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ad①/1欠片
“我的神在此——”
少女仰天高歌。
说是高歌,倒是有些不大合适。因为,少女只是在大声地朗诵。
她端正地坐在青色的蒲团上,对面是铺着黄色桌布的红色长桌,上面摆放着数盘精致的水果。那是从新世界运送而来的水果——所谓的新世界,就是……唔,差不多就是印第安人的地方。少女如此想到。
修女说过,这是奉献给神的祭品。
少女只需要知道这一点便足够。至于那些祭品来自于何处,有这么重要吗?
/2教堂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教堂。
“早上好。”
清晨的阳光极其耀眼,从窗户大方地洒在了地面上。
因为将近八个小时的睡眠,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一时之间少女难以睁开眼睛。
“……早上好。”
她疲惫地回应旁边的声音。
“是时候该起来了……不然的话要吃不到早饭了。”
穿着白色的修女服的金色齐肩短发,一边温柔地朝着船上的少女说道着,一边又叠放着少女隔壁床位上没有整理好的被子。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不都还是有饭吃。”
少女露出了调皮的笑容,一副鬼灵精怪的样子,发着“嘿嘿”的奇怪的笑声。
修女对她特别照顾。
不管多少次少女起晚了,修女总是会端出额外的早饭给她。更加难得的是,修女端出来的饭菜的等级要比食堂的菜高上半个等级。对于少女来说,这等理由便足够让她苦苦饿上半个早上。
“就你这么贪吃。”
修女无奈地说道,伸出手胡乱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
“谁叫你做的菜好吃嘛。”
少女“嘻嘻”地笑着,任由修女揉着头顶上纷乱的头发。反正一大早起来头发就已经乱了,不妨再乱一点。
/3未来
少女并未思考过,未来是如何。
未来对于她来说,确实有些遥远。不,与其说是遥远,倒不如说她对这一概念有着一种疏远感。
——疏远感?
关于这一点,就连少女自身也会感觉到其中的奇怪。
按理来说,对于常人来说,这种疏远感是不必要的,同时也是大多数人不具有的。
未来是什么?其实没有必要想得太多,毕竟人们只是活在当下。现在的人们更是如此。让他们去思考未来这种哲学的命题,还不如让他们专心于农耕来得更有意义。
然而,少女并非是想着未来的自己是怎样,而是一想到“未来”这种东西她就会头疼。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麻烦了。对于活在当下的她根本没有意义。
“嗯,大概类似一个享乐主义者?”少女自言自语道。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嘛。”
修女坐在少女的对面,手中捧着一本圣经,娴静地微笑了一下。
“只考虑自己的话,生活会很轻松也说不定。”
“呀——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是称赞呢。”
少女一副别扭的神情,一双闪烁着翠色光芒的晶石中仿佛在说“好奇怪啊”这样的话。
“不,这是称赞喔。”修女轻轻地翻过一页,声音轻柔。
“可是,总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嗯?觉得自我享乐不对吗?”
“倒也不是这么说啦……只是觉得、只顾着自己这种事情,真的好吗?”
少女迟疑着,语气变得不是很坚定。
大概是觉得,只有自己享福什么的,这种事情着实糟糕吧。明明教会外——这个世界上有着诸多的人承受着饥饿和贫穷的痛苦,就连填饱肚子这种生活最基本的事物都无法满足。可是,自己却想着:满足自己就够了。
“啊,没什么不好的。”
修女一副认真思考过了的样子,如此回答道。
“比如说,你有着一块妈妈送给你的玉佩。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么,如果有人要来抢夺的话,那么就算是将抢夺的人杀死也不为过。”
“哇……感觉塞拉你好暴力喔。”
“才没有这种事情呢。”修女轻笑道。
“那塞拉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嗯——什么东西啊。”修女再一次地陷入了沉思,“啊,大概是仓库里的……那个远征军的旗帜吧。”
/4心
修女的房间有着一个破破烂烂地、沾满灰尘的黄色旗帜。
关于这件事情,修女曾经和少女谈过一点。
这也是一个故事。
听说……帝国的远征军曾经到达过这个地方。修女的母亲是教堂里比较有名的一个修女,心地善良,乐于助人,不仅在这个城镇有着小小的名气,在教堂中也是人尽皆知。
然而就在某一天,修女的母亲怀孕了。
——孩子到底是谁的呢,没有人知道。修女的母亲也缄口不言。
最后,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修女。她只有一个名字,并没有姓。她的名字是塞拉。
修女的母亲对修女并没有特别的期望,安安静静地过一生就好了。
但修女的母亲留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远征军的旗帜。
“那个、大概是父亲的‘遗物’吧——”
作为亲生父亲留给自己的礼物,修女慎重地把它收藏了起来。
结果到最后,母亲都没能告诉修女她父亲的真实身份。
修女很喜欢花。
这里的教会很靠近西域,所以这个地方的花其实是不多的,但是教会与其他的地方都显得有些不同,因为教会基本不缺水源,所以教会经常会向周边缺水的村落提供水源。
也许真的是受到了神明的眷顾也说不定。
而且,这里生产的花也往往相当反常。很多不可能在这个地域生长的花都在这里成长,春天与夏天的花都交织在一起,真的是混乱得令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番百花齐放的盛况。
“我比较喜欢橄榄花。”
修女与少女漫步在庭院里。
“希腊人钟爱橄榄花……橄榄象征大方淳朴。橄榄叶一向象征和平,希腊人一向喜爱和平。”
“呐呐、塞拉你会做花环吗?”少女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在故事里常常看到,美丽的公主的头上戴着永不凋谢的花环,显得无比神圣。
“在没当修女之前我可是在帝国卖花的喔?”
听到了少女的话之后,修女似乎也难得地被点燃了一点热情,“花环以前可是经常做的……帝都里的大小姐总是会光顾我的花店呢,因为整个城市里面就我的手艺最好了……”
后来修女说,“我来教你怎么做花环吧。”
“好啊!”
少女的诸多技艺都由修女锻炼。
也许修女真的是没有这个意思想要少女今后都作为一个真正的修女来生活吧,她教了很多正常的女性才会做的东西。
比如说织布,比如说做饭,比如说一些女孩子比较喜欢的手工活……
修女在第一次见到少女的时候,送了一本《圣经》给了少女。
但是在那个时候,修女对少女说:“当故事书看看就好了。”
故事书少女看过很多。
所以她真的把圣经当做故事书来看了。
/5森
她有一个很喜欢的地方。
那是教堂后面的大森林。
那个地方住着两个男人。
两个人相识多年的男人。
/6/1剑
犹如一股狂风。黑衣人与白衣人的身影迅速地交错,一瞬间金属的碰撞声将全场覆盖,森林中的鸟儿纷纷匆忙地飞离这个地方。
? “刀很快就会钝的。”
? “无妨。届时再锻一把便是。”
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流的必要,因为实际上他们本来就不是很熟。
? 黑衣人与白衣人站住,转身,面对面,标准的剑道的握剑姿势,双方一触即发。
? 向前——突进。
? 黑衣人猛地越了起来——他提刀的双臂略微抬起,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紧接着右脚往前,轻轻跃起,身子犹如一颗脱出手枪的子弹,伴随着黑色的残影跨越了两人之间短短的两米的距离,武士刀气势凌厉地朝着白衣人砍去。
? ——越击,是剑道中人经常会使用的一个开场——只要够熟练,速度够快,那么便能够一击制敌。
?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白衣人并未惊慌。
? 与其说不惊慌,倒不如说是因为长期地面对这般的攻击而显得有些习惯了。
? 然而,对手毕竟是不一样的。?
白衣人娴熟地将刀横置,举至头顶,那来势汹汹的越击轻而易举地挡住,刀刃碰撞之处发出了金属特有的撞击声,金红色的火花在两刀间迸出。
“真是不合适的描写。”
白衣人在心里想着怎样用言语描述现在的场景。这是他的习惯。
刀刃错开,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又以疾风般的挥刀挥向了白衣人的腹部。
在格挡过后,白衣人的刀势一反,武士刀在腰部的力量下劈开了空气的阻碍,挥向了黑衣人的头颅——
“这次是我赢了。”
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没有必要再继续挥砍下去,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手中的刀是那种能够将人砍伤的开刃的刀,更因为只要砍到了对方,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继续下去。
直到某一方死去。
“哼。”
白衣人用力地将手中的武士刀一挥,接着把刀身按在了刀鞘上,动作迅速地把手中的刀收回了黑长的刀鞘。他的动作潇洒帅气,再加上与一身白衣相衬的垂至腰部的银白色长发以及那足以将他看作女孩的秀丽脸庞,足以将大多数的欧洲女孩迷住。
“——尽管打了十几年,怎么感觉还是‘起的隆冬强’一样的感觉。”
黑衣人也与白衣人做出了同样的潇洒动作,然而他的颜值却并没有路人高,那副脸庞简直平凡的不能再平凡,黑黝黝的,尽管五官端正,却让人有着一种:“啊,这家伙看起来真是不怎么样。”这样的感觉。
他有着一头平头,就像是红黑的土壤上的青草一样。但是这青草是黑色的。
“这招我来了好几次了吧。”
“……间隔时间有点长。”
“哼哼~挡不住就是挡不住,我的刀可没这么容易防住。”
黑衣人嘚瑟地哼着不知名的乡村小曲儿,白衣人莫名地觉得火大。很少人能够让他生气,然而这个男人是个例外。因为这个家伙明明毫无疑问地是个剑道天才,但是他的态度却老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这让一直以来都很刻苦修行的白衣人觉得意难平。
“嫉妒了?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你有时间说这些东西还不如多读点书。”
“呀——看书真的是太麻烦了——反正我现在的生活也用不到。”
“书到用时方恨少。”
“明国的话我可听不懂。”
“我说的可是本土的语言。”
“你就不能好好地用我能听懂的话来说话吗!”
