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警:
※食戟之灵梗有
※强行解释有
※OOC有
※未商量就乱写有
WPS手机版告诉我字数是9069字……给施施道歉(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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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与之前海边的炽热相比温和了许多,甚至还有丝丝凉风穿堂而过。
南希托着下巴倚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蓝天,放任思绪飘远。
她听到身后拖鞋走进阳台的声音,但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动弹。直到那个声音开口。
“小黑,在想什么呢?”
南希转了个身,背靠着栏杆。
站在她面前的查斯媞和初见的时候好像没什么不同,一样泛着水光的蓝眼睛,一样清浅柔软的笑容,又似乎确实有哪里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换上了可爱的居家白裙子和兔子棉拖,整个人都看起来更加软绵绵,也许是因为在之前的排球比赛中,她表现出的出人意料的高超实力。
“我——”南希气鼓鼓地看着她,“从来不知道你那么会打排球!真的超厉害……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啊!”
“嗯……”查斯媞笑了一下,倚到栏杆上,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好像穿过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毕竟我们相隔得太远了嘛……”
天堂与地狱确实相距太远了,而且穆尼克还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在人界,守在契约者的身旁,虽然说她们两个是朋友的关系,相处的时间相比之下却也不那么多。
也许查斯媞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自己和她的相处还不够多、还不够了解她而已。
“原来如此!那样的话,问题现在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她迎着查斯媞的视线,恍然大悟地捧起了对方的双手,“在参加比赛的搭档阶段我们每天都能朝夕相处,在第一场比赛中,我就了解到了小白很会打排球、打架也很厉害这两件事!相信等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两个一定可以有飞一样的感情跃进的!”
查斯媞静默无言。
“小白的眼神怎么好像有点微妙的样子?应该是错觉……啊,我煲的汤差不多好了,开饭了哦——”
三天后。
高耸的枝叶遮天蔽日,在风的轻抚下沙沙作响。
南希咔吧咔吧地踩着落叶,踮起脚尖作探望状晃了一圈:“这里就是我们这次抽签到的比赛地点了吗?感觉还不错哦,气温也很适宜呢。”
“是啊,比起火山口或者沙漠而言,这片大陆中部的森林完全是上上签吧。”一个陌生的声音顺口接了下去。
南希转头,映入视线的是一个长着猫耳、个子小小的黄衣少年,他叉腰站着,脖子上还有一个十分醒目的大铃铛。注意到南希正在盯着他看,他转过身来,不服输地昂起头,抖了抖耳朵,颇有几分气吞山河的架势。
“老朽……”
“啊!!!”南希捂住嘴巴惊叫一声。
黄衣少年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往后一跳,紧张地东张西望:“怎、怎么了?”
南希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双手食指对点了几下,原地跺了跺脚,小心翼翼地把视线往少年头上飘去。
“那、那个,抱歉。”她说话突然结巴起来,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另外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她慌里慌张地看了看黄衣少年,深吸一口气:“我、我能摸摸你的猫耳吗?”
空气静默了三秒。
“不行。”黄衣少年斩钉截铁地答道。
南希双手相握,弯下腰,自下而上用亮晶晶的期待眼神注视着他。
“真的、真的不行吗?就一下下?”
少年的猫耳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咬紧牙关回答:“不行。”
“嘤……”南希伸手抹了抹眼角,失落的神色几乎要看得人心生愧疚起来。
查斯媞小声轻咳了一下,南希发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输阵,赶紧挺直了背脊,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双手叉腰。
“就算你长了一双超级可爱的猫耳,我们也是不会输给你的!!……虽然说,猫耳真的超可爱!!但是我们绝对不会输的!!……虽然猫耳真的真的非常可爱!!”
她说完转过头去看查斯媞求夸奖,却看到查斯媞默默捂住了脸。
“……这不是完全输掉了吗,在气势方面。”
南希挠挠脸,心虚地“嘿嘿”了两声。
洁白的鸽群在云端歌唱,一串明明与白天相违背、却因美丽而不显得违和的小星星从天空中蹦跶着落下,一阵风从林间穿过,就在南希眨眼的瞬间,身着纯白长裙的粉发少女静静地出现在其中一棵树的枝头。
“我是来监督比赛的施施·F,下面四位选手是灯蕊、白泽、查斯媞·怀特、南希·茨耶四人吗?”
“是的是的!”“是我们!”
“那就请自行商定完比赛方式之后开始吧。”施施·F用软绵绵的声音公事公办地说道。
“好——对了,还没有正式地自我介绍呢!”南希转过身向猫耳少年伸出手,“你们好,我们是艾格尼斯坦的参赛者,我的名字是南希·茨耶。这位是查斯媞·怀特。顺便一提我对东方的引路人文化非常有兴趣!比赛结束后可以和你们进行交流吗?可以吗?”
黄衣少年伸手回握:“老朽名为灯蕊,那边那个穿黑衣服的是老朽的搭档,名为白泽。交流什么的非常乐意,请尽管来。”
查斯媞也跟着南希和灯蕊握了握手,但是当她们两个与白泽握手的时候,那个黑衣少年脸涨得通红。他飞快地伸手与南希和查斯媞各碰了一下手,然后特别老实地站到一边冒起了烟。
“白泽先生好可爱。”南希毫无察觉地笑盈盈感叹道。
“刚才说了自行商定比赛方式,是随便什么都可以的意思吗?”灯蕊摇晃着尾巴好奇地向树上的施施提问。
“唔……嗯……”施施微微蹙起眉,发丝随着她歪头的动作从白皙的肩膀上扫过,“不可以进行太不和平的比赛哦?”
“所以是要进行和平的比赛吗?”南希显得兴致很高。
四人坐在草堆上探讨了一番,期间南希和灯蕊多次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案,被查斯媞和白泽一枪毙掉。
最终通过的比赛方案,是由灯蕊提出、南希赞同、查斯媞默认、白泽感到胃痛的——锵锵锵锵~厨艺大赛~!
“白泽先生你没事吗?”南希担忧地看着在项目决定后略显萎靡的白泽。
“没事,多谢关心。”白泽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矮子,放心吧,这场比赛我不会输的!!”
“你叫谁矮子呢!”灯蕊炸毛。
白泽嫌弃脸:“还用问吗?那边两个大姐姐都比你高啊~”
“你好意思说吗?你自己现在不也是比她们矮!?”
南希沉思了片刻:“穿着这样的衣服可不行,既然是厨师之间的比拼,穿着自然应该符合厨师才对,是吧小白?”
她与查斯媞击掌,魔力从手掌上蔓延开来,如丝绸般覆盖了两人的身体,当这魔力褪去之后,她们身上的服装竟然发生了改变。
南希把额间的碎发拢到了高高的厨师帽中,一席纯白的厨师服紧紧包裹住少女的身形。查斯媞穿着的是一条蕾丝边女仆装短裙,围裙的腰带勾勒出了纤细的腰肢,她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对南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一,二,比赛开始——”
施施一声令下,灯蕊和白泽小声商讨了几句,式神“嘭”地一声凭空出现,他们在南希“东方人好厉害啊哇哦哦”的星星眼和惊呼中翻身而上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好像是去那边打猎了哦……”查斯媞眺望了一番,回过身,“怎么样?我们去做什么?”
“嗯,那就一起去看看这片森林里都有些什么吧!”南希竖起大拇指。
“哎?但是时间……”
南希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尽管安心吧!厨艺可不是由速度来决定胜负的!”
这片林地非常广阔,就休息时和其他组交换的情报而言,应该还有另外的三组也在森林地带比赛,但南希和查斯媞附近一圈查看下来却完全没有发现其他人存在的痕迹,由此可见森林之大。森林中的溪流蜿蜒而下,溪水清澈见底,还有几尾小鱼游动其中。溪水的两岸有些地方是碎石滩,有些地方是泥沙滩。
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是南希在树下发现有一些灌木丛里绽放着熟悉的浅黄色小花,南希翻了翻草丛,顺手摘下几个辣椒状的果实来——不过这可不是辣椒,而是秋葵。
“点火吧!”南希查看了河滩后说道,“先把水烧开,我去捕鱼。”
“我还有一个问题。”查斯媞举手,“你打算拿什么当刀具和锅子用?”
南希晃了晃自己手上提着的小黑箱子。
“莫非……”
“之前想着反正来了森林,不如野炊一下,就把方便携带的厨具一起带过来了,倒是正好用上。至于锅子嘛……”
她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走过去,踮起脚凑到查斯媞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查斯媞表情变得有点微妙:“……真的要用‘那个’吗?”
“是的,就用‘那个’来一决胜负吧!”南希勾起唇角,用力点头。
火噼噼啪啪地烧了起来。
南希飞到空中,在溪水上游来回观察了一会儿,正好见到灯蕊像小猫一样趴在溪边的岩石上念往生咒的样子。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愿你们来世不再投胎为鱼……”念完他就伸出毛茸茸的爪子——不不不,重来重来——念完他就伸出白白细细的胳臂去捞。
鱼的表面滑溜溜的,他捞了好几下都没有捞到。一抬头,正好看到南希飘在空中。
“……”
“……”
“……”
“……嗨。”南希挥了挥手。
灯蕊炸毛:“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抓鱼吗!”
“见过见过……”
“老朽跟你说!别以为老朽抓不到鱼!刚才只是老朽没有使出全力!”
“是是……”
“老朽现在就抓给你看!”
“好的好……”的。
瞬间炸裂开的狂风席卷着细碎的砂砾向周围袭去,地面上的灯蕊陡然间气势大变。
南希反手抽出伞撑开抵挡了一下风,再往下看去的时候只瞧见一团金光威风凛凛地利于石上,仔细一看才发现,金光里包裹着的正是灯蕊,但他的模样却和先前大不相同,翠绿的猫瞳赤红欲裂、细细小小的手化为利爪……看起来比原来更加像猫了。
南希忍不住飞低了一些去瞧,却对上了那不含理性的纯粹猎食者眼神,一时间惊得汗毛倒竖。
灯蕊拍打着溪水,鱼一尾接着一尾跃出水面,转瞬之间就被收入囊中。南希眼看着溪水变浑,心觉再不动手鱼都要被惊跑完了,赶紧下水加入了这场抢鱼的混战。
查斯媞把两个火堆都烧得很旺了,她抹抹汗一抬头,就看到提着竹蓝的南希哼着小曲走了回来。
“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要做的事情并不需要花上很长时间,她把鱼、蛤蜊和秋葵分门别类地处理好,该烤的烤上,该放进锅子里的放进锅子里,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了。她靠着树坐下来,静盯着火候。橙色的火焰在她瞳孔里跳动着,逐渐蔓延至她的整片视线。
做菜对南希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喜欢看到别人因为她做的食物而露出幸福笑容的模样。
在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类的时候,有一个脾气倔强的亲人,明明没比她大几岁却总爱露出老头子一样忧虑的神情来。为了能让他露出一点笑容她在做菜上费尽了心思。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一百年?两百年?不,远远不止……
“哐!”
灶台间里的南希合上锅盖,走到外间。
她确认了一下门已锁好,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时间差不多了。
饭厅的东南侧那扇窗户正下方有一堵一层楼高的土墙,土墙的外面是条废弃多年的巷子,平时极少有人经过。若是有心,可以不引人注目地从那个巷子爬到土墙上,再翻窗进来。虽然教会也很穷,但毕竟会收到些教徒的捐助,比起贫民区里最穷的那些流浪汉还是要好上很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那扇窗平时都是上锁的。
而现在,那窗户的钥匙正在南希手上。
“笃笃……”
很轻的金属敲击玻璃的声音从窗户传来。她侧耳确定了敲击的节奏与约定好的一样,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打开了锁。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窗前,动作利索地翻窗而入,这是一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人,眼神冷漠又尖锐,嘴唇紧紧地抿住,头发已经长到了耳垂以下的长度,额前的碎发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变得有些散乱。
这就是南希在等的人——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却被她称作哥哥的扎迦利亚·怀特。他双脚踏稳之后,转身撑在窗台上伸手,似乎想要去拉别的人上来。
还有谁一起来了吗?南希因为这个意外的举动流露出好奇的样子。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答案,一个大刺刺地展翅起飞的黑影出现在窗前,高跟黑皮靴一脚踏在了窗台上扎迦利亚手臂旁边,把他逼退了几步。
“……我不是让你不要用翅膀吗?”
穿黑皮靴的少年对此不屑地撇了下嘴角,解下了斗篷的帽子。
扎迦利亚皱起了眉,但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从这个拥有蝙蝠黑翼的少年出现开始,南希的注意力就完全被他吸引了过去,看到他斗篷下尖尖的双耳和额头上的尖角之后更是忍不住捂住嘴巴,小声地倒抽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教会里没有人不知道,黑翼与角正是“恶魔”的特征。而且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个少年的身份,毫无疑问,他一定就是与扎迦利亚签订契约的瓦申先生。
南希以热烈而兴奋的神情看向扎迦利亚,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口袋书大小的本子,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将本子翻过来给他看:
【是真的恶魔吗?我第一次见!我可以摸摸耳(←这里被划上了几条删除线)这就是你提到过的那位瓦申先生吗?比你形容的看起来可爱多了!】
扎迦利亚原本对南希的反应感到担忧,以为是不是自己突然把瓦申带过来吓到了她。看完这几行字之后——尤其是欲盖弥彰划了几条线的那行字,他不由得闭起眼睛按了按太阳穴,露出头痛般的神色。
是了,南希这家伙,从来就没把恶魔天使的阵营对立放在心上过,也从来没觉得恶魔都是可怕的家伙……哪怕在发生那件事情之后。
但是他之前来的时候明明每次都在强调瓦申这个恶魔(双重意义上的!)的危险性,她怎么就还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呢?
南希面对这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缩了缩肩膀。
噫……被哥哥凶神恶煞地瞪了。
【哥哥之前说不带他过来是因为不能完全信任他,那现在带他过来难道不是说明你】信任他了吗?
南希停顿下了笔,左想右想,还是把这段字整体划掉,并将本子翻过去了一页,她往少年的方向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他已经舒舒服服地坐到了凳子上,环抱着臂膀,尾巴晃来晃去,正以看戏的眼神看着这边的兄妹交流。
哥哥是非常不会和人搞好关系的类型,虽然他知道朋友多的人做事会更加方便,却总是不屑一顾地把那样的人称为狐朋狗友。无论对谁都抱有下意识的敌对和不服输——甚至在一开始与她的相处中也是如此,南希认为这是他没有亲友的原因之一。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很多其他方面的缘故……根据她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和哥哥告诉她的一些事情,她也知道,那个怀特家族中所蕴藏承袭了几百年的黑暗和可怕之处。
对于别人的生活方式,南希通常会进行尊重,不去指手画脚。但是哥哥想要达成的那个目标,要独自一人完成实在太过艰难了,好不容易有瓦申先生这个客观上的盟友,怎么说都不能把关系弄得太紧张了,可根据哥哥之前来的时候所说的话,他们两个的确是彼此嫌恶着……她一直都为此感到担忧,却也没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哥哥在家族里的人际关系和处境也好,哥哥筹划要做的事情也好,她都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他偷偷来看自己的时候,给他做些好吃又有营养的食物。
【我想你们应该还没有吃午饭吧,要吃一点吗?我刚刚煮好的哦!!(加粗感叹号)】
扎迦利亚微一点头:“也好,中午避开了那群家伙的午宴溜出来的,是应该吃一点了。”
他跟着南希走进厨房去拿碗和勺子,在拿第三个碗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考虑到恶魔并不需要摄入食物,瓦申大概是会拒绝吃这些的。不过那样的话不就相当于是回绝了南希的好意吗?
不行,我妹妹做的菜你想吃也得吃,不想吃也得吃——他在心里暗暗握拳,果断拿起第三份餐具走回了餐厅。
“那么就来进行接下来针对我亲爱的二姨芙利艾露女士的战略会议吧。”
吃得心满意足之后,扎迦利亚深吸一口气,切入了今天来找南希的正题,脸上因为所提到的那个人而露出了有些冷漠和嘲讽的表情。
“南希,你确定到晚上为止都没有人会接近这里吧?”
