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笔蠢渣
*名为序章其实是我也看不懂的设定,萘萝打酱油
【所以啊,你一直在犹豫不是吗?】
【那么,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亚诺走在几近无人的街道上,感受着夏日炙烤着水泥地的热量,不经意间抬起头望见的只有缠绕在一起的黑色橡胶包裹着的电线,远处施工工地的喧嚣声仿佛被高温隔离封闭,只有孤零零的几根水泥管沾满泥土横躺在地上。正午时分连太阳都照射不出高楼的影子。
“在这种天气还要上补习班啊。”亚诺扯着浸满汗水的书包带蹲在水泥管旁边,顺着一旁的破碎的墙缝寻找着蚂蚁们。
【你还真有闲情,放学了还在玩泥巴。】少年站在亚诺的身后,扯着树上落下来被蒸干水分的黄褐色的叶片。
“反正下午还要去补物理,现在回家和不回家结局都是一样的。”【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少年轻叹着走到亚诺身后,【我以为你会对学习很有兴趣,或者说,和我一样热爱学习。】
“那大概是你的一己之见。”亚诺站了起来,在短暂的晕眩过后像没看见少年一样坐在水泥管上,“是因为你成绩好吧,死学霸。”
少年耸了耸肩,伸出手试探水泥管的温度【这么热你也敢坐着,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了。】像是无所事事般,少年向树下的阴凉处走去,远远地望着在阳光下显得扭曲的亚诺。
【你还记得我吗?】少年脱口而出。
“也许我已经不再需要‘成为’你了。”亚诺动作缓慢地从水泥管上站起,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昨晚收到的被揉成一团的信件,“你说,游戏和现实的区别是什么?”【恐怕就像你和我一样。】少年无奈地看着亚诺不知多少次看着那封信件【你视力不是很好吗,有必要翻来覆去地看个够?难道你真的打算玩游戏?少开玩笑了吧。】
亚诺重新把信件塞回去,从水泥管上跳下来,背包里装着的文具碰撞出响声:“我有提到过,现在我并不是你。反正这个暑假也无所事事嘛。”
【别忘了你的补习班。】少年撇撇嘴,重新审视着亚诺【难道这是你最新的潮流吗?不过我并不认同你的前一句,你依旧存在着我,否则,你也不可能这样面对面和我正常交谈了吧?】
“但你终究会成为我。”亚诺默默地望着被楼房遮挡的地平线走来的人影。
“亚诺,今天没有补习班吗?”走过来的少女撩起长发以便散热,像是家里刚出来一样浑身散发着空调病,手中拿着的自行车钥匙和家居服好像是骑车要去便利超市帮家里购物一样。
“……你说什么?”亚诺犯了耳背,在少女又一次的询问下总算听清了内容。
亚诺冲少女点了点头,露出标准的“我是好人”微笑,又把目光锁定在少年身上没有抬头地说:“啊,是啊,萘萝这是要出门?”萘萝走到树下的阴凉地,熟练地打开自行车锁,推着车走过:“嗯,今天可真热啊,回见。”“回见。”
“啊对了萘萝,”看了看被萘萝忽视的少年,亚诺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她,“那棵树下有人吗?”“诶?什么啊?”萘萝露出暖心的笑容,“就算是幽灵也不能在白天出现的吧。除非是幻觉。”
【这可不是幻觉。】少年先前一直站在萘萝的停车处旁边,直到她骑着车消失才和亚诺搭话。“这不是幻觉的问题。”亚诺开始迈出回家道路的第一步,“是你什么时候会离开的问题。”【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晚上的温度依旧没有下降的痕迹,亚诺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起寄来的睡梦机和信件,少年则一脸睡意地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挡住亮得不像话的月光。
“为什么挡着我的光?”亚诺在彻底弄清“只需要把睡梦机戴在头上用不着什么更繁琐的步骤就可以进入游戏”这一观点后抬起头望着少年。
【免得月光把你的脸照成惨白,我看着不舒服。】少年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你的真心话呢?”亚诺把睡梦机放在桌上,站起来把窗帘拉到最大,“并没有事。”
【免得你真进入游戏,和我仅存的共同点都没有了。】少年揉着头发,一脸苦恼的样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说谎呢?】
“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亚诺嘛。”
【这种解释还真狗血啊,】少年顿了顿【不过是真的。我不希望你进入游戏,我也是你,玩游戏有什么好处就算是很难得被选中我们也只是普通的学生,任务果然只有学习学习学习,平时也只能和同学敲敲桌子转转笔吧。】
“我不会再效仿你了,与其毫无意义地欺骗自己,还不如效仿明天的我。”亚诺再次默默拿起睡梦机递到少年,也就是另一个他手中,“你只是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吧?”