“……这种话题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吗。”
白衣人略显烦躁地扯了扯头发,几根银白色的长发被轻而易举地扯掉。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
“那个孩子又来了呐。”
黑衣人端坐在了略有些湿润的大理石地板上,嘴角勾起了一丝不羁的笑容。……与其说是不羁,倒不如说是老男人一般的猥琐的笑容。
“……”白衣人瞥了黑衣人一眼,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6/2光临
少女经常会来这个地方。
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因为教堂里面不能够乱来——或者说是跑来跑去,同时修女又不允许少女离开教堂乱疯,那么这片相当于教堂后院的小森林毫无疑问就成了少女最佳的玩耍地点。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黑衣人相当乐意少女来到这里,而且修女也没有对这个地方特别限制。
这片小森林有着一个很小的茅草屋,茅草屋前是一片大理石地板,大约有十平米这么大,除此之外,茅草屋后面还有一个小菜园,还有晾衣架,还有通往森林深处的石子小路。然而林子就这么大,也深不到哪里去。
这里很阴凉,在大夏天的时候这里是少女最好的避暑场所。
“哟,弥赛亚(Messiah)。”
黑衣人仔细打量着从另一边的石路过来的少女。嗯……初具规模的身材,上身穿着农家的白短衣,下面好像有个小背心呢……嘛毕竟也是一个姑娘了……今天穿的是红色的长裙吗……明明是教堂的人却完全没有修女的样子呢。手中竟然还提着一个小盒子。
“——拉普拉斯(Laplace)先生呢?”
少女略显羞涩地问道。
果然是问那家伙的吗……
黑衣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眼神暧昧地看向少女。少女一下子像是被触到了什么逆鳞一样,愤怒地看向黑衣人:“你在看什么!”
“那家伙嘛,被我打败之后灰溜溜地逃走啦。”
“平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喜欢开玩笑呢。”
少女阴沉的脸庞与黑衣人的阴沉脸庞对上。
“明明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请不要对我一个小女子撒谎!”
少女略显愤怒地将手中的盒子中祛除了一个——仔细看才发现,少女手中拿的竟然是两个盒子——她将上面的一个盒子拿了出来放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感情好我的话比起拉普拉斯那家伙就完全没有可信力吗!平先生的内心可是在哭泣啊!”黑衣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捂住了心口处的衣服。
“唉……好歹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平先生。”少女撅起了那小巧的嘴巴,“……你就不能稍稍学习一下拉普拉斯先生呢?塞拉对你可是很不满的喔?”
“喔喔?怪我咯?”
黑衣人只能作无奈的样子双手高举。
“我去找拉普拉斯先生了。”
少女轻轻地撩起垂至眼前的一根发丝,动作轻柔得简直不像是……。黑衣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少女并没有注意到黑衣人的眼神,而是提着手中另外一个盒子,弯腰,弯腿,蓄力,用力一蹦,从黑衣人的头顶跨了过去。
“………”
黑衣人的脸色霎时僵在了那里。
“喂喂喂——有你这样对前辈的吗!”
“平先生那份便当就留给你我去找拉普拉斯先生啦!”
少女畅快地欢笑着开始了奔跑,长裙根本不是她的累赘,随着她的奔跑仿佛这长裙就好像伴随她身后的红色的流光,在那矫健得不成样子的身姿下似乎没有什么是无法及得上的。
简直就像是一个憧憬着世界的热血青年一样。
炫目得让人看不清。
但是黑衣突然愣了一下。因为少女的手中除了那个便当盒之外,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花环。
虽然看起来有点破烂,但是少女却小心翼翼地拿着这个花环。
只有修女才知道,这是少女耗费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制作的,第一个花环。
黑衣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第二个知道的会是谁。
Road②/1开端
那算是少女刚刚萌发的情感。
应该算是到了青春期了吗——修女想到。这也是难怪的,尽管教堂后面的银发男人气质高冷显得难以接近,但是对于一般的少女来说的确是极大的感情杀手。
“你身为一个老男人对小女孩出手不会难为情吗?‘
这一天修女带着少女做的便当来到了小树林。
修女和黑衣人、白衣人站在房屋前交谈着。
今天少女有着别的事情要做。
修女的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着白衣人,也是对着黑衣人说的。她毕竟也是一个有感情经历的女人……对黑衣人这么一个老男人的心思她看得可是清清楚楚,至于白衣人,她就算是再活十几年也是没法子看透的。
“喂喂,搞得我一个老男人就不能喜欢小孩子吗!”
“一般老男人根本不会对小孩子产生兴趣吧!”
“那我是个老男人还真是抱歉了!”
白衣人冷眼看着修女和黑衣人的吵架,一句话都没有说。
“嘚,那你呢?”
修女完全无视了黑衣人,将话题的对象引向了白衣人。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黑衣人看了一眼白衣人的鞋边,脸色阴沉地调转向另一处的林子。
……那是少女花环上的花朵。
/2/1毁灭
不管是少女还是修女们都未曾想象过这个展开。
仅仅只是在一瞬间,教会就陷入了一片火海,耳边只剩下火焰的燃烧与女人的尖叫。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所有的修女都惨叫着、争先恐后地
少女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庞,但是,从脸上的神经传导而来的痛觉却清晰地告诉她:这……并不是梦。
少女没有了反应。
她并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如果说应该找到出口逃离这个地方的话,那么出口应该在哪里?周围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眼前的一切都因为高温而变得有些虚幻——
“好难受……”
少女紧皱着眉头,用手捂住了嘴巴,时不时地咳嗽几下。
平常充满了自然的活力的庭院,四周的草木都正在化作灰烬。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路呢!全都是火啊!人呢!神父呢修女呢!塞拉在哪里?那条小石路在哪里!?
“这是令人吃惊——”
低沉的声音,明明讲的不是自己的母语,但是自然而然地就能够听懂。
少女彷徨在教会。
声音的主人来到了她的身后。
刹那间,冷汗浸湿了她的全身。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勇气转身。不,不要说是转身了,就连想要看见声音的主人的欲望也没有,甚至连行动的能力也被强行剥夺,仿佛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转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就连逃跑、也做不到。
“我本来以为这间教会会被我一瞬间击溃的,但是你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消失。”
阴影笼罩住了少女,然而少女只能够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眼睛渐渐失去了高光。
那股声音带着一股魔力。
只要是人类,就绝对不可能反抗他——
“你,不是信徒吧?”
/2/2等待
“你想要干什么?”
黑衣人从森林深处的大理石地板起身。
白衣人喝住了他。
黑衣人瞥了一眼身后端坐在棉床上的白衣人。
他没有搭理他。
他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
白衣人冷声说道,似乎是在对黑衣人进行命令。
“我可不记得我是你的手下,拉普拉斯。”
黑衣人背对着白衣人,连头也没有回。因为白衣人的喝止,他稍微止了一下步,但他很快又开始迈开了步子。
“你应该知道的,这是弥赛亚必须经过的试炼。”
“那我宁愿让整个欧洲都死掉。”
“你已经四十岁了,平。”白衣人的语气根本没有因为黑衣人的话而动摇,“我们已经不可能再等了。况且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对。”
“我觉得我们应该做出点改变。”
“不,这才是命运必须经过的轨迹。”
“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重蹈覆辙。”
“相信我,这一次不会的。”
“抱歉我接受不能。”
两人之间的对话毫无疑问地谈崩了。
既然双方无法达成共识,那么就只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这是Last Chance。平。”
白衣人瞬间站在了门口。挡在了黑衣人的面前。
“走开,拉普。”
“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但是我无法允许。”
“呵。”
听到黑衣人的这番话,白衣人不由得冷笑起来。
“明明二十几年以来你都是冷漠地旁观,结果你现在跟我说‘我无法允许’?别逗我笑了,平。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情。”
“就是等待弥赛亚的重生【觉醒】。”
/2/3恶魔
“……果然不是信徒。”
声音如此断定道。
“不然的话,你先前就已经死了。”
——这并不是少女关注的重点。
——“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它是在说,塞拉和所有的修女都死了吗?神父呢?其他人呢?
