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战斗,以龙帝顽强的反抗而胜利结束。迫不得已,莱特耐塔只好继续带着剩余的部队迁徙,不过这次的目的地是一切的开始,水都芭布莉·伊尓德。
也许这将是一切的终结也说不定。
马车之内的气氛比以往更加压抑了些,平时坐在一角一直看着书,偶尔插句嘴的那个灵族,再也不在了。“我们回到水都之后,也许又要作战了吧。”不知道是为了驱走这死气沉沉的气氛还是怎的,吉利娅率先开口,“也不知道会以怎样来作为结束呢。”
“……为什么呢。”卡叶毫不着调地问了一句。
“诶?卡叶你问为什么的……”
“为什么……为什么赛洛伊先生不阻止一下莱恩先生呢?”卡叶抬起头,有些空洞的双眼盯着赛洛伊,“我、我当然阻止了啊……”赛洛伊咬了咬牙,“我当然不想要……”
“如果阻止了的话,莱恩先生就不会死了吧?”卡叶自顾自地说到,完全没有在听别人讲话的意思,“卡叶你先冷静,这不是简单的说阻止就可以……”
“这完全跟菲利克斯先生当时一样啊!!”卡叶吼起来,“当时要是阻止他不让他上战场的话菲利克斯先生就不会死了啊!!莱恩先生也是!!为什么不去阻止一下啊!!”他激动地颤抖着,几度挥起木爪子,“为什么就要让他们去死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的结……”,“啪!”
罗伊站起来,用力打了卡叶一下。
“……”卡叶顺着罗伊的用力方向歪过头,眼泪从眼角顺着流淌下来,“这是战争啊,卡叶。”吉利娅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了下来,罗伊跟着坐在他身旁,“这不是想要谁活下来就可以活下来的事情了,你,我甚至莱特耐塔,都可能成为这次斗争的牺牲品啊。”她说着边叹了口气,“你还小啊……不应该让你这么早就接触这些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呜啊……”死死地咬着嘴唇,卡叶靠着罗伊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道着歉,“对、对不起啊赛赛洛伊先生……呜啊啊啊……”
“不是你的错,我也很自责……”赛洛伊缓缓说道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莱恩压在最下面的日记本拿了出来。
“对了啊卡叶,这个是莱恩让我交给你的。”赛洛伊说着边把日记本递了过去。
“诶?”揉了揉眼睛。卡叶吸了吸鼻子接过来,看着封面又忍不住地想要哭出来,“他说你的疑惑和问题都会在这里面得到解答,等你安定下来再看吧。”赛洛伊说道,不再说话。
似乎连沙比也丝毫没有精神了呢。
[你很害怕吧?]
[觉得自己也会突然死掉,对吧?]
“……”卡叶只是听着,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嘛嘛,确实啦,你现在还太小,接受起来这些还比较困难。]对方似乎极为可惜自己,[不过要是换成我的话,也许就能扭转这种局面了呢。]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对方满不在乎地说道,[要是是我的话,那个啥莱恩就不会死,说不定连一开始的菲利克斯也不用死呢。]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要比你更强啊,我有实力守护住我想要守护东西啊。]
“别……别说了……”
[但是你不行呢,卡叶,你太弱了。]
声音越来越近。
[弱到不值一提。]
卡叶突然看到了声音的主人,那手臂与自己毫无差别、全身通红色的猫兽,白色的荆棘纹路缠绕在身上,显得格外的邪魅。
[你好呀,卡叶。]对方笑起来。
[我是你的哥哥,朽叶哦。]
“呼……来吧老朋友,这次是麻烦你帮我最后一个忙了。”深吸了一口气,风缭绕在莱恩周围,这次的速度比以往都要更加迅速。“等一下,又是那个家伙?”看着不远处的莱恩,李隐耀有点儿心虚,对方可是制造了沙尘暴的家伙啊。
等一下,难道是要再来一次!?
“呼呼……过来吧……让你们真正了解一下风的愤怒好了……”莱恩握紧了双拳,羽翼完全展开空中,风越来越猛烈,几乎像是形成了白布一样地缠绕在莱恩周围。“那家伙要干什么……又来沙尘暴吗!?”李隐耀有些不爽地叫了出来,“等一下……这个风速不是很对劲……”烟晶石皱着眉头说到,“速度好像过快了……乔尔因!后退!!”似乎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烟晶石急忙喝住乔尔因。
“李隐耀!!我们先暂时撤退!这个风太怪异了!”她边叫着边尝试俯身,明显地感受到了吃力。
“没那么严重吧?对方不过是个灵族啊?”李隐耀不太乐意地耸了耸肩,把破风矢拿在手里,“而且我又不是没有能对付他的武器。”他说着,仍像之前那样,瞄准了莱恩的头部射了出去。
歪了,这次的箭矢没有按预期那样笔直地射进莱恩的头,而是任随着风的吹拂而偏离了轨迹。
“等一下!?开什么玩笑!??”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李隐耀连续又射出几支箭,但效果仍然跟刚才的一样,似乎没有无视风的意思。
“该死的!!我说了不对劲儿了啊!!”烟晶石越发焦急,“先暂时离开了啊!!”
“呼……抱歉啊,没机会了呢。”缓缓睁开眼睛,莱恩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青色,周围的风戛然而止,“涌动吧,风啊……吞噬我的敌人吧。”他轻轻吐出这几个音节,随后陷入了沉默。
“轰————!!”以莱恩为中心,风猛地坍缩起来随即爆炸开来,极速流动着的风卷起沙子暴涌上空中,大大小小的风旋相互挤压吞噬形成的不稳气流把乔尔因和灵丝娅吹得东倒西歪。“该死的!!”狂风掠过一切,烟晶石紧紧趴在乔尔因身上防止自己被吹下去,“这家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吗……”李隐耀咬着牙紧抓着灵丝娅说道,很快又被风糊住了眼睛。
“……”身体慢慢开始消散,莱恩看着暗无天日的周围,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唉……不能像菲利克斯那样死得唯美些了呢……”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莱恩完全消失在了空中,粒子随着风的吹拂而远去,只留下这片紊乱不安的地带。
“诶?”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卡叶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臂,淡蓝色小花盛开在突出来的枝干上,“这是……什么?”卡叶有些奇怪地拨弄了一下,意外地感受到了风吹拂般的凉爽。
“莱恩……先生?”卡叶呆呆地转过头看去,沙比背上只有赛洛伊一个人,脸上是已经干掉的泪痕。
假的吧……那是假的吧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卡叶脱力地跪在吉利娅背上,疯狂地叫了出来。
“莱恩先生——————!!!”
在与龙帝阵营交战后撤退的过程之中,幻权者小队队莱恩-维嘉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对地方进行了阻碍,最终不幸战死,仅此铭记。
爆炸。
原本平静的沙漠突然塌陷了一大块,滚滚浓烟冒出来,在和谐的清晨里显得格格不入。“………嗷!!”过了大概三四秒,四条龙同时从浓烟之中冲了出来,飞向高空。“我们成功了啊!!”赛洛伊在沙比背上欢呼到,差点儿摔了下去,“太好了!!终于打败那只蠢鸟了啊!!”也跟着大笑起来,她看着下面不断流动着塌陷着的沙漠,隐约能听见火鹤的哀鸣,不过也是越来越小。“还以为就败在一只鸟手里……”李隐耀松了口气,这可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太好了……大、大家没事就好……”卡叶庆幸地笑了起来。
“也真是多亏了各位出力啊,不然还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呢。”赛洛伊语重心长地说道,“团结力量大啊。”
“还真是像一个老人应该有的说话方式。”烟晶石有些嘲讽地说道,“不过也确实这个道理呢。”
“嘛,总之在一起闹一闹也挺好的啊。”李隐耀耸了耸肩,“那接下来就回去呗?”
“嗯,龙帝那边说不定已经为了找我们快忙死了。”烟晶石说道。
“啊啊确实呢……莱特先生那边应该也在担心吧……”卡叶说道,“诶?”
突然一下的陷入沉默,能听到的只有四只龙扇动翅膀的声音。
大家是来自不同阵营的啊。
“嗷?”沙比的疑惑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吼!!”雷暴迅速在吉利娅嘴里形成,猛地朝乔尔因吐了出去迅速转身飞走,沙比也恍然大悟地喷了口火焰紧紧跟在她身后。“哧!!”乔尔因和灵丝娅扇动着翅膀急忙躲开,马上追了上去。“还真是忘了这件事呢!!”李隐耀搭箭拉弦,“你们跑不掉了!!”
“啧啧!都到这个时候了就不能和平解散吗!”赛洛伊边说着边往后面投掷着水晶,“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好吧!?”烟晶石举起盾牌弹开水晶,“别说的责任在我们身上一样!”
“嗷嗷!!”似乎是极为赞同烟晶石的说法,乔尔因叫了两声,顺带着朝前面喷出毒液。构造出的盾牌被慢慢腐蚀着,罗伊继续进行加固着,卡叶则在一旁治愈着吉利娅被溅射到的伤口。“不行啊,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赶上来的啊!”勉强帮着沙比炸开几支箭,赛洛伊擦了擦头上的汗,“得想个办法赶紧脱开他……”,“我来……”
莱恩的手突然搭在赛洛伊肩上,勉强站了起来,“莱恩!?你现在还很虚弱别这么冒险!听我的你先休息一……”,“没时间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莱恩摇了摇头,“战争不就是一场不断牺牲的游戏吗?”
“别那么容易放弃啊!我、我们连远古生物都能对付得了啊!”赛洛伊有些慌张地说道,“这个我们肯定也能逃脱的……“
“不,对面的那个李隐耀太棘手了……屠龙者的话我们完全不是对手……”莱恩深吸了一口气,“我在森林里带了那么久了,好歹也得给自己画个句号了啊。”
“你等一下啊!!那卡叶他们怎么……”
“把我的笔记本给卡叶,那里面记录着有关于他的一切。”莱恩说着,目光越发地坚定,“告诉他遵循自己的本能就好。”他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朽叶才会是他的真正归宿吧……”
“你在说什么啊……等一下别这么不负责任啊!”
“沙比背上的风翼足够支撑你们回到营地,放心吧,我会拖延住他们的。”莱恩说着,翅膀慢慢从背后展开。
“再见了赛洛伊,认识你很高兴。”他说着轻轻从沙比背上离开,“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他说着从沙比背上跳了下来悬停在空中,挥了挥手。
“莱恩!!”赛洛伊狂叫着,遏制不住地也想跟着他留下来,“嗷!?!?”似乎也感受到了莱恩的离开,沙比刚想回头,却被赛洛伊一把制止住。
“我们走!!”赛洛伊吼道,泪水止不住地溢出来,“赶紧……走啊……”
等着火焰完全消退,众人从石壁上跳下里,还是被残留的余温热得不行。“卡叶你去照顾莱恩,他现在体力应该快要耗光了。”吉利娅吩咐道,“罗伊,你负责干扰火鹤的视线,能拖多久拖多久,可以吧?”她有转头跟罗伊说道。
“赛洛伊!!李隐耀!!我们来制作炸药!!”安排完行动之后,吉利娅高声喊道,“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莱恩先生!你、你没事吧?”卡叶赶到莱恩身边有些焦急地问道,“没事儿,有点儿累了罢了……”莱恩有些虚弱地扶着墙强笑着说道,“你不去帮帮忙之类的吗……”,“照顾莱恩先生比较重要。”卡叶坚定地说道,扶着莱恩暂时坐在一个洞口旁,“我现在能帮到大家就可以了!”
