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兵人设】抛饼抛饼
    龙井虾仁 2
  • 麦可白
    龙井虾仁 2
  • 【打卡】天黑黑、欲落雨

    前情提要: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906/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983/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807/  

      

    修罗场结束了小郁快来拯救我我们要!甜!  

      

    ——————————————  

      

    0.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椎名郁已经戴好了眼罩准备入睡。  

      

    谁会给一个不开口的人打电话?  

      

    拉下眼罩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阿兰的名字。奇怪,阿兰要走他手机号以后一直都是短信联系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睡得早,平常晚上九点以后都不会发信息过来。

      

    椎名手有些抖,按了两三次指纹解锁才成功进入接听模式。

    “……”  

      

    “……”  

      

    对面没有说话,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让椎名心中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  

      

    “……小郁……救救我……”  

      

    陌生而熟悉的粗哑声音说出了求救的话语,随之电话那端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1.  

      

    五日前  

      

    阿兰托着雷明的右手,拿剪刀剪开被干掉的血粘在伤口上的手套。尽管已经非常小心,在布料离开皮肤的时候还是带起了一小片皮肤,已经结起一层薄痂的创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雷明宽大的骨节淌下来,流到阿兰的手心里。  

      

    阿兰咬着下嘴唇默默地清理着雷明手上的血迹。  

      

    下午就听说保安又惹了事。阿兰一开始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直到下午空从手术室那边过来跟他八卦着今天下午的大事件。听到几个当事人的名字,阿兰猛地抬头看着空。  

      

    “他怎么样了?”  

      

    “废了呗,那个二世祖命根子都碎了,直接送进了ICU。这人家里还挺有背景的呢。”  

      

    “没说那个混蛋,雷明受伤了吗?”  

      

    “雷保安没什么大事吧,好像是被热水烫了下?院长让楚医生把他关地下室仓库了,不知道——”  

      

    阿兰没等空说完就翻出了一堆纱布酒精烫伤膏之类的用具,塞进药箱,直冲冲地跑出了住院部。  

      

    到达主楼地下室的时候,楚江白正在锁门还没有离开。他看着阿兰抱着手里的药箱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嘴角饶有兴趣地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兰护士到的挺是时候,进去给他处理一下吧。我在外面呆会儿,你们慢慢聊。”  

      

    结果进了仓库以后阿兰和雷明却一句话都没说。保安沉默地闭着眼,后脑勺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浑身是血的样子乍一看甚是吓人。仔细看看,除了右手的咬伤,衣服没有明显的破损。还好,血应该不是他的。  

      

    妈的这人一挑三把对方都打废了还能全身而退,原来到底干什么的。  

      

    阿兰给创口消好毒,贴了纱布,又给他包了一层绷带固定。然后扫了一眼他湿漉漉的裤脚。  

      

    “裤子脱了。”  

      

    雷明嘴角抬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果然你的风格。”  

      

    “别tm扯淡,暖水瓶都打爆了吧。我看看你烫着没有。”说着上手就去解他裤腰带,雷明一脸坦然地看着半跪在自己腿间板着脸脱他裤子的护士。觉得这个情景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阿兰的手沾着烫伤膏在雷明的腿上轻轻地涂抹着。腿上面大片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红色,清凉的药膏的隐隐散发着熟悉的凡士林味道。  

      

    雷明本想开个玩笑,但看着阿兰咬白了的下嘴唇,想了想,伸手敲了下他的额头。  

      

    “别想太多。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揍就揍了。”  

      

    “欺负你的事量他们也不敢再瞎说。敢胡说八道的话,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说句话,这么着看着我,怪慎得慌的。”  

      

    “药膏吸收了随时抹上新的。”阿兰低着头,一直别在耳朵后面的头发散了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让雷明看不到他的表情。  

      

    阿兰想骂他,想质问他干嘛为了自己这种人打架。想说真闹出人命你对得起谁,苏医生怎么办。  

      

    只要能换你不再惹事,被人知道又怎么样。老娘能活到今天,还会怕什么流言。  

      

    但他说不出来,看着雷明打着绷带的手和腿上的大片刺目的红他觉得自己舌头就跟打了结一样。阿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药膏以外的东西都收进药箱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稍稍停一下,小声念叨了一句。  

      

    “傻子。”  

      

    指甲深深的陷进手心中那一片不属于他的血腥粘腻。  

      

    2.  

