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分开几段发的,但觉得有些浪费了……于是就一口气写完了^q^
●里面有一句日文,我实在想不到用怎样好的中文,如果看不懂也没关系,大家就自由想象代入吧【?
●时间轴大概是鸟兄兄在城门小闹【http://elfartworld.com/works/51469/】走了之后,戈多来找阿奇玩儿【http://elfartworld.com/works/53428/】之前的赶脚。
●【我觉得有好多人会对茱德幻灭】
●【团长OOC似乎很严重,不要打我】
●有任何问题欢迎找我联系
●从这篇结束之后就是守卫军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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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人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开去,大致分为了两个方向——能一眼望见的近处村庄和远处高耸的帝都博物馆。
赛文举起手中的弯刀对着洛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而洛特也指着自己的长弓一句一句地回应着他。
茱德混在朝着帝都行进的人群之中,像平时一样抹杀自己的存在感,和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看来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帝都博物馆。
普通的状况下,遇见认识的人,首先应该感到的是安心。但现在的茱德可不敢这么想。
素不相识的人也就算了,在这样着装不得体的状况之下碰到认识的人,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拷问。而现在他们居然还和自己一个方向,让茱德走路也不得安生。只求前面两个人发挥平时那“目中无其他人”的“长处”,别发现自己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长途行走的心理准备,但是去帝都的路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长。加上脚上穿的是居家用的拖鞋,一路上总是避免不了磕磕绊绊,这让茱德心生烦躁。而让她本来就不安的内心更添一层黑暗的,就是在路上渐渐多出除了刚开始在草原上的那一群人以外的其他人的时候,所听到的细语。
“……你看,那些人穿得好奇怪啊……”
“……居然和亚人兽人走在一起,真不知道那个人类是怎么想的……”
“……虽然样子很奇怪,但那个是光武吧……”
“……对啊,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拿着,那些亚人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反正被守卫军发现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还是少接触保平安吧……”
服装,话语,充满轻蔑与疑惑的眼神。
所有的要素整合起来,逼迫着自己承认这令人超乎想象的现实。
这里是……过去。
茱德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擦了擦自己的手臂,指尖那颗粒般的触感,仿佛就在嘲笑着自己。
【嘿,小茱德,你在恐惧些什么?】
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古代,如何教人不恐惧。
【那么——】
内心声音俏皮地调高了声调,随后又猛地压低,语气阴沉又带着讪笑。
【你又在“兴奋”些什么呢?】
茱德低下头,用空着的手捂住了嘴。从旁人看来她一定像是个身体不适快要呕吐的可怜女孩,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只有捂住嘴巴,才不会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扭曲上弯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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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位小姐。”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茱德有些半信半疑地回过头。
在她背后站着的是一名全身披着斗篷,但也掩盖不住别致身材的女性。
茱德带上困惑的表情,用有些压抑的声音询问道。
“……请问您是在叫我吗?”
女性爽快地回应:“没错。”
茱德更加不解了:“……您有什么事吗?”
“虽然可能是我多管闲事了,但是小姐——”女性把罩在头部的斗篷摘下,露出了干练的脸庞。
“你难道是要去帝都吗?”
虽然对女性抱持着戒心,但茱德还是点了点头。
“……我还真没想到现在还有人这么大胆呢。”女性一瞬间似乎露出了有些同情的表情,让茱德心里瞬间升腾起不舒服的情绪。
“啊,我并不是嘲笑你的意思。”仿佛看穿了茱德的内心,女性这么说道。这让她感到有些狼狈。
女性接着说,“虽然觉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但还是再提醒一下为好。”茱德歪了歪头,做出了请讲的姿势。
女性自信的笑容中增添了一丝苦涩,开口道:“…帝都是不允许亚人和兽人进入的。”
听了这话,茱德只是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用有些闷的声音表示:“嗯,这些我知道。”
这下子轮到女性燃起了兴趣:“那么你为何要去帝都?”
“…在那之前,我想请教一个问题。”茱德沉默了一下,随后答非所问地反问了女性。女性也并不在意这个无礼行为,答应回答她的问题。
“现在带领守卫军的人的名字是?”