召集过来李隐耀和赛洛伊,吉利娅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赛洛伊,你有没有那种可以控制爆炸的水晶?”,“哦哦有的!我存了不少呢!”赛洛伊边说着边把水晶从腰包里拿出来,“我是这样想的,把赛洛伊的水晶绑在李隐耀的箭上,找个机会射出去把顶壁炸掉,然后再把火鹤给活埋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嗯……可行是可行,最好确认一下射击地点。”李隐耀沉思了一会儿,“这样能保证最大限度的坍塌和出逃空间。”
“了解了,那你们两个负责制作爆炸弓箭,我去看看能不能定下位。”吉利娅说着,朝灵丝娅和乔尔因跑过去。
似乎是学聪明了,火鹤开始专挑一些有障碍物的地方来观察所有人以躲避罗伊的光线干扰。“小心!”看着火焰朝着罗伊飞过来,烟晶石连忙提盾挡下来,连着退后了好几步。“用你的盾牌,折一下光线。”拍了拍烟晶石的肩膀,罗伊写到,对方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过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趁着火鹤开始躲避,烟晶石迅速跑起来,看着火鹤眼瞳露出来的地方。“可以了!”烟晶石停下来打了个招呼,光箭迅速在罗伊身边凝聚飞射了出去。“叽————!!”这次的强光攻击直接造成了火鹤短暂性失明,它痛苦地尖叫起来,身子塌陷地更低了一些。“就是现在!!”找准这个空档,灵丝娅和乔尔因各扔出匕首钉在顶壁上,给弓箭确定了位置。
“准备好了吗赛洛伊!”吉利娅叫起来,“准备OK了!”把水晶死死地绑在箭头上,赛洛伊挥了挥手大叫道。
“各位!现在都以自己的小队集合!!”吉利娅边叫着边跑到卡叶身边,“怎么样,莱恩还好吗?”,“莱、莱恩先生还可以……就是需要休息……诶诶?!”,“没事儿……我还可以撑一会儿……”莱恩不等卡叶说完,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可不能在这里让大家都出不去啊。”
“坚持得了吗?实在不行的话跟着我就可以。”
“放心吧,没关系的。”莱恩加重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开始吧!”
各个小队分着站在四周,莱恩喘了口气,重新在沙比身上凝聚出风翼。“各位,准备好了啊!”李隐耀拉满弓弦,拼尽全力射了出去。
弓矢笔直地朝着顶壁射过去,但似乎是因为水晶太沉的缘故,开始有了下坠的趋势。“该死的!”赛洛伊狠狠捶了一下大腿,要是现在爆炸的话那就……
“嗖!”突然间的改变方向,弓箭笔直地插在了顶壁上,赛洛伊有些惊讶,又看着一旁的莱恩喘着气,虚弱地倒在了沙比背上。
“轰!!!”
慢慢地靠着墙壁移动过去,两个阵营的人又重新汇合在了一起。“你们终于过来啦?”吉利娅松了一口气,“这样不用担心找不到你们了。”
“多亏了沙比和烟晶石小姐呢,不然就真的迷路了。”赛洛伊小声说着,“当然卡叶也有尽自己的努力哦。”他说着拍了拍卡叶的肩膀 ,“不过谁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们可能惊醒了一只传说级别的怪物……”莱恩说道,“在以前的时候,生灵在进化上是有一定分歧的。有一部分选择智慧而进化成了兽人,另一部分则是选择了力量而进化成了特大号的怪物,比如就这只大型火鹤,这家伙可能是为了不被饿死而在这里选择休眠沉睡下去,可惜我们搅了人家的美梦呢。”
“那、那我们现在撤退吗?”卡叶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我们原路返回的话……”,“来不及了,它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李隐耀说道,“刚才还喷了一次火呢,你们没受伤吧?”
“啊……原来那个震动是这家伙引起来的吗,也难怪呢。“回想起刚才在隧道里的动静,乔尔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么我们现在干什么?打晕它?”
“这个难度可能有点儿太大了……”赛洛伊有些汗颜地说道,顶多暂时困住……”,“叽————!!”
突如其来的叫声一下子打断了赛洛伊,众人急忙回过头,火鹤正开始长唳着,又低头盯着他们。“等一下……你说这家伙睡了那么久……该不会是饿了吧?”李隐耀说着抽出支箭,“都做好应战准备吧,这家伙绝对充满了食欲啊。”灵丝娅抽出匕首盯着火鹤的一举一动,罗伊则是拿着法杖在空中书写着什么。
“一会儿要是逃离的话分开行动。”微风在莱恩周围盘旋起来,火鹤眨了眨眼睛,又长叫了一声,猛然间吐出一大口火焰。“轰!!!”在罗伊抬手的那一刻,连锁的盾牌一下子出现在空中,抵御住了第一次的火焰的攻击,“往两边散开!!别扎堆在一起!!”莱恩腾空飞起来吸引着火鹤的注意,“你们趁机进攻!!”他边说着,十几道风刃狠狠砸在了火鹤地脖子上。
“叽————!”似乎对空中的维嘉没有产生多大的兴趣,火鹤的注意力倒是全部集中在了卡叶身上,猛地啄了过去。
[回档]
“那有什么好办法吗!!”简单包扎结束之后,吉利娅扛起卡叶就跑,“要不要试试把顶壁给炸掉啊!”
“等一下!也许是个好主意!”赛洛伊恍然大悟,“只要把顶壁炸掉就好了!这样我们既能逃出去又能把这家伙活埋在这里!”
“那也先等一下!这家伙要暴走了!”看着火鹤越来越狂躁地晃动,莱恩急忙喊到,“往上面爬!”看着红色的光芒在火鹤的翅膀下凝聚起来,他吼道,调动着所有的风尝试托起所有人往上。“叽————!!”如莱恩所预料的那样,火鹤猛地张开翅膀,火焰一下子窜了起来,而且似乎有灵性般地钻进各个洞口,焚烧着一切。“这、这也太恐怖了吧……”看着炸裂开的岩石,李隐耀有些心虚地说道,幸亏莱恩的辅助致使现在自己没被活活烧死,“真的打得过吗……”卡叶有点儿绝望地说道,他十分不确定大家是不是这个大家伙的对手。
“自然。你看啊,这傻鸟没力气了。”吉利娅笑了起来,火鹤放完大招之后也确实慢慢塌下来,似乎在休息一样。
“它休眠那么久,而且长时间没有能量补充,自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来吧!接下来就轮到我们反击了!”
“叽——————!!”火鹤尖锐的嘶鸣声响彻起来,刺耳得几乎要贯穿卡叶的耳膜,让他一下子神情恍惚。“卡叶小心!!”似乎是看着绿色的东西极为好奇,火鹤尖锐的喙瞄准卡叶狠狠地刺了下去,吉利娅急忙跑过去扑开卡叶才躲过一劫,但小腿却不幸受了伤。“吉、吉利娅!!你没事吧!?”揉了揉肩膀撑着地,卡叶急忙问道,“嘶……”吉利娅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头,她的小腿被鸟喙划伤,但同时也被其极高的温度灼伤了,“你、你等一下!!马马上就好……”卡叶急忙掏出水壶和绷带,润湿了被烫伤的地方后用木爪子轻轻覆盖住,尽量不让吉利娅过于痛苦。
“叽————!!”似乎是不甘心刚才的失败,火鹤把鸟喙从石缝里抽出来,似乎要进行第二次进攻。“!”罗伊拿着法杖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强光一下子从顶端射出来照在火鹤的眼睛上,“嚓嚓!!”破风声紧跟着响起来,旋风夹杂着冰锥朝火鹤射过去,冰锥虽然因为极高的温度而在将要命中时融化,但融化后的液体溅射到火鹤身上之后迅速开始腐蚀起对方。“看这边啊傻鸟!!”乔尔因大吼了一句,尽自己所能的制造出更多的冰锥,“叽————!!”似乎是被激怒了一般,火鹤一顶头撞在石顶上,岩石块随即滚落下来,“还真麻烦!!”烟晶石一个闪身挡在乔尔因面前举起盾牌挡住碎石,莱恩接着又辅佐着她进行了第二波毒液攻击。“不行……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赛洛伊骑在沙比身上叫起来,“我们这样迟早会被热死的!!”
“那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李隐耀连射出三支箭,咬了咬牙,“我可不想被这只蠢鸟给弄死!!”,“得找个空档吧顶壁给打破……”灵丝娅把毒液涂在李隐耀的箭头上,“顺便也把这家伙活埋了好了!”
[时间回溯]
“怎么越来越热了……快要出去了吗?”烟晶石有些疲乏地说道,一身狼毛加上重甲和盾牌几乎要热得她不能自理了,“也、也许吧……哈哈……”卡叶也同样气喘吁吁地说道,他现在非常想念莱恩的制冷服务,“再也不想来沙漠这种鬼地方了……”赛洛伊最后附和道,旁边的乔尔因和沙比倒是反应没以前那么强烈了,也许是本身的属性造成的吧。
“哦哦,那边是出口了?”看着不远处的亮光,烟晶石强打起精神说道,“呼呼……太好了……”卡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行人各怀着激动的心情赶了过去,但迎接他们的现实似乎并不美好。
“唔!……诶?”一下子从黑暗过渡到明亮有些不适应,卡叶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红色生物。这里是个极为开阔的空间,比开始五人醒来的地方大上好几十倍亦或是将近百倍,卡叶现在站在贴近墙壁的一圈像是石台上的地方,中间部分完全塌陷下去,里面似乎蜷缩着一个巨大的生物,像是只鸟一样,正眨着细小乌黑的眼睛盯着吉利娅一行人。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烟晶石有些难以置信地叫了出来,“鸟吗?”
“等一下……别这么大声……”乔尔因摆了摆手,神色凝重起来,“我们可能遇到大麻烦了……”
风开始消散的越来越快了。
“小心一点儿,我们也许马上就要到了。”莱恩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来。一路走到现在,周围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了,石壁上的痕迹也更加狰狞起来,焦黑取代了原先的暗青,似乎都预示着前方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按照我们的速度,大概不出两三分钟就要到了。”莱恩说道,“最好做好迎战的打算。”。
“了解了,吉利娅点了点头,把随身背着的弓卸下来丢给李隐耀,“喏,还给你。”。
五个人在原地稍微整顿休息了一下,莱恩放出最后一次风信号,接着又朝深处走去。细微的光点突然出现在前方,随着他们步伐的加快,光点也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莫名其妙地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和紧张,吉利娅几乎就要跑起来了。“到了!”迈过出口的一瞬间,灵丝娅略有些激动叫道,紧接着又僵在那里。
“这、这是……什么?”莱恩喃喃道,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流了下来。
【视角转换】
“你们小心点儿蝙蝠啊!”在从石洞里滑出来之后,烟晶石边说着边拿盾挡住飞扑过来的蝙蝠群,“等一下啊……来了!”赛洛伊吟唱完咒语,火焰随着他扬手发射过去,击落了一大片。一路上跟着沙比,四人可谓真的是经历了上天下海,而且沙比的速度还极快,刚从洞口出来能看见的只剩下沙比转瞬即逝的尾巴。“这家伙怎么这么兴奋……平时也这样吗?”乔尔因拨了拨黏在头上的蜘蛛网问道,“也、也许吧……我、我没怎么跟沙比呆在一起过呢……”卡叶扶着石头跳到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跟着跑了过去。
“也许是有吸引沙比的存在?”赛洛伊说道,“他既然是只火属性的龙……”
“也许吧!总之先跟上再说了!”烟晶石说着撑着石面跳上来,“可恶啊这家伙还真是跑得挺快的啊!”
“嗷!!”烟晶石这句话刚说完没多久,沙比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在做最后一个抉择之前停了下来,“你是在等我们还…”烟晶石正说着,沙比却后退了几步躲在了赛洛伊身后。“哦?看来意思是说让我们自己选择咯?”乔尔因走上前看着两个洞口,“那这还真有点儿难办啊……”
“啊……风是从那边传过来的……”卡叶走到一个洞口前横抬起手臂,微微感受了一下,“那就走另一边吧?”他指了指另一条无风的通道。
“好啊,那就这样决定了。”烟晶石笑了起来,“你接受得很快嘛。”
五人走下之后留下空旷的分叉口,过了一两分钟之后,火焰突然从有风的洞口喷涌出来,因为温度过高而开始龟裂的墙壁震动起来,石块坠落下来,在火焰进到第二个洞口之前将其完全封死。“怎、怎么了?”感受到突如其来的震动,卡叶有些不安地回头看去,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地震吗……不对,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细微的震动又传了过来,些许灰尘掉落下来,烟晶石扶着墙壁思索着最后说到。
“其他东西?”乔尔因有些好奇,“你觉得是什么呀?”
