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两极
旧文
名字是以前取得,虽然是为了好听但没有什么意义啦。黑深沉的东西我尝试过了但还是表达不出来。
Ch3
-0.
M-E-L-V-I-N.
L-V.
L-O-V-E.
他的名字里包含着爱。
-1
他又醒了。
室友绵长而又沉稳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不用睁眼,现在一定还未到六点,天仍然是压抑的黑,月光穿越玻璃能把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而在这样的时刻,他既不想醒着,也不想睡着。从来不缺少陪伴的他,在这时体会到孤独,体会到凄清。
他曾轻倚窗台观看静谧的霍格沃茨,眺望似乎失去终点的禁林。恍惚间,自己似乎就是那悬挂在天空上的星星,漂浮在城堡上空的幽灵,像是——守夜人。但显然他不如守夜人那般勇敢,毕竟黑暗确实有它的力量,它总是……轻易撬开脆弱的心房。
隐约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囚徒,被困在了黎明之前,以黑暗为囚笼,不眠不休。
“丹,你决定了吗?”他总是能听到来自母亲严肃而担忧的声音。
他拉了拉被子,然后轻叹。
“接下来的话,可能你听了会不太舒服。但妈妈是希望你认真地听下去。你也知道,芬温尔的主家上个月因为上任家主威廉姆斯的过世进行了换血,新上任的高斯是……守旧派。他非常不满意我们的教育方式。
“他猫头鹰了我,让我必须在你们之间选定一个作为家臣的继任,。但他也有要求——这个继承人可以粗俗无礼,可以冒冒失失,但能力必须要杰出。他会带着守旧一派的人评估我的结果,若是不满意……他会从身边挑一个人过来继任我的位置。
“当然,成为一个芬温尔代表着很多,你会失去选择未来的权利,你会背负你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你会痛苦地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不论血统如何,我们都要让这个名字延续下去,我们是最无畏的冒险者——这一点,必须被铭记。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我想让你们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你们想成为的任何人,但我的责任不允许我这样做……“
维奥拉用她那嵌着红棕色宝石的美丽眼睛,乞求地看着他。
他自然是明白母亲的用意。她选定了“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长子,也因为她希望他能继承她这一旁支的责任。他和她都知道梅尔文无比向往成为安格斯,向往着成为一个”酷毙了“的歌手。他那高个子的英俊弟弟快乐来的很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思考,直来直往。
把他的快乐腰斩太残酷了。丹想着。
在这样的重要的时刻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感到不安,反而有着一种奇妙的镇定。他对这一切早有预见,他只是歪了歪头,想看看左侧装饰镜上自己的表情——那是他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淡漠。那让他很陌生,很奇怪。于是他闭上了眼,复而再睁开了眼,那原本黯淡的浅棕色眼眸变得晶亮而有神。
“我可以的,维奥拉,“他上前抱住了母亲,”只是……暂时不要告诉梅尔文。“
他不用看也知道母亲的担忧,她总是如此,把一切都想的太过头了。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他美丽的母亲,就像她小时候安慰他们时那样。他告诉她他从小就做好这样的准备了,毕竟故事书里总是如此,大的孩子担的责任自然多些。他平缓的叙述似乎说服了维奥拉,女人紧紧地回抱他。
但他从未准备好如何告诉自己的弟弟关于这所有的一切。过往的丹·鲁法洛总是做好哥哥的工作,照顾着梅尔文,也享受着梅尔文的照顾,但今年在梅尔文谈恋爱之后他发现,似乎他们并不是不可分开的……也真是可笑,总是觉得梅尔文缺了他不行,真相其实是他离不开他的弟弟啊。
丹觉得自己和梅尔文像是一块苏打饼干,正在慢慢地从虚线处掰离,不用多久,他们会彻彻底底地变为两个仍有着接合点但不再能拼接的个体了。
从始至终让他感受到深切悲伤的,只有这一点而已。
他将脸埋进母亲的红发,沉沉地叹了口气。
-2
“在想什么?马上就要见到维奥拉和安格斯了,你这么不开心的话他们会担心的噢。”梅尔文跨坐在他附近的椅子上,趴在椅背上打量着穿着衣服的丹。他摇晃着吱呀作响的凳脚,毫不担心那张可怜的被折腾的凳子将他摔倒在地。
丹只是瞥了他一眼,继续打着领带。
瞧见哥哥不理人,梅尔文鼓了鼓嘴巴,不过委屈倒也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秒他又抚着自己的手心情颇好地哼起歌来,他今天戴了女朋友送给他的手环,似乎这就足够让他光鲜亮丽了。
“对了——维奥拉说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呢!”他右手握拳轻轻打在了左手的手掌上,若不是心情欠佳,丹或许会伸出食指和拇指配合地在梅尔文的头顶比个圆喊一声“bingo”。
他只是烦躁地将自己手上的围巾解下来扔到了梅尔文的头上。突然袭击让小他出生没多几分钟的男孩瞬间摔了个人仰马翻,丹没理他,只是绷着脸抓起外套就出寝室了。
“我不过去了,替我向他们问好。”
寝室内的男孩们面面相觑,但没有人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们只是任由那声音的主人消失在门后。而他的弟弟也只是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突然光火的丹离开的方向。
许久之后,梅尔文坐了起来,扯开了围巾,小声地抱怨着。
“什么嘛,像是来例假的女生一样。”
-3
他究竟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丹将脸埋进手心,吸气而又呼气,双眼没有焦距地向前疾速走着。无法抑制的怒火源源不断得涌上心头,他很想停止下来,却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恢复平静。耳边细碎的低语逐渐放大,他听不清,但是那模糊而又遥远的语句,似乎聚成一柄重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他的心脏。于是男孩步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终于,他停下了。
他发出了一声呜咽,怒吼几乎要从那微张的唇瓣中窜逃而出——
“谈谈?”
