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直接码完第二章的,我果然是还没睡醒。容我先打个卡。
♦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22366/ 感谢大大,不打扰你就不响应了。大大我对不起你,写的太仓促了。(跪
♦那个谁,你就等着吃盒饭!你真是so badbad!
♦一定会尽快补上生日宴和主线活动的剧情。QAQ
<贰>
“泽野君,三天不见,你就把我之前教你的都忘了么?”永仓翔司嘴角噙着笑,看着放下手枪的男人,“6环、7环、7环、7环、6环?我知道你的射击确实挺差劲,不过我都教了你这么久了,你居然开始退步了?”
“抱歉,前辈。”泽野苍锁着眉头,握了握手掌。
“我现在不是前辈,是教官。”永仓翔司戏谑地朝他挤了挤眼睛,“之前的神高祭,我有看到你。人太多,我模糊地看到你旁边似乎有人,就没有过去打扰。恋爱了?”
“不……”泽野苍想刚才射击时,耳罩一定是没有带严实,导致自己耳鸣目眩都出现了幻听,否则怎么最近总是被问这个问题。想到那天回家后因为某人的大嘴巴,被父母追问了好几天,泽野苍觉得自己心好累。
“年轻人~恋爱可是好事。”永仓翔司拍了拍泽野苍的肩膀,一脸我懂我懂。“所以你刚才有些心不在焉,可以理解。那天一晃眼,看起来是个有些高大的身影呢,是个洋妞?身材一定很棒吧。想不到你小子整天一脸严肃的,居然也喜欢这种,由有品位!和我一样。”
………………
永仓翔司又对泽野苍眨了眨眼睛:“好了,你的心不在这,今天就练习到这。不过下次再这样可不行。我也曾是警视厅数一数二的神枪手,教出来的学员这么差劲可不行。”
“是,我知道了。教官。”泽野苍松了口气,和永仓翔司告辞。
-----❤-----
夏末初秋,白昼渐渐变短,从警察学校出来时,还颇为明亮的日光变得越来越柔和。泽野苍走着走着回过神时,天边已被赤金色的晚霞晕染。泽野苍停下脚步,看着恍若一湾水波的霞光,想起了那晚的烟火,或者说是那晚他的眼眸。
为了等待他的答案,泽野苍一直注视着赤隼土,而他却被炸开的烟火吸引了目光。泽野苍是在他的眼眸中观赏那场烟火的,而那双仿若这赤金色晚霞般的眼中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泽野苍想起,自己并不了解这位店长。他并不是那些一直生活在街道里的人们,即使泽野苍并不曾关注,也总能从自家弟弟或者妈妈嘴里听到他们的家长里短、喜怒哀乐。赤隼土就像座被忽视了很久的洋楼,某天忽然变身成了咖啡馆,而赤隼土也出现在了那里。仿佛在那很久,又仿佛刚刚到来。没有人注意到洋楼什么时候换上了崭新的面貌,也没有人知道赤隼土是何时来到这,又会何时离开。
泽野苍并不是一个好奇的人,可是他却忽然很想弄懂那天他所感受的那种情绪,那种说不清道不明,似乎一瞬间轻轻地在他胸口挠了一下的情绪。他从小生活在这个街道,这个街道就是他小小的世界,他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都是这个小小的世界所展现的平静祥和。他当然知道在那个大大的世界里,还有许许多多不一样的人、事、物,但就像他说的,他不好奇。
对别人好奇是不对的,这样很不礼貌。泽野苍对自己说道。店长既然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因为好奇而去探究是会被讨厌的。虽然店长经常捉弄我,但他是第一个愿意和我出去玩的人,我不想被他讨厌。
泽野苍因为小时候要照顾弟弟,长大后又总是一脸漠然加上懒,从来没有过和人出去玩的经历。
其实偶尔和朋友出门逛逛也不错。泽野苍这样想着,我和店长应该算是朋友了。
“哥!你怎么就这样站在路边发呆?”泽野英忽然从背后冒出来,一把勾住哥哥的脖子,“啧啧,你不会是在想店长?最近巡逻很忙吧,好久没见你去咖啡馆了。不过你巡逻的时候应该会经过啊?也对,工作时间怎么可以谈恋爱。”
泽野苍推开一脸坏笑着凑过来的弟弟,再次解释:“我和店长只是朋友。”
“谈恋爱都是从朋友做起的,”泽野英加大了手臂上的力气,防止被哥哥推开。“你敢说你刚才不是在想店长?”
“…………是”泽野苍无奈地承认。
“喜欢就去说,磨磨唧唧地可不像男子汉。”泽野英笑眯眯地拍了拍泽野苍的肩膀。“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泽野苍很懊悔,为什么小时候这小子国语课很烂,自己却没有好好鞭策他。看吧,他现在连别人说话都听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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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我来送花了。”泽野英兴奋地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正在铺桌布的九堂白听到声音抬起头,开心地打了个招呼:“小英,你又来找店长呀?”
“我只是来送花。”泽野英举了举手中捧着的一大束木芙蓉。“店长不在?”
“店长在二楼,我去帮你喊他。”
“我已经下来了。”赤隼土笑着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小英这么大的嗓音,就算是在二楼也听得一清二楚。”
泽野英不好意思地想要伸手抓头发,想起自己捧着花只好裂开嘴角又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店长,这是今天的花,请查收。”
“好的,谢谢。”赤隼土接过木芙蓉看过之后,递给九堂白让她去摆放。看了眼还傻笑着站在那的泽野英,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不是开学了?还有空来送花?怎么不让你哥来。”
“今天早上没有社团活动,来得及。”泽野英双手空了,立刻又习惯性地去抓头发。“我哥也很想来,只是最近巡逻有些忙。他很想你,昨天我还看到他站在路边上想着你出神。”
“哦?有空站在路边想我,没空来咖啡馆坐一坐么?”赤隼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自从神高祭之后,两人就没见过面。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虽然他偶尔也会从咖啡馆门前经过,但自己也在忙咖啡馆的生意,居然连招呼都没打过。
“不是不是,他真的是很忙!”泽野英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懊恼地补救:“对了,两天后我过生日,店长请来我家吃晚饭吧。”
“生日?”