南希双手交握,点点头。
这栋楼是贫民区教会食堂的二楼,平日里是修女和被收养的孤儿们用餐的地方,在这下午时分通常不会有人来这里,再加上今天是收获节,修女和被收留的孩子们都会去参加镇子里下午和晚上的活动,晚上也不会开灶。也就是说,到晚上大家回来为止,这里都非常适合作为一个开秘密会议的场所。
扎迦利亚希望达成的目的,是离开怀特家。
这可不是一件像字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的事情。怀特家在这个城镇盘踞了百年有余,家族凝聚力和在地下社会中拥有的势力都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而且,他们家族世代信仰恶魔,以提供鲜美的灵魂作为代价吸引来了不少恶魔与家族中的人签订契约,甚至因此诞生了与恶魔签订契约专用的仪典。
一旦有人想要背叛家族,家里的所有人都会携恶魔追杀之,背叛者最终的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
所以扎迦利亚想要采取的策略是,先绊倒几个家族里势力强大的人,将这团浑水搅得更加浑浊,让他们自顾不暇。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两次招惹了他的芙利艾露·怀特。
不过,他那个“只懂得硬碰硬的脑子”(此话出自瓦申)显然是想不出这次这样精密的计划的(此评价出自南希)。
这次计划是由瓦申提出,然后扎迦利亚建议通过南希把教会这一势力搅和进来,因此才有了这一次的秘密会议,他们认真商讨了计划里的一些细节,等把一切都敲定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橙色的灯火照亮了半边天幕。
【放心吧!既然是对付坏人,我当然义不容辞!】南希因为能帮上忙而愉快地写道。
扎迦利亚放弃了和瓦申的吵架(“你这个小身板倒是也硬一下试试?”),神情复杂地看着南希。
南希把之前秘密会议上用到的几张纸放在炉火里烧掉,笑着用文字劝解道:
【不要这样看我啦,那时候的事情已经对我没什么影响了哦?】
扎迦利亚与南希的相识,实际上要追溯到十年前,扎迦利亚救了南希的命。
南希年幼时双亲亡故,无依无靠的她流浪到了这个城镇,露宿在街头。
某一天怀特家为了举行向恶魔祭祀的仪式,随手派人抓了一群流浪的孩子来给恶魔食用,那其中的一个孩子就是南希。
小女孩昏昏沉沉地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抓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和十几个一样脏兮兮的孩子一起被关在又低又矮的兽笼里,笼子的底部全是血。
这已经是对孩子而言非常恐怖的场景了,再加上在这之后的每一天,都有一个孩子被带出笼子,在凄厉的惨叫下当着剩下孩子的面被吸走了灵魂。
笼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当只剩下三个的那天晚上,用斗篷把自己从头裹到脚的扎迦利亚盗取了笼子的钥匙,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这是一次失败的逃脱,南希这样认为。三个孩子里的两个都被守卫当场砍死,南希颇为幸运只是重伤。
扎迦利亚背着失血过多的她跑了半座城,把她放在教会门前的地上,用力捶了捶门后躲到后排房子的墙边,看到来开门的修女惊叫着把她抱进去后才离开。
“我对怀特家的反抗成功了。”
思想和行为实际都还非常幼稚的少年内心如此认知道。即使因为被父母发现参与此事而狠狠教训了一顿,也没能阻止他在能动之后立即偷跑出去,去看望他的胜利成果。
后来在与南希熟悉起来之后他才知道,自从被抓之后,她的嗓子就无法发出声音了。修女说,她的伤都已经恢复,这大概是心理阴影导致的。
而当时为了举办仪式去抓孩子的,正是芙利艾露·怀特。
这是扎迦利亚记在芙利艾露账上的其一。
事到如今,尽管南希一如既往地活泼外向,但声音却始终没有恢复,扎迦利亚很难相信那时候对她所造成的影响已经完全消失了。
南希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不想让哥哥多担心她,于是挠了挠脸转移话题。
【等一会儿一起去参加镇上的活动吗?】
“……镇上的活动?”
【是啊,今天是收获节嘛,一定非常热闹!】
“……我们不合适去吧。”
南希双手交握在胸前,泪眼汪汪充满希望地仰视着他。
对视三秒后,扎迦利亚落败。
“好吧,瓦申也一起去。”
“……哈?”
【哇今年的收获节比去年的还要热闹!一定是一个丰收年吧!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参加过?我带你们到处去玩一下吧~】
南希兴奋得把每个句子的最后一笔都拖得老长。
“随便吧……你还真是开心。我一直没有办法理解这种吵闹的人群有什么好的。”扎迦利亚小心地把斗篷围拢了一点挡住自己的脸。话是那么说,他看起来倒也不是特别烦躁的样子。
南希沉思了一会儿。
【嗯……身在其中的时候会感觉到,很有生命的气息!】
“……不能理解,我觉得只有死亡的气息才对,都快要吵死了。”扎迦利亚无奈的话音刚落,不远处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立即捂住了耳朵。
【那就去那边吧!】南希指了指远处一个卖转灯的摊位,转头一看却发现瓦申消失在了人群里。
【瓦申先生不见了!?】
“刚才的喊叫声响起来之前就不见了,应该是嫌吵,所以躲到安静的地方去了吧。”有点过分,本来叫上他就是想着不能自己一个人遭受耳朵上的折磨的,竟然还开溜了。
【好气哦!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不行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她鼓着嘴巴用力在纸上写道。
“是的,必须找出来。”扎迦利亚在心里举双手赞成。
南希最后扎迦利亚的带领下在阿诺米尼山的半山腰找到了瓦申。
这是围绕着这个城镇的山峰中最高的一座,白日里从这个平台上能俯视整个城镇,包括对面山脚下的怀特古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现在,瓦申坐在平台边缘的方亭下,帽子服帖地垂在他的背后,远处来自收获节的暖光折射在他耳边的黑发上。相比起平时常常面带嘲讽,此时他倒只是面无表情安静地坐着。金色瞳孔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光,又似乎有沟壑存在于更加幽深的地方。
本应漆黑的平台上四处漂浮着一点一点萤火虫般的微小光芒,南希伸手碰了一下,没想到光芒径直从她的手心里穿了过去,她猜想这应该是类似于魔力一类的东西。
扎迦利亚从光点里走了过去。
“我也觉得如果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倒是很合适,是吧?”
“小黑?”查斯媞在南希眼前挥了挥手,“你在走神吗?”
南希一愣,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瞳孔这才恢复焦距,看到了眼前的白色少女:“……啊,对不起,突然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
她起身去看她的菜肴、她比赛的作品。
刚才所回忆起的那些事情,对于一个在人间见证了无数人生与死亡的穆尼克而言太过久远,却也太过鲜明了。它关系到南希为什么成为了一个恶魔,关系到南希为什么要参加这场比赛,关系到她轻松的表象下不计代价也要实现的那个愿望。
“不过,时间刚刚好呢,让我们为评委们奉上作品吧,小白~”
受到香味鼓动亦或是被施施叫来的评委们一字排开站在树下,帅气的帅气、可爱的可爱,也是颇为养眼。
“请——食用吧!”
施施拿起炸鱼,轻轻地咬下一小口。
酥脆的表面在牙齿下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鲜嫩的鱼肉入口即化。
施施的脸庞绯红,小声地喘息起来。
装盆时撒在鱼肉表面的柠檬汁消除了腥味的同时给鱼肉增加了更为诱人增加食欲的清香。
“啊……哈……”
和柠檬香烤鱼肉同时端上的秋葵炖蛤蜊以秋葵脆嫩多汁、滑润不腻的独特口感消去了烧烤的腻味。
独属于新鲜蛤蜊肉才有的微微甜味带给人鲜美的味觉体验。
“啊哈……这个……好棒……”
半天后。
“这个,请让我们采访一下,”一个举着摄像机,一手拿着话筒的女人站在她们面前,“请问你们是怎样达成这个吃饭爆衣的视觉效果的呢?”
“哼哼!”南希竖起手指解释道,“秘诀就是这个!”
“锅子……是透明的?”
“其实这不是普通的锅子噢,这是小白的招式——魔力盾的变形体。”
“什么?竟然是魔力结晶形成的锅子吗?这样的事情究竟是怎样想到的……!”
“啊哈哈……其实一开始是我觉得好玩,因为魔力盾就是魔法弹的变形啊,我就拜托小白能不能再变形成一些其他的东西来玩一下~后来发现,通过调整魔力的密度就可以把魔力盾变成杯子和碗一类的东西来用,如果往里面多充入一些魔力的话,还可以一段时间不去维持它的存在。发现这一点后我就试着拿它当锅子用了一次!结果发现,有着惊人的效果!”
“惊人的效果?就是这次所见的……?”
“不不不,我们当时没有爆衣,没有。那时候只是发现,因为锅子是由魔力结晶所形成,里面的魔力会在做菜的过程中逐渐渗透到菜里,这样的效果不但无损于菜的美色,而且这些魔力还能与我们体内的原本的魔力相呼应,激发我们的每一个感官、调动起全身的细胞,让我们全身心地,从皮肤的每一个角落‘感受’到菜的味道。至于最后造成了这样的效果,只是意外啦……意外!”
南希微笑着如是说。
企划:第二章(接漫画部分)
“接受死亡吧,你会爱上这种感觉,或者可以称之为.......我的爱。”少女伸直了细幼的手臂,张开的手掌前,悬空的圣典伴随着吸入的微微光点缓缓合上。黑鸽的羽毛飘散于空中,轻轻地铺开在尸体消失的地方,来自暗黑的暖意,就像葬礼一样温柔,缺少了仇恨的眼泪,同样缺少着名为感动的爱。少女泄气地低下了头,“还是失败啊。”她始终不明白,自己终究只是暗黑的穆尼克,怎么可能模仿得了雪白的艾琳?还是说只要有雪白的外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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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粉红的小卷发随着Boripori的跳跃兴奋地抖动起来。
“什么?”Saipal往四周环视,除了火山灰以外什么都没发现。Saipal歪歪头,肩膀上的小黑鸽跟着侧起了头。“咕,咕…咕?”
“诶…你没发现吗,他们来了!”Boripori把龙蛋塞给了Saipal,愉快地跑到了前方。
Saipal和小黑鸽还在疑惑状态。Saipal看了眼小黑鸽,再看了眼神奇的龙蛋,“要不要啄啄看?”“咕…咕…”小黑鸽扑嗒起翅膀,绕龙蛋盘旋了一会儿,在Saipal咽唾沫的当儿,“唰”地猛冲向龙蛋,狠狠地啄开龙蛋……本来是该这样发展的。
“你想做什么坏事啊?”Boripori手中拽着成事不足的小黑鸽,神情里有一点点不满。“啊……抱歉,前辈,我可能太饿了……”Saipal别过脸,脸红红的。
“我们的朋友可是来了噢!”
“朋友……?”“朋友?!”Saipal这时才发现除了BP外有两个人站在跟前,“刚才明明没人的说…?!”Saipal瞪大了眼睛。
“朋友!你说了朋友是吗!”穿着红裙的可爱少女眨巴着眼睛,赤色的瞳孔此刻显得格外闪亮,声音也激动到颤抖。“清明……太好了,我又有新朋友了!”
Saipal悄悄地把龙蛋藏到身后,扯了扯Boripori的衣袖。“不对呀,前辈,我们的龙蛋被发现就糟了,我们赶紧走吧。”“诶——难得在火山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遇见可爱小姐姐和小哥哥,打个招呼再走嘛。”
“看来是完全不明状况的两个人呢。”黑发小哥哥“噗嗤”一笑。洋溢着欢乐的红裙少女打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呐呐,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说着少女递过来了两只诡异的兔子小玩偶,“这是我做的护身符噢!送给你们!我叫白目,这是搭档左清明!”
Boripori和Saipal各自接过了小玩偶。“哇噢噢谢谢!居然有礼物收诶!”“谢谢……我叫Saipal,这是前辈Boripori...”Saipal说完继续故作镇定地把头转到别处,想要掩饰莫名其妙交到朋友的紧张感。
“话说这个护身符……虽然一点也不可爱,但样式好独特奇异,我喜欢!”Boripori兴奋地把玩着小玩偶。
“那个……谢谢喜欢,可是它们明明很可爱呀!”白目纠结地说道,大概是礼物被喜欢的开心和礼物被说不可爱的不甘心混杂的心情吧。
“诶,我觉得它很奇特很诡异!炫酷!”“啊呀....是可爱啦!”白目和BP争辩起来。
Saipal在一边端详着手心里的护身符,虽说不上好看,但看得出做得超认真呢。“忽略它的长相应该算是份不错的礼物吧。”Saipal对小黑鸽说。“咕,咕咕咕……”小黑鸽晃动着脑袋低吟。不好!Saipal马上抽走小玩偶,小黑鸽“啄”的动作扑了个空。“虽然我也很饿,但是这个不能吃呢!”小黑鸽失落地躲到了悬空的暗神之典里。
“我说......差不多该干正事了吧?”一语不发的左清明开始说话了。“正事……?”Boripori和Saipal几乎异口同声。“你们该不会以为这真的是偶遇吧?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才过来的。”左清明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摆弄起来,黑色的长发被一阵微弱的火山风轻轻撩起。
“什…什么任务?”BP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渐渐往后退到Saipal跟前,洁白的羽翼也微微欲张。
“就是…”左清明正准备说,白目急急忙忙向左清明伸手直摇并且叫道:“啊啊我来说!”
“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取龙蛋……嗯,把龙蛋交给我们,我们可以帮你们安全护送龙蛋走……当然是朋友我们才这样帮忙的……嗯?对吧,清明?”白目努力组织着语言解释道,说着向左清明使了个眼色。“哼!”左清明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回应。
果然是看上了龙蛋!“啊哈,不必了!我们自己会护龙蛋周全的…哈哈…”BP尴尬地回答道,同时悄悄拉起Saipal向后方移动。
“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左清明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BP和Saipal停住了。话说今天,好像是考核的日子……不可能吧……怎么没有收到指令信函?对啊,那应该一定有信函才对啊!信函信函……Saipal手忙脚乱地找起来,正奇怪怎么也找不到的原因,暗神之典竟然自己缓缓打开了……上面出现了沈京的指令!原来是咕咕子把信函给吃了!
{嘿嘿....既然敢偷龙蛋这样的禁物,可是要受惩罚呢!这样吧,战斗考核也到了,这次考核内容就是要其中一队在不被龙爸爸发现的情况下将龙蛋安全送到我的手中,送龙蛋的那一组就算赢,如果你们赢的话,惩罚可以免去~嘿嘿...感激我吧。沈京}
“……”沉默。
“前辈,这下怎么办?”Saipal压低声线问道。
“当然是……”没等BP说完,龙蛋已被绕到Saipal身后的白目一夺而走,并扔向了左清明!
“左清明快接住!”
“不好!”BP以绝对的速度冲到了白目面前踢开了她手中的龙蛋!“快!”Saipal迅速放出了打开的圣典,圣典“嗖”地出现在龙蛋下落的位置,接住了!
“很好!击个掌吧?”BP得意地问Saipal。跟艾琳前辈击掌诶……明明还没击掌,Saipal脸上却泛起微微的红晕。
“你们……也高兴得太早了吧!”正说着,左清明一脸不快,用锁链瞬间掠走了圣典上的龙蛋。
Saipal所有的表情消失殆尽,似乎连沈京的指令也不记得了。“这……是我们的晚餐!是我们的猎物!快还给我们!”Saipal举起了右手,喊道:“咕咕子!”小黑鸽如箭出弦飞向白目和左清明。
“啧,真麻烦。”一束蓝色的火焰冲了出来与小黑鸽迎面撞上。“咕————”小黑鸽掉落在地上。“咕咕子!!”Saipal跑向了小黑鸽,BP睁大了眼睛“来真的?”
“趁现在!”白目伸出了手,想要发动技能。“不行呢。”BP却从白目身后出现了,保持着艾琳惯有的甜美笑容,“好朋友怎么能互相伤害呢?”白目一跃拉开了与Boripori的距离:“可是比赛的话也是没办法呢!”