      

    20xx年2月11日 16:39  

      

    发件人:[匿名]  

      

    收件人:爱川医院全体员工  

      

    标题:禽兽钱X,张XX,李X道德败坏,强暴殴打医院员工  

      

    (正文略)  

      

    阿兰 to 爱川高岭:  

      

    短信/彩信  

      

    2月11日 周日 21:30  

      

    院长,邮件里说的人是我,这次都是我惹的事。那几个人如果要闹,让他们冲我来,要敢为难医院,我就把这事爆给媒体让他们没法做人。保安是在尽他的责任,您别怪他。封院结束之后我就走,不会再给医院添麻烦了。  

      

    3.  

      

    四日前  

      

    脑子一热干的事常常是没有任何逻辑和意义的。阿兰意识到自己作死了是在他按下发送键的18个小时之后。  

      

    坐在值班台前,一整个上午没有一个同事主动跟他说话,但路过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看他,八卦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鄙夷的眼神。一切都像回到了四年前一般令阿兰熟悉。  

      

    直到天羽空从检验室回来。  

      

    “阿兰,早上好。”  

      

    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打了个招呼。  

      

    “空姐……”难道是还没有看邮件吗。  

      

    高挑帅气的女护士俯下身来轻轻拍了下阿兰的小臂。  

      

    “其实昨天下午你一跑我就猜到了,也不知道哪个家伙那么过分,竟然群发给全体员工。不过清楚了他们的真面目反而好办了,你放心,我们不会白白让你受委屈的。”  

      

    抱歉,我就是那个过分的家伙。不,应该说是傻逼吧。  

      

    不过“我们”是什么情况……  

      

    阿兰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  

      

    4.  

      

    三日前  

      

    爱川高岭 to 阿兰:  

      

    短信/彩信  

      

    2月13日 周二 13:40  

      

    那三个人只是互相斗殴,轻伤二级而已。咱们医院还不至于被这种小事情影响,别瞎想了。难得的烟火晚会,我策划了好久呢,去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吧~  

      

    5.  

      

    情人节。  

      

    ——给住院病人的药都在这里了,这盒是新出的一款药膏,对瘀伤很有效,强烈推荐~d(^_^o)  

      

    苏医生平常人很好的,昨天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相处,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话,虽然我力量有限,但是会尽力的!o(`ω´ )o  

      

    取药窗口外堆着的药品上放着这样一张纸条。阿兰苦笑了一下,哪有什么误会,只是你不知道的太多了。  

      

    阿兰抱起药品箱子正准备离开。  

      

    哒、哒。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柜台窗口下面伸出来。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纸盒,粉色的盒子上扎着黄色的蝴蝶结,盒子底部在石质的台面上轻轻地敲出声响。  

      

    哒哒、哒。  

      

    ——给阿兰的情人节礼物(=゚ω゚)ノ  

      

    “谢谢椎名医生……”阿兰弯下腰,从对方手中接过纸盒的同时拉住了他的指尖,在指骨上落下轻轻的一吻,同时将一个透明的小袋子塞进了椎名的手心里。  

      

    “情人节快乐。”  

      

    鼻尖残留着巧克力的香甜味道。  

      

    4.  

