轮开始转动。
我从漫长的梦里醒来。
总觉得睡了很久时间,即便如此也说不出来究竟有多久,日子就是这样,一天接一天,不喜欢也不讨厌,但是终于在此结束了。那么笑一笑吧,对着站在我面前的你,这么想着却依旧笑不出来。阳光争先恐后挤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你的身上又沿着银灰色长发一路流淌而下,最终好像明亮的色块一样一清二楚地砸在地板上。
在你紫罗兰色的双眼里倒映出来的是我吗?是站在画架上,和你面对面的我吗?我看着那金色和银色交替闪烁的瞳孔,却觉得那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似的——哎,怎么会这样呢。我犹豫不决地伸出手来,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正当这么想着,几乎要将它缩回去时,你却将我的手轻轻握住。
感到暖和起来,这是人类的体温吗、还是说这是我的错觉,是因为视觉太过温暖连带着人偶瓷质的肢体也流淌起富有生命的血液来了?我小心翼翼地回握过去,与此同时想着,时间是否能为这一刻让步呢。
你是这么温柔的人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在心中不止一遍地重复着、念念不忘着,你是会握住刚刚见到的我的手的人。
“初次见面。”我对你说,尽管梦里的事情都忘记了,但真正这么说出来时依旧感觉很熟悉,可能因为不止一次地在梦境中重复过的缘故吧?
然后我会说出我的名字,这是理所当然的,朋友在第一次见面时总该互相通报自己的名字。即使这么说我也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但我还是想要告诉他——是什么呢?糖霜蛋糕、蓝金石、水果华夫?
“……露”
是这个吗,这个熟悉的发音会是我的名字吗?
“我们叫做露。”
听到了我的回答,这样的你露出笑容。
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觉得你笑起来很好看,我发自内心地这么想。
“我是——”
*
“简,简。”
被叫到名字的白色洋装人偶回过头去,她看向自称为露的人偶。
“怎么了吗?”她微笑着问道,然后露摇了摇头,在这以后的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出神地看着对方由繁复蕾丝构造起来的绸缎礼服,以及随意披散下来的橘色长发,任凭傍晚早已变得淡然的风将它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扬向空中,黄昏的火焰将她的脸颊染上晚霞的色彩。
“——”
“你很漂亮。”
“谢谢。”
简,你真的是简吗?露原本想这么问道,现在的你就是你自己吗?但她又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两个偶遇的人偶并排坐在房檐上,无声地目送这个城镇一点一滴落入无梦的夜晚。
平和的时间总是很短。
她们也一样。
*此处是变装成风铃草的简(。)
夏商曾经流传"怪物和人类并肩作战"的传言。不过这大概也是神代未结束以前的故事了。
(上):人类和进化体历史简介
• 一气分乾坤,乾坤定世界
在天地间混沌一片之时,被一股力量分开,点明了世界中的阴和阳。接着阴阳消长,在平衡之中,构成了天地间的洪荒。阳长,接着是阴消;在太阳和雨露的滋润下,一种无名的物种因此孕育而生,那是名为“生物”的怪物。没有人知道那位创造者是谁,但是后人称此为“乾坤”;在坎离的循环之间,“天地”创造了万物。
接着,生物所在之地逐渐发生变化,而生物也根据环境做出了选择。他们随着时代发生了相貌和性能的改良:弱小者就算曾经再强大也将淘汰,无用的文明即便曾经再辉煌也将换代。没有人知道这条规矩怎么来的,但在资源制定之下,为了见到明日的朝阳,就算蝼蚁也要鞠躬尽瘁。在黑暗时代中,他们选择了进化,繁衍,改良了品种。
再往后45亿年之中的青铜时代,植物和动物的概念开始分离。动物一方长出了可以支撑全身的脊椎,可以伫立在大地上的蹄子;从脆弱的墙壁中破壳而出,再到被母兽的浓汁养大。直到,他们独立行走于荒芜之中,开辟自己的乾坤。
再往后的7万年中,灵长类的进化体——“人类”,逐渐引人注目。他们可以用双足行走与“土”之上,可以观察云雾变化采取来自“木”的果实;可以掌握“水”的形态繁衍子孙;用由“天”赐予的雷炼成火保护自己;还有支撑着全身的“金”,调节自身。但是,人类不是唯一站在生物链顶端的一叶,所有的事物还在永恒的变化之中。
与此同时,其他的高级哺乳动物也开始尝试了“从双脚站立开始的文明”,他们因此也开始了作为“进化体”的生活。至此,他们前肢的蹄逐渐分化为了可以抓破树干的手,打碎石头,从晴天和雨夜中汲取火苗,工具使用的能力迎头赶上。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由灵长类进化来的人类,其身体素质无法与大型食草食肉动物的进化体相比,更不用说发展武装水平的速度上了。