“是吗——礼宴EX!”以两件小刀为媒介出现的一片刀叉杯碟在火光下闪烁着银色的锋芒,一挥手,数把小餐刀向白目飞去。“呃!”尽管白目迅速发动了免疫技能,但还是晚了一点,水红色的袖子被割穿,鲜血从小手臂的皮肤里渗了出来。“白目,回来!”左清明喊着。“拿着龙蛋先走!”白目一边说一边侧身躲过BP,迅速跑了起来。
“嘁,少逞强了。”左清明缓步走向BP。“哟,小帅哥,如此严肃的表情也很帅呢!是来还龙蛋吗?嘿嘿.....”BP看向左清明调侃道。
“站住。龙蛋还来。”Saipal挡在了左清明前面。“开什么玩笑。”左清明用犀利的眼神望向Saipal。
“清明你怎么不走啊!现在二比一不公平!”白目无奈地往回跑。“弄得像逃跑一样有什么意思。”左清明这样回答。
“才不是逃跑——清明让开!圈地限制!”白目向Saipal发动了技能!“鬼火!”随即左清明也向BP发动了攻击。Saipal一个人被圈地限制了,与圣典和小黑鸽隔绝开来。“呃!”BP迅速跳开躲避了鬼火。
“嘻嘻,对不住啦,现在可是二对一,像刚才那样我觉得不公平,只要你们答应不再攻击,让我们走,我就会放开Saipal,怎么样?我们就这样讲和?”白目认真地说道。
“这算哪门子讲和.....”BP的眼睛陷入了头发阴影里。被限制的Saipal受到的持续攻击让本来就瘦弱的身体不断颤抖抽搐着。“前辈……一定要……抢回龙蛋!”Saipal坚定地说着,这件顶风作案的事件似乎蒙上了一层悲壮。
“哼,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左清明再次让鬼火冲向了BP。BP则再次飞速移动。“魔爪!”白目也展开了袭击。
“祝福之盾!”BP发动了防御技能。“嘭!”攻击被弹开,但由于攻击力太强,部分冲击反作用到BP身上,“呃!噗!”BP受到了内伤,吐出了一点鲜血。
“……”不妙啊,这样下去的话……
“咕咕咕咕……”早已从暗神之典那里得到治愈的小黑鸽在他们打斗期间飞到了白目流血的右手上。
“诶!——什么时候……!”白目正试图甩开小黑鸽时,小黑鸽已对着伤口的血贪婪地吸取,白目没有了力气,微微的红光散发在小黑鸽的全身,逐渐膨胀!
“可恶,Saipal现在解除了禁锢!”左清明不由分说地分出两个分身!一个向Saipal攻去,一个正准备解救被吸取了血液的白目。
“哇变成了三个小帅哥了。”BP却开心地站了起来,一挥手,数把刀叉从不同方向朝着左清明迅猛地飞去,名為礼宴EX的召唤技能看起来并没有字面上那么华丽。
“哐当!”锁链挡开了部分餐具,而勺子把左清明手中的龙蛋挑了起来!巨型小黑鸽向着解救白目的左清明分身开始猛烈攻击!受伤的分身强忍着抱起了白目跃离巨型黑鸽。原本要攻击Saipal的左清明分身转向用拳头攻击了圣典!暗神之典“哗啦”地翻到在地,巨型黑鸽“咕——”的一叫,“嗖”的一下缩回了原来的大小。
“咳,咳。”Saipal还未从圈地限制的攻击里缓过来,看到滚落在地上的龙蛋,就奋力撑起身子站起来向龙蛋移动。“这可是……BP前辈说……要新料理尝试的……龙蛋……”嘴里一直碎碎念。
收回分身的左清明放出了鬼火。“啊呃!——”Saipal的躲闪让鬼火击中了右手,青蓝的碧火把Saipal右手的手套烧烂了,手腕上的绷带也断开来,陈旧的伤口裂开,暗黑的血液缓缓淌出,小黑鸽“扑嗒”“扑嗒”地飞来,停在Saipal身旁,乖巧地吸食着Saipal的血液。
左清明警惕起来,她又想干什么吗?
不过貌似什么都没有发生,Saipal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攻击的倾向也没有伤口愈合的样子。小黑鸽也只是一小点一小点温柔地喝着。这时,原本受到内伤的Boripori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啊,舒服多了,好困啊,如果可以睡上一觉就好了。”
“哼,原来是你恢复了。”左清明低下头照顾起白目。“不用担心啦,Saipal的小鸽子吸取的血量不是很多,白目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了噢~”Boripori一边安慰左清明,一边捡起了地上的龙蛋。
“是吗?”然而白目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Boripori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了看,唔……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嗖——”“清明快走!”“诶怎么回事?!”“……”
白目正一手拉着左清明一手抱着抢来的龙蛋飞奔起来!“唰”——小黑鸽挡在他们的面前。Saipal面无表情地给右手缠上不知从哪来的新绷带,不依不挠地说:“先放下我和前辈的晚餐吧?”
“怎么,如果要再干一次可不会只是让你们受点小伤这种程度哦。现在是放过你们这种意思。”清明哼哼地说道。
“那可是BP前辈要用来做新料理尝试的材料,是我们的晚餐,快还给我们。”Saipal脸都要黑了,是那种再不还给她就要为了对龙蛋的爱与和平攻击持龙蛋者的感觉呢。不过Saipal似乎完全不记得比赛指令是什么东西了。
“食用龙蛋首先就违反比赛规则,那就更加不可能把龙蛋交给你们了”左清明不屑地说道。
“对呢对呢!”白目转了一下眼珠子,“龙蛋是那么珍贵的圣物,吃了的话不就是伤害了这只未出生的小龙的生命吗,这还是爱与和平吗?就像是人间的……屠夫!拿着屠刀活生生地生宰一只小猪崽子……那么残忍!”白目动之声色地“演说”着。
这比喻破绽也太大了……谁会上当啊……BP不禁抹了抹额头沁出的冷汗。
“那个.....对不起,你们说的有道理。”Saipal低下了头。
居然真上当了!Saipal对“爱与和平”这几个字真是毫无抵抗力啊……BP哭笑不得。白目和左清明则暗暗偷笑。
“那么我们就代为保管龙蛋,为了维护爱与和平……”白目没说完,BP就打断了她:“抱歉呢,我并不认为爱与和平与抢龙蛋有何关系呢~”接着BP转向Saipal继续说:“这可是比赛,比赛!想一想信函,被小鸽子吃掉的那个……”
“啊!”Saipal才猛然醒悟,“原来骗……”BP已经追着趁机离开的他们很远了。
唔!怎么办怎么办呢?火山岩,火山岩有什么用吗?说不定有特殊的自带技能效果?不知所措的Saipal抓了一块地上不知有何用的火山岩追着他们的背影跑了。
“真是……我来断后!白目你绕过火山口后面应该可以找到审判者了!”左清明松开了白目并张开双手把白目挡在身后。
“好!”白目抱着龙蛋头也不回地向火山口边跑去。
“真头疼……”BP停了下来,望了一眼面前的左清明,就闭上了眼睛。雪白的双翼缓缓张开,在阳光照耀下,显得那么明净耀眼。双翼微微扑打,Boripori双脚离地,慢慢地浮于空中。“……好吧,忘记她是艾琳了。”
赶过来的Saipal整个人都呆了。“艾琳……”那一抹雪白映入了Saipal的眼帘,此刻她眼里全部是这纯净的色彩,美得毫无杂质。头顶的黑翼微微颤抖着。
“如果龙蛋抢不回来,Saipal很伤心那可真的很头疼啊。”BP说着飞向了白目。
尽管知道龙蛋最终不会属于任何人,更不会属于自己,Saipal依旧为Boripori所说的话感动着。“BP前辈……”
“啧,我要速战速决!”左清明感觉自己的耐性被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哇啊啊——”就在这时白目被Saipal突发奇想扔出的火山岩绊倒了!无辜的龙蛋被甩向了BP,BP迅速做出接龙蛋的反应,并准备好千米飞行冲刺的状态。左清明见状,准备甩出锁链追击BP!
“不好!前辈有危险!我要去帮助她!”Saipal正准备冲过去却被白目一把拉住。“你的对手在这里。”
“比赛内容是关于龙蛋吧,不是打斗。”Saipal皱起了眉头。
“可是刚刚有人还扔石子绊倒了我。”
“对不起。”Saipal自知理亏,低下了头。
“继续做个朋友吧?”
“……嗯。”
(原谅这里画风清奇qwq)
“啊啊——”“哇啊啊——”奔去火山口抢龙蛋的两人同时发出了尖叫!
“发生了什么?!”白目和Saipal赶紧朝他们跑去。
“那个……龙蛋……掉下火山口了……”这时的BP已经收起了翅膀,紧张地指着火山口里面。
“嘁。”左清明表示什么话都不想说。
Saipal和白目把头凑到火山口的位置。火山里的岩浆不断冒出炎热的气息,岩浆泡不均匀地从岩浆底部升上来。明亮的鲜橘色似乎时时都有可能一触即发喷涌而上。而掉下去的龙蛋则恰好在比岩浆面高出一点点的火山壁石头上,石头刚刚好是龙蛋的大小。
“怎么捞上来?”白目担心地问道。“你们飞下去试试。”左清明建议。
“我试试……”Saipal故作镇定地说。一定行的。她这么想着。可是脚却在发抖。头顶的黑翼慢慢变大张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并尝试着飞进去洞里。真是不一般的闷热,感觉连呼吸都难以进行。“吱——”一只蝙蝠一不小心撞到了火山壁,迅速滑落到岩浆里!“嘶————”一股烧熟了食物的香气飘进鼻子里。“咕。”Saipal咽了咽唾沫——犯饿了,当然也在害怕自己也跟那只蝙蝠一样的下场。
“Sai——pal,小心点啊——”正当Saipal忍着巨大的炎热小心翼翼够着龙蛋的时候,上面传来了BP的叫声。
“嗯!”一定不能让大家失望!
然而……“Saipal!你的翅膀!翅膀!”“着火啦!!”
“诶诶诶诶————呃啊啊啊啊啊好烫啊啊啊啊啊——————”Saipal看见了左边的翅膀着火后瞬间慌乱,原本可以够着龙蛋的手瞬间缩了回来,一边大叫一边胡乱拍打着翅膀左冲右撞地冲出了洞口——“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洞口的三个人各抓了一大把火山灰铺到翅膀的火上,火终于被扑灭了。
“清明,用锁链试试吧?”白目拍了拍左清明的肩膀。“……好吧。”左清明无奈地答应了。
“啊我又失败了。”Saipal失落地坐了起来。“不必太在意噢~在火山口里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来吧,现在只能相互帮助呢~”BP微笑地伸出手。Saipal点点头,拉住BP趴到了洞口前。
“这种程度,应该很快可以够到。”左清明迅速对准放出了锁链,“乒——嘶——”“额。”锁链撞在了龙蛋的停留的小石头上掉落在岩浆里……融掉了一部分。“咳咳,小失误,别在意。”左清明定了定神,想要继续。“不如听我指挥吧。”白目不放心地说道。“不用。”
左清明再次放出锁链。这是最后的锁链了。“别这么快!”白目叫道。“别吵!”“小心要碰壁啦!”“啊啊!”“别出声可以吗……”“在那里!”“诶————加油!使劲!还差一点就够到了!”“……”左清明忍耐着白目的指挥以及紧张叫喊的BP和Saipal,终于……锁住了龙蛋!
左清明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把龙蛋带了出来。“哇哦哦哦哦哦!”“太好了!!”“哟!!————”一阵欢呼。
“嗯?太阳怎么不见了?”
不祥的预感!
“吼?吼吼吼……”这是……龙爸的声音!!
“不好!快逃!”Boripori大喊了一声。可惜,太晚了。
“吼吼吼吼吼!!!!”龙爸生气了!它冲向了抱着龙蛋将要跑的左清明!用爪子掠回了龙蛋!然后迅速盘旋了一次正面对准了一行四个人——“吼————————”每人都被喷了一身火。完事后龙爸带着自己的儿砸(龙蛋)扬长而去。
“哇呀呀呀好烫!”“热死了啊啊啊啊!”“!!!”“呃!!!”“啊啊啊衣服都烧烂啦!!”“嗯嗯?????!!!”
……
……
……
“这算是龙爸的惩罚咯?那京京还会惩罚我们吗?”“不会了吧,我们也没有输啊?”“可是……”
*【乱】“所以说为什么我们也要被惩罚?!”白目和左清明(愤怒.jpg)
本企划设定的主要NPC,为游戏设定中的第一批测试玩家。在广大玩家入驻时。已经进入比较成熟的游戏等级阶段。企划中将会扮演指引各位玩家已经推动故事发展等作用。随着正章展开。后面也会公布一些封测玩家的小故事。
# 谢谢鸟鸟 我活了三集了
这一章的开始,我可以先和大家说一个鬼故事。
上一章讲到,熊洛洛交上去一张纸片,和大家的纸片一起,被主持人放到了她的文件袋里。
最后主持人朝他们微笑了一下,然后她死了。
平时特别特别无聊的鬼故事,从前有一个人走在路上,走着走着,他死了。
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不过主持人小姐,真的死了。七窍流血。
-
熊洛洛看了看手上的扑克牌牌面以后,把扑克牌放到了裤子口袋里。
好像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参加了一个不得了的线下聚会。
她找到那个名牌上写着“乐茗”的粉色头发的女孩子,和她打了打招呼:“嗨……旁友,我是你的搭档。”
主持人被不明原因致死,口袋里无声无息地多出来一张扑克牌,熊洛洛完全无法用常理和科学解释当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让她有点慌张起来。这个时候她完全可以丢掉这个破扑克牌扭头从楼梯离开,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她有一种不按照指示来做的话很有可能被不可抗力处置的危机感,莫名地。
为了保命……大概吧。
迟疑之中其他分在一起的人已经选定了要去哪一个房间里执行那个收集钥匙的任务了,房间先到先得,两个人面面相觑也没有其他选择,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据说在这个卫生间里的是一把深蓝色的钥匙,在水池里面。
……然后两个人看着一团厚厚的长长的头发飘在水池上,都不由自主地皱了眉。
“看来就在这个池子里面……可是真的挺恶心的哈。”熊洛洛站在池子隔壁观察了一圈。
头发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乐茗想了一想,说出了两个得到钥匙的方法:“要么就捞,要么……看看哪里可以排水?”
“唔……好像池底有塞子哦,可是还是要摸这个头发。”熊洛洛又仔细盯了盯水里,“好像■■哦……乐茗你听说过吗就是那个■■■■里面的怪物。”
她点点头并表示真的不想用手去碰,如果可以的话更希望可以用别的方法。
“看看可不可以用别的东西够一下钥匙……外套来漏水拿一下?”熊洛洛正想下手捞,结果身后的乐茗阻止了她。
“我可以捞……毕竟以前什么都摸过啦。”熊洛洛挠了挠头。其实她是这么觉得的,区区头发,以前上学的时候什么骨头呀肌肉呀神经呀内脏呀该摸的都摸过了。让普通的小姑娘去摸的话可能确实有一点强求了,不是每一个小姑娘都特别有勇气去碰这些的。
“你是可以捞,可是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再看看不用太急。”乐茗明显对熊洛洛这样比较随意的想法有一点反对。
熊洛洛被阻止了以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跟着乐茗一起站在池子隔壁,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乌黑浓密飘逸的长发发了好一会儿呆。
乐茗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翻了翻她身上的东西,然后转向熊洛洛:“你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捞一下的……棒子之类的?”
熊洛洛看了看她带着的小背包里面的东西,特别遗憾地告诉乐茗:“没有哦我带的都是一些急救用的……止血贴之类的。”然后她也到处看一下,十分突兀地问乐茗,“……你说用鞋子扒拉一下行不行?”