“是的,那天我哥一定会在家的。请店长务必来参加。”泽野英期待地看着赤隼土,正好父亲和母亲也很好奇店长,趁这个机会可以让他们见见,还可以一解老哥相思之苦。我真是个好弟弟啊。
“好,我会去的。”赤隼土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只是他忽然有些想见见那位巡警大人。赤隼土无意识地搓了搓手指,被刻意放到一旁的记忆忽然浮现,那温暖干燥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仿佛从没有松开过。
<待续>
◆一直在肝刀剑,肝初音。到现在才补上主线活动……(土下座
◆好吧,说是主线活动,其实根本没怎么写到。
◆真正的主线活动请看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252/
◆第二章打卡我会尽快肝出来的。(再次土下座
<壹.继>
“虽然,来到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可因为忙着咖啡店的事,并且又没有向导,所以一直都没有出门游玩过。”赤隼土仔细地用手帕擦干净手指上的梨汁,转头勾了勾嘴角:“我很期待巡警大人的回礼。”
再一次想到这个画面,泽野苍无力地垂下扇动扇子的手,把扇子盖在了自己脸上。
湿气夹杂着热气变成一层无形的膜,厚厚地压在皮肤上,窗外窜进来的风带得风铃发出一阵阵声响,却带不走那一丝丝缠绕着的烦恼。盖在脸上的扇子颤巍巍地动了几下,啪嗒一声坠落,泽野苍眯着眼睛歪了歪头看向窗外,渐渐落下的雨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织出一片若隐若现的白纱。
视野变得更加模糊,泽野苍伸手想要推一下自己的眼镜,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戴。手指落在了眉心,轻轻地按了按。
“哥?扇子掉了,你怎么不捡起来,不热吗?”泽野英把外面的花搬进屋子,擦了擦汗,转头就看见自家哥哥一脸茫然地躺在椅子上。虽然泽野苍休息在家的时候总是一副茫然然懒散散的样子,泽野英还是从他按住的眉头看出一丝苦恼。“发什么事了吗?哥哥?”
“我们这……有什么可以游玩的地方吗?”
“哈?哥?你居然要出门游玩??一定是太热了,我幻听了。”泽野英拿起毛巾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嘴里不停地喊着错觉错觉。
“要邀请别人。”泽野苍叹了口气。
“邀请?别人?”泽野英脸上的诧异已经变成了不可置信。“哥?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
“不可能,你要不是喜欢上一个人,怎么会想要和别人一起出门?”泽野英有些嫌弃地瞄了眼泽野苍,“你一到休息时间就只会躺着发呆,前几次出门也是为了吃。现在居然要邀请别人游玩?”泽野英在最后六个字上加重了语音,“哥,你不会是喜欢上了人家自己还不知道?”
“有什么地方?”泽野苍已经不想和弟弟再解释什么。
“约会的话……可一定要挑好地方。”自以为说中了的泽野英又忍不住开启了操心模式,“公园?环境不错,人也不会很多,很放松……不不不,你去了肯定会不小心就发呆了。咖啡馆?不不不……你到时候只顾着吃怎么办?剧院?不行,你这种人看着看着睡着也不是做不出来。啊!对了!过几天要在九十九神高举办祭奠!你可以去那!”
“九十九神高?”
“对对,那还是哥哥的母校!”泽野苍终于想到了好点子,一脸兴奋。“你可以带人参观你的母校,周边还有庙会可以玩。我记得晚上好像还有花火大会吧?很好很好!很适合约会!”
“时间?”
“8月1日到7日都可以。”
“嗯。”泽野苍终于解决了烦恼,无视了一脸八卦凑过来想要打听对方是谁的泽野英,捡起地上的扇子轻轻摇着,闭上了眼睛。
--------❤--------
泽野苍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崭新和服,想了想,摸出枕头底下的眼镜戴上。面前依旧是一套崭新的和服,还是自己很少穿的月白色。
“哥,你怎么又发呆。快穿好,我昨天去请教了理发店的姐姐,今天一定帮你梳一个帅气的发型。”泽野英推开门,兴奋地催促着。“动作快点!”
泽野苍有点想倒下继续睡觉。
泽野苍穿上新和服,谢绝了自家弟弟所谓的帅气发型。晃悠着走到集合地点,正巧赤隼土也刚刚到,泽野苍有些新奇地盯着穿了和服的赤隼土看了一会。赤隼土眯着眼笑问:“怎样?”
泽野苍抿了抿嘴,勾出一丝笑痕:“好看。”
赤隼土也打量了泽野苍几眼说道:“你穿浅色,也很好看。”
泽野苍忽然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袖口:“走吧。”
烟火大会结束之后,泽野苍抱着的一堆零食总算被消灭了。嘴里含着最后一颗苹果糖,泽野苍领着赤隼土慢悠悠地往回走,身边经过许多结伴的人群也在笑闹着回家去,两个人并没有说话,显得格外安静。泽野苍舌尖抵着糖块,瞄了一眼边上似乎有些沉默的人,刚才并没有听清他的回答,难道是不喜欢吃苹果糖?也是,小英就不喜欢吃,说太甜了,大部分男子都不怎么喜欢甜食。
泽野苍有些失落的皱起眉头,觉得嘴里的苹果糖似乎也变得没那么甜了。
走在一旁的赤隼土忽然靠近了些,凑到泽野苍耳边低声说了句:“等一下。”泽野苍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赤隼土脸上又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低了低头又靠近了些:“后面好像多了个小尾巴。”
泽野苍察觉到对方轻轻呼出的气息抚过自己的耳廓,身体忍不住一颤,咔吧一声咬碎了糖块,连舌尖也被咬到一下。一瞬的刺痛,让他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悄悄得向一旁退了一步,他转头朝后面望了望。
某个妄图缩用一个女孩子来挡住自己的傻弟弟,一眼就被发现了。泽野苍揉了揉眉心,喊了声:“小英。”
泽野英被发现后,傻笑着抓了抓头发,走过来:“哥,好巧。”
“这是我弟弟,泽野英。”泽野苍向赤隼土介绍到。“小英,这是笹舟咖啡馆的店长,赤隼土。”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赤隼土仔细看了几眼泽野英发现两人虽然发色和发型都不一样,但是都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脸型轮廓也很相似,仿佛看到了年轻了好几岁的巡警。不知道巡警少年时期是不是也看上去这么爽朗?赤隼土想象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泽野英也在打量赤隼土,“原来你就是我哥的约会对象。咦?难道哥哥总是去咖啡馆,也不仅仅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去看店长?”
“哦?”赤隼土好笑地看着表情有些扭曲的泽野苍,恶意满满地添了一句:“原来巡警大人……”
“……请不要听他胡说。”泽野苍第一次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早知道之前应该和蠢弟弟解释清楚的。
泽野英一脸懊恼的捂住嘴:“原来哥哥还没有告白么?抱歉!我以为都出来约会了,气氛这么好,你早就……”
“闭嘴。”泽野苍恼羞成怒地瞪了泽野英一眼,“时间也不早,我们就先告辞了。店长,再会。”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再会。”赤隼土见好就收地应下,可不能把这有趣的家伙给吓跑了。
“诶?我才刚和店长说上话,不用急着回家啊。”泽野英不情愿地说道。
泽野苍忍不住拽住他说:“不早了,回去。”
“好吧,店长再会,下次我会去光顾的。”泽野英跟着哥哥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以后我哥哥就拜托您多多照顾了。”
泽野苍觉得自己应该直接捂住他的嘴拖走。
<待续>
◆每天都被打的我,终于要奋起反抗了!哼,看我儿子狠揍你儿子!