但是,就因为这点不同,让“人类”这个名词,真正的和别的“进化体”分离开来了。于是,我们只能称灵长类的进化体为——“人类”,而别的动物的进化体就只能被单纯地称作为——“进化体。”
• 人类的白银时代
“天地”间从未对某人公正过,但是对万事公平。于是,被挡在巨大的石头城池外,刚会建造夯土房子的人类还是拼不过精炼冷兵器为主的进化体们。物竞天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被挤到了边缘地带,他们什么都没有,唯一让他们和进化体们平起平坐的,只有他们那颗坚强而好胜的心吧。
人类和进化体不同,他们靠最原始的方式笼络同类立起部落,宗教;在保守度日之中,他们和睦的抱团相处着。雷鸣轰隆,那是掌管电气的神;大地湿润,那是掌管雨水的神。明日就是天晴,明日就是暴雨;明日族长可能会去世,明日他的尸体会搭着小舟被送到世界的尽头;明日我的妈妈会生下新的宝宝,明日我就得分一部分旧衣服给宝宝。那是神的指令,让天地如何运转;那是神的赐予,平等地给予男女应有的职务。于是,村子里的人就开始猜测上天的指示:天气晴朗,于是适合出行;乌云密布,为了让神开心不降我死罪,还是待在家里好了。
渐渐地,他们开始推测着神明的想法,不再守旧,而是顺天而行,寻求自己的发展。想象着造物主“天地”的模样,他们思索着:风起了,推动雨云,那就要下雨;雨飘落,润泽土地,那就要丰收;洪涝了,影响了作物,那接着大旱。在不断缝缀的气候变换中,人类辨清了“天地”的行为;灾害是丰收的尾巴,有盈就有亏。虽各部落塑造“天地”以不同模样的神像,但其本质都为自然。“天地”就如一个了解自己的圣人一样,为着自己的需求做出改善;同时,“天地”像个孩子一样,不知不觉中也给自己的子民带来危机。行走于神州大地的人们,沐浴在“天地”的恩泽和惩罚中,信自然为主神,号“乾坤”。他们的王追随天地的变化,把自己领土迁移到了河川流及之处,靠着自然风播种,靠着泛滥获得每年春天的沃土;却苦恼于干旱饥渴,苦恼于洪涝伤亡。他们的王模仿世间万物的变化治理自己的部落,建立监狱堵塞犯罪,建立城池聚集信徒;却建立酷刑威吓子民,奴役败方作为自己世代的奴隶。逐渐,人类的部落也变成了一个个小王城,王用着不健全的法律管辖着自己的子民;王靠着占卜师探索着“天地”的行动,来作为下一步军事战略的参考;王顺天而行,年年祭祀;王逆天而行,暴虐无道。
在暂时的祥和之中,人类日渐强大。他们的子孙越来越多,则需要更多农业生产量;于是强壮的男性作为主导,霸权了整个人类社会。男性赶走了最后几任的女性族长,独树一帜。男权时代开始了,部落时代真正的走向了终结。一个有权的男人可以拥有好几个妻子,然后交//合出相似血缘却地位不同的子嗣们。一个无权的男人只能不断劳动,或者走上战场,代替自己的主人去获得更多的领地。如果胜利了,他也会变得有权,可以拥有好几个妻子。无限循环。而在男权社会的引导下,人类再一次地看中了“力量”的强大;他们认为领土和权利是第一。日复一日,他们可以侵占的领土变少,剩下的就是进化体们的地盘了。
• 进化体发展的黄金时代
神惩罚着自私的强者,但是为了眼前的利益,逆天而行也没关系的吧。终于,他们和进化体们的战争,第一次地开始了。进化体们的力量不是灵长类可以想象的:用强而有力的爪子炼造出的铜剑,轻易划开了皮革做的防具;本身就有力的攻击打碎了挡在眼前的石剑。第一站,人类输的很惨,但是他们不会输第二次。他们开始和更强的进化体种族结盟,借助自己的奇技淫巧,在夜间奇袭入了胜利者的营帐中,第一次地尝到了胜利的果实。
于是他们的领土越来越大,跟随者们也越来越多。但是,营帐中出现的虎头,狼头的进化体们却让人类第一次地产生恐惧。人类害怕这些猛将会有反戈的一天,于是一个个地为他们封爵封地,希望在自己下一次扩张领土时,他们也会照常帮忙。
于是,进化体们在人类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撇,度过了血腥满满的涿鹿之战,鸣条之战,引来了新的时代。一年年过去了,几个世纪过去了。人类的社会越来越壮大,他们也再不如以前一般落魄。万备的城池被一锤锤建起,繁华的都市也在岁月中壮大。进化体们和人类关系越来越近,他们不会使用科技的力量,但是他们却成为了神州大地的重要一份子。
在周王分地时,就有进化体将领被分到了不错的领地,在他们的领地中,人类和进化体们和睦相处;一起读书,一起参军。虽然各大种族不能通婚,但是自己的领土可以变为乌托邦一样的地方不就够了吗。于是这段时间,被成为了进化体们的“黄金时代”。
人类弱小但曾经利用智慧驯服了强大的进化体们,然而由于科技进程发展的太慢;在周朝开始之后他们逐渐畏惧进化体们的力量。因此,人类想到了孤立进化体种族们。于是他们明里分离领土,使得自己和进化体们的居所分离开;暗里称与自己并无不同的进化体们为——怪物,并告诫自己的子民:怪物是坏的。在历史上,他们把进化体们光彩夺目的战场表现诉说成了神话,抹去了被封地的进化体军官的存在,而替换上了普通人类官员的名字。让后代们质疑“进化体”这个物种的存在,千百年后,后代们只认为在很早以前只有人类开创了文明进化开来,而别的生物只有被屠杀的份。