“也许是古生物?”烟晶石笑起来,“说不定被我们给吵醒了呢。”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啊……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赛洛伊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的我现在都出汗了。”
“好像是热起来了……”卡叶点了点头,“我们继续走吧,也许吉利娅他们就在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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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场内角色有实际情节互动的场外角色
①后面的触手,数量无限制但是平时就是会用那几根,并不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
②发动时后面会出现一个法阵,可以理解为主神不稳定情绪的具象化。
③触手的软硬程度可以调节,至于攻击范围,大概是很远也能够得到。【喂】
④这一个火柴人。
⑤我会好好画人的。
⑥我都不想说这是乐器柴。
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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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人设卡以及本文对照会发现有趣的细节)
月双更变双月更,暴雨式哭泣……写的很糟想自裁!!一口气更两篇弥补一下!
不说清楚前因后果不舒服星人果然还是没办法跳时间线,已经接受基本是连载的事实,夸父追企.JPG
到这一步如果还能让人觉得有趣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真心希望坑能填完…… 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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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绍兴十三年.二月初五
东海.蓬莱岛
人间木叶寂,海上烟波远。
此时江南绿意初发,蓬莱数岛却得天独厚,不单不知寒冬为何物,反而处处春意盎然,落瑛流泉于亭台间染出浅粉雪白的一片奇景,更有不少俗世难见的奇花异草夹道杂生,随意穿行其间,连衣袂都染上淡淡清芬。
沿着溪流走上许久,越走越是荒僻,藤葛纠缠难以前行,但坚持到底就能看到一片浅湾,离岸稍远的海中有一块硕大岩石,仿佛被巨剑劈削而成,倾出一片突兀的光滑,石上棱角颇多,勉强容得下两人,仿若一座极小的孤岛,风轻海晏时可远眺粼粼波光,只是若轻功不佳之人,不免溏湿鞋袜才能上得来,实在是个不划算的赏景之处。
田知甚却喜欢呆在这里。
幼时的他只能趁尚未涨潮时露出的零星浅礁攀上岩石,如今他能轻而易举自在来去,当初携他上岩石的人却不再来此。
十岁的某日,同师兄师姐们在码头迎接师父孙霁回岛,他站最末,自海面折射出的冬日阳光最是温柔和煦,他凝视半晌,不禁瞠目,正当英年的孙霁两鬓不知何时生出丝丝灰白,逆光看来恍若满头灰发。
十五岁时,偶见孙霁于庭中练剑,月色凄寒剑气惊鸦,他听见剑光入鞘后那人怅声道———
“镜溪,转眼五载一无所获,你可笑我?”
孙霁口中的镜溪正是陶悠,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叔,田知甚既是陌生又是熟悉。
据说陶悠擅制金石玩物,孙霁书案前的墨石山景,乃陶悠年少时照蓬莱十三景的“瀛洲皓月”所制,大小不过半个巴掌,山中镂空后放入一颗雪白海珠,墨山劈削沉郁,白珠团团生辉,生动而奇异。
为此少年时的田知甚特意上瀛洲岛看过一番,回来对比后私心觉得还是小小墨山有趣。翻看时,见底部虽无落款,却有一轮新月隐没于水纹之中。
一旁的孙霁淡淡指出,凡是陶悠所做器物,只以流水明月之纹为代,不似世间多以字号落款。
说话时的他眼也不抬的收拾着行囊,身后墙上挂着的“蓬莱春景”长卷气韵淋漓,舒卷中不乏纤毫之细,温润细腻的点染竟比窗外满眼的垂垂繁花还要鲜活。
“小甚,那么爱听故事,以后是打算出岛做个说书先生还是开书坊写话本哪?”
“……师父,心法未练到第三层的弟子不能出岛。”
一卷书册拍在少年额上,孙霁转身埋入高大的药柜之间挑拣药品,隐约还能听见几句教训。
有关陶师叔的零星半点,又怎么会只是故事?
只要有一人记得,那些人或事就依然是最鲜妍的存在,甚至比在眼前时更加浓墨重彩。
师父就是个例子。
十七岁的田知甚捡起滑落的书册,起身出门练功,他知道孙霁是要离岛祭拜陶师叔一家并收集相关线索,只可惜天意弄人,多年来所得实在不多。
其实他并没有要做说书先生的打算,但想做的事如今还做不成。
岸边虎头虎脑的少年挥着手远远喊了几声,打断了田知甚的回忆。
刚入门两年的邱凌云轻功未成,走的太久不免气喘,正一手撑膝一手擦去脑门上的汗,冷不丁瞧见眼前多了一截衣摆,吓了一大跳:“田,田师兄!”
凌云的惊吓之色一闪而过,转而兴奋起来:“好快啊!方才师兄还在这么远!”
直到田知甚问起来意,凌云才想起正事:“师父闭关炼制真极丹已成,大家都拜贺过了,凌云是特意来告诉师兄的。”说完他绽开大大的笑容:“转了半个岛总算把田师兄给找着了,大半年没见,师父虽然嘴上不说,但肯定惦记的很,咱们快……哎?!”
他突觉后腰一轻,身体腾空而起,不由挣扎了起来 “田师兄!我自己可以走!”
“不是要快?”提着凌云开始奔行的田知甚挑眉一笑:“再乱动我就放手。”
“别啊!!”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却把提腰带改为携住凌云手臂,方才还腿脚疲累的凌云只觉得身体从未如此轻盈迅捷,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前奔去。
2.
凌云目瞪口呆的从梨树后探出半个脑袋,田师兄才没说几句话,师父好好的怎么突然发难?
这简直不像赐招了!
灰发人右手茶盏射出的同时,袖中左手一式“临风听雨”如江流奔泻,拍至田知甚肩头!
凌云忍不住气喘起来,明明自己只是旁观呀?
“临风听雨”若是拍上肩头,下一招就是拧臂开肩旋步击背的“杯酒吞愁”,这招师父使来,哪有让人躲去的道理?
而田知甚先是伸臂将茶盏兜住,接着往旁斜斜跃开,那一跃只拉开极小的距离,灰发人的掌击就在眼前!
他突然滑了一跤。
凌云刚跺脚哎哟一声,就发现田知甚虽“摔倒”下去,却顺势飞踢出一脚,脚比手长,自然无需跃离太远,嘭的一声,竟然架住了那一掌,不相上下!
以凌云的见识,自然以为架住就算平手,正在庆幸,下一瞬就见灰发人猛然坐马沉腰,由掌变爪扣拧田知甚脚踝,将人抡摔出去!
这一抓一抡乃是沂山东来派拊狮拳,以旋劲将人抡摔而出,极富技巧,田知甚在空中腾挪数次,不仅徒劳无功,反倒像自己往庭中梨树撞去。
凌云抱头躲闪,耳旁响起嘭的一声,却没有见着想象中的惨况。
梨花飘飞枝叶摇动,那树身挨了一掌,于他眼中就似一场突如其来的纷飞白雨,田知甚一掌卸力后双足齐蹬,花雨中茶盏飞射,他右手不知何时已折下一截花枝,树枝霍然掠空,花叶尽散,剑掠眉锋。
“哦?出门一趟长了能耐,也学人使起剑来。”
茶盏已回到灰发人手中,热茶被来回折腾竟还剩下半盏,他徐徐喝了一口,负袖回身。
田知甚垂枝行礼,刚才那招并非蓬莱本门剑法,乃是在地宫曾见百里烨使一柄厚重玄铁剑竟能后发先至,过后心有所感,刚才下意识就想一试。
“哼,这一剑路子刚烈,被你使得好处全无,何处学的?”
孙霁拿余光觑着田知甚,语气不咸不淡:“在外倒起劲。”
田知甚不知自己是哪里惹师父不悦,以至于见面就被赐招,仍端着礼回答,“本想早日回岛向师父请教,只因受伤的缘故在临安多盘桓了几日,没有师父指点,弟子不得要领。”
孙霁的目光扫了过来,方才暴风疾雨般的对招后,田知甚呼吸依旧绵长,只是略深缓些,喘气虽图一时痛快,但气劲一泄将无力应对下一轮的猛攻,这小子似乎比从前更懂得留有余地。
看来受的伤有也已好了。
他表情略缓,“难得啊,大半年书信全无,原来还记得有我这个师父。”
田知甚一怔,当日他压根就是被哄骗出门,后来又为寻天书而前往临安,可数月来毫无线索,要他如何写信回禀?是该写弟子遍寻无获愧对师门,还是写不寻回天书誓不回岛?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不太妥当。
更何况他赶着回来另有要事。
“师父,我不是……”
唉,也没什么可辩解的,想到此处,田知甚闷闷的闭了嘴。
“凌云进来煮茶,”孙霁分明听见那半句话,却只作不闻,已往屋里走去 “顺道听听,你师兄在外都作了些什么乱。”
“噢!”凌云抖了抖满头花瓣,笑嘻嘻的奔了过来:“师兄,走哇。”
3.
当层层软布滑落时,孙霁眼中陡然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仿佛种种情绪混合融汇后倾入同一只酒盏,酿成一杯黯然。
历经岁月的白玉砚台依旧温润,他手抚错落的雕纹:“哪来的?”
田知甚眸色灼灼,他没有看错,这件从临安黑街地痞手中得到的“地宫宝物”果然出自陶悠之手,当日他正是为此物进入玉皇山探查,他虽不知它如何会出现在地宫,但既然有幸遇见,便终于有了机会。
他若不趁机问明,将永远无法了解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谈何助力?
“弟子自会禀明,也请师父将所知相告。”
孙霁眉心一跳:“你想知道什么?”
“陶师叔之事。”
孙霁盯着田知甚,“知道了又能如何?”
在他的凝视下,田知甚原本就笔挺的背脊更直了。
从小就这副德性,即使是好意也懒得解释,真不知哪来的毛病。
当初就该取名叫田甚懒田甚惰,叫什么知甚,知之甚明不见得,不知天高地厚倒是真。
终归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徒弟,孙霁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事先说明,这砚台虽是他的手笔,但我听完来历若认为和他家的事毫无关联,那么你休想听到半个多余的字。”
“自然不令师父失望,”田知甚却不知师父肚里已经给自己改了好几回名字,眼神清亮颇有把握:“就从万贤山庄说起。”
4.
遣走凌云后,孙霁的表情难得凝肃起来:“ 十年前?十年前于潭州渌水之畔,我确实遇过一件怪事。”
那时他心情烦乱,给了银子赶走船夫后沿江而下,途径渌水已是夜半,刚要停舟稍作歇息,岸边突然有两个女人央求借船渡江。
孙霁细细回想:“我本以为是水匪劫财的惯用伎俩,便以劈空掌力震慑来人,谁料其中一个疯女人突然狂性大发,竟上前搏命将船击沉。”
不由分说的将船击沉的举动惹得他心头火大,那船本就不大,沉的极快,他一怒之下索性与对方动起手来,这一动手才发现,两个女人不仅刀法悍勇,还熟知水性,比想象中难缠的多。
“难道将师父错认成仇人?那眼神未免太差。”
田知甚听孙霁口气不悦,也知那一战绝非轻易了结。
孙霁颇为赞同,想他十年前就已是一头显眼灰发,若是对方认错人,那眼神实在差的可以。
“缠斗百招后,我用“瞻星望月”擒住一人想问个明白,谁知对方突然认出我的来历,就此逃逸……”
田知甚眼中一亮,“瞻星望月”看似两掌齐发,实为左掌右指,地宫中他曾用来对付“秦映菲”却被立即识破,原来对方早就吃过亏。
被人认出师承,孙霁也有些意外,但另一个细节却让他更为在意,其中一女的兵器是一对碧色弯刀,如果他没看错,那刀刃上的碧色并非喂毒所致,而是用一种深海贝类的汁液长期浸染而成,这种汁液只要沾上一丁点就会令伤口血流难止,但用以炼药却有解毒的奇效,是极罕见的药材,也是炼制真极丹的一味原料。
即使是蓬莱岛每年向周边海岛的渔民收购,所得也是有限,对方却不当一回事用来淬炼兵器,若不是有富可敌国的来历,就是另有来源。
田知甚听罢有些惭愧,那对刀在他眼前晃了那么久,他却没看出其中的关键,甚至受伤后失血颇多也以为只是刀刃形状特殊的缘故。那刀断了一把,另一把被柯行之带出了地宫,下回再到临安或许还能一见。
孙霁又淡淡说了几句后来当地有命案发生,也许与这两人有些关联之类的话。
“以师父的能耐,若当时就能将二人擒下送交官府,后来也不至于……”
田知甚听在耳中,不知不觉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话未说完自觉心惊,他这是责怪谁?
