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挑战,但是周围的景物没有变化。
「这次挑战的位置,就是在这个幻境里啊。在你熟悉的幻境之中——」
「——开始了。」
少女的神情很雀跃、愉快,像是小孩子看着新奇的玩具,眼神发亮,充满期待——而她还带了点戏谑。
抿着唇握紧拳头,他拉住身边少年僵硬的手腕,从最外围离开,不愿理会少女眼底闪过的笑意。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能够把少年安然带回原本的世界。
就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吧。
赌上位在彼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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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君拉着西门晏的手,一路从四楼狂奔到了一楼假山区里,虽然可能无济于事,但他不想正面对上他们。
人啊,为了活下去,什么都做得出来。
人啊,为了那信仰,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很明显感觉到其他人虽然有些犹豫,却没有拒绝的意思。
所以他迅速地跑了,在四楼开始混乱之前。
「毅、毅君哥?」
不明所以地被拉着跑的西门晏开口唤道,曾毅君停下来的地方是假山区里的一个角落,大概是到这他才能安心。
「嗯?」
和呼呼地喘着气的西门晏不同,曾毅君只有深呼吸了几次,体力的差距非常明显。毕竟一个平常有在练一个不常练哪。
「为什、什么要到……这里?」
「这个嘛,总之我们不要主动出击比较好哦,我的直觉。」
「咦?……嗯、嗯。」
对曾毅君的话没有异议,西门晏在人工造的造景中找了一个能够坐下的位置休息,不多说话,只是看着曾毅君略为焦躁地搔了搔脑袋。
来回踱步的曾毅君内心的确非常混乱。
死过的人回来了,还要和没死过的人决斗……妈呀莫里卡可有病了。
如果是玩家and怪物的对战,把怪物一方全都打败就好了,就算是真的杀了怪物也不会感到胆怯或有罪恶感;但玩家and玩家就是决斗场的概念。
游戏里倒没什么,毕竟不会真的死人……移到现实就是毫无疑问的厮杀。
会留血、会哀嚎、会失控,更伴随着如巨石般沉重的罪恶感。
他们可是要和昔日队友战斗啊。
喂喂,开什么玩笑。
就连对队友并没有太深感情的曾毅君都想扯着怪笑说道了。
要杀人什么的……下不了手。
并不是出于道德正义,也不是什么革命感情。
只不过……只不过,不想做出可能会让那人敬而远之的事情罢了……么?
可这场挑战……一定会有一方全灭啊……
咬了咬牙,曾毅君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想好应付这崩坏的游戏的方法了。
既然杀不下手、那就别杀吧!
站在底线前方,强撑着不后退,只因心中明了后退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夕阳猛地炸开,白色的碎片四处散落,留下满地腥红。
瞠大了眼,仅仅十岁的孩子不敢置信,曾经坚不可摧的实验室就这样一瞬间破碎,连带着正在门口挥舞双手的双亲也一同离去。
这不可能,这只是一场噩梦。
小小的身躯颤抖着,一点一点努力踏着步伐,冀望着自己碰到父母后就可以从噩梦里醒来,不断不断地向前。
眼泪模糊了视线,几乎看也看不清,一个踉跄便跌到地上,呜咽着爬动。
好不容易到达父母身旁,却什么都办不到了。
这只是一场噩梦?不,并不是。
是他终生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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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佑旻自认有个很美好的家庭,虽然妈妈不会煮饭,爸爸不会家务,两个人最会的都是研究世界上所有值得探索的事物。
多亏他们花费时间和精力得到的成果,他们家还算有钱,在这个资源缺乏的时代能够获得一席之地。
虽然说,这也造成了冉佑旻几乎没体验过爸爸或妈妈在床边说故事给他听之类的事情。
同龄的孩子总会说些自己和父母又去哪玩儿、给他买了什么礼物,在那时冉佑旻总会沉默地待在一旁,被人问起就回以微笑,连句话都不说。
毕竟有时候连人都找不着,更逞论陪他玩耍?