但是,这段时间依然被进化体种族称作“神代”。因为在同样信任神明的进化体而言,虽然也因为纷争而忘却了神的存在。但是在这段时间中,人类和进化体和平地生活在了一块固定的领地里,这让他们想起了多年前他们还未进化的时候。那是神给大地的光辉,虽然也有弱肉强食,但是每个生物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不只是作为强者的垫脚石。在神代的公元前7千年,到春秋前期,人类和进化体平等地活在了同一片世界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意义,但是那就是“自然”,那就是神所给予给生物的“神代”,那是理想中的乌托邦。
(下):反乌托邦传说(Dystopia Tale)
时间到了春秋末期,群雄遍起。
当进化体们变得文明,大部分学着人类去教育子民的时候;人类早已暗地里开始学会敌对进化体们。他们占领了进化体们的领土,杀死部分子民。虽然有少部分人类尝试寻觅更多进化体们领土,但都毫无所得。
• 三维世界中魔法文明的诞生
原来在很早以前,进化体们的文明发展背人类而驰。他们和人类一起发展,但是由于先天对于自然的认知,掌握万物变化规律。从而有进化体学者开始研究“自然文明”,抑或可以被称为——"魔法文明”。
他们利用人类所不能提炼出能量的石头、泥土、植物进行能源开发。类比人类百年后所用的石油,进化体们通过提炼石头、泥土、植物中的化学能为结晶体,以供千万家能源需求。该结晶体并非违背自然的能量守恒定律,则聚集世间万物能源为大成,也和人类的石油并无差别。
因上述能源的超时代性,所以人工能源被称为“魔法石”;且其帮助进化体们超越自身极限,因此在进化体会将对魔法石的合理操作称作“魔法”。
• 身体中的气、和灵魂之力
何谓合理?就是身体中“气”对魔法石或者自然产物的呼应,两者产生共鸣以至于沟通,使得自然产物本身的能量被有效利用,而加强使用者本身的能力;因此学者称此行为,为“魔法”。
因生灵身体里有经络”,其中灌输着气,以显“脉象;若丧失了气,则其失去了生存的持久性。所以,“气”是生物生理活动的表现,调节控制着身体的各项指标;等同于法力(MP)。故《周礼·天官》中记载:“以五气、五声、五色视其生死,两之以九窍之变,参之以九藏之动。” (可见注释2)此气如同机器的核心,控制调节着着生灵的身体健康。
同时,灵魂作为生理活动的显示,也影响着“气”,是体脉之灵,心胸之魂;是该生物心理活动的表现。根据一个人的外观神色好不好看,精神抖不抖擞,意志强不强硬,就能看出灵魂的强大。有些灵魂极其强大的生物甚至可以使用“气”,以操纵树枝,花朵,甚至聚集身周的空气防身甚至杀人。
施法者身体中的气也存在属性,分别为五行——金木水火土。一个生物生来的属性根据它的生辰、出生环境而定。根据先天属性的判定,改生物对不同环境都有不同的适应性。属性无法修行;根据不同环境不同敌人的变化,自己的战斗能力也随着属性的相性而被影响。但是施法者的水平可以通过修行改变,通过和不同属性的队友合作,才有机会屡战屡胜。
实际上,灵魂除了波动身体中的“气”给身体进行“强化”作用,也可以发挥一些自己本身的力量——“灵魂力量”。如果说气的使用等同灵魂应用中的“实质性”攻击(physical attack);灵魂本身也可以作为“灵魂力量”,给施法者产生一些辅助性的效果。这种效果无法作用于短期作战,而是长期作用于规定作战之中;所以我们可以暂且称这种效果为:“心灵力量”。其中“灵魂力量”可以被分为7种,而最强大的灵魂力量就是:“决心”(determination)。
虽然施法人可以不会“灵魂力量”,因为灵魂力量仅仅只是一种被动型的辅助技能,一般用于强化作用;但是没有对身体筋脉中“气”的认识,不管怎样都是不能学会法术的。
所以,通过结合对“气”和灵魂力量的应用,法术的使用者可以在各种战斗中发挥不同的效果。
• 人类和进化体于法力之上的差别
因为人类缺少对“魔法文明”的研究,因此他们缺少对自身“气”的认知,所以他们甚至无法联通身体与“魔法石”,更不用说使用自然产物的力量。但有足够强大的灵魂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由于没有使用“法术”进行消耗,所以“灵魂”会聚集地越来越密集,成为强大的灵魂力量——内在的“决心”。
由于“灵魂”是消耗品,等同常说的“气”的源头,而它的强大程度是看“灵魂力”消耗的多少。所以才有进化体们会不断修炼法术,让“灵魂”越战越强,以减少“灵魂力”的消耗,这样才能施展出强大的灵魂力量。但是大多进化体们是无法使用灵魂力量的。因为在使用法术的同时,会不断消耗“灵魂力”,也就是增加熵。进化体们日常依赖魔法生活,所以他们难以聚集灵魂力。而人类日常不用魔法,所以少了对灵魂的消耗,以日积月累其喜怒哀乐充实灵魂力,构成强大的灵魂力量;而其中最强大的力量为——“决心”。所以有一说法:“我们没有决心,但心存爱意隐居山林;人类饱含欲望,心胸决心改变世界”。