“官迷禄蠹之辈,何用之有。”孙霁却没发现田知甚的异样,他极厌官府,自不愿与之有任何干系。
“师父当年为何会前往潭州?可是和陶师叔有关?”
田知甚索性换了话题,他虽然听了一番故事,却没有被绕晕。
“不错,”孙霁喟然:“那次是去陶夫人家乡一探究竟。”
当年他与陶悠游历江湖,于洞庭之畔结识甄雪,甄雪自言乃湘江之畔清竹山甄家村人氏,家中本是乡医,因村中瘟疫四起,父母病逝,她只好离开伤心地以行医为生。
陶家出事后,孙霁认为陶家虽不会与人结下大仇,但甄雪曾行走江湖,若是结仇也未可知,所以才有此一行。
“我去当地打听,却没人知道甄家村,当地人视瘴疠瘟疫为鬼怪作祟,若是真有村落发生瘟疫,则全村焚毁以祭鬼神,断不会毫无印象。”孙霁眼角的皱纹微微收敛,他自十二年前就早生白发,如今年近五旬,尚存一股俊逸之气,依稀得见年少时的风采:“当年我就觉得她……”他一时脱口而出又立即刹住,轻咳了一声:“陶镜溪岂会轻易被骗。
田知道甚扬起了眉,那就是说,陶师叔对师父隐瞒了妻子的身份,可是为什么?
陶夫人的身份必定有不能告人的理由,否则何必隐瞒?
看师父的反应,似乎对陶夫人颇有微词。
这件事比他想的复杂多了。
“当年……现场没留下任何线索吗?”
孙霁有一刹那的面无表情。
“我只在义庄的劣木棺材里看见焦黑碎骨,”他眼底泛起深沉之色,迸出一丝冷笑:“知道为什么会是碎骨?”
无需任何人提醒,那时的惨状十数年如一日的在他心中盘旋。
“当日三具尸体烧的难以分离,验尸的仵作贪财,将焦骨掰折……为的是孩子手上尚未烧坏的玉镯。”
孙霁眼眸微闭:“之后仵作瘸了腿,我取回东西,一起葬了。”
若是愤恨有形,那么此时此刻,田知甚突然明白何为针芒加身。
他浑身发凉,血却很热,即使他的好意面对极端的残酷好似微不足道,但思考过千百回的事,无需再犹豫。
“有事弟子服其劳,”他眸光熠熠,一字一句说的缓慢而清晰,“陶师叔之事,我与师父同心。”
孙霁微微一震,睁开了眼。
侠义之道从来不是蓬莱一派所追求的,孙霁本以为这个从小到大连刀剑也不乐意多沾的散漫徒弟也是如此……
茫茫江湖中有人一生都随波逐流不知究竟为何,也有人始终心怀一线清光,明白自身所求,这小子难道也会是这样的人吗?
心有侠气,却不自知。
那些极遥远的回忆让他眼底有些发烫,孙霁眯起了眼,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一屋沉寂,他伸手拍了拍田知甚的头,仿佛对待多年前的小小孩童一般。
“……若那孩子还活着,和你也差不多年岁。”
田知甚顺着孙霁的手势偏头垂目,他不忍拂去这份思怀,更不忍见这份伤怀。
“是个心窍玲珑的好孩子……可惜了。”
最后一句说的极轻,轻的如飞灰一般。
5.临安.千金堂
“没想到‘螳螂’的武功居然如此可怕,”嘴上说着可怕,手上却端着碗的阿羡放下调羹:“这药的味道也很可怕……”
她今天来,本是想打听一些事情,没想到还顺带得了一碗味道了不得的汤药。
“里面放了冰糖,哪有你说的夸张。”郑曦将手中的玉笔转了转,宽大的雕花紫檀桌上铺着上好的白宣,她却失了挥毫兴致。
阿羡笑吟吟道:“难道你小时候喝了奇怪的东西,味觉失灵了不成?还是说大夫都不怕苦的?”
郑曦盯着被越推越远的碗:“味觉失灵不打紧,眼睛还在就成,”她扬起一个极乖巧良善的笑脸:“你要是浪费,就收十倍诊金呗。”
从院前路过的仆役远远瞧见,不禁万分好奇,少爷和羡娘子在说什么这么兴高采烈?
斗嘴之余,郑曦没忘记将阿羡感兴趣的事细细说了一轮,最后她托着腮吐了一口气:“万贤山庄也好,地宫也好,我总觉得处处都透着诡异,可惜仍有太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你若真想不明白,何不问问柯郎君?柯郎君久历江湖,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阿羡手执一柄小小的攒心海棠银茶勺,从窗下探起头来 “不过今日怎么没见着他?”
方才虽喝了一碗苦药,但好在她有备而来,先让郑曦把对付孩童病患的甜果蜜饯通通摆上,又不知何处变出了木樨露,将屋里的小茶炉弄到廊下自己动手煮起甜茶,弄的满院甜香。
“管他干什么,爱去哪儿去哪。”郑曦立即冷下脸,嗡声嗡气起来。
“上回在天龙寺撞见几个黑衣人,他就说我荒废武功迟早要吃亏,大冷天的非押着我练功,武功高就了不起吗?匹夫之勇,杞人忧天。”郑曦一腔不满全数发泄在那张白宣之上,挥毫乱涂一通后笔头戳在纸上咄咄有声:“更气人的是,错了一步他就凝水为珠打我的脸!”
郑曦伸出一根手指戳着自己的脸:“师父都没这么对我!”
阿羡慢条斯理的进来,先递上手里的银茶盏,郑曦不明所以随手接住,阿羡便趁机将那管玉笔从她手中抽出,唯恐戳坏了这价值不菲碧玉瑞兽笔。不待郑曦发作,又抢先将案头的笔架勾在手中挪出老远,满意的看着站起来却无处破坏的郑曦干瞪眼的模样:“竟看不出外伤,想来内伤一定很重了。”
“你还笑?”
“哪里是笑你,只是羡慕罢了。”
郑曦没好气的哼哼,她这两个月来被迫“勤奋练武”,反应比之前敏锐了不少,但方才阿羡玩笑时探指勾取之快让她忍不住想起那天夜里毫无犹疑的一招扼喉。
好在阿羡真气不畅劲力不足,没能真的伤了自己,也好在她似乎全然忘记了发生了什么。
幸好,幸好。
“羡慕什么啊?有什么可羡慕的?”
“柯郎君年纪轻轻武艺高强,有他指点武功,怎能不让人羡慕?”
郑曦呛了一口气,没好说出逍遥派心法有驻颜之效,柯行之早过而立之年的真相。
“……也没什么可羡慕的。”
见阿羡笑眯眯的重新坐好,她索性也在矮榻挨着坐下,在外虽需得端着少东家的架子,在内院却比较随心所欲,阿羡本要让一让,谁料郑曦越发往里赖,还心满意足的评价:“还是你身上香,也暖和。”
“这只是寻常皂团的味道……”阿羡被郑曦衣领上的细软绒毛拂的脸上发痒想笑,听到理由又无声的敛了敛笑意,庭前新绿已发,郑曦仍穿的那么厚,手也总是凉的,这其中必定有很深的缘故。
她像平日里给铺子里女客们梳髻一般,顺手捋了捋郑曦背后蹭乱的头发,这团毛绒绒自己身上分明比谁都香,真是锦衣玉食惯了,不知寻常琐碎。
只是郑曦从不曾多过问她的事,作为朋友,她似乎也不该多问,连千金堂诸多大夫也无能为力的事,她又能做什么?
可有些事,若是不问,就永远都没有答案了。
就像有些事,若是不做,就永远都没有机会。
“阿羡?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能不能让我先喝一口茶?”
郑曦舒舒服服的坐了一阵,已经将刚才的闷气抛下,兴致盎然的提议:“过几日天庆观要做老君诞会,听说今年观里要供灯万盏祈福纳吉,一起去么?”
“临近花朝佳期,铺子里会忙的抽不开身。”阿羡慢吞吞的喝完甜茶,起身把挪远的笔架放回原处,顺手抚平桌上被戳的一团皱的宣纸,眉眼弯弯的看着纸上那个似乎是柯行之但又分外张牙舞爪的涂鸦。
不过有赖于郑曦的口舌之能,阿羡最终还是答应想好哪日闲了再说,要知道被能够有机会适当的从善如流,也是一种福气。
她一向善于也乐于捕捉这种福气,所以才能有许多春庭柳下,喂雀喝茶的日子。
离开时,她不忘笑盈盈的叮嘱,
“对了,若不想被小娘子们索换庚帖的话,这几天可别往我那儿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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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说明
1.终于把白玉砚台的包袱开了,田知甚第一篇出场就是因为无意得到了白玉砚台,并认出了砚台是陶悠所做,虽然在地宫没有获得太多线索还吃了鳖,但他将砚台带回蓬莱后从孙霁那得知了更多的信息,从而终于可以正式插手这件旧案。
有一点忍不住想直接爆料,小孩子会不知不觉模仿自己崇敬的人,这就是为什么田田明明内心很少年漫,在外却有点冷艳(何??)
大概就是潜意识里,想像爸爸一样!然而孙霁的冷艳高贵喜怒无常是天生的。(………闭嘴……)
2.孙霁和陶悠的妻子甄雪不合,并不是狗血三角恋……而是两人无论在医道还是性格上都合不来,所以喜怒无常的孙霁当时才被气回蓬莱岛(很大一部分是被甄雪气的),然而这可以说是孙霁的性格所致,也不能算谁对谁错。
3.这篇里千金堂里的闪光弹是个前因,后面郑曦自己的投稿里提到为什么后来书院时郑曦会对柯行之的冷漠.JPG,这就是原因。(此前因由郑曦荔枝提供,尽管变成了柯行之,郑曦,柯云变成NPC,但既成事实不会改变……)
注:
庚帖:订婚时男女双方互换的八字帖。
甜茶:用果仁蜜饯烹调的甜茶,是坊间流行的甜饮料。一般叫XXXX汤(名字随原料变化)
天庆观:仲春十五日为花朝节,浙间风俗,以为春序正中,百花争放之时,最堪游赏。都人皆往钱塘门外玉壶、古柳林、杨府、云洞,钱湖门外庆乐、小湖等园玩赏奇花异木。天庆观递年设老君诞会,燃万盏华灯,供圣修斋,为民祈福。崇新门外长明寺及诸教院僧尼,建佛涅盘胜会,罗列幡幢,种种香花异果供养,挂名贤书画,设珍异玩具,庄严道场,观乾纷集,竟日不绝。——《南宋.梦梁录》
01.匿名论坛
一节课结束,目送完教授离开,大家开始各自收拾东西,肆归刚将课本合上,坐在旁边的艾菲欧用水做的小鱼就游了过来。
肆归转过头去——这是鱼鱼小姐可爱的打招呼方式。
“嘿肆归,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学校有一个匿名的论坛?”
肆归停下手上的动作:“听是听说过,但是没有经常看,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艾菲欧从手机翻出浏览器,递到肆归面前。
简洁的版面,版头仅有六等星高校校徽的局部,连正式全称都没有。往下拉是各种版块和主题帖,像是《如何低调地发狗粮》或者是《自然系植物园开园大典》之类的。
“《那些被秒删的半夜帖子》……?”标题因为被点击过而改变了颜色,肆归读了出来,看到拿着手机的艾菲欧用力地点头,还自己往下划了几下展示给她看,还有还多相关的帖子在讨论,无一例外艾菲欧都点进去看过了。
肆归表情夸张地开口:“哇看来不是普通的标题党呢……可能是很闲的标题党。”
看着艾菲欧的表情从期待变成着急,肆归忍不住笑出来。
“喂你开我玩笑哦!!”
