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能力唉,可以的话就用牧师那个转化伤害法术的能力啦。
请接在零(零·逐风者)的那篇之后观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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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蕾亚的意识产生了几秒钟的空白。
最后一刻停留在意识里的是眼前呼啸而来的坚冰,以及尖锐物划过皮肤时那冰凉的触感,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击——神能构筑的壁障顷刻间就瓦解了。
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起来,撞击带来的疼痛流窜在骨骼和肌肉之间,但肉体撕裂的感觉并没有如期而至。身体出乎意料地在最后一刻凭借着本能避开了最致命的锋芒,旋即被冲击波推到了远离中心战区的位置,给弗蕾亚留下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她忍耐着肌肉损伤的剧痛,低声吟咏的献给菲诺的污秽祷言再次编织起无形的铠甲。与此同时,弗蕾亚也做好了将这块暂时的安宁之地作为下一分钟的战场的准备。一小瓶溢散着菲诺神力的液体被倾倒在大地上,一股诡异的香气随即弥漫开来,以弗蕾亚为中心笼罩这一片不大不小的区域。
在弗蕾亚手中闪烁的最后一道治愈能量熄灭后,四个冰蓝色的身影逼近了这块区域的外围,其中一个手中还紧紧地握着一把鲜血淋淋的金属长刀。那或许曾经属于某个奋战的冒险者——他的努力让这只冰霜傀儡缺损了一只手臂。
弗蕾亚很讨厌等待,伺机而动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那四个傀儡一踏进这片领域,潜伏在神能弥漫的空气里的灵铸镰刀便破空而去,立即以一记斩击袭向那已经受损的傀儡。傀儡残存的手臂挥舞起长刀格挡镰刀的锋刃,然而灵铸镰刀似乎将力量全然灌注在这一下攻击之中,刀刃相触之处,长刀立即显现出道道裂痕,而镰刀则干脆以此为起点开始崩碎,化成飘散的能量。
傀儡立即觉察了武器的破损,寒冰以极快的速度在长刀上蔓延。
却在长刀的断裂处戛然而止。
另一把灵铸镰刀从那溢散的能量中浮现而出,本来就脆弱的长刀在这一冲击之下应声断裂,镰刀顺势在傀儡仅存的手臂上划开一道巨大的伤痕。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十秒之内。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两把镰刀的主人已经从她原来所在的位置上消失,伴随着一阵傀儡们无福消受的香气,紧随在灵铸武器之后,手中闪烁着一道幽暗的锋芒,一个箭步踏在傀儡的胸前,将那锋芒准确地插入了它的头颅,借着这股反冲力迅速地踢出,再次与傀儡拉开了距离。
在弗蕾亚完成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之后,其余三个傀儡才如梦初醒一般起了反应——不是凝聚起用于进攻的武器,也不是摆出防御的架势,而是如同坠入水中的冰块似的溶解了。
被弗蕾亚进攻的傀儡,随着那股侵入头颅的黑暗不断在全身蔓延,渐渐地失去了行动力,弗蕾亚趁着其他傀儡不知道在筹备着什么的间隙,以满溢黑暗的镰刀迅速地将它肢解。
一时间战场重归宁静,弗蕾亚环视一周,完全见不到那三个融化的身影,只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刺痛着弗蕾亚的神经。
不知何时,视野的边界变得模糊了,在弗蕾亚用神术祝福过的区域之外,似乎都包围在一片昏黄色的混沌之中,那在弗蕾亚的记忆里,和遗都黄昏时分的沙尘暴颇为相似。她几乎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那股怪异的感觉变得愈来愈强烈,然而弗蕾亚不但没有驱动神术去阻止它,反而任由它在她的内心里不断膨胀。