“气/法力”来自自然,在人为因素破坏较少的地域是可以聚集法力的。进化体们后来提取自然之力进入其身,用于补充法力;虽耗去少许灵魂力,但补充日后所需的法力,以避免灵魂衰竭而亡。一般补充法力的方法有两种,一是通过自然补充,通过摄取魔法石的力量充电;二是切断自己和他人以及魔法的接触,冥想自然之物和自身连接的渠道,这样可以快速恢复少许法力。
“气”的衰竭不等于死亡,就类似于身体里的血液送不上一样。不过这个几率很小,因为进化体们生存于山灵水秀之地,一般可以自然缓慢恢复,不至于死;二是可以通过魔法石紧急急救,因为魔法石是自然之力,自然之力会填补“气”的空缺,让身体里的气能够继续流畅于身体的血脉之中。但是死亡等于灵魂衰竭,因为身体中传输“气”的脉象断了,其中的灵魂早就“四处逃散”地不知去踪了。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吃啥补啥”,那么通过现成的“决心”,可以连接身体里断掉的脉象吗?人死不能复生,创造生灵需要很多的决心,自然是“自然“的任务,区区生灵,怎能替代自然?所以“复活”这件事,是魔法的“不合理操作”,是绝对禁止的。
• 进化体们对魔法的应用
不过对于日常而言,为避免军事领土的纠纷,进化体们利用自己的能力"魔法"设开了结界,而自己和人类身边的生物略有相似,所以隐蔽性很强。
他们通过“魔法”可以变成人类所知的动物,甚至有些高级的进化体们可以变成人形,于是若是懂得控制此类"魔法",他们就很容易在人类世界隐蔽身份。犹如毛虫为保全自己,在养精蓄锐的过程中,变成拟态“茧”;自然中的植物也同样有拟态保护自分。于是,在数百年的研究和失败中,专家已尝试了“拟态限时性进化(限时性转基因)”的研究;第一例成功案例存在于公元前586年,他们已将3月大鼹鼠拟态为金丝猴,并维持效果30天。
因此,进化体们掌握魔法,就如人类掌握科技。
• 进化体世界的戒法
进化体们虽数量较少,少于纷争,多单一统治及戒法,所以他们欠缺统治和教育的能力。所以通过“拟态限时性进化”,他们在人类之间偷学了统治和教育之道。通过多年的教育总结,他们得出了自己的一套法律和道德规定。至此,他们的后代和人类不同,和谐友善,也看得长远,所以纷争较少;于是他们有更多能力去研究魔法石的拓展和多元化使用,来提升自国的软防御力。
他们在西周之后,尝试将各种族的进化体们集合与一国之内。虽然,各种族在一开始存在纠纷,但是随着人类对自己的敌意加深,他们逐渐团结,而融合为一族。虽然各种族不能通婚,但是他们在神代的光辉下,一起生活其乐融融。大街上牛头马面,点头哈腰,不也不比人类差?
进化体们在东周之后就完全掌握变成人形的能力,为了保护子民,已在书本中将此技能普及为必修课程。为此,部分高级进化体们为了发展,带着自己一家移民去人类的国家。但是移民也要自己国家的内部许可,移民的人数一年不会超过200人,而其一家之主必要掌握人类交流的技能,以暗中汇报民情到各国。
• 人类世界的变动
对于人类那边,早就察觉到进化体族是自己天下统一大计前的毒瘤。于是,当秦朝正式开始的时候,秦始皇下令一统九州,祛除影响当朝发展的势力。但是,在前几次的几次侵略战中,自己的精锐部队大都失踪,而后只寻找到失踪者的骨髅。因此,他们尝试了去寻找进化体们军力强大的根源。再多日的巡查后,终于发现是名为“魔法石”的人工能源体增加了进化体族的实力。他以着寻找“长生不老药”的名义,去寻找可以与拥有“魔法石”的进化体们一战的强大力量,但是均均未果。
在秦朝某日,咸阳的奉常之家,由于家主无法能炼成秦皇所要求的长生不老仙丹,畏罪自杀,而妻离则子散。其私生子查让(chara)在逃出时,误入进化体们的领地。由于民风淳朴,得到进化体们的照顾。一年后在武陵某地发现了其尸体与巨大的怪物一头,以惊得人类官兵,村落将尽屠村。
这件事成为了两种族在神代末期大战的导火索。之后,进化体国王料即此事,调集军马,来战秦朝官兵。而秦朝军力强盛,加之战术有加,进化体们的军力大破。之后秦始皇下令追捕,进行地毯式搜索,秦朝各城市逮捕怪物移民15万余。而城外居住的进化体数量也少了九成。
此战后,进化体一族元气大伤。就算是,强大的魔法和毫无破绽的伪装术也无所用处。
• 孤岛之帆
随着秦皇的进而追捕,进化体族也不如以前一番强盛。国王Asgore召集了上层研究人员出了此计策。
于是怪物国高层召集魔法研究部队,尝试把剩下的子民集中,取其魂魄,留其脉象,用魔法塑造其身体;又取一山灵水秀之地,玄武升天之门——武陵,因玄武的骨架,让其身能够长久保存。
在当时,纵使早在公元前568年成功研究了“拟态限时性进化”,但是此手术的失败几率极大,但因情况紧急;Asgore终于下了此险策。他派了百十余将士进入桃源仙境中,并命令他们取了大量产自桃花源的砂石,水,硫磺,铁矿,盐矿等原料,并用了“拟态限时性进化”的资料让魔法部人员进行人体炼成。在短时间内,他们可以制造出可以完美容纳进化体灵魂的身体。