“信徒都会死也不尽然。”
“嗯……也对呐。”
突如其来的给人以一种静水的感觉的女声传来,那股低沉声音的主人对此表示了赞同。
就在那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少女觉得自己身上那无穷多的束缚都被解除了,一瞬间身体的轻松简直就像是蚀骨的毒药一般所感染,少女差点要舒爽得呻吟出声。
“……”
这个声音她记得。
在这种情况下这声音的主人毫无疑问就是她的救世主。
“塞拉……。”少女背对着身后的修女——或者说是塞拉——以及那不明的物体,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还是不敢回头。因为有种预感告诉她:一旦回头……
“——不会死的。”
塞拉坚定地说道。
明明周围都是一片地狱般的火海,明明面前是一个无比强大的不明物,塞拉依旧如此坚定地回答道。与平常塞拉的温柔截然不同,塞拉毫无疑问地在这个时候展现了她巾帼一般的风格。
“来吧——巴弗灭(Baphomet)。”
她架起了手中生锈的长戟,狠狠地刺向了不明物——
那令人生恶的羊头恶魔。
/2/幕间
“这可是……预料之外。”
拉普拉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吧。拉普。”
平将站在门口的拉普拉斯推了开来。
“事情还没结束呢,平。”拉普拉斯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是后退了几步躲开了平的推搡……“你觉得,这个修女能够撑多久呢。你还不如等弥赛亚来自救。”
“……”
平的脸色很难看。
但是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他是无法反抗拉普拉斯的。
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拉普拉斯”。
/2/4战败
很快地败下阵来。
尽管塞拉的确很勇敢地面对了这个恶魔,但是人类与恶魔之间的差距确实无法弥补,即便她获得了武器的加成,却毕竟只是个人类罢了。
很简单地就结束了。虽然很快、很简单,但是也有着不得不说的细节。
塞拉确实经受过一些训练,一般的成年人在她面前也是无法撑住多少招的,她熟稔地操起了长戟,向正前方开始突刺。
巴弗灭并没有将这突刺放在眼中,因为人间的武器是根本无法伤到它的。
然而,事事总是有着意外。
“唔——”
长着一个羚羊的头颅,人类的身躯、鹿一样的下半身,双脚是山羊的蹄子,而且它还有一根蝎子的尾巴,在蝎子地毒钩顶端则燃烧着一团绿色的火苗。的确是穷凶恶极的恶魔,但是故事里神圣的力量总是能够伤到恶魔的。
偶尔现实也是会对故事温柔一点的。
“原来如此,因为你是信徒的关系吗。”
巴弗灭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捏住了长戟的尖部,手指尖露出了一滴……血。
红色?蓝色?绿色?……不对,那是彩色。简直就像是圣人的血一般。
“切……!”塞拉努力地想要从巴弗灭的手中将长戟抽回,然而巴弗灭的手指却没有动弹分毫。恶魔的力道把握得相当好,既不至于把长戟尖部捏碎,也无法让塞拉收回武器重整态势。
“作为信徒来讲,你的确做得够好了。如果你是作为一个女骑士的话,兴许能够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吧。”
渐渐地……浮在了空中。
“我也没想到……在这么一个沙漠边缘的地方,在这个小小的教会里面,竟然能够遇到这么大名鼎鼎的恶魔呢。”
塞拉露出的是相当勉强的笑容。
她知道,今天死在这里就应该是她的命运了吧。
但是人类在命运面前总是要挣扎那么几下才肯罢休。
“哈——”塞拉猛地运气,瞬间增大的力道让巴弗灭都没能保持住原先的力道,长戟顺利地被塞拉夺回。她将这一米多长的长戟抽回,像是挥舞一把大剑一般挥向了巴弗灭的羊头。
“人类……总是这么喜欢做无用功。”
——一瞬间,身体就无法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
恶魔的速度很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它的手臂就已经穿透过了她的胸部。
对于恶魔来说,不存在“对女性怜香惜玉”这么一个绅士的选项。
它穿过塞拉身体的那只手的手中握着一块肉。
它正在缓缓跳动着。
上面带着的血管随着它的跳动而时不时地蹦出血液。
“………………”
塞拉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如纸,再也无力握住手中的长戟,这块金属重重地撞击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仿佛要将周围火焰的声音都盖住。
“……快……快……”
“就在这里下场吧,修女。”
巴弗灭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手中的器官捏碎,鲜红色的血液一下子将它的手臂和塞拉的后背染红。
“……”
生命的迹象逐渐归于沉寂。
巴弗灭面无表情——它的那颗羊头山恐怕也很难看出来有什么表情吧——它缓缓地将手抽了出来,塞拉的尸体失去了依靠,便倒向了巴弗灭的身上。
“碍事。”
在巴弗灭将手抽了出来之后,塞拉的身体便被火焰吞噬。没有任何留情地。
“……去死。”
金色的光芒遮蔽住了巴弗灭的视线。
金发金瞳的女孩身上燃烧着不知名的火焰,站在了它的面前,伸出了手。
Road③/1流浪居
“……真是令人惊讶。”
面对这一片教会的废墟,拉普拉斯不得不发表一下自己的感叹。
如果只是巴弗灭所引发的火灾的话,教会还不至于变成这样子。与一般的火灾现场之后不同,它更像是一瞬间被什么其他的力量所摧毁的,而不是火焰燃烧而毁坏的。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呢……
“尽管已经感受过了十几次——但不得不说,不管哪一次的觉醒都是这么地……令人惊叹。”拉普拉斯轻声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好惊叹的事情。”
平和拉普拉斯漫步在满是黑色的灰烬与碎石的教会,周围一片……硝烟。
“平。”拉普拉斯突然停了下来,叫住了继续往前走的平。
“?”
平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向拉普拉斯:“怎么了,拉普。”
“不……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这种事情我知道。”
两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并肩走在了一起。
——少女作为一个圣女来说,应该是极其不合格的。
“……啊啊,原来我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你们搞的啊。”
某处城市里的贫民区的某个小帐篷里。
流浪的平民在这里游荡,四周虽然有着高大的房子,却是没有后门的背面,房屋光鲜的表面被置在了阳光下,而背光处就只能是他们这群流浪者的住所。这里的环境毫无疑问是很糟糕的,处处砖头的缝隙里都是不知名的污秽物……要来打个比方的话,大概就像是餐馆面前乱七八糟的什么。
流浪汉们赤着自己的脚丫在这肮脏的砖地上行走着,不一会儿就没有一点素质地往路边吐着痰或者口水。道路的两旁是破烂一般的帐篷,补丁到处都是,有些流浪汉还趴在各自帐篷的门前乞讨,但是各自身前的损坏得简直不能看的碗里
屋子里的布置相当地简陋,只有一个铺着少许被料一块硬币也不存在。
在这个流浪汉到处都是的小巷子当中,就连阳光也无法照耀到。好像连霉菌自己也要发霉了一样,这里的空气都散发着一股霉臭。
在小巷的深处,有一个普通的水泥屋子。
的木床,还有地上的两个草席,以及一张湿润的矮木桌,一般人只要坐下来就差不多刚好。其他的,即使是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也没有。
在木床上,一个只穿着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裙的少女全身都缠着绷带(可以稍微参考一下志志雄的样子),全身只露出了眼睛和少量的头发、鼻子以及嘴巴。
“感觉真是一副惨状呢。”
面对现如今的状况,少女显得很是淡定。仿佛面前的这个糟糕的现状并没能使少女觉察到意思危机感。
“你一点都不奇怪?”
平以和式的坐法跪坐在木床前,一脸惊诧地抬头看着少女。
“……嘛,稍微算是猜到了一点。”
少女满脸纠结地挠了挠脑袋瓜上稀疏的几根头发。
“哈……猜到吗……”平不由得叹了口气。应该说不愧是“弥赛亚”吗……而且……
“这一次的‘弥赛亚’还显得特别一点,你没发现吗?”
入夜,少女由于伤势的原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拉普拉斯却拉着平走出了漆黑的小屋子,两人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开始了交谈。
“特别……啊,的确是……有点。”
本来是想说“有一点”的,但是平却突然觉得这样的说法似乎略显有些不准确,临时改口了。因为,奇怪之处的确不止“一点”。
“这种事情可没什么好改口的。难不成你是想显露一下你自己的文学素养?”
“好了好了赶紧说正事吧!”
平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涨红起来,急忙打断了拉普拉斯的话。
“我想要核对一下。”
因为平常连太阳都无法见到,在这个小巷子当中,晚上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尽管拉普拉斯自认自己的视力很好,但是在这基本上属于完全黑暗的地方,拉普还是没有这个欲望花这个精力去观察平的表情。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特别喜欢玩的人。
“这次……貌似跟以前有点不一样。”
“啊,感觉就好像开了挂一样。”
平对拉普拉斯的说法表示了看法。
“以前的话,弥赛亚的觉醒阶段当中塞拉是根本没有出现的。关于这一点……你应该也发现了吧?”拉普拉斯眼前一片漆黑,但还是将视线投到了另一边的平身上——尽管他没法看清楚平的身影。
“啊,而且这一次巴弗灭受伤的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这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好事吧……但是,这一次弥赛亚的受伤程度也要大大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的觉醒。”
拉普拉斯卷起了自己的长发开始把玩,“……仅仅只是稍微想一下,就有三处跟以往不一样的细节啊。”
“还有一个地方你漏了吧。”
平说道。
“嗯?哪里?”