艾菲欧叉着腰佯装生气,所有在飘的小鱼都面向了肆归,虽然挺有气势的但是还是非常可爱。
肆归赶紧转换话题:“那些什么……神秘帖子你看到过吗?”
“这些讨论在匿版里出现好几天了……!我每晚都在睡前刷一遍,真的有看到!!!”
肆归困惑地皱眉,艾菲欧继续分享她看到的半夜帖子:
“似乎不同的日子出现的帖子内容不一样,我看到的那天,标题是《观.星.塔》,里面的内容是观星塔里半夜传来的哭声,是一段视频,我没敢开声音,画面内容是晚上的观星塔,手机拍的,画质也不太好,但是下面回复的都是???哭声???我刷新了几次,三十分钟左右吧就删除了!”
这就很有趣了。
不一样的内容还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保证了有人看到却又显得很低调,帖子也不是空洞的文字,说明还特意准备了……这是灵异事件还是真有人这么闲啊。
肆归站起来,神采奕奕地回头看着艾菲欧:“我们今晚去看看吧!”
艾菲欧瞪大了碧色的眼睛眨了眨:“咦、咦!!”
02.紧急成立作死作死小队!
艾菲欧背着随身的包站在码头等待去往观星塔小岛的船,肆归还没到,半分钟前她们才通过信息,应该也快到了。
手里攥着包的背带,其实她还有点忐忑,虽然事到如今,虽然她已经收拾好所有可能用到的东西来到登船的码头,但还是有点紧张。
逗着漂浮在周围的小鱼玩,注意到还有其他的人也在等船。
“你确定那里会有稀有的小精灵?”
一个利落却略带慵懒的男生声音。
“哎呀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说不定那里还有梦幻呢!!观星塔……观星塔还可能会有基拉祈吧!!”
活泼的声音。
艾菲欧看过去,是两个年纪相仿的男生,似乎在公共课上见过的样子。
——什么观星塔还有稀有精灵吗……不,不对,他们跟我们都要去观星塔啊,是不是应该去搭个话呢……呃……
“嘿鱼鱼我错了!等很久了吗!”
肆归的声音将她从纠结中拉了出来。
“没事没事,也不是很久,反正船也没来!”
肆归嘿嘿嘿地笑着往艾菲欧的手里塞了一包什么东西:“特地去买的!”
艾菲欧低头看了一眼——酸奶味薯片。
“嗯???”
肆归对她做了个不二家的表情:“推荐给你!这是非常厉害的薯片!!吃了也会变得非常厉害!”
——这个味道看着就觉得很厉害了!!
“你准备了这么久不会就去买了这个薯片吧……!”艾菲欧疑惑地目光落在肆归空空的双手上。
“……其实我回去研究了一下相关的帖子!还翻了翻关于观星塔的事情。”
艾菲欧的眼睛亮了起来:“发现什么了吗?”
“这个观星塔建成的时间离现在很遥远了,中间似乎还隔了一段空置期,就是这段空置期,让关于它的故事冒出来好多——当然了我看过差不多很大部分是在鬼扯,像是塔底下压着蛇精之类的完全不靠谱嘛!”肆归摆摆手,“但是你说的帖子是它半夜会传出哭声,这个倒是挺新鲜的。”
“没有类似的记录吗?”艾菲欧追问。
肆归摇头:“或许有,但我没找到,最接近的内容也就是匿版上的相关讨论了。”
事情似乎微妙地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让我们走近事情的真相,挖掘真实的隐情,欢迎收看今天的节目,走近科学之,夜半哭声!”肆归举起双手作摄影状,艾菲欧无奈地让小鱼飘到她“镜头”前挡住。
此时船到了,刚刚艾菲欧看到的两位男生首先踏上了船板。
“哦哦!看来我们不是两个人!”
最后一趟的船上没有很多人,肆归晃到他俩面前:“你们也是去调查观星塔的事件吗?”
突然被问到两个男生有点困惑,但是很快爽朗地回答:“什么事件?……哦我们是去抓精灵的!”
看着他手上晃着的手机,肆归有点意外,转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补上自我介绍:“啊,我是自然系水属二年级的肆归,这位是艾菲欧同学。”
“卡卡。”
有点慵懒的男生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Hi你好!我也是自然系的!我叫栗!你们是去调查什么啊?”
“观星塔的半夜哭声……”
幽幽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吓了在座的人一跳。
发出声音的是个红发女孩,看着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栗认出了人:“伊莎!”
被喊作伊莎的女孩向他俩友好地挥手:“嗨栗栗卡卡,你们要不要加入我成立作死小队?”
03.观星塔
在船上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情报,现在分别是去探险的伊莎,去作死的肆归艾菲欧,以及去抓精灵的栗子卡卡。
栗对这种超自然现象似乎很感兴趣,一路上讲了很多故事,将气氛带得非常低沉紧张。
一行人下了船,从码头抬头看过去观星塔的方向,月光将高塔的影子拉得朦胧阴暗,投在大树掩映的路上似乎要将人拽过去。
“很有气氛嘛!”
伊莎肯定般地点点头,迈步就向前走。
夜里的草木皆兵,连偶尔振翅的鸟都能让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不用紧张嘛!什么哭声可能只是精灵的叫声啊!”
栗灿烂地笑着回头给跟在后面的肆归和艾菲欧打气。
卡卡无情地拆穿:“你要打开app才能听见精灵的叫声。”
“我说的精灵又不是特指Pokemon!浪漫点啦!”
吵闹间伊莎已经走到了观星塔下,她举着手机到处找景,似乎在确认什么。
艾菲欧马上了然:“她是想找到那条可疑视频的拍摄地点!”
接着艾菲欧也走到她身边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没看过那条神奇视频的三人只好到处闲晃找宠物小精灵。
肆归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腿包,翻到了她用来训练自己控温能力带着的干冰,突然玩心大作。
她将干冰周围的温度控制成常温,干冰马上升华吸热,让周围空气中的水蒸气液化成了一团雾,接着她用能力将这团雾的形状捏成人形,借着月光让这个朦胧的人形黑影和观星塔来了个合照。
——这下我也可以去发个匿名的帖子了。
拍完照就让这团水雾随风飘散了,肆归再次翻看自己的“杰作”时,诡异地觉得背后一凉。
04.尾声
作死小队并没有发现什么哭声。
第二天匿版上出现了一个po了一堆诡异照片的帖子。
(紧急打卡,后续再说ry)
第一章
#海
走来走去都走不出生活在岛上的命运,顶多从地中海气候走到海洋性依旧强到不行的季风气候去。Kaplan晃荡了两下行李箱里的干燥剂,摘下帽子让头发透了透湿气又重新戴上。
六等星高校这个名字总是让Kaplan有一种入了什么教派的错觉,校园的地形构成仿佛也刻意为了呼应“六等星”这个称呼,由六个大岛围成一圈组成的校园,要想在岛屿之间往来十分不便,唯一的交通工具是普通的船只,Kaplan心中对这所异能校园的评分又低了二十分,尽管事实上等到了第二天入学仪式的时候,Kaplan就会知道这里能有船,就已经很客气了。
宿舍是所有新生的第一个目的地,由于地形特殊,入学的第一天终于不再像车展会那样寸步难行,Kaplan走在连续不断的树荫下踩着盲道上凸起的石砖,这能让他更好的感受到自己究竟走过了多少路程。这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Kaplan感觉自己就像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的二年级生,今天只是和去年一样回到校园,他一直认为这样的亲切感是建筑设计的最高境界。
一直走到盲道的其中一个断口,Kaplan停在门牌上印着自己名字和学号的别墅前,别墅的大门一推便开,“8号,8号……”Kaplan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一边查看着一楼的房间号,确认完最后一个房号“7”后便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木楼梯,楼梯边的墙上是嵌壁的书架,书架上零散地歪着一些英文论著和精神系的推荐书籍,Kaplan点点头,继续查看起房号。
只有当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遇到了熟人时,才会真正感受到自己的社交恐惧有多严重,为他打开8号门的托雷斯有幸承担了这个角色,Kaplan一阵安心,他摘下帽子,“噢。”
“噢?”托雷斯似乎还没有记起自己,这让Kaplan首先在心里鄙夷了一下他的记性。
“托雷斯。”
可惜和影视作品里安排的情节有所出入,他们两个并没有愉悦地抱作一团并互相嘘寒问暖,大概所有的热情都耗费在了乘船和那个“噢”里。
没错,即使第一天没有在乘船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第二天校方就让所有新生都重新尊重起他们唯一的、古朴的、十分十分便捷的交通工具。
所有新生都聚集在渡口边,一字排开各自交流想着办法,就像在甲天下的山水边等着一位撑船的渔夫进入他们的镜头一样。可惜这里连一个渔夫都不会有。
Kaplan拿出他学习了15年的社交水平,决定碰碰运气,向他的室友发话。
“我们可以做一艘船!”
可惜使用社交能力的机会被Vincent的“好主意”夺走了。
“船,说得好,做一艘船,那我不如自己游过去。”Dorothy准确地说出了Kaplan心中所想,事实上这也确实是Dorothy刚才所想做的,她是个实诚的人,Kaplan默默给她打上了第一个标签。
“好了我们可以做一个船的精简版,你们知道吗原始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有一种东西叫木筏。”
“也许可以。”
Kaplan终于找到了适合他说话的机会。
“很好,一票通过!我去找能帮我们一起做木筏的人,Kaplan你去找找你的同专业怎么样?女士有休息的特权,Dorothy就请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Kaplan总算见到了名副其实的行动派,尽管他不喜欢听从指挥,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懒惰。
要找到一个念动力不难,他们通常特别懒,在需要解决方案的时候念动力往往会站在那东张西望,接着他们会皱眉,这时他们一定是在使劲儿尝试搬动某个东西,最后他们发现无论如何也搬不动的时候才会带着一副无奈的表情走起路来。Kaplan习惯性地从自身出发思考其了同类的特性,尽管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念动力都像他这样,只是凑巧,Mittal正好做了这一系列的事。
“你好,Vincenzo·Kaplan,可以叫我Kaplan。我正在找一个念动力帮忙一起过河。”
“一般不是该说‘可以叫我Vincenzo’才对么……”
“你叫什么?”
“Mittal,你眼光不错,我正是念动力的。”Mittal适时的露出一副自信的微笑并伸出手作出想要握手的姿态。
这个人看起来也很实诚,Kaplan一边在心里将这个Mittal与Dorothy归到一类去,一边伸出手与他握了握。这次的情节和算是影视作品一样了。
“Kaplan——”
Kaplan闻声转头,是Vincent充满热情、希望与活力的声音。
“你找到新朋友了吗?”
Kaplan对这个类似于幼儿园老师对刚入园孩子所提的问句非常不满,“是的,”他用皱眉带过了这份不满,“这是Mittal,念动力。”
Mittal又亮了亮他的笑容。
啊,Kaplan心想,用这个方法略过自我介绍真是太智慧了。他又重新给Mittal贴了新标签。
“你呢,这位是?”Vincent似乎带来了很不错的人选,因为那人身边正躺着一个木筏。
“Nameless,Nameless·Mosgen.”这为匿名者也伸出了手。
“你登记户口的时候计算机没算你名字违法么?”Kaplan边吐槽边伸出了手,可惜Nameless并没有体会到Kaplan糟糕的幽默感。
一天握了两次手,破纪录了,Kaplan想,即使过不了河,今天也依旧过得很努力了。
Kaplan没想到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漂流是在一所学校里。
“听说第一天时船不开,后来你们怎么过去的?”
“搞了个木筏子飘过去的。”
开学总是忙碌的,前几天的社交活动让Kaplan再次感受到他对托雷斯的爱。
“茶或咖啡?”
