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說的話或許)有(那麼一點)參考
大概是新婚之後湊私房錢買了房以後的一個夏夜的故事
我覺得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去填正篇了,大家趁著我屯著雞血寫paro和番外的時候腦補一下整篇好不好呀(不好
BGM就是標題,吃我一記安利!
↓
彼に守ってほしい10のこと
「如果你將我不可告人秘密保存在心底,如果你在清晨時仍在我身邊,如果你多愛我一點——」
「如果你看到我的簡訊馬上回復,如果你不計較我的蠻橫和任性,如果你再多愛我一點——」
羅密歐艱難地將鑰匙塞進鎖孔中,兩手環抱著的一堆高過他視線的快遞盒差點因為這傾斜而掉落在地上,幸而他眼疾手快,就勢將盒子抵在一旁的墻壁上,避免了一次危險的坍塌。
打開房門后撲面而來的是室內的炎熱氣息,明明已是晚間,卻絲毫沒有一絲涼意,完全不比羅密歐剛離開的街道涼爽多少,額上的薄汗因為這陣熱風的緣故迅速結成了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滑去。
房門後出現的自然是小豆原愛,白色和薄荷綠橫條相間的小背心搭配上距離膝蓋足有十公分的超短熱褲,正窩在房間中唯一一扇老舊立式電扇前細心地涂指甲。汗水的範圍從蝴蝶骨一直往腰間延伸,她原本垂至眉間的劉海此刻被黑色髮圈粗暴地固定在了腦門后,似乎是因為房間內過熱的溫度,羅密歐甚至覺得她的發間有一點點的汗濕,此刻她正對付著自己的一雙腳,眼神認真且專注,羅密歐則一眼就瞥到一顆從她腮邊沁出的汗珠順著臉頰留下,滑過鎖骨,向著她胸前的陰影處滑了下去,很快隱沒在小背心的後面。
羅密歐將一大摞快遞盒放在地上,隨後脫了鞋,赤著腳踏上剛鋪好的木地板。
作為安孫子家的小少爺,購入新一份房產對於他而言已經產生不了任何興奮的感覺了,但在打開家門看到小豆原愛霸道地霸佔了大廳的絕大部分,還順便占走了唯一的風源時,他卻第一次產生了「擁有」的奇特感覺,仿佛此刻應當召開家族會議,站在高臺上對著所有他認識的人宣佈他對於這間屋子的主權一般。
奇妙的感覺,他笑了笑,沒有深究下去。
小豆原愛的個子不算大,但可惜的是就算是如此,風扇吹出的所有清涼都被她一個人霸佔了。羅密歐也不惱,默默地坐在她身後看她專心地給自己的指甲上色。
一如既往小豆原愛的風格,十個指頭沒有一個的顏色是一樣的,她甚至還頗為用心地用上了圓點筆和小鑷子,硬是要把小小的一吋地方打扮得和最為隆重的舞會現場一般,像完成藝術品一般地仔細塗色著。羅密歐來的時候她已經上完了左腳的五個指頭,又在羅密歐的注視下完成了另外一邊的四個,畫完右邊的無名趾,她手中的甲刷停了下來。
對於她停頓的原因,羅密歐再清楚不過,事實上,有關於小豆原愛的事情,很少有他不知道的,更何況昨天晚上,他才趁著小豆原愛追著無聊的戀愛喜劇時幫她剪過腳趾甲。
因此羅密歐心知肚明,小豆原愛的右腳小拇趾看似完整,但其實在三分之二的部分裂為了兩辦,剩餘小半邊的指甲因為長年累月的行走被擠到一邊,有時候會咯著腳,因此多數時間都是被一刀剪去的。疼痛雖然因此消失,留下的那一小塊空蕩蕩的細縫表面卻沒有任何指甲覆蓋,因此就算是蠻不講理的小豆原愛也不敢講指甲油如此直接地刷上小趾頭。
見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再弓著身子緊張得和護食的貓咪一般,羅密歐伸出手摸了摸她被髮圈套得有些亂的頭頂,然後順手幫她重新戴好髮圈,原色的劉海被整齊地壓在髮圈下,夾在周圍的紅髮之中,顯出一絲沉溺于癲狂中的無奈。反手再抹去對方額上細細的汗珠,小豆原已經轉過身來,面對著他,伸出一隻腳去勾他身後的塑料袋。
透明的塑料袋中裝著紅色的冰西瓜,涼氣隔著袋子沾到了小豆原的腳趾頭,惹得她越發積極地用腳趾夾住袋子,往自己的方向拖去。
原本一帆風順的移動在經過羅密歐的手邊時被毫不意外地截留了下來,提起袋子挑出其中的竹籤,羅密歐插起一塊西瓜遞給小豆原。
「這塊籽太多了,不要,換一塊給我。」
就算是夏夜里難得的冰西瓜,也休想讓偷懶達人小豆原愛破例。羅密歐笑了笑,他本來話就不多,在明白了小豆原可以完美地理解他的無聲溝通之後,他開口的次數就更少了。說不清這該算到幸運還是不幸的事件範疇中,他倒是爽快地吃下了那塊被小豆原愛嫌棄的冰西瓜,轉而將袋子中另一塊西瓜表面能看見的黑色小籽挑掉,再遞給了小豆原。
「話說你這麼多天沒回去,家裡的老頭子們不會吵得天翻地覆嗎?」
舌尖被西瓜的涼氣所冰到,吸溜吸溜地正往內吸著氣,小豆原卻不放棄任何一個能開口的空檔,用含糊的聲音對著羅密歐問道。
「我請了婚假。」
言簡意賅的答案此刻卻逗得小豆原愛差點兒將口中剩下的西瓜都噴出來,一時激動,西瓜果肉被牙齒碾碎形成的汁液倒灌進氣管,嗆得她咳嗽不止。偏偏她此刻又急著開口,結果自然是惡性循環,咳嗽變得更加厲害,驚天動地得讓羅密歐都不禁要開口詢問她的狀況了。
但她在羅密歐要開口的前一刻緩了下來,長出一口氣,順勢就倒了下來,身體躺在涼涼的木地板上,頭枕在羅密歐的腿上。
有些話如果不馬上說出來,或是被某些鬧心的事所打岔了,按照小豆原的性格是不屑于再說的,羅密歐就當她是咳累了,看著她倒在腿上閉上眼睛不願說話也沒多在意。
他只是這樣低著頭看著小豆原愛。
「羅密歐。」過了良久,小豆原閉著眼睛開口叫他。
「嗯?」他給了她一個鼻音,算作是回答。
「你現在覺得幸福嗎?」
小豆原少見地問出了一個如此坦率的問題。
「嗯。」但羅密歐的回答仍舊是簡短而無趣。
「那麼,」突然睜大的紅色雙眸正對上羅密歐藍色眼睛,一瞬之間羅密歐仿佛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兩顆大大的桃心,「我讓你如此幸福,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貴重的謝禮呀?」
羅密歐決定收回前言,小豆原愛從不會坦率的問答,他本應當知道的。
「好。」又是簡單的回答,但這一次笑容在話音落地時出現在他的嘴角。
他俯身下去,親吻已成為他新娘的戀人。
「如果你幫我剪腳趾甲,如果你為我挑掉西瓜上的黑籽,如果你再多愛我一點——」
「如果你那樣做了的話——」
「也不是不能多愛你一點啦♥」
END
BGM太適合愛醬了我忍不住貼一下翻譯……
希望他遵守的十个约定 / 植田真梨惠
(翻译:七崎七奈)
(歌词来源:wiki)
不要曝光我的秘密 不要让我一个人哭泣
好好接起我的电话 让我稍微听听你的声音
无论如何都寂寞的夜里 不要让我孤独地睡去
想要一直在你身边 请你稍微明白一点
若能遵守的话
到最后 到最后 我还会在你身边对吧
在遥远的未来中 要是有几个重叠的夜
无论身处怎样可怕的风暴中我都只注视着你哟
爱也好自由也好 若只是无法遵守到最后的约定 毫无意义
不要让我吃醋 不要轻易感冒
太过忙碌我会担心的 所以偶尔也要好好睡一觉
明天也要这样
到最后 到最后 我也会想着你的事吧
无论远近都能听到那个声音哟
多远的 多远的 梦能够两个人一同看见呢
爱是什么自由是什么 全都不明不白的 想要看到它们的真容
到最后 到最后 我还会在你身边对吧
在遥远的未来中 要是有那么几个重叠的夜
无论身处怎样可怕的风暴中我都只注视着你哟
爱也好自由也好 若只是无法遵守到最后的约定 毫无意义
——空入深山白衣轻,一觉梦来花满庭。
本周关键词:光、稻草人、皇子
山神庙的空地前,正插着一根粗壮光秃的树枝,上面胡乱包扎着稻草树叶等事物,勉强看得出人形的头上还插了两朵大红花。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稻草人?!
凄惨的稻草人:……
他周围围着的一群妖灵却是露出了大功造成的欣慰表情( ╯▽╰):真是不容易啊,我们真是太天才了!
“哼哼,多亏我雀族的织巢秘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深棕色头发的少年得意地扬起了脖子。“想我为叽叽造的窝,可是顶级的!”
一旁碧色头发的高挑少年斜睨了他一眼“我可记得你是动手最少的吧?你看看你再看看玉初。”
众人朝两人打量一番,顿时恍然大悟状,只见那名为玉初的少年安静微笑着,头发和脸颊却脏兮兮地挂了不少叶子碎片和树枝屑,而喳喳除了手有些脏外其余都干净地很。
喳喳涨红了脸“我可是麻雀诶!我是用嘴给你们衔材料的好不好!”
“哈哈哈,别急啦,大家一起做的嘛~”一旁的两个少女都笑将起来,眼睛眯成细缝松松地垂下,花开边笑边伸手拍了拍喳喳的肩以示安慰,“喳喳做的很好啦~”
“我倒是觉得……这稻草人还不够像样子啊。”花色无语地看着稻草人,嘴巴抿成一条细线鼓起脸颊,”真够丑的……虽然插了两朵花……花色看着自己插的花,沉默了,她绝对是真心想美化稻草人的恩。
“我们把自己的衣服给它穿上吧!”
“不要,那岂不是远看还以为是我,我哪有这么丑!”
大家正待说继续讨论,突然林间响起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有人来啦!”“有人来啦~”“他们往山这里来了!”
“可知道在哪里?”花开一脸跃跃欲试地冲上空喊了一声。
“四个黑衣人,到山脚了!”林中有人回应。
“谢啦!”花开一抚发间,一朵巨大的花瓣浮现而出,她跳了上去然后看着大家。“要去看看嘛~花色上来!”
“看看看!”喳喳举双手赞同,立刻变回了原型。其余几人也跳上了花开的大花瓣,一起向山脚飞去。
很快到了山脚,几人和其他的小伙伴一样隐藏在树丛间向下看去,四个黑衣人正纵马而来,其中一人的马上似乎还驮着什么事物看不分明。
四人到了山脚下便停了下来,他们谨慎了看了看四周,有些畏惧的样子,其中一人对为首那人说了什么。
“大哥,我们就扔在这边罢,这溟山素来诡异莫辨,还是趁着天色尚早早点离开这片地方为好!”
驮着事物的那人下马,然后将那东西抱了下来,竟是一人高的麻袋,他将麻袋往山脚的一处石堆一放,然后解开了麻袋口,里面隐隐露出一个人头来。
“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没有赶尽杀绝,七皇子,你自求多福吧!”那人对麻袋行了一礼,边起身走向马,和同伴一起飞速离开了。
在树上看得津津有味的一群人顿时讨论起来,
“喂,我没看错吧!好像是个人?”