不过他是知道父母亲对自己的爱的,每一次回家父母都会带些新奇的玩具回来——其他小孩肯定得不到的,毕竟那都是些实验后不需要的物品。
他总是把那些东西珍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那是他收到的爱,从父母那儿,才不让别人玩呢。
小时候他没办法去找父母,长大点后就行了。每隔三天他都会去父母所在的实验室接他们回家,不管是洗澡或是睡觉,但一定要让他们休息,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愿意。
从小放任式教育的冉佑旻被一些邻居的叔叔阿姨教导的生活技能样样俱备,举凡煮饭、洗衣、打扫,修理家具等等碍于力气不够大,还没办法使用以外,要他一个人生活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可是——
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忍受爸妈在一夕之间离自己而去的痛苦吗?
他放声大哭,哭得比任何一个夜晚都惨。他不能够再和自己说:再一天,只要再一天,爸爸和妈妈就会回来陪我玩了。
父母在眼前死去,而自己无力阻止。
这对一个孩子来讲,会是多么悲伤难过痛苦的事?
「爸爸——妈妈——呜哇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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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自认,他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好的。
把头深埋在手臂间的冉佑旻低低啜泣,即使如此他也难过得没法呼叫救护车,还是同样目睹悲剧的人赶忙叫的。
前来的医护人员看见一个被碎片划到几处的小孩子抱着两个奄奄一息的大人,赶紧架到车上,前往医院。
被眼泪濡湿脸颊的冉佑旻挣脱了护士的怀抱,缩到了急救室外的椅子底下,不愿离开,不愿接受疗伤。
就算每个人都和他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好好的,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十岁,并不是没有生死观念的。
饶是超人,被半个实验室产生的爆炸近距离冲击,也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更何况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他的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他了,从他的身边,永远地。
那么,被留下来的他,就只能努力在这个资源缺乏的世界里活下去了。
……不管用什么方法。
一瞬间,孩子的眼神变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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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变大只的黑鸟躺在地上之后,正要继续走就被传回门口了。」
背靠着没什么用的衣柜,我撑着头,让懒得绑起的发丝垂在肩上,把昨天我和小晏分开后的经历说给他听。
昨天,因为这次挑战花费的精力比上一次还要多上许多,我就让小晏先回他房间休息,隔一天再来讨论这之前或这之后的事。
不过现在……
看着意志明显更加消沉的小晏,我暗道不妙。
在那迷宫里丧失性命的人比想象中得多,听到那么令人悲伤的消息,心思纤细的小晏会这么黯然完全是料想中的事。
可这样放任下去又会……
「……小晏,你也和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我……」小晏缩在床边,低着头,「和毅君哥分开走了一段时间后,觉得伤口很疼,只好靠到墙边休息……接着又走了一段路,不小心触发到陷阱,被攻击到之前,就被传回来了……」
他的刘海没有夹上发夹,低垂而下遮住了泫然欲泣的神情。
「这次回来的人……又少了好多好多……」
第三次挑战,没有从里头出来的人实在太多、太多。
也许是随着迷宫被引导到陷阱上,或者是不慎发出了太大的声音触发了另一到陷阱,也可能运气不好地一个转角掉进别人打开的陷阱里。
毕竟像我这样对陷阱有股恶心感的人,一般来讲是几乎不存在的,要不是那对比这幻境还莫名其妙的父母,我也绝不可能知道这类东西会有的破绽可能在哪些地方。就这点而言,我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莫里卡•克里斯琴,妳到底想做什么呢?
只为了看我们这些渺小的人类,互相残杀吗?
……不会让妳得逞的。
站起身子,我坐到了小晏旁边,抬起手有些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头,直到他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才移开。
「小晏,你觉得,为什么像我这种懒到不行的人,会为了出去而进挑战?」
老实说我自己也不太明白,但我总觉得,如果不以离开这里为目标,我会后悔,深深地后悔。
对谁后悔?