“谢谢,让我见识一下让英国人醉生梦死的红茶吧。”
“英国人并没有那样……而且我的发际线也不高。”
本想就这样在和托雷斯惬意的扯淡中度过开学前几天,但不知道为什么Kaplan在泡完茶后过了一会儿又做起了俯卧撑,并在做到第75个俯卧撑的时候笑趴了,才勉强得到了休息。
“沃尔克。”
她在叫他的名字。
*
在某个入秋的夜晚,夏天的尾巴还没有离开,微热的晚风在推开窗子之后迎面拂来,灌一耳无声的轻风,带着丹桂的浓香,被这样的初秋柔柔的亲吻了脸颊。
是哪里生了橘红的丹桂呢?
少年放开视野,向楼底的庭院望去,一簇簇盛开的桂花挤在枝叶间,压弯了树枝,树影垂下来,遮了影子下的人。
那人,那少女正伸长纤白的手臂,昂着头去摘灌木篱上的花。
是木槿,白色的木槿,花瓣重重相叠,淡淡的花香被桂香掩盖。
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年的视线,金发的少女抬起头来,向上看去,亮着灯的窗口特别显眼,她的眼睛看着灯火时被渲染成了闪耀的金。
“沃尔克。”
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被夏末的晚风送到沃尔克的耳里,让男孩的耳廓微微发烫。
“要睡了吗?”她拿着花朵,本能的将双手放在腹前,是一个标准的礼仪姿态,“还没睡的话,请陪我吹吹海风去吧。”
沃尔克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看了一眼月亮,月亮又圆又亮,藏蓝的夜空里竟然没有几颗星星点缀——他点了点头。
少女有些放松的笑了笑,赤裸的肩头低了下去,让他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之后扭过头,在出门前带走了自己的外套,脚步轻快而急促。
这是安谧的月夜之下不为众知的幽会……倒也不能那么说。
两个人沿着整齐的石砖小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少女硬底的凉鞋磕在地面上发出清响,在秋蝉与蟋蟀的齐鸣下不甚明显。沃尔克跟在那身着素白长裙的金发少女之后一两步的距离,默然看着摇曳的裙摆和发尾,向来毫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柔和了一些。
“这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濑户川葵突然开口了,“你会不安吗?”
是啊,对于已经三年级达到恒星高度的他们,毕业已经近在眼前,要是对未来毫无想象毫无目标的话,说不定此时会感到一些焦心的不安吧。
沃尔克摇了摇头,随后他意识到葵是看不到处于身后的自己的动作的,抬起头正打算将那个“不”字说出口时,却见到少女侧过头来偷看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暧昧不清。
“……不。”他呆了一会儿,像是被魅惑了一样,声音又轻又软,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其实稍微有点害怕。”葵又背过身去,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好似蚊语,沃尔克还没有细想说出这句话的葵是怎样的表情,海的影子就穿透绿化的遮掩,腥味的海风与浪声一起爽快的冲来。
“看到海了。”
少女的情绪又高昂起来,她带着一直把玩着的木槿花走进海滩,方才不符她性格的语气与言辞一定都是错觉吧。
沃尔克被拉着前进了几步,才发现濑户川竟然悄声牵起了他的手,掌心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袭上脑海,让他头皮发麻。
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潮汐卷着白色的泡沫冲刷着金白的沙子,隐藏在沙子地下的小生物们爬出沙洞寻找食物和新居所,因此人们才不能在夕阳下肆意赤着脚奔跑在沙滩上,否则难免会被尖锐的贝壳边缘刺伤了脚。
不远处的浅滩在夜色的渲染下也变得与墨汁无益,月光在浪涛里被揉碎,变成了海面中的星屑。再往远看,月亮的影子变成白亮的绸子铺在海平线上,与天空相隔。
虽然不知道此时的大海之下藏匿着怎样残酷的物竞天择,但在两人眼里,这一切无疑是美丽的。
此时的海风已经有些凉了,男孩将外套褪下,披在少女肩上。葵这才回过神来,沃尔克的外套还携带着少年特有的温度和一些书墨的味道,少有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大方的笑了。
“谢谢。”
她将那朵白色的木槿花放在沃尔克手里,一些纯粹的黑暗从她指尖溢出,包裹了花朵,又很快如同潮水退去消失。
“这是?”沃尔克知道刚才那是葵的能力——吞噬,但是她吞噬了什么?
“木槿花,可以吃。”葵近乎是无礼的将沃尔克的手推回去,“已经弄干净了。”
……原来如此,能力还能这么便利。沃尔克低头看向那朵白色的花,娇嫩的花瓣重重相叠,非常漂亮,一点可食用的样子都没有。
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他并没有太多迟疑,在葵的注视下,咬下了白色的花瓣,是意料之外的清甜与爽口,如同蔬菜一样。
“我以前也吃过木槿花,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少女欲言又止,拢住外套衣领的手收紧,“虽然这样的捉弄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沃尔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捉弄了,不过并没有被捉弄的恼怒和难堪感,他无条件相信着葵。
习惯了沃尔克的沉默,少女并没有因此而不安起来,她摸了摸对方稚气未脱的脸庞,瞧着朦胧的月光下这人一点点绯红起来的脸色,向来自束行为的她心中升腾了一种戏弄的快感。
只是在这个人面前放松一下也无所谓吧?这个最佳的听众面前。
“沃尔克,我有点害怕。”
下定了决心一样,濑户川葵有一次说出了不应该是她来说的话,她的眼神坚定,神情没有一点犹豫。
沃尔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当然,我知道我自己给自己选好的路只有继续走下去……我不允许自己失败。”
然后她话锋一转:“但是,不安、害怕这种情绪我无法避免……”
“可以——鼓励我吗?”
这就好像童话里,公主给即将远征讨伐的勇者施以祝福一样呢,沃尔克心想。
这位穿着白色长裙,宛如公主一样高贵美丽的人,却坚强得好似勇者,在不被看好的道路上前行。
她叫着男孩的名字,提醒着沃尔克。
“好。”
沃尔克回答。
虽然他并不是公主也不会什么祝福,他只会施与诅咒而已……
但不是公主、只会诅咒什么的都好,他会祝福她的,怀着鼓动在他胸膛下那颗小小的恋心,将自己在书本上所见到的最美好的祝福、最忠诚的誓言、最纯净的信仰……全部全部都送给这位勇者大人。
他有点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难以表达自己内心热诚的感情,但勇者大人笑了起来。
背着月色,在阴影里露出轻松释然的笑容,不同于往常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公式,带着羞涩与快乐,发自内心的笑容。
沃尔克呆呆的看着,在他眼里,这样笑着的葵与年前月下的身影重合了,甜蜜从头顶倾灌而下,充斥着他的灵魂。
我喜欢你。
他无声的嗫嚅着。
*
“我喜欢你,沃尔克。”
她在月光下的身影圣洁而美好,金色的长发被月光染上银白。
她弯起眼睛,自由自在的笑着。
那真是一道在少年心中最难忘的夏末风景。
《第一场阵雨》
店里放起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她没有吃成早饭,昨天睡前兴奋过头害得自己4点钟还没睡着,初夏的天已经开始泛白了。早上闹钟还没响她就爬起来摁掉了,原本她可以从容吃了早饭来店里,可是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不得不换衣服狂奔的时候。
没有睡醒或者说根本没睡着,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开始发作起来,清晨的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店长在里屋放起他的五月天歌单: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最怕回忆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
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胃开始痛得钻心,她狠狠掐了自己,尽力把眼泪逼回去。
好想哭啊。
她把头上仰,雪白的天花板上那个关东煮汤汁的小污点重影成好几个,她赶紧张大嘴呼气,掌心多半已经掐出红印。还好,店里除了五月天的歌声外听不到其他声音。
文柚月把口鼻严丝合缝地盖住,再也控制不住,手背上淌过滚烫的泪水。
五月天还在唱“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店长在里屋的轻哼隐隐约约传出来。
她真的很想念他。
你好吗?
你在哪里呀?
你在哪里呀?
她终于调整好呼吸,用两边袖子擦了擦脸,又从柜台下扯出两张纸尽可能轻的擤鼻涕。
人人网上没有新信息。她又刷新了一下,跳出一个运动鞋广告,最新的一条新鲜事是高中同学APP自动发布的背单词打卡。
她把手机放下。《突然好想你》已经放完了,这会儿是《夜访吸血鬼》,整个气氛一下子变了样,轻快的爵士乐节奏把刚才灰白的空间涮了个彻彻底底。
她感觉自己好多了,悄悄从兜里翻出一颗水果硬糖包进嘴里。
到11点的时候客人多了起来,店长出来帮忙,轮班的同事也来了,她七手八脚忙到12点一刻,换了班,准备去吃午饭。
和店长打招呼的时候,年轻的胖子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柚月啊,你哭过了吗?”
店长其实也不过二十八九岁,称呼他为叔叔过头了点,但的确又比她大那么几年,她想了想,大概店长就是一位前辈的感觉吧。
店长有时候叫她“柚月”,有时候叫她“柚月妹妹”。起初她把店长当成那种,不怀好意的男人——普遍来说称呼成“文小姐”,或者亲昵一些,像“文妹妹”这样才对吧?直接叫名字让她对店长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提防了两天,发现店长大约对这里所有的员工都叫得很亲密,估计是个人习惯,她终于放下心来。
她听着店长带着关切之意的问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年轻的管理者看着小姑娘红红的眼眶,叹了口气:
“没事,你快去吃饭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撞见小姑娘哭过了。
一开始他有点担心小姑娘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旁敲侧击又察颜观色了几天,确定没什么生死大事,松了口气,却又还是担心。
这样要死不活又无关痛痒,那多半是失恋了。
唉,年轻人啊。
店长看着年轻小姑娘出门的背影,感叹了下,回到自己的里屋,决定好下午要听周杰伦的歌。
敏敏笑嘻嘻地看着柚月走过来,等到她看清楚闺蜜哭红的眼圈后,撇了撇嘴,又开始数落起来:
“你啊!又哭了!又哭了!唉——”特意拖长了尾音。
失恋女孩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问敏敏中午吃什么。
“我们去排骨面吧!唉——你还在想他的事,还在想!”敏敏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却也没有那么恨铁不成钢,七分玩笑三分认真,“我不管你了!我真的不管你了!”
敏敏是文柚月从小好到大的闺蜜,两人小时候住在同一个小区,又在同一个小学念书,身处同一个班级。这缘分让两个女孩从小就是好朋友,初中也在同一个学校念,虽然高中不同校了,大学又考到了一起,两人大概是彼此除开家人外认识最久的人。
敏敏从小就喜欢看动画漫画,小学初中柚月跟着敏敏看了不少ACG相关的东西,高中跑去和班里女生追了阵星看了阵子电视剧,到了大学又被敏敏灌了不少安利。虽然大学的时候闺蜜谈了恋爱,现充了不少,但在敏敏大小姐持之以恒的努力下,文柚月勉强算是个2.5次元人吧。
从她们上大学没多久那会儿,敏敏就开始涂颜色很好看的口红,有时候化个裸妆有时候不化。敏敏皮肤很好,是那种只涂口红也不会难看的类型,柚月发现敏敏口红用得越来越好,心里有种母亲看着漂亮女儿的得意和开心(当然了这个想法不能让敏敏知道,否则敏敏一定会张牙舞爪着说:我才是妈!你是我女儿!)。
敏敏的口红越涂越好,仿佛那些日剧里可爱的红唇女主角,尤其像上户彩那个味道,让人看着就想亲一口,性格也帅帅的,打小欺负过柚月的人都被敏敏追着打过——柚月偶尔会想,这么好的敏敏为什么会和自己是最好的朋友呢?
想来想去,柚月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待人真诚的人吧。
在小时候,文柚月以为见到好的事物就说它是好的,这是再寻常不过的道理。长大后她才发现,坦率地承认别人的好对很多人来说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文柚月喜欢那些闪闪发光的人,真诚地赞美他们,不含一丝恶意地注视着酷酷的家伙。她隐约悟到,或许这是她这个平凡人不平凡的优点吧!