“似乎……是的。”碧光一脸严肃地分辨着。
“诶诶诶,不会是尸体吧?”花色吓得脸都白了,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说……谁去看看啊……”花开有些怕,但还是抵不过好奇心说了句。
……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喂!你们!”少女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连着他们站的树枝也跟着一颤。
“哇啊啊花开你轻点啊!”
“我刚才似乎听到那人说什么没有赶尽杀绝?许是没死,只是昏迷?”方才一直未出声的玉初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花开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立马招出了大花瓣就坐了上去,“花色我们去看看吧~”
“啊?唔……”花色小心地挪开一只手,一脸又期待又怕怕的坐上花瓣。
几人陆续下树来到那麻袋旁,花开变出一根花枝撩开了点麻袋口,又戳了戳里面人的脸颊,“是软的诶!肯定是活的!”
玉初将手指伸到那人的鼻尖下,然后微笑起来“恩,还有气。”
“我们把这人拽出来看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人类呢~”
大家一起把人拖出来后,就像看到珍奇异兽一般围观起来。
那是一名俊秀的青年男子,不知受到了何种对待,面容有些苍白虚弱,微微皱着眉头,身上也有捆绑的痕迹,原本华贵无比的袍子有些皱巴巴的。
“哇,这人的衣服好好看!”
男子虽然一身清雅的白色,却是上好的绸缎,流光暗藏,袖口腰带都绣着金边,玉壶革带,金错钩佩。
“玉初,他身上有块玉佩!你看看?”碧光一眼看到男子腰间悬挂的玉佩,便毫不客气地取下递给了身后的玉初。
“这玉……”身为玉灵的一入手便知这玉属上乘,仔细端详,一条蛟龙在月中静静盘旋,却并无威怒之态。玉养人,人也养玉,想来它的主人也便如此吧。“这人的玉佩乃是龙纹,看来身份不一般。”不过如今嘛,也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吧。玉初在心里感慨着,却并未说出口。
“他的衣服真好看,我们扒了给稻草人穿吧?”一旁痴痴看了男子许久,众人都以为是是不是爱上他的花色突然开口。
……
感情你还惦记着呢,花色妹子,你对稻草人绝壁真爱啊……众人此刻心里都是一阵吐槽。
“那就扒吧!”碧光坏笑起来,“给他留件里衣就好!还有那个玉佩,我也拿走咯~”
“我倒是有些期待他醒来的反应。”玉初掩口笑起来。
“诶诶诶你们?!”花开一脸错愕,然后扶住了额头,“啊啊算了,反正也蛮有趣的,我也看看好了。”
众人遂不客气地扒了皇子大人的外套上山给稻草人披上。
升级的稻草人:duang(o゜▽゜)o☆
天色终于昏暗起来,众人决定回山脚看看那倒霉的人类如何了。
“对了唧唧该放学了,我去接她了就不去咯,改天再来问你们~”喳喳看了看天色和众人道了别便飞走了。
却说山脚这边,许是药效散去,男子终于缓缓醒来,一睁眼就是一片幽黑,但能看得清是野外,两边具是树木,风一吹,飒飒地响,还能听到隐约的鸟鸣。身上凉凉的,盖了一条破麻袋,一摸衣服发现竟然只剩下了里衣,钱袋等还在,倒是少了块皇族象征的玉佩。
玉佩……呵。这玉佩丢了倒是正好,自己本就无意于争权夺位,只想做闲云野鹤,被卷入纷争实属无奈,现在倒是脱身了,只是……
落魄的皇子殿下想到这不由得苦笑起来,这荒山野岭、黑灯瞎火的,自己的境况还真是……糟糕啊。他缓缓坐起身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能活下来已经是件幸事,但愿能安全地挨到白天,看看能不能走出这里吧。
周围关注这里的树灵大概是发现他醒了,不知谁没憋住动了一下,只听一阵哗啦啦树叶响。
皇子大惊道:“谁!”
一片寂静。半响,正当皇子紧绷的神经要放缓一下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嘟哝了一句:“我才不是谁……”
皇子:“……”
他扶住额头,惊疑不定了半天终还是试探地喊了句:“有人吗?”
“没有人!”
“……”
躲在树上的花开一脸无辜看着憋笑的另外三人,一脸我是实话实说啊的表情。
“啊啊不玩了我下去咯~”花开嘻嘻一笑,手指一点,一朵桃花浮现。
正惊疑不定的皇子突然感受到前方一点光亮洒下来,然后一朵散发着光芒的巨大桃花从树上落了下来,照亮了四周的一片天地,随后几个身影也随之落了下来。
“迷茫的人类啊,汝来到此处,所为何事?”高挑的碧发少年一脸严肃,眼中金芒莹莹,首先开口问道。
皇子:“……几位?莫非是鬼差大人?”
“你……你才鬼差,你全家都鬼差!”刚刚一脸倨傲的碧光顿时变脸,就要冲上去把这人类抽一顿,一旁的玉初赶紧一把搂住了他,微笑的接口道:
“人类,不用惊慌,此地乃人间的溟山,并非阴曹地府。”
皇子看着两旁近距离好奇地打量他的少女不由地退后了一步,开口求助道:“四位可知这是何处,我欲离开该如何走?”
四人沉思。
“指路倒是没问题,只是……现在夜深了,莫说你不识路,怕是你也看不清路。”
“不过……我们妖灵的准则,收了东西就一定会回报!”
花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搂住花色么了一下,“对了花色,我们可以去找花阴姐姐啊!”
花阴,四个花灵中最年长的一只,在百鬼灯市开了家名为【醉花阴】的花店,售卖各种名贵香料到珍奇盆栽,在溟山山脚的田野有着一大片的花海。
“这附近除了百鬼灯市外的其他方向都要走上好远才会到达村庄,或许可以带你通过那里的结界……”
深夜的百鬼灯市最是热闹,走在一群妖怪中间的人类皇子确实受到了很多注视,不过也没有什么实际举动。
两妹子均拍拍胸口,呼出了口气。
“还好还好,虽然百鬼灯市只规定不准妖怪之间争斗,不准想来来这里的妖怪都不是为了进食或者其他,应该没有谁会对人类出手啦~”
“不过我们还是走快些吧~”
百鬼灯市,醉花阴。
听完花开花色两妹子的说明,对面风情万种的女子却微微皱眉:“虽是举手之劳,可这人你们可了解?来历不明你们就往家里带?”
“姐姐……”花色立马就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这个……这个,他看着不像是坏人啊。”花开心虚的瞄着天花板。
“……”女子一看这两人的动作,顿时无奈地扶额。“你们啊……”
“呵呵,花阴姐姐莫担心,此子的来历我倒是有些猜测,若是不放心,不妨直接问上一问?”两个少女正忐忑不安时,那边玉初已经撩了帘子进来一笑道。
“既然你们不是人类,那倒也不是不可说的,我,乃是西国映雸(ying an)的七皇子……证明的话,我本来有块皇族的玉佩,不过大概是被那群贼人拿走了吧。”说到这里,皇子无奈的叹气一声。一旁的碧光顿时尴尬地咳嗽了声。
“现如今,只想隐姓埋名,过普通生活罢了。”
“也罢,我就带你去另一边留你一夜。等到天明,你便离开吧。”
在碰触到床的那一刻,皇子终于压抑不住满身的困倦,沉沉睡去。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来,在地上描绘出窗花的模样,皇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的到来,缓缓睁开了眼。
不同于之前,这一次,他看到的是光。
“原来是阳光啊。”他眯了下眼睛,然后微微笑起来。
——
如果说要符合命题的话,我觉得到这里就最好不过了。但是又觉得没给皇子一个去处orz 所以有一个选择是让皇子留在了这里当伙计。毕竟皇子殿下识书断文,能写会画的嘛~
关于皇子的故事大概还有2个可以说说。
一个是皇子和花海:种花农皇子和花海( ̄▽ ̄")
一个是皇子过去的故事,在自己国家映雸时的事情。
谢谢莜姬投喂皇子的故事^q^
——
【映雸】北国映雸,雪之国。
【溟山】传说在极北之地有北海,浩瀚幽冥。溟山乃位于北海之边。
【花开、花色、花阴】四朵花灵中的三只,花开元气满满、花色温婉娇憨、花阴成熟美丽~
【玉初】
玉初,苍石之表,半边绣绿。乃棕灰色头发,碧色眼眸。昔乃木下顽石,受山中草木灵气浸染,遂成璞玉。
【碧光】
碧光,微微之草,粒粒光阴。为碧发金眸。昔乃石上青苔,受山中云雾泉石以养,青葱蔚然。二者为双生子(无血缘关系,乃是日夜相依,同时化灵)
【唧唧和喳喳】一对麻雀小情侣。故事见第六周的小短篇~
2015.03
去年的老文,用本体号再发遍(你
一大块钢化玻璃,就算前面看上去很甜,也是玻璃。
组里的随机抽歌活动的产物,曲目是阿伊提供的,因为很合适就写了这样的东西。
———————————————————
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意识到的,是我的头似乎枕着某种并不柔软,但也不算僵硬的东西这件事情。
大脑的意识逐渐复苏后,我睁开双眼,朦胧的视界里最清晰的,是一片灰色。某人灰色的眼睛。
而后我再次闭眼,慢慢睁开,等待着那覆盖在眼球之上的迷雾缓缓散开,几乎是不带有一丝疑问和意外的,看到了酒泉神司的脸。
这时我终于发现,我躺在他的大腿上。
“你醒了?”
“嗯…”揉了揉酸胀的眼皮,“…我,刚才睡过去了?”
“突然间睡得很沉。”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可言,却让我感到了异常的安心与沉静。
“…这样啊。”还是有些困倦感没有散去,也许是因为神司的体温太过温暖了吧,忍不住地,产生了眷恋之情。
突然间,宽大的手掌伸入了我的发间,手心的温暖一点点的流入身体里。
“再睡会儿吧。”
他如此说着,声音似乎染上些虚无的温暖。
我再度睁开眼。
这是个总让人觉得虚幻而不真实的世界,而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某个更加冰冷的角落里,逗留了不知多久。
大概是因为蹲了太过漫长的一段时间了罢,脚已经发麻,血液流不过去的阻塞感让整个脚部变得冰凉。
眼前是被灰色的雾深锁的道路,只有建筑几何状的轮廓是清晰的,其他都被朦胧和虚无所掩盖。
有冰冷的雨从头顶上方降了下来,那触感让我想起了海—但是那的的确确是雨,落在了我的头发上,落在了不知何时穿上的雨衣之上。
继续走吧。
在心底这样说着,我站起身,动作因为身体的麻木而变得十分迟缓,我想奔跑,但是却在迈开第一步的时候,注意到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话说回来,我现在是在做梦吗?这是个太过漫长到已经不知道何时会醒来的梦吗?还是说?