……或许是对那家伙和小晏感到后悔吧。
要是自己没有成功出去,肯定会被埋怨到死,同时还会看到两个人拚上性命都要让我出去,就算我和他们说:「没有必要,这么做只是白费力气。」他们也绝不相信。
是他们让我对外头还有一丝留恋的?啊,可能还有那些没完稿的坑。
唉呀,这样一想可能不只这两个,另外一些数也数不清的人也会想和我谈人生的:「作者你竟然停更!!!」
没有办法……这里可没有电脑啊。
「……因为言安哥?」
「…………」
小晏盯着我的脸思考了一会儿,迟疑地开口。
我实在想不到可以回些什么,原本以为小晏肯定不会回类似这种的答案,我都做好他会回我「不知道」的心理准备了,结果一开口就是那家伙?
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诶……不是吗?」小晏的眼神更茫然了。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是吧。」
对我来说,即使说了再多「一定要出去」,心里头还是抱着随缘就好的心态。不会死的话最好,如果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当运气用完了。
常有人要我积极一点,可我一懒二嫌麻烦,要我当个奋发向上的年轻人是不可能的。虽然是有个人想过让我对码文、打游戏以外的事提起兴趣,可惜都无果而终。
由此可知,能不能出去这回事,在消极如我的心中,根本占不了几分位置,活不活着无所谓,只是我也不会坐着等死。
再加上,我还得让小晏出去才行,毕竟他还有家人。
抹了把脸,我很认真地后悔说这话题了,在这幻境中还真是第二次感到后悔啊。
大概也看出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小晏揉了揉眼睛,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去了。
半晌,或许是不习惯这安静得令人忧郁的气氛,往常都是我开口的,这时却是小晏先驱散沉默。
「那些死去的人……怎么了呢?」
「……不晓得啊。」我苦笑,「但莫里卡那傢伙说过的吧,在这死掉的人,不会真的死掉,而是迷失在这个幻境里。」
沦为她的赏玩物。
小晏又安静了,让头发盖住眼神。
「……要是可以……再见杰音一面就好了……」
「……嘛。」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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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谈了正义君的想法(躺
在莫里卡那闹腾的「游戏」过后,难得的睡到七点才起床的西门晏,正要下床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敲门声。
那是曾毅君和他说过的特别节奏,因为在他们现实的公寓里,曾毅君的房间不知为何没有门铃,所以他和熟悉的人说好了用这种拍子来敲门,就不用每个都小心翼翼地开门了。
因为昨天洗的衣服那时还没有干,所以穿着浴衣睡觉的西门晏挣扎了一下,最后觉得给毅君哥看好像也无所谓就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你今天比较晚起?」
没有把头发绑起来的曾毅君手里拿着外套走了进来,看向西门晏身上穿的衣服说道。
「嗯……可能是昨天太累了吧……」
也是,被推下水又到处去走了走,虽然有点困了但还是在看完烟火的十二点才去睡觉,比平常晚一些起床倒也挺正常的。
看着小晏拿起衣服走进卫生间,曾毅君走到坐在床上能够背对卫生间的那一侧,看着墙壁开始思考。
尽量地快速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拿起放在桌上的发夹别回头发上,西门晏走到床边看着曾毅君陷入沉思的脸,又看看曾毅君披在肩膀上的棕色头发,毅君哥的头发长度和我的差不多了呢……
明明离上次剪头发只有一个月多,毅君哥的头发长真快。
一边想着些不着边际的念头,西门晏歪了歪头,开口道:
「毅君哥,你不把头发绑起来吗?」
「不用,我懒了。」
这次很快就回答的曾毅君眼神看起来还是有点无神,盯着墙壁就像是在想那墙壁后头有些什么。
是莫里卡的想法?起碧被困在这里的原因?还是出去的道路?