拉普拉斯不是很相信平的论断。因为在这一方面的事情上,平一向都是吃亏的。也就是……平基本找到拉普拉斯的破绽。
“啊——嗯,就是那个啊——”平支支吾吾地说着,好像什么东西的细节想不起来一样,最后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这次的弥赛亚的信仰心……完全没有比以前大?以前的时候,因为弥赛亚的巨大信仰心,导致巴弗灭没法一下子将弥赛亚杀死……而这次反而因为信仰心远远不够称之为信徒,才逃过了一劫?”
“这说得好像世界线收束理论呢。”
“……那是什么。你这家伙就不能说一些我听得懂的内容吗?”
“这种事情不用理解太多……”拉普拉斯顿了一下,“但是总体导向的结局是一样的,我们搞清楚这个就足够了。”
“……啥意思。”
“……”
就好像什么东西被拆掉了,就有什么什么东西被补上去了。
/2起源
“……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他面前。……”
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阳光,自然醒。
“……”
拉普拉斯从草席上缓缓起身。
这个房屋里并没有相应的生活用具,如果想要洗脸刷牙的话,他就只能去市区。虽然目前的确是住在这样的一个贫民区当中,拉普拉斯也是有着相当的洁癖的。顺便他还可以帮弥赛亚和平带点东西回来。
此时,凌晨五点。
“关于昨天的说法——我觉得我应该更正一下。”
平一脸的正直严肃,蹲在木床前仰视少女的脸庞。
“你弄成这样并不是我们搞的……但是的确和我们有关系。”
“有关系就足够了。”
少女似乎完全没有在乎平话语中的道歉的意味,只是很快地反击了。
“唔……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其实我倒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那种怪物、会突然出现啊。”
少女在木床上蜷起了身子。
“没有为什么,就是命运。”早晨八点钟——拉普拉斯的手中提着两个布袋从门外走了进来,“这种事情你问平是没用的,因为他知道的东西的确很少。”
“那你呢,拉普拉斯先生。”
看见拉普拉斯踱进门,少女倒是很显示恭敬地马上从木床上起身,稍稍地朝着拉普拉斯的鞠了一躬。
“……”拉普拉斯没有回答,只是先把袋子放在了小矮桌上。
“拉普拉斯先生。”少女重复道。
“——虽然没有什么好说的——”拉普拉斯拉开了布袋,从中取出了一些杂物,“……但都已经这样了,全部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顿了一下,“说不定……这样子还能够取得至今为止没能够取得的成就。”
更何况,留给他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这是你要的橄榄花。”拉普拉斯的手中拿着十数支花朵。
少女不由得愣了一下,怔怔地从拉普拉斯的手中拿过这些花朵,随机羞涩地低下了头,“……谢谢。”
“……”
/2/2翻转
……如果是这样的话,“轮回”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也不能够称之为轮回。
那,大概是一个时间重复从未来回溯到过去的过程。但是,有些事情的的确确是发生了,有些事情的的确确就是这样了,就犹如一个死局,究竟要如何破?
——还是、有着方法的。
很多人都想着穿越时空回到古代,改变过去。
结果只有两个:成功或者不成功。
而最终能够留下来的——或者说,只能够有一个留存下来,要么成功,未来改变,变更为了另一个平行世界。要么失败,世界的结局无法更改,纵然改变了过程,却无法改变结局。
时空论有很多种,事实上能够存在的只有一种。
“——但是,我把两个理论都认定为:‘成立’。
“即改变了过程,结局会根据变更……来改变。如果做出的改变没能够到达某个限度,那么这个世界线毫无疑问地就会对原本那个固定的结局进行收束。一般来说,凭借凡人之力是无法达到这个层次的,然而我希望,‘这样的结果不仅仅限于不一般的人’,就是凡人也可以凭借自身之力改变命运。
“我之所以说那是命运——那是因为有些过程是必须经过的,纵然是‘不一般之人’也无法将这个‘必须经过的事实’所排除,简而言之就是必须经历的事件。至于中间的细节,稍微改变了一下也是没什么的,就看你想要把最终结局导向什么情况。
“究竟是Happy End呢——还是说Bad End?
“事实上这个世界的尽头八成是BE吧,毕竟……我们已经经历过十几次了。我们有着一件要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你才是属于不可缺少的那一部分,然而很遗憾地,在过去十几次的尝试中你都毫无疑问地在中途失败了——或者说、被杀死了。
“而事实上,如果不将这BE改变的话,不仅仅是这个区域,就连这个世界也会受到影响,不管哪个地方究竟是新世界还是旧世界。
“而这一次的改变——在一开始就存在。如果说过去基本上都是一个格式斗争的话,也许这一次就能够出现转折。
“实际上我所施展的时间回流并不能够做到真正的回去。作为代价,每一次失败都将付出一年的时光。”
梦回二十多年前。
拉普拉斯缓缓地将故事讲述。
少女没有插话。平也没有插话。
“……其实,一开始就有了变故。”
“‘弥赛亚’,其实就根本上来讲,它并不是一个名字,也不应该被作为人类的名字,因为……它的寓意,是【救世主】。她是一个《圣经》词语,差不多就是类似于基督一样……也有说,耶稣就是弥赛亚——总之,那就是一个救世主的代言词。
“既然是《圣经》的词语,那么作为成天将《圣经》阅读成千上万遍的教会信徒们来说,肯定是无比熟悉的。你大可以试着想想……当有一个叫做弥赛亚的孩子来到你的身边,一无所知——你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孩子培养起来,甚至可以达到大主教的程度,这样一来作为扶植你的势力,那个教会的地位也必定会节节攀升吧——
“然后,他们就派了塞拉。塞拉的存在是每一次时间回流当中都确确实实存在的人物,而实际上,塞拉才是对你真正的影响最大的人物。如果是在过去的时间回流当中,当巴弗灭出现的时候,塞拉也会跟着那群修女一样,信仰不纯粹而死亡,然而这一次却没有。”
“……等等。”
少女突然叫住了拉普拉斯,“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出身。而且,按照你的说法的话,塞拉应该通过让我阅读《圣经》的方式来得知这个词语,应该要借着这个方式让我获得对神的信仰才对啊——”
“你的出身问题只要经过调查一下就可以了。”拉普拉斯动作熟练地将一头漂亮的银白色长发撩到身后,并且绑了一个利落的长马尾,“……那个修女到底是为什么没给你灌输这方面的知识,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不是神。”
他顿了一下,“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所以你好好听着。”
“……哦。”少女略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关于世界的变化我不想论述什么,因为如果要计算这些东西的话,就实在是太难了,我也没有这个精力。
“接下来的细节我会省略,只会描述大概的内容……我们要去组建一个骑士团。骑士团这个东西其实并不能算是信徒们的产物,因为对于这些外表看似圣洁的骑士们来说,《圣经》或者说是神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们所在意的东西,他们的脑子里大多只有‘战斗’这个概念。就算将他们视为一个或多个的暴力团体也不为过。
“现在因为十字军东征而产生了圣约翰骑士团——这个算是目前整个国家的教会的中坚力量吧,但是主要目的确实照料伤病者,也就是说,实际的战斗能力要远远地小于表面。关于战斗力更强的骑士团,尽管教皇正在筹备着建立,但是在圣约翰骑士团刚刚建立的现在,立刻就成立战斗力强大的骑士团很明显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骑士团的其实的性质更加接近于军人,这样的话是无法伤到巴弗灭的。
“那么,我们就必须凭借自己的力量,组建一个具有巨大信仰的骑士团,前去消灭巴弗灭。
“先前平应该都跟你讲过了吧,那时候的你因为塞拉的死而产生的‘觉醒’。因为这一次威力巨大的‘觉醒’,所以这一次巴弗灭受到的伤要比以前任何一次的回流时都要严重……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获取更多的募集军队的时间。
“仅仅只是获取军队还是不够的,你还必须需要……使这个军队具有庞大的信仰,同时,也要他们勇猛无比。”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啊。”
少女忍不住说道。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尽管少女并不知道巴弗灭的伤势究竟何时才能够恢复好,但是少女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如果说要在巴弗灭伤势恢复之前要募集骑士团并且使这个骑士团全员都具备信仰就是消灭它的首要条件的话,那么在以前这个计划恐怕就差不多要胎死腹中了。
“因为……时间紧迫。”
“因为是恶魔,所以它恢复的时间要比人类要快上很多。但同时又因为伤害它的是圣力,所以它恢复的速度又被拖慢了很多……大概,就和一个普通的人类相持平吧。根据过去获得的经验,这个时限大约是……一百日。”
“一百日……三个月多一点??”
少女表示无法接受这个说法。
开玩笑虽然少女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得根本不多,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吧?