还是说,什么呢?那个答案扎根于我的心底,即使我再怎么想去抹杀它,再怎么想去忘记它,它还是近乎执拗地存在着。
我已经死了。
因为来自灰的那一刀。
被自己的亲弟弟杀死这种荒唐的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件事还是在那个人面前发生的吧,真是荒唐到无可救药了。
最后我对他说了什么呢?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继续行走着。
这样的行为毫无意义,这一点我很清楚。为什么我要如此执着的探寻这个世界的出口,连我自己都不甚明了。也许,我是想要找到我忘掉的东西吧。
有点累了。
雨水的芬芳变的浓郁起来,雨势变大了,雾气却没有一丝散去的迹象。在那变得更朦胧的视野中,不知为何,有一个影子非常清晰。
花朵的影子,更确切的说,是花苞。泰山木的花苞沉睡着,不会有醒过来的那一天了吧,就像我一样。
突然的很想写信,也许是因为看到花苞就想到了她的脸,然后几乎是不可控制的,每个人的脸在脑内循环着,想见到的不想见到的,想再次见面和一生都无法相见的。
我把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掏出笔和上衣兜里的笔,本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却用光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写字的时候,我连握笔的力量都不剩多少,字体歪歪扭扭,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字了。
致酒泉神司先生,
你不会收到这封信的。
如果收到了的话,那一定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吧,有这样的奇迹发生的世界,一定不存在吧。
不说这个了。
想必你知道我现在的现状,那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请帮我照顾好紫月和加奈,我知道你不是会在意别人的事情的人,这也仅仅是我的奢望而已。
还有,不要告诉葵发生了什么。
有些话,因为你看不到,我就说了吧。
我渴望着,依赖着你的体温,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去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地方。
骗你的,怎么可能。
快点忘了我吧。
纸笔从指尖落下,堕入了虚无。
有冰冷的液体落下了。
“…怎么了?”
“没什么…做了个痛苦的梦而已。”
他的手指逝去了我眼角的泪滴。
-fin-
后记:
因为抽到的歌是这首,所以选了双梦境结构。把那边当真或者两边都不当真都是可以的,请自行诠释。
感谢阿伊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写了BE的路线,这条线从LG的初期就一直在想,作为中之人对慧这个角色其实情感很复杂,一边想看到他幸福一边又觉得轻易的幸福不适合他,但最后主线是什么样的还是要看井。这边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不用当真。
慧是个很矛盾的人,即使他对神司的感情真的是爱,他也绝对不会坦率的表达出来,至于为什么现在还不能说,我个人很喜欢这种情感升华到一定境界却突然戛然而止的悲伤和遗憾感觉,还来不及珍惜什么就已经无法珍惜,回想过来的时候追悔莫及却无可奈何。恐怕这篇也是想表达这个吧。
因为不能太剧透看似写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吧。
光影透过树林的间隙,在长满翠绿青草的林地上,碎成金鱼鳞纹般的光点。广袤的大地充满着原始的美丽景色,近到眼前的树林,远到地平线的尽头,只有小型动物生活的痕迹,连大型的兽迹都见不到,更别说有人类生活在这里的迹象。
往林间中心走,渐渐热闹了起来,草地上铺开各色的麻竹垫,围绕着空地中间的大树。仔细一看,大树恐怕让十个成年男人合抱都抱不住,整个空地都拢在大树的树荫之下。
而坐在麻竹垫上的小动物们面前放着各式各样的物品,不少动物手里提着麻布袋,手里握着五彩剔透的小石头,用小石头交换想要的东西,像个有模有样的动物市集。
“站住!”水獭手里抓着木棍,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几乎快冒出火来,“没石头还敢来跟我买鱼!你这个小偷!”
前头的猫嘴里叼着鱼,喵喵直叫,尾巴上的毛竖起,转头看着水獭,“喵喵喵喵——!”
水獭才听不懂猫咪嘴里叼着鱼含糊不清的话,几乎快绕着大树跑了一圈,仍旧气得不行,“你给我把鱼还来!”
“喵喵喵喵!”猫咪突然停了下来,把嘴里的鱼放到一边,前肢压低,后脚一蹦,就往水獭扑了过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左一右对称的爪印,“哼!”
水獭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就往猫咪身上咬去,也不怕吃到一口猫毛。猫咪这下子更不服气了,愤怒地威胁了一声,亮出爪子,和水獭纠缠起来。
猫咪和水獭这一打,顿时让其他动物们躲得老远,连麻竹垫上的东西都不管了,藏在大树后头哆哆嗦嗦,却又忍不住好奇心。耳朵不好的蛇用头拱了拱身边的兔子,“他们在说什么?”
兔子站起来,蹦蹦哒哒地跳到最旁边的地方,耳朵直直挺着,又稍微探出头去,叫了一声,“哎呀!”
“怎么了?”动物们全都围了上来,“他们说了什么?”
兔子把自己藏在树干后面,确定自己不会被水獭和猫咪看到之后,才向围在自己身边的动物们招手,爪子围在嘴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猫咪说他没偷鱼,但是水獭不相信,还说要把猫咪吃了!”
围在旁边的动物们同时倒抽了一口气,马上窃窃私语起来。
“我就说水獭这么固执,早晚都会出事!”
“这又不是水獭的错,猫咪以前也偷过黑犬先生的东西,你们忘记了吗?”
“没错,猫咪可是个惯犯!”
用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狐狸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有些惊讶,“今天不是市集吗?你们全部站在这里做什么?”
蛇小妹在狐狸脚边绕了几圈,用头把狐狸顶到大树边缘,“村长,你看看就知道了。”
狐狸不明就里,“搞什么?”
“有本事偷东西,你有本事就别跑啊!”水獭挥着木棍,追在猫咪身后跑,“你今天要是不把鱼换来,我就不当水獭!”
猫咪的尾巴竖得老高,“都说了我没偷你的鱼!”
跳到狐狸身边,兔子看向狐狸,“他们两个再不停止,大家都没办法买东西了!”
叹了一口气,狐狸从脚边的蛇小妹身上跨过,直接挡在猫咪和水獭之间,“别打了!”
“不可能!”猫咪和水獭难得有默契地一起回答,说完之后又马上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哼!”
狐狸伸手拍了拍猫咪和水獭的头,“好了好了,都坐下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用木棍指着猫咪,水獭开口就骂:“他这个小偷,偷了我的鱼还不承认!”
“我没偷你的鱼!”猫咪放下嘴巴里的鱼,“我明明就已经把石头给他了!”
狐狸一边安抚着水獭,一边问着猫咪,“你给水獭的石头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的透明石头,很漂亮的!”猫咪点了点头,象是肯定自己的话,“那三颗石头可以买好几只鱼了,我才拿了一只!”
狐狸好脾气地看着水獭,“可以找一下你的袋子里有没有三颗红色透明的石头吗?”
水獭把袋子反了过来,把石头倒在地上,翻了翻,“明明就没有!”
“猫咪,你确定已经把石头给水獭了吗?”狐狸皱眉,猫咪既然这么说,那就不可能是骗人的啊。
猫咪用力地点头,“真的!我发誓!”
这时候树叶突然掉下了一大推,差点把底下的小动物埋住,地面一阵一阵的震动,引起不小的恐慌,“为什么象爷爷会过来?!”
“快跑啊啊啊!”
“你们两个别走,等我一下!”狐狸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叼住跑在象爷爷身后的田鼠,“象爷爷别跑啦!我已经抓住老鼠了!”
象爷爷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狐狸,“谢谢,别放掉他啊!”
水獭老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谢谢村长!”
“什么?”狐狸还没搞懂状况,就看见水獭老妈从自己手上抢走田鼠背后的袋子。
“没石头就自己去找,为什么要偷拿别人的!”水獭老妈从袋子里拿出三个红色透明的石头,嘴上还在唠叨个不停,“我知道你们家小孩多,但是也不能去偷别人的石头,这样你让孩子们怎么想?”
田鼠痛苦地捂住耳朵,“哎哟,我知道错了,求妳别唸了!”
“记得下次不可以再去偷别人的石头了,听到了没有?”水獭老妈捏了捏田鼠的耳朵,马上就放开田鼠,跑到水獭和猫咪的面前,“儿子,我告诉你多少次,要好好听别人解释,你怎么还是不听呢?”
看到水獭老妈手里的石头,水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朝猫咪鞠躬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猫咪重新叼起面前的鱼,“喵!”
连忙抓住了要离开的猫咪,水獭急急忙忙地跑回自己的麻竹垫,又拿了三只大鱼给猫咪,“送你,希望你原谅我今天做的事情。”
“太多了,我家只有我一个,吃不完。”猫咪朝水獭笑了笑,“不然下次你再送我吧。”
水獭连忙点头答应,“好!”
“真的很抱歉!”水獭老妈站在旁边,伸手把自家儿子的头又往下压了一点,“我这儿子就是讲不听,教不会,真是丢脸。”
猫咪只是应了一声,叼起鱼走了,“再见!”
“好了,大家都出来吧!”狐狸拍了拍手,“我刚刚烤了新口味的蛋糕,有没有人想吃吃看?一块一颗石头而已哦!”
“啊!有新的蛋糕!我要!我要!是什么口味的?”
狐狸转身往房子里走,“是红莓口味的哦!”
水獭老妈在儿子背上拍了一下,“快去买!快点!晚了就没有了!”
“我这就去!”水獭回过神,连忙跑了过去排队。
狐狸一手蛋糕一手石头,笑得开心,“我今天烤了很多,大家都有,不用急!”
“那我要两块!”
“好好好!谢谢惠顾!”
END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8225/
BGM:Blue Dragon(piano&guitarver;) - 澤野弘之http://music.163.com/#/m/song?id=501829
一月三十一日,大雪未停,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寒冷。
“……怎么又是你。”
“因为病人需要照顾啊。”顿了一下,来人带着有点熟悉的笑意又补充了一句,“我去买了鲷鱼烧回来,还有热气哦。”
不知从哪一日起,这个人就每日都在自己眼前出现。带着有点吵嚷的烟火气和与冬天格格不入的温度,自顾自地一味追问他要不要离开这里。
但所谓的这里,对于三千院来说,和世间的任何一处都没有丝毫区别。会有穿着白色长袍的人问他近日的感受,会有药物让他服用下去,伴随着的还有他无法理解的仪器的检查,偶尔还混杂着他名字的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这些,他早就习以为常了。成为人造半妖后,会有人低声地谈论他,惧怕他,会有打量的眼神落在他的军服肩章之上,会有从天而降的妖异抱着不知名的敌意责难他。这与他身在何处并无关联,只是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有违于常理的存在。右目处的黑色纹路过于刺眼,如同附在人身上的妖魔,即使隔开距离,也能让人觉出异样,如何遮掩都只是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他只想闭上眼睛,专注地沉湎在过去二十五年无趣的人生里,少数还能让他觉得心平气和的回忆之中。有些是伴随着大雪的,有些是有潮湿温热的蝉鸣的,而无论是地上的白雪反射的亮度还是温暖的夏日阳光,似乎都太晃眼了。
仅仅想到,就忍不住要流下泪来。
“给,趁着还有热度,赶紧吃掉比较好哦。”
三千院机械性地接过被塞到自己眼前的纸袋,接到的瞬间手指和纸袋触碰时发出“咯啦“的声响,在一片安静的气氛里分外突兀。他皱了皱眉,手中的力道随之松开,接着就是一声略显沉闷的落地声响。三千院厌恶地低下头,把头直接埋进了手臂中,想逃离这接续不断的吵人声音。
“哎呀抱歉抱歉,我没拿住,居然落地了……好在还有一个,我掰剩下的半个给你吧。给你馅料多的头部哦~”
纸袋的声响还夹杂着脚步声,在有一团温热碰到自己的小臂后,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就在三千院觉得自己能松口气的时候,那个说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司不吃吗?以前很喜欢的吧,咬一口嘛。”
小司——
“好烦,为什么你名字比我帅这么多,你这人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织原一边向自己嘴里塞着米饭,一边把自己不吃的辣椒自然而然地丢到了三千院的盘子里。而三千院也习惯了,孤儿院的几年生活早就让他无论吃什么都没关系。
织原在听说他是被收养的孤儿的时候,第一反应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哇那你是不是自理能力很强而且不挑食,太好了以后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的内务分数了。”就在三千院还没能消化这段话的内容的时候,在晚上结束训练后,他就已然发现自己的室友换了人选。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真理。”织原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不客气地抢走了自己平日不会用的在床脚处叠好放置的一个毯子。“你不怕冷对吧,送我了。”
在向三千院的盘子里扔了最后一个辣椒后,织原十分满足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午餐,然后转过头对始终没搭理他自行低头吃饭的三千院说,“这样好了,我叫你小司,这样亲密一点,也可爱一点,听起来没那么帅,也显得我作为挚友比较特别。”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挚友了。”
“我们同吃同睡同住,我和我女朋友——我是说,以前的,还没这么一起经历过,你又是难得肯好好听我说话的人,当然是挚友了,对吧,小——司——?”