女性眉头一挑,端详起茱德的脸来。茱德并没有因为这个视线而退缩,笔直地看了回去。
女性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露出了无奈地微笑:“…那个人的名字,是亚斯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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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这个吧。”
伸到茱德面前的手上握着的,是一件还算干净的斗篷。
看着茱德有些犹豫的神情,女性笑着补充了理由:“不管怎么样,想要进城的话,遮掩一下比较好。”
聪明如茱德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郑重地向女性道谢之后,她接过了斗篷,有些笨拙地披好它。快拖到地上的斗篷把自己的尾巴遮了个严严实实。
而女性也用斗篷盖住了自己的头部,斗篷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祝你好运,可爱的小姐。”
斗篷翻飞,女性的身影就这样湮没在了人群之中。
向着女性离去的背影,茱德双手放在身侧,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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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完了小小骚动的知更鸟兄弟从城门前退去,在一旁目睹了始终的茱德直到确认了从城门处再也看不见他俩的身影之后,才从渐渐散去的围观群众走出来,来到了雄伟的城门面前。
和未来经过翻新复原的博物馆不同,这由石块所砌成的城门保留着最原始的古色古香,只是眺望就能感受到它经过多少历史的冲刷。
这个国家还拥有守卫军的概念,并且它的领袖还是那个亚斯帕拉的话,说明现在的时间段应该在千年战争之前。
如果是那个带领了三种族军队的亚斯帕拉的话……
周遭渐渐变大的骚动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皱了皱眉,往骚动源看了过去。
白银的长发,端正又有气质的行路姿势,猎猎作响的洁白披风。
虽然只在未来读过些许的记述,留存下来的画像描绘得也十分不清楚,但她就是知道。
这个浑身都充斥着上位者的威严的人,就是那个亚斯帕拉。
在一些女性花痴的尖叫声中,亚斯帕拉在阿奇博尔德身边停下,问:“刚才接到报告,听说有亚人在门口闹事?”
“是的。不过已经遣返回去了。”即使面对亚斯帕拉,阿奇博尔德也只是遵守了最低的上下级之仪,没有多说些什么。
亚斯帕拉挑了挑眉,知道自己不能再从这个部下这里多得到些什么,于是稍微转过头,朝着城门外的某一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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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神对上的那一刹那茱德就感到自己周围的重力似乎变得不正常了。
强烈的压迫感。
身在和平时代的茱德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的目光就可以给人如此巨大的压力,让她简直不能呼吸。
“啊……”
嘴唇干渴的厉害,挣扎了半天也只能发出像是枯竭了一样的干涩嗓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亚斯帕拉就收回了眼神,看向了别处。
而在他移开眼神之时,茱德周围的空气仿佛重新开始流动,她腿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原地。
冷汗浸湿了她的T恤,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身上,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可最让她心惊胆寒的,果然还是那个人所释放出来的魄力和……杀气。
本来定好的计划被生理本能给呵斥了回去。危机本能叫嚣着不要接近。
………………
“……你还有所选择吗,茱德。”
她用颤抖的手撕下了斗篷的一角,拿着它包住了自己光武的手柄。
“站起来。”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想用理性叱咤自己不听话的身体。
“走到他面前去。”
脚步沉重得简直像是灌了铅,移动一步就像是要用尽全部的力气。
“……”
逼迫自己抬头,看向那个毫无仁慈,居高临下的眼睛。
亚斯帕拉并没有低头,但那个眼神毫无疑问地是在询问着茱德。
“你就是……守卫军首领,亚斯帕拉先生,是吗。”
“没错。”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茱德没有握着胁差的那只手重重地敷在自己的心脏上,想安抚它不要再如此剧烈地跳动。
她吞了一下口水。但那声音在她身体里无限放大,让她烦躁不已。
“……请……”
“请让我,加入守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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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博尔德打量起面前的这个女人。