泽野苍看着面前放满了咖啡杯的桌子,觉得手指很痒。
“怎么?”身后传来一个不陌生的声音,泽野苍不用回头就可以想象出他脸上那愉悦的笑容。“浪费可是坏孩子的习惯,巡警大人只是喝不惯这种苦咖吧,多多练习应该会好很多。”
赤隼土轻快地走到桌旁,弯下腰捻起最靠近泽野苍那杯的咖啡匙,探入杯中缓缓搅动着,热气腾起,泽野苍盯着他勾起的嘴角说道:“我喜欢加了糖和奶精的。”
“可是店里的方糖和奶精都被巡警大人给吃完了。”赤隼土停下搅拌的动作,被放下的咖啡匙碰到了杯碟,发出叮——的一声。“巡警大人总是这样,我们会很苦恼的。所以,以后巡警大人来店里,只能喝苦咖了。”
笑容越来越大的人脸上分明一点都找不到苦恼的影子,伸手端起那杯咖啡递到泽野苍面前:“来,喝吧。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特训。”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咖啡,泽野苍接了过来,却转手把杯子放下。然后唰——地站起身,拽住赤隼土还未收回的手。“你这家伙!”
……………………
泽野英习惯性地叫着:“哥哥,起床了。”推开了门,却惊讶地发现床铺上的人已经坐起了身。“哥?你居然自己醒了?”
“嗯。”泽野苍不适地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无意识地应了一声。
“咦?你怎么出这么多汗?”
“做梦。”
“噗!哥!你都多大了?还做噩梦了?”泽野英忍不住笑个不停,“原来你今天是被吓醒的么??”
“不是噩梦。”泽野苍终于清醒了,皱着眉想起自己在梦里把那个总是笑着捉弄自己的混蛋狠揍了一顿。他松开眉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是好梦。”
◆感谢深夜还帮我校对的基友,你是我最爱的小天使。【够
◆感谢和我互动的九堂白,软绵绵的萌妹子真是好吃。【这里不是获奖感言请你适可而止
◆序章写的那么糟糕真是对不起大众,以后我会更认真的。
<壹>
放了学的少年们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笑着打闹着,整个街道都变得热闹起来。
泽野英和同学道别之后,哼着歌走进了自家的花店。“我回来了!”泽野英笑着和父母问好,然后大声地问了一句:“哥?!要回家准备晚餐了哦,一起走吧。晚上吃乌冬怎么样?”
“小苍不在。”母亲笑着回答,“辛苦你了,小英。”
“咦?今天哥哥不是休息吗?居然不在店里?真是难得诶。母亲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说是去街角那的咖啡馆。”
“那家他念叨了很久的咖啡馆?哥哥不是说那个叫咖啡的玩意很苦很难喝,居然还会去啊?”
“他之前还有去过几次的,似乎很喜欢那里的西洋点心呢。”
“什么?那哥哥还回来吃晚饭么?哼,就算回来,肯定也已经吃点心吃到饱了,说了多少次,要好好吃正餐,他怎么总是喜欢吃那些甜腻腻的点心?”泽野英不爽地皱紧眉头,“母亲,我做的料理很难吃么?为什么哥哥吃的时候总是挑三拣四的?”
“才没有那回事,小英的料理很棒哦。”母亲拍了拍泽野英的头,“小苍只是爱吃甜的,虽然他会很嫌弃的样子,其实他还是会好好吃完的。”
“哼,他的早餐总是会剩下一半。”泽野英忍不住抱怨着,“不好好吃早餐对身体可是很不好的。”
“小苍早上有点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母亲无奈地笑着,“你啊,也只会嘴上抱怨。”
“还不是母亲和父亲从来都不说他,他才变本加厉。我可是为他好。”泽野英叹了口气,“明明是当哥哥的,居然还要我替他操心。”
“没错没错,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教说教。”
“算了算了,看在小时候他照顾我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泽野英听到哥哥要挨训,立马转了口风,拎着书包的手举起来连摆了几下:“我回家去准备晚餐了。”然后一溜烟跑走了。
落日的余晖将咖啡馆镀上一层柔光,临近晚餐时间,咖啡馆里只有零散的一两位客人。
“九堂,巡警大人的曲奇好了,麻烦你端上去。”赤隼土笑眯眯地把刚烤好的曲奇递给了九堂白。
“巡警大人又要了一份嘛?今天已经点过三份了吧,比上次还多。”九堂白小心地把碟子放在托盘上,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往二楼走去,嘴里依旧嘟囔着:“都快吃晚餐了,巡警大人吃这么多点心可不好呀。”
咖啡馆的二楼环境更加幽静,被隔断挡住的卡座从外面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九堂白轻声地说了句打扰了,绕过隔断。穿着深灰色和服的泽野苍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来人。
“巡警大人,这是您追加的曲奇,我放在这啦。”九堂白小心地把碟子放下,又把桌上已经空掉的碟子收了起来,她看了眼已经没有热气的咖啡杯,笑着又问了一句:“咦?咖啡还有好多,已经凉了,我给您换一杯吧。”
泽野苍想要去拿曲奇的手顿了一下,另一只手垂下拽了一下衣摆说道:“谢谢,不用了。”
九堂白又看了眼孤零零放在桌角的那杯咖啡,越看越觉得分明是一口都没喝。“巡警大人是不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口味?您上次来的时候,咖啡好像也没喝呢,真是可惜。”
泽野苍放下手中捏着的曲奇,推了推眼镜说道:“嗯,有点。”
“咦?巡警大人怎么没有加方糖和奶精?”九堂白将咖啡杯端起来,“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人告诉您么?黑咖啡确实又酸又苦,比较难入口呢。因为客人的口味会有各种不同,所以本店会直接上黑咖啡,然后提供方糖和奶精让客人自己动手调出喜欢的味道。第一次来的话,店员会给您示范的呀?”
泽野苍想起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是那位店长接待的?当时因为比较好奇,闻起来又很香自己便直接喝了一小口,然后便被这奇怪的味道吓到了。好像那位店长只是一直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并没有说什么。
泽野苍紧了紧摆放在膝盖上的手,拇指刮了刮食指的指甲说道:“嗯,我不知道。”
“可能是忘了吧,难怪大人总是不喝咖啡。西点就是要配上咖啡吃起来才会更美味哦。”九堂白轻轻晃了下手中的杯子,“而且一定得是温热的才能有那种口感,我下去替您换一杯。”说完不等泽野苍回答,就下楼了。
更美味?泽野苍看了看面前的曲奇,拿起来一块送入嘴里。心里想着,就这样吃也挺不错的。
赤隼土看见去而复返的九堂白居然端着咖啡杯,问了一句:“嗯?雅座的客人居然要续杯了?”