“不要觉得‘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拉普拉斯轻而易举地看穿了少女的想法,“事实上我们的确曾经做到过,……其实我也在怀疑,这一次到底能不能做到。”
“——因为过去的你是怀着巨大的信仰心,然而这次的信仰心却稀少得足以不能看做是信徒的地步……过去如同圣女一般的你都没能做到的事情,那么如今连圣女都不是的你,究竟能够做到何种程度呢……”
平在一旁补充道。
他觉得自己再不发言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真的不行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的话当耳边风!”拉普拉斯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冷冷地喝住了平。
“……”平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其实收集信仰这种事情也很容易做到,事实上就算不是圣女的你应该也能做到。”
“诶……?”
“流浪居里面的流浪汉虽多,如果作为军队来说毫无军纪,更别说是组成一支军队,但是我们只能够从这里着手。因为教廷是不会允许我们在阳光底下光明正大地召集军队的。虽说教廷都秉承着要将异端消灭的原则,但是对于一个不虔诚的圣女……大概也能够将其视为异端吧,毕竟召集军队这种事情,可不是圣女该做的事情。”
“嘛、嘛,虽然圣女贞德也做过这种事情就对了。”
“你不说话没人不把你当哑巴!”
“呃……”
/2/3行动
时间,百日。
尽管拉普拉斯的说法是, 大约一百天,并且在这次少女的特殊爆发的情况下这样的情况也许还会在增多五分之一左右的时间,但是依旧无法改变着决定性的劣势。
一个军队的战斗力是取决于多方面的,拉普拉斯曾经说过,信仰的问题到时候可以交给他和平,只要到时候她听指挥就够了……关于这一点少女也的确很想吐槽,因为毕竟她才是领导者不是吗!但如果拉普拉斯能够确实地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也是一件好事。
然而,这支军队不能够只有信仰。
就常识来讲,首先要军纪严明,关于这个平表示可以直接盗用一下国家标准……当然会做出修改。同时,军队的战斗力还需要经过训练。
“也就不过一百天的时间……要完成募集收集信仰整理军纪训练战斗力进行实战练习……这么多的事情一百天里面怎么可能做得完啊!”
少女坐在木床上愤怒地拍打着。
“这是必不可少的事项。”
拉普拉斯瞥了一眼少女,“征兵的事情倒是不用担心,平已经去处理了。……我们有的是钱,主要就是怕这些流浪汉当了士兵之后就跑路了,这样的麻烦就大了。”
“那这样钱不就白花了吗。”
少女感觉自己的脸色整个都垮下来了。
“所以才叫平过去啊。”拉普拉斯整理一下身上漆黑的衬衫——因为这种脏地方实在是很容易把白色的一副弄不干净,所以拉普拉斯只穿黑色。这样脏地方会比较不容易看出来……尽管该看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被看出来。
“大概就是武力威慑吧。”
“喂喂喂……你确定这样不会让流浪汉更像跑掉?”
“根据过去的经验,这里的流浪汉都是一群抖M,简单地说来平的任务无非就是调教他们。”
“………………”
事情倒是很快地结束了。
“其实也不用花那么大力气,因为太多的人根本就没用。”
拉普拉斯坐在木床前,一边与少女讲话一边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真的要说的话,我们要组建的骑士团需要力求精简,也就是说……必须是由精英组成的。”
“你们以前都是怎么选定骑士的?”
少女好奇地问道。
“很简单……就是让平去打。”拉普拉斯默默地翻过一页,“平也是有着很特殊的能力的……这大概类似于过目不忘吧……可惜这家伙完全没有静下心来看书的意思。与对战的人进行对战之后,能够将对战中所获得的信息牢记在脑海里……这样的话,在经过平一人的筛选过后,骑士团就是流浪居里的精英了。”
“啊……怎么感觉满满的讽刺意味。”
少女无奈地挠了挠脸颊。
征兵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大规模地贴出公告,说:啊我们要组建一个骑士团包吃包喝包住还给你钱啊优惠多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不赶紧加入我们骑士团……当然这种逗比的风格肯定是不会被拉普拉斯采用的,所以拉普拉斯采取的是别的办法。
“挨家挨户打过去。”
“诶诶诶诶诶?”作为要招揽骑士的人这么……这么地无礼真的好吗!即使少女很少有着对人礼貌的心思——她除了对自己熟悉的人之外一向是嘲讽MAX——也不得不感叹一下,平的做法。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你们这群弱菜还不赶紧给本大爷进入骑士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差点被抓。
“三百人左右吧。”
“以前也是这样呢。”
“不,以前……人数要稍微少一点。”
“诶?”
“尽管幅度很小,但是这次的骑士团人数的确是比以往的最大值还要高出了十几。”
“我记忆力不好,靠你咯。”
平耸了耸肩膀。关于偏谋略一方面的东西,平向来都是很大方地抛给了拉普拉斯……而拉普拉斯也只能够接着,因为二十年以来的相处,拉普拉斯完全明白平根本不适合处理这些问题,让他打架也许还靠谱一点。
“话说——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啊。”
“啥?”
“回流的话……那么流浪居里的人应该在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变化的啊?那为什么不先一步募集士兵呢?”
“嗯,这个问题问得好!”
平用力地点了点头,“因为!”
“因为在你觉醒之前我们是不可能出去的。”
拉普拉斯用力地敲打了一下平的头,完全地忽视了平的那声惨叫,“时间回流……是不能够随便干涉外界的。按照正常的故事发展,我们现在应该是十八岁才对,然而、我们现在却是四十岁,大概就是相当于我们的存在把原来十八岁的我们替换了……唔,这个说法也不大准确。应该说是时间回流的副作用吧。”
“好了说这些干什么。”
平很爽快地无视掉了先前拉普拉斯的一击,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弥赛亚……你不打算去见见你未来的信徒们吗?”
/2/4信徒
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少女还是头一次。
刚才发生了什么?
莫名其妙地就被面前的平扛了起来,然后拉普拉斯跟在平的后面与平一起出了门……时间大约是下午两点左右,……如果只是平的话,少女还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就连拉普拉斯也会跟着这个该死的家伙一起胡闹!?
“这里……到底是哪里。”
仿佛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少女怔怔地摆动着眼珠子观察四周。
这是一个擂台一样的东西……啊呸,用主席台来形容也许更为合适一点。可是……这到底是什么鬼啊!才一米高的台子也就算了,但是为什么这群流浪汉靠得这么近啊!喂喂喂这眼神不对劲吧你确定他们过来不是为了看我的胖次?
“所以就需要你来说明了啊。”
看到这副景象的拉普拉斯也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他很快地就让自己的笑容消失不见,一个冷酷又冷静的好男人形象边呈现在大众的面前。
“由你来……展现神迹。”
“神迹?这种东西事先根本没有说过啊?”
少女压低了声音,怒视拉普拉斯。
“这就得靠你自己啦。”一边的平补充说道,“毕竟我们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你总得自己找到一些出路。”
“……”什么鬼。搞得要离别一样。
“这种事情你应该是能做到的。”平微笑着往后退,“相信自己。你只需要想着‘到底要怎样才能够使他们信奉自己’就够了。”
拉普拉斯和平没有要指导少女的打算。
“毕竟我们不可能一直陪着你”,这种话虽然的确是有着真实的成分,但是也不完全是他们不打算指导少女的原因。
少女每一次的展现“神迹”的行动,没有一次是一样的。
形式各种各样,场面多种多样,但是唯一不变的只有一个:那圣洁的光芒。
尽管当初拉普拉斯在事后都曾经问过少女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但是不管那一次回流中少女都没有回答拉普拉斯的问题,那么“指导”这种事情也就无从谈起了。
两人相当平淡地退场了,台下的人们对拉普拉斯和平的退场完全不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挤,表情淫荡而又下流。
“……”
这群老家伙是有着看绷带装的趣味吗!
强忍住面对这群未来的骑士——或者说是自己未来的信徒的吐槽感,少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然后……
然后该怎么做?