但在那场大雪里,因为时断时续的枪声,他甚至不确定织原是否叫了他的名字。
不应该这么吵的,而他更不应该能听的到。
“不要说话。”
“嗯?怎么了小司?”
“……我叫你不要说话!”
一直紧紧背贴住墙角坐在地上的三千院猛然起身,睁开的右眼里两种奇异的色调融合在一起,形成某种无法言明却瘆人的颜色,而脸上的黑色纹路似乎更深了些,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愈加有种阴郁的意味。他伸出手,想将眼前扰人的存在去除,最前端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温热的皮肤,随后就用尽全力,死死掐了下去——
有栖川被三千院压在了地上,脖子被他的手掐住,力道大的让他甚至怀疑骨头已经出现裂痕。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树枝不堪重负,被积雪压断后发出了“吱轧”的声响,随即就落在地上,再没了声音。
有暖意覆盖在自己的脸颊上。
是手,有些颤抖,指尖在自己的脸颊上划动,却不连贯,断断续续地触碰一下就离开,带着脆弱的生气,像是下一刻就要垂落下去。
三千院低头看向他的手里的温度,对上的却是和初时相见一般无异的笑意。属于盛夏的回忆突然在脑内无比明晰,一直被自己忽视的,温暖却模糊的部分和手中施力掐紧的温度重合了。
——是……他?
回忆卷走了他所有的力气,三千院的手上不知不觉地松了力道,过了许久,一片寂静雪落声中,才传来几声因为缺氧后过度呼吸的咳嗽声音。
“没关系的……我可是有九条命的猫又,小司无法对我做什么的。”
头发传来被抚摸的温柔触感,随后热度随着动作落到了少许裸露出的脖颈皮肤,紧接着脸颊就陷入了一团布料之中。对方身体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暖意,包裹住他的全身。
有栖川抱着三千院,对他说,一切都没关系。
“啪。”茶杯落在地上,瞬间成了碎片,杯中剩余的茶水将缘侧处的木制地板浸出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三千院顿时就慌了。听故事听的太入神,忘了手里还握着茶杯,一动作就从手中滑脱掉在了地上。他会惹这里的老板不开心,说不定还会告诉他所在孤儿院他每天中午都偷偷跑出来的事实。而他也会怪罪自己笨手笨脚,请他吃东西跟他讲故事,自己却还会打碎茶杯给他平添了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三千院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捡回来,却被拉住了。
随后有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手心的触感暖暖的,不过即便在夏天也不会觉得热。
“告诉你啊——以后碎了也不要捡,等你长大才能自己处理,我来就好了。”
三千院看着对方躬身捡起地上的碎片,跟老板道歉说是自己失手打碎的,还说自己会赔偿,不过和果子店的老板似乎也并没有怪罪,只说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碎了也没关系。等他回来,手里却又多了一小杯冰淇淋,直接递给了三千院。
“看你脸色都不好,吓到了?没关系的,有我帮你,一切都没关系的。”
自己刚刚是在做什么呢。
无法抑止的内疚感从心底蔓延上来,三千院无法想象他放任那股突如其来的暴怒支配了自己的意识可能会导致的后果。如果被他用那股力道掐住的不是他——一个年岁不详的妖异,如果他没能回想起那个人的脸,如果他用力再多了一些,那么所有的温度都会消失,就像织原那时一样,一切都将恢复到冰冷并且了无生气的状态。
那并非是他所期待的结果。
人都是向往温暖的,他也一样。三千院从未喜欢过冬天,只是从小时候起,最冷的冬日里也不会有多余的衣服给他们,所以才不惧怕寒冷。而他无法相信他居然会忘记,第一次在雪天里被披上的衣服,正是那件曾经被他拽落在地的棕色外套。带着体温的温和触感,在他十二岁那年,他以为他能将那份安心感记至永远。
背部传来有节奏的拍打,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有触感分外鲜明。像是安抚,又像是鼓励,而从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在这十几年间如同从未变过,从回忆中直接走了出来,带着夏日的温度和光亮,送给了身处寒冬中的自己。三千院本能地不想离开这份温度,他伸出手,先是抓住了衣袖,然后又伸长了手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了有栖川的腰部,想要抱紧,却又害怕像之前那般,失去对力道的控制。
“没事的。”他感觉到有栖川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三千院收紧了双臂,将自己完全埋入到熟悉的温暖之中。
三千院那年十二岁,在第一次和有栖川说起孤儿院的时候,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落了几滴眼泪,虽然很快就被他自己偷偷拭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说我还能坚持下去。
而现下他的背脊颤抖着,手指死死抓住有栖川的衣服,把头埋在他的胸腹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块浮木,哽咽着对他说,我撑不下去了。
“……小司要不要和我离开这里?”
“去哪里?”
“我家……?我来想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司还有曾经答应我的事没做不是吗。”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雪停了,而因为积雪的缘故,窗外一片静谧,连雪片落到地面的簌簌声都消失了。有栖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把他拥入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慢慢拍着他的背部,尽管作用甚微,还是试图帮助他少许平复心底的不安。
拍击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安静的屋子里,被无限的放大并且延长,变得漫长。
过了不知多久,三千院身体的颤抖停止了,对他说,好。
一月三十一日夜,中尉 三千院司,于研究所失踪。
是年,二月十六日,对外战争进入关键战局,零式部队正式被投入战事当中。
————————————————
第三章结束了,总之终于可以进入终章了
别人家三章结婚生孩子,我们第三章才终于想起来……也是个十分悲伤的故事(。
你默默地看着期中试的成绩发佈表,发现考满分的是同是初二生的樱泽光和早川有骨。高中的同学也考得不错,有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还是考得不错的鹿谷,还有幸运BUFF下全填A竟然拿到了不错的分数水月。天之片在小学生中得到了最高的分数,还是小五的Rena交了试卷却忘记把答案全填上。最后,不合格的人裡竟然有三个是高中的,你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姓名 学年 总分
1 樱泽光 初二 10
2 早川有骨 初二 10
3 莱奇・布尔本 高二 8
4 天之川 小六 7
5 月形圣实 高三 7
6 石元端芽 高二 7
7 笹原朔也 高三 7
8 鹿谷文 高一 7
9 蓝鲸 高二 7
10 水月雫 高二 6
11 秋本一真 小六 5
12 相之谷月樵 高一 4
13 相川时雨 高二 4
14 涉谷彩虹子 初二 3
15 寂凝 高二 3
16 Rena 小五 1
终于终章了!结局了!
虽然被结局详细吓了一跳不过之前随手写的一个伏笔竟然能用上了……哦不对我是故意留那个伏笔的啊哈哈哈哈【喂
========================================================
01
自从那个午后和手儿奈许下了约定,千秋已经不知拜访过多少次如月家的大宅了。
最初甚至直接被关在大门外,只能瞅准如月血沼出门的机会硬闯过去,为此也没少吃苦头。
后来对方似乎觉得天天放他在大门口纠缠不清会招来旁人的议论,于是千秋总算能迈进如月家的门槛,可惜就算如此也鲜少能抓到直接面对如月血沼的机会。
就算难得抓住时机见到了对方,也只是被冷言冷语奚落一番,甚至直接被视而不见。
不过这些状况,千秋早已预想到了。深知如月血沼的强硬的他,早就做好了长期与之对抗的心理准备。
这几个月来,他基本上过着在诊所和如月家来回奔波的日子。
那一天,他刚刚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正准备收拾收拾就再去一次如月家。
就在那时,门外突然停下了一辆高级轿车。
千秋记得很清楚,当初第一次被如月菟原拉去喝酒就是坐的这辆车。
可是车上却没有如月菟原的身影,只有司机停稳车后慌慌张张的跑了下来。
“织、织作千秋先生!我们老爷要见你!”
“难道手儿奈小姐的身体又出什么事了吗?!”
几乎是同时,千秋和如月家的司机说道。
“不,小姐没什么……总、总之请你跟我来就是了……”
反正本来也是打算要去如月家,千秋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如月老爷为何会突然要见我……?
可是心里,他却忍不住感到疑惑。
02
千秋一踏进如月家的大门,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整个大宅里的气氛十分的慌乱,很多佣人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似乎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一直替千秋带路的老妇的脸色也不太好,虽然千秋试图问她什么,她却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的带着千秋来到了如月血沼的房门外。
“给我住嘴!照我之前吩咐的去办!找不到那个混蛋不许回来!”
房间内传出了如月血沼的怒吼声,本来刚抬起手打算敲门的老妇忍不住擅抖了一下。
下一瞬间,一个佣人灰着脸逃也似的从房里跑了出来,似乎压根没注意到站在门外的千秋和老妇,就忙不迭的跑开了。
“啧,你来了吗。”
房内的如月血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看起来十分不悦的咋舌道。
他并不像以往那样端坐在那里,而是握紧拳头站在房间正中央,脚边撒了一地似乎是记录着什么的白纸和几张报纸。
若是平时身材高大的如月血沼站在房间里,一定会有一种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气势所充满的压迫感。
可是此刻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和一副都有些凌乱,不知为何喘着粗气的他,看起来比平时要缩小了一圈,甚至显出了几分他这个年纪还不该有的老态。
就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
“进来。”
他简短的命令着,似乎还想在眼前这个让他不悦的半妖面前维持住自己的形象。面对老妇“是否要准备茶水”的提问,他则是怒斥着“不需要!”将其赶走了。
虽然如月血沼不知为何怒发冲冠,可在千秋眼里,此刻的他和之前那个顽固的形象相比反而完全没有了魄力。
发现千秋在打量地上的纸张,如月血沼不耐烦的把那些纸踢到一边,重重的坐了下来。
“我问你,你说能治好那丫头,是认真的吗?”
“是的,我已经查阅了很多资料,也和在海外学习的老师取得了联系,手儿奈小姐的病并非是不治之症……”
“那好,”还不等千秋继续说下去,如月血沼就打断了他,“你听着小子,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是不接受,你就再也别想见到那丫头了。”
千秋心里一沉,可是从对方的话中,却又感受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同意你和她的婚事,但是你要入赘我如月家。”如月血沼不容插嘴,狠狠的瞪着千秋,“你们一完婚,就立刻出发去国外,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好,给我治好手儿奈,然后让她生下能继承如月家的孩子。”
“什、什么?!你把手儿奈小姐当做什么了!继承香火的道具吗?!”