敏敏为文柚月揍过很多坏小子,往柚月帽子里放纸屑的后桌;把柚月笔袋抢走丢来丢去玩的混小子;抢走柚月还没写完的英语试卷拿去抄的吊车尾;碰翻了柚月水杯还不道歉的年级一霸;……很多很多的小坏蛋,敏敏就像保卫公主的骑士大人那样尽心尽责为文柚月出气。
可在这些害柚月哭过的男孩子里,有那么一个敏敏没有揍过,也无法去揍,没有理由去揍。那个男生可以说是伤柚月最深,害柚月哭得最多,可敏敏也最无计可施,那就是柚月的前男友。
平心而论,前男友本身是无刺可挑的,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儿。敏敏也从柚月那里听了很多他们的事,她知道柚月和他分手是因为走投无路,无可奈何,没有办法,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他们在这世上可以做兄妹,可以做挚友,可以领头人和后继者,可以是任何一种别的关系,却真的不合适做恋人。隔在中间的东西太多了,柚月虽然痛苦不已,却也在心底里承认这点。
所以无论自己的闺蜜痛苦成什么样子,敏敏也毫无办法,如果前男友是个渣男的话敏敏可以一拳糊过去,可他不是,他是很好的人。好得让人舍不得放手。
文柚月记得那天她换好衣服出来和他吃饭,她那天心神不宁,心中隐隐有预感——她也知道他们之间不太对,他们没有吵过什么架,可二人渐渐察觉恋人关系并不合适他们。爱既需要无限柔情,又需要热烈激情,爱要人万劫不复又要人心怀光明,使人强大的同时又要人软弱,致命的吸引和全然的接受,千疮百孔依然美丽,既伟大又渺小,狂妄又谦卑,占有又洒脱,复杂又神秘。
他们自知他们间的感情并不倾向于爱情,即使努力去维系和承诺也无济于事,他们原本更合适做最好的朋友,却不小心选错了路。
所以,当他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吧。”的时候,即使心中尖叫着再多的不要,她依然点头同意。
他们在傍晚的斜阳下并排往回走,穿着黑筒袜的柚月大腿被晒得烫烫的,他和她都没有说话,静静走完他们最后一次结伴回宿舍楼的路。
远远地看到分岔路口的时候,她还是泪流满面了,夏天的夕阳充满了热力,眼泪在她的面颊上滚滚下落,她的脸被晒得发烫,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楚指向女生宿舍楼的路牌。她不知道他哭了没有,但她能确定他们两人在回程路上都不好过。偶尔柚月会梦到那一天,同一个地点同一片斜阳下,她和他还是那样往回走,她每次都在梦中挣扎着想看一看他的脸,看看当时他的表情到底是怎样的,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人是无法在梦里见到记忆里本没有的东西的。
分岔路口,分岔路口,向前走是男生宿舍楼,向右走是女生宿舍楼,这里就是分岔路口了。
这就是最后了啊。
她回到宿舍,好好地冲了个澡,把几件没洗的衣服洗了,喝完一盒酸奶,看了两集美剧,熄灯后躺回床上,静静哭了整整一夜。
室友发现她不大对劲是熄灯以后,大家尚未睡着,躺在床上如往日那样开起卧谈会,却听到文柚月那边只传来小声的抽泣。大家围着她问不出个结果来,推测出大抵是分手,大家七嘴八舌安慰了一阵,她哑着嗓子让大家不要管她,明天满课,都早点睡吧,她自己哭一会儿就好。折腾到快两点,姑娘们也确实撑不住了,好言好语安抚了一会儿,纷纷倒回自己床睡觉去。她听到舍友们深夜入睡的呼吸声,感到既安心又孤独,捂着被子断断续续哭了一整夜。
接下来几天的印象反倒很模糊,她记得自己恍恍惚惚去上过课,也恍恍惚惚逃了课,她哭过那一夜后不再那么持续地哭了,不记得是自己告诉敏敏还是舍友找到了敏敏,敏敏满身颜料色彩就冲过来找她。她那时刚从食堂出来准备回宿舍,敏敏的口红还是那么好看,她看到敏敏向着自己跑过来,觉得眼前的画面像是哪部很美的电影,敏敏猛地扑向自己然后大哭了起来,柚月觉得有一点点好笑,但心里很温暖。
在学校里的日子很好,有敏敏陪着,总会好一些。大四上学期就这么过完了,难熬的是大学最后一个学期。
大家基本上都不在学校了,忙毕业论文和设计,忙实习,忙一切预备跨入社会工作的事情。柚月异常高效率地完成了最后的学年论文,然后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
那几个月自己做了些什么呢?她对这段日子没有太多记忆。可能乱七八糟看了一堆书,刷了一些电影,胡乱灌了几部很长很长的美剧,又把港剧泰剧和大陆剧随便看了几部,敏敏推荐的动画和漫画也通通过了一遍……什么都在看,什么都不太记得。她麻木地让很多很多信息从自己眼前一一略过,又麻木地把庞大的信息全部忘掉,她到底想要什么呢?也许只是想要自己毫无感觉吧。
文爸爸和文妈妈已经知道女儿失恋的事了,可也无计可施。文爸爸一次次把大女儿叫出来谈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文柚月每一句都认真听着,认真地回应父亲的每一句教诲——这样子总会让人以为她什么都懂了,什么都听进去了——可是毫无用处,该难过还是难过,该不成样子还是不成样子。文妈妈默不作声替大女儿做掉很多很多家务事,深夜还会端来一碗热汤或是一杯果汁,文妈妈不说话,柚月也不说话,她只是一边吃着母亲端进来的水果或夜宵哭得不成样子。文家的小女儿,柚月的小妹文梓月偶尔会钻进姐姐的房间,给姐姐念一些好笑的段子和明星八卦,又或者把陶艺课上烧制出来的奇形怪状的美术品带过来,柚月每次都很开心,但小妹走了后又难过到不行,啊,我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住自己,我连做妹妹的榜样都做不到,好失败啊。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她突然发现自己吃不下东西。一开始只是少吃两三口饭,到后来越来越严重,一两片菜叶都让她苦不堪言。她感到胃在哀嚎,营养不良的感觉让她头晕目眩,可食物刚送入嘴中恶心的感觉就从喉管深处溢出,她不停地吐,不停地吐,吐到胃里一无所有为止。一开始家里只以为她是生病了,到医院去检查又没什么问题,一切脏器功能都是正常,她自己也努力地吃东西,吃不进去就换成喝进去,前几顿还算有效,而后又开始不停地呕吐,呕吐,把胃里所有能吐掉的东西都吐掉。她的嘴里弥散着苦味,那是胆汁被吐出来的味道,文爸爸和文妈妈着急得不行,东查西问,最终在心理医生这里找到了回答。
厌食症,由心理问题引发的厌食症。
他们试过很多很多的方法,听过很多很多的讲座,看过很多很多的医生,聊过很多很多个夜晚,她还是很难吃下东西。用输液和营养片维持着生命。
深夜里她认真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一切都变得一团糟呢,呕吐的时候眼泪和着鼻涕一并流出,她的头发常常沾污,又狼狈又可笑。她想通了一切道理,她知道正确的方向朝向哪里,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自己连一步都跨不出去呢?看着眼前的食物,她的心中一片虚无,深邃的呕吐感从底部席卷而来,她只能不停地哭,不停地吐出来,眼泪沾湿头发,鼻水污染面庞。
“你的美国朋友要来了吗?”敏敏夹起排骨面里的大料挑出来。
“今天晚上!”她又激动起来。
“我也好想见见她哦!希望她不介意我是个死宅就好了。”
“我猜她会觉得你很有趣。”
“真的假的?”
“因为你们都是很酷的人啊”
“哈哈哈有吗!”
8月的某个深夜,她如往常那样没能睡着,摸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秋的留言。
秋不是那个女孩儿的名字,她叫Autumn Smith,一个特别漂亮的美国女孩儿。柚月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加到秋的line friend,印象里模糊的记得似乎是高中时候一次旅行,她无聊地在地铁上打开line搜索周围的人,很多个头像跳出来又被她跳过去,然后一个特别亮眼的头像一晃而过,她停了下来,仔细地欣赏,好看,真好看,横看竖看都好特别,她鬼使神差地发送了好友申请,被通过,然后认识了秋。
她们不知不觉聊了很多,有一天秋突然对自己名字的中文名感兴趣,Autumn Smith,大家一般会怎么翻译呢?欧特•史密斯?欧蒂•史密斯?欧特姆听起来你会觉得奇怪吗?欧蒂像是一个穿绿丝绒裙的姑娘会叫的名字,你问我为什么,哈哈,听起来很像是那样。我的名字吗?翻译成英文名不太好听呀,倒是改成日文名听起来不错。哎呀,我只能发一段语音给你模仿一下读音,那是我朋友译出来的,她日语很好!好听吗?我也这么认为!
8月的深夜,即便是日出很早的盛夏此时外面也一片漆黑,手机屏幕的微弱蓝光照到文柚月脸上,她看到Autumn好看的头像亮着光。敏敏很久不玩line了,一个憨憨傻傻的插画大鲸鱼头像灰扑扑的,这个家伙啊,明明是她把自己拉来玩line的!
她鬼使神差地从表情里翻出她和Autumn以前闲聊时有次推选出的公认的那个哭得最惨的爆哭表情贴纸,点了发送。几秒种后,Autumn回给她同样的表情。她从床上坐直起来,捧着手机,又发了一遍爆哭,Autumn回以爆哭。她还没来得及再发一遍,Autumn先于自己贴了爆哭。又一张爆哭。
她捏紧了鼻子,泪水汹涌而出,吱吱呜呜地发送了一张爆哭。
Autumn不断地向自己发送爆哭的表情,8月的深夜里某户人家的某个房间里,某个人缩在小小的床上,line的提示音每隔一阵响起,屏幕爆哭的表情讯息一个个跳出来。
她哭得不能自已。
文爸爸和文妈妈震惊于女儿的转变。文柚月逐渐地恢复了饮食,体重渐渐回升,眼眶也不再每天都是红红的了。
她冷静地和文爸爸谈到想要自己搬出去租房住,心意已决,文爸爸苦口婆心劝了一圈没有用,只好放手答应。文妈妈默默地在女儿的行李箱里偷偷塞了一叠现金。小妹觉得姐姐一个人出去打拼太帅了,又非要让姐姐答应以后一定要带自己去姐姐住的地方玩才肯罢休。文柚月苦笑地想,其实我只想让自己生活不要变得更糟而已,把自己提起来拎出去。
没有无限的勇气,只有第一步。
夏天的第一场阵雨要来了,空气里有股潮湿的气味。她和店长道了别之后找了家常去的馆子吃完晚饭,从超市里盘了一箱酸奶准备往回赶。敏敏给她打了个电话,约她周六下午出来一起去看地下某个偶像团体的小剧场公演,敏敏在电话里兴奋地叽叽喳喳,小姐姐们都特别棒,我饭了两个月了你快来吃安利啊。
再过一小时不到,她就能盘着她的酸奶回到公寓的大门口。Autumn Smith会在门口懒洋洋地站着,又漂亮又生动,高高的额头和鼻梁,深邃的眼眶,美得像电影里的海报上的人那样。
她会忍不住想哭,闪闪发光闪闪发光,我的朋友太美啦。
六等星私立高校•第一章
出场角色:
宋秀妍
莫洛斯•格鲁吉亚•别列科夫
“呼——”擦掉额头上的薄汗,用手指把汗潮的刘海拨弄了两下,自动贩卖机咣当咣当传出物体掉落的声音,她皱皱眉头伸手一摸,两罐热饮一同躺在待取框里,韩国姑娘费解的抬起头“出故障了?这样也塞不回去了吧、怎么办呢。”
当宋秀妍拎着两个易拉罐坐在学院长椅上的时候,清晨的云雾已经逐渐散去,单薄的金色光线穿过空气照在她的头发和腿上,过于闲适的心情让她甚至有点想放弃夜跑,换成晨跑。热巧克力甜丝丝的灌进喉咙,另一个晨跑的学生也在这一圈停下了脚步,少女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了过去,他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长达膝盖的裤腿下露出偏白的肤色,身上依然保有小孩特有的稚气,金灿灿的头发与此时的日光十分相配。
外国人吗?