因为这些移民者们在手术成功后,会一直生存在可以称为“非物质环境”的桃花源之中,所以选取当地的材料才最适合他们的灵魂可以粘着在新身体上。并且在医学专家的帮助下,他们的全套经络、心脏和脑也被移植到了新身体上,以保证被移植者的意识没有偏差。在前几位志愿者的试验成功之后,这套新技术在移民桃源乡的进化体们身上广泛应用。
因此,在移植了意识到新身体上的怪物们,是最适合在“非物质性场所”的桃花源生活的。因为,在桃花源,所有被消耗的的热能都不会随意变成无序的一部分,而是搭上名为“循环”的列车,再一次的会到释放着的身上。因此,他们身上的手术伤口会很快痊愈,也能照常生活用着原料产自桃花源的身体,在桃花源中生活着。
当所有怪物们进入桃花源之后,国王销毁了所有进化体居民们的身体,让居民们在玄武所创造的桃源乡生活。虽然就现在来看,居民们的灵魂对新身体有很好的附着性,且就外观来看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这些身体终究不是自己的,所以进化体们称他们为半灵体的——“怪物”。
进化体们正式地灭亡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人类唾弃的怪物。
• 未来?过去
使用新身体的怪物们不再依赖魔法,而是日常使用的法术。因为在身体移植后,身体为桃源乡的一部分,其中大量包含了日常“魔法”所必备的能量。因此,如果没有剧烈的战斗消耗,是可以靠自身的能量来完成“加强修复”作用的,所以可以称桃源乡居民使用的魔法为,“法术”。
然而这没有使怪物们停止继续对魔法的研究:炼成魔法石,通过灵魂力量与魔法石呼应,产生自身力量的“加强”。因为桃源乡的居民也需要做出一些超出他们身体范围的事情,小到桃源乡内通过“小纸人”打电话,修炼法术,大到工业生产。这些行为需要消耗比较多的能量,所以需要魔法师的能源帮助。因此在移民桃源乡之后,国王和其部下仍在继续研究魔法石的生产,目前,居民们可以更好地享受生活。多亏了魔法石,多亏了魔法。
进化体们没有想到,他们渴求的最强大力量,也是最弱小的力量。一般来说,在使用魔法的时候,需要消耗灵魂力量。人类不使用魔法,因此他们的灵魂力量不会消耗;因而很容易聚集,成为不同类型的灵魂力量,其中最强的灵魂力量是“决心”。灵魂力量无法在“物质性场所”使用,却可以在“非物质性场所”发生巨大效果。但是就是因为这种力量,一次一次地毁灭了这个曾经最强大的种族。
在晋朝年间,第一个人进入了桃花源中。怪物们早就已经洗清了战时的眼泪,他们好好地招待了那个人类。但是人类却把桃花源的事情告诉了官兵,于是人类再一次地对怪物发起了攻击。
这次怪物没有手软,他们联合起来杀了想来毁灭一切的强盗们,并设了一道屏障。这样,不会有灵魂力弱小的人类进入。若有人类进入,也是在棍棒的命运下被夺去灵魂。
故北宋司马光书:
“昔者世有妖,知人性,通人言。
人以惧其术故欲伐之,乃战之于秦时。
有妖避乱故退于桃源者,后设障其中,不复出焉。
————《资治通鉴·秦记二》”
怪物们虽有魔法,但是他们缺少决心。人类虽弱小但有决心;因此人类可以在非物质场所造成物质性的改变。以上,怪物尝试搜集误入桃花源的人类。因为既然能够随意进入阴间,则可见决心非常强大。为了重新加固屏障,防止人祸再酿,所以怪物们开始研究“不合理”的法术使用。
以上,怪物已得到6颗人类灵魂,而你作为第八个人类进入桃花源。
终于接上了!狂喜乱舞!有BUG也不管了一路狂奔!
==========================================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40082/
下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9049/
相关剧情:
(混合双打花瓶酱)
【季柳月】: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4677/
【岳文心】: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5003/
相关组织:
【湘门】:http://elfartworld.com/works/72318/manga/
【相关PC】:http://elfartworld.com/works/75357/manga/
===========================================
1.大量私设溢出(…),剧情需要扩张了副本空间,总之在这地下空间很大。
2.本章响应书院副本的猎奇血腥走向,虽然也没啥好注意的,还是说一声慎入!
3.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就行,本章没有Q&A;呢是不是很寂寞??(滚啦)
===========================================
“半夜三更,衣裳齐整,若不是早知有机关,怎会这么凑巧?”