虽然不知如月血沼为何会突然做出这种惊人的决定,但这对千秋来说完全不是值得高兴的提案。
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一个独立的人来看待过,这让千秋不由得感到愤慨。
“闭嘴!”如月血沼额上青筋暴起,怒吼着。“如果你不接受,我去路边随便找个不知名的男人也是可以取代你的!对你们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方案了,要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
千秋咬紧牙关,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
许久,他才默默的摇了摇头,长吸了一口气。
“让我见手儿奈小姐,然后我会告诉你我的答案。”
其实,答案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根本无需考虑。
03
手儿奈似乎也事先听说了一点,正心急如焚的在房里等待着千秋。
从她口中,千秋总算知道了如月血沼如此焦急的原因。
“如月少爷和别人私奔了?!”
“是的,似乎是和上次见过的那位真渊夕四郎老师……他可能是觉得就算跟父亲提出这门亲事也绝对不可能被认可,最近研究所那边情况也一直不妙,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啊哈哈……还真有他的风格……”
千秋忍不住苦笑着。
“还有我姐姐辉夜的丈夫随军出征了……你也知道最近战事失利连连,她的丈夫似乎在战场失去了联系,还不知是否平安,搞不好已经……”
如月家的大小姐,确实是第一次来如月家时才刚刚出嫁,新婚后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恐怕就要守寡了。
本应继承家业的长子和别人私奔,已经出嫁的长女失去了丈夫,而且如月家在这次战争中应该也受到了不少损失……
怪不得如月血沼会突然又把目光放回了手儿奈身上。
想到这里,千秋忍不住又感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医生……”手儿奈有些忧心的看着千秋,“父亲的话,你可以不用在意。就算你不答应这个条件,我也没关系的……不,不如说,请务必不要接受那个男人开出的条件。”
“手儿奈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医生也……!”手儿奈也不由提高了声音,“医生也有自己的人生吧!就算和你在一起,我也只是你的负累……而现在,我竟然还要从你那里,把你的名字、人生都一起夺走……!”
“不,手儿奈小姐,”千秋认真的看着手儿奈,“我并不打算老老实实的把人生献给那个男人。”
看着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的手儿奈,千秋淡淡的笑了。
“手儿奈小姐也是一样,请不要轻易对那个男人低头。”
他轻轻的握住手儿奈的双手。
“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确实很无能为力……可是我们两人一起的话,一定可以反抗那个男人替我们决定好的所谓命运。”
“所以,我不会放开我的手,也请你不要再试图一个人忍受一切了。”
千秋停下话头,在心里酝酿了好一阵子。
“手儿奈小姐,我想给你幸福,你愿意嫁给我吗?”
手儿奈的双手不住的颤动着,可是她并没有抽走自己的手。
她眼角挂着几许泪光,但仍旧露出了笑脸。
“我愿意,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我愿意去挺身对抗一切。”
04
之后的日子里,一切都如同白驹过隙。
千秋联系好了自己远渡重洋的老师,在如月家财力的帮助下准备好了在海外的居所。他将在那里和老师一起学习西洋的医学,寻找治好手儿奈的方法。
虽然有些遗憾,自己从小长大的雅医堂不得不暂时关门了,不过花火接受了千秋的拜托,会替他定时打理这里,等待他有朝一日归来。
不过她似乎对于千秋要入赘如月家这件事十分不满,差点要搬出织作组的名号去与如月血沼理论,在千秋好说歹说下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雅医堂的老客人们听说千秋要离开,也都不舍的前来道别。没有一个人抱怨这里将要少一间诊所,大家都对千秋的未来表示祝福,甚至有人说最近形势对半妖很不友好,认为千秋正应离开这个帝都去避避风头。
如月血沼似乎并不打算替自己从小遮掩到大的手儿奈举办盛大的婚礼,所以两人只是在相熟的神社里简单的举行了仪式。
虽然没有邀请过客人,却有很多熟识的人们不请自来,为两人献上了祝福。
对千秋和手儿奈来说,这却已经是最为美满的婚礼了。
婚后第二天,千秋和手儿奈就牵手走上了即将远赴重洋的邮轮。
他们肩并肩的站在船舷边,看着渐渐远去的帝都。
两人的心情并不忧郁,反而还带着几分欣喜。
即使暂别了这座让他们相遇的城市……
总有一天,他们一定还会回到这里。
=========================================================
还没完哦!还有后日谈!!
大正二期最终的结局是【红线】,而企划最初结局大致的走向已经决定了,结局为根据整个企划进程添加剧情和润色的产物。这里放出原本设定好的红蓝结局大纲,选择蓝结局的同学也可以看看大致是怎样的结局:
.结局红:
半妖全灭
背景:国家战败,半妖在此已经死伤很多,签订条约要求铲除剩余的半妖。
此结局虽然以“半妖多数死亡或被处死”为结局
但半妖玩家可以设置逃亡或者隐世一类的结局作为少数派存在
之后国家主权依然是人类社会走向。
妖异存在,但和人类有了较大矛盾。在天狐张开结界后进入了互不干涉的境地,而妖异的居住地也逐渐成了传说之地,两族的交流近乎断绝。
结局蓝:
半妖存续
背景:战争以平手收场。但由于半妖数量的减少无法再次积累力量。
天狐认为是人类的贪婪引起这段悲剧,在此之后并未再度对现有的半妖进行屠杀,发表接纳半妖的言论,反而对于人类展开了一系列排除行为,具体为不已杀戮为目的的排挤人类。
帝国的人类逐渐离开这片土地,而别的国家也视这个国家为禁忌。
之后变成了传说之地。除了半妖和妖异以外并没有人类存在,天狐张开结界之后整个国家进入了闭关锁国的情况,变成了传说之地。
------------------------------------杂谈------------------------------------
因为已经是红结局了所以谈一下蓝结局的个人感想。(仅仅代表我个人不代表企划组全员的想法)
首先,没有任何一个结局是HE真是对不起。(鞠躬)
但我不管是怎样艰苦的时代人们也是有各自的幸福的,请想要HE的各位尽情的设想自己的生活吧!
自己的话喜欢把红结局叫做【人类结局】,蓝色是【妖异结局】。
说一下本世界观最大炮灰半妖们好了……
人类相对妖异是非常自私胆小的生物,所以不管是因为自身的利益利用半妖还是迫害半妖都是【正常】而可悲的事情。
妖异的世界观就大气豁达很多,看了很多玩家的诠释也觉得非常棒,比如守护来世这种帅气的想法……
所以在蓝结局中,天狐大人宽恕了半妖,对人类也并未赶尽杀绝。
但帝国也算是灭亡了,也没有什么文明开化了……结局从历史系变成传说系(笑)。
作为我个人来说,红结局的置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点,这才是人类啊,虽然这么愚蠢这么可悲但是也有很值得赞扬的韧性。
另外补充一说,虽然现在是红结局,但天狐大人对于【混入秘境的异族】应该是更倾向选择视而不见吧。也算是给考虑这种发展的玩家一个参考。在我的设想里面大概是如果这个异族真的惹了麻烦会直接找他的妖异亲属(。傲慢但也蛮豁达的天狐大人……
人类部分嘛……SPST里一堆生活不能自理的研究宅,还有点担心呢。遣返回乡,不打算研究一下真正的杂交水稻么说不定是一本致福圣经……(被揍打)
关于后续,E组还是会开设,要不要沿用之前那个还在考虑。要不要开活动也在考虑,如果大家有什么关于企划和E组的感想和建议欢迎在此留言或者私信企划组。
最后,非常感谢大家一路玩到结局,你们都是最可爱的啦~
(躺床上码字,睡过了死线,还没码完。(冷漠
“这还真是……”学者看着躺在马路中央的死魂曲,不禁皱起眉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愧是「赫尔」啊。”
昨天夜里,或者说前几分钟发生的猎魔之战中,虽然霜巨人最终被神知捕获,可敌方的首领也在这时赶到,不仅克制住了赫尔,还一并俘获了神知,他们只得在赫尔的指令下借助迷雾先行撤退——当然,如果只是撤退,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不巧死魂曲偏偏在先前掩护神知的战斗中,无视身体状况强行召唤游灵附体,现在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赫尔透支了几十年的怜悯心才使役绷带人把他搬到一个好歹开阔些的地方,可这,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来说依旧算不上什么帮助。
总而言之还是先把魂曲挪到路边。
学者这么想着,双臂穿过死魂曲腋下,根据精密的计算摆好了最经济的拖人架势。……仅限架势。
光是从马路中央拖他到路边,学者一边躲避来往车辆一边等待,走走停停花了差不多五分钟。赫尔不可能好心把他们丢在家附近的马路上,用脚趾想也能猜到这条马路究竟坐落何处。那么在深夜里,从离犯罪分子窝藏点不远的马路到一个交通通达度相对高些的地方,求:用学者式托运大约要花多少天?
……
现在把死魂曲拖回教堂过夜还来得及。
“吃友他没事吧?”
学者的权衡进行到一半,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活泼的女声。
能用这种话问候的人大概不是敌人。他把死魂曲放好,转身见到来者之后才感觉这面庞有几分熟悉。他在记忆中搜索着那个名字,答道:
“魂曲他大概是灵魂受到伤害昏过去了,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倒是您……您是兹吉小姐吧?”
“啊?对啊,”兹吉有点意外的看着死魂曲的「召唤兽」,“你怎么认识我的?”
“魂曲常和我提起您。”
“哦哦那你是吃友的朋友咯?别这么客气,吃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还用什么敬称。”
“恭敬不如从命。”学者低下头看了看昏迷的死魂曲,在心底编织着求援的措辞。他知道兹吉作为狼人体力远超普通人,虽然她是个小姑娘,但在这方面她的用场比自己还大,“兹……”
“我在那边打架的时候看见吃友他好像受伤了的样子,现在看来没什么外伤,那就好。”兹吉打断了学者的话,她绕过学者蹲在死魂曲身边,来回打量着,好像在研究什么,“正好,来搭把手。”
“诶好。”兹吉的外向省了学者不少事,他赶紧回身也蹲在死魂曲身边,准备协助兹吉搬运自家主人。
“给你。”
“??”
被交到学者手里的是一部手机。
兹吉所谓的搭把手就是指拿好她的手机免得路上掉出来,最好顺便打开高德地图,查查把死魂曲送到家最快的路径。
“您打算一个人……”
学者握着手机,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樱发少女的魄力震撼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横抱死魂曲轻松站在他面前的兹吉,又低头看了看屏幕闪闪发光的手机,立即否决了之前“过去协助兹吉抬走死魂曲”的方案,开始实行兹吉提供的“搭把手”方案。
突如其来的方案b顺利的进行着。
“前面那个路口再右转就到了。”
第三章正式完结,以下38名角色已经成为失踪人口,特此公告:
名雪 秋
财源乡 露露
中禅寺桂礼四郎
伊藤綾乃
四季
寺崎司
井野 凛
一之茂 紫苑
朔
神永 朔良
松尾十九
雨宫 郁
一之濑亚纪子
夏川 沙罗
榎本实宣
木槿
堕樱
NIL
夏川 猿美
上野纯子
真渊 夕四郎
東雲 余韻
仓田 由彦
森卯三郎
水川 青蚺
骨川ハルカ
六六
囊蜘冢 朱红
今泉日一
弥生 睦风
大川羽近
佐川启人
浅草辉
缘
心裏 生
保田秀树
朽
古河 满月
STORY:
那晚之后,赫尔消失了。
吸血鬼极少活动的白昼自不必说,即便在黑夜降临之后也未有人再见到她的身影。
虽说也有人试着去寻找,但对方可是人们努力了几百年都没能掌握其行踪的真祖,区区几个人在一天之内的作为又怎么会有任何结果。
关于赫尔的一切:行踪、手段、目的……到目前为止都是未解之谜。
除了她在那晚消失前留下的那句话中的两个字:
“……复仇……”
至少,在那家伙没有带着帮亡命徒跑出来大闹的夜晚里,巫部跟罪家可以把心思花费在别的麻烦事上。
比方说,因为那个时刻临近而越来越频繁跟夸张的恶魔入侵。
“事件发生在傍晚。”
茜叼着注射器的针头,就像是叼着饮料盒上的吸管一样。
她就这样一边吸食着装在注射器内的血液,一边听着走在前面的白曜确认任务简报。
“入侵的恶魔占据了这个学校的主教学楼,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跟前两天经历过的那种拼上性命的战斗相比,今天这份给房子驱虫的任务看上去就轻松了不少。
“当时的建筑物内有人在吗?”