“不是续杯,巡警大人根本没喝,这杯已经冷了。”九堂白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巡警大人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谁接待的,居然没有告诉他要加方糖和奶精。我还奇怪呢,他之前来也是,总是不喝咖啡光吃点心,真是浪费。”
九堂白把冷掉的咖啡倒了,重新取来一个干净的杯子。“麻烦店长大人再做一杯吧,我给巡警大人换一杯上去,然后给他示范一次。”
赤隼土眯起眼睛笑了声:“磨咖啡豆确实挺麻烦的呢。九堂,我记得前几天你休息了半天吧?之后记得补上哦,不然可是要扣工资的。”
“诶?什么?”九堂白抖了抖耳朵,有些茫然,歪了歪头想了一会才想起,“是我变回半妖的那次?分明是店长您叫我休息的呀?”
“不错,是我让你休息的,可是没说不需要补上啊。”赤隼土转动着手柄,咖啡豆被碾碎时发的细微声响似乎愉悦了他,“毕竟,我只是店长,上面可还有位老板。考勤对员工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是……我知道了。”九堂白揪了下头上的缎带,皱起了一张小脸,苦兮兮地回答。
端着冲泡好的咖啡,九堂白耷拉着耳朵回到了二楼。“打扰了,巡警大人。这是刚泡好的咖啡,我来为您示范。”
泽野苍又拽了一下衣摆,说道:“曲奇,吃完了。”看了眼似乎有些惊讶的九堂白,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下眼镜:“你刚才说咖啡配上西点更好,请帮我再追加一份。”
“好,好的。”九堂白放下手中的杯子,忍不住笑了一声。“等下我会再帮您送一份上来,我们还是先来调咖啡吧。巡警大人口味偏苦一些?还是甜一些?”
泽野苍抬起手,想起刚刚才推过眼睛,便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说出一个字:“甜。”
轻轻地碰了下杯壁,九堂白又用咖啡匙搅拌了几下。“现在温度应该差不多了。那我先帮您放两块放糖吧,”九堂白麻利地夹起两块方糖轻轻地投入咖啡杯中,然后又拿起一旁的奶壶,“奶精我先帮您到上一些,您尝一口,不够再添。”
泽野苍接过九堂白递来的咖啡,看了眼杯中不再是纯黑色的咖啡,点了点头,啜了一口。九堂白看着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泽野苍,有些期待地问了声:“怎么样?”
泽野苍左手的拇指忍不住又挂了挂食指,放下杯子,点了点头:“还行。”
九堂白开心地摇了摇尾巴,又摇了下:“您可以试着再加些方糖或者奶精,自己调配也是喝咖啡的乐趣呢。”
泽野苍看了眼糖罐和奶壶,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去忙吧。”
“您客气了。”九堂白收起桌上空了的碟子,“您要的曲奇我会尽快帮您送来,记得要一边喝咖啡一边吃哦。”
泽野苍点头应下,看着九堂白甩着尾巴下楼,皱起眉头看了看桌上的咖啡,伸手把糖罐和奶壶拿了过来。多放些这个好像确实能变得更好喝。
第二天开店前准备时,观月莲奇怪的问正在摆放鲜花的竹园优哉:“我记得雅座里的方糖和奶精前天刚加添满吧?这几天来雅座的人很多嘛?这么快就没了。”
“嗯?一般二楼的客人比较少。这几天……?好像也没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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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野苍踩着晨光刚走进警局,就看见巡警队的后辈--山吹大贵苦恼地盯着排班表。泽野苍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还未询问就被拉住了手臂。
“泽野前辈!请问您7月7日那天有什么安排吗?”山吹大贵仰着头瞪大了他那双蓝色的眼睛,有些急切地看着泽野苍。
泽野苍想了一会,回答道:“没有。”
“太好了!”山吹大贵欢呼了一声,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泽野前辈,能不能拜托您和我换一下班?那天我正好有些急事。其他人好像都不太方便,拜托您了!”
“可以。”泽野苍点了点。得到肯定答案的山吹大贵开心地蹦跶了一下,松开紧握着泽野苍的手,又不住地道谢。
泽野苍摆了摆手,回了句不用客气。
过了几天,泽野苍看到家家户户门前竖起了挂满彩纸的竹枝才想起,原来是七夕要到了。
到了七夕那天,巡逻中的泽野苍看着街上许多成双成对的情人们,心里惦记着出门前小英塞给他的两个梨子。因为穿着警服又要巡逻不好携带,便放在里警局里了。等巡逻了一圈之后,正好路过警局的时候,可以拿来解渴。这样想着,泽野苍的脚步不由地快了一些。
当泽野苍手里捧着两个梨子,晃悠着寻找可以歇脚的地方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巡警大人,日安。”一回身,他就看到了咖啡店店长赤隼土那招牌式的微笑。
“日安。”泽野苍打过招呼,往一旁退了两步,想让他先过去。
赤隼土往前走了两步,却停在了泽野苍的身旁,眯着眼看了看梳着整齐发型,扣子一颗不落扣到领口的泽野苍,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巡逻时的样子,却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巡警大人好像昨天也在巡逻,今天不应该是那位金发的小巡警巡逻么?”
“换班。”
“哦,毕竟是七夕嘛,年轻人总是有很多活动的。巡警大人没有一起过七夕的对象么?”
“嗯。”
“哎,我店里的那些小家伙们也都和情人们出去过节了。剩下我一个,只能闭店休息。”赤隼土好似无奈地叹息着,脸上的笑意却是又增了几分,“巡警大人,你看这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们两个形单影只,真是可怜呢……不如,我们凑个对,一起走吧。”
“嗯?”泽野苍楞住了,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瞪大了眼睛疑惑得看向赤隼土,“不……”
“没关系没关系,不用感谢我。”赤隼土笑着伸手指了指泽野苍手中的梨子,“好大的梨子,还有两个。巡警大人一定吃不完吧?我可以帮你吃一个。”
泽野苍张了张口,握紧手中的梨子,无意识地往后又退了一步,碰到了身后的竹枝。一张垂落的彩纸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呐呐地吐出一个字,嗯。
“走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可以坐下来慢慢吃。”
<待续>
1.角色的父母是谁?角色是否由他们抚养成人?如果不是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果不是的话又是由谁抚养的?
父母是普通的人类,开了一家花店。
2.角色有从小时候就是死党的好友吗?有兄弟姐妹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角色和他们还有联系吗?还是已经分开了?
有一个相差12岁的弟弟,感情很好。弟弟出生之后,父母以“你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要做一个可靠的哥哥哦”为理由,把弟弟丢给他照顾。但是他真的很不擅长带小孩,所以那段时间很辛苦。等弟弟12岁之后,他觉得自己解脱了,然后以“养育”之恩为由使唤弟弟。结果自己一不小心就患上了懒癌。
3.角色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平静宁和还是动荡不安深受创伤?
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怎么又不小心把弟弟弄哭了?
4.角色有什么钦佩的偶像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
算不上是钦佩的偶像,但是小时候很憧憬在家附近巡逻的巡警,看到他们帮助别人,虽然都是一些小事,但是能让别人和自己都获得开心,觉得这样很棒。
5.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角色是干什么的?是谁训练了角色学会现在在做的工作?