窗外的疾风吹不散屋里箭在弦上的气息,火折子的丝丝幽光中,田知甚拦在床前,冷冷扫视着吴勾和刘狸,床上翻起的玄铁板被一张木凳卡住,绞出不甘心的嘎吱声,但终究劳苦功高的撑开一道宽缝。
吴勾头上还沾着几片破碎的棉絮,摆手连称有话好说,刘狸举着火折子从吴勾身后冒出,满脸遗憾的看着打烂的桌子,摔飞的椅子,四散的被褥棉絮。虽然桌子缺角,椅子破旧,棉被略有霉味,但浪费总是可惜。刚才双方互相误以为是歹人,闷声不吭在黑暗中过了几十招,若不是他及时摸出火折子,恐怕要到拆屋穿墙之后才有结果。
“田公子可别误会,怪我这两天闲极无聊,又见花五厨艺高超,想一睹他精妙的白案功夫,谁知今早将花家转遍也没寻到厨房,问起家丁又支吾推脱,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
田知甚记得花家的厨子自称花五,一人包揽几十名宾客的饭食,手艺颇受赞赏。难怪吴勾和刘狸将近中午才到小院比试,但为这种理由在他人宅院瞎逛确实无聊。
“所以你们刚才正打算夜闯花家内宅?”
刘狸脸不红心不跳的大方承认,“没想到这里是强盗窝,除了我们三人,底下可真是‘喝粥不用匙,一锅端’。依我看现在走还来得及,不如……”
“两位若要离开,请自便。”
刘狸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再做停留恐生变故,何况他从来没打算趁机逃走,田知甚由被卡住的床板宽隙中滑入黑暗,无声无息的落地。下来时屋外雷雨正急,可地底却听不到雨声,不知是何缘故。陷阱并没有他想象的深,比起地宫虫穴的深坑只能称作地牢,地牢与上面的厢房大小相同,三面石墙封死,只有朝走廊的一面是木栅栏,油灯昏暗幽曳,远处隐有血腥味飘来,他伸手去拽栅栏上缠绕的铁链,没想到铁链只是虚虚挂着,连锁头也已打开,竟毫不费力就出了牢房。
走廊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着一盏油灯,连过几间牢房的门都是敞开的,第五间牢房虽还锁着,栅栏却被砍断数根,田知甚一眼瞧见砍断的木柱上除了刀痕,还有一道道深入木中焦黑,看起来很不寻常。
身后传来两声落地的轻响,但田知甚并未回头,前方不少油灯都已熄灭,走廊逐渐陷入黑暗,尽头却很明亮。黑暗中血腥味浓重的让人呼吸不畅,田知甚加快脚步,冷不丁有个东西从地下橫出,闪电般箍住他的脚。
“救我……”那“东西”居然还会说话,声音虚弱却年轻,是个少年。
“你是谁?”田知甚的行囊早已在床板倒翻时失落,身上也无引火之物,看不清地下的情形,但少年突然激动起来:“我是湘门弟子!大师兄是江湖有名的剑侠竹云孙!所有人都跑了,我腿受伤动不得,大侠带我出去,我爹和大师兄一定会好好答谢你,要什么都行……”
“先放手,不然怎么带你出去?”湘门抑或竹云孙,田知甚一概不曾听说,但他还是蹲了下来。对方仍捉着靴子不肯放松,絮絮叨叨个没完。
“放手,我行囊里有药,找回就可以替你疗伤。”田知甚拍了拍少年冰冷的手让他镇定,身后的脚步声随着光晕渐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吴勾和刘狸,他打算让两人暂时照看伤者,却见吴勾举着油灯和刘狸齐齐盯着自己身后,表情说不出的怪异。
田知甚心头一跳,不由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微弱的火光下,少年伏倒在地,双手很干净,但从后腰开始几乎被利器斩断,粘稠的鲜血淌了一地。
他还没断气,挣扎而徒劳的努力呼吸着,田知甚一时僵住,刘狸慢慢上前,一柄小刀悄然滑出袖来:“血还没流尽……”
血还没流尽之前,人不会断气。
田知甚霍然盯向刘狸,“你要杀人?”
刘狸并不看他,只看刀尖。“他已经死啦。”
两人声音不大,气氛却陡然下沉,田知甚眼角余光见吴勾面带悲悯,却无阻拦之意,一时心头不知是何滋味,耳边暮地响起师弟凌云的话——
“师兄都行走江湖了还不使剑,莫不是怕伤人?那只出剑救人不就行了?”
此前他都是顺其自然,何来那么多道理?若一切自然而然,此时又何来疑惑?