丹抬眼,从指间的缝隙看向那个阻止了他的、可爱又可恨的家伙。在这样想着的同时,内心却又开始有些恍惚。
这样不可控的怒火,是有多久没遇到过了呢?
他到底是在为什么而生气。
“来吧。”
丹的袖角被巴泽尔用手帕捏住了。
虽然是男孩主动发出的邀约,赫奇帕奇却感受到了男孩散发出来的满身厌弃。他有些无奈地放任自己随着男孩前进,刚刚即将脱离控制的怒火,也逐渐随着牵引回到了笼子里。
他们来到了石棺女士的房间,丹侧头看了看墙壁,美丽的画像仍然处于深眠中。走在前方的巴泽尔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房间中央,用魔杖敲敲圆木桌上的银质茶壶,鼻尖翕动嗅到他喜爱的小种红茶的味道后,满意地坐下了。
丹识相的上前,一手托着茶壶,一手握着茶把,小心翼翼地为少爷倒上了一杯澄澈的红茶。
他看着巴泽尔捏住杯底,轻搅茶杯一周低头嗅嗅味道后又放下了。丹知道巴泽尔喝茶不爱加奶,也不爱加糖,是难得喜欢茶本身醇香苦涩的真男人。丹站了半晌,瞧见巴泽尔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之后,才喜滋滋地给自己添茶加奶。
烟雾蒸腾间,巴泽尔看着丹蹩脚的用餐礼仪,重重地“啧”了一声。
“芬温尔家族培养出来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猩猩?还是那个小芬温尔教给你的宝贵礼仪在你睡觉的时候被妖精抢走了?”
“哈哈,抱歉,你知道我的。”
“所以,今天你又惹了什么麻烦,鲁法洛?”
“太多了,我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年长的赫奇帕奇瘫在座位上看着天,声音里满是疲惫,“假期里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果然被妈妈选中了,但是最近我发现我开始有些畏惧了,我会被这件事情惊醒,焦虑,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是为了我最喜爱我最珍贵的弟弟,我们异心同体,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但我想,好像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似乎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哎哟。”
巴泽尔点点头,示意自己有在听。但他下一秒用手杖用力打了丹的膝盖,让他立刻摆正坐姿。目视着面前不修边幅的学长摆正坐姿后,才漫不经心地再度开口。
“就因为你那个人猿弟弟交了个女朋友?”
“哎——你居然知道——”
“噢,你的脑子终于被水泡烂了吗?”
“我也这么觉得,太幼稚了,但没办法不在意,没办法回复到原本的我了。我好像很难再带上丹·鲁法洛的面具了。自从那之后,我就好像被锁在笼子里,感觉我无论怎么做,生活都只是指向一个结局罢了。我期盼着我的弟弟能发现我的伤感,但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发现的。”丹盘腿坐在了凳子上,眺望着阳光灿烂的窗外。
石棺女士的房间只有寥寥几盏蜡烛,而空间又极大,那微弱的烛光根本无法照亮这空荡荡的房间。正值午后斜阳落入昏暗的室内,阳光越过窗户的格子打在他们身上,丹眯眼看了看巴泽尔,恍惚间觉得自己和斯莱特林都被关了起来。
“那本来就不是你,你这个蠢猩猩。”巴泽尔握住了手杖,斜眼睥睨着他。
“人不会永远都被阳光笼罩的,你只是贪恋而不舍得离去……停止自我感动吧。真正的你我,都是习惯了在黑暗中的怪物,我早就看不惯你那破烂样子了,你的笑容和人猿的笑容是不一样的,他是纯粹的钻石,只要晒晒太阳就会发光就会透亮,你呢?”
丹垂下了眼睛。
年纪较小的斯莱特林站了起来,握着手杖伫立在他面前,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令人注目的红眸似乎正发着不可忽视的光亮。那高昂的姿态,振聋发聩的声音,以及从身上铺天盖地涌出的气势,仿佛是一位国王君临此地。
“既然你觉得被锁在笼子里,那就努力成为把控笼子的主人。”
“我还记得那个白痴女人说的话:‘你会永远不会爱上其他人,你会被他人所爱,但是你永远都不会感受到坠入爱河的感受’。但我真的需要爱吗?我是柴佩西,我需要的是无穷无尽的力量,她给我留下的这个丑陋疤痕,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我的力量还不够,这是我的耻辱,亦是我背后敦促我前进的长剑。
“作为丹·芬温尔,你做好了这样的觉悟吗?你根本没有。你只是为了满足你拯救弟弟的幻想罢了,所以你会彷徨,会恐慌,会,
“后,悔。”
丹怔怔地看着巴泽尔,听着男孩一字一句犹如重锤般打在他心上的话,他的嘴微微张开,而后闭合,双唇嗫嚅了几分钟后,抿紧了唇。
巴泽尔是对的,巴泽尔·柴佩西是对的。
他赞同他说的一切,他也做不到不赞同,他闭上眼睛,抱紧了肩膀,消化着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巴泽尔也再度落座了,平稳着呼吸,专注地看着他。
他在等一个答案,他们都在等一个答案。
巴泽尔在等待,等待赫奇帕奇认清他处于的真正位置,等待这位半吊子贵族落入权力的泥沼,也等待着,等待着这位他珍贵的朋友,从迷宫中阔步而出。
“你说得对。”
最后一缕昏光已被收入黑暗,夜,骤然降临。
“我,从来都不是我。”
蜡烛的火光骤然亮起。
“哼,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丹的蜜色眼睛,此时在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是啊,如何呢,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快乐的麻瓜时光早就悄然离去,身后笼罩着的阴影已将他吞噬殆尽,他拼命笑着拼命闹着,只是为了努力发出光芒,让弟弟自始至终保存着天真与信赖。
毕竟,那家伙的爱,也有给予他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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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用了排版好难……
题外话:是仓库里的旧文了,这几天看到桃桃老师发巴泽尔的图突然想起来还有着这篇。于是修了一下之后还是发了出来。
这篇文其实应该有很多很奇怪的地方,可能表达不出来我的想法吧。作为写手来说很失败所以还是解释一下!