把昨天吹完没有收的吹风机堆到一旁,穿上鞋子。做完这些后,坐回床边的西门晏看看眼神依旧茫然的曾毅君,了解他现在想的东西已经跑题的西门晏搭上了他的肩膀,使劲地摇了几下。
「毅君哥……」
叩叩。
「嗯?会是谁来找……」
看到曾毅君眼睛开始聚焦,西门晏走到门前打开了一点露出自己的一双眼,发现是自己队上的另外三人后放心地让他们看到房间里面。
抬头望向门边的曾毅君也走了过来。
「噢,原来毅君哥哥你在这么!优那我们去了你的房间敲门却没看见你,结果是在晏哥哥的房间里呀。」
勾起的嘴角似乎带点诡谲的意义,看着他俩的目光很明显还带些暧昧。
明明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小丫头。
知道西门晏一定没有发现的曾毅君在心底叹气,开口:
「嗯。是要去挑战了?」
看着后方一点的队长雁米轻轻地点了点头,曾毅君了解地回头看看房间,道了声「等我一下」就走回床边,把外套穿上后拿起了自己的刀和西门晏的拆信刀,走到门边。
自始至终都站在门口的西门晏茫然地接下曾毅君传去的拆信刀,接着就被走到最后头的曾毅君一路推到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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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了挑战,如料想中的一样身旁没有人,曾毅君也就无所谓地耸耸肩,开始观察起附近的东西。
反正这次和小晏讲过不要慌张,先想办法会合了,是不会发生上一次那种事的。
「这里……貌似是迷宫?」
试着前进了一点,走过的每个地方都有很多岔路,或者是特征不太一样但大体都差不多的墙壁和花纹,见过几次这类东西的曾毅君低声喃喃。
在这种地方估计很难和人会合吧,光是不要迷路到天际去就得花好一番功夫了。
唉,早知道就别把笔记本和笔丢在房间里了。
悔不当初。
但是一定得做些记号才行,好让别人找到自己,也能避免自己迷路——虽然风险也相对得高。
那么该用什么来做记号好呢?
身上有的东西……
貌似只有刀能刻字啊。
于是他走到了转角,用刀刮了墙壁一下。
……竟然连点痕迹都没有!这墙壁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啊混蛋!
只好破坏地板了。
在地板上写上「正义至上」,曾毅君站起身满意地点点头,即使地上的字因为是用刀子写的而歪七扭八,但至少还有个样子!
「那么每走到一个转角就写一次吧。」
就这么决定了的曾毅君又走了一段路,如同自己所说一般,在每一个转角都写上这四个中二到爆表的字,要是看到写过的字他就往回走,走到上一个分岔的路口选择另一条路。
走啊走的倒也没遇上什么危险。
大概走了二十几分钟(他也不知道实际上过了多久,毕竟他没有手表),看着相差无几的景色差不多没兴趣的时候,伴随着几声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只黑色的鸟飞到了墙壁上。
看着那只红眼的黑鸟歪了歪头的动作,终于看见点不一样的东西令曾毅君十分感动,感动地笑了出来。
「哇、有只鸟耶!还是个红眼的鸟!看起来有点像乌鸦,不过应该不是吧?对了,牠是吃什么的啊?」
自顾自地说了一串话,忍不住靠近那只鸟的曾毅君带着笑意伸出了手,就要抓下那只鸟。
「啊,飞走了。」
失望地看着鸟飞走的方向,终于笑完的曾毅君耸了耸肩,开始正经地思考那只鸟和这个挑战有什么关系。
因为在之前没有看过这只鸟,所以大概是这个挑战里的。
然后刚才走了一大段路都没有遇到点活物,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却看一看就飞走,这说明了两件事。
第一,这个挑战里除了这只以外没有第二只鸟,也没有小怪。
第二,这只鸟是这关的BOSS派来的间谍!监视器!
想完后,对自己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思考关于BOSS的事情。
这迷宫的材质挺不错,或许是对这类东西有经过研究的人,应该是做科学方面研究的人?
毕竟这只鸟不会叫,不可能是海盗!
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是海盗的话也挺不错的……
嘛,这样想想说不定这次的BOSS还挺厉害的!至少还有派助攻。
因为上次还挺简单的就掉以轻心可真是不好,早知道就找下莫里卡了呢……
眼角一挑,他走到来过的地方了。
又换了个方向继续走,他突然觉得这地方安静得有点诡异。
难道他要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深处,然后遇到BOSS?