披着廉价的麻布斗篷,前发遮住了半边眼睛。在女性之中也略显较小的身材,一只手把斗篷抓得有了深深的褶皱。
能经得住团长亚斯帕拉瞬间释放的魄力,意气值得钦佩。
但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你想加入守卫军吗。”
守卫军团长——亚斯帕拉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地问道。
披着斗篷的女人颔首,全身紧绷,显得十分紧张。
仿佛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亚斯帕拉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阿奇博尔德身上。
他心里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但并没有表现到脸上。
“那么,你和他来比试一场吧。”
下一句话就让不安变成了现实。
阿奇博尔德终于将自己的不满和疑惑变换成皱起的眉间,不失礼貌又理直气壮地回道:“……比起我,我认为找守卫军的女性来测试更为合适。”
“没有必要。”
亚斯帕拉毫不迟疑的反驳,让阿奇博尔德眉头锁得更紧了一些。
“她是亚人。没办法进入军校或者通过正式的入队考试加入守卫军,而允许亚人、兽人加入的,只有这支直属于我的队伍。而加入它的条件,就是打赢原本所属于这个队伍的军人以证明自己的力量——”
“而这些,用这个方法加入的你自己应该最清楚。”
亚斯帕拉铮铮有声地说完,斜眼向上看着阿奇博尔德。明明自己是被仰视的一方,但这个气场却让他产生了自己正处于团长的俯视之中的错觉。
但对于阿奇博尔德来说,这骇人的霸气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了。
强者他见过不少,对有实力的人他向来也怀有敬意,不过除了一个人之外,他不会惧怕任何事物,即使是他的顶头上司。
啊,还有一点,就是他也挺讨厌麻烦的。
“拿起你的枪,别想着放水。”亚斯帕拉背对着他,走到一旁,边走边说:“即使你觉得会因此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也是你加入‘这里’的代价。好好地背负吧。”
阿奇博尔德只好重新握紧了刚想放到一边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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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桥一旁的步道上,以一块空地为中心围成了一个明显的圆圈。
茱德已经脱掉了斗篷和拖鞋。虽然从来没有进行过战斗,但想也知道这些东西只是碍手碍脚的存在。幸亏砌成步道的石头已经被踏平到没有了棱角,除了一些泥沙有些磨脚之外,应该不至于会对行动带来妨碍。她甚至庆幸起自己穿的是容易行动的T恤和短裤了。
对面即将要和自己“对决”的男人,保持着不变的扑克脸,极其自然地站在那里。
紧握在他手里的浅绿色长枪的巨大枪头亮部,闪烁着尖锐的寒光。一块绿色的精炼光石,则是同样毫不逊色地绽放着绿色的柔光。
属性是,风系。根据她自己的历史知识,这个时代的光武因为不够成熟,能使用光武的都是没有天分的人,所以关于从远距离而来攻击光术的顾虑可以暂时消除。
长枪……虽然她对武器一窍不通,不过它的主要攻击方式应该是“刺击”。如果要快速连续的攻击,只能在某个小范围进行。也就是如果把握好了距离的话,应该能掌握一定的规律……问题是自己能不能撑到这个程度了。
现在的茱德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超越了紧张和恐惧,只觉得全身特别的放松,没有什么力气。脑里的思绪特别的清晰,直到现在为止她也在冷静地分析着对手和自己。
虽然知道不会那么容易,但居然不由分说地要进行胜负呢。
真是……太可笑了。
这个世界也是,这个现实也是。
负责开幕的是守卫军的一般士兵。他似乎有些紧张,背挺得笔直。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举起的手用力地向下一划——
“开始——!”
茱德立刻开始不规则地奔跑了起来。
枪只能进行直线攻击——也就是说,如果进行不能被预测的不规则运动的话,对方也会难以下手攻击目标——
“想法不错。”
“!!!!”
怎么回事,女子中体育成绩也算很好的自己明明在用尽全力的跑了。
“但是你太慢了。”
为什么那个人的声音却若无其事从身后传来!?
“呃……!!”
腰间一凉。
似乎有风从背后传来。
是风的凉爽吗?
“……唔!!”
一个个细小的切伤在自己的身体各处爆裂开来,茱德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血花以慢动作在空中飞舞。
是失血的寒意。
身体各处突然迸发的疼痛不由得让茱德震惊到一时双腿无力得跪了下来,靠的双手撑地才勉强没有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无视掉不听使唤的身体,茱德用力挪动眼球看向自己的身后。
那个人在离自己没多远的地方站着,仿佛是和还没开始对决时候一样的轻松。唯一不同的是他手上的光武。
原本因为重力倒垂着的缨穗,现在仿佛是风吹着一样,向上飘动着。
【风】
茱德一瞬间理解了。
那个人根本没碰到自己的任何地方。
他只是用缠绕着光武的【风】——
割伤了自己。
而那个人现在就站在那里。
看着自己。
没有任何动作。
仿佛在等待自己的下一个动作。
仿佛无所畏惧。
啊啊……多么……
自大到让人生气的家伙啊。
“喂,那个女的朝守卫军大人冲过去了!”