那片混沌逐渐清晰起来,随处可见的黄沙与残垣断壁,俨然是遗都的景象。随着弗蕾亚的心防被她自己主动卸下,这一片场景也逐渐与她的记忆重合起来。
正是她这一生最熟悉,最为珍视的地方,那个处处都是刀痕,残破不堪的院落。
而那个人,果然也在片刻之后,不负她期待的登场了。
菲诺的忠实信徒,将此生献给他那无人能解的欲望的男人,迪利斯•普莱德。
遗都的风沙混杂着岁月的碎片,在他的脸上留下沧桑的刻痕,原本漆黑的短发如同枯草一般耷拉在额前,但那双隐藏在重重皱纹之下的眼睛却透露着摄取的光芒,锋利如刀。粗糙,纤瘦,却异常有力的双手几乎要捏碎那紧握在手里的短镰,点点鲜血从刀刃上滴落,消融在灼热的黄沙中。
他就那么“站立”在那里,任由天边的夕阳映照出他枯瘦的身影。
这是弗蕾亚曾经见过,却无法凭自己的力量回想起来的,铭印在记忆深处的景象,那时候的弗蕾亚,还不懂得什么叫思考和记忆,只是凭着人类寻求食物的本能,在一片黄沙之中大声嚎哭。
记忆变得清晰起来的年纪,那个男人已经永远地被囚禁在一辆简陋的轮椅之上了。
唯一不变的只有他的面孔和眼神。
现在,那个男人朝着弗蕾亚无言地迈出了脚步,目光直视着她。
时间连成一线,在那被埋藏的记忆里,那个男人就意味着救赎。
于是弗蕾亚呆立在原地,等待着救赎的来临。
一步。
一步。
起风了。
一步。
一步。
靠近了。
他向她伸出了手——紧握着刀刃的手。
刀刃抵住了她的咽喉。
一片狂风席卷而来,这段记忆终于也化作零落的碎片,而没有感情的傀儡也终于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若不是那真正掀起狂风的弩矢破空而来。
“啊,你坏了弗蕾亚的好事欸?”
迪利斯•普莱德的身影溶解了,那冰蓝色的躯体浮现了出来,一根粗大的弩矢自上而下将其贯穿,手中的短镰跌落在地,带着些许温热的血液,融化成一滩闪烁着蓝光的液体。
黄沙的幕布刹那间就被撤去了,两个手持大剑的寒冰傀儡在呼啸的冰风暴之中迅速朝着不同的方向冲锋——一个朝着弗蕾亚,另一个朝着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手持巨弩的身影。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发附魔弩箭可只有一次,接下来你自己想办法吧!”
那身影轻快地一个后空翻重新遁入阴影之中,傀儡的巨剑只斩到一片虚空,旋即就被数发弩矢击打得难以前进。
风暴卷着冰刺坏绕在弗蕾亚的周围,但是一道专门针对寒冰而建立起的屏障吸收了绝大部分袭来的冰刺,弗蕾亚亦如轻盈飘落的花瓣,在这风暴之中自如地行动。冰蓝傀儡的巨剑落入巨镰的锋刃之中,被轻巧地偏转了力道,狠狠地斩入地面。
尽管风暴让周围冷如寒冬,可是弗蕾亚的却觉得血液带着炙热的气息在身体之中流淌。借助邪神的魔法穿透心灵,进而重塑出来的幻象,有着无限逼近真实的力量,在那个瞬间满足了弗蕾亚多年来的渴望。
现在,她只想早早地让这场已经让观众感到无趣和冷场的闹剧早日谢幕,回到那个属于她的,炽热而干燥,充斥着欲望和快乐的世界。
巨镰带着本来准备给普莱德最优秀的扮演者的奖赏,一股浓烈,浑浊,而致命的能量,搅动着这片被菲诺神力赐福的空气,以雷霆万钧之势迎上了那好不容易离开了泥土的巨剑的锋芒。
悄无声息的一刀两断。
弩矢洞穿了残破不堪的傀儡的身体,将它钉在地上,而镰刀则给予它致命一击。
手握巨弩的身影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却不知道他手上沾染的鲜血让他的面部变得更加肮脏。
“弗蕾亚没看错吧~你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啊?”
“只有衣服有大洞罢了,那个断臂的家伙抢了我的长刀把我捅了个对穿,只是他没想到有时候假死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你身手不是很好嘛?而且看起来,你的手并不是长于使刀的手哦?”