“有几个放学后还未离校的老师跟学生,他们全都被困在了里面。”
“是吗……”
虽说他们要面对的也不是什么一般的害虫。
是能够在建筑物内,在天花板、墙壁跟众人脚底的地面上铺上厚纱布般的蛛网,将这地方变成它们栖息的巢穴的恐怖生物。
“……看这样子,也凶多吉少了吧。”
“至少要确认他们的生死,若是有幸存者的话就必须设法带出去。”
“……会不会在那里面?”
茜突然伸手指向某个角落。
白曜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尽管由于供电设备被毁而没有灯光,但借着窗外的月光还是可以勉强看清室内的状况。
那地方蜷缩着一团白色的物体。
“这是……茧?”
白曜走进那团物体,轻轻地触碰了一下。
手感跟这里满地都是的蛛网很像,应该就是用它们织成的茧。
仔细一看,这茧似乎在微微地蠕动,像是里面包裹着什么活物一般。
“难道是被困的幸存者吗……”
在白曜心中冒出这个想法的下一瞬间——
“?!”
——茧裂开了一口子。
从那里面,猛地钻出数条肢体——人的手脚,跟巨大节肢动物的附肢——钩住白曜的身体,把他整个人往里面拉扯。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白曜有些措手不及,混乱间他瞥见到了茧的裂口内浮现出的一张脸。
那是一张因为过度的恐惧而变得扭曲、人类少年的脸。
从那张脸的双唇间吐出的,却是蜘蛛的口器。
“……!”
在白曜采取行动前——
噔!噔!噔!
——几发针筒已经打进了茧内。
从茧内传出了一阵尖鸣,随后那些肢体就失去了力量。
“你没事吧,白曜老师?”
茜扶住了因为失去平衡而差点摔倒的白曜。
“没事。”
白曜拿掉挂在身上的蜘蛛脚,又望了一眼在茧的内部缩成一团失去意识的变异生物,
“他穿着学校的制服,应该就是被困在这里的学生……而且还被诅咒了?”
“会传播诅咒的恶魔?”
意识到敌人可能会有些棘手的茜,把叼在口中的进食用注射器收进了怀里。
“有可能……”
白曜环顾了一下四周。
刚刚的骚动,引来了不少在黑暗中蠢动的爬行者。
“……它们的数量,似乎不少呢。”
同一时间,魔都的另一处,某栋办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内。
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大楼内的大部分人员都已离去,留下的只有保安跟晚上还要加班的倒霉上班族,地下停车场内零星停靠着的几辆汽车就是属于他们的。
而现在,他们的这些财产——
轰!轰!轰!
——正在一个接一个地爆炸。
“喂,这样不好吧?”
死魂曲一边闪避着飞过来的火焰跟轮胎,一边出言嘲讽,
“这些是别人的东西吧?就这样随随便便炸掉真的好吗?”
“跟它们是无法沟通的,死魂曲。”
同样在场的里斯,对死魂曲如此说道。
“这些家伙……是恶魔吗?”
死魂曲口中的“这些家伙”,就站在他们面前不远的地方。
几十个全身披满金黄色铠甲的士兵,持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在地下停车场内排着阵型,一步步地朝他们推进。
“难道他们把神知的武神给量产化了不成?”
“不是恶魔,这些家伙是……”
里斯紧盯着眼前的金甲兵阵。
那些士兵,在同一时间,将各自手中的兵器向上一指。
呲啦——!
一道奔雷从兵器的锋刃中窜出!
若不是里斯及时移位,他早就被雷电劈成了焦炭。
“……是傀儡,是受人操纵的傀儡。”
“操纵?难道是有人用那个情报引我们到这里来的吗?”
癌势力的神知,在昨晚的战斗中被巫部逮捕。
因为各种原因跟他关系算是不错的死魂曲跟里斯,基于各种原因在白天时各自调查着他可能被关押的地点,并同时从某个神秘的来源那里获得了相关情报。
到了晚上,赫尔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现身,让他们是为她做这做那,因此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去做了各自想做的事:他们跟几个同伴一起到了情报中指示的地点。
而那之后的结果,就是现在他们所遭遇的状况。
“早就怀疑那情报是假的,现在看来还真是……!”
里斯刚一挪步,雷电就击穿了刚刚他所在的位置。
“总而言之,不管怎样,都要先搞定这些傀儡,对吧?”
死魂曲面对着金甲兵阵,摆出应战架势。
“看样子是呢。”
里斯拨开散落在面前的乱发,露出额头上隐隐发光的六芒星。
RULES:
简况:
本次是红跟癌各自打各自的副本。
红进入到被蜘蛛型恶魔占据的学校教学楼内进行驱魔任务;
癌则是为了寻找神知而与阻挡在面前的雷电金甲士兵交战。
目标:
本次剧情上的战斗目标为:
红——将建筑物内的恶魔驱逐干净;
癌——打败金甲士兵或者存活下来。
本次不采用对战积分规则,而使用特别的“击杀积分”,当某阵营的累计积分达到150时开放进入该阵营的BOSS战(BOSS战规则届时公布)。
时间:
即日起至5月29号。
地图:
本次战斗不需要选择站位,各阵营的角色都在各自的战场:红为高中学校教学楼,癌为地下停车场。
另外,本次战斗可以角色选择不参战。
关于对手:
教学楼地图内的是各种大小的蜘蛛恶魔,以及几个因为恐惧而发疯的被诅咒者,两种敌人都会吐丝结网,以及拥有储存了麻痹神经毒的獠牙。
停车场地图内的是穿着古代盔甲的金黄色士兵,挥舞着各式冷兵器,会使用小范围的雷电攻击,兵器和盔甲上也附带电流。
目送着十七离开房间之后,白曜也不再勉强抑制着呼吸,一头倒在床上。
自己的新陈代谢与常人相比极慢。从十四岁之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自己的外表才成长了十一岁,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与其相对的,伤口的愈合速度也极慢。
为了让那三道从脖子到背上的可怖伤口不影响今晚的任务,唯一的手段就是药物。
将新陈代谢提高数百倍的药物。
如果是正常人,必然会暴毙而死。可这对于白曜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头发和指甲以可见的速度慢慢长长,感受着自己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因为太过强烈,白曜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隐隐作痛。
“……睡不着。”
自言自语着,把手伸向手机。解除休眠模式,没有新的信息。
“……”
一定是大家都忙着工作吧,毕竟今晚又有新的任务了,和算半个病号的自己不一样。
好寂寞。
心里有个声音在这么说。
白曜点开了与十七的信息记录,那里面已经有上千条、不,或许已经是数万条了。
几年前那样要强又努力的十七,到现在也一样,而且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现在或许也正在研究室里兴致冲冲地研究着呢。
要是以后的后辈也这么争气的话,或许我就可以提早退休了?
如此自嘲般地想着,白曜用有些发颤的手指点开文本栏,一下一下地输入。
“十七研究加油哦~φ(゜▽゜*)♪”
按下发送键,等到“已发送”的字样出现,白曜安心地关闭手机,闭目养神。
醒了之后要记得剪头发呢……
缓缓睁开眼睛,掀开毛绒绒的毯子,神知用手掌费力按压额头,让大脑变得清醒些。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手臂微微颤抖,略显无力。
看来黑夜中的消耗和伤痛还为完全恢复。他叹了口气,扶着床边的书桌站起来,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
——意料之中的境遇,意料之外的情况。
昨夜收服霜巨人之后,红的两人前来夹击,自己竟一时大意被她们擒住。然后……赫尔生气了,又出现了奇怪但实力不同凡响的麻烦家伙,那位官爷打扮的大叔……不,这已经不重要了……
神知愤愤地握紧拳头,又不免有些失望。
「那东西就暂且寄存在你们那里好了。」——昨夜,赫尔消失前,只留下这样的话语。
他并不求得谁的怜悯前来营救,只是,倘若吸血鬼真祖都是这样仗势欺人暴殄天物这样该死的生物,对她抱有幻想,寻求一份自身对真祖信任的自己,实在是愚蠢至极。
这个女人和那该死的家伙别无二致,孤高、傲慢、自我主义,视他人为微不足道的工具恣意蹂躏。
神知快步走到窗边,对着玻璃狠狠砸下充满怨恨的一拳。玻璃没有振动,甚至没有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他的拳头却走着实实在在的痛感,不禁刺得他咬了咬牙。他再次触碰玻璃,换了个温柔的方法,将它慢慢拉开,想要伸出手到窗外,却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了。
——结界吗。
他在窗边怵了一会儿。窗外,风卷着树叶,撒下不停蠕动的树影;窗前,前发和围巾岿然不动,感受不到任何风的存在——或许这屋内的整个空间都被隔绝开了。
如果不做好这样的准备,他们也不会这样安心地放自己在屋内自由活动吧。
身上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收走了,包括装着某种特质药片的阿莫西林药瓶。不过万幸,至少口罩还在,而且还被贴心地换了一个干净的。看来他们暂时没有起疑,或许只是觉得自己花粉过敏或者有哮喘罢了。
桌上摆着一杯白色液体和撒了些葱花的圆饼,他拿起杯子闻了闻,抿了几口。
没有味道的豆浆。不过标配应该是油条吧,这奇怪的葱油饼又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靠在桌前,继续思考着。
本以为自己会被关在牢里,甚至束缚住手脚,遭点拷问——虽然自己根本没有掌握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可现在放他住在类似于员工宿舍之类的地方,不管不问,着实太奇怪了。
是有什么阴谋吗?不过那官爷绝对不会傻到拿他这种喽啰去要挟癌组织,倒是在现在这种法治社会,过几天被押上法庭判个故意杀人罪倒是合情合理。那么假如走到那一步,自己有多大把握逃走呢……
他无聊做着假想,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咚,咚,咚……
尔后,轻快的敲击声与门外急促逼迫般的叩门声重合。神知淡定地继续倚在桌前,抱臂作出一副警惕的样子——反正他们会自己进来的,这不走心的敲门完全是装模作样玩所谓的尊重罢了。
“司马先生要进行审讯。”
接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高声宣告道。
神知被带到漆黑一片的小屋内,借着门外的光,能依稀看清里面简单的布置——一张长桌,两把分别放置在桌子两侧的木质椅,以及一盏台风。
他尝试在手中聚集魔力,对着押他进来的人发动巫术,却无法如愿。看来这个房间里也同样设置了结界,不过也好,如果那个魔力怪物也能随心所欲出招的话,危险的是自己。
暗暗唏嘘着,他拉开椅子乖乖坐下,双手放在桌上,低下头,反复做着手指相互交叉的动作——他多少感到不安。突然,面前的台灯迸射出夺目的光芒,一暗一明的强烈反差让他的视野一下子涂满白色。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刺激减弱后,才小心翼翼地试着睁开。
面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将一个塑料袋放到桌上。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对方的话语听上去有几分关心的意味。
神知再次睁开眼睛,视觉总算恢复正常。他盯着对面奇装异服的男人,一言不发。
“回来的时候顺带买的,要吃吗?”