当时接触到巴泽尔的人设之后还蛮惊艳的,从现在来理解他的话,我觉得巴泽尔是一个很早熟的孩子,对于薇薇的诅咒现在这个年龄段的他应该还没有很深的感受,更多的是在意自己居然被那个疯女人下了咒吧?如果我更强,更强的话,便不会被薇薇在脸上留下这个耻辱的疤痕了。
丹的话其实我觉得这篇文里我修的时候觉得没有表达清楚他的状态orz,但老物再修就要重写了我懒(?这时候的他为了成全弟弟的梦想接受了没有自由的道路,但是他也发现了自己有点扭曲的对于弟弟的占有和爱,觉得很生气但是克制不住,也不停的在焦虑,后悔自己的选择。
我的选择是不是错的呢?值不值得呢?
小巴的一炮仗话让他明白了,噢,我早就已经这么选了,我不应该拘泥与这些事情,我应该像小巴一样,努力成为掌控笼子的人。更何况,弟弟也并不是不爱他。
其实还考虑了一点,但找不到合适的方法修出来。丹相比小巴来说,其实是一种已经拥有了一切必须和不必须条件的状态,这个白痴吃饱了撑的在那里一帘幽梦黯然神伤,他可能会觉得有些恼火吧(((
我胡汉三回来诈尸了!!!!仍然在复健中。
希望傻恩能喜欢这篇咕咕了几年的互动(抹眼泪,我还没讨论,都是自我主张写的,真的很对不起(鞠躬
003
膝枕与她
在霍格沃茨校史里,斯莱特林的特质有精明,圆滑,野心,明哲保身,不择手段等。分院帽在工作时也会以此为基准进行筛选。
而被称作“小OK”的奥利维娅·科尔维特大概只有第四项能勉强OK。不管是谁看到她那副提不起劲的样子,都会对分院帽的抉择有所怀疑。除此以外,这个家伙明明已经六年级了,却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明明面对着许多人生重要的考试,却依然能自得地说出“学好黑魔法防御学和魔药就够了”这种任性的话语。这让她的伙伴们总是有些苦恼,她的这份电波感也总是让新生们误会她是低年级而特别优待,甚至有时也会有被新生耍的团团转的状况存在。
嘛,弱肉强食也是斯莱特林特色。小小的竞争与恶作剧也挑不起什么大风浪,OK小姐自己也会亲手解决。毕竟她也不仅仅只有着不谙世故的外貌,科尔维特小姐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是给人惹麻烦,斯莱特林的捣蛋鬼排行榜她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大人物。但这排位也并没有多少人清楚(除了真正熟悉到她的人以外)那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总让人怀疑不到她头上,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倒也因此省了很多麻烦,这也是这家伙自己的特色吧。
但还是希望,科尔维特小姐别再惹教授们生气了,万一哪天真的被扣学院分了,那就有些麻烦了。
伊文娜·蓝泽尔小姐漫不经心地想着。
长发灰眸的女孩正坐在休息室壁炉旁的沙发上。单手捏着花里胡哨的《梅林也会讲童话》,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科尔维特顺滑的银发。
“女巫安娜轻巧地跳下了巨龙,向人类的领头人报上喜讯,也送上了来自梅林的警告。”
“‘你们不能再往前了,在你们的前方,人马的军队浩然将至,巨人的棒槌随后追来,龙的火焰必然点亮燎原,’”
“‘就以此为界,过上只属于你们的生活吧。’她严肃的声音让许多女人和孩子面色大变,为首的男人向后露出了微笑以示安抚。
“他点点头,向女巫敬上了最高级别的礼仪,‘多谢您的告知,也请您代替我们将祝福与感谢送给梅林先生。’”
“安娜……”
“呼……伊文学姐,这个讲过啦。”
躺在伊文娜腿上的孩子半眯着眼睛,困顿的抱怨着。她的银发披散在脑后,原本就四处翘起的头发更显灾难,双手仍然抱着她今天刚练习变形的成品海豹玩偶。
听到女孩的小声讨伐,伊文只是顿了一顿,继续以平缓温和的声音叙述着没有讲完的故事。
“伊文学姐还真是固执呢。”
科尔维特小姐撇了撇嘴,在少女的大腿上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合上了眼睛。她感受着年长学姐的抚摸,闻着少女身上散发出来有些发苦却好闻的药草味,这样的舒适能享受的时间也不多了。
伊文娜学姐要毕业了,她也马上要毕业了,也不会再是个孩子了。每当想到这里,提不起干劲的科尔维特小姐总是感到些许低沉,脑海里飞转着的捣蛋点子也会慢下来。
“那也是因为奥利维娅是个挑剔的小孩子,听我讲完这一则再换别的,这样的耐心都没有吗?”伊文娜竖起食指,戳了戳女孩软软的小脸,有些无奈,“而且,这一本可是你带来的故事书噢?现在抱怨会不会也太晚了啊……”
“哼哼,因为只要是学姐的声音,什么故事都会变得好听啦,但果然还是,想要在睡着之前,听到更多的……有趣的……”温暖的火炉,以及舒适的依靠,让心理年龄不超过三年级的科尔维特小姐渐渐陷入了浅眠。
“呀……都六年级了,怎么还是这样。”伊文娜听着奥利维娅的浅浅呼吸声,轻轻勾起了唇。
她伸手将自己的斗篷盖实在女孩的身上,悄声施了个无声咒在他们周围,“声音什么的,明明只要对书施咒就可以变成我的声音了,总是教着教着,就变成我在读书了……毕业了该怎么办呢?”