“这种事情你应该是能做到的”是什么鬼,到底要怎样啊……要让他们自己信自己?这种事情……
像一般的骑士小说里面写的那样,展现属于圣女的光辉?拜托,她的信仰程度甚至不能够称之为信徒,更别说是圣女了。但是少女的头脑中,除了这个办法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可是,就算是要展现光辉,那么又该怎么做呢。
“展现神迹这种事情……即便是教皇,也无法凭借一人之力做到。”
台下,拉普拉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手足无措的少女,身边的人群逐渐变得聒噪了起来,在少女迟迟不发表说话的现状下少女毫无疑问在这群“骑士”当中正在失去威信。平在找上门来的时候简直就是打着传销一样,本来这群流浪汉的确对少女有着极高的期待,但是这股期待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失。
“……那你还不给她一个辅助的器具?比如说把大主教的权杖偷过来什么的……”
“虽然不是做不到但是这跟自找麻烦没什么区别。”
拉普拉斯轻蔑地瞥了一眼平,“如果再这种时候你找上了教廷你也不想想,招募骑士团这种事情被发现了该怎么办。”
“更何况,再过去的十数次的时光里弥赛亚早就已经向我们证明了,她是真正的‘救世主’这个事实。只要她想要,任何人都能够被她救赎。”
信徒们并不单纯。
不,与其说他们并不单纯,倒不如说他们原先非常单纯,只是现在变得不单纯了。这话并不是说从小孩变成了大人这种,而是一个单纯的大人在社会上混迹之后变得不单纯了。
少女并不清楚,她所处的地方在哪里。事实上这里是国家的首都,大约是可以称之为帝都的地方。在这片繁华的土地上人吃人的现象到处都是,在光鲜的外表下面潜藏着让人厌恶至极的邪恶。
这群人只是“幸存者”。
既然来到了这么一个流浪居,就不要再想着再在光天化日之下正大光明地工作了。
精神上的寄托是必须的,然而流浪居中少量的教廷信徒也无法在这个人群中传播信仰,他们手中的《圣经》抄本的内容稀少得可怜,就好像是一堆废纸,流浪汉们觉得与其有空去读这圣经还不如去挖垃圾。
必须要有什么人来引导。
只要去引导就够了。
为什么非要自己给他们看呢?
如果他们自己真的在寻求这些东西的话。
——真的诚心寻求这些东西的话,那么——
“让自己看见自己的希望吧。”
……
瞬间,犹如天使下凡尘。
3/神迹
“看见了自己的梦”。
就好像是一股邪教的潮流,至少在整个流浪居里已经开始流传少女的传说了。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帝都里的人也能够听闻少女的传闻也说不定。
流浪居当中不少的人
“这样可不好。”
“因为被帝都的人注意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到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兰斯洛特站在屋子的外边。整个流浪居只有这个地方有房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在少女展现“神迹”的一幕之后,流浪居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圣女的所在地。
兰斯洛特是被平从那三百人中特别筛选出来的,骑士团中仅次于平、拉普拉斯以及少女的人,因为兰斯洛特曾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军人。因为冒犯了上司,所以在私下被自己的上司狠狠地整顿了一下,经过多番挫折结果就沦落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原本略显帅气的脸庞爬满了胡渣子,金黄色的头发乱得像是一个鸟窝,衣衫褴褛,只是这样看过去根本看不出来兰斯洛特是一个上过战场的士兵。
因为有着这般的经验,所以兰斯洛特被平筛选中,进而成为了骑士团的一个小领导者。
“我们打算要分批撤退。”
“撤退?”
少女背着行李,疑惑地看向了兰斯洛特。她的身后跟着平,充当少女一路上的保镖。
“诶……你觉得在流浪居这种流浪汉聚集的地方能够训练士兵吗?”平叹了口气,朝着少女解释道。
“平大人说得没错。”兰斯洛特微微一笑,“如果说要为了打败恶魔而进行军队式的训练,在流浪居这种地方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我向拉普拉斯大人提出了一个提案。”
“啊——就是前两天你找拉普拉斯谈的事情?”
少女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像头上点上了一盏电灯泡。……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
兰斯洛特点了点头,“我刚好知道城外有一个废弃的训练场,那个地方因为离帝都有些远,差不多就是放置着不是很有意义……所以被兵营里的上层抛弃了。如果说要训练的话,这应该是一个好场所。”
“嘿——”
少女很少接触外界。
因为教会里的人基本不敢放少女出去,担心她会受到什么“污秽”。
训练场什么的,也是第一次见。更何况这次脱出帝都,一路上的风景也是有的看得。而且她不得不说,这个流浪居的景色实在是太单调了,灰色的板砖在阴影下显得十分地沉静,但是那份沉静,却是死气沉沉得沉静。那应该称之为死寂。
除了那个教会的教堂、教堂后面的小森林还有流浪居,少女就没有见过更多的景色。
——塞拉……我现在要去见更多的东西了。
Road④/1过渡
自从展现所谓的“神迹”之后,流浪居当中关于少女的传闻多多少少经过了一些冷却。毕竟当初看那所谓“神迹”的也就只有被选拔为骑士团的一些人。那毕竟只是传闻。
拉普拉斯和兰斯洛特当时的担忧明显成为了杞人忧天。消息尽管稍微地流传到了帝都当中,教廷当中也有人稍微听闻了一点,但是根本没有引起上层的关注,大概也就是那样了。
“也就是说,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吗。”
流浪居当中的暂定骑士团的成员们是不可能一下子成群结队地出城的,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才是树大招风,拉普拉斯可没这么愚笨。
经过十数天的时间,三百个流浪汉断断续续地出城,然后抵达训练场。
一旦到达便在兰斯洛特的指导下开始训练。对于少女他们来说,越早开始训练越好,不然的话再次面对巴弗灭就是送人头。
“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么尽心尽力地进行训练。”
就好像是一个毒药,而且这毒药的效力还特别地强。
少女时不时地在训练场中巡视,骑士团中的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仿佛受到了圣光的洗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感知到的。
训练场是一块平地,外围还留着一些当初的帝国士兵们留下来的防御设施,但是多年未曾维修与没有差不多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栋供士兵日常起居用的房子,尽管生活用具什么的都没有,也略显破烂,但是却靠近着河流,这倒是意外之喜。比起流浪居的地方可要好得多。
“这也算是得力于‘神迹’啊。”
平叹了一口气。
“总之我们没有多长时间了。”
倚靠在窗户旁边的拉普拉斯看着训练场上辛勤训练的流浪汉——或者说是骑士们——冷冷地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一百天也只是个大约数字。”
上下浮动很大,就算受伤比以往更大一些,也只是把数值稳定在了这个水平线上。
“还剩下……六十天……”
“这么紧张干什么,反正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平也靠在窗户旁,一副心态坦然的样子。
“四十岁了……这幅身体锻炼出来的精与神,大概也就这样了吧。本来以为会更早地结束的,看来我也不算太差。”
看着满是茧子的手掌,平神情复杂地笑了笑。
“一旦过了四十岁,身体就将进入衰弱期。”
“那么,岂不是没法亲自用这双手将巴弗灭葬送了吗——”
“不用气馁。”
拉普拉斯斜视着平,他的语气中不存在惋惜,也不存在着一丝一毫对好友的怜悯或者安慰,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很熟。只是两个相识了二十多年的陌生人罢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们是盟友。
“骑士团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诱饵这件事情,干嘛不告诉她?”
“与其让她来担心怎么处理这个没用的骑士团倒不如让她担心怎么顺利地发动‘神灵凭依’。”
也就是说,这也算是一种关心吗。但是对于少女来说,这种关心真的是好的吗?平不由得感到深深的忧虑。
拉普拉斯干脆利落地转身走出了房间,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训练场。
届时,就是最强之妖出场之时。
Road⑤/1神的降临(一)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兰斯洛特一手担下骑士团的各个职务,而平在拉普拉斯的命令下让骑士团的人们每天都累得下不了床。这两个月的训练,毫无疑问地将这批流浪汉成功地锻炼成了强壮的士兵。也许胆量上有些比不上真正的士兵,但是战斗能力上肯定不会差太多。
关于金钱问题,拉普拉斯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钱财,总之骑士团的各种花费都在接受范围之内了。
这是一场只能够打一次的战争。因为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当平的年龄达到了四十岁这样身体强度最高的年龄时,当弥赛亚的经历与觉醒都变得与过去截然不同时,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一次就是万劫不复。
到那个时候即便拉普拉斯有着通天之能,也难以将对方杀死。
“在巴弗灭的面前玩弄小把戏是没有用处的。”
换而言之,就算他们利用人类的战术来争取获得胜利的机会,骑士团也没有一丝一毫能够打败巴弗灭的能力或者机会。
“巴弗灭的强大我都在先前已经跟你们说了。”
危险性自不必说,巴弗灭本身就是恶的化身。
产生于人类原罪的东西,能够好到哪里去?
“但是、稍微讲究一下战术也是必要的。”兰斯洛特冷静地将三个人的小队分成了六个队伍,“从现在开始分散驻扎!如果聚集在一起的话可是会被一瞬间摧毁的喔!”
现在,是晚上。
三百人的骑士团分散在相距两百米以外的丛林之中,纷纷插起了火把,设置好防御工事,布置好巡夜的任务,大部分人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虽然一般来说,恶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晚上,但是夜晚作战明显对我们不利。”
拉普拉斯坐在军营中唯一的一个大帐蓬中,少女和平都和他住在一起。
“话说……就这么直接出去打他,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点?”
平一边摆弄着自己刚脱下来的锁子甲,一边对着拉普拉斯说道。
“经过这么多次的经验早可以确认巴弗灭的所在地了。”拉普拉斯说道,“你觉得到底是用十天时间提升可能无法再提升的实力合算,还是抢在巴弗灭伤势痊愈之前把它灭了合算?”
“呃……大概是后面?”