男人——头领司马源将袋子往前推了推,里面装着一袋奇怪包装的薯片。神知看着它,厌恶地皱了皱眉,又一脸歉意地摇头拒绝。
“不想摘口罩吗?”司马源意味深长地问着,“那么我可以去外面等一等。”
——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神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无法理解他怪异的举动。出于防备,他依旧摇着头。
“抱歉,我没有那种心情……有话直说吧。”
听罢,司马源正了正颜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身上也散发出一种威慑气场。神知将手向后撤了一些,攥紧拳头。
“前些日子,一些有钱人搞了个party,结果被全灭了,这件事是你干的吗?”
——一上来就把两天前的事情……?!
神知有些恐惧,低头避开对方犀利的眼神,声音有些动摇:“……你既然会一开始问出来,那代表你早就知道了吧。”
司马源笑了笑,没有接着回答。他打开薯片,自顾自吃起来,仿佛在等着神知亲口承认,才将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既然对方早就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神知叹了口气,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是我干的……那又如何……?”
“那边除了你之外,其他的都是恶魔的魔力,”见对方开口,司马源的眼神又尖锐了些,哪怕神知没有抬头,也依然感受到了压迫力,“应该不全是你的爪牙吧?”
“你在说什么?”
“字面意思,需要重复吗?”
“抱歉,不必了……谁知道呢……既然都查到是我杀的人,你不如也猜猜看?”
神知带了些嘲讽,依旧小声说着。
“那还用问,你知道啊。”
“我不知道。”神知斩钉截铁回答说。
“真不知道?”
“……”
你是在逗小孩吗?!神知攥紧拳头,抬头瞪着表情也颇为认真的司马源。后者识相地结束了这个话题,这样追问下去,对方也只会闭口不言,毫无意义。
“好吧,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不想说也罢。”
他这样说着,视线落在神知的口罩上。
神知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咳嗽几声。更强烈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开来。他若是知晓自己的秘密,那么可能在来到这里之前,不,或许更久,在查明自己是害死众多富豪凶手的时候就已经把底细全部调查出来了——那么自己的弱点也已经暴露无疑。
该死的。他将拳头攥得更紧,指甲扎入手心,疼痛席卷着内心的混乱变本加厉地拍打着他。
“说起来,你的这个东西......”
司马源继续吃着薯片,顺手从薯片袋子里拿出一部手机。手机屏幕在台灯下反射着油腻腻的光,屏幕接缝出沾满了薯片和调味料的碎渣,同时,还被他一直抓薯片的手指触碰着……
作为向来将电子产品视为宝贝的工科生,神知觉得自己要是有力气,一定毫不迟疑就掀了桌子上去教训这个欠揍的臭男人一顿。然而现实,他只能紧紧扣着桌沿,忍气吞声。
“......从跟你交过手的人那里听说,你好像是用这个来召唤恶魔的?”
感受到对方的怨气,司马源用手背拭去屏幕上的碎屑。神知瞪着他,更加不爽。
“你这不是知道吗。”
他没好气地回答,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收服恶魔的方法是什么?”
司马源沐浴在对面快要冲上去杀人的视线之下,悠然摆弄着手机。他尝试启动名为「恶魔召唤」的应用软件,但是毫无反应,多次点击之后手机甚至卡顿起来。
召唤软件被编入了特殊程序,一旦不使用特殊口令解锁手机,程序就无法启动。这是神知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特意设置的权限。
“……杀了它。”神知猜想对方或许早就知道,干脆坦白出来。他开始挑衅以报玷污手机之仇,“杀了你的话,你也可以变成我的使魔。”
司马源似乎等到了他期待的答案,扬起眉毛,“那你要不要——”
他从已经吃光薯片的袋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插在神知面前,如同在回答他的挑衅。
“——试试看呢?”
什么……?!
神知伸出手,想去握住匕首,却不自觉地停住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玩弄自己!
从一开始,把手机和匕首藏在薯片袋子里,明知自己不会吃却还故作关心询问,完全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戒备。以及后来的那些问题,既然已经算计到会用的上匕首这一步,那全都是明知故问!这场审讯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这个死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做呢?
房间中有结界,就算自己杀了他,也不可能施展巫术,况且最关键的道具都不在手上,这一选择从根本上就不成立。或许他也是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才如此慷慨地丢匕首过来吧?
切,谁要一直如你所愿啊!
神知猛地站起来,拔出匕首,借椅子作垫脚石,踩上桌子朝司马源扑过去。他双手握紧刀柄,对准对方头部用力刺下去。
然而以神知门外汉般的反应力,怎会抵得过自幼习武的兵主?司马源轻而易举地擒住对方的手臂,一分力气都不需要,便把轻飘飘的袭击者从高处拽了下来,并折过他的手臂,把对方整个上半身压在桌面上。
“……虽说我也不可能就这么乖乖地让你杀就是了。”
他轻描淡写,话音盖住了神知痛苦的呻吟。
“……放……开……”
神知断断续续挤出两个字,手臂痛的苦不堪言。见状,司马源便乖乖松开手,放他坐回去。
等到神知呼吸恢复正常,他继续问:
“跟恶魔打交道是什么感觉?”
“……”神知沉默片刻,“比起你这种人,愉快多了。”
“是嘛……”司马源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失落。
“起码他们不会这样糟蹋别人的东西,玩弄人心。”
“可是呐,恶魔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哦。”
对方像个长者一般告诫道。
“……那就在这之前,让它们变成我的东西。”
使魔是不会危害主人的——如果有足够的魔力供应的话。神知一直认为,比起人类,驯化的恶魔更值得信任。
“像你这样肆意染指它们的力量的话,小心有一天会遭到它们报复。”
仿佛是最后的忠告,语毕,司马源起身。在他打开房门,将要离开的时候,神知弱弱地开口,却依然低着头,眼睛盯着桌面:
“……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有人对你的恶魔很感兴趣,过会就会来找你了。”
“抱歉……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嘛,在那间屋子里住上几天,然后出席法庭吧。杀了那么多人,估计是要判死刑的。”
说完,司马源便踱步离开了。
神知留在漆黑的屋内,趴在桌子上,茫然望着前方。他已然是弃子、阶下囚,现在能给予希望的只有……
“……果然吗。”
不知在肯定什么,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3796字
更新补完!!
===正文的分割线===
新年伊始,街头巷尾各家各户都沉浸在忙碌而愉快的气氛里。七海家也不例外。从十二月开始七海家便不再接待新的住客,连带着「海味」也开始半放起了假来,每天只在早晨开上一会儿就早早收了铺子。无论是旅店还是水产铺,招聘的帮手都是本地人,所以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并不需要太长时间的假期,但毕竟是新年,他也乐意让大家都过得轻松些。
七海看着站在身边闭着眼,安静地许着愿的织原,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被一种温暖的感情所盈满着。
织原睁开眼,放下合十的手侧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七海正望着自己笑着。
“冷吗?”七海拉过他的手,拢在掌心里呵了口气问道。织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却也没抽回手。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仿佛冬日里呵出的气一般,带着一丝丝暖意却无比朦胧,而现在却可以这样站在他的身旁。七海在恋爱这件事上并不顺利,甚至在遇到织原之前,他都有些快要放弃了。而当两人真的开始交往以后,关系进展之慢也一度让他觉得“可能就这样了吧”。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对方没有这个意愿,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要求对方向自己妥协什么的。
—— 一个月前
「如果得不到心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这段时间总是忍不住想着之前同森美月聊到的话题。森家的先生离开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那个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实际上无疑是非常坚强的。大部分时候他们聊天的话题通常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趣闻琐事,但偶尔也有这种情感上的问题。
七海并没有去打探森美月问自己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原因,非常难得的、在这个问题上他也没有试着去探查对方的偏好倾向,而是直接了当地顺着自己的心思给出了回答。
佐佐木冬树,曾经有过一段时间自己跟他是邻居的关系——不不,还要比那再多一些。是十年前还是多久呢?曾经看着那个少年成长的那段日子。毫无疑问七海对佐佐木是有好感的,也不知道这种好感到底是发展到哪一步了,突然之间就成了恋人的关系。
只是这段关系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短暂。他们原本就认识,像是很好的朋友,又有些像兄弟。一旦这种感情变了味,要升级似乎就成了非常容易的事情。——发展太快了。当时的七海并没有这个意识,佐佐木当然也不会有。…也许不会有吧,现在七海也有些搞不清楚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佐佐木似的。
之前意外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两张松竹梅剧院演出的票,好像是临时有什么事去不了,才转赠到他手里。七海本来想约上织原一起去看看,那刚好织原那天也因为约了人聊一些工作的事而抽不出时间。浪费一张票总比两张都浪费了的好吧,就这样想了,他便一个人去了剧院。
是万万想不到会在那里遇到佐佐木冬树的。
同一天、同一场演出,……邻近的座位。
真的是太尴尬了……七海想。
他尽可能的没有把这种尴尬表现出来,但恐怕并瞒不过佐佐木吧?好在对方似乎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入了座。本来留给织原的那张票在这个时候可真是派上大用处了,七海坐进自己的座位,和佐佐木之间刚好空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怎么就那么巧呢、怎么就那么巧呢…这次是这样、之前在祭典的时候也…这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人。
七海还记得几年前这个人的不告而别,之后便杳无音讯。他不是没有试着联系过佐佐木,但无论用什么方式都好像是石沉大海,请人带的信也从未得到回应。不过他也没有真的坚持太久,从客观角度来看的话,对方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吧?
是自己被讨厌了。
但到底是为什么呢?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在开头的一两年时间里七海不止一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把两人交往的那些回忆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重复播映,却找不到任何不愉快的回忆。
……啊啊,是啊,当初是很开心、很开心的一段恋情。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自己真的太黏人了吧。
喜欢一个人,喜欢和他在一起,想要触碰他的身体…即使是对七海这样看起来温吞水一般的人来说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果对方是跟自己两情相悦的,多一些这种在一起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觉得为难吧?但说不定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果自己会为了喜欢的人而压抑一些冲动,为什么会认为对方、不会为了满足自己而勉强做一些本来并不喜欢的事呢?
所以说真的是做了什么让对方不愉快的事情吧…但已经被那么直接地斩断了彼此的关系,七海也没有真的厚颜无耻到去找佐佐木问个究竟。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自己再想起他的时候,心里也没有那种酸楚的感觉了。
就如同眼前的演出一般,好像是跟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只是刚好自己知道一切的过程罢了。
他一点也没有去看坐在身边、刚好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的佐佐木,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不会看自己。
所以当剧院的大火燃起,自己手忙脚乱地帮着疏散人群,来不及发现即将砸落到身上的断木的时候,他也完全没有想到佐佐木会过来救自己。
“…护——!!”