……好像勉强可行的样子。乐茗想了一下:“可是之后你要光脚走路吗?……要不我们去扒主持人的鞋子吧……”
“再看看吧……”熊洛洛叹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还是得尊重死者,要用的话估计到最后还得用自己的会比较好吧。她也没有想到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到处踹了踹卫生间隔间的门。踹到最后一个,啪地一下好像有什么被门碰倒了。熊洛洛进去一看,居然是一个拖把。
“乐茗这里有拖把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感觉有点懊恼,“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样大小的池子大概就只能洗洗拖把……”
乐茗显然也对新发现的道具十分满意,两个人鼓起勇气扒拉扒拉开了那团令人不安的头发,发现了在池子里的钥匙,然后用尽了办法硬是把钥匙给撩了上来。得到钥匙以后她们马上离开了卫生间,毕竟没有人想跟一个带头发的池子待在一块儿。
一把不知道用处的钥匙,还有一张不明意义的扑克牌,还有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未来。
熊洛洛站在走廊里,心里呐喊的全是:所以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线下活动???
当不亢再次醒来,眼前的景象已然变成了星网。这条金黄色的光带在漆黑的混沌里繁杂交汇,无数光点流动其上。
他面前站着黑肤的巨人。那巨人浑身生满魔纹,金眸微张,头发根根竖立,飘荡于混沌。
不亢的意识逐渐清明起来,病痛的折磨一扫而空,宛若新生般轻松。可他的心情却无比沉重:“抱歉,亚贤,我还是没能说服龙帝。”
“我明明已经把因果关系全都告诉他了!可是他不相信我!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用那种对待陌生人的表情怀疑我!”
“不亢,保持冷静。”贤者的声音穿越混沌,仿佛从远古深渊之中传来,稳定深沉,又有说不出的宏大。
“我……”不亢刚想说点什么,星网的另一边忽然吵闹起来。
“我不要再做唤灵者了!”
有个模样精致漂亮的晶灵女孩哭闹起来,尖锐的声音刺得不亢直皱眉头。
于是亚贤冲不亢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劝道:“小玛琳,你从前跟莱特耐塔的关系不是很好么?”
“可他现在专注于自己所谓的理想,根本不理我!而且他居然从没有告诉过我,他有个女儿,还有个养子!”
金发的晶灵抹了一把脸,鼻涕眼泪混在一处。亚贤看不过去,心疼地哄着:“若不然,你再跟你的附灵莱特耐塔说说话?”
玛琳忽然不哭了,她神经崩溃一样笑起来,将一把刀送入自己腹部搅动着,因为疼痛而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龙王从未重视过我,我倒不如回去,回濒临毁灭的群英唤灵年代,永远和我的附灵在一起!那时候的他只有我,只有我!”
追随亚贤的唤灵者们都被贤者赋予了近乎无限的寿命,他们因此不再是生物,也不会流血。
玛琳的身躯从刀的创口开始渐渐消散,最后变为一团混沌,永远消失在星网之间。
亚贤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果然还是太小了,不懂得坚持。”
这疯狂的一幕让无数看见现场的唤灵者面色难看。
他们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做着不为人知的工作。即便是再英雄的壮举,也会因为缺乏他人的鼓励而褪色,热情逐渐消融,紧接着到来的是失败的烦躁和再次开启轮回的不耐烦。唤灵者们甚至还要面对曾经最相信他们的搭档怀疑的目光。
不亢甚至怀疑,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被无尽轮回给逼疯了。
他又回想起龙帝淡漠的神态,开什么玩笑,不亢可是附灵斯奇拉克奇带大的孩子!那一位灵体的龙帝真真正正视他为己出!
可为什么尚且活着的龙帝,连个敌对阵营的同族都不可以为他杀一次呢?
“亚贤。”不亢声音颤抖:“能不能让我……见见师父?”
“且莫论他是否愿意见你。”亚贤顿上一顿:“灵体显形于此,必将回归星网。见面的机会只有一次,用完便没有了。”
“你若想清楚了,站在星网上呼唤他便是。”贤者逐渐隐没于混沌,诸多唤灵者赶紧离开,生怕自己又染上什么极端的情绪。
只留不亢一个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早就看腻味的漫天星网是是多么美丽,流动的光斑将他吸引,时间和画面仿佛可以停滞到永恒的尽头。
如果一直这样维持下去该多好。
但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必须做出决定。
“师父。”他踏出一步,在星网的末端对着混沌轻唤:“我想见您。”
话音刚落,星网之中的光点逆流而上,一人从斑驳陆离之中一步踏出。
“小子,你不行啊,这么快就想我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和一如既往的挪揄语气,不亢竟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灵体把双手插在袖子里,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扑上来呢,手都做好推开你的准备了。”
唤灵者抽了抽鼻子,然后缓慢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正当龙帝以为这小子伤心过度,需要安慰的时候,不亢却立即朝面前的灵体竖起了中指。
“你个混小子,如果没事求我,我可走了啊。”斯奇拉克奇嘴角尴尬的抽了一下。
不亢这才收敛笑容,正色道:“师父,如果我让以前的你杀个人,你肯吗?”
“我杀的人还少吗?”斯奇拉克奇反问。
“可是那个人叫玛尔斯马提克。”
不亢感觉自己面前的灵体忽然收敛了一身吊儿郎当的痞气,安静下来,反复打量他。
“你知道,马提克是我童年为数不多的玩伴吗?”灵体眯起眼睛的时候,那种不信任的神态和略显冷漠的口气,跟之前他见过的所有斯奇拉克奇一模一样。
没有丝毫改变,也意味着事情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不亢倒吸一口凉气。
“抱歉,师父,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这个家伙就算是投身龙王阵营,也对我十分重要。即便如此,你也要让我杀了他?”龙帝逼问着,星网的光点在流经他们附近时,竟无规则地抖动起来,布满二人周身。
“是的,师父,我要杀他。”不亢抬起头来,同帝王对视:“如果太过于顾及别人的想法,唤灵者们终将一事无成。”
见龙帝冷笑着,他硬着头皮继续高声讲:“我们需要的,只是得到一个自由圣域再也不会因魔粒子耗尽而毁灭的结局。历史、荣誉、英雄的胜负,这些是你们的事情,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无关。”
二人如同针尖麦芒般相对,和表面冷静不同的是,不亢紧张得冷汗直淌。他清楚龙帝到底有多强,如果动起手来,他甚至连一成的赢面也没有。
不料那些飞扬的光粒却安静下来,绚烂的光景再次重归混沌的沉寂。
“好啊。”斯奇拉克奇忽然说。
不亢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的错愕。
“既然你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那就去做吧。你要是能说服那时的我,也算你有本事。”灵体摊手,作无辜状:“干嘛干嘛?瞪我干嘛?莫不是要我跟你打一架?我拒绝,我从不欺负后辈。”
尽管不亢已经习惯了龙帝跳跃的思维方式,此刻还是翻了个白眼:“没事别吓唬我!”
斯奇拉克奇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情又重回严肃:“马提克是我很好的朋友,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活下来。诚然,如你所说,我的情谊同唤灵者无关。所以我将选择权交给你,和那个还活着的我。”
不亢沉沉应了一声。
既然灵体的龙帝敢将选择权放手交予过去的他,那必然是笃定曾经的他绝不会杀死龙君。
任务艰巨啊。
“别那副表情。”灵体伸出手去,欲将不亢的头发弄乱,虚像般的手指却从发间穿过:“我这个人呢,这一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了。若能有个狠心点的家伙从旁辅佐,说不定能改改这个臭毛病。”
不亢继续翻白眼:“你少拐弯抹角的夸自己。”
“切。”斯奇拉克奇把手收回来:“本来我还想夸夸你,说不定你能成为龙城的栋梁呢,可是你居然用这个态度对待你师父——我不夸了啊。”
“谁稀罕。”不知不觉,原本满面愁容的不亢渐渐扬起嘴角:“我早就不是小孩子啦。”
龙帝露出释然的微笑:“好,那我就放心了。”
唤灵者这才注意到,附灵的形象已经很淡了,星网的金色光线正沿着灵体的脚跟向上蔓延,意图将龙帝整个吞噬殆尽。
被星网捕捉到的灵体最终会送往归墟,在那里,巨大的磨盘将会把灵魂碾碎,重新聚合成新的个体。
灵体毫无惧色,占满他面容情绪叫做担心:“儿子,我这次可是真的走了,永远都回不来。你可千万要长大了,毕竟下回你再哭的时候,我可没法再帮你抹眼泪了。”
不亢用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嫌弃道:“你管谁叫儿子呢?”
“诶诶诶,你不是师父师父叫得挺顺口的吗?'师父'那也是'父'的一种啊。”光点已然缓慢攀爬到灵体的胸口:“我不管,你打小就跟着我长大的,我教你那么多东西,救你那么多次命,叫一声你儿子怎么了。”
斯奇拉克奇哼了一声,居然开始耍起横来:“儿子儿子儿子儿子,不亢儿子!”
不亢挠挠脑袋,本想拒绝,却看见光点缓慢爬上龙帝的面庞,将灵体侵蚀殆尽。
他最后还是无奈地应了一声:“哎。”
顽劣了一辈子的龙帝心满意足地笑了:“放手去做吧,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没问题。”
灵体还是消失于绚烂的光芒之中。
“当然了,父亲。”
寂静的混沌虚空里,不亢的声音却坚定无比。
凭借对历史的熟悉,不亢顺利地帮助龙帝做出了几个重大且正确的决策,让龙帝开始相信他的谋略。
不亢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则对亚贤感激无比——若不是亚贤带着他浏览了一遍叛逆晨曦的详细历史,不亢根本就不知道历史上还有这件事,更别提为龙帝出谋划策了。
群英唤灵的年代,魔粒子耗尽,自由圣域即将因混沌的不断侵蚀而瓦解崩离。那时候的水和食物等资源宝贵无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争夺资源和生存上,哪有人顾得上学历史?
亚贤便是让他回到过去的人。
当然,回到过去的并非仅有不亢一位。
在群英唤灵的年代,贤者将无数历史上的英雄豪杰唤醒,以灵体的形式重现自由圣域。英雄们附身于那个年代的普通人身上,被称为附灵。而那些被附身的人,便叫做唤灵者。
贤者筛选了很多唤灵者,并传达了他让英雄们复活的目的:让唤灵者回到自己附灵尚且存活的年代,引导他们做出与历史不同的决定,通过这些决定因果叠加,最终避开自由圣域毁灭的结局。
跟随亚贤成为历史引导者的人,总共有两万。他们组成浩浩荡荡的大军,跟在那位黑肤巨人的身后,穿越混沌,跨过星网,与附灵一同切碎了编织历史的命运丝线,并准备将它重铸。
如果一次不行,那么就重来第二次。在成功避免自由圣域被毁灭之前,唤灵者将永远在历史的轮回之中徘徊。
他们是最伟大的引导者,也注定是不被历史记录的渺小者。
但不亢并不介意。
他觉得自己能够亲眼目睹龙帝创造历史,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很快,叛逆晨曦的战争进入尾声。白光龙王颓势渐显,龙帝打算乘胜追击。
龙王麾下的龙君玛尔斯马提克却单枪匹马闯入龙帝大营,企图刺杀龙帝。
不料龙帝比他更加强大,反而将龙君本人给擒获了去。
这是个关键的因果节点。
无数唤灵者在混沌之中不休不眠地模拟推演,最终得出他们需要在叛逆晨曦年代改变的几个事实。
杀死龙君便是其中之一。
可不亢已经在这里失败好几次了,无论如何改变战争走向,龙君总是会提剑独自前来刺杀龙帝,而斯奇拉克奇每一次都不愿意杀死玛尔斯马提克。
此刻,不亢再次站在城主府内,对面的龙帝正愁眉苦脸地面对城内诸多事务的报告。他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颤抖,朗声对斯奇拉克奇说:“阿奇,你得杀了他。”
“啊?你说什么!?杀了他?他可是玛尔斯马提克诶!”斯奇拉克奇从成山的公文里抬起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不亢,你如果想逗我开心,最好换个别的笑话。”
又是这个反应,和龙帝前几次听见不亢的建议之后的反应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和神态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带着浓浓的惊讶和不屑。
“可是……”
“好啦,我的谋士大人,他对我没有任何威胁,真的——如果你知道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不会有杀他的想法了。”斯奇拉克奇神情严肃,并且立即高声朝房间外巡逻的夜牙喊道:“夜牙!等莱特耐塔的势力溃败得差不多了,就放马提克走!”
不亢皱眉,平日好说话又没架子的年轻帝王在这个问题上却表现得意外强硬,连杀龙君的理由都拒绝去听。
他不明白为什么,不就是一个敌对势力的同族吗,难道龙帝在打仗的时候用手中铁剑杀的龙族还算少么?多一个龙君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亢咬了咬牙,朝斯奇拉克奇吼道:“阿奇,你就不能往远一些看吗?”
“在见识过你无法超越的剑术之后,龙君就丧失了提高自我实力的兴趣,转而开始研究外力。”
“自由历2327年,玛尔斯马提克研制出了用魔粒子驱动的简单机械。”
“自由历2330年,玛尔斯家族正式开始研究魔导机械,并于2335年发布了首款成品。”
“但魔导机械将会导致整个自由圣域的魔粒子消耗殆尽,从而被混沌吞噬——这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不杀了龙君,总有一日自由圣域将会迎来终结!”
斯奇拉克奇看着这位以冷静著称的人类谋士忽然上前,爆发出不该有的力量,砸烂楠木的桌子。
整个书房中文件飞扬。
年轻帝王眼神漠然。
不亢抬头看见斯奇拉克奇淡然的神色,心已然凉了大半。
他不信。
为什么不信任我啊,师父?
难道一定要等到你的灵体再次出现于龙城满目疮痍的废墟之上时,你才会意识到你自己到底犯下了多么重要的错误吗?
不亢看着斯奇拉克奇,眼神从恼怒变成了哀求。
求你了,杀了他。
“不亢,你一定是累了。”年轻帝王主动移开视线,叹了一口气,吩咐道:“夜牙,带我们的谋士大人去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恕晚辈告辞。”不亢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书房,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去。
出了城主府,从未来而至的唤灵者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犹豫许久后,放入口中。
“亚贤,抱歉,我又失败了。”
不亢服下的,是混有大量菌类的药物。那种药能让人的身体迅速染上无可治愈的顽疾,为唤灵者从历史上忽然消失做一个合理的解释。
头疼伴随着发热让不亢变得嗜睡,肺泡开始腐烂,带出血渍的频繁咳嗽让晕沉人偏偏无法安眠。
但是一切很快就结束了,当灵魂被病痛折磨到意识迷离之时,亚贤便会将唤灵者召回,留下的肉体不过是混沌捏造出来的虚假躯壳而已。
自由历1426年,龙城最伟大的谋士不亢病逝。
这是鸟羽来到安菲雷亚斯的第三天,也是他们同那莽撞的少年人认识的第三天。
少年人的友谊就是这样有趣的东西,一点点火星便可将这些年轻人内心的激情之火引出燎原之势——仿佛他们的热情是座无尽的宝藏,永远掏不空一般。
这是锡里昂和红头发的莱纳认识的第三天,也是他们约定以后互相来往的一天,世界的不同对于有着说不完的话的两个人来说从不是问题。
“我们有多少新奇的东西可以用来聊天呀!”锡里昂笑得眼睛都弯了,“我可以给你讲讲我的冒险,我还可以给你写信!天啊,我恨不得现在就写信给你!”
莱纳点点头,他激动得涨红了脸。
“等你再长大一些,说不定还可以和我们一起冒险!我都等不及了!”
“到那个时候,”莱纳想起他们初次见面时自己发出的挑战,他忍不住有些害羞,“到那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忘记我啊!”
你可千万别忘记我啊。
今天的天气实在不错。太阳挂在天上,同遗都终年的炙烤不同,这里的气候要宜人许多,穿过城市街巷的风会送来清凉,屋檐投下的阴影也为旅人带来荫蔽。
“……弗宁•狼牙当然很厉害,”莱纳走在最前面,他看起来想一路小跑直接冲去角斗场,可又为了合上同行者的脚步而不得不抑制住自己,情感与理智的冲突导致他今天的话格外多,“我是说,他是个兽人,又是城市卫队的一员,厉害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斯万•卡瑞里安可就不一样了,一个人类,尽管他是个决斗家,可他还是个人类!能够在排位赛中占领第一的位置,这不是非常了不起吗!”