【这一点你说错了,】少年接过睡梦机,帮亚诺戴在头上【不是我想存在,而是你还在怀念过去啊。真是,离你越来越远了。】
“那么,永别了,过去的我。”
【啊,永别。】少年的轮廓逐渐在月光下淡化【祝你玩得开心,亚诺。】
【【游戏登入】】
【【身份确认】】
【【游戏初始化】】
“欢迎来到空想神域,我的孩子——”
属于现在的我的世界,就这样开启了。
*说白了就是双亚诺【过去】和【现在】,进入游戏大概对现在的亚诺来说是一种对过去的白白。
*字数2095
*完全懒得响应,乱七八糟地提及了一堆人,请自行认领
尊敬的大蠢蛋伽利略·达科特先生:
希望你还记得在上学期的末尾,我已经发了毒誓,这辈子绝对不和你说任何一句话了。虽然对你的愤怒已经随着暑假的过去消失了一大部分,但我丝毫没有要违背誓言的打算,因此,请你停止像狗一样围着我打转并且不断提问的行为,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写在这里,免得继续被你穷追不舍。
首先从你关心的暑假生活说起。今年暑假也像往年一样,我没有回到那个家里去。我在二手长袍店里找了一份暑期工作,换来两个月的免费食宿和几件九成新的二手礼服,我认为这是非常值得的交易。老板的女儿们喜欢我,不工作的时候,我们会去街上逛逛,或者在花园里打打魁地奇,她们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不过已经能熟练地飞行了,我暗中希望她们能到格兰芬多来,不过那时你我应当都已经毕业了,再也不必去想什么学院杯和魁地奇赛。
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关心你和你的麻瓜朋友去了格林尼治天文台,也没兴趣知道你与一百只嗅嗅的大冒险(很显然是胡编乱造)。看得出来,你的暑假过得丰富又充实,嗯?相比之下,我的生活是多么乏味和无聊,充满着顾客,缝纫机,以及布料——虽然我并不这么觉得,但这个假期的确乏善可陈。
说起来,经过这个假期,你的个子似乎比之前高了一点儿。或者说是我的错觉?实际上,从四年级时开始,我就经常暗中向梅林祈祷,希望你不要再长高了,但也许梅林在忙,没有时间回应我的小小期待。我注意到一些同学也有了变化,也许这就是青春期?变化来得如此迅速,以至于仅仅分开数月,就如此明显。我想最显著的变化要数伊安……不,现在可能要叫他“基尔特”了,很难不注意到他的苏格兰方格裙。
据说,这是他和斯莱特林打赌输掉后的惩罚。可以见得,基尔特完全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毕竟我们一向都光明磊落,愿赌服输,与那些阴损奸诈之辈完全不同。
基尔特还问过我,要不要也来穿裙子试试看,我坚决地拒绝了他。即使苏格兰裙属于男装,我也对裙子抱着天然的抵触。不过我不禁也思考起来:明明服装只是布料的组合,为何绝大部分裙子都是女性的专属,男人甚至会将穿裙子视为一种惩罚?我暂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指望你能给我答案,只是随手写一下,没准以后答案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呢?
我总觉得,近来我无可避免地再次思考起许多性别的问题。有件我无力阻止的事一直困扰着我(不要问具体是什么),提醒着我,我事实上仍然是一名女性,而非一个男人。
在大部分时间里,我以男性自居,并希望被当成男性对待,感谢我宽容的朋友们(这其中是否包括你,我还需要斟酌一下),他们乐意满足我的小小要求,但在课堂上,教授们通常叫我“女士”而非“先生”,我居住在女生的宿舍里,这些事并不会因为我的意愿改变。
你上周试图用缴械咒引起我注意的时候,我正在为级长竞选的事情烦恼。升入五年级意味着我有了竞选级长的资格,库洛和Bebe也都鼓励我去试一试。我住的这间宿舍里,似乎只有我对级长的职位有些兴趣。比起级长,阿斯塔更爱的是巫师棋,而尤拉,你知道的,如果她当上级长,格兰芬多的旗帜都可能变成紫色!
总而言之,我觉得自己应当一试,但当我意识到自己只能成为“女级长”而不是“男级长”的时候,就失去了对此事的全部热情。每到这时,我总会想起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我真的认为女人与男人没有区别,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成为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呢?