“……你知道我去过医院了吧?”七海坐在一旁,看着身上还裹着些绷带的佐佐木。那天他站着的那个位置上方突然开始坍塌,周围太嘈杂了,人群的呼喊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他分不清楚那些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更无暇去判断是哪里的木块正被火烧的咔咔作响。直到听见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才发现佐佐木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一把揽下他的肩将他扑下。他分明看到砸落在佐佐木身上的那些东西和他额角渗出的血,却做不出半点反应,直到佐佐木自己挣扎着起身,他才赶紧一起帮着搬开那些杂物。或许是参军的关系吧,他和佐佐木互相搀扶着的时候他才发现当年的少年已经成长得相当健壮了,在为自己抵挡危险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那个曾经像“弟弟”一样存在的人了。佐佐木将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又立即转身去帮助更多的人,他本来想在外面等他,却无法留在现场。等火势得到了控制,他再想去询问佐佐木的下落的时候,只得到了一个“看起来没事,已经走了”的答复。
…怎么可能没事、怎么可能没事!
他好不容易打听到佐佐木所在接受治疗的医院,再跑过去的时候,这家伙却又已经不在了。他实在没办法,只好回到那个自己几年来都刻意避开的地方,果不其然佐佐木早早出院后就回了自己家。
“不是多重的伤,没必要一直待在医院里。”佐佐木笑了笑,说道。
七海皱着眉头看着他。
本来只是想着作为曾经认识的人、作为朋友,对方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探望一下、当面道个谢,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好好的,自己是决定不可能安心的吧。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这都是人之常情不是吗?他本来准备了不少探病时安慰人的客套话,这个时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个人在祭典的时候也是这样,虽然只是喊着“七海先生”,但是从口气里完全听不出“厌恶”的情绪。这些年来断开的联系毫无疑问地拉远了彼此的距离,但七海现在却突然隐隐觉得,好像是自己误会了什么似的。他就这样盯着佐佐木的脸看着,眼前的佐佐木散着刘海,脸庞同当年相比确实是成熟了多的,他试图从对方若无其事地说着“责任”“义务”“刚好看到有危险就帮了一把”之类的话的脸上窥探出一些秘密来。他尽力让自己只去听佐佐木嘴里说出来的话,不要去想其他的东西。但最后无奈地发现,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听他说得越多,自己心里的问题也越多。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丢下我?
为什么连再跟你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我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看了吗?
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是因为佐佐木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自己心里在想着的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多年了,有时候、有意无意地它们就会突然蹦出来,占去自己一些时间。在他心里一直有着两个声音,一个声音叫嚷着,去问个清楚啊;另一个声音则低诉着,随他高兴吧。
随他高兴吧、随他高兴吧……他太习惯顺着别人了,以至于连表达自己的心情这种那么本能的行为都几乎要忘记了。
这世上唯一的、能回答这些问题的这个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四目相交。
佐佐木停了下来,看着一言不发地七海沉默着。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轻松了,逐渐变得有点沉重,甚至是有些紧张。
七海忽然觉得,佐佐木或许是在等自己说话。
可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他心里的那两个声音,无论哪一个现在都不存在了。他又望了佐佐木一会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叹出来,嘴角扯出一个并不太好看的弧度。
这些年来,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累成了层层叠叠的蜘蛛网,事到如今要不要撕开已经不再有任何意义。
原本应该在那里闪闪发光的、属于这个名叫佐佐木冬树的男人的、叫作「爱恋」的心情,早就已经腐化成灰了。
佐佐木看着他,肩膀忽然颤抖起来。
“…七海先生,您现在过得很好,是吗?”
他的声音也颤抖着。
七海点了点头。
“…那拜托您、以后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佐佐木几乎是哽着喉咙说出这句话,有几个音听起来显得特别重,又有几个音几乎轻不可闻。七海当然知道这种感觉,虽然现在自己的心情不是这般,但如果自己现在开口的话,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仍旧只是点了点头。
缓缓地低下去、又缓缓地抬起来,非常深得、重重地、点了两下。
佐佐木不再看他。七海在点头过后站起来,微微鞠了鞠身,便转身离去。在他关上佐佐木家门的那一刻他知道,两人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佐佐木还喜欢着他。
七海也是刚才才从他的眼神里读到这件事的,也是同一时刻,他也通过眼神向佐佐木传达了自己的心情。
没办法了。
如果再早一点…三年…不、或许两年就够了,在自己还牵挂着他的时候,在自己还想跟他要一个答案的时候…但现在太迟了,迟了太多了。
早在遇到织原之前,他便已经无法在想起佐佐木的时候有任何“困惑”以外的感觉了,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织原。
织原…白星。
光是在心里默想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他的样子,七海都觉得会有一股说不出的暖意从心底涌出来一直蔓到四肢、连指尖都仿佛能感到一阵酥麻。要是多想上一会儿,心跳就会逐渐地快起来,「喜欢」的心情慢慢地挤在胸腔里,几乎能压得人喘不上气。
如果说恋爱是糖的话,那一定是很甜很甜的糖吧,偶尔会让人觉得甜得发苦。但正是这份苦涩,才真的让人更珍惜、更迷恋它的甜。
七海一边往家的方向走着,一边胡思乱想,他走得很慢,不知不觉便过了很久。忽然他停下脚步,有些意外地看着出现在身前不远处的人。
“……白星?”
金色余晖落下,细细地洒在织原的身上,他整个人都被笼在一层柔软而温暖的光里。七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仍是看呆了。他无论看到织原几次,都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目光被这个人牢牢地吸引住,心也跟着一起。
织原看着高兴地向着自己快步跑来的七海,微一笑道:“你去哪儿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练也就觉察到了对方的“将死之气”。
即便相比之下,明明是躺在榻榻米上一动也不能动、满身狼狈的自己比较接近死亡也说不定。
那“人”面目年轻,表情张扬,眉眼中满是狂放不羁。
但是却发色灰败,周身也散发着一层沉沉的死气。
就仿佛一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古树,状似粗壮威武枝叶繁茂,实则内芯空洞而腐败。
然而他却是愉悦的,那种愉悦自内而外,由心而生。
仿佛一滴水滴入平静的水面,涟漪般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感染着周围的人。
“这就是你的小侄子呀~?”
语气调侃而轻松,甚至带了一丝孩子气的挑衅。
“恩。”
回答的人笔直地正坐于“他”的身侧。常年的军旅生涯让这个男人的侧影挺拔而坚韧,仿佛磐石一般岿然不动。
一只手臂不动声色地靠了过去,稳稳地扶着他的腰侧。
“我还没有那么虚弱啊~”那“人”眉眼间尽是笑意地看过去,却半点也没有拒绝那只手的意思。
“……恩”
这个据说是自己叔辈的人几不可闻地低低应了一声。如瀑的黑发之下,烛火斑驳的光影映在他刀削一般的侧脸上,显得极其不真实。
他仿佛更加坚定地稳了稳那只手。
然后终于他回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
右瞳的眼底……漆黑一片。
瞳仁却是金色的。
半妖…近卫雅彦。
不,记得父亲说过,二叔已经是妖异了,拜“他”所赐。
坚忍的军人,帝国的少将,练也心中一直的憧憬。
但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形。
“……”
练也很不甘心地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来。
仿佛听到了练也呼之欲出的呼喊,那“人”金色的眸子眯了眯,转了过来。
“这还真是…………有点惨不忍睹啊……”
练也感觉那“人”妖异的眸光在自己身上逡巡。所至之处,自己的肌肤似乎都要瑟缩一下,虽然那只是下意识属于主观的幻觉罢了。
实际上,此时练也的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称为完整的皮肤了。
痛到麻木,连实际的碰触都感受不到,何况是无形的目光。
“他”的手伸了过来。
那是一双不属于人类的手,肤色圆润如玉,指尖却尖锐有力。练也毫不怀疑这双手能够轻易撕裂自己。
然而那手在尚未碰到自己之前就停了下来,明显地迟疑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练也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
“这孩子……”
名为“鸦青”的妖怪看向练也的目光自始至终如同看向一只蝼蚁。
练也本能觉得,那是一种非我族类的、身为高等一族的与身俱来的高傲和自尊,因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类似“受辱”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练也明显地感受到了对方语气中少了几分调侃和事不关己的无谓。
只是更加无机地如同陈述一个事实。
“他要死了。”
“来,曜姐,张嘴。”
“啊~~唔,嗯嗯,好此。”
“只是普通的苹果而已啦,就算好吃也没什么特别的吧。”
“才不是哦,当然是十七喂给我吃才好吃哦!”
“咕,别,别拿我寻开心啦!”
对话着的自然是白曜和素十七,由于白曜在昨晚的行动中受了些伤,素十七今天便像这样来看望他来了。
“真是的,害我担心半天,其实不是根本没什么大问题嘛。”素十七拿小叉子指指点点着抱怨道,“昨天听到你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差点吓死我。”
“呵呵~谢谢你担心我啦。”
“…………也没怎么担心啦。”素十七撇了撇嘴,“总之你没事的话我就回去忙啦,你可要好好休息哟。”
“好~好~”白曜坐在床上,向素十七离开的方向招了招手,“路上小心哟~”
素十七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唉……”素十七摇了摇头,切换状态准备回归工作。
前一天除了捕获了霜巨人之外,她记得还抓到了个癌的成员,那家伙是个役使恶魔的巫师,他的恶魔似乎十分有趣。
把那家伙的恶魔解刨了的话自己的研究说不定能大进一步呢。
素十七无责任地畅想着,嘴角也随之勾起了一道弧线。
然而这么想着的她很快便被残酷的事实给打击到了。
“啥?你说审问工作没什么进展?”素十七揪着巫部工作人员的领子质问道。
后者一边道着歉,一边告诉她为了防止俘虏自尽,优先进行了严密的拘束和监控,而他的巫术器具也暂时没有什么研究成果。
万幸的是这位工作人员似乎还提到上面会派遣一名审问能力极强的同事前来,应该也算值得期待。
“啧……分部这些废柴。”虽然抱怨着现状,不过素十七也没有其他法子,只能先行返回。
然后,她便重新投入了愉悦的研究工作中去,对外人来说不知所谓或者枯燥无趣的研究工作,对她来说,甚至能称得上是兴趣爱好。
大部分事情只要和自己的研究挂钩起来,就多少拿得出几分动力来。
少了杂务的干扰,这一天的研究,也十分地顺利。
对鲲鹏的研究获得的结果是一项能够操控自身重力的法术,似乎鲲鹏是利用魔力改变自身所受重力才能在水中和空中自由行动的。
对重力产生影响是十分少见的巫术类型,所以素十七十分满意。
“一会儿去论坛上晒一晒好了。”些许的攀比欲也是研究者的动力之一。
而霜巨人的研究结果就只能说不尽人意了,通过对捕获的霜巨人的研究,竟然只是获得了对武器进行冰属性附魔的巫术。
这种类型的巫术登记在册的至少有十七八种,算是多一种不多少一种不少。
“……至少能让我用得上。”之前的收获冲淡了失望感,素十七便并没有太过在意。
在研究告一段落的这时,她才忽然注意到手机上收到了几封邮件。
“嗯……我看看。”她打开邮箱,首先看到的是白曜寄来的祝她研究加油和一个可爱的颜文字,后一封则是从茜那里寄来的。
“我讨厌太阳,讨厌太阳,讨厌!”
什么和什么啊?
后面还有一封,也是茜发来的。
“乌鸦好可怕( >﹏<。)”这么写着。
没有其他内容。
“…………这都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