一直是当巡警,只接受过巡警统一安排的一些训练。
6.角色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是什么样的?为了维护他的信仰,他会做出多大的努力?是谁或什么事情教会了角色接受这种道德观念和信仰?
认真。虽然平时看起来懒洋洋的,但是和别人接触或做事的时候,会很认真。认真地帮助有需要的人,认真地记住别人的善意,认真地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信仰。把家庭看得很重要。
7.角色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爱好或者体格特征吗?旁人一般对此有何反应?
嗜甜,嗜睡。头发不好好梳理,就会乱翘。弟弟表示很嫌弃每天赖床、不好好吃饭还不会梳头的哥哥。
8.别的角色对你的角色的态度如何?从你的角色的观点来看,他们为何会有这种反应?
大多数时候是以工作的状态示人,所以看起来是个很正经很可靠的人。休假时,就比较懒散。虽然会去花店帮忙,不过很少招呼客人,所以也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一面。接触一段时间之后,会觉得有点傻气,不怎么擅长用话语表达自己的感受,不经意间会做一些小动作。
9.角色能杀人吗?他/她为什么会做出杀戮的行为?他/她有什么敌人吗?角色能杀他们吗?
能,当自己重要的人有危险的时候。没有什么敌人。
10.现在角色的人际关系如何?他/她有什么亲密的朋友吗?或是仇敌吗?如果有的话是谁?原因是什么?
一般般。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也没有仇敌。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烦吗?有什么恐惧症的对象吗?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是因为什么原因?
没有什么心理麻烦,只是话比较少,喜欢静静的发呆。
12.角色平素是怎么对待别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别人吗?还是特别不容易相信别人?
会和别人好好相处,或者说是安安静静的相处。看到力所能及的事,会伸手帮忙。容易相信别人。
13.角色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他/她有什么伤疤或是纹身吗?如果有的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是个冷静可靠的人。没有伤疤或者纹身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这种规律的生活因为不同的原因被打断了他会有什么不同的反应?
巡逻,在花店帮忙,发呆。看被什么原因打断吧,一些小事的话,会把小事解决之后继续之前的生活,如果是影响比较大的事情,应该会努力去适应。
下面和你的DM一起坐下来考虑下面两个问题:
15.角色曾经历过这个世界上的什么重大事件吗?他/她的经历对角色有何影响?
有,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16.角色有任何声名狼藉或是名声显赫的祖先吗?他/她做了什么?当人们知道了角色有这样的祖先后他们会有何反应?角色的行为是为了提升这种声誉,降低声誉,还是忽视之?
没有。
最后再考虑一下下面四个问题: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说人生目标是什么?
和身边的人一起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18.他/她是怎样追寻目标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险经历对完成这种梦想有何作用?
没有冒险经历。
19.角色有过建立家庭的想法吗?如果有的话,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侣是哪种类型的?
没有,因为在现在家庭就很满足。
20.角色考虑过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吗?他/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没有。
-写了和店长先生巡警先生的互动,如有OOC还请多多包涵
-思考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回忆杀和互动写在一起啦,最后一看发现回忆杀好长啊——真的好长。
-以及感谢观看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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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邮差先生,你知道九十九神高祭吗?”
“哎?我,我并不知道。”鹿沼说着把手里的信递到了婆婆的手里,“这是你的信,请记得拿好。”他双手扣住婆婆瘦小苍老的手指,轻轻握住然后松开了。
“我的孩子当初可是九十九神高的学生哦。”婆婆说,“废校十年之后,作为祭典再开了呢。”
“哎,是吗?真厉害。婆婆要去祭典吗?”
“哎呀,虽然想去,可是我有些走不动了。”婆婆烦恼的捂着脸说道,“人一老就哪里都不能去了,现在想想年轻真好。”
“扎上头发,穿上漂亮的衣服,去见那个英俊的少年郎……青春的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邮差先生也是。”婆婆拉住了鹿沼的手,“要好好珍惜现在哦。”
“嗯,是的婆婆。”鹿沼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翻坐上了自己的自行车。
“天气热了,邮差先生也很辛苦呢。”婆婆说。
“婆婆也是,一个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鹿沼对着站在门口送别自己的婆婆说道,然后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贰-
“婆婆,婆婆你在家吗?”
鹿沼隔着门向房子里面喊,一般他来送信的时候,婆婆总是会坐在庭院里面发呆。
每次看到鹿沼的时候,都会露出欣喜的笑容开门迎接他。
这次因为自行车的故障,他比往常要晚到一点,虽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但是天还是很亮。
可现在婆婆家大门紧闭,似乎并没有人在。
难道在睡觉吗?鹿沼想。
“婆婆,我把信放进邮箱了,记得要收哦。”他朝着屋子里喊道,然后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鹿沼叹了口气,把信封塞进了邮箱里。
这是最后一封信,他原本想在送完信之后陪婆婆坐一会聊天的。
婆婆的丈夫似乎很早就去世了,而她唯一的孩子在长大之后去了遥远的地方工作,只留她一个人在家。婆婆和孩子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每隔几周送来的信件。
想起婆婆的身影,鹿沼总是放心不下,总是挂念着她。
“啊,好闲。”鹿沼站在大门前,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去干些什么好。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词。
“邮差先生,你知道九十九神高祭吗?”
“我的孩子当初可是九十九神高的学生哦。”
九十九神高离婆婆家并不远,就算是走路过去也用不了多久。鹿沼从来没有去过祭典,也没有上过学,九十九神高祭对他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情。
明天,可以告诉婆婆九十九神高祭的事情了,鹿沼边想边开始向九十九神高走去。
-叁-
“邮差先生啊,这可真是巧遇。”
鹿沼正在九十九神高中心迷茫着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就被人叫住了。他下意识转头,看清来人之后,对着他们恭敬的点头问好:“店长先生好,巡警先生好。”
赤隼士和泽野苍也点头和他打了招呼。
“邮差先生很显眼呢,没什么人会穿着工作服来祭典呢。”
“是这样吗?”鹿沼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而且感觉一整年都看着邮差先生穿制服呢,一直穿着长袖很热吧,我觉得换上短袖的衬衫也没有关系。”赤隼士笑着说。
“我,我并没有短袖的衬衫。”鹿沼突然有点结巴,其实说实话他只有两套一模一样的长袖制服而已,一套洗完就换另一套穿。
“噢?”赤隼士似乎略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又露出了他往常的微笑,“是我失礼了呢。”
鹿沼没有听懂赤隼士的话,他笑着莫名的摇了摇头。
在一旁的泽野苍一直没有发话,看着他笔挺的身姿,鹿沼在心里暗自佩服了起来,不愧是军人的模样。
“巡警先生,感谢你之前帮我递信。”
泽野苍摆了摆手,“没有关系,话说回来邮差先生,是哪里的人?”