每每想到这句话,我就想在你的脸上再打上一拳。
因为不想与你见面,我已经很久没去看满月了。天文课不常在满月时开始,因为月光会掩盖星星的光芒,给观星造成困难。我偶尔会想起去年的冬天,你说苏联人发射了探测器到月球去,不久后的未来,他们还要将麻瓜送到太空里去。在我们学习变形,魔药,和让人动弹不得的魔法时,麻瓜们正在朝着太空探索,知道这些让我的感觉很复杂,我是说,巫师们对于天空没有兴趣吗?明明早就掌握了飞行的能力,为什么从未听说过有人离开地球,进入太空里呢?
这个话题我私下与威廉教授聊过,教授说,也许有巫师曾经进入太空,但未被记载下来,毕竟魔法的研究已经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巫师们的焦点往往集中于此。教授鼓励我,如果我乐意的话,可以在成年后学习幻影显形课程,在合法的范围内做出一些长距离移动的尝试。
又或者,能否乘着飞天扫帚飞上月亮?至少我那把破烂不堪的横扫一星绝无可能。
试想一下,伽利略,当麻瓜们将他们的火箭送往月球后,却看到了月球上杂乱的巫师脚印,他们会作何感想呢?想到这里,我开始明白,也许登上月球这件事本身有违反保密法的风险。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能到月亮上去了,像歌里唱的那样,在群星中玩耍,去看木星和火星上春天的景色*,你(此处被狠狠地划掉)是否能用望远镜看到月亮上的我呢?
不过你好像很快就能学习幻影显形了,说真的,我觉得去月亮上是个好主意,推荐你尝试一下,这样我就不用再见到你那张讨人厌的脸了。
顺便说,关于那首我最近一直在哼的歌,已经随信附送上了乐谱,免得你总是问起。这是我请伏尔加帮我写的,如果你想听的话,可以找他点播这一曲,但很可能要花上几个纳特,我猜你很乐意照顾他的生意,是吧?
好了!我也无话可说了,如果你下次再缠着我,我会考虑用魔法让你永远保持沉默。写信给我,明白了吗?
你曾经的朋友,诺曼·戴维斯
*此处是Fly me to the moon的歌词
临近傍晚时的霍格沃茨逐渐被夜幕接管,日光从其中脱身而出,昏暗开始入侵每一间无人的教室,但尚未完全落下山头的太阳仍注视着这所学校中每个角落中发生的一切,变形课教室中偷偷闯入的三个孩子的身影也被它尽收眼底。
阿尔斯通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他喉咙有点发紧,手心里全是汗。他在走廊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将上半身缩回教室内,教室的木门缓缓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没人。”他转过身,声音低到只有他身后的两名女生听得到。
“就知道这时候没人,”最先放开嗓门的是一名有着金色短发女生,她本就呈现褐色的肤色在昏暗的教室里显得更深了些,她随便找了张桌子双手一撑将屁股挪到了桌面上。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吗,尤拉?”另一个女孩的短发同样在余晖中反射着有些黯淡的金色,但是比头发更亮的是她的双眼,她看向尤拉的目光中满是好奇。
“那当然啦,诺曼,我已经迫不及待要看莫顿那个傻缺大吃一惊的表情了。”尤拉从长袍的内兜里抽出魔杖。
“呃……”阿尔斯通犹豫了一下,决定最后再进行一次努力,“尤拉,这样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我是说万一失败了……”
“你不是也听到那家伙怎么说的了吗,”说到这里尤拉把头发都扒拉到额前,努力收起表情耷拉着眼睛做出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嘴角抽动着翘起来,“‘哼,你这样的白痴就算在霍格沃茨留级一百年都不可能成功的’,布雷恩·莫顿那家伙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我!他知道个屁!”她一把把刘海又全拢到头顶。
“可是要是给自己变形——就像是阿尼马格斯那样的魔法很高级的,越是这么高级的魔法就越危险,教授上课都讲过的!”
在阿尔斯通身旁的诺玛的表情也变了些许,但尤拉的心思却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她铁了心要给人们见识见识自己的能力。
“行了行了,等我成功了你们就什么都不会说了!诺曼,等着瞧好吧!”她挥动手里的魔杖。
图书馆里的灯亮了起来,布雷恩·莫顿合上魔药学的课本,抬起手臂向上带着身体伸了个懒腰,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将近一下午,现在他身上的每块肌肉好像刚刚睡醒一样僵硬,好在只要稍加活动就能将它们重新唤醒。
虽然有时他也会觉得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让大脑塞满东西或许没有必要,但他不敢停下来,似乎只要他稍一松懈女人的尖叫声就会紧追而上在他的脑中回荡着要将他同化。
“你要走了吗?”