——看年纪的话是一年生吧。
宋秀妍心里猜想到。她看了看身边未打开的易拉罐孤单单的摆着,再看看那年轻男孩,很快站起了身。
“这位同学、”莫洛斯回过头,看见一个笑嘻嘻的姑娘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冲着他递出一罐饮料,粉色的长发扎成马尾垂在身后“不嫌弃的话,要不要一起喝啊?”家教与绅士信条告诉他拒绝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孩是十分不礼貌的,年轻的俄罗斯男孩露出笑脸,道谢后便爽快地接受了邀请。
“这样啊、原来还有从俄罗斯来的学生呢。”
“学校里似乎有好几位,但我不怎么认识,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吧。”
“可以的话我也想认识看看!我没去过那里,听说很冷吧?明信片和电视剧里看起来,那边总是盖着很厚的雪。”
“也有气温温暖的地区,但是也有很冷的地方——我家乡那边的雪景的确很漂亮,如果你来玩的话很欢迎。”
“……这么说来,我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叫什么”
“莫洛斯”金发的男孩儿停顿了一下,刻意放慢了点速度念出那串名字“莫洛斯•格鲁吉亚•别列科夫。今年刚刚发现异能,一年级生。”宋秀妍捏着空掉的罐子在手掌中转了转,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指尖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扭过头冲着莫洛斯笑了笑“我叫宋秀妍,韩国人,和你一样是一年级,但是我晚入学了一年,所以现在是十六岁。这么说,你应该叫我姐姐喽?”
“姐……姐?”实际上,莫洛斯对这两个字可不陌生,他在家中排行最小,上头还有两个姐姐与一个哥哥,但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喊出这两个字还是很羞耻的,少年手指轻轻地按压着铁皮罐抛出疑问“为什么呢?”“因为是年长者啊。”宋秀妍理所应当的回答,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啊……说来也是,俄罗斯好像是不会这样叫的。”“的确没有、怎么说呢……叫姐姐的话,会很让人感到不好意思、”莫洛斯继续说,女孩有些意外的扭过头看着他,他却依然没察觉到的目视前方,大片的绿化区被朝阳笼罩,浅金色的漂亮光芒也打在少年的鼻梁与额发上,同样金色的睫毛长的就像是小女孩一样。
他长得还真可爱呢。宋秀妍心里想。
“而且也不帅气吧?”似真似假开玩笑似的笑了笑,这个年岁的男孩子多少也开始长大,属于雄性的好胜心充填小小的胸膛,让丈夫气与孩子气相互对抵,形成一股细微却奇妙的气质。
……。这可不像是个小女孩。少女又很快推翻了心里的想法。
休息时间总不会多长,即使遇到了可以谈话的对象也只不过是延长些许,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后便告别各自离开,宋秀妍又走了一小段路,她将易拉罐丢入路边的垃圾桶。心里却依然思考着关于这位新同学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在某个瞬间诞生了一些奇妙的心态,却又无法分辨其中究竟包含着什么,虽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但充分的好奇心让她充满探究欲。
——
口袋中的震动感将越想越分散的脑子拉回现实,她低下头,点开标示着红点的图标。
“下次我来请你喝东西吧?
被女孩子请客会很不好意思,请有空的时候联系我。
莫洛斯”
“……什么嘛,明明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却尽说些很帅的台词。”女孩小声自言自语着,却笑了起来。姑且把那种心情归结为了一种[觉得可爱]的体现。
但事情总不如人预期的一样,宋秀妍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又一次偶遇莫洛斯,毕竟他们还还没约下时间来再次会面,学校校区一点也不小,更何况是在两个院系的人,并非约定的话想见面可一点也不容易。
“啊、这不是俄罗斯的莫洛斯同学嘛——”码头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正望着空空的水面,大家心里都充满了疑问,原本预期的校船不知踪影,忽然被通知需要自己想办法过去校区的学生们还都摸不着头脑,倒是宋秀妍一点都不担心,毕竟就次元系的能力来说用瞬移来偷懒这种事情她可不是第一次干了。
“早上好啊,宋秀妍同学…听说是要我们自——”被忽然叫出名字的俄罗斯少年缓过劲来,话还没说完就被自来熟的小姑娘一把拉了过去“自己过去校区对吧,我已经接到通知了!看你很苦恼的样子,是时候让姐姐给你看看次元系的强力了嘛!”
“恩……?恩??!!”
忽然就被打横抱起的年轻男孩眼神中充满惊恐,恍惚之间耳边传来男性自尊崩塌的声响。
【小学文笔注意】
【人物ooc注意】
【可能有错字】
【莉红】万圣节
莉亚今天很愉快的翘掉了学校的晚自习和笛芙尔的游行。虽然这可能会遭到科诺的批评,但是!但是!今天可是万圣节啊!所以稍稍做的过分也是可以原谅的吧。莉亚是这么想的,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
她悄悄的从房间里探出头,发现科诺和vic都不在家后,从衣柜把准备已久的装备拿了出来——一个糖果篮和一块深蓝的布
然后!她从厨房搬来个大南瓜万圣节服装要自己DIY才对!!!
这时,门外面传来了青年的声音“treat or die。”
莉亚吓的手一哆嗦,该不会是科诺哥哥回来的吧,她想。
客厅被她搞的一团糟,她已经预感到科诺回来要说什么的。虽然很紧张,但是不能让科诺哥哥在门口吹风,今晚这么冷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于是莉亚光着脚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映入眼帘是一个金发男人。
“诶?是salgdo叔叔。”看到不是科诺莉亚松了一口气,“万圣节快乐!”莉亚笑着说。
“进屋坐……”还没说完她便注意到了salgdo的瞳色
——血红色。
这不是salgdo……这是nilo!
“treat or die”
面前的青年轻轻的笑着,像之前一重复着那句话。
是款待……?还是……死?
“treat!!!!”她快要哭了出来。
在街边小路上莉亚拎着满满糖果篮子在向前走,她头上带了一个南瓜身上披了一个深蓝色布她还在上面用黄色的乙烯颜料画了一些小星星。
咚咚咚——
她敲响了希尔维特家的门。
“不给糖就捣蛋!”
“万圣节快乐!莉亚。”希尔维特笑着开了门“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
希尔话还没有说完,delphis从旁边探出了头,慵懒的说“万圣节快乐……莉亚”
希尔维特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万圣节快乐,delphis。”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莉亚的糖果篮子,歪了歪头,缓缓的说了一句“啊……饿了。”
—— ————
“我的糖!!”
“把糖留下来!!!!”
“噫——!!不要咬我的头!!!!”
——————————
真是个糟糕的万圣节
red想。
她对这种源于人类节日一点兴趣也没有,本来打算在图书室内像平常一样度过这一晚。在收到笛芙尔寄来一封邀请函之后她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red今天可是万圣节啊!不出去玩玩吗?”
“笛芙尔那群小鬼寄来了像是挑战书的邀请函,真是很气人呐!”
她被朋友拉去了现场,当然她没有穿笛芙尔寄来那些衣服,也没有穿平常的服饰,而是被强迫穿上小恶魔的服装。
现场只能用速度与激情来形容,在战场上失利的德拉库拉此刻正在用行动告诉笛芙尔的小鬼们,德拉库拉家的吸血鬼不仅会开车而且还开非常棒!除了四周搞得的像废墟之外,一切都很和谐。
德拉库拉的吸血鬼们开车开的特别的开心,笛芙尔的吸血鬼们也叫的很开心。如果,对两家吸血鬼没有熟人的情况下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德拉库拉的哪个是笛芙尔的。
德拉库拉的一些小辈份的成员表示这机车的造型确实比家里的那些马要酷多了。
red没有在现场看见莉亚。
她在和同行的人聊一会之后,便决定回去。由于Raven去玩了,她独自飞回住所。在回去的路上,她路过上次拦截战的跨江大桥,在五百多米平台上她看到一个熟悉身影——莉亚。
她身上披着一块深蓝色点缀着黄色星星的布,平常扎成双马尾的头发散了下了,怀里抱着一个被啃了一口的南瓜灯。她正坐在桥梁上面,目光远眺,头发随着灯光摇动。
“你在这里干什么?”red飞到莉亚旁边,收起了翅膀,落在了平台上,厚重的鞋底在平台敲出了咚的声音。
沉迷于远方的景色的莉亚转过头来,看到是red便的转了回去。
“看风景”她回答。
“你怎么没去游行?”red很好奇,在她的印象莉亚更喜欢热闹一点的地方。
“恩……我不怎么喜欢被人围观。”莉亚低着头看着怀里南瓜灯的灯炎,橘红色的火焰倒映在她蓝色的瞳孔里。
“所以你就在这里坐现在?”
“不,我很普通去要了糖果,然后”莉亚用着很沮丧的语气说“出了一点小意外,所以糖果都没了。”
“不愧是的半血,到了手东西都能丢。”
“哈?这种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莉亚压着眉毛站了起来。
“因为我讨厌半血”
“老古董!!!!”
“笛芙尔的小鬼!”
“你不比我大多少!!!!”
“大一点也是大。”
“老婆婆﹌”莉亚狡猾的笑了笑,这一刻她觉得这个万圣节真不错,能看到这样表情的red,真是绝佳的美景。然后下一秒,她脚滑的从平台上掉了来。
莉亚从500米的桥梁上掉了下了。
莉亚根据上次的掉落的经验得知,这一次她必死无疑。她是半吸血鬼,不会飞,但是red会red会来救我吗?莉亚想。
【有谁能来救救我吗】
【谁都好,求求你们救救我】幼时的记忆突然涌出,每到这种时候这些平时深藏在脑袋里的东西都会跑出来,明明现实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行,这些乱七八道的东西却不嫌乱的出来添乱。
“莉亚!抓住我的手!”red的声音将她从糟糕的回忆中拉了出来,她回过神看到red展开翅膀向下面俯冲而来。
求生的欲望驱使莉亚向前伸出手,red也拉住了她,她们暂时暂停了下落。
“re……d?”莉亚很吃惊。
“半血真麻烦”你怎么突然掉了下去!我很担心你的好不好!这句red没有说出来,当她看见莉亚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大脑都停止的运动,下意识便冲了下来。
“谢…谢。”莉亚惊魂未定。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重。”red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要脱臼了,她快没有力气飞了。
“那你放开我好了,这个距离摔下去应该不会致死。”
然后莉亚和red一起摔到了水里,借着下落的冲力,她们坠入了水里。
red在水里乱扑腾,表情十分痛苦。这一切都表明了一件事——她不会游泳。
莉亚见状吻了上去,给red渡了一口气。
莉亚拉着red从江面钻了出来,red被水呛到了出了水之后剧烈咳嗽了起来。
“你不会游泳吗”。莉亚边大口呼气边问。
因为嗓子哽塞她轻轻的点了头。
莉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red的脸红了起来。
“没什么”莉的笑了着说“抱紧我。”
“才不要”red嘴上这么说但是还是抱紧的莉亚。好瘦,red感慨道隔着衣服都能摸到肋骨
莉亚一手环抱着red,一只手划水,逐渐游到岸边。
岸上
red半跪在地面上,咳嗽的起来,头发上的水,顺着发梢滴落下了。
“没事吧”莉亚曲着身子笑着问red。
red没有回答,她还没有缓过来。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莉亚把头扭了过去,嘴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冲下了救我。”
“你觉得我不应该救你吗?”red盯着莉亚
“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没有人会来救我呢”莉亚勉强的笑着,目光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
red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一直以来不怎么会安慰别人
“没什么……话说……太阳快出来了”莉亚看着东方泛白的天空,严肃的说。
糟糕!没注意时间。
red在准备回去的时候大概就已经3点钟左右。之后的这些事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就算现在动身回去时间已经不够了,而且周围没有遮挡物,这下麻烦大了。
“red”
“你干”red还没说完,莉亚轻轻吻了上去,用舌头撬开red牙齿,随即一个甜甜的东西被送了进来。
“这是谢礼”莉亚说
“这是……”red用手触摸着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余温
“笛芙尔的抗光巧克力w”莉亚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那一天,red第一次看到了太阳。
后续
red:你这样做不会触犯笛芙尔的家规吗?
莉亚:什么!?我们家有家规吗?!
red:当我没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