少女如此跟声到。
“不管你们怎么觉得,反正我觉得抢在巴弗灭伤好之前更加有胜算。”拉普拉斯看向了少女,“……因为真正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的,根本不在这三百人的骑士团,而是在于……”后面的几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根本没法指望巴弗灭自己跑出来。
而且拉普拉斯从一开始就没有等着巴弗灭自己跑出来的打算。
因为从一开始——不,就这个世界来说,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巴弗灭的所在之处。
其实三百人骑士团的作用在与巴弗灭的战斗当中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少,毕竟三个月前只是一个区区普通人,即便经过了两个月的军队式训练,骑士团也很难脱离常人的范畴。
然而,要伤害到巴弗灭的话,凭借普通人类是根本无法办到的。
“他们的用处只有一个。”
拉普拉斯的眼睛微微眯起,银白色的长发在阴沉的天空下不断飘舞着,仿佛一个阴谋家在筹划着什么惊天的大阴谋。
——虽然不是什么惊天的,但确实是阴谋。
“预备——”
兰斯洛特大声命令道,三百人骑士团分成了好几层包围住了一个大石块,恐怕是有着十几人抱这么粗……骑士们手中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人握着英格兰长剑,有的人拿着普通的长戟,有的人拿着盾牌剑……总之没有一个拿的是制式武器。
“攻击!!”
带着虔诚的信仰。
金色的圣光涌现,像海水涨潮般地涌向了大石。
“只是引蛇出洞。”
拉普拉斯的眼里闪过一丝寒芒。
“轰!!!”
在一瞬间,站在石块最近的周围数十人,化为了灰烬。
“啊啊啊啊啊啊!”恐惧在瞬间侵蚀了所有骑士团的成员,“快跑啊!”
原本严明的军纪刹那间便被破坏,所有的骑士团成员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他们存在的意义,拉普拉斯冷漠地看着从他身边跑过的骑士团成员们,眼神充满了嘲弄。
大石一点一点地消失。最后下面露出来的,是一个巨大的坑洞。
一个巨大的“人影”缓慢地从坑洞中升起。
羊头,翅膀,人身,鹿腿,山羊蹄,蝎子尾。
“总算出来了吗,巴弗灭。”
平与拉普拉斯并肩站在了少女的两边,拉普拉斯一只手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低下身子轻声对着少女说道,“用我交给你的那招。”
少女精致的小脸上充满了紧张。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
她来到了巴弗灭的身前。
“人类——你是——”
巴弗灭那赤色的眼瞳因为少女的存在而陡然增大。它记得相当地深刻,就是这个少女,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便让它陷入了重伤的境地。
没有任何犹豫地,也没有任何迷惘地,巴弗灭的拳头的影子便遮住了少女的整个身子。
……真是惊讶。
真的。明明就是这个家伙杀死了塞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当中根本就没有一点怨恨的感觉。没有想要报复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就是这个家伙将自己原来的生活摧毁掉了。
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呢?少女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之前一直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对,是因为根本没有产生这种情绪,所以也就无法联想到这一方面吧。
……呀,怎么说呢,感觉,这个家伙……“好弱啊”。
赶紧……杀了这个家伙吧。
神灵的光芒将整个天地都充斥其间。
/2神的降临(二)
——真正的神明降临了。
不,不能说是神明的降临。因为,神明的正体并没有出现。
“这是……神灵凭依——”
这股气息的确是神明的降临。但是,降临的并不是神明本身,而是由神明的意识交付出去的……神明的力量。而现如今,神明的力量依附在了凡人的身上!
巴弗灭的羊头无法看出它究竟是什么表情。
它的蝎尾不断摆动着。
神明与恶魔,从来都是不对头的。
但是,身在此处的并不是神明本身,那么就无所畏惧。更何况,对于巴弗灭这么一个仅次于恶魔骑士长雷奥纳多这样的首领级恶魔来说,绝大多数的神明都不是它的对手。那么,即便是“神灵凭依”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嘎……”
巴弗灭慢慢地从满是裂缝的大地上起身,赤红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对面的……拉普拉斯。
“‘神灵凭依’的对象……竟然不是弥赛亚!?”
平迅速地拔出了武士刀站在了昏迷的弥赛亚身前,完美地执行了作为了一个护卫的责任。尽管他是一个很负责任、同时也很强大的武士,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很多的事情真的远远超乎他的预料。
就比如现在的这幅景象。
——神的降临。
拉普拉斯原本一身银白色的长发以及那色素白的和服,在“神灵凭依”发动的那一瞬间便已经变得如同黄金一般灿烂,身上如同着太阳般耀眼的火焰之衣,就连眼眸当中也透露着一股神圣的气息。
“——”
没有任何话语。
似乎一开口力量就会流失一般的谨慎,拉普拉斯举起了自己的手。
一把金黄色的火焰之矛瞬间在拉普拉斯的手中凝聚而成,他的身姿犹如一个矫健的掷矛手,手中的长矛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脱手而出,那疾风般的快速,什么东西都无法挡在它的面前!
“冈格尼尔(Gungnir)!!”
“!?”
火焰之矛速度已经超越了音速,巴弗灭和拉普拉斯之间短短二十米的距离被瞬间跨越,金色的闪光直指巴弗灭的心脏处!
尽管冠着“必中之枪”的名义,但是使用者毕竟不是真正的神明,无法将这个神枪的威力发挥出来,那么“必中”的因果律效果也就无法起到效果。这发冈格尼尔,顶多只能算是威力较为强大的一发投掷罢了。
巴弗灭的反应速度确实很快,尽管在刹那间因为拉普拉斯的话而出现了瞬间的动摇,但是他却轻而易举地用一只手准确地握住了冈格尼尔的枪身,至此长矛无法再进一步。
“还给你。”
巴弗灭将冈格尼尔反手握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巴弗灭的行动,拉普拉斯没有丝毫的惊慌。
甚至不需要动弹,冈格尼尔的形体便湮灭在了空中。
“轰——”
巨大的轰鸣声。
这声轰鸣将拉普拉斯后方百米外观战的骑士团的骑士们的耳膜全面覆盖,每个人都无法忍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鬼——!”兰斯洛特大声怒吼道,但是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亲卫兵之外根本没人能够听到他在喊什么。
“砰!砰!砰!”巴弗灭出拳。
好像扎马步的出拳一般,巴弗灭的出拳速度极快,即使他和兰斯洛特之间的距离有着十数米,他还是做无用功般地出拳了。然而,恶魔并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那仿佛撼动空气的声音,就是巴弗灭的出招。
拉普拉斯的眼睛微微睁大,金黄色的眼瞳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转动着。
在拉普拉斯的面前,一切攻击都变得无意义起来。
与动作稍显笨重的巴弗灭比起来,拉普拉斯的动作更加贴近一个动作敏捷的武者,巴弗灭的攻击被拉普拉斯提前预知了一样被轻巧地躲过。
但是,巴弗灭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这本来就只是试探。
拉普拉斯的身影在从林地上极速地奔跑着,动作迅疾得不像人类。
“咕……”
巴弗灭似乎也因为拉普拉斯的速度而感受到了一点棘手,但是这并不能决定什么。
巴弗灭与拉普拉斯的距离一下子被缩短至了面对面的程度,拉普拉斯伸出了右手,“莱瓦汀(Laevateinn)!!”
燃烧世界的魔剑!
“天真!”
火焰的魔剑在拉普拉斯的手中凝聚而成,这股火焰仿佛在天地当中咆哮!
巴弗灭用力往后一蹬,身后的翅膀有力地挥动着,它庞大的身躯的阴影笼罩住了大片的森林,一股股火球凭空出现,与拉普拉斯手中的火焰巨剑撞击在了一起,周围的树叶纷纷被点燃,丛林霎时陷入了火海。
神明的力量与恶魔的力量开始碰撞。
明明都是火焰,但是却能够十分清晰地分辨出来。
“呜……”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
兰斯洛特忍不住发出低沉的响声。
巴弗灭的力量与拉普拉斯
/3神的降临(三)
这根本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管是巴弗灭还是拉普拉斯都没能够预算到这般的结局。
“该死的……人类……”
尽管身为大恶魔,但是巴弗灭在那圣洁的神力的影响下也无法再维持住自己的形体,那犹如各种恶魔的结合体的身躯在拉普拉斯的神力的影响下,呈现出了不多增多的裂缝,巴弗灭痛苦地哀嚎着:“喔……哇啊啊啊该死的——人类!”
巴弗灭那赤色的瞳孔瞬时缩成了针眼般大小,巨大的魔力在它的体内涌动。
“这家伙……想要自爆!快走!”
拉普拉斯低声吼道。
“撤退!——”兰斯洛特怒吼着,好像要把肺里所有的空气都一次性吐光一般。骑士团的骑士们都纷纷后退,在兰斯洛特着急的叫喊声逐渐乱了阵脚。
“哈哈哈哈……人类,你们以为自己能够逃得掉吗——”
巴弗灭仰天躺倒在了丛林当中,那原来没有一点表情的沉默羊脸竟然也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容。这里就是他们的……丧生之日……
它突然愣住了。
两道华丽的剑光闪过,巴弗灭感觉自己后背上的两个翅膀一下子便被来人砍去了一半——也就是说,至少在这段时间里面,它已经无法战斗了。
“什……咳……!”