她苦恼地看着仍然如同孩子一般的科尔维特小姐,闲下来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五分钟后,她摇了摇头,决定将烦恼抛回给熟睡的OK小姐。接着伊文娜如同往常一般,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将要阅读的书籍浮在空中,她单手盖住学妹的眼睛,开始了属于七年级马不停蹄的学习。
滑铲,还没修过
再说吧((((
非常ooc 向和我互动的大家道歉
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满意的一篇……(
-1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男人的梦境里就填满了鲜血与惊叫,痛苦与呻吟,以及他自己颤抖的双手。
虽然在人前似乎一副轻松又愉快的模样,但燕不群明白,那些游魂从未离开过他的身后。他们在阴暗的角落里肆意尖啸,与他一起游走在昏暗的雨天里。成为[蓝采和]已经有相当一段长的时间了,成为[医生]甚至更久——但他还是无法习惯死亡。
他又想起了X月X日。
呼吸几近停止,发了疯一样想要为他的队友止血,但急迫的他只能瞧见那黯淡的红迅速地在白布上疾行。小小的荷花乍一盛开便因伤重程度而碎裂,他急切地呼叫着增援,颤抖的手却证明了燕不群内心的不安。男人甚至克制不住自己落泪的冲动,绝望,自责,以及厚重的悲伤将他裹挟。
他来晚了。
那个甚至还未成年的女孩死了。
“阿群?……阿群?”逐渐传入耳中的呼喊让他回过神来,吓得男人挺起了腰,不自觉用狠劲咬住的细烟也落了长长的一截烟灰下来。他盯着那灰粉落下的地方又发怔了好一会儿。闻着熟悉的烟味,忽然感到了浓重的挫败。
他又失控了。
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男人捏捏鼻梁,在身旁人欲开口询问之前发声:
“怎么了?你的心理鉴定报告我已经写好了,想看自己拿我电脑看去——”他用指腹夹住了万宝路,撇头看向崔允赫,却在视线与对方交汇时,生生截住了句子。那是他意料不及的,带着些担忧与关心的目光。他与他对视几秒,自己抢先撇开了头,然后默默将烟捻灭在垃圾桶上。
半晌沉默。
高挑的青年用肩膀碰碰他,用着肯定的语气谨慎地说出了疑问:
“你太太?”
“不,不是。”
“山谷。”
“嗯。”
“我今天去找你,那个灵赋是玉兔的女孩子让我留心一下你,说你回来之后状态不是很好,”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听起来比起关切更像是在阅读医疗手册,“看来你比她说的更夸张……这次是因为,薇薇?你那容量不大的心脏里又装进了一个死人。别再让自己在福尔马林里面腐烂了……燕医生。”
“我明白……但……”他没有看崔允赫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瞧着自己的鞋尖,而不知道往哪儿搁的手,无措地想要去摸烟盒。
“别抽了,我知道你这种时候一天能抽两三包。”
“……”
“……”
“那你呢,你怎么样?”燕不群接过了崔允赫塞给自己的薄荷糖,捻着包装纸装作不经意地一问。
他太想逃离这个话题了,又或是他慌乱到忘记了他已经在治疗室里面听过好友的描述了?崔允赫叹了口气,对男人耸了耸肩,“我倒是乐意再给你讲一遍,但阿群你,真的想听吗?”