锡里昂看上去想说一些赞同伙伴的话,他甚至都已经点了点头。
“不止这些!”莱纳不等锡里昂开口就继续说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比说起诗歌就滔滔不绝的吟游诗人还要更健谈一些,“和他有关的商品也是卖的最多的!徽章、纪念币、画像、武器模型……这是当然了!他长得那么好看,城里所有的女性都为他倾倒!”
“看得出来,”走在队伍外围的女诗人说话了,“这里就有一个热情的仰慕者呢!”
这话的时机实在恰到好处,他们的小队伍里当即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阿维德情不自禁拍了拍这孩子的肩膀,他拍得有些用力,身型还未长成的少年人趔趄了一下。
“我迟早会长大的!”莱纳再次红了脸,也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谈起梦想的激动,“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进竞技场,要是我打的够好……说不定还有机会向斯万先生请教呢!”
这一次阿维德拍了拍他的头,看得出高大的战士十分喜爱这总是害羞的小伙子,这是十分自然的,连埃奎拉都忍不住因这情景露出微笑。
竞技场是座椭圆形的建筑,据说这设计是考虑到通透性,拱门的设计让阳光能不怎么受阻碍地穿过场馆,这样一来,不管是竞技者还是观众都不会受到太阳方位的影响,能够专心于竞技决斗。莱纳和鸟羽一行人走进了竞技场,竞技场内部的大致结构和外面看起来是一样的,它有四层,看台逐层向后退,就像阶梯一样。看台的每一层都铺有地板,观众席上还有用吊索悬挂的、向中间倾斜的遮阳棚,这样便于通风。根据莱纳的介绍,在表演区地底下还隐藏着许多空间可以用来储存道具,那些经过精心设计的管道可以将雨水排出决斗场,避免建筑因雨水的浸泡而受到损坏。
莱纳似乎在见到新朋友们的第一天就买好了票,斯万的仰慕者执意想让他们一睹排位赛第一名的风采,甚至不惜出大价钱买了第二层的好位置——第一层大都是出资赞助的商队与贵族们的固定席。因为是排位赛第一名与第二名的对决吧,今天的决斗场里座无虚席,威风凛凛的铜雕兽头被打磨得闪闪发亮,悬挂遮阳棚的系绳上绑着红色的绸带,那些漂亮的织物垂挂下来,就像是旗帜一般。在拱门旁有一个固定的区域专供商贩带着吃食入场贩售,精打细算的商人们推来载满食物的推车,烤肉、浆果、饮料堆在桌面上,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被抢购一空。
在依照编号入座后,莱纳自告奋勇地站起来,他打算去买些食物酒水。
“我去吧,你就坐在这里休息。”阿维德站了起来,他将红头发的少年人按了回去,食物贩售处的人实在太多,他这样的个子比较占优势。
“……听说过两天城主也会来观看比赛。”莱纳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看得出来这小伙子是打从心底里喜欢竞技运动,他对决斗场的场次安排如数家珍。
锡里昂明显来了兴趣,他更加凑近莱纳,问道:“两天后的比赛安排都已经出来了吗?是谁和谁?”
现在两个少年人已经挨在一起了,他们可以共享彼此的体温,这样的距离如果放在生性谨慎的埃奎拉和缠着他的阿尔泰身上,只怕又要刮起一阵迷人眼的风。
“当天比赛的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决斗士,”莱纳解释说,“但是你看,城主那么忙,他并不经常来观看比赛,能够看见他就已经足够幸运了。”
“城主很忙吗?”天性驱使着精灵少年追问下去,“所以才会看不怎么出名的人的比赛?”
这个问题难住了竞技通莱纳,他想了想,不自觉地挠了挠头:“哎呀……那两个人虽然排名不高,但好像都是由大商队赞助的,也许城主是因为这个才……”
“打扰了,请问您要下个注玩一玩儿吗?”莱纳的话被一个微微缩着肩膀的中年人打断,那中年人手上握着一叠不同颜色的票,腰上绑着几个小包,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些什么。见到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他身上,中年人舔了舔嘴唇,继续搭话:“瞧您几位是外地来的旅人吧?那可一定要下个注体验一把呀!单坐在这里干看多无聊,您就出那么几个酒钱,买几张票,赢了图个乐子,输了也不心疼,还能体会一把心跳加速的感觉……考虑一下吧!”
“赌什么?赔率多少?”战士回来了,他一只手拿着托盘,另一只手握着烤串,托盘上放着四瓶啤酒和两杯果汁。
“嗨,还不就是那些,谁会赢啊,谁会第一个出剑呀之类的——您看起来很熟练嘛!现在人类小子和兽人大块头的赔率已经涨到一比四百咯!”那人转了转眼珠,没去理会莱纳“谁是人类小子,那可是排名第一的斯万先生!”的哼哼。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阿维德含混地说,兴许是为了照顾脸已经憋得通红的莱纳的心情,他将注下在了斯万身上。中年人满面笑容地应承了,递给高个子战士一张标了数字的蓝色纸张,看来代表兽人的就是红色纸张了。埃奎拉有些犹豫,他皱着眉头思考半晌,最后谨慎地决定不去淌这一趟水,阿泰尔坐在一旁仔细观察风元素裔的表情,仿佛这是什么极其值得研究的东西。照理说,这样闹哄哄的环境十分有利于游荡者的作业,决斗场内闹哄哄的,不断有入场和暂时离开座位的观众,走路时谁碰着谁都不奇怪,可阿尔泰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埃奎拉。奇诺娅猜这大概同他们身旁身姿挺拔的城市卫队队员有关,毕竟之前阿尔泰之前在小酒馆里就展现出了他高超的技术,他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游荡者。
这些城市卫队的队员看起来精明干练,他们有规律地分布在看台的每一层,手象征性地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在这种极富感染力并且有酒精提供的场合,常常会有人因为比赛结果不如意而同支持对方决斗者的人闹起来,偶尔还会发展到场下斗殴的地步,因此适当的震慑是有必要的。
一阵欢呼将奇诺娅的注意从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中拉回来,两位决斗者已经登场,比赛就要开始了。
奇诺娅并不太懂决斗的规矩与招式。
如果说之前女诗人拿着匕首仅够防身,那么现在她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士了,只要她乐意将自己的这一面显示出来。半精灵并没有接受过正式的剑术训练,她现在持有的剑技和使弓的手法基本是在坎维练出来的。坑蒙拐骗三人组几乎算得上马不停蹄地接下一个又一个任务,托了厄运的福,没有一次他们是能顺顺当当走完全程的,途中总会发生点需要拔剑的意外。大量充斥着生死搏斗的实战使得奇诺娅的经验快速累积,她懂得怎样打滚使自己所受的伤害最小,懂得以怎样的角度刺进去敌人的身体最为省力,懂得让箭矢乘着风击中目标。可要说到怎样的姿势是标准,怎样的呼吸最为适合,怎样的动作不失礼节……这半精灵可就完全不懂了。
“他们这是在观察对方,寻找空隙。”莱纳的半个身体快要探出看台,阿维德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拎了回来。
“啊,快看!”红头发的少年仍旧扑腾着身体,他兴奋地喊起来,“斯万摆出了这个姿势!他就要出剑了!”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斯万•卡瑞里安和弗宁•狼牙同时出手,至少在拥有算得上优秀视力的半精灵看来是同时。弗宁的巨剑向斯万劈砍,而人类格斗家则轻巧地沿着对方落下的剑锋转了个方向,他足尖发力,很快便转到对方身后。拥有丰富决斗经验的兽人接着之前的力继续向前冲,恰好躲过斯万顺势踢出的一腿,弗宁以不符合粗重外表的灵巧扭过上半身,想趁斯万还未稳住的机会打他个措手不及。在经历过这么多次决斗后,他们对彼此的动作习惯已经熟稔,斯万十分清楚弗宁下一步会怎么做,于是他干脆向兽人冲过去,铁质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令人激动的声响,竞技场的观众们跟着欢呼起来。
奇诺娅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兽人和人类的比试,倒不能说她有什么偏见,只是通常来讲,被多数人下注的一方往往不是最后的赢家,就像是什么劣质的笑话一样。最后也同她猜想的一样,敏捷灵活的斯万•卡瑞里安赢得了这场决斗。同之前他们打听到的一样,斯万和弗宁私底下关系似乎相当不错,坐在地上的兽人大笑着任人类格斗家拉起自己(看得出来那相当吃力),然后一巴掌排上了对方的后背,斯万也差点因此摔倒。根据不知来源的小道消息,他们的关系似乎好到了给对方分奖金的程度,赢的人分六输的人得四,这主意据说还是斯万•卡瑞里安提出的,因为这样比较刺激。
等奇诺娅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吵吵闹闹的红头发小伙子已经不见了。
“莱纳少年呢?”女诗人拍了拍阿维德的肩膀,她得用喊的才能让对方听见自己的话。
“不知道!”一向沉稳的北境战士也喊了回来,“大概是先溜去找斯万要签名了吧!”
“也有可能是被人群冲散了!”锡里昂兴冲冲地说,他观赏了一场层次较高的比赛,不由得心情畅快。他将埋在柔软织物中的小鸟放出来,那个叫柯茜的小家伙几乎是冲上天,她往外飞了一圈,很快又飞了回来。锡里昂的脸被她用小小的喙戳着,似乎是在被催促着往哪里走。
“好啦好啦我马上就去。”锡里昂在收到动物伙伴的信号后叫上了队友,他们很快跟上了柯茜。
那圆滚滚的小鸟将冒险者们带离了巨大的竞技场,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逐渐远离人群,到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了。
他们的终点是一条灰暗小巷的深处。
红头发的莱纳就躺在那里,他被一柄匕首贯穿,已经死了。
女诗人急忙走上前,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下莱纳身下淌出的红色液体。
他的血还是温热的。
与此同时,锡里昂感受到了一股视线,他飞快地扭头向视线的方向看去,一个人影从巷子外面一闪而过。精灵立刻追了上去,不远处就是大街,他很快就失去了那个人的踪影。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身影有些像斯万•卡瑞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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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173
打斗我尽力了【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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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做好疯狂玩梗疯狂遇见黑户口的准备:)
比赛部分还是请看其他选手的投稿吧……这边基本上都在怼大佬……也就不关联大家了…………
所以一个三年级生写什么报道啊写得我精神崩溃几欲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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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三十一卷的征服舞曲
——法尔坎游隼队击球手多拉·璜专访
众所周知,从本刊创始开始,我,赫奇帕奇三年级的柯力·泰塔泰尔就已经声明自己是原花城报记者佩奇·法连齐的忠实粉丝。因此这次的魁地奇特刊,我特采用一种由他开创的新闻报道文体进行本次的报道。
另:特别感谢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小豆原 爱小姐,感谢你为本刊提供了许多珍贵的资讯。
Ⅰ隐含作者①
据我所知,多拉·璜在此之前,虽对魁地奇抱有幻想,但却从来没有魁地奇的实战经验,甚至连普通的训练都不曾参加。对于这个疑点,我特地去拜访了有“霍格沃茨之眼”之称的小豆原 爱前辈,她总在斯莱特林休息室西角的一张皮沙发上等待着渴求旁人讯息的小巫师前来用银西可来换取她的几句话。
我自然也前往了那个地方,提出了我的质疑之后我用9个银西可换来了一个我未曾听说过的名字和多拉·璜学会魁地奇的真正原因。
索菲菈·杰普。格兰芬多四年级。曾在二年级时参加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选拔,但身体却因先天性因素而无法通过选拔并被告知应远离魁地奇运动。另外,我还特别付了10个铜纳特来得知,其实索菲菈·杰普和早已毕业的赫奇帕奇学长拉尼·拉蒂默的确来自同一个保育院。
这样一来,结合上个圣诞节我对于多拉·璜的观察,事情就变得很清晰了。在 圣诞节时,多拉·璜那无血缘的哥哥唐·璜送给她的礼物是一本有着拉尼·拉蒂默签名的《带你认识魔法植物》。礼物是由拉尼·拉蒂默的宠物,一只名为汤姆的白脸角鸮送来的,同时附带了一封回信,上面写着“给我的朋友,唐·璜”。我们可以很合理的猜测,这是对一周之前唐·璜寄给拉尼·拉蒂默索要签名书的回信,我相信,依照唐·璜的性格,一周前寄出的信中一定少不了对于多拉·璜目前沉迷魁地奇的介绍(我们同样可以相信他一定省去了描述多拉·璜崇拜拉尼·拉蒂默的片段),因此拉尼·拉蒂默,这位可靠的赫奇帕奇,决定将自己认识的魁地奇高手介绍给多拉·璜认识。
是的,我们几乎可以断言,多拉·璜的魁地奇技术是由索菲菈·杰普教授的。
其次,让我们来关注一下多拉·璜那把叫不出名字的扫帚,相信大家在几天前的比赛中一定对它有着很深的印象。那把控风能力良好、在尾巴上还拖着几根金色长毛的扫帚,相信如果能批量生产,一定会是来年热手的产品。但很可惜的是,我刚刚调查得知,这把扫帚是多拉·璜的养母,那个冷酷如冬夜的女人,莎乐美送给她的圣诞礼物。而扫帚的制作者则是能被称作对角巷的恶魔、药罐盒的老板皮尔斯先生,相信大家一定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对的,本刊前两期曾仔细介绍过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戴纳·福克斯那支失而复得的魔杖,而赋予那支魔杖一段新的生命的人正是皮尔斯先生。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种魔力,能够修复和创造一切你想得到或想不到的东西。
至此,对于多拉·璜个人的赛前准备就算是结束了,请大家跟随本刊将目光聚焦至两天前的那场比赛上。
Ⅱ半边的太阳,半边的月亮②
此次的比赛对于任何一方而言都称得上是一场苦战,开场由法尔坎游隼队的菲奥斯·菲德尔拿下了第一分,以此向全场宣告参与本次魁地奇的一年级生都不可小觑,鬼飞球紧随着进球险险擦过他的身侧,随后被同队的曼迪·阿玛蒂所追截,她与菲奥斯·菲德尔一同保护着这珍贵的鬼飞球,突破了由哈恩佐德蜂鸟队的奥利弗·怀特与多尔芬·加菲尔德一同组成的防线,将这颗鬼飞球送入了圆环,法尔坎队获得了第一个十分。
然而就在观众席上的各位都在为这场比赛的开场而兴奋不已时,彼时坐在我身旁的小豆原 爱学姐却轻轻地改换了她面前的赌球箱上两队的赔率。也就在此刻,场上的局面已有了极大的逆转。
这时候故事的重点终于又转回了我今年的采访重点——多拉·璜,她在法尔坎游隼队小幅领先时犯下了一个让人难以容忍的错误。她那在场上胡乱挥舞的棒子竟因用力过猛而脱手了!那棒子直直地向前飞了出去,砸中了骑在扫帚上双眼紧盯着进球的哈恩佐德蜂鸟队的守门员尼古拉斯·惠普尔·奥布莱恩身上!好在同队的追球手叶夫根尼·伊里奇·索科洛夫飞快地驱动他的扫帚救下了他们的队长,哈恩佐德蜂鸟队此刻获得了一次罚球的机会。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只在等待比分反超的那一刻,我的耳边又出现了斯莱特林改动赌率的声音,我侧眼看了一下,赌法尔坎游隼队胜利的赔率逐渐升高,看来每个人对于这场比赛都有着不同的期待。
从靠近法尔坎游隼队圆环的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惊呼,很快地演变成点燃全场的掌声和喝彩,是的,鬼飞球悠悠地掠过法尔坎游隼队的守门员杰西·帕克的手指。哈恩佐德蜂鸟队反超了,这是属于他们的一刻。但他们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而是掉转头去锁定鬼飞球、游走球和那颗难以寻觅的黄金飞贼。