巴弗灭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那是、崭新的“神灵凭依”。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够有亲自斩到你的机会呐。”
那是,一个黑色的剑士。
“你也该退场了,羊头恶魔。”
/4阿瓦隆
“……我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栽在你的手里……咳咳!”
拉普拉斯面色苍白地靠在丛林中的一颗大树上,断断续续地咳出血来。
二十年以来,一直都是拉普拉斯算计他们两个人。然而拉普拉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世界线最后的结局里,他竟然被这个白痴给算计了。
“那是当然……本大爷是谁啊。”
平的身后背着一个少女——那是弥赛亚。
“不过……也算多亏了这个小丫头。不然的话,恐怕真的不是你的对手吧。毕竟你这家伙可是……。”平突然止住了嘴。
他看见靠在树上的拉普拉斯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微微阖上,带着宁静地笑容,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呜……”
少女疲累至极的声音。
“已经要醒过来了吗……真是令人惊讶。”拉普拉斯不由得感叹道。
“啊,毕竟她可是弥赛亚嘛。”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至今为止弥赛亚身为弥赛亚的任务已经完成,她今后的命运将再与两人无关。
无论是平还是拉普拉斯,此身只有为弥赛亚献出才有意义。尽管这个小丫头的名字也叫作的弥赛亚,但是当她完结了身为弥赛亚的使命的时候,就应该变成一个平凡的女孩子,而不是作为一个禁欲的圣女。
“巴弗灭……并没有死。但是和死了也没什么差不多了吧。”
拉普拉斯虚弱地说道。
平没有傻逼地说什么:别说话,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什么balabala的,他知道这根本就没有意义。现在对拉普拉斯最大的支持就应该是好好地、静静地聆听他的话。
这是……智者最后的智慧。
“神明之力与恶魔之力的混合……会开出新世界的大门……那个地方,我记得早就跟你说过了吧。”
“啊,‘阿瓦隆’。”
“你要……把弥赛亚带过去……咳咳……只有那里,你才有可能等到弥赛亚的复生。一次神灵凭依本来就可以足够将人杀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能力再使用一次……真是失策……”
拉普拉斯苦笑着吐血。
“……”
“其实为了杀死巴弗灭……应该有两个方法……咳咳……”他又吐出了一口血,“一个是像我那样子……将所有的神力灌入巴弗灭的身体——但是这种方法明显是治标不治本,作为一个恶魔,巴弗灭是从……咳,人类的原罪产生的,所以大概不知多少年之后,估计还是会再出来吧。
“未来的人类的技术……必定是向前迈进的。未来的人类的数量……也肯定会变得更多……巴弗灭也肯定会变得比现在更强大吧……那么,到时候就得看人类啦……作为老时代老掉牙的东西,也是时候……该退场了……”
拉普拉斯的眼眸渐渐地承受不住精神上的重压。
“……”平一脸复杂地看着拉普拉斯。
“弥赛亚快要醒来了。”
拉普拉斯的眼睛仿佛点燃了生命的精火,瞬间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再不带她去阿瓦隆的话就要来不及了……还是说,你宁愿看着她死在人间?”
“我要带你一起走。”
“别说傻话了。”
“为什么不可以?”
“异物是没办法进入阿瓦隆的。”
“我想试试。”
“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去试?”
“我不信。”
“再不带她走的话你就没办法和她在一起了喔?”
“……”
“你稀罕这丫头的事情早就发现啦。”
“她一直比较倾慕你。”
最后,拉普拉斯笑了,笑得……很愉快。
“这戏剧是时候该降下帷幕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喔?”
拉普拉斯没有说话,只有口型。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对着口型都有点含糊。
平的脸上露出了一股绝望。他知道拉普拉斯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即便将他带入了时间之流几乎静止的阿瓦隆当中,也是没有意义的。只是让他在残存的生命当中苟延残喘,在阿瓦隆当中存活多长时间他就将承受多长时间的痛苦。
“……我走了。”
“……”
“对了,这个东西留给你。”
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包袱的底部染着不知名的液体。
“其实我觉得……这个恶魔虽然是声名远播,但是知道它出现的人的确很少……所以我就让人在前几天把消息传播出去了。现在的话,教廷估计已经调查完毕了吧。教廷里毕竟是不缺精英驱魔人的。这个头颅也算是见证了。……还有,这个也给你吧。”
是一面旗帜。
“应该会有人找到你的。这样子的话,把这面旗帜当做无名英雄的光荣回归的标志吧。”
平笑了笑了。
没有回话。他就连询问的力气也不复存在了。平默默转身。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知道拉普拉斯想要表达什么。
“一路走好”。
……渐渐地、消失在了金色的光芒当中。
……总算是……走了吗。
“……你、来这里干什么。”张开了口。这也算是回光返照吧。
来的人是兰斯洛特。
“我来带走战利品了。”
真是不开心呢,竟然这么早就死了什么的。
明明,并不弱的……本来还想着,“所有人都去死吧”——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要做到还是有些困难。本来是想硬生生地把平的精神拖垮的,但最终反而不知不觉地自己上场战斗去了……这种害人不成反害己的行为,真是有损拉普拉斯之名。
最强之妖……拉普拉斯,丧命于阿瓦隆前。
这结果……也算不差吧……?
/5神话
作为中世纪的神话。
某个少女与两个男人的故事。
某个单纯为了斩杀恶魔的故事。
某个一点都不具有英雄色彩的。
它比不上声名显赫的《尼伯龙根之歌》,比不上亚瑟王的传说,查理曼大帝的十二勇士的知名度也要更高一些。
在流动的数据流当中,如此记载着。
公元……年,被称为“胜利的圣女”的弥赛亚斩杀羊头恶魔巴弗灭,进入阿瓦隆,获得与她的成就相应的永生。远征军骑士团光荣回归帝都。
绘图上的圣女带着橄榄花的花环,身后跟着两名剑士,白衣剑士持着一个旗帜,黑衣剑士拿着和刀。
“诶——这故事一点都不好看。”
没有英雄。没有爱情。没有恶龙。
这只是一个故事,没有任何的寓意。
一个小孩子用力地将这本故事书合上。
THE END
This is the most boring story of all stories.
【青云云你看啊我稍微改了下就这样了要不然太难打了对吧[X】
【注意!!!这次挑战没有上交的由队友自行决定死亡XD!没错就是没交就死!!!小妖精们注意啦记得上交噢kira!死线是8月31日!9月1日将公布第三日常噢XDD考虑到之后开学企划主会延长第三次挑战的时间所以你们可以不用赶着这次死qaq反正这次死了结局也会把你召唤出来…咦才没有剧透呢】
【第二次挑战资料蓝本由青云提供,由夜久修改。】
第二次挑战
⒈第二次幻境挑战。主题为「迷宮都市の狂気の科学者」
首先关于这个男人吧,我们所需要知道的是他虽然是一个变态,但也是一个有着足够品位的变态,要说为什么的话那就是他跟蓝胡子虐童什么的完全不同,他的性质更加接近于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他所钟爱的是陷阱制作。
单纯从陷阱的形式上来讲应该是更接近于小孩子的级别,比如说在地上挖一个坑,用别的什么遮盖住,但是关键是陷阱的精度问题,他能让明明是一眼可见的陷阱变得和挖陷阱之前几乎完全一样,但也只是几乎,还是会有一点点缺陷。
在这种情况就只能够时时刻刻地防备着了,毕竟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陷阱中会有比如说一大堆箭雨啊,突然陷落的地板下面有着尖刺啊,比如说突然降落下来的天花板什么的,这些大家就需要借用武器附加的力量来对抗了呢:D。
不过也有不少陷阱是吓小孩子的伎俩,比如说突然冒出来一个恐怖的人偶之类的。有些机关在声音足够大的情况下就会被触发,根据声音的大小也有可能性一下子开启多米诺骨牌式的陷阱也说不定呢~
第二次挑战的表现形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为了稍微给玩家们一些活路走,所以特意将道路改装成了平坦的大道,并且路面宽八米左右,要有什么躲避的空间的话应该是绝对足够的吧。不过相对的,攻击范围也会增大。
在迷宫的墙壁由红色的砖块砌成,大概有3米左右高。道路是泥地,带有一点点沙尘,墙角可以看见些许苔藓类植物。
【注意!!墙壁采用特殊的材质!不能被打破:3】
阿鲁巴克斯有一只黑色的鸟,当你看到那只黑色的鸟停在墙上时,你就可以知道阿鲁巴克斯正在监视你这边的状况。阿鲁巴克斯通过这只鸟来观测你们的行动,但是这只鸟不会对你们的行为作出任何干涉。【毕竟是一只蠢鸟嘛哈哈哈哈[[并不是
玩家的任务就是通过一层层陷阱,然后通过选择到达BOSS的所在处。并且打败BOSS。
(保留设定:在BOSS的所在地之前,阿鲁巴克斯的鸟会巨大化,作为第二次挑战的小BOSS而存在。)
分值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