“是笨蛋吗!居然就这么直冲过去!简直就是去送死啊!”
旁观的人群里发出了倒抽冷气的惊叫。
而看着带着满脸的愤怒冲过来的茱德,阿奇博尔德也只是轻轻地迈开了步子,摆好了刺击的架势。
离攻击范围还剩三步
两步
一步
然后只需要——
“!”
突刺的瞬间。阿奇博尔德绝好的动态视力清晰的捕捉到了。
面前的女人一边往侧边倒一边把手里的什么扔了出去——
缨穗飘动的方向告诉了茱德包缠着光武的【风】的风向。
朝着面前的男人舞动的风和缨穗。
可以扰乱敌人视线的缨穗。
那么,这把沙也应该能——
“天真。”
男人冷冷的声音从斜上方响起。
一切似乎都是以慢动作来展开的。
茱德看见自己抛出的沙并没有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飞去,反而被反方向的风吹离。
“以为我连自己光武的【风】也不能操纵吗。”
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不可思议。
而他的下一个动作,茱德也看得清清楚楚,知道得明明白白。
脑袋能理解,但是身体却没办法跟上——
“我还真是被小看了。”
腰部被击中的感触转化成了窒息,脚被带离开了地面,能感受到是风压和无助的浮游感。
一瞬间只能感受到空虚的撞击感,所以茱德那清晰到异常的脑袋里想着的只有一个可笑的感想。
啊,原来棒球每天是被人这么打出去的啊。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了惨叫。被打飞的茱德狠狠地撞上了前排的围观人群,倒在他们的身上。
阿奇博尔德则还是站在原地,一手握着他的光武,另一只手正自然垂放在身旁,仿佛和最开始一样。
但和一开始不同的是黑色的手套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的皮肉也被伤及到,正潺潺地流出血。
这个伤口,是刚才用枪身打击那个女人,无法变换姿势的瞬间,那个女人用手里的胁差划下的。
本来应该是可以避免的。只不过那个女人那时的表情实在太过诡异,一时间被夺取了注意力。
一直都只是面无表情,或者满面愁容的那个女人,在即将刺中自己的瞬间,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没有出声地用嘴型对着自己说。
“ざあまみろ”
“……”
阿奇博尔德转头想向亚斯帕拉报告,却发现亚斯帕拉正朝着自己——不对,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亚斯帕拉越接近,人群就像是潮水一样退了开去,最后只剩下亚斯帕拉和躺在地上嘶嘶喘气的茱德。
“亚人。”
亚斯帕拉俯视着在地上挣扎着的茱德,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着,拔出了自己的配剑。
“你应该知道私藏光武的罪状是什么样的吧。”
配剑抵着茱德的喉咙。因为茱德急促的呼吸,冰冷的触感几度压进了皮肤里。
然而。
然而茱德却笑了。
在痛得连话也说不出,全身上下冷汗直流的状况下,她笑了。
她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光武。摸着发着白色,无暇光芒的【治愈】光石。
茱德从来都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的天赋。
白色的光流从治愈光石中倾泻而出,围绕住了茱德。
她身上的那些细小的擦伤,仿佛时间加快了流动一般,渐渐地开始愈合。
“……”
这是亚斯帕拉,甚至一些一般平民都曾见过的——
【治愈】光术。
但这个行为,在这个“世界”是不合常理的。
“您,对它,感兴趣吗?”
刚才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茱德,因为治愈光术的治疗效果,已经能断断续续地说上话了。
虽然面前的亚斯帕拉一言不发,但他已经把抵着茱德喉咙的佩剑放了下来。
“能够,释放,光术的,光武。您一定,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吧。”
茱德从来都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对历史的热情。
“而且这个,光武。如果不是由我来,操作,就不会,释放力量。”
茱德从来都没有如此感谢过自己的身体。
“您。愿意让我加入,守卫军吗?”
能利用的已经全部都利用了。
亚斯帕拉凝视着这个躺在地上的亚人女性。
茱德凝视着这个曾经只在书上了解过的历史伟人。
然后,亚斯帕拉露出了,自从遇见他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你合格了。”
茱德感觉到自己的面部肌肉的,肯定也让她的嘴角上升到和面前的人一样的弧度。
是啊,是啊,皆大欢喜。
即使不是别人,我也知道我和面前的人脸上露出的一定是,互相利用的微笑。
望合作愉快。
【序章END】
【写在前面】
本来不想分开来写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先发了……!接下去虽然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不介意各位来找我互动的!