“那把刀…只是个战利品而已,但是就像你刚才一样,我猝不及防地陷入那幻术之中,即使想要反击也无能为力——老实说,我不太擅长对付魔法。”
“刚才?弗蕾亚是故意陷进去的喔,老实说他们不可能在祝福领域内用惑控魔法入侵弗蕾亚的思维啦。”
“…真搞不懂你。我要去解决剩下的问题了。”
那人抬起头望着天空之上,囚禁着第五季的巨大冰柱。
“能被幻术囚禁,或许你也有想要得到,在这里却无法触及的东西吧。摧毁了那个,大概也就可以回去了…”
“弗蕾亚是这么想的哦,这无聊的旅途也差不多是时候~”
谢幕啦。
在这篇互动里使用牧师的转化造成伤害法术的能力
请放在亚修和零的文章之间观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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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弗蕾亚随遇而安的性格来说,她已经慢慢习惯这个有点特别的队伍的氛围了。
最初是因战线的延长而不得不加入其中,接着却目睹了这小队的队长以一种弗蕾亚颇难理解的,奋不顾身的精神迎面撞上飞过来的魔法火球,到刚刚那种在战斗过后,仿佛队员生死离别般的相互救助,每一幕都是弗蕾亚生命里未曾经历的场面。
就她个人的看法,这样的场景虽然与她无关,倒也还算得上有趣。
若不是出于兴趣或者乐趣,就连“需要我帮忙吗”这样的话都不会想到的弗蕾亚,那种自然而然的互相救助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有一点却让弗蕾亚十分在意。
卓尔精灵牧师薇薇塔,在那个看起来有些傻气而又正义凛然的队长几乎要倒下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脸上闪过的是难以言喻的绝望。
“弗蕾亚还以为卓尔精灵都是些从不关心他人的家伙呢…啊?”
零低沉的咳嗽声将弗蕾亚从一些没有边际的思考里拉回现实,看着面前的小队很有默契地分成了两队,而身为外援的自己似乎身处于即将朝着上一层楼进发的那边。直到刚才为止还有些在意的卓尔牧师,正在用她那没有瞳孔的眼珠狠狠地瞪着弗蕾亚。就连那位弗蕾亚并不感兴趣的男性牧师,也向这边投来一种稍显厌恶的目光。
但弗蕾亚的脸上没有歉意也没有羞耻,只有如孩童般的微笑,微微眯起的眼睛似乎代替了言语说出了弗蕾亚内心的想法。
真是太有趣了。
身为队长的亚修一脸严肃地点头确认了队伍分配,整装待发的队伍旋即向各自的方向进发。
一行七人的队伍沿着台阶拾级而上,回响的脚步声震荡着高塔内部陈腐的空气,激起的扬尘让弗蕾亚不得不用袖口掩住口鼻。作为眼下队伍里最为强壮的人,零站在了队伍的前方,而少有言语的剑士布兰克负责队伍后方的防卫。尽管除了漫不经心的弗蕾亚以外的人都很紧张,但这座诡异的高塔本身却以无边的寂静回应了众人。
阶梯尽头的房间淹没在一片昏黑之中,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那位男性牧师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借助信仰的力量制造出一片闪烁着光辉的区域,代替火把以照亮周遭的环境。阴影随着光明的逼近而退却,显露出来的是一片令人心惊胆战却也在意料之中的场景。
毫无章法,肆意堆放着的陈旧棺椁,在光线的照射下投射出晃动着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腐臭的味道,将死亡以最直接的感官印象打入众人的心里。
弗蕾亚像是要掩饰某种强烈的不安一般,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武器。收起了脸上玩笑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抿紧的嘴唇和几颗细微的冷汗,即使是在这场旅途里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关头,弗蕾亚依然难以抑制那种对死亡本身本能的恐惧。
好在众人并没有像弗蕾亚那样出现这种极端的应激反应,一如既往地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那位卓尔精灵似乎嫌弃这一小片可怜的光亮,引导起奇异的能量法术,以至于这些能量在空气中形成肉眼可见的发光球体,刹那间就让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既然已经分队了,那么现在,谁做这个队长?“