      

    前一日。  

      

    天气预报说早上开始下雨的日子十之八九到下午才会掉点儿。  

      

    一整个上午爱川医院都被笼罩在阴沉沉的乌云之下。没有一丝风的气息,空气中凝重的水汽沉甸甸压得庭院中的植物耷拉着叶片沉默着。  

      

    看情形一时半会儿这雨是下不下来了,眼看差不多就要到吃饭时间,阿兰没有拿伞,双手揣着兜晃进了食堂。  

      

    今天食堂阿姨的糖醋鱼做的水准一流,家常豆腐也非常入味。阿兰想到昨晚去看雷明时候那满脸胡渣的憔悴样子,又绕了趟柜台。看样子,苏医生这么多天都没去看他。听空说昨天他还跟一大群人去做情人节巧克力,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想起巧克力,阿兰表情柔软了些许。不知道椎名是不是又在配药室吃泡面了。烟火会那天看他对甜食很感兴趣的样子,应该会喜欢糖醋鱼的吧。  

      

    一手着拎着一个塑料袋,阿兰从食堂出来直溜溜地朝门诊楼走去。迎面走过来一个阴魂不散的眼镜男。  

      

    苏乐山看了眼阿兰和他手中的袋子。  

      

    阿兰的岗位在住院部,不在门诊楼里面。午休时间跑来主楼,估计又是去骚扰椎名吧。他皱了下眉头,挡在了阿兰身前。  

      

    “阿兰……可能是我上次没说明白。我希望你离郁远一点。”  

      

    阿兰看到苏乐山本想装没看见,绕着走,谁想这人竟然还主动站出来找不痛快。沉闷的天气让他心里头憋的那股邪火一下子烧了起來。  

      

    “呵,管得够宽的啊。敢问您是哪路神仙,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前天烟火祭我本来开开心心跟小郁玩得挺好。你非得夹中间,处处给我找不痛快。我看在大过节的大家都高兴,就当赶上你每个月气儿不顺的几天到了,没跟你计较。怎么现在我关心关心他,给他送个饭也招您不乐意了?”  

      

    “不劳你费心,椎名他有人关心。他是个单纯的人,没这个福气消受你这种突发奇想的戏弄。上周也就罢了,这周你的搭档是我。你要无聊了非得耍人才开心,冲我来。”  

      

    “大医生,您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谁都跟保安似的那么喜欢你那么在乎你?我觉得椎名可爱想跟他交个朋友,说到底这关你什么事啊。要是不爽我跟你小情人的关系你就直说,拿椎名当什么挡箭牌。”  

      

    起风了,凝固了大半天的空气搅动下,树叶的沙沙声卷土重来。平日午休时间都有人在院里散步,眼看要下雨,今天这个时候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趁现在人少,不如把话说开吧。我还以为你遇到这种事能长点教训,做事多少收敛点。看来真是太低估你的不要脸程度。现在竟然还有脸提雷明?明明是你惹的祸,他为了替你出头自己的工作未来都可能赔进去你知不知道!你倒是轻松了,有人替你报仇了,现在整天像个没事人一样晃来晃去。知不知道还有人在替你受罪?!”  

      

    “……说得可真漂亮啊。”阿兰狠狠地笑了一下,“但也就是说说吧。这么多天,你去看过他吗?”  

      

    苏乐山突然沉默了。随着天色渐暗,风卷起地上的碎砂,混着泥土的味道,打到脸上有些刺痛。  

      

    远处隐隐传来雷声。  

      

    “谢谢您还记得我雷哥,这些日子您开心了就摸他两下给他点甜头,不爽了就当不认识。你要不喜欢就趁早说清楚,喜欢就他妈痛痛快快对他好,没事儿跟我较什么劲。跟我这儿打嘴仗他就能少关两天了吗?  

      

    “这医院这么多人,雷哥也是贱,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个大医生,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葱。您多了不起啊,怎么可能看上我们这种低贱的人。”  

      

    “别把雷明和你相提并论。”苏医生捏紧了拳头,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是我配不上他。我这种人……哪有资格……”  

      

    眼看对方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阿兰哼了一声,继续往门诊楼走去。却在经过苏乐山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唉你这人有完没完——”  

      

    他不耐烦地想要甩开,钳制着手臂的力量却远远超出了阿兰的预期,苏医生没有抬头看他。浏海和镜片的反光背后是怎样的眼神无从得知。  

      

    “算我求求你……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别再伤害他们了。”  

      

    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消失,隐隐的疼痛感延迟了几秒钟才感觉到。苏医生没再说什么,转过默默地走回了门诊楼。  

      