有什么问题请告诉我!
梦想,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既然是你选择的路,老师也不会强迫你。只不过老师真的觉得,你去大学比较好。”
手里拿着毕业证书,导师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慈爱。而自己则是向他露出了微笑,道出了感谢关心的话语。
有能力,有想法又怎么样?没时间,没金钱才是现实。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
微笑假面之下的内心,对着面前的导师吐着恶言。
毕业典礼上,茱德一直隐藏自己的气息,躲在角落里。
偶尔会有几个同学看到自己,说着以后会寂寞的话,自己也适当地回应着,露出有着淡淡悲伤的微笑,但内在却毫无波澜。
好吵,好想赶快一个人呆着。
毕业典礼结束了之后,同学们还在那里喧闹之时,茱德就悄悄地走出了校门,走上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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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清静了。
回到了父母都不在的家里,茱德脱掉了校服,换上家居服,坐到了自己的书桌面前。
除了家里的老式挂钟发出的滴答声和偶尔的鸟鸣,这世界上仿佛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切都是这么安逸舒适。
无气力地伏在桌子上的茱德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毕业证书,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有今天,就让我逃离这个现实吧。
这就是茱德在家里的最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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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德是被冻醒的。
抖了抖尾巴,用它抚上自己起了鸡皮疙瘩的腿,随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青绿和天蓝让她瞪大了眼睛。
保持着双手着地的姿势,身子往前探去,手却碰到了什么,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
她眯起眼睛往下看,在茂密的草丛之间,似乎有一个物体在一个光源的照耀下反射着黑光。
茱德迟疑了一会儿,便拨开草丛,仔细查看起来。
那是一把被漆黑的刀鞘包裹的刀。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摸过实物,也对刀没兴趣,但因为爱好历史的关系,在去博物馆的时候也曾多次看到躺在玻璃柜里的名刀。
调动记忆,茱德观察着这把应该被分类为“胁差”的刀,踌躇着是否该把它捡起。
因为她已经看见了在这个刀柄的部分,埋着只在博物馆和商店里看见过的,散发出白色光芒的治愈光石。
光武管制法和刀枪管制法让嫌麻烦的她不想捡起面前的这个规制物,但又像是被吸引一般,手渐渐向那把胁差的手柄伸去。
如果一开始不小心碰触到它时的感觉是正确的话……
当她握住了胁差的手柄,一股自指尖传至全身的,不可名状的能量奔流,清晰地告诉茱德——这把光武的登陆者是她。但这却只让她更加混乱。
自己根本没有拥有过光武的记忆。
不只是这把光武,自己为何会在这个毫无印象的草原之上,各种问题充斥在脑海,让她无所适从。
“这,这里是哪里……?”
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茱德吃惊地抖动了一下肩膀和尾巴,朝着声源望去,她看见了一个个素未谋面的人,接二连三的坐了起来。
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青草扫过了她的腿,带来了一丝瘙痒。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装束——纯色T恤,短裤,还有拖鞋。
羞耻感一下子爆发开来,热度扩散至了全身,又集中到了脸上。
她左顾右盼,绝望的发现这是个一望无际——也就是没有遮蔽物的草原之后,就立刻伏在了还算茂密的草丛之中,用尽全身力气抹消自己的存在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听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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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红发青年的“演说”,在众人还在各种感叹之时,她却已经悄悄地思考了起来。
对于帝都博物馆,她也并不陌生。不如说她比一般人更加了解。所以从远处看到的高大建筑物,的确是帝都博物馆没错。
她也同意红发青年的说法,深知处于市中心的博物馆周边,不可能有这样的草原。
难道……
她摇了摇头,把自己刚得出的一个假设给扔出脑海,皱起了眉头。
怎么可能呢。
悄悄地直起身子,决定到帝都博物馆的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却传至她的耳中——
“那么走吧,兄弟!”
“……!!”
过度的惊讶让她又不自觉地迅速伏在了地上。
这个声音,她听到过。
即使想要无视,也会钻入耳中,响彻脑海的,充满自信的声音。
“为什么……会在这里……”
灰白黑的腰羽是最容易辨认的特征。
“洛特和……赛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