这是个在弗蕾亚看来很不合时宜的问题,周围的队员大概也看法一致,除了零朝着薇薇塔点头以示认可之外,其他人都开始在男性牧师的带领下搜索起这间房间了。
“这房间只有我们上来的地方一个出口,各位赶紧搜索一下四周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动作要快,否则我们很可能会困死在这里了。“
男性牧师稍稍观察了一下亮堂得惊人的房间,迅速地用武器别住了身后那扇门以防止它突然关闭。零依旧担任着他习惯的那个角色,与各个队员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随时应付各种突发情况。
“唔,秃鹰男,你要指挥队伍吗?“
有些尴尬的卓尔精灵捂着鼻子一边检查周围的棺木,一边同那位男性牧师搭话。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牧师有些不耐烦地抱怨着,卓尔精灵则是白了他一眼——其实在没有瞳孔的眼睛里,这是个很难看出的动作,但偷懒的弗蕾亚是这么觉得的。
那个尖耳朵的小个子游荡者加瓦尼正在慌慌张张兢兢业业地搜索着四周有没有可能会危及同伴的陷阱,尽管她的表情看起来很是畏惧。
话说回来,弗蕾亚怎么也没法把那个好像叫做折途,名字很难念的男性牧师与秃鹰联系在一起,此外,那些棺木总是让弗蕾亚想到某些黑暗牧师惯用的伎俩。
不死生物。
“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卓尔精灵惊慌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一只干枯的手从棺木中骤然伸出,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
短暂的惊吓过后,她毫不犹豫地拔剑将那只枯手斩断,赶来援助的零迅速抬起一脚将棺木踢到安全的距离外。
“被抓住的地方有异样吗?“
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棺材,一边用低沉的声音关切地询问着薇薇塔的状况。
“没法动了…“
薇薇塔咬咬牙,用右手引导着神能试图将这腐尸的疾病或是诅咒驱散。而就在这期间,朽木摩擦和崩裂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房间,死去已久的尸体从棺木中缓缓爬出,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用那空洞的眼眶注视着众人。
队伍立即进入了临战状态,调整姿势紧握武器和引导神能的动作一气呵成,在那些尸体还没站起来之前,每一个人都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啊,那是魔法吗?”
随着一段低声吟咏,布兰克的太刀上浮现起一层晶莹的光芒,引来弗蕾亚的一声惊叹。
“弗蕾亚可以摸吗?可以吗?”
“不行。”
刚刚还在备战的弗蕾亚绕着布兰克不停的转圈,好奇地盯着那把被魔法加持过的闪闪发光的武器,让布兰克不胜其烦。
“我说你走开啊,喂——”
一直在布兰克身旁晃悠的弗蕾亚似乎没有意识到她阻碍了布兰克的攻击,而队伍的其他成员则忙于一边回避僵尸那含有疾病的挥击和啮咬,一边将其头部击碎以期完全停止它的行动,根本无暇顾及布兰克和弗蕾亚这边的状况。
无论攻击多么密集,面对数量庞大的僵尸总是难免有几只漏网之鱼——恰好就出现在弗蕾亚的身后。而弗蕾亚仿佛没有注意到这种状况一般,还在兴致勃勃地请求布兰克让她摸一下那把施展了魔法的刀。
“你的身后!”
布兰克试图寻找一个能够既不伤及弗蕾亚的身体,又能将刀刃刺入后方僵尸脑袋的空隙,但弗蕾亚的身体摆动似乎刻意地将这种空隙给封堵上了,任由那些僵尸逐步向她逼近。无可奈何的布兰克值得转身对付那些自自己身后袭来的,已经被零的乱拳打得七零八落的坡脚僵尸。
附魔的刀刃没有一丝阻碍地将这些僵尸早已干枯的脑袋一分为二,但布兰克的担忧的根本不是自己所面临的状况。即使依靠队伍里两位牧师的神能支援,以及零有力的拳脚,要剿灭这大群的不死生物还是有些力不从心,自己和那位搞不清状况的镰刀牧师必须赶过去支援。
“可恶,你不明白眼下的情况是什么…吗?”