这些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少年只因乍然重伤而昏厥,又因回光返照而苏醒,挣扎着说了几句话后很快咽了气。田知甚默然起身,刘狸收刀拢袖,吴勾拿灯照过四周后叹道:“好厉害的刀风,不知什么来路。”
少年身后还倒着几个死人,俱是筋断骨折,一旁的木栅栏像被飓风扫过,满目支离破碎。墙壁上的刀痕深如斧劈,纵横龟裂一路往走廊尽头蔓去。越接近走廊尽头刀痕就越多,显示着不久前的一场恶斗,吴勾走在最前,眼前的情形让他一惊:“你们看——”
一具尸身笔直倒在通道间,头颅滚出数丈远,腔子中喷出的红色在地上形成了可怖的血圈,刘狸眼尖,远远一望即道,“是花平。”
田知甚虽不太记得花平的模样,但对他驼背的习惯有些印象。果不其然,那干瘦尸体的背部微隆,身上有多处伤口,旁边一把巨大的剔骨刀浸在血中,几乎看不清刀面。
“原来他就是凶手,这把刀和一路的刀痕对得上,不知是谁替天行道。”
吴勾说完,刘狸若所思的与之交换了眼色,又指着尸体道,“瞧,颈上伤口的前段向下斜切了一个小角,这是先刺后劈的结果。断口不平,绝不是寻常的宽刃直刀,既不是宽刃,劈砍起来就不大顺手,花平自己使刀,却还被一刀断头,可见杀他的人出手多么狠辣。”
田知甚反倒松了一口气:“是他们,看来都无恙。”他对柯行之在地宫所使的刀法印象深刻,自然认为这是柯行之所为,吴勾奇怪于他的反应,忍不住反问是谁。刘狸却再没有研究死人的兴趣,从走廊进了另一道门,远的连话音都有些模糊,“真是位义薄云天的侠士也好,既然有人开道,还不快走?这里……”
蓦地一声惊叫从门里传来,紧接着隐约听见刘狸喝了句放下人后很快杳然无声,待田知甚和吴勾奔近,早已不见人影。门内的光线比地牢里充足,可以毫无障碍的看清大厅里的情形,周围的墙上有许多小门,似乎通往不同的方向。
吴勾大步绕了一圈后,在两个小门之间拾到了刘狸的琥珀腰坠:“不好,我兄弟只怕遇上敌手,听刚才的响动,对方似乎还掳了个女人,我这就追去!”
田知甚见吴勾焦急,也觉得事态不妙,刚才的尖叫隐约像是百里凉,也可能是女扮男装的华澈等人,能在两口茶的功夫不见踪影,可见刘狸比试时颇有保留,但对方挟持人质还能更快,武功显然更高。
“分头追。”
田知甚没想到这一念之差,诸多变数纷沓而来。
他本很有自信追上刘狸,但等他连穿几道门转了好几圈后,才发觉这里的地形构造特殊,无论是四周颜色浑浊的墙面,抑或幽暗天花板上垂下的铁链,看起来都与刚才经过的地方并无不同,仿佛原地兜圈一般。
地面乌糟粘腻,污浊的看不清纹理,更无法辨认足迹。但细瞧之下,地面满布细小沟槽,连绵不断像是某种图纹,田知甚沿着稍微清晰的线条走了一段,心中若有所得,正打算仔细参详,空气中隐约飘来诱人的味道,居然是饭菜香气。
田知甚自幼受教于孙霁,起居练功皆有章法,每日睡前例行调息可以消除疲乏养气安神,但这两日偏又不便为之。如今已过半夜,本该安心入眠的时刻被迫活动和思考是种令人不悦的消耗,何况距离晚饭已过了数个时辰,人在精神紧张时闻到食物香气,身体不免屈于本能的放松并想要靠近。
但他实在没想到会看到一间厨房。
如果说强盗在地下挖地牢尚有道理,将厨房偷偷摸摸埋在地底可谓癖好奇特。厨房内收拾的整洁干净,大锅里正炖着肉汤,方才门外的香味正是从此而来,锅边放着一碟刀工悦目的腰花,寻常的有些惬意。
田知甚突然想到,地面上寻不见的厨房既然在此,出口必然不远,不然白日待客的诸多饭食如何送出?听说大宅常建暗室用以自保,除了一眼可见的明道,多有夹壁捷径,这看似寻常的厨房是否暗藏玄机?
他向来心想手动,老天也着实未辜负这份突发奇想和摸遍每寸地的耐心,小半个时辰后,田知甚再次敲击水缸底下的青石砖,与众不同的回音让他更加笃定,周遭寂静而昏暗,他将拇指与食指按向砖面,捏提起的石砖下并没有预想的机关通道,仅仅是个堪称简陋的暗格。田知甚提醒着自己不能大意,将里面的事物小心拈出,借着灶火解开缠绕的布条,掌中之物露出真容的刹那,鲜红占据了双眼。
鲜红的塑像。
这无疑是件巧夺天工的物件,田知甚辨认了一会儿才认为是尊泥塑观音,观音作三头六臂之像,正面雍容华贵眼帘低垂,一手托日一手托月,高举过顶。左边的面容狰狞,张露獠牙,右边却怒眉哀眼,神似泣啼,裸露的皮肤遍布花纹,恍如纹身,手部姿态也不尽相同。观音足下数条蛟龙撕咬于汹涌的海浪之间,与寻常祥和慈悲的观音像有天壤之别。
除却通体诡艳的鲜红,观音与蛟龙眼部涂金,红金二色相映,生气腾腾。正当田知甚贴近光源想看的更清楚,那观音眼神一凝,六只眼齐齐看了过来。
这感觉委实惊悚,田知甚忍下抬手把它扔回暗格的冲动,将其转动几圈才察觉其中奥妙,观音眼部涂金后特意刮光,会随着光源的变幻形成特定反光,造成目光追人的错觉。田知甚心想,不知做这玩意的人出于什么猎奇心态,简直可以和在玉皇山挖地洞,又或是花家地下造厨房的人焚香结拜。这种感觉莫名有些熟悉,只可惜脑子尚来不及捕捉一闪而逝的灵光,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已转移他的注意力。
田知甚迅速将泥偶裹进早已捡回的包袱,把周围恢复原状,直到明显的脚步声在靠近厨房后又突然消失,他才忍不住出声:“吴兄?”