    随着滚滚的雷声由远而进,一场大雨终于痛快地落了下来。黑色的斑点在白色水泥地面上迅速扩张着领地,如同一场转瞬既逝的突袭。很快,雨点沉重撞击着地面后飞溅起的涟漪取代了暗沉的湿斑成了地面上的占领者。  

      

    纷乱的水光将整个世界的颜色搅成了一团乱麻,白色,绿色,褐色,蓝色,橙色,红色,本来美丽的颜色零零碎碎地混在一起却成了浑浊的灰。  

      

    阿兰看着那片灰色,突然发现自己想不起地面本来的样子。  

      

    6.  

      

    “啪。”  

      

    长久的沉默之后,话筒对面传来手机掉落的声音。  

     

    龙井虾仁 3
  • 【前传】独木桥

    1.这些是在下章之前需要知道的事。

    2.没有互动的纯回忆杀预警。

    3.并不长。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0220/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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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兰本名不叫阿兰。他姓兰,单名一个亚。据他妈说,他出生那年国家成功举办了亚运会。本来想叫兰亚运,上户口的时候他爹记错了少写了一个字变成了兰亚。

    小时候还没觉得怎样,自打出现了一个叫“蓝牙”的玩意,他的外号就跟手机脱不开了关系。

    家人竟然还都觉得这样挺好。

    “你看同学们就都能记得你了啊。” 他妈摸着他一头软趴趴的短发说着。

    真是亲妈,15岁的阿兰想着。

    其实知子莫若母,阿兰在学校里确实不是个容易被人记住的孩子。

    他有着远比同龄人瘦小的身材,班里排队总是站在倒数的位置。青春期的时候一度嫌弃自己眉毛太细睫毛太长,看着不像个爷们而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半张脸。

    他跟班里大半的男生都聊不来,厌恶暴力血腥,游戏分秒必带,运动无一精通,完全跟不上男生们永远徘徊在篮球、足球、cs之间的雄性话题。

    那时候阿兰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隔壁桌的阿亮。这个最终会在他心上剌上狠狠一刀,用烟头在他肩上留下丑陋伤疤的男人当时还只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阳光少年。

    阿亮是学校足球队的前锋,头发像刺猬一样精神地立着。浓浓的眉毛,深深的眼窝和直挺挺的鼻梁,笑起来的样子特别夸张,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快要咧到耳朵边上。

    阿兰曾觉得阿亮是像太阳一样的存在。他踢完球以后汗水濡湿的头发,和短短的运动裤下面露出的那双古铜色的长腿。他的一切都闪耀到不能直视,闪到他盲目。如同一个暴露在阳光下的日盲症患者、除了他的光辉,再看不到其他任何的事物。

    阿亮不喜欢学习,作为同桌阿兰几乎包揽了他高中三年所有的作业。

    阿亮的父母都在外工作没人管他,阿兰就每天从家里给他带热腾腾的饭菜。

    有一天晚上阿兰去给他送饭,阿亮从足球队的守门员那里搞来了两盘“进口的DVD”,两个人一边吃着兰妈妈做的炸茄盒,一边看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大奶美妞被两个黑哥哥酱酱酿酿。阿亮看得双眼放光,面色潮红,裤裆里的小兄弟把柔软的运动短裤布料撑得老高。阿兰看碟片倒是没觉出什么,一转头看着那样的阿亮,突然心跳漏了好多拍。脸上发烫,呼吸渐渐粗重,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椎往下蹿,奔腾的血液让下身某处迅速地膨胀充血起来。

    然后他们两个就像很多青少年会做的那样,试探着互相拿手抚慰了对方。阿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里洋妞荡漾着的大胸,阿兰则是一直看着阿亮的侧脸,一直看一直看,觉得幸福得简直想要哭出来。

    阿兰认为自己是爱上阿亮了。

    一个白羊的爱情,就是把喜欢的都给他,把拥有的一切都给他,把自己也给他,什么都不留下。

    明明成绩足以考上一本,却偏要跟着他去了三本的护校。因此还跟家里大吵了一架,断了往来。大学期间他告诉阿亮自己在一家餐厅打工,然后偷偷去了初中同学开的酒吧当服务员,赚自己的学费和两个人的房租、伙食费。