刚准备转身的布兰克却瞥见了弗蕾亚漫不经心地朝着前方激战的区域走去,那把看似作为主战武器的镰刀正如有着某种生命一般漂浮在弗蕾亚的身旁。而一把贯穿了那几只原本处于弗蕾亚身后的僵尸脑袋的匕首,此刻还在微微颤动着。
“处理完这些杂碎之后再让弗蕾亚看看吧~”
弗蕾亚本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这样说道,尽管那表情在布兰克看来十分做作。而那把镰刀在不明力量的驱动下飞舞在战场之间,以迅速而有效的方式收割着僵尸的头颅。
有这种队员的队伍真的能好好的生存下去吗?
一瞬间闪过脑袋的疑问被布兰克抛诸脑后,短暂的吟咏过后,又是一道看起来更为锐利而致命的光芒划过他的武器,伴随着一个箭步,布兰克也加入了摧毁这些本该安息的死者的行列。
“这种队员还不止一个就是啦。”
弗蕾亚毫不在意地说了这样的话,顿时让布兰克有种被读心般的厌恶感。
在天空中漂浮的光球和光亮术一同熄灭的刹那,一道闪烁的光芒摧毁了最后一只僵尸的身躯。
零抖了抖拳头,用从折途那里借来的圣水清洗了一番。薇薇塔和布兰克有些疲惫的倚靠着墙壁,加瓦尼则因为自己的实力在战斗力不太能帮上大家的忙而有些懊恼。只有精神饱满的弗蕾亚不厌其烦地骚扰着布兰克,以及尚有余力的折途还在搜索这间在激烈的战斗后变得凌乱不堪的房间。
“嗯?”
再次引导神能制造出光亮的折途注意到一个与众不同的棺材——它似乎没有被完全打开。折途小心地凑上前去,一道被雕刻在棺木上的文字清晰可见。
“擅入者死”
小个子的加瓦尼小心地靠近那具棺椁,却被薇薇塔变化出的荆棘给拦住了。
“小加瓦尼?…”
“没关系的,要是还有残余的敌人的话要尽快解决,如果是陷阱之类的也可以交给加瓦尼。”
加瓦尼认真地点了点头,薇薇塔也只能收回荆棘任由她自己行动了。
她用匕首轻轻地将棺木推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而这时候,修整完毕的大家也已经聚集到这具棺木旁边了。
“会不会是机关什么的?”
布兰克顺手推了推棺材,惊讶地发现这个棺材和其他的棺材大不相同,是被死死地固定在地面上的。
“加瓦尼,交给你了。”
折途像是要鼓励加瓦尼一般朝她点点头,加瓦尼也拼命地点头回应。
绕着棺材观察了一会儿,加瓦尼招呼着零和布兰克,让他们将一具破破烂烂的干尸丢入棺材之中,然后顺手将棺材合上。
伴随着咔哒一声,棺木再次打开,而干尸已经不见踪影。
“这是个通道吧?”
完全没帮上忙的弗蕾亚凑过来朝着棺木内部窥视,却只看到了封闭的棺材底板。
“…让我来试试吧。”
折途在加瓦尼一脸担忧的表情下,干脆利落地坐进了棺材里。
“要是出什么问题的话,记得大喊出来…”
得到折途肯定的答复以后,棺材的盖子被再次合上,下一秒,棺材内部传来了折途由近及远的喊叫声。
“啊啊啊——滑下去了!”