“哎,我,难道我口音很重吗?”鹿沼捂住了嘴。
“并不是,邮差先生的口音让人很舒服。”巡警先生说,“所以我有些好奇。”
鹿沼点了点头,放下了手回答道:“我五年前刚从西边的小镇子过来。”
“是吗,真巧。”赤隼士接话,“我也不是本地人。”
鹿沼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我以为赤隼士先生一直生活在这里呢,看起来非常的潮流,和我完全不一样……”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赤隼士,他穿着一身端正的和服,看起来和平时在咖啡店里不太一样。
如果说在咖啡店里的装扮显得他身上透露着西洋神秘的感觉,那么现在看上去确实是一个端正的大正男儿。
“觉得潮流的话可能是因为咖啡吧。”赤隼士露出了营业式笑容,“请务必有空来品尝一下敝店的咖啡。”
鹿沼连忙摇头摆手:“如果是点心的话还好,咖啡的话——还请饶了我。”
赤隼士反而笑的更开心了,鹿沼猜测店长先生的爱好可能是看别人烦恼的脸色。
“两位接下去要去哪里?”鹿沼问。
“接下去吗,还没有想好,参观过了教室,听说在礼堂还有舞台剧,操场上还会放映电影,鬼屋,庙会和还有之后的烟花都很让人期待呢。”赤隼士回答。
鹿沼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两位,是不是在约会呢?”他问道。
店长先生笑了:“你猜。”
巡警先生摇头:“不是。”
鹿沼又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不知道他到底听见了谁的话。
“我也不打扰两位参观了,我先走了。”
“邮差先生会看花火大会吗?”赤隼士问。
“可能?大概?”鹿沼答。
“那我们到时候再见吧,邮差先生。”说着赤隼士对着鹿沼挥了挥了手和巡警先生一起走了。
鹿沼对着他们的背影挥了挥手,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觉得,他身处的地方似乎一直都是独自一人。
就像是在家留守的那位婆婆一样,他也是被留下来的那个。
所以才会觉得自己和婆婆如此相似,所以才会惺惺相惜。
-肆-
据说人在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形成了长期记忆,而鹿沼光的记忆则是从一个盛夏开始的。
他披着破旧的白床单,赤着脚跑出了孤儿院。那是属于他的夏日大冒险。
那个时候他正站在一棵大树下面,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的脸上,虽然刺眼但是他忍不住抬头去看,这些都是他平常看不见的稀奇景色。
“啊啦,我还以为是天狗大人呢,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屁孩啊。”
有声音响起,他朝那边望去,看见一个老人站在门台的阶梯上看着自己。
自己望着的树,便是栽在他门前的一颗大树。
老人对他招了招手,“小孩,你从哪里来,要不要吃点心?”说着转身进了屋,留下半开的门。
披着白床单的小孩想了想,有些羞怯的趴在半开的门上望里头往,看着老人端着盘子和茶水从一个房间走进了另一个房间,他忍不住因为好奇踏了进去。
那是一个夏日,他披着破旧的白床单,赤着脚跑出了孤儿院,跑进了破旧的房子里,房子外面挂着的名牌上,用歪歪扭扭的笔迹写着两个字:鹿沼。
-伍-
“我以为,现在的小孩会更世故一点。”老人一边说一边把点心推给矮桌另一端的小孩。
小孩拿起圆圆白白的点心,他头上的白床单掉落在了地上。
他好奇的捏着点心,随口问道:“世故是什么意思?”
“世故啊,世故就是更加——嗯,更加——哎,没什么意思忘了吧。”老人比划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看着小孩手里捏着点心,他催促道:“吃吧。”
小孩看了他一眼,把点心塞进了嘴里,有些犹豫的咬了一口,然后把整个点心塞进了嘴里。他一个一个的往嘴里塞,鼓着腮帮子看的老人哭笑不得,连忙给他递茶水。
“好吃吗?”
小孩点了点头,就这茶水把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
“你从来没有吃过吗?”老人问,看着小孩摇头他又说道,“我孙子和你看起来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也最喜欢吃豆大福,结果得了蛀牙就再也不敢吃了。”说着说着,老人轻轻发笑。
“那现在呢?”小孩打量着老人的房间问道,“爷爷你的孙子呢?”
“他们啊,他们搬走了,去了帝都。”老人回答,喃喃的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嘴边不停的低声嘀咕着着,过了一会儿他又抬头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
小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家住在哪里?”老人摸了一下下巴。
“我住在那边的大房子里。”小孩模糊的在房间里比划了一下,而老人瞬间明白了。
小孩指的是这里唯一一所孤儿院,是当初洋人以传教为名所置办的教堂,之后被接手转为了收留儿童的机构。
是孤儿啊,老人想。
“那我该怎么叫你好?”老人问。
小孩茫然的摇摇头,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那么你在孤儿院里的伙伴们是怎么称呼你的?”
小孩又摇了摇头,“我们都没有称呼,他们找我们的时候会直接带走我们,只有——只有离开孤儿院的人才会有名字。”
“没有名字可不行啊。”老人皱了眉头,“名字可是很重要的,不然送信也送不到你的手里。”
“是这样吗?”小孩歪头问。
“是啊,名字可是人存在的证明啊。”老人一拍大腿,“这样吧,你自己给自己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小孩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取名字?我不识字,也不会取名字。”
“这样啊,那么爷爷帮你取一个好不好?”老人说道,小孩点了点头。
“好吧。”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想了想:“那就这个如何?”
他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倒着在小孩面前的桌面上写了一个“光”字。
“读作HIKARI,光亮的意思,今天天气那么好,阳光很明亮,你觉得如何?”
老人问,看着小孩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自己,他那深色的眼睛只有细看才会发现其实藏着动人的光芒。
“嗯,很适合你,光。”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陆-
“我说啊,你下次能不能走正门,好了快别翻了来吃点心,光。。”
老人无奈的看着趴在客厅里东翻西翻的少年,他把手中的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唤作光的少年应了一声,却并没有从角落里那堆旧书籍里抬头,独留着一个背影对着老人:“走正门要绕好大一段路,还是后门比较近。”他从书堆里拿出了几封信和一叠报纸。
“爷爷,我之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你家有那么多相同的报纸和那么多信。”
“因为爷爷是邮差啊。”老人笑着回答,“应该说以前是邮差。”
“邮差?”
“就是送信的人,每家每户的信和报纸都是邮差的,孤儿院的也是。”老人喝着茶回答。
“噢。”少年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爷爷你会识字。”
“那你呢?”老人看着低头翻看一张旧报纸的少年,有些好笑的发问:“你已经看得懂了吗?”
少年哼哼一笑,“别小看我了,我已经认识很多字了。而且啊就算我看不懂字,我也能看懂这个。这是新闻的意思对吧。”少年指着报纸的刊头,在硕大的字体上面写着一行小小的洋文,少年所指的就是那上面的洋文。
“厉害啊。”老人感叹道,“竟然认识洋文。”
“因为孤儿院的那些姐姐经常会写。”少年说着放下了报纸,好好的坐在了桌子前面拿起了豆大福送进了嘴里,“还有,我刚刚找到了这个。”
说着他拿起地上的一封信,在所有的旧信里面,唯独这封信的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写。
老人看了一眼就辨识出了信的来历:“这是天狗大人的信。”
“天狗大人?”少年重复道,“爷爷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也说了吧——我还以为是天狗大人呢。”他学着当时老人的语气和神态说道。
“爷爷,天狗大人到底是什么啊?”