    刘海长得太长没有时间去修理,刚过去就被店长说了一顿然后强行分开别在耳后。那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周围的人态度都变了。总有些意图不轨的客人盯着他的脸看,逗着他陪喝酒,不喝就扬言要闹事。

    阿兰不想给店长添麻烦,如果客人不多推脱不了的话就会陪着他们喝一些,就当给酒吧增加点销量。有时候喝得太多,阿兰不想让阿亮看到自己醉酒后狼狈的样子,他就给他发短信,说店长心情好,请大家去唱通宵不能回家。

    阿亮的回复总是短短的。

    “哦。”“知道了。”“好吧。”

    他大概是累了,阿兰想。毕竟阿亮也很忙,过段时间要举行大学生足球联赛,每天训练到很晚,回到家都是一副累到不想说话的样子。

    直到那天。他看到阿亮跟一群男男女女一起拥进了酒吧。阿亮和一个头发染成了金色的大胸妹子被其他人拥在中间。一群人都有些微醺,妹子头上还戴着蛋糕店会送的那种廉价的纸王冠。

    “阿亮,媳妇生日今天的酒钱你得包圆哈!”

    “没问题,哥特地带了两千块呢!大伙儿敞开了喝,别跟哥客气哈!”阿亮一手举着烟,另一只手掐了一把女孩的腰,惹得姑娘一阵娇笑。

    “那两千块钱,不是校队的集训费吗?!”阿兰忘记了自己「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直冲冲地走了过去质问道。

    “亮哥,你朋友?”

    “……兰亚同学?你怎么在这里……”阿兰仔细看了下才发现金发的女孩竟然是护校同班的班花。最近总是晚上工作,白天的课翘了不少,都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染了头发。

    “普通同学,我跟他不熟。小娅我们换家店吧。”阿亮避开了阿兰可以灼烧到皮肤的视线。揽着班花小娅的肩膀准备离开。

    “哼,好一个不熟。有胆子劈腿没胆子承认么。”阿兰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哪怕声音颤抖着脑子空白着,却还是不自觉地呛起了声。

    “你他妈别胡说,谁劈腿了,不知道的事别瞎逼逼。”阿亮放开了搂着女孩的手,转身看着他。

    “我就是要说,我要他们都知道你的钱是哪儿来的。你是我——”

    「啪」

    比阿兰大出两三个号的阿亮一个巴掌把瘦小的服务生扇倒在地上。他蹲下身子靠近阿兰,压低了声音:“忍你很久了,我不是基佬,別他妈再缠着我。”说着把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按在阿兰的后背上碾灭。“这是警告,敢再多说半句我废了你。”

    脸上、背后都是火辣辣的疼。

    阿兰呆坐在地上,盯着阿亮留下的那个七扭八歪已经看不清形状了的烟头。所有的自尊和爱恋都被那句“不是基佬”碾压得粉身碎骨。

    他不知道阿亮是怎么和那群人前呼后拥着走出了酒吧。

    不知道自己马上会喝个烂醉,然后被不认识的男客人拉去宾馆开房。

    不知道十几个小时之后他回到家中即将面对的是空了一半的屋子。

    更不知道一年三班的兰亚在酒吧“坐台”这件事会在不久的将来火速传遍整个护校。

    那一刻,他只知道他的世界里那个太阳熄灭了。

    阿亮终于还是走上了属于他的那条阳关道。剩下他一个人站在这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独木桥上。

    阿娅。

    阿亚。

    兰亚第一次痛恨起了自己的名字。

    从那天起,世上再没有兰亚这个倒贴的傻逼。只剩下一个在“酒吧坐台”的护校男学生,一个流连夜店四处勾搭的骚气娘受,一个只上床不玩心,一个月绝不见同一人第二次的约炮达人。

    “我是阿兰。”他对全世界说。“约吗?”

    龙井虾仁 3
  • 打回娘胎重新生一遍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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