以及一声肉体砸在地板上的闷响。
大家面面相觑,在这个没有出口的房间,这条故意展现出来的密道是唯一的出口,也是一个明目张胆的陷阱。
不过,别无选择了。
请放在同区零的那篇文章前面观看。
==1620字==
凭空而落的白雪映射着寒月的冷光,让无名之城本已萧索的空气又降低了几分温度。弗蕾亚肩上残破的风衣原本并非是为保暖而准备的,对于这种连日来的低温显得有些无力。她白皙的肌肤在低温的侵袭下微微发红,身体也时不时地打着寒颤。那把原本极少离身的金属镰刀也因温度太低而被弗蕾亚随性扔在一旁,孤独地承受着飘落的雪花。
抱着膝盖瑟缩在一处由残垣断壁形成的三角区域的弗蕾亚,又一次怀念起遗都四季如夏的气候,还有那些即使在炎热的天气里,也孜孜不倦地寻求欢愉的人们。她总是觉得,欲望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遗都那样燥热的天气只会让欲火愈燃愈旺,促使着人们丢下理智去追寻本能;而寒冷则恰好相反,理智会在冰冷的刺激下复苏,压抑躯体的本能,将现实的残酷和冰冷的痛苦一同带给那些为真实所困的人们,撕裂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虚妄的梦境。
但身为她的导师和亲人的普莱德,却格外讨厌遗都的气候。弗蕾亚一直看不透那位叔叔的心思,但她能够察觉到隐藏在普莱德冷静的外表下,那种庞大而不可言喻的欲望,或许比起弗蕾亚那种遵从本能就会变得轻而易举的小小色欲,被称为野心的东西更需要理智和思考吧。
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也只能让弗蕾亚从这日渐刺骨的寒冷中脱离片刻,转瞬间又得用自己在逐渐降低的体温来取悦身体更为渴求温暖的部分了。
无名之城坍圮的街道上,稀稀落落地行走着几个无所事事的冒险者,其中竟也有弗蕾亚颇为熟识的面孔。也许有很多人接受了那份拯救世界的契约,但实际上有能力而且愿意真正去为第五季的任务而作战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就像这些人一样,在无名之城里终日游手好闲,依靠着简单的任务和他人的接济浑浑噩噩地度日。而这种人也最易为弗蕾亚那种刻意而为的魅惑所吸引,如嗅到鲜花的蝇虫般聚集在弗蕾亚的身旁。不过昏昏度日的他们并不能支付弗蕾亚高昂的价格,只能在数句谈笑之间,力求为自己的眼睛多争得一些停留在他们以为美丽的事物的时间。
漂浮于天空之上的第五季,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些对于她的任务无能为力的人。此刻祂维持着数日来一贯的沉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弗蕾亚抬起头,遥望着散发着神性光辉的第五季。对于那名为拯救世界的重任,其实她从未在意过,只是像往常一样,在随遇而安的生活里寻求着不同寻常的刺激——通常来说,不是性欲就是战斗了。
与她同在一个队伍里的其他三人又有何想法呢?
沉默寡言的零,心思缜密的伊格,对于弗蕾亚来说都太过复杂了。
只有莉芙,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和弗蕾亚一样,遵从着内心的想法吧。只是她有些残缺的思维留下的只有人性中名为善的那部分本能,要说真正想要去拯救和保护些什么,恐怕没有比她更真诚的人了。
弗蕾亚偶尔也会觉得,因为连痛苦都随着思维的碎片而消失了,变成那样也不错。
想象着莉芙的那种简简单单的思维,时间的流逝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直到那久未听到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来了!”
第五季的呼喊,一下子将弗蕾亚的思绪从幻梦中拉回现实,而此刻映入眼中的,是那自寒月降下冰蓝色光芒,带着绝望彻骨的寒冷,直坠大地,淹没了第五季的光辉。
令人极端恐惧的预感在弗蕾亚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久未品尝过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弗蕾亚的全身。她已然将寒冷抛诸脑后,下意识地拿起丢在一旁的武器,朝着与第五季相反的方向,夺路狂奔。
菲诺的赐福环绕着她的身躯,让她得以加快自己的步伐,并以灵巧的身姿避开此刻已成为行路障碍的废墟,以及在突如其来的地震中站位脚跟。
那些在星海中环绕着无名之城的碎片,正接二连三地撞上无名之城的土地。
这些毫无疑问都预示着这场所谓拯救世界的旅途很快就要画上句号,只是取决于在何处终止。
而弗蕾亚真正需要思考的,只是如何避开那不知何时开始从远处出现的,吞没一切的黑暗——她甚至能够听到那些刚才还在路边的冒险者,微弱却凄厉的惨叫。她头一次不是为了欢愉,而是为了求得生存向赐予她神力的罪恶女神祈祷。
不过此时此刻能够依靠的,除了自己以外…或许只有那个不知何时跟上自己的熟悉的身影。
无视于这些或是奔跑,或是湮灭的人们,凭空而落的白雪依旧未停,只待一切终止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