“天狗大人,就是天狗大人啊。”老人笑着说,“那个时候你披着白床单,还有你的发色,一瞬间我真的以为天狗大人来了。”
少年不满的走起了眉头,“爷爷你根本没有解释清楚啊,你在哪里遇见天狗大人的?”
“遇见天狗大人啊,和遇见你的时候差不多吧,也是夏天也是在树下遇见的,天狗大人头上披着和你相似的白床单,大概是为了隐藏他的头发和翅膀——”
但是他的翅膀太大了,总是在床单飘起的缝隙中出现在视线里,年轻的邮差一瞬间便知晓了他的身份,但是温柔的他仍然没有拆穿。
是妖异啊,他想,随着时代的变化,温柔隐居的妖异越来越多了。
“你好先生,有什么事情吗?”邮差问道。
天狗大人笑的极其好看,有着罕见的深绿色头发和深紫的眼睛,果然好看的不像是人类。
“可以,帮我寄一封信吗?”
天狗大人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手指也很好看——邮差想着,接过了信封。
细细一看才发现信封上没有写收件人也没有写地址,他抬头想告诉天狗大人的时候,天狗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像是一阵风,吹完就散了,又像是幻觉,不知道他是否真实来过。
“噢,原来是这样啊。”对桌的少年摆弄着那封天狗大人留下来的信封,老人觉得这位少年与当时的天狗大人很是相似,所以才会在看见他的时候,以为是天狗大人再现。
少年想了想,“爷爷你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吗?”
“没有,邮差是不能看别人的信件的,这是常识。”
“哎,为什么?”
“为了保护寄信人的隐私和心意啊。”老人回答。
“就算寄不到也算吗?”少年问。
老人答:“当然算啦。”
“可是爷爷你现在已经不是邮差了啊,总归可以看信了吧?”少年仍然不放弃,他对于天狗大人留下来的信极其的好奇。
“那也不行。“但是老人就是固执到冥顽不灵。
少年撇了撇嘴,转念又说:“那么我来帮你看啊,我即不是邮差也不识字,不是正好吗?”
“不行,你等等——”老人话还没说完,少年便已经裁开了信封。
然而里面并没有信纸,少年摊开手掌往手心里倾倒,信封里落出了几片枯黄的碎片。
少年盯着那些碎片看不出一个所以然,不像是纸头的碎片,倒像是花瓣干枯后的样子,少年把手掌伸向老人,询问这是什么。
老人看了看,捏起了一片,猜测道:“这是,梓树花吧——?”
“梓树花?”
“似乎在镇子另一头长了很多梓树的样子,夏季正好开花,天狗大人那时候放的可能就是梓树花吧——”
“哎?天狗大人寄这个东西干嘛呢?”少年问,老人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话说回来,你知道梓树花的花语吗?”老人突然笑呵呵的反问少年。
看着少年摇头,老人难得狡黠的咧了咧嘴巴:“是希望的意思哦。”
“希望?”
“是啊,我的名字里也有梓这个字,据说是我的爸爸妈妈看见了初次搬来这个镇上看到梓树花之后想到的名字,作为一个老人家想这些事似乎有些诡异了,哈哈哈哈。”
少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手心里的花瓣问道:“那爷爷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老人指了指自己:“我叫做鹿沼梓啊。”
“是这样啊。”少年说道,他手心里的花瓣似乎在微微发热,他猜测说不定收件人就是眼前的爷爷。
在一个盛夏的早上,天狗大人摘下了花,他学着人类的样子把花瓣塞进了信封交给了为送信忙忙碌碌的邮差先生。
说到底,天狗大人为什么要送梓树花呢?
是学着人类的行为给邮递员送信呢,还是犒劳辛苦的邮递员呢,又或者是别的呢?
但是——
谁知道呢?
想着少年有把枯萎的花瓣收进了信封里。
-柒-
如果要说最讨厌的季节,那一定是绵雨不停的梅雨季节了。
那时候年老的关节就会微微作痛,腰背发麻,作为一个独居老人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事情了。
老人拿起今早收到的信封,信封有些潮湿,他坐在桌子前打开用裁纸刀打开了它。
那是他孙子久违寄来的信,他期待了很久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这是这个孤单的梅雨季节里唯一让他宽慰的事情了。
他倒过信封,掉出了一张信纸和一张火车票。
他还没有看信,就知道孙子的意思。孙子希望自己年迈的爷爷可以和自己住在一起,方便照顾他,虽然知道是孙子的一片好意但是老人的腿脚说实在话可能不便于出行。
如果真的要去帝都的话,不是我这样的老人,而是——老人的脑海中闪过少年的脸。
“爷爷。”
就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拉开了。
那名少年湿着头发赤着脚出现在了他身后,雨水顺着他的身体滴进屋内的榻榻米上。少年的表情有着说不清的落寞,让老人即将脱口而出的责骂生生的吞回了口中。
“怎么回事,不撑伞就来?”
老人说着,靠着桌子慢慢起身,“我去给你拿毛巾擦擦头发,还有你最喜欢的豆大福,要吃的对吧——”
“爷爷。”少年打断了他说话。
“怎么了?”老人转身看着少年,细看才发现少年的额头上靠近发际线有着一道深深的口子,还在涌出鲜血,“有什么事和我说说吧。”
“爷爷,为什么——”少年开口,“为什么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我被她打了。”
“被打?被谁?”
然而少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痴痴的问老人:“为什么大家都走了,只有我被留下来了?”
“为什么没人来接我呢?”
“为什么我没有亲人呢?”
少年前倾了一步,他抓住了老人的肩膀,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为什么呢?”
他问道。
而一向从容应答的老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才好。
“你先坐下来。”他说,“你会感冒的。”他安抚着迷茫的少年,想让他先冷静下来。
少年湿着身体松开了手,他低下头眼神瞟向了老人没来得及整理的桌子。
“这是什么?”他问。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孙子给他的火车票。
“你要离开吗?”少年问。
老人不答。
房子里的空气突然降临到了冰点,安静的可怕只有雨声在房间里不停的回响,少年和老人一身不吭。
每一秒都像是一段漫长的时间,少年终于动了。
他耸了耸肩膀,突然开始发笑。
他甩开了老人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修女说的没错——”
“修女?”老人重复道。
少年离开了房间,走进了雨里,他们虽然仍然看着对方,但是大雨似乎早就把他们隔离了。
“她说得对,我一直是被留下的那个。”
“我一直是一个人。”
“她说得对,我,我就不应该留下来。”
少年在雨中喃喃自语,老人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谁和你说的这些,你在干什么,快进来。”老人对少年伸出手。
然而少年没有理他。
“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我的亲人,但是我们不是。”少年摇头说着。
“我确实把你当成亲人。”老人一头雾水,“你就像是我的小孙子一样。”
“光。”老人叫他的名字,“你怎么了?”