燕不群咬住薄荷糖,侧头看他,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想听啊,你讲,我就听,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你这种时候,讲话真的蛮尖锐。
“我的队友分别是,折颜,仰端,一斥染,好了,剩下的内容你都记得。而且——你都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一脸高深莫测其实根本就没在听的样子。”崔允赫撇嘴,往后将脊背倚靠在墙上,侧头看向比他年长的男人。男人总是如此,在经历离别时变得如此木讷且,变得如此不善交流——但这也比“那一次”好得多。
他仍然记得前一秒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如何在下一秒辨认出爱侣与孩子的尸体后情绪彻底消失,如同闪电悄悄劈入了他的身体,而他却敛住了疼痛。崔允赫本以为他是因为离了婚不在乎,却在很久后的某一天,看见本不抽烟的男人深夜蹲在吸烟区,咬着细烟点燃,然后突然哑声落泪,慢慢地,他看见男人滑落到了地上。
失去了所爱之人,真的有那么痛苦吗?他这么想,却被那情状逼得心颤。
“仰端?”男人轻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将他从回忆中悲伤的深潮中拽出,他点点头,燕不群抬头看他,眼底有了些许笑意,“那个见到医疗组就跑的小家伙,印象里不是很爱说话对吧?明明他很需要照顾的呀……也是和你很像,臭小鬼死逞强。”
“我25岁了,另外,我真的很强。总而言之……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真希望你能认识一下啊。”
-2
但是燕不群没有想到的是,与允赫所言“有趣的人”的第一次面对面接触,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
燕不群眯眼看向左手托着路恬背上背着断手的令折颜疾速振翅而来的仰端,难得的觉得事情有些难办。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这样的程度还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但是此时其余的两位医生有些“脱不开身”,而[蓝采和]并不能治疗断手这样的重创……唔,他看着逐渐靠近的血淋淋的切口,有些发愁。
“医生,接。”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男孩依然维持着扑克脸,但燕不群能感受的出来小家伙比表面上要着急得多。他稳当地接住了断手的折颜,然后用抬抬下巴示意仰端将路恬放在一旁他铺好不久的简易病床上。
燕不群双脚交叉盘腿坐下,让令折颜坐在他的腿间,紧接着快速剪开不知道是仰端还是谁胡乱给少年捆的布条:在他扯下湿哒哒的布条的一瞬间,血几乎是即刻涌了出来——
“哎呀,医生,可要麻烦你了呐。”令折颜瞧着自己的断手倒是不喊疼,燕不群瞥了他一眼,他的小臂感受到了少年控制不了抖动的身躯,以及那飘进他耳里的,带着些颤动的声音。男人拧着眉快速地点了十几多小荷花在切口边缘,试图暂时拖缓失血速度,抬头见到仰端想离开,又急忙伸出空闲的手扯住他的衣角。
仰端回头望他,似乎是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想要奔赴战场的迫切。
“回来,只耽误你30秒的时间,不然你就死在路上吧。”
在确认仰端停住之后,燕不群趁着放狠话的空隙匆忙点了几处仰端身上伤的稍微深一点的创口,又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骇人的血迹,瞧见仰端直勾勾地盯着他,男人面不改色地说,“才十秒。”
“……嗯。”
听到回复之后燕不群紧皱着的眉头松动了一些,他将注意力放到距他不远的路恬,那个娇小的男孩一直没有出声……但他分明是为仰端挡了一刀。燕不群瞧着被割裂的防护服,揉了揉太阳穴。
他打了个响指,一朵足有两个拳头大的荷花落到了路恬的身上。但这还不足以应付……对于这样深的伤口,他的灵赋所带来的好转都只是暂时的——暂时的。他需要争分夺秒地为他们处理伤口,以便撑到回总部——或是,或是等到其他抽不开身的医疗组同事脱身。
果然他还是不适合——他望着路恬开始愈合的伤口,停止了奔流的自责思绪。男人垂下眼帘,不着痕迹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他将路恬的伤口和以往的割裂伤混淆了。作为一个医务人员这真是,太失职了。
他果然还是不适合上前线。
或者换个说法,他根本不具备一个医生应该有的素质,他不配。
看,他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了。
“仰端,记得……嘶,记得把我的断手拿回来。”
“嗯。”
仰端对令折颜点点头,身后折起的红翼再度张开,燕不群望着散落在他面前散为光粉的赤羽,隐隐间能感受从那身上传来的些许热度。望着那红发红羽的背影,男人感觉身体似乎温暖了少许,他吸了口气,低头看向折颜身上的切口。
……但那温度不过是错觉罢了。
患处的情况似乎乐观了些许,但那也只是比起[嬉荷]之前血不住外流的模样而已。男人还是稍微松了口气,将折颜的另一只手塞到自己背后。他将剩下的那半截手臂垫高,然后平稳而适中地按压上臂内侧。
“燕医生……”
“好,我马上来,”他轻声安抚被放置的路恬,手上的动作仍然不紧不慢,“感觉好一些了吗?”
“是,能好好的说话了……但我似乎还不能动。”
“那就先休息一下吧,现在的状况起身的话可能会让[嬉荷]刚刚修复好的部分崩开,想喝一些蓝酒吗?可能会让你好受一点。”
“好。”
“那么你再等一等?觉得难受的话就和我说说话,我和折颜一直都在这里的,也一直会和你说话。”
“好……”
“医生,不用那么照顾我的——我啊,死了也没关系的。”
“死在我手里就有关系。”
燕不群温和的声音突然失去了方才与路恬对话时的耐心与柔软,他仍专心而又平稳地按压着令折颜的伤手,但面上确是一派阴沉。男人怀里的令折颜感受到了对方绷直的肌肉以及用力抿紧的唇线,他眯了眯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与他眼熟已久但从未了解过的同事,然后无趣地转开了视线。
风声猎猎。
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听着前方战斗的声响,以及感受着末日里令人心悸的回声。大量失血的折颜有些意识模糊,他倚靠着医生温暖的怀抱几乎要睡去,却被路恬掐了掐小腿。
“别睡过去,有可能会醒不过来的。”
燕不群听到路恬的警告提了提嘴角,将折颜轻轻抱起,小心翼翼地将他平躺在路恬的身边。
“路恬,可以帮医生看好折颜吗?要是有什么状况喊我就好,那边好像又有人来了。”
路恬点了点头,开始专注地看着身边的折颜。不掺杂感情的视线让折颜有些不适……他想撇开头,却怎么样也摆脱不掉“有人正在注视着我”的怪异感觉。本就不舒服的垫子变得更不舒服,他想扭动一下身子,却被初初迈入中年的医生轻轻打了一下。
“躺好,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另一只手给卸了。”
“医生——这里还有一个。”
“?”