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几公尺处,正在选择道路的他突然地原地跳开。
「我就觉得……好运差不多该用光了。」
眼前的地板倏地消失,露出下面一层布满尖刺的地洞。看来他是不小心触到某个机关了。
刚才曾毅君踏出的右脚踩到了一处突起,像是不般配的盖子放上容器后,在大小没有计算好却硬要放进去时,固执地翘起多余的部份,抗议着不愿盖紧容器。
「……好运还在啊。」竟然只是个小陷阱。
往地板刻了个「此处危险」,曾毅君转过身,踏起步伐。
/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保持着一份警戒心,但完全紧张不起来的曾毅君轻轻地哼起了以前听过的歌曲。忘记歌名了,不过他还记得那首歌被朋友说和他给人的感觉相差许多。
嗯,他就是喜欢这种曲风,不行么!
理了理外套上的领子,虽然已经迷路好一段时间了却依旧精神的曾毅君有些走神,如果一直走不出去会怎样呢——
正当他摇头喃喃不能想这么丧气的事时,一声尖细、属于女性的尖叫声划破天际,惊得曾毅君脚下一滑,差点踩到地板上微微突起的石板。
好险好险、要是踩下去的话这条小命就没了。
在距离石板两三步的地方,已经数次抽出刀的曾毅君刻上了「前方两公尺多处有陷阱」,又换了个方向走去。
「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呢……」
因为早前看见有几个像是用声音发动的机关,导致曾毅君现在就连碎碎念都会下意识压低音量,避免这条命在没注意到的时候消逝不见。
到处东张西望的曾毅君,神经大条如他就这样忽略了坐在地上孤伶伶望着他的恐怖娃娃。
慢步绕过可能有陷阱的区域时,刚好靠到墙壁上的曾毅君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惊呼。
「啊!」
他原本还有点不确定,直到他听见了接下来被压抑的痛苦呻吟。
「疼……」
小晏!?
「小晏?」曾毅君握紧拳头,微微收起力道地敲打墙壁,以免发出的声响过于响亮。
「欸……毅、毅君哥?」西门晏略带迟疑的声音通过墙壁传了过来。
曾毅君放心地舒了口气,既然还能回话就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你伤到哪里了?血有流很多吗?还撑得下去吗?」
不过在这种地方,就算是一点点的小伤也不能掉以轻心。
「嗯……还好,包起来就好了……嘶……」
从墙的对面传来了一点战战兢兢的吸气声,大概是包扎时不小心碰到伤口了吧。
曾毅君按了按太阳穴,小晏又在逞强……
「非常确定?」
这地形真的有够麻烦,尤其是这种看不见队友,又不一定找得到路的情况下,想会合简直难上加难。
「嗯,没问题的。」
听着西门晏拚命压抑颤抖的回答,曾毅君低声叹气一声,接着说道:
「那我们一起往前走,看看有没有接在一起的路口吧。为了避免走散,遇到转角说一声哦、小晏。」
「好……」
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向前进,如自己所说的每到一个转角就通知小晏一声,决定往哪走才能不走散,但是很快的就遇到了困境。
在感觉快要会合的转角,地上放着两三条不同颜色的绳子,明知道这么明显只可能是骗人的陷阱,却又不得不想到可能有第二层陷阱在里头——说不定就是料凖玩家会觉得那不是真的陷阱而踏上去,接着触发什么机关就不好了……
搔了搔后脑勺,不明所以的焦躁突然一涌而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曾毅君用手臂遮住了眼,深吸一口气后吐出。
「小晏,看来只能先散开一阵子了。」
「嗯……毅君哥……要小心点。」
「没问题。」
对着无人的空气扯了扯嘴角,勉强勾起笑容的曾毅君再度往另一个方向迈出步伐。
只不过,开始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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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结尾!
可是我没梗了(喷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