“别这样叫我,先生,我只是看清了现实而已。”少年回答。
“光,你不是这样的孩子。”老人想去安抚少年,他迈着隐隐作痛的腿走进了雨里,他和少年只有一步之遥。
他伸出手想去摸少年的脸擦掉他的泪水,但是少年却狠狠的拍开了他的手。
“别碰我!”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别再靠近我了!”
“你和修女说的一样,你总是要离开的,因为你有家人,你根本就不明白我!”
“光……”
“你不懂没有家人是什么感觉,够了!”
老人去抓少年的手,却扑了一个空,跌倒在了草坪上。
“够了!”
少年在雨中咆哮道。
“我已经受够了!”
然后疯狂的跑了出去,消失在了雨中。
-捌-
梅雨季节过去,闷热的夏季又来临了。每当夏季,少年就会想起初次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天,他人生初次的夏日大冒险。
少年坐在邮政局里填着招聘表格,他面前的胖男人不停的摇着扇子。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夏天快要来的呢。”胖男人用手帕擦掉了淌下脖子的汗,对着埋头写字的少年说道。
少年从表格上抬头,笑着回答道:“是啊,今年的夏天也很热。”
“听说你是从西边的小城镇来的?”胖男人问。
“是的,先生。”少年点头。
“那里夏天是不是要比帝都凉爽的多?”
少年认真的想了想:“确实吧。”然后低下头继续填写自己的信息。
没有了话题,胖男人也拿起了身边的报纸开始读起来。
少年填完表一抬头,看见了报纸的刊名,突然有些怀念。
“原来先生您也喜欢看这份报纸。”少年说道。
胖男人收起了报纸:“是啊,看新闻总是好的啊,你也看报纸吗?”
“我以前在小镇上的时候会看。”少年回答,把表给了胖男人。
胖男人带上了挂在胸前的眼睛,看着招聘表说:“话说你们的小城镇上报了,你知道吗?”
“噢?是吗?”
“是啊,你们那里的孤儿院被举报了,据说里面的修女一直殴打辱骂那些孤儿,拿他们出气,真是想不到噢。”胖男人说的津津有味,“不过还好之后被人接管了要做一个收留式学校,据说还是大企业的人接管的呢。”
少年点了点头:“是啊,真是太好了。”
胖男人嘿嘿一笑:“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举报人。”
“举报人怎么了嘛?”
“举报人是一个老头,据说记者去采访的时候,老头在家里去世了。”胖男人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示意少年向自己靠近一点:“死因似乎是因为在梅雨时候淋了雨得了风寒发高烧去世的,但是啊神奇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少年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神奇的是,记者们去的时候,他们说当时看上去老人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脸上还是笑着的,脑袋旁边还有很多的梓树花,梓树花你知道吧?”胖男人问。
少年点了点头。
“还有更神奇的呢。”胖男人又凑近了一点,在少年的耳边说,“据说他孙子整理老人遗物的时候,发现他之前寄给老人的信都在,唯独寄给他的火车票不见了。”
“噢?是这样吗?”
“是啊,不觉得很神奇吗?”胖男人说,“难道老人的灵魂拿着火车票走了?还是说他把火车票给了别人?我觉得啊,这里面一定还有新闻。”胖男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少年听完后张大了嘴:“原来如此!先生你好厉害啊,有做主编的天赋啊!”
胖男人哈哈一笑:“不不不,我就是一个看新闻的人随便说说。只是可惜了那位老人,是一个好人啊。”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默默笑着。
“是啊,是个好人。”他喃喃的说道不知道说给谁听。
“咦?”胖男人疑惑的出声,“鹿沼光,你也姓鹿沼啊?”
少年点头,“是的。”
“这个光字怎么读啊?”胖男人问。
“读作HIKARI,是光亮的意思。”少年回答。
“噢,这样啊——”
听着胖男人欲言又止的话语,少年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胖男人摘下了眼镜,“只是一些小道消息而已,据说那位老人也姓鹿沼,帮老人送信的是我的朋友他告诉我的,他说那天老人派他送信一个送去了报社,另一封寄去了孤儿院,你说他奇不奇怪举报孤儿院还要送信告诉孤儿院的人?”他说着在纸上盖了一个章还给了少年,示意他通过了,从今天开始就是一名邮递员了。
“你说,他寄去孤儿院的,到底是啥?”胖男人问少年。
少年恭敬的接过纸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消失不见的火车票吧。”
胖男人撑着下巴琢磨着少年的话语:“嗯——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你先走吧,前台的人会告诉你工作流程的。”
“好的,谢谢你先生。”少年鞠了一躬,离开了桌子。
胖男人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默默思索着。
-镹-
“碰!”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吓得鹿沼光脚下一软,差点上演一个平地摔。
“碰!碰!碰!”
烟花一个接着一个窜上天空,虽然鹿沼光已经离开了九十九神高,但是在街道这边仍然可以看到一点烟花的影子。
看起来花火大会已经开始了,鹿沼想,和店长先生巡警先生失约了呢。
但是应该没有关系的吧——?
鹿沼想着独自笑了起来,蹦蹦跳跳的伴随着烟花的声音加快了脚步。
他想去看看自己的自行车修好了没有,然后抱着自己自行车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今天也是一个好日子。
每当夏季,少年就会想起初次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天,他人生初次的夏日大冒险。
-终-
“婆婆,婆婆你在吗?”
鹿沼隔着门向房子里面喊,然而今天仍然没有人回应他。
他查看了一下门前的邮箱,昨天的信件婆婆也没有收。
难道婆婆出门了?鹿沼想。
“婆婆,我把信件放在邮箱里咯,记得收。”
鹿沼说着,把信塞进了邮箱,看了一眼婆婆的屋子,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车。
“啊,是邮差先生啊。”
鹿沼回过头去看,是住在婆婆家隔壁的邻居小姐。
他笑着打招呼:“是,您好,今天有什么事吗?”
“你来了可帮大忙了,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给,给我?”鹿沼连忙接过那个小包裹。
“是啊,是婆婆给你的东西。”小姐这样说道。
“婆婆给我的?”鹿沼有些不解。
“邮差先生,你,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婆婆啊,前些日子身体不好——昨天已经去世了。”小姐捂着脸小声对着鹿沼说道,“他孩子都没能赶过来,还是我们陪着她的——”
“昨天晚上我们在医院,婆婆说有一个东西一定要给你,拜托我给你的。”小姐说道。
“是吗,这样啊——”
“你打开看看吧。”小姐指着包裹,“是婆婆的一番心意。”
鹿沼点了点头拆开了婆婆留下的包裹,小姐好奇的探头去看。
“呀,原来是豆大福啊。”
小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