他抬头,恰好在这一瞬间,一个穿着雨衣的高个男孩被仰端丢到了地上,他似乎还在喃喃些什么,魂不守舍的胡乱扭动着,他似乎很不安。
这是王……咕红?他在害怕什么?他几乎整个人都要被汗浸透了。
“噗。这般失态,可真是……”
燕不群听到了折颜没憋漏出唇角的笑声。
他用食指和拇指推了推眼镜,想过去检查了一下这个年岁还不大的小孩身上有没有什么伤口,却苦于他不断运动着的肉身。仰端毫不犹豫地大力踹了一脚咕红的屁股,但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仰端叹出了一口不成器的鼻息,向医生点点头,再度返回战场。
“音天使真的很强啊,”燕不群蹲下,捏住咕红的脸,看着他迷蒙的双眼有些无奈。他摁住咕红的手,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却害的咕红挣扎的更大,他几乎是被大力甩开了。
——看来有的不过是一些小擦伤而已,燕不群坐在地上,松了口气。
“燕医生,我看呐,你去后边搬个石头砸醒他吧,不会出事的。”折颜给出了他的‘真诚’建议。
“嗯……医生也想啊,”燕不群摸了摸下巴,想着,受到了精神攻击一般该怎么办呢?一般来说最快的是……他想了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咕红一巴掌,
“噗——”
“先别笑,正经事。”
他凝视着王咕红,青年抖了抖身子,不再动弹,但面部还是不安地扭动着,眉头紧皱。燕不群从药箱里拿出干毛巾给他擦了擦脖子和脸,但干燥过的地方再度被汗水侵袭……
“医生,用那个吧,”一旁的令折颜沉声,“[蓝采和]的那首歌……我记得听人说过,缓和精神伤害有很好的效果?可以在这里用吗?”
“踏歌。”路恬补充。
燕不群跪在地上,将咕红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有些犹豫,这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忽视掉[踏歌]的副作用的话——但现在的他,并不相信自己的精神状况足以在[踏歌]之后仍保持稳定,现在的他也仅仅有80%的理智存在而已。那挥之不去的灵与骨与肉,时刻如锋芒扎在他的背后。
也时刻侵蚀着他的理智。
“我怕我唱完,这里唯一的医生也要宕机了。”
咕红又开始痛苦地叫喊了,似乎状况比之前更烈,男人垂眸,听着他的哭喊。
“没事,阿群,你……唱罢,我回来了。”一斤染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
燕不群深吸一口气。
”踏歌喝蓝酒,世界能几何?红颜三春树……”男人柔声唱起。
-END
久违地发了点东西
满足个人私欲的一个前情
写不出十三小可爱画出来的伊莲千分之一的迷人
希望自己不要再鸽了
“久疏问候,普罗斯特小姐。”
芬温尔宅画像总是有礼而热情,她向沿途遇到的诸位先生及夫人们微笑颔首,在夕阳即将漫过她头顶的那一刻闪进了玻璃房。
像在逃离时间,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花房里的休·芬温尔,她唯二的男性友人正弯着腰,小心而又散漫地用喷壶照料着他的药材,那株附子草花显然比在学校里见过的更为挺拔。
她目不转睛地瞧着青年打理植株,试图参考其中的手法回去好好招待她的小仙人掌。
看着看着,她又忍不住抬眼望向她的兄长,她望见淡橙色的夕阳在他的肌肤流连,拥抱他的身体,藏进他的发丝,芬温尔先生像是麻瓜读本上所说的赛纳西斯,女孩漫无边际地看着,想着。青年总是如此,在某些瞬间忽而惊艳得停住分秒。
“我美丽的小女士,有什么是我能帮到您的?”
“有点事情,一点点。”
她搓着袖角,轻声而乖巧地回答,眼睛偷偷瞟了一眼青年大拇指上环着的家族扳指。
“噢……”休拢了拢长发,将跌落至脸侧的发丝梳回耳后,“坐吧。”
他挂好喷壶,走上中央的圆台为小巧女孩拉开了单座沙发。伊莲踮着脚收好裙摆,收腹挺腰轻轻挨上坐垫。见女孩坐得端正紧张,休将沙发向前推入方桌后,轻点杯盘将桌上放凉了的松饼变为女孩喜爱的苹果派。
“最近喝什么茶?”
“想喝上次来时喝到的那个。”
“嗯哼。
“拉齐,泡壶花草茶送来,用伊莲小姐的茶具盛好。”
“好的,小主人,拉齐这就为您送来!”
休点点头,点燃了吊在头顶的香薰烛台。他坐到伊莲的对面,交叠双腿,在他面前是一串未成形的手链。伊莲好奇地注视着那一块“工作区”,身体稍稍前倾。青年挥手将他们收进棉绒小袋里,“布鲁妮缠着我用我们家的琥珀给他编一串手链,有些多余的石头,他们有这个荣幸成为普罗斯特小姐的配饰吗?”
“不用啦,我不太喜欢这些。”她看了几秒,下意识地回绝了,她对首饰并没有多少执着,只是那让她想起了休不知从何开始有了戴耳饰的习惯,他开始在耳朵上扣上一些橄榄石抑或是其也会为了布鲁诺或者是身边女性的需要为他们打造一对恰到好处的装点。
似乎是前几年的某一个暑假吧,去年,前年?