原本打算悄然进门的人有些吃惊,扫了一眼屋内恍然大悟。“田兄弟怎么在这?还当只有我转不出这地方,这可怎么办?”
“……”
“田兄弟头脑比我聪明的多,只好劳烦你。”就因为吴勾满脸真诚的扣下高帽,田知甚只好继续和他挨个厅堂的搜寻刘狸的下落,虽说他已察觉地下空间的构造奇特,但并不意味着能轻易觅得章法,而吴勾对这些一窍不通,出了厨房后亦步亦趋,完全没个主意。
两人兜兜转转不知多久,地上渐渐出现细微的水痕,越往前行水痕越多,污浊的地面被水浸润又被人踩踏,显出污泥般的暗沉褐色,散发着腐败的气味。吴勾连忙手沾污水在指间嗅了嗅,又搓了搓,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不对劲,不对劲啊,怎么像是血。”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想到,若满地都是干涸的血迹,那得多少血才能成这副模样?这些又是什么血?一股若有若无的凉风吹来,寒浸浸的爬上背脊,两人被凉风一激,几乎打了个寒颤,谁也没说出自己的猜测,心却同时往下沉,田知甚稍作观察,便知这股风是从水渍尽头的门内吹来,从门口望去,里头光线昏暗看似很深吴勾打了个哈哈,不知是不是为了壮胆,“刚才是个厨房,这总不会是澡堂吧?看着不大像出口。”
偏偏田知甚目力太好,“好像有只鞋,进去看看再说。”
四周黑影重重,不知何处来的寒气溢满房间,地下竟有浅浅的积水。鞋是男鞋,侧翻在地,田知甚拾起那只鞋翻看,一滴液体突然滴落鞋面,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一张颠倒的脸。
田知甚瞳孔急扩,这张脸他认识,但他认识的应该是今早离开时活生生完整的人,而不是一颗散发着焦香的人头。此时的眼睛已适应了昏暗,不远处黑影逐渐清晰,一具具残缺的人体整齐的吊在半空,惨白的断肢残躯铺满旁边的大木台,木台边缘正缓缓滴着水。
花五老实的笑容猛然冲进脑海——这道炙烤蜜肉,定得现杀,三刷蜜浆腌制入味,再用沸水淋一道收紧皮肉,最后细烤小半个时辰……
他无意识的连退几步,只觉浑浊黏腻的腥味钻入皮肤渗入骨髓,又从深处不断散发,刺激着每一根神经,即使掏出五脏六腑沉进东海,也洗不净这迫人的恶心。直到手掌按在冰冷滑腻的东西上,他才倏然回神,身后是个盛满碎冰的木箱,堆放着一团团五官分明的“白面团”,其中几个还有些眼熟,刮去毛发的头皮被融化的冰水泡的发皱,像死鱼翻白的肚皮。
“作孽的妖人!”
吴勾一脚将一盆血肉模糊的东西踢开老远,大步上前将铁链吊着的尸体解下,连背带扛的往外面拖,“这几个都是昨天的客人!”田知甚看着他带着怒气的脚步溅起小片水花,突然转身,走向最近的一具尸体。
几具还算“完整”的尸体被搬出后靠墙放下,吴勾双眼一动不动盯着那些无头尸体,似乎有团火从内烧到外。田知甚勉强将三魂七魄归位,很快想通那只鞋的原由,大约是谁进去后吓的魂飞魄散,逃跑时掉了鞋也不顾,甚至跌倒滚了一身污水,才会在门外留下一路的水渍。再看尸首上的刀痕,与死在地牢的人身上伤痕一致,应该都是花平的杰作。尽管想通这对死人来说已无济于事,但对活人却有警醒之用,花平虽死,可花家其他的人还藏在地下,单独行动的人恐怕大大的不妙。
田知甚单刀直入:“吴兄,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有件事你需明白,我可以再兜几圈,但贵表弟落单,撞上花家人要倒霉。”他不给吴勾说话的机会,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厨房外的另一人落足虽轻,又在吴兄的掩护下很快避让,但不巧我耳朵还行。”
吴勾上下打量着田知甚,眼神从开始的惊讶慢慢转为温厚,甚至笑了笑。“我现在觉得,你……”
远处突如其来的骚动将吴勾的话音打断,两人还未及细听,一声喝问如银枪铁戟般横空而出,说话的人恨不得天下皆知,甚至用上隔山传音的功夫,尽管不能声传数里,也足够一定距离内的人听个清楚明白————
“万贤山庄灭门案可是你星罗宫中人所为!尔等潜伏临安多年,目的可是前朝宝藏!”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