接下来的比赛显得有些乏味了,尽管解说台上,格兰芬多的戴纳·福克斯还在努力调动着气氛,甚至不惜搬出由德姆斯特朗转学而来的前魁地奇比赛解说员凯蒂丝·格里德·罗德,但观众席上的低迷的气氛无法缓解,正如场上的法尔坎游隼一般,哈恩佐德蜂鸟队正用它们高昂的士气向圆环击出一个又一个的球。
正当我觉得这场比赛已经走到尾声时,当计分器已经显示哈恩佐德蜂鸟队领先法尔坎游隼队一百四十分时,我耳边再次响起了赌率改动的声音。
也就在此刻,乘着她那把奇怪的扫帚的多拉·璜在空中举起了手中的棒子。
Ⅲ最不需要的东西③
在这个小标题下我能列出众多的备选项,棒子、击球手或是游走球,但是如果只能从中选择出一个答案,我相信那日坐在魁地奇球场的观众席上的所有观众都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多拉·璜。
谁知道她那身体中生存着怎样的怪物啊,她的手腕一勾,一个游走球就被打向了观众席,正当众人尖叫着想要躲避时,那游走球又冲着她自己的队友,法尔坎游隼队的守门员杰西·帕克飞去了,好在这颗球及时地被卡伊洛斯·艾利克,本队的另一位击球手给击飞了,对方转过头向着她抱怨着,可我们的多拉·璜,她却充耳不闻,继续着她那狂暴的动作。
紧接着她便陷入了和哈恩佐德蜂鸟队的两位击球手互相击球的胶着状态,一颗游走球被夹在双方的棒子间,不断来回飞舞着,沉重的声音听着让人忧心忡忡。但很快的这局面就被另一颗游走球缓解了。哈恩佐德蜂鸟队的击球手,安德·麦卡锡,她似乎是被游走球盯上了一般,未被棒子打乱飞行轨迹的游走球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追上了她,而她也不得不因此放弃了和多拉·璜的对击。她的位置由她的队友,哈恩佐德蜂鸟队的另一位击球手希尔达·库珀所接替,两位一年级生在球场上猛烈击打着那颗游走球。但好景不长,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多拉·璜一般,永远如此莽撞而不知分寸,拉文克劳的一年级生很快地流失了体力,无法再继续这样高耗能的对战。另一边,魁地奇比赛的重点人物——两队的找球手——塞尔瑞弥·多洛茜和佐伊·苏终于开始了俯冲,黄金飞贼就近在咫尺,但他们二位却是困难重重。肩膀和肩膀碰撞在一起,提快的速度同时加速了观众席上的呐喊,我最后一次听到耳边传来赌率改变的声音。
我回头看着一旁记录赔率的小黑板,吃惊的发现法尔坎游隼胜利的那行下面,赔率降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但我身旁的斯莱特林却轻轻一笑,她桃红色的眼睛紧盯着赛场上,我顺着那目光看去,仍旧驰骋在空中的那个身影在我视力所能捕捉到的最后一个瞬间,击出了那最后的游走球。
于是那一刻我终于能够确信,那才是这场比赛最不被需要的东西。
Ⅳ活语言和死语言④
在旁人眼中这或许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可要我来说的话,这几乎糟糕透了。无视了规则和礼仪,多拉·璜就像魁地奇球场上的第三颗游走球,将这场比赛搅得令人反胃。更何况,赛后她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更击起了大家的愤怒,固然有人将她碰上神坛,但我能肯定,在某些地方也有人在对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比赛结束,与空空荡荡的魁地奇球场相反,医疗翼倒是迎来了一次高峰。为了空出床位,医生还很友善地将批准了唐·璜先生的离院,但这仍旧改变不了这里拥挤的状况。哈恩佐德蜂鸟队和法尔坎游隼队,在医疗翼里倒是退去了相对的立场,大半的成员都躺在这里养伤——多亏了多拉·璜的功劳!传言说他们还在医疗翼里开起了庆祝party,或许是为了庆祝自己从游走球和大棒下死里逃生吧。这部分的消息我并不清楚,是的,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追求准确的人,但是在这个晚上,这场party并不是我在意的重点。
这个夜晚,有更加值得我去关注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传言的大家正在医疗翼中为他们的派对欢呼时,多拉·璜,这个刚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还在比赛结束后获得了她的暗恋对象的一个吻的胜利者,在这个夜晚,被人提着后领子,直直从她的寝室窗户里给扔了出来。没有飞天扫帚在手的她,就这样从格兰芬多塔上摔了下去,落在下方及膝高的杂草丛中。
当然彼时我并未能清楚地捕捉到她究竟是如何摔下去的,我可不想和她一样从塔上坠下。但随后我又去拜访了那位斯莱特林,对方笑着开了足足5银西可的价格,但为了追寻结果,给我自己、以及关注本刊的大家一个准确的答案,我还是照价支付了。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多拉·璜并未能像所有人幻想的那样,从塔顶摔下。她在落地前被施以缓冲咒,并落入一个人的怀抱。要得知这个人的名字我还需支付12铜纳特,但是不必了,我很快地猜出了这个人的名字,我也不忌讳地在这里公布这个名字,好让大家都能了然于心。
唐·璜先生在离开医疗翼后并未按时离开校园,他仍旧一个人游荡在校园中,仿佛在寻找什么一般。但很显然,他能够找到的除了一颗从天而降的游走球以外,别无他物。
梗:
①帕慕克《别样的色彩》第一章标题,此处的隐含作者指代造成这次魁地奇多拉暴走的始作俑者皮尔斯和尤利娅(第一章提到过的黄色幽灵)
②柯力误以为西班牙语中“半边是太阳半边是月亮”是指人阴晴不定或战局难以看透的,但其实这在俗语里是夸人长得美貌,此处指代的是多拉和老唐
③克莱尔《战山风情画》第二章标题,柯力虽然说多拉是这场魁地奇中最不需要的东西,但其实是指代了柯力和小豆原爱的心理
④让·布洛《蝴蝶与洛丽塔——纳博科夫传》章节一小标题,总的大标题也有参考这本书,活语言和死语言代指对于多拉的事后教育中福克斯和凯蒂丝使用的不同方法。另外标题“四幕三十一卷的征服舞曲”中的四幕不仅指本文分成四个小部分,还指多拉目前所存在的四个paro(虽然很快肯定就不止了);三十一卷指多拉在ULpa里的31年寿命。
HWM6从开始到现在只有这篇和前置剧情使用了第一人称,两篇文章中的“我”指的都是柯力。结合人设纸和前置一起看,整体的剧情是柯力和大佬原本是在同一间孤儿院的,但大佬被莎乐美收养了,柯力却没有。随后莎乐美搞死了前院长并继任,很大程度上破坏了柯力在孤儿院平静的生活,与此同时柯力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并得到了皮老板的资助前去读书。因此柯力对于皮老板的事情有所了解,并且也知道小豆原爱(皮老板所制作出来的女儿)的事情。对于大佬的不满很早就有了,柯力认为大佬是搅乱他生命的人,因此在大佬刚入学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要写新闻稿来报复大佬。(当然在对于NTR摆出了混乱邪恶态度的亲妈面前,这可以是日后三角的好素材)
安菲蕾亚斯第二日
字数:3148
第二日的早晨是从柯茜的叫声中开始的。这只圆滚滚的小山雀似乎认为自己被赋予了相当重要的使命,也可能是认为冒险是一种需要废寝忘食的活动,总之其结果就是她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开始在锡里昂的枕边提供叫醒服务。
这一点也不温馨美好,尤其是当被提供服务的人前一天晚上因为初次参加冒险而激动得差点失眠的时候。锡里昂被惊得猛地坐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找到窗户在哪。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掀开窗帘一角,绝望地发现窗外的天空才刚泛了一点白。
锡里昂又跌跌撞撞地一头栽回到床上。柯茜还没放弃叫他起床,她开始用小小的脚爪像敲坚果一样敲他的脑袋,这让锡里昂发出痛苦的呻吟:“不,住手……住脚!柯茜!今天不用那么早起!”
柯茜发出几声不满的啾声,在锡里昂耳边上下扑腾。锡里昂闭着眼挥了挥手,把脑袋塞进了枕头下面,感觉柯茜的叫声渐渐远去,他满意地不去理会柯茜和似乎出现了的敲门声,再次睡了过去。
锡里昂的第二觉睡得非常好,通常回笼觉都是异常美好的。当他心满意足地睁开眼坐起身时,发现窗帘已经挡不住阳光了。柯茜蹲在椅背上用一种巧妙地糅合了嘲讽和兴奋的音调唱起了歌,暗示锡里昂睡过了头。
接受到暗示的锡里昂迅速地打理好自己跑到餐厅,(期间又毫不犹豫地忽视了楼梯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果然,餐厅已经空无一人,桌上留了一人份的早餐,显然那是给锡里昂的。
他胡乱往嘴里塞了几口面包和火腿肉,就跟着柯茜的指示来到后院,怀着一丝侥幸,希望大家正在后院集合。
但当他看见后院里只有阿维德和莱纳两个人时也并没有很惊讶,毕竟他也知道,队员们真的在后院集合的概率比芬德尔突然谢顶还要低。莱纳正在练习剑术基础的前后步法,看上去已经练了半个上午,红得几乎和头发融为一体的脸上满是汗水,气喘吁吁,但眼神里满是兴奋。
而他们的队长阿维德则看似相当悠闲地坐在阴影里,给手里的刀具做保养,时不时地开口指点莱纳几句。
锡里昂蹿到阿维德身边,没等他开口问,队长先生就尽职地告诉了他早上他错过的事:“今天自由活动,奇诺娅去采风了,埃奎拉还想去一次图书馆,我相信他能应付好阿尔泰。桌上的早饭……嘿,好好吃早饭,别含着食物乱跑。”
“知道了知道了!”锡里昂冒着被一口面包噎死的危险吞下了嘴里的食物,“好啦,吃完啦!”
阿维德看上去有相当多的话要说,但最后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个话题。锡里昂看见他养护完了手里的小刀,把它塞进了靴子一侧的暗格里,然后在锡里昂瞥了一眼莱纳的时候又神奇地掏出另一把小刀,开始重复之前的工作。
“你很喜欢小孩子吧?”锡里昂托着下巴问道,眼睛则紧盯着阿维德手里的动作,想看清他把刀具藏到哪里去了。
阿维德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反问道:“我看上去很喜欢小孩子吗?”
“有啊,你教莱纳剑术,还带我出来冒险,芬德尔阻止我的时候你还帮我说话……”
“如果是这些事的话,”阿维德回过神,试图解释,“莱纳喜欢剑术和决斗,不接受训练的话会受伤的,而你已经九十三岁了,可不能算作需要家庭保护的小孩子。”
“啊哈!就是这样,我也觉得精灵需要一百二十岁才算作成年太死板了,像我这样早就达到合格水准的……”
“等等,你说什么?”阿维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用极其震惊的表情看着锡里昂,后者还了他一个天真无辜的笑:“我说的哪部分?”
“精灵一百二十岁才算作成年的那部分,你现在,还没成年?”
“是呀。”
锡里昂看见阿维德手里的小刀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但他没有去捡,而是用双手捂住了脸,发出了一声饱含着绝望的呜咽。
聪明如锡里昂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在暗月城阿维德·斯特加尔先生对芬德尔的理直气壮和接受锡里昂成为队友的坦然,都是建立在他以为九十三岁的锡里昂是个成年精灵的基础上的。
理论上,锡里昂应当对这件事感到抱歉的,但你也得知道,阿维德·斯特加尔先生露出现在这样的神情实在是太难得以及有趣了。锡里昂认为自己应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但他的两只手都用在了捂住自己的嘴以免笑出声更打击到斯特加尔先生。
这样过了相当漫长的几分钟,锡里昂感到无聊了。他看着他兴致勃勃地练习着的新朋友,莱纳脸上的雀斑红得发亮,看上去非常亢奋。很少有人能在练习最枯燥的基础步法时保持这么高的热情。
他趁莱纳停下休息的空档凑上前去和他聊天,昨天晚上他们花了太多时间在整理情报上,结束时莱纳早就睡着了。白天他们分别在城里逛了一整天,粗略了解了这座城的历史:安菲蕾亚斯曾因战争陷入萧条,但如今已经恢复了元气。近年来不知不觉间,城里流行起了决斗,莱纳就是典型的在这段时间里成长起来的少年,热爱决斗,他的家里关于决斗明星的收藏令人叹为观止。这些事情都在现任城主乔治·方纳瑞执政时发生,他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弟弟威廉·方纳瑞。
为补上昨晚错过的,十五岁的人类少年和九十三岁的精灵少年聊了很多。游戏,决斗明星,兴趣爱好,最后锡里昂认为莱纳的兴趣爱好太过集中于决斗,于是开始热情地向他介绍起观察鸟类的乐趣。他非常聪明地差使柯茜在莱纳手掌上蹦跳,柯茜也卖力地展示自己的可爱,没什么语言比一只可爱小鸟的现身说法更有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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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留守莱纳家的两人,诗人在安菲蕾亚斯第二天的行程也非常平和。甚至可以说,有些寡淡。也许埃奎拉自己并不觉得寡淡,因为他正努力地控制自己身边的微风,以免增加图书管理员的工作量,(尽管这里的图书管理员看上去非常悠闲),或是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这大概算是埃奎拉·赛尔温二十五年人生里遇到的最大的麻烦,某种程度上超越了从前旅途中的那些致命险情。他回想早上出门时,队长先生和另一位诗人女士先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太担心那位“兴趣爱好有些奇特”的游荡者,“他不会干太出格的事”。前者出于队长的信任,后者则露出了神秘莫测的高深笑容。
阿尔泰大约是和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确实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如果不算“装作碰巧和埃奎拉·赛尔温同路并始终凝视着他”的话。从莱纳家到市图书馆的路上,阿尔泰精准地和他保持着十米的距离,不多不少,踩在埃奎拉“需要生气”和“还能忍受”的边界。
游荡者老练的处世技巧倒是把埃奎拉弄得不知该不该生气,他只好努力忽视被注视的如芒在背感,埋头在图书馆并不多的藏书里。他想起早上女诗人奇诺娅神秘莫测的笑容,终于明白,那种笑容叫做“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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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被腹诽的女诗人则是真正在享受寡淡的一天。安菲蕾亚斯人对传说故事和史诗的兴趣远小于决斗,这座城市的一切好像都由“决斗”维系着。这让奇诺娅宝贵的兴趣迅速流失。她百无聊赖地想,究竟决斗是怎样在这座城市崛起,在短短数十年里变得如此流行的?
而冒险的经验也给了她直觉,平和的外表下,掩盖的东西常常不那么好看。
但究竟如何,大概只有等明天,真正看一场决斗表演才能明白了。诗人抬头看了看晚霞,想到那位风元素裔的诗人已经和游荡者独处了一整天,露出了愉快的、泛着一肚子坏水味儿的笑容。
奇诺娅算了算差不多到了回去的时间,没有想到的是,刚往莱纳家走了一个街区,就看见了黑着脸的埃奎拉。埃奎拉也看见了她。奇诺娅眼看着埃奎拉脸上交替着看见救星和埋怨抛下他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埃奎拉快步走到奇诺娅身边,像极了一只被气坏了的河豚。远远跟在他身后的阿尔泰则向奇诺娅抛来一个会心的坏笑。
为了安抚气坏了的诗人,奇诺娅忍着笑问他:“今天在图书馆有什么有趣的发现吗?”
埃奎拉仍然黑着脸,回答道:“找到了几篇史诗,都是很久以前的了。距今比较近的大事大约只有那场战争了。有几篇文献说到了战后安菲蕾亚斯陷入萧条,但决斗兴起后城市就逐渐繁荣起来了。”
“和我听说的差不多。我比较在意的是,似乎有些传闻说城主和他的弟弟私底下不太好呢……”
“也许这会就是座城市的不安定因素?”埃奎拉皱起眉头,而奇诺娅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也许吧,不过现在只能静观其变,期待一下明天的决斗。顺便,改善一下队友关系?”