面对她的神游,休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对此评论什么。他敲敲沙发椅,身着制服的家养小精灵立刻将茶具依次捧至两人面前。拉齐在为伊莲斟茶时略有犹豫,伊莲有些疑惑地回望这个眼睛大的像月亮石的小精灵。
“美丽优雅的普罗斯特小姐,需要拉齐为您切好苹果派吗?”
“啊……是的,麻烦你啦。”
“美丽优雅的普罗斯特小姐无需对拉齐这样的小精灵如此温和!能为您这样的人物服务是拉齐毕生的荣幸!”他惊恐地后退,嘴里连珠炮似的接连冒出诚惶诚恐之语。伊莲被说的也开始惊恐了起来,她求助地看向抿着茶水的芬温尔先生。
“拉齐,快把苹果派切好。”
“好的小主人!是拉齐疏忽了,拉齐罪该万死……”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
他侧头看着小精灵“嘭”地消失,回头看向凝视着切的方正的苹果派的普罗斯特小姐。她似乎对于小精灵的热情仍然心有余悸,休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似乎一时半会儿都进入不了正题了。
“那么,”他将茶杯落在瓷碟上,“那一点点是关于什么?”
伊莲揪紧了裙摆。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休眯起眼睛。
“我想报名去三强的游学……”她看着地板轻声说,“虽然不参加三强争霸赛,但我想着一定会有些别的收获的。也想试着逼自己把小毛病改一改,虽然我可能还是见到人说不出话来吧。
“霍格沃茨的学生会是怎么样的呢?打人柳又是怎么样的呢……还有不知道他们那里的魔药经验会不会改善一下我对于制作魔药的苦手……嗯还有……”
“总而言之,就是伊莲·普罗斯特小姐的100个好奇与愿望。”休总结道。
“是的。”
伊莲点头表示赞同。
休用魔杖轻点自己的手背,一下又一下,伊莲知道那是青年在思考。她晃荡着小脚,静静等待着。其实她也并不需要等待什么,她笃定青年会答应帮忙,他总是如此纵容。
就让她利用一次吧,就这一次。
“想去就去吧,”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会帮你说动你外祖母的,梵妮莎的话要不是毕业了估计也兴冲冲喊着要去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布鲁妮你要自己和他说,我不太擅长安抚他。”
“布鲁诺学姐呀……”
“他大概会尖叫着我的小宝贝离那些臭男人远一点吧。”
“嗯……但我的确爱哭怕人……”
“你不是想着去克服了吗?覆水难收,既然向我提议了,你就别想着后悔了,”休微笑着在她说完话之前出声,“去了霍格沃茨也不用担心,我有两个亲戚在那里上学。我跟你们说过的吧?那两位非常非常有趣的混血,丹和梅尔文·鲁法洛。”
伊莲被休过快的语速激的有些发懵,但她还是马上收拾好了自己的担忧,专注地听讲。青年说到丹时的声音让伊莲有些在意,不过还未等她仔细思索,一张照片及时的落到了伊莲的手上,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捏住边角,上面是两位长相相似气质不同的男性,稍矮一点的那位戴着渔夫帽抱着一把小琴,而高一点的那位则握着一个柱状物似乎在唱些什么。
是麻瓜的那个……麦克风吧?
“就放心吧。“
休拍拍她的肩膀,而伊莲则睁大了眼睛打量着画面上欢乐歌唱的两人,她感到非常新奇。在她短而古板的经历里,还是第一次遇到未曾谋面就抢先令人感到雀跃又兴奋的男士。(当然,她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士)
他们一定是相当可爱的男巫。
伊莲抿嘴笑了,酒窝陷进去了一个期待的弧度。
被稱為吸血鬼的疾病從有紀錄以來,便一直緊緊圍繞著世界的歷史。本文主要介紹緋色心臟的基礎世界觀與名詞。
介紹
起源不明、以蓋隱為代表,名為吸血鬼的生物頻繁的活躍在人類史上。從現代科學的角度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種傳播性疾病;從歷史學的角度來說,又無疑是為過去增添神秘色彩的特殊身分。在現代數量約為人類人口0.5%的特殊族群,以血族或是吸血鬼慣稱的人群,今天也在對世界產生著影響。
吸血鬼們緬懷過去,與此同時人類卻在不停的向前——這個世界大抵上就是講著這樣的故事。
故事的舞臺
儘管故事主要發生在現代的A國,但因為吸血鬼壽命之長、加之世界的歷史因吸血鬼這一存在產生變化又互相影響,故事實際穿插於歷史與全球。
解釋
吸血鬼
從有紀錄以來就存在於人類中的特殊族群,以鮮血為食,雖然也不是不能進食普通食物,但若是沒有吸收血液三天以上就會因衰弱而死亡,沒有在一天內進食血液則會產生飢餓感。動物血雖然能夠暫時緩解飢餓,卻無法解決身體逐漸虛弱的問題。
年紀越大,血統純度越高的吸血鬼越容易受陽光影響。但是,吸血鬼身分也代表著體制上的增強——患者不但會增加力氣,也不會再患其他疾病,同時,成為吸血鬼幾乎代表著無盡的壽命。
