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火山路途,現下覺得自己的眼前已經累得直冒金星的傑里斯,正靠在山洞口的岩石上稍作休息。
“昨晚我的丈夫一夜沒回來,他是不是變心了?”
“哈?以我的經驗分析來說,這不是當然的嘛!”頗有自信的回答之後,洞口的女聲沉默了。
“喂,喂喂倒是把號碼牌交出來啊?還有說,不是有三個問題要問我?”他渴了,急切地拍打著洞口的岩石好像在控訴自己一天的不滿。
“是半熟的豬扒!我知道答案的啊!?”
而對於無機質的存在不予回應的事實憤怒的一腳踢在石墻上。
心中焦躁盤算著窺探著他所知答案的考生們,他走到岩石後面做了簡陋的隱藏,跟稍作歇息。
“那該死的螞蟻……難不成她是騙我。本大人爬了一天的山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如果讓我再找到她的話看我不把她給…”傑里斯的眼睛里有血絲,不安分又幾乎暴躁的想。
就在他起身提起獵槍想去追捕領路人的螞蟻時,忽然出現的異常的拖拽聲打擾了他的起身。
他吸著鼻腔中滿溢的血的氣息,匍匐著查看時卻對上來者矮小身軀上的淺紅色眼睛。那眼睛漫不經心的望了他這邊一眼,卻讓他覺得,有一種接近非人般壓迫的恐怖。
來者是個看似少年的角色,隱約的從覆蓋在他身上來路不明的血跡中,讀到了這份信息。對方拖行著的幾乎有他半人高的一隻斷臂,應該是屬於其他犧牲者的吧?真可憐,不過還好不是我,傑里斯嗤了一聲暗想。
少年的皮膚上遍佈著好像被野地醫生粗暴處理過的縫合線,卻在仔細去看的時候令人感到觸目驚心。
雖然傑里斯不願這麼去想……但是越看越讓人感到心中的不安感升騰而起——就像是被事後簡單接上的分尸碎片行動了起來,說像是行尸走肉也不為過。或者說,那越仔細看越是透露出不似人類顏色的血跡上也令人察覺出其中的不對。
與切口處是被新鮮斬斷的,明顯是從活人身上剛剛被分離下來的斷臂不同,與拖行者紫紅色的血液拖曳出一道混沌的印記。對比鮮明,在自己的腦中留下一個一個不安的種子。
從小生活在郊外靠著偷獵打拼的傑里斯覺得此時的大腦有點不聽話,但曾經多次于水火中拯救了無用的他,那份直覺告訴他,就算想要輕易呼吸現在也絕對不能夠那麼做,絕對不能。
於是他雙手捂住口鼻竭盡全力的閉氣了,不知是因為條件反射還是過於恐慌,用力到了就像要把自己悶死一樣。到眼球快要炸開的時候,似乎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看著眼前少年停在了自己方才在洞口被盤問的地方。看似不起眼的矮小背影被龐大的、棺材一樣的箱子遮擋。
似乎有人在與少年對話,隱約分辨出了,是個老婆婆的聲音。
“拿上號碼牌,進來吧。”
那樣的人也是考生嗎?抱著僥倖心理度過從前旅程的傑里斯,發自內心的感受到直覺敲響了他的警鐘。
傑里斯仍然驚魂未定的憋著氣,久久不敢從岩石後面現身出來。
看來獵人考試……似乎比自己預料的還要險惡許多。
看著靜靜躺在地上的斷臂,不知是不是因為原地被壓迫太久,傑里斯覺得一瞬間手臂冰涼到不像是自己的手。
而從進入山洞的幾天打聽到的小道消息,他便有了印象進去的那少年,是于自己之前進入山洞的150號,來路不明,姓名不明,而從山洞里進去之後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剩下的消息也都沒有聽說了。
而那不幸被斬斷手臂的壯漢,似乎也在最後關頭趕上了報名地點。是500多名之後了吧?與另一位似乎到了仍然不省人事的男人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賞金獵人。也是因為不擇手段而稍有名氣的傢伙,沒想到這回會吃了大虧呢。
無論是哪邊都,可不要被惹上啊,在考試結束之前最好離他們都遠遠的。
傑里斯心裡沒有著落地這麼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