奇诺娅愉快地看见刚刚变回原样的河豚又气得鼓了起来。
End
#代传
#作者@法式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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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湿重的空气逼得人发闷。Memo翻动着有些发黄且皱褶了的纸页,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学院范围内的一所研究用独立木屋,一般来说这边是不对外开放的,
但有时遇到这种场地不够时候便会临时开放给不隶属学院的临时讲师。安静以及屋外纯天然的环境都有助于研究者潜心研究,并且书籍和必要的材料都会在当天运送到木屋便于讲师备课——就条件而言这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要不是遇到了这种糟糕的天气的话。
Memo接下这个委托也纯属巧合,配上这个今人糟心的天气Memo已经开始暗暗地后悔,看着眼前成堆的记载着古代魔法和草药的书籍,他也不知道能从受潮的命运中抢救回多少。
但他从一开始也不准备一个人去做这种繁琐又单调的防潮处理工作,事先察觉到天气弄人的Memo便嘱咐过Sorge——Memo在旅行过程中遇到的伙伴,在雨停后携带一些他指定的工具带到小木屋,然后协助他对书本进行防潮。
“那家伙会不会太慢了…”
原本,Memo一直是一个人旅行,也从未想过寻找伙伴这样的事情,直到遇到了Sorge。在最开始的时候,Memo认为他不过是一时起意,很快便会厌倦,却不想直到现在他们还在一起——这个说法有点误解,想到这里Memo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但事实上Sorge同他的身体接触确实多的有点异常,总是突然抱过来或者去碰他的头发,原本很排斥这些行为的Memo
居然也渐渐接受了现状,想想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样继续纵容他没关系吗……
“咕……就算我说离我远点对他来说也没用吧。”
还会更烦。那家伙难道是受虐狂吗?Memo忍住了偷笑的想法。
“啊啊哪天要是被他袭击了也不例外啊。”
这样调侃着自己,Memo放下装了热饮的杯子并从床沿站起伸着懒腰,那怎么可能呢,一边吐槽着自己一边结束掉了自己的休息时间,这时听到了开门的吱呀声,还在伸着懒腰的Memo一边回头去看一边开始抱怨。
“好——慢!怎么这么久才……”
哐,自己小腿撞到什么的声音,之后是什么跌落在床上发出的咿咿呀呀的声音,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重量,回过神后的Memo去看那重量的来源——是Sorge,Memo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什,什么情况,难道说自己真的被推到了!?被那个Sorge!?
事后Memo能想象这时候的自己是有多么动摇,自己刚立下的标旗就这样被瞬间回收,不对啊剧情不应该这样发展这可不是什么限制级的故事啊。
面对着什么都不说只是盯着他看的Sorge,Memo内心已经动摇的开始胡诌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了,Memo悄悄咽下唾沫,试图将自己拉回这个世界。
“Sorge……你能别一直盯着我看吗?”
说着自己移开了视线,内心却开始吐槽这才不是重点好吗,Sorge有点大大咧咧笑了后便将脸凑近Memo,有些愣住的Memo慌乱中条件反射的地闭上了眼睛。
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额头上传来了Sorge的体温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Sorge的额头轻轻碰着Memo的额头,一边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
“不给我什么奖励吗?Memo说的东西我都带来了噢。”
“诶?”
Sorge仿佛是为了拉开一点距离,用左手撑起自己压在Memo身上的身体,然后晃动着右手拿着的小型蛇皮袋。
“所以说没有奖励我就不起来了啊?……想不到的话那就摸摸头吧摸摸头。”一直都是我单方面摸你的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么说着的Sorge有点尴尬地笑笑,
之后便又凑近了Memo。
不管怎么听都觉得这个对白很有问题的Memo此刻有点无语凝噎。
也是,那个实际上单纯的要命的Sorge怎么会想到袭击自己,而且他们之间也并不是可以袭击的关系……对自己一开始的误解感到难为情的Memo,在揉揉Sorge的头发后便推开Sorge找个借口逃离了现场。
愣在原地的Sorge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显得有些无辜,直到不知道多久后当他意识到这一切后他滑坐在了地上满脸通红。
糟糕啊!……自己,是不是刚刚的行为太大胆了一点啊。
突然想到了Memo有点难为情的表情的Sorge,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却止不住自己的笑意。
“……还是得一步一步来啊。”
直到Sorge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还有很久很久。
1
Q:您好,请问非尸体回收商的角色必须要加入(PC或NPC)公会吗?加入后必须与公会成员共同行动吗?是否可以加入公会单独执行任务?打搅了,谢谢!
A:你好,主力玩家角色可以不加入公会,但请发表作品解释不加入公会的理由,感谢提问!顺便尸体回收商干啥都行!
2
Q:你好,我想修改公会人数可以吗?
A:公会人数可以随时变动,只要不低于三人就可以。
3
Q:企主企主我有问题!
请问工会和小队有什么区别吗?可以只有小队没有工会吗?我们队已经有五个人了,但是大家似乎并没有想要发展成工会的意愿,就这样单纯的组成小队可以吗?
A:没啥区别。可以。(拇指)
4
Q:QUQ我又来提问啦~组队和公会会是必须关系还是组队和公会可以分开弄的~
A:公会比组队大一级:公会需要正式徽章,组队不需要。公会需要三人以上且必须包括战士或魔法使,组队没有要求。若小队成员已经加入公会,则需要以公会为优先。
5
Q:又来打扰了抱歉!想问一下队组和公会的区别……?比如一个三人小队加入了一个公会 那还可以作为三人的小队独立探索吗?
A:如果编入公会,小队就失去了独立性,成为了公会的一部分。但无论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开行动都是没有关系的。
6
Q:打扰了~问一下关于公会是否拥有住房这种东西,或则说能自己设定有住宿的地方吗?参考类似于《灰与幻想的格林姆迦尔》里的宿舍一样。
A:没问题,请自行设定。
7
Q:请问公会的申请什么时候截止呢!
A:考虑到会有公会分裂的可能,暂时不设定新公会申请的截止日期。
8
Q:QUQ开个非官方群也好啊~方便招募队友。
A:不开。(冷酷地)
9
Q:企划主企划主 突然发现很少人带了料理道具(包括我自己好像都忘记了)会不会有和料理道具有关的环节呢?或者说关于自己口味和癖好的环节?(不然大家只能吃每天吃烧烤了(
A:你好,没有特定章节…因为你随时随地都可以从你的旅行包里拿出道具,像哆啦A梦一样。事实上,这个企划的自由度非常高,无论画什么题材都是允许的,所以如果有需要,可以自行从迷宫里获取厨具等(比如拿某种魔物的壳来做锅之类)。关于自己的口味和癖好,无论在任何章节都可以进行描述。无论是bug还是平行世界还是怎样,只要保证作品的质量就没有关系。所以请自由地随心所欲地创作!祝玩得愉快!
10
Q:企划主我又来了,请问史莱姆算是荤类还是素类呢?想投点比较有趣的史莱姆亚种!在荤素前犯难了。(朋友说算是零食类)
A:您好,是零食类(不是)。史莱姆看起来有点像海蜇,姑且算作肉吧。
二、人与梦
战争很枯燥。法尼奥不想多谈,在此之外他很少有拒绝的话题。听战争阶段作的一段自白如同听一个人在做一个他不喜欢的工作,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八小时。最初法尼奥犯过一些致命的错误,他重复选择背光的地点,影子变成显眼的黑河往坡下淌去。卢娜愤怒地纠正。卢娜是他的助手。她压低身子跑过沙土飞舞的机枪据地,硬是拆卸下脚架。回来后,她揪着机枪手的领子喊道,他究竟能不能记住那些关乎生命的规矩。他曾对此非常懒散,但在卢娜的说教中转变了态度,转向冷漠。一个重要的进步。很多个月亮东升的夜晚,他看到卢娜借着篝火隐隐的光检查箱子中机枪的零件,如同记录员检查冗长的公文。战争不是生活,也算不上生活的黑暗面,这是工作的第八小时。工作不接收任何脾性,不分好坏,不论软硬,只是枯燥。
时常会有一些聚会。很多零零四九孩子呆在这片篝火旁边喝玉米粥,班长曾站在这里大声地叱责敌人的反道德行为,将破破烂烂的衣服扔进火里烧掉。也有人不再有机会回来,看到的最后的篝火是硝烟后的晚霞。在这里他结识一些朋友,莫里斯和彼特(能力强大的步枪手),皆是战场上没有相互喊过话的擅长其他种类武器的人,他们都很接受各式的玩笑,亲昵而熟练地交换烟头,承认火焰旁的这一小片区域是邪恶的诺亚方舟,收集世界各地的脸庞,杀死每一个国家的儿童和成人,有不会结束的末日洪水。日复一日,他们今天仍然在此聚首,就像动物爬上沉船头。这同样诡异地令人感到幸福,让人感到一切都在控制之中,除了死亡,不会再有其他出格的事情。
单独一人与旁人呆在一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时刻,社交是永远不会变得严肃的,他们说笑,产生短暂的快乐,隐藏起自己的某个部分。卢娜参与得不太多,总让人瞧见她在天色未晚时就呆在帐篷旁边,做入睡和明天的准备;一切行为都规范,嗅过数不过来的晨间的雾气,在如山的子弹链里精确地找到7.62口径的子弹,送到河谷埋伏地。她面对战争如此认真,认真地恐惧,认真地借用恐惧而活着。认真的人还有两位,名叫詹森·海因里希、斯沃博娅·卡列宁那,他们严肃的人之间的对话或许像风一样简单而残酷。
假设说世上的人被分为两类,他们会落在不同的两类里,无论以什么标准。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让法尼奥心想是否活下来的一半几率都是托她的福,从而感到遗憾而侥幸。第一次——也可能不是第一次,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个见面中,他吹了口哨,说:“那个东西让你看上去好像在微笑。”
助手问他是什么东西,他回答说是她嘴角两边的痣。她没有笑(这是指真正地笑),叫他抓紧时间,搬起为下一次战术需要的行李而离开了。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儿,绿眼睛一定被称赞过很多次了。
卢娜和格拉有时会呆在一起,留下两个背影,兴许因为他们都有钢铁般的意志和生命给他们的脆弱的脊背。一者因性别,一者因年龄。她今年成年,跟随高加索人的生长规律,因此已经发育完好,灵魂的形状更贴合家乡的文化,与黄土亲近,挡住很多旖旎的想象。在这个特殊的战乱中,种族失去了它决定性的煽动作用。但血缘一定仍然代表着世界的真理的某一些部分。因为世代的人类生存下来。
大峡谷露营的那一段时间,某个日落时有一群角马从营地奔过,队伍没有尽头。没有人曾见过角马,说不准那是一群还是一百群,它是否在十年前经历过一次灭绝。经历过灭绝的动物对人类抱有不屑,正不知所起地进行宏大的迁徙,带来比坦克更有生机的地面的颤动,拥有丑陋的矩形面孔。这份长相的来源是在哀伤的雨季中寻常的一天,某一个孩子夭折从而渴望力量的母麋鹿的进化。角马从此出现于撒哈拉沙漠以南。
它们目中无人,身后是毁灭性的残迹,好像一场台风。小兵们气急了,抱怨它不如一场败仗来得痛快。迁徙持续了很久,蓝雾、充满沙土与有劲的躯体、干燥的粪便的味道,角马的角锐利非常,硬生生插入人群,却从未伤到任何一个士兵裸露的胳膊。法尼奥中了邪地松手,手里的一根钢笔掉了进去,失去了身边陪伴他很久的信物(但如果你呆在人身边,任何东西都是不必要的)。它在马背上飞舞,立马就消失在黝黑的皮毛中。这皮毛那么黑,仿佛流动的黑洞,从大陆的北端到南端,吞噬草末,如今是一根钢笔。这一个冬夜,他距离真理或许只有零点零一米。
卢娜冷静地护住三号箱子,等待浩劫的结束,肩膀紧绷绷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三号箱子,她的箱中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武器。
他抱臂而立,面向助手:“躺在它们的脚下会不会比起被子弹射穿脑袋好一点?”
“不,”卢娜回答:“这样会很像死在梦中。”
“你不想死在梦中吗?”
“我不想死。”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不会死的。”
“像你一样的漂亮的女孩儿,活着是对世界的慷慨。”
这次仍然仅仅是她的痣,那两个很可爱的小东西,让她微笑了。
战争会令人看见梦境。很多种,不仅局限于回光返照,蝴蝶抬起尸体,飞往赤道处的雨林。一个人的血流了很长,横穿雪原,变成一条宽宽的小径。他们从上面轻松地走到下一个埋伏点,小腿没有受到雪花冰冷的侵袭。遇见第二片白皑皑的土地时,士兵曾割伤自己试图效仿,他们没有成功。战争是一千零一夜中的一千夜,每一发子弹是一个故事,山鲁亚尔却不再心软。那时候,格拉走在队尾。直到此时法尼奥没有和他说过一次话,知道他十三岁,看上去小得如同布拉格公园里的孩子,枪杆像一条尾巴。这是一副悲凉的画面,法尼奥感觉很好。
他们应该本身就在梦里,当这样的孩子也能开枪,这样的孩子也能死去。他们应该本身就在梦里。他想知道什么时候竖的绿白红旗会雨一般从天而降,覆盖在他的机枪和手臂上。与此同时,这是一个有价值的梦,许多亿人自愿参与,巴蒂尔的通信器里有时候会传来一些说给小队的夸赞和承诺。他无不无奈地感受到自傲,享受它,并知道所有人都是如此。它与民族情结一样,这种情绪是几乎不可能控制的。瑟德尔贝曾表达灵魂害怕真空,向往接触。不得不承认这是正确的,每一年他都在用自己的心理状态证明这是正确的,战争不过是又一个佐证:向往被整个国家的灵魂接受,向往被另一个灵魂接受,向往被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的灵魂接受,仿佛正步入一个平凡的地狱。但这不可否认地令人满足。战争令人满足。
他与莫里斯和彼特先聊了聊由伤亡的队友的右手变成的枪炮该如何使用,还有蝴蝶和角马,又聊了会儿电报另一头的那些人。莫里斯来自法国,十八岁,长相年轻,占尽白皮肤的便宜,带着一股昆汀的电影的气息(即平静的残忍)。彼特说话比他频繁很多。他们在讨论并嘲笑电报的措辞,例如上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夸奖什么,根本不知道自己提出的奖赏是向小孩提供更多的火力和枪炮。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传讯里,政治正确如同狗屁。
他们的立场非常极端,符合了世上每个小团体的讨论的定律,从而才能从讥讽与仇恨中找到认同感。彼特又列举起每人的年龄,看看有多少个武器比使用者自身还年老。他们因此大笑。十八岁。十六岁。十三岁。十三岁。
“真他妈小。”法尼奥最后说。
六月时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三天三夜,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低低的灰色的云层。雨水没过低洼,把土丘变成小岛。他们这时才发现周围有多少土拨鼠。它们的尸体飘起来,怀抱鸟类的谷物,以便转生为海狸,不再因水而死。
很多房间溢满了水,士兵不得不向物资处要求更多的防水靴来正常生活。晚上的时候,仿佛有无数沉默的敌人用枪托不断敲打临时住所的房顶,引起急促的睡梦中的呼吸。第四天,他们待在会议厅(很简陋,像一个防空洞),无人说话时可以听见水褪去后鸽子的鸣叫、掰断橄榄枝的窸窣,和毗湿奴山一般的鱼尾拍打岸边的巨响。耶和华和摩奴这时又在哪里呢。他们讲完一番话,决定出去看看,雪山一般的白昼就此出现了,并击昏了所有人。任何宗教与神话记载的世界起源都经历过洪水洗礼,这与之后发生的事情与雨水在冥冥之中兴许有很深的联系。
醒来时,法尼奥的头发湿哒哒的,由汗水而非雨水造成。这仍然是灼热的夏天,四周有着仿佛子宫的蠢蠢欲动的黑暗。在暗淡的光线下,远处的人皮肤覆盖着色调诡谲的鳞片与羽毛,一切都很安静。他旁边有一个更年轻的生命,更凄凉,更严肃,更加适应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境况。格拉靠着墙壁,并注视,纽约的黄昏的颜色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即使到遥远而莫名的未来。
除了地点,二人此刻还没有任何变化,他们像此处一样未知(并谨慎地藏起自己的不安)。就在这前前后后的一片黑暗中,法尼奥开口问:“捷克语的‘你好’怎么说?”