他拨开额前稍长的头发捋到耳后看向左手边的座位,“快到晚餐时间了,艾伦,”凯泽海·艾伦点了点头,“当然,我得先去还书,”他将借来的书都摞成一摞,抓起椅背上的长袍套上又背起书包,最后他将书抱在怀里,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挥了挥,“先走一步。”
“再见。”
他朝图书馆更深处的区域走去,打算从里面的学科书架开始还。图书馆里的学生们也已经开始准备离开这里前往食堂,笔帽被合上或是椅子被拖动的声音开始替代翻书声在这里响起。他穿过这些声音在书架的空隙间行走,但他额前的头发些许遮挡了他的视线,他不得不反复将这些灰黑色的发丝拢到耳后,经过一年他的头发长了不少,或许是时候听舅舅的话等放假回家的时候把头发扎起来或是剪短。
尽管那些挪动物品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图书馆里的人们还是颇有默契的尽量保持着不打扰别人的音量活动着。直到一道声音惊雷般地把这片宁静炸了个粉碎。
“布雷恩·莫顿!!”
这下图书馆里一切声音都停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个击破了这里的秩序的家伙,而还没等他看清到底是谁对方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阿尔斯通大踏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往图书馆出口拉,“我们得快点,莫顿!”
对方的步伐很快,布雷恩不得不抓紧手里的书才不至于书本都从他的怀里滑出去,他耸耸肩让书包也别掉下去,阿尔斯通连个解释都没有,但是他的书还没还完,他反拽住对方的手,努力较劲停下脚步,“什么?等等!至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吧!”
但是阿尔斯通的态度却忽然支支吾吾起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抓着布雷恩的手松开在空中胡乱比划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孤注一掷似的说出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是尤拉。”他抓了抓后脑勺,却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尤拉?她怎么……”忽然布雷恩也想起了什么,他尤拉最近一次争执在他的脑海中记忆犹新,“别告诉我她真的——”
但是阿尔斯通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梅林!他真搞不明白她是真的没大脑还是想要证明什么,不管她想干什么,结果都只会糟糕透顶,然后给周围人添一堆麻烦!
“我们恐怕得快点,戴维斯在陪着她,但是她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
“你们找老师了吗?”
“她不想让我们去找老师。”
“那找我又——”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抬起手让额头贴在手掌上,深呼吸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我知道了,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能瞒着老师的,斯威特。这会儿院长们可能在魔药课教室开会,你先去找老师,我去看看情况。”
“呃,先生们,在你们走之前我恐怕得知会一声,刚才很多同学来我这里抱怨……”
“您来的正好库兹涅佐夫先生,”布雷恩把怀里的书全都塞给因为听到动静和接收到投诉赶来的图书管理员根纳季·库兹涅佐夫,丝毫不顾对方不友善的眼神和没有说完的话,“这些书我都已经看完了,请您放回书架就好,对于在图书馆吵闹的事等我们处理完急事马上就会回来道歉,谢谢您。”
最后根纳季半句话都没来得及插上,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图书管理员只能捧着手里的书目送两个二年级的学生们远去的背影。
变形失败的影响有很多种,布雷恩听说过在斯莱特林有的家伙只是体形略有变化,但也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过许多骇人听闻的案例,有人最后只能以几乎半融化的皮肤度过余生。无论如何他并不希望尤拉会变成这样。毕竟被找茬是一码事,对方出事故又是另一码事。
听到允许进入的应答声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变形课教室的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漆黑的教室里,躲在窗户底下的诺玛·戴维斯的脸被魔杖杖尖闪烁的微弱光芒照亮,在她的身后鼓起的黑色布料蠕动着,从里面间或传出几声低语。他猜那个应该就是尤拉。
他拔出魔杖,“荧光闪烁。”同样的蓝色微光在他的杖尖亮起,他知道该怎么做,就像以前他靠近蜷缩在房间角落里的病人一样,他放缓脚步压低声音,并不直接和尤拉讲话,“戴维斯,我是莫顿。”
“斯威特呢?”
“在魔药课教室。她怎么样了?”