人類以科學的眼光稱其為吸血病患者,但這個稱呼被吸血鬼們所不齒,在一些國家,稱吸血鬼為吸血病患者是一種歧視行為。
在古代,吸血鬼的情況因為地區的政治綱領不同而在記載中有不同的習性和殺死方法。實際上,吸血鬼即便割掉頭顱也還有存活的餘地,少數能夠有效殺死吸血鬼的方法是在陽光砍下頭顱,又或將其肢解。
吸血鬼無法以生育的方式產生子嗣,多數通過初擁擁有“後代”。
乙型吸血鬼
即便“感染了相同的疾病”,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在轉化過程中死亡,更有一些人轉化成了完全不是吸血鬼的東西。中國傳說中的狐狸精,東南亞的飛頭蠻,歐洲傳說中的狼人都屬於這類。乙型吸血鬼通常不會再傳染其他人,但有乙型吸血鬼出現的區域,乙型吸血鬼的表現性狀相同的可能性很高。科學家未能解釋這種現象,多數認為乙型吸血鬼是因為環境不同而產生的變異。
在吸血鬼初擁過程中,有大概6%的機率會變成乙型吸血鬼,還有4%的人會直接死亡。
很多吸血鬼社群並不接受乙型吸血鬼,並且認為他們不能算是吸血鬼。
初擁(感染)
初擁的過程並不能完全為科學所解釋,儘管科學家們一致達成了吸血鬼是一種病毒的觀點,但病毒本身以現在的科技還無法研究。有科學家稱在活體解剖吸血鬼的過程中發現如果吸血鬼體內的病毒解除了空氣就會快速凋亡,該研究真實性存疑,且該科學家的研究正當性被質疑。
初擁的方式通常為——被稱作父母的那一方吸取孩子的血液直至對方進入瀕危失血狀態,這時父母將會餵食對方自己的血液。轉化的過程一般有三天左右,在過去醫療不發達時,轉化失敗通常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吸血鬼的社會地位
不同國家的吸血鬼因為各國的政治綱領不同而有變化,在一神論尚還風靡的國家,吸血鬼們因為宗教原因而受到尊敬;在一些共產主義國家,吸血鬼被形容成強大的盟友,但也有一些共產主義國家極端厭惡吸血鬼;而在自稱自由民主的A國,吸血鬼被認為是少數族群,進行特殊關照。當然,還有一些國家視吸血鬼為害。
群眾對吸血鬼的態度多半取決於該地區的政治因素和歷史因素。
在吸血鬼內部,輩份要比年齡更為重要。
血獵
儘管在以前曾經因為一些歷史因素出現大量的血獵,但隨著時間流逝現代已經消亡,只有一些不知道是否靠譜的知識流傳了下來。
一些國家有反對吸血鬼的組織,但因為殺死擁有護照的吸血鬼同樣屬於殺人的範疇,很少有人實施。在一些地區還存在著針對吸血鬼發動恐怖襲擊的恐怖組織,但通常並不成功且誤傷無數。
宗教
在一神論的宗教裡,吸血鬼通常與先知產生聯繫,因而在這些國家吸血鬼的古代地位非常之高;而在一些多神論國家,吸血鬼通常與死神聯繫在一起,因而多少有些不受待見。
迄今為止最為出名的吸血鬼中,除了被視作始祖的蓋隱之外,就是基督教的耶穌了。
歐洲的貴族們
因為宗教的影響,吸血鬼這一身分成為了尊貴的代名詞。歐洲貴族中有許多名聲遠揚者是吸血鬼,這其中包括喬治三世和德古拉伯爵。
為了延續人類血統那一側的純正性,貴族吸血鬼很少轉化其人類血緣意義上的子嗣,通常,貴族吸血鬼會讓孩子們長大成人並老去,留下子嗣,他們很少會對有人類血緣的孩子進行直接干涉。只有少數時間,這些吸血鬼祖先會因為極端寵愛某個孩子而選擇將他們留在自己身邊——儘管那意味著對方有一定的機率直接死亡或是成為乙型吸血鬼。
貴族對吸血鬼祖先的稱謂有時是父親母親,有時是祖父祖母,這要看家族的習慣。
成為吸血鬼對貴族而言是一種十分特殊的榮耀,這意味著在接下來的幾百年乃至幾千年裡,該吸血鬼都要隱姓埋名,作為家中的守護神常住於此,不婚嫁,不分家,甚至不與外界交談。對於外界來說,這些成為吸血鬼的人通常已經可以當作是死亡了。
魔法
魔法是追溯人類史之初的神秘產物,越是年歲大的吸血鬼越有可能會使用魔法。不知為何,似乎在吸血鬼社群中流傳著血統純度約高,越具備魔法能力的說法。
魔法很少存在能直接殺人的類型,通常都以時間極為緩慢的詛咒或是施法為主。
供血者
在現代社會因為供血行業的發達,吸血鬼們沒有必要狩獵人類,而是通過募集志願者的方式獲取食物。私人血液供應基金會的鏈條十分發達,另一方面,黑市也有著大量的血液供應。
被吸血鬼吸血會產生強大的快感,因此有些人會自願成為吸血鬼的供血者。被吸血鬼吸血時神智會陷入恍惚,並產生一種興奮感,一些人會因吸血進入性高潮。有一些人會對吸血鬼的唾液有戒斷反應和成癮症狀,但這樣的情況很少見。
雙胞胎
雙胞胎於吸血鬼有著特殊的意義,在一種說法中,蓋隱和亞伯並不是普通的兄弟,而是雙胞胎。在一些說法裡,雙胞胎之於吸血鬼是半身,能夠彌補本就不完整的吸血鬼,而在血獵那裏,雙胞胎被視為一種特殊能力。
現代社會
在一些國家,隨意增加吸血鬼是違法的。吸血鬼增加子嗣需要向當地的政府提交申請。
在一些國家,在未經求對方同意的情況下用牙齒接觸獲得血液也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