“‘Ahoj’。”
“‘Ahoj’。”
他讲的很难听,他们就这个词语低声谈了一小会儿,直到二人都看上去都对法尼奥最后的发音比较满意。之后,他以隐约的恶意询问捷克是否真的出口诗人,用来和大国兑换面包和西瓜,格拉没有回答,也没有表现出受到伤害的模样,同样也没有因首次而突兀的搭话而惊讶;经过很多次的停顿与沉默,他聊起了军营与战场上的事。
在之前很多人都在谈变成兵器的手臂,他也选择了这个话题。他讲了一会儿,又说起黎明时分由蝴蝶搬走的尸体,一千封电报,三餐食用泥土的零零四一小队里的一位女兵,救了命的血的小径。它们现在像某种熠熠发光的东西。格拉一直没有回应,他看起来有一点点茫然与难过。法尼奥询问他是否已经忘了这些小事,对方摇了摇头。他终于慢悠悠地想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原因。
“你之前从没看到过那支手臂吗?”
“没有。”格拉说。
“从没看到过蝴蝶吗?”
“没有。”格拉说。
“也没有角马?”
“没有。”格拉说。
“那当我们趁着热气穿越雪原时,你走在什么上?”
“很冷的雪上。”格拉说。
待宵拿出一张红彤彤的画:“看啊亲爱的!我的新——作品!”
碎钻戴着口罩一动不动,眼睛紧闭好像一个清纯的女子高中生闯进了男子澡堂。“看嘛!看嘛!”待宵抖动着画欢快地说。
“不。”口罩后的碎钻说话有些含含糊糊地,“我不会再受这招了。”
“Why——not?”待宵试着去摘掉他的口罩,碎钻扭过头拒绝了。同时他终于瞪大了眼睛,转回来不可思议地望向待宵:“我甚至戴上了耻辱罩!”
待宵眨了眨眼:“耻辱罩?”
“耻辱罩!”碎钻郑重地重复。
“那是给猫狗用的。”待宵说。
“对我来说就是耻辱罩。”碎钻猛的站起身,指了指自己嘴巴上套着的东西,“一个用途!”
待宵温和地说:“不是的,那是防猫狗咬伤自己用的,你想说的那个是口套。”他想了想,补充:“头罩还可以偷吃呢。”
气氛很快就变得尴尬起来。碎钻坐下。他嘴上套着口罩,身上卷着一大团毛毯,一声不吭。不知道的人八成会认为他是感冒或者是什么花粉症了。待宵知道他开始生闷气了,乐得说不出话,也一起坐到他身边。
“耻辱套。”过了好一会,碎钻闷闷地妥协了。
“那是给凶猛的哺乳动物用的。”
碎钻:“我就是个凶猛的哺乳动物。”
待宵耸耸肩:“你当然不是了,你只是只温顺无害又可爱的小兔兔。”
碎钻看起来很是难过,他缩成一团,十分委屈地蹲着。待宵只好抱住他肩膀安抚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碎钻吸了吸鼻子,“但是你故意让我吃的!”
“冤枉!我干嘛给你吃纸?”
“你诱惑我的!”碎钻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抗议道,“你还笑我是文学少女!”这个称呼对于碎钻来说好像是奇耻大辱,他说着说着又开始小声地呜咽起来,“你竟然说我是文学少女!”
“可是,你都把纸吃了啊。”
“是你诱惑我的!”
待宵继续装傻:“什么?纸怎么诱惑你?纸又不好吃。”
碎钻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你把一个沾满果酱的面包放在我面前,这根本不道德!我又不是故意偷吃的!结果你还笑我文学少女!”他红着眼,“明明是你故意的!”他郁闷地吼道,由于口罩的缘故听起来更弱势了一些。
“我可没想到你真的会把纸吃下去啊。”待宵很无辜地说,“一般人都不会把纸吃掉吧,这不是只有文学少女才这么干吗?”
“你用那个画画——”碎钻叫道。
“可是,纸又不好吃。”
碎钻气得无话可说,把头缩进毯子里不说话了。待宵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把新作品再次在碎钻面前抖了抖,“你的果酱面包——”
“不!”毯子里模糊地传来了带着哭腔的声音。
“好吧。亏得我还特地画给你。”待宵说着,把画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把垃圾袋打成了结,哼着歌准备拿出去扔掉。
——
几个月前的文X1
红大法好
“全部都该爆炸。”
棱镜抬头看到睡鼠瞌睡的眼。垂下又抿了口。
“全部都要爆炸,懂吗?”
睡鼠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乖巧宁稳。可他脸色惨白,头发惨白,全身惨白。唯有一双红眼。
棱镜叹了口气,只得放下酒杯。
“你是仇世?”
“不算。”
“那理由?”
“没有。”睡鼠回答,“该爆炸一定要理由么?”
仔细想了想,确实无言以对。
还是得喝酒。
冷色的酒吧颜色让两个人都冷静不少。睡鼠终于伸手到吧台上,举起新加得酒一饮而尽,再回归原先的安静。
“全部都该恋爱。”
“又变了?”
“一个意思。”
棱镜思索余刻。
“恋爱=爆炸?”
“嗯。”
“从何谈起?”
“恋爱会下坠。”
“love-river?”
“爱河,爱桥,爱世。”
“哦,broken bridge,还有?”
“恋爱,就是世界。恋爱,还使人下坠。世界会下坠。像倾盆大雨泼满心中的绿草地。世界的碎片,一碰即死。因为恋爱是绝望地礼花炮。‘嘭!’全部喷发全部散射全部毁灭。溺死、摔死、绝望死。层出不穷。恋爱要下坠,世界要下坠。唯有人但求一死。”
棱镜听的有些头疼。
“那与爆炸有何相干?”
“情言爱语是热恋者的散弹铳、机关枪。发射的净是情与爱的渴求。会死的。会被炸作肉块,碎片,尘埃,粉末。”
棱镜别脸看他。
“你醉了。”他轻轻说。
睡鼠目不转睛看酒保添了一杯酒。小心翼翼抬手拿起,庄重地举过头,仰头喝了干净。
他回答:“我知道。”
——
几个月前打的段子
没事做拿出来发
色差真好!
请各位玩家在今晚八点学级裁判开始前加入学级裁判群,群号码:451790467,加入后修改群名片,在裁判开始前不要发言。逾期未加者将被视为【不回应黑幕的广播召集】,直接自爆处理,谢谢各位的合作。
#第一章
————————————————————————
[咕咕][咕咕]
清晨,阳光透过浓绿的树叶从窗的间隙射了进来,正好照在了少年的睡脸上
大概是被阳光刺到,少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恩……?已经早上了吗?”窗边床上的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慵懒的坐了起来。
少年揉了揉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双眼,便起身出了房间。房间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窄窄的楼梯。
少年带着还有一丝睡意的脸走下了楼梯,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稚嫩声音
“啊!memo早上好!!”伴随着声音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啊啊……早上好啊lemia”少年微笑着应付般的摸了摸女孩子的头。
memo就是这个少年的名字。看起来16岁左右,一头白发,微微长的头发被随意的扎了起来。身高不算高,身材的话大概算是偏瘦的类型
长相的话也不算出众……大概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他那双金色的野兽一般的眼睛吧。嘛,虽说是野兽般但是完全没有可怕的感觉就是了
“啊memo你已经起来了吗……正好……”
“诶,等等我才刚刚起来哦?而且不是说好今天休息的吗……”
“急单哦。”
“……”
memo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并且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假期再一次落空的事实。
毕竟是寄人篱下没有拒绝的理由呢
经过和lemol,即lemia的爸爸这个家的家主的交谈,memo很快便理解了这次工作的主要内容
无非就是经过工会委托进入禁区顺便捞一点禁区常见的但外界少有的药草罢了
[诶诶禁区也能叫随便?!]也许你会这么吐槽吧。所谓禁区就是兽出现频繁的区域,为了避免对人造成伤害而设置的区域。
所以只要注意一下避开群居的兽对付一只两只还是没有大问题的。
于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我就这么来到了位于城市东部的兽驿站
东部的兽驿站是人流量最广的地域,商人,旅客,工人等不同的人群到处都是,嘈杂声弥漫着在空气中
嘈杂声和闷热感随之袭来,让人感到不适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呢……”被挤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memo难免有些不知所措了
“啊啊对不起,借过一下”
“借过借过”
经历千辛万苦memo终于在挤挤碰碰中突出重围来到了委托的指定地点——一只巨大的被云所包围的似羊似龙的兽前。姑且就叫云羊吧
兽前站着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长的十分乖巧。带着黑色的帽子,将外套披在了身上,感觉上意外的帅气
“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才怪啊。”少女明显很不高兴
“你知道你迟到了吗,雇主都已经到了哦”
“啊抱歉抱歉”memo笑着敷衍着
“好啦好啦快点上去吧,要准备出发了。时间可不等人哦”
“是是……!”memo说着走上了云羊身边的云
啊所谓云羊是一种可以操控云的兽。坐云羊操控的云是十分舒适的,软软的,十分暖和。用来睡午觉简直是最棒了。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是这次的路程不长。如果因为睡着了错过了下车时候就不好办了呢。
“说起来……这个委托是合作委托呢……希望不要遇到难相处的人啊”memo躺在云上懒懒散散的那个委托书确认着委托的内容。
……
“各位乘客,目的地 阿姆兰亚森林已经到达了哦?”
“接受讨伐森狼委托的乘客已经到站了哦?”少女的声音通过魔法直接传到了耳朵
“恩?已经到了吗”听到后memo便慢吞吞的走下了云
“请问你是……恩……memo吗?”一位健壮的青年一边确认着委托者名单一边问到
“是的,我是memo”memo递出了委托书交给对方确认。
“恩这样人就到齐了”
“出发吧”青年指挥着说道
[总觉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步骤……]memo心里这么想到
“森狼位于森林深处,大家如果发现了途中有什么异常的话请用通讯魔法说出来”
“毕竟森林中部也有很多凶恶的猛兽,还有……”
……
青年认真的向各位被委托者说明着这次行动。
“所以、综上所述,为了扩大搜查范围我决定分成两人一组进行行动”
“有人有异议吗”
……
“看来是没有。”青年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那……”
还没等青年说完,被委托的人们立刻与他人组成了一组。
“啊……”
memo感受到了尴尬……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原来早就互相认识/进行了自我介绍了吗]memo这么想着陷入了沉思
“那个!不介意的话请和我组队吧!!”
“诶……?”还没等memo回过神来对方已经以迅猛之势扑了上来
等memo回过神来对方已经把自己抱住并且在疯狂的摸头。
“那个……虽然热情是很好啦,但是现在能先停下来一下吗?”memo在这疯狂的攻势中缓缓的说道
“啊,啊!对不起……!”对方慌张的松开了手并在一旁站好。
“啊啊,刚才真是失礼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sorge。请多指教呢!!”sorge一边说着一边笑着伸出了手
“我叫memo,请多指教”
面对这位突如其来的热情的人memo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总之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那个……从刚才开始就很在意……”
“?”
“你头上那只鸟”
“啊啊,忘记了!这只白色的小鸟叫white,是我契约的兽哦”
“诶……这样啊”
“说起来memo契约的兽是怎么样的?”sorge显然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很快就凑近了
“诶……我的兽啊……啊……”
“?”
“我目前还没有契约的兽啦”脸上写着大写的心虚二字
但是显然sorge并没有注意到
“诶这样啊……但是你这个年龄能接委托一定超厉害啊!!”
“这个年龄啊……”memo在一旁苦笑着小声说道
“怎么了吗?”
“啊,没事没事”
“那事不宜迟快点出发吧?”
“恩!”
sorge笑着这么说道。总觉得像要去郊游的小学生……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sorge还是相当高啊……看起来有一米八左右吧。
橙色的有点微长的头发散在颈后,衣装也整理的相当整齐看来是比较体面的人家的孩子吧
再过几年估计就是个立派的男性公敌了。
啊啊,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其他组都已经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进入了阿姆兰亚森林,如果不抓紧时间怕是森狼是讨伐数量会大大减少吧……
[数量决定金钱呢]memo心里这么想着。虽然memo不是拜金主义者但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能赚更多的钱自然是很好的,温饱住宿问题
必须优先考虑呢。
“啊啊,好麻烦好想回家午睡”想到这些麻烦事memo禁不住的吐出了自己的心声
“恩?memo已经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听到抱怨的sorge好心的回过头来询问memo的情况
“诶?”
“啊,我没事没事”memo见sorge好像误会了的样子,连忙摆手示意没事
两人缓慢的漫步在森林中。因为有阳光透过树叶射进来了的缘故森林里并不显得昏暗。四周十分安静,听不见兽的叫声
这反而使人有点毛骨悚然了。
阿姆兰亚森林因为兽的繁多而被设立为禁区,相比之下这个宁静显出了绝对的不正常。
“这周边是不是安静的有点不正常了……”sorge察觉出了不对劲首先开了口
“恩,是啊。”
“已经走得这么深了,连一只兽也没有遇到。而且中途也没碰到其他的成员”memo接着说道
“这个宁静绝对很不对劲啊。”
“你明明长的很可爱年龄很小但是处事意外的认真呢。”sorge突然一脸傻笑的说出了这句话
“哈?”memo显然对这句话很疑惑
“诶,我说错什么了吗??”
“……”
“不,没什么”memo想了想便把话咽了回去
“诶诶?!memo你刚刚想说什么??别咽回去嘛??”
“呐呐,memo告诉我嘛”
“呐呐”
……
突然就烦起来了。
“那个啊……”memo听的有些不耐烦了。
还没等memo把话说完一把刀从memo脸边飞了出去。
“啊啊刚才还真是危险呢”sorge依然是笑容满面
“……”memo刚才看到了,就是扔出刀的一瞬间sorge的眼神。也许不应该把他当成傻子看
sorge走近,并取下了钉在树上的刀,被钉在树上的是一只蛇形态的兽。显然是因为袭击而被sorge一刀钉到了树上
[如果没有sorge的话,我大概已经被袭击了吧]memo这么想着
这么看来sorge的反应能力也是相当出众的,稍微有点另眼相看了。但是同时memo也略微有些不满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呢……要吸取教训才是。]
“刚才谢谢了,没有注意到兽的气息”memo向sorge表示感谢
sorge小心的用布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可以看出他对这把刀是相当重视吧
“诶,啊啊没事啦”
“我们现在可是一个队伍哦,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sorge笑着回答道。
“说起来刚才的那只蛇形态的兽……看样子应该还是成长期。”
“为什么会这么来袭击人类呢?”sorge附问到
“大概是因为森林发生了什么变故吧。森狼那边可能发生了什么”
正所谓狗急跳墙吧。
“那要去看看吗?走这边的话大概会更快到达森林深处的森狼聚集地”sorge摆弄着从委托人那里拿到的地图
“……”
“恩。”
[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心里毛毛的……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memo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什么都挽救不了】令人绝望的声音。
[不对……这次一定…………]
[这次……绝对……]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那个声音笑着。
“喂,memo你没事吗?!”
“…………!”
一阵声音把memo从回忆中拉了回来。memo显然是有些害怕了,脑子里一团乱麻。
“memo你没事吗?脸很可怕哦现在。”sorge担心的问到
“诶?啊啊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恩……现在没事了。谢谢”memo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勉勉强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
“诶,sorge你怎么了m…………诶!?”
sorge突然把memo抱进了怀里
“那个……突然怎么了……?”memo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memo好像很困扰的样子嘛”sorge就保持这么一个抱着的动作傻笑了起来
啊啊……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的话已经没事了哦”
“再不快点的话可能会错过巨额报酬哦”心情也差不多缓和了,得快点想想正事才行。
“恩恩?memo已经没事了吗?”
“恩,谢谢。”
“没事没事,我们是队友嘛ww”
“队友吗……也不坏呢”memo小声说道。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人对memo这么温柔的原因,心里暖暖的。稍微有点小高兴,这么想着memo不自觉的笑了
“memo你在笑什么啊?”sorge的好奇开关on
“什么也没有啦”memo笑到
“诶——告诉我嘛?”
“不要。”
“诶————”
啊啊,真不知道该说他是温柔呢还是傻了。大概是个好相处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