“尤拉,”她转过身去扯了扯尤拉的袍子,“莫顿来了……嗯,她让你走近点。”
他只得应下这个要求走上前弯下腰靠近她们,但就在他刚蹲下的一瞬间一颗紫色的脑袋大叫着从黑色内衬的袍子里猛窜出来顶到他的眼前面几乎要撞上他,他倒吸一口气捂住嘴身体跌坐在地,紧握魔杖的手撑住地面使得光亮离开了那长满鳞片的脸。直到那张脸退回原来的地方他的心脏也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布雷恩用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辨认出眼前这场半人半蛇的滑稽的脸是尤拉,他再次举起魔杖,尤拉脸上深色的鳞片反射着荧光,原本黑色的瞳仁变成了一条竖线,眼白大部分被黄色占据,同诺玛一样的金发这会儿已经变成惨不忍睹的像是失败的魔药一样紫色和粉色掺杂的颜色,蜥蜴般细长的舌头从她的嘴里伸出来差点就够到他的脸上。
但是尤拉看起来却欢快极了,从她的嘴里先是爆发出一阵大笑,而后是一串和她的脸一样几乎完全变了形的话。
“她说你被吓到了吧!”诺玛说。
之后又是一串他听不懂的神秘字符。
“这回相信我能成功了吧!”诺玛说。
尤拉仍在继续发表她的慷慨陈词。
“她说快投降。”诺玛说。
“……哇哦,真是叹为观止,”布雷恩拍了拍手,“我是说戴维斯小姐的翻译能力。”
诺玛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什么啦,就是你见过麻瓜的牙科诊所吗,从里面出来的人都是这么说话的。”
“所以希望你之后可以好好感谢戴维斯和斯威特,还有我,因为你我们现在连饭都没得吃。”
尤拉低下了头,抓着诺玛的袖子躲在她身后,好像布雷恩的说法刺痛了她。
认错倒是很快,布雷恩希望这是她已经尝到教训的表现。他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这么想见我,而且斯威特和戴维斯也是信得过我才找我来的,虽然我已经让斯威特去找老师了,我也得帮上点儿忙是吧,”他挽起袖子凑到尤拉身边,“来照个亮,戴维斯,老师来之前至少得让这家伙说得出来话。”
好在最后老师们原谅了他们这次冒险,尤拉被罚一周禁闭好好反省这次的过错,医疗翼对她变形的脸的治疗也很顺利,除了她那头变了色的头发。
尽管护士艾莉诺小姐对此表示抱歉,但当事人却显然不这么想。
“靠,以后我就可以顶着这头与众不同的发色过活了,这也——太酷了吧!”
“酷你个头,刚好了就来精神了是吧?”
这会儿阿尔斯通和诺玛已经回去休息了,医护室里只剩下布雷恩和坐在病床上的尤拉。尤拉自己觉得已经没事了,但是护士坚持要她留下再观察一晚。
“哼,你根本不懂,”尤拉说,“像你这么没想象力的人怎么会体会到变成蜥蜴的好!”
现在面对尤拉布雷恩总算可以肆无忌惮的对对方展示他表示鄙视的白眼,他对尤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说这是什么?”
“你的脑袋?”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脑袋!这里面是需要思考的大脑,不是你那个装满浆糊的脑袋!白痴!”
“你说谁的脑袋装满浆糊!你干嘛又骂我白痴!”
“是你先找我麻烦的!一年级的时候你不整那么多事我才懒得骂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很欠收拾!”
“那你的生活也真够无聊的!”
“够了!”门以几乎被炸开的力度撞在墙上发出巨响盖过他们的争吵,医疗翼的护士艾莉诺这会儿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同学们,你们再吵下去我就要先结束莫顿先生的探视了!”
“好!我现在就走!”
“啊?不不,莫顿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他现在就走——哎!你还真走啊!别走啊,喂!喂?!”
“你是说尤拉以前试着变过蜥蜴?”
这会儿已是深夜,格兰芬多塔楼的某间男生宿舍里已是五年级的布雷恩正在和二年级的室友凯特利·艾伦讲述他以前的经历以满足对方的好奇心,这会儿十二岁男孩眼中的光让他想起一些格兰芬多的其他家伙。
“是啊,正常人根本想不到那家伙到底怎么……”
“这也太酷了吧!”
他一时之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故障。三年了,他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会对变成蜥蜴这种事这么兴奋!
“听我说啊,布雷恩,那可是变成蜥蜴啊!尤拉和我一样大的时候就试过这种事,她真的好——哇!你干嘛!”
凯特利的身体被布雷恩摇的前摇后晃,布雷恩的声音转着弯钻进他的耳朵。
“我要听听你脑袋里的浆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