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OC]
[亲人AI慎入]
[算是体现Rasen性格的一章]
她会弹琴。
这并没什么希奇,只要她想任何乐器都能学。本来嘛,机械体就是为了取悦所有者而存在的,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哪怕在女神殿里跳脱衣舞也在所不辞。
可惜Rimy不是那种主人,太多事积压在她心上了,她有太多东西要学以尽快长大。思绪的多头火车轰隆隆来回驶过六岁女孩的小脑袋,上面满载着一迭迭书本和卷轴,偶尔穿插一些往模范贵族看齐的修养课等高尚活动,只为了能赶上义母的脚步。
Lilith并非刻意苛待她,只是对一个活过悠久时光的纯血族来说,被称为爱的感情早已被无数年的生离死别给磨损的隐晦了。现在第一次有女儿总是有点焦虑, 另一个使Lilith郁闷的原因是,她没把握能照顾好友人的遗孤。人类寿命的无常使她过早的训练她,在Rimy还没来得及在挥洒孩童的天真烂漫时,童稚就被荣誉与义务给洗尽了。
对此Rasen从不说什么。她没资格说。
她的日常就是抱着书卷跟在主人身后穿梭在各个厅堂的高耸廊柱间,太阳下她的狭长影子看来就像Rimy影子的延伸。Rasen礼貌而沉默,对于他人的好奇致以宽容,除了Rimy她不服务任何人,卫兵本就是主人的影子。
直到那一天,Rimy停下脚步,皮鞋鞋跟骤然停顿的声音在长廊上激起微弱的回音。她转头面对跟她一起停下的Rasen,脸上的表情是早熟的自持;这是她从义母身上学会的第一件事;不要让人知晓妳真正的情绪,要是没有把握,就戴上矜持的面具吧。只有Rasen能透过与她相连的生理讯号判断主人真正的喜怒哀乐。
而她现在正从心跳频率与细微出汗判断Rimy有些紧张。
「请妳...走在我旁边好吗?」她的声音低弱几不可闻,即使走廊上没人,而她也不必对她用敬语。
Rasen顺从的向前两步与她比肩,谨慎地保持着一呎的距离,不太疏远也不至于近到冒犯人的礼貌距离。
一只软绵绵的小手往上伸握住Rasen的墨色手指,机械卫兵侧头看靠向她的女孩,她贴得这么近几乎要靠上她的机械腿,她捕捉到Rimy露出了揉合安心与空寂的表情,那一瞬的依赖使Rasen感到自己的芯片似乎微微的摇撼了一下,虽然那部位根本不可能移动。女孩收紧了手指:「Rasen的手…有些冷呢。」
这是当然,从她启动以来Rasen几乎不跟Rimy有任何非必要接触,不需要体温的她自然不会去调节温度。Rimy一说她想起自己有这么个小程序,对比主人的体温后她加温到略高的恒定温度:「这样好些了吗?」
「嗯...明天也可以这样牵着走吗?」
Rasen脸上没有表情,瞳内瓣片收张的频率却变快了:「当然可以,您是主人。」
「那以后每天都可以吗?」Rimy仰头看她的卫兵问道,杏仁形的蓝眼睁得大大的。除却Rasen的金属四肢,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她们行走的背影就像普通的母亲与女儿。
「是的,每天都可以。」
在Lilith对教育的诸多要求中乐器也名列其中,一名帝国贵族会被要求学习至少一项乐器或被称为长咏调的颂唱以培育耐心与教养,这也是少数不由Rasen来指导的学问之一。
Rimy太小无法演奏太过沉重的乐器,生性羞怯的她选择了大键琴。每次踏进帝国大学的音乐室时,Rasen的机体便会感到轻微的沉重感;Rimy的导师是个彻头彻尾的反自主机者,家中连最基本的自动化系统都没有,自然不会容许机械体的存在。上课第一天开始Rasen就自觉靠在安置扫除机用的壁凹内,像不存在一样安静,仍不能免除Rimy的尴尬。
没错,它的手指可以精准的演奏复杂的乐曲,包含最轻微的力道都能模傲的的唯妙唯肖。但它们不可能成为出色的音乐家,它们怎么会知道哪个音节要诠释什么样的情感与故事?缺乏人类最基本生殖冲动衍生出的激情的智慧是戴项圈的无名猛兽。那名淑女说着,将一迭厚厚的乐谱放上琴边。
Rasen侧过头望向窗外;高耸的整片落地窗正对着玫瑰花丛,深绿叶簇间点缀着怒放的玫瑰,她知道这所学校内的植物从根到花叶的所有学名;远方的计时钟塔传来第二十声钟响,比昨天的时间延迟了0.876秒;Rimy再次在昨天没有弹对的地方绊了她的手指头。
她能知晓许多事物的里与外,包括它们里之中的更深以及外之中的更远。捡起一颗种子,她知晓种子内还有另一个世界,而在另一个世界中还有千万个世界,就如同她现在立足的这个世界外,也还有千亿个不同的存在,那些存在中又包含着无尽无涯的无数存在。
但最重要的事物,是看不见的。
在这一切理所当然中,还有什么是她没真正接触过的。她知道,也不知道,就像那位女士说的,缺乏人类本能的机械体充其量只能将那些当作知识去理解,所以Rasen是赞同她的。
但这样对她来说就算不上真的理解了。
高窗斜照下的整片白光模糊了Rasen靠在墙上的轮廓,她转头看她的主人;Rimy在阴影中坐在大键琴前,因双脚悬空不得不挺直腰板,小脸上有异常认真的专注。Rasen想起和她原本该是和父母一起生活、和同龄的孩子唱游学习、玩玩具的年纪,她忆起了周围人投在她主人与她身上的视线。
因此当Rimy看着其他跟父母牵手的孩子时,她会主动轻捏她的手;在她羞怯地望向自己时微笑而不是面无表情(她第一次笑的时候把所有牙齿和牙龈都露出来,Rimy以为她坏掉了嚎啕大哭。)在她手还没举起来前先伸出手将她抱起;学会在Rimy睡觉时配合她的姿势而不是直挺挺的;要她做不喜欢的事情是有些困难,但配合莉莉丝一起,总是有办法的。
她不确定自己做得趁不趁职,但有天起床时,Rimy抱住她的腰仰起头看着她,Rasen等着她开口,小女孩也没说话,只是一劲儿的笑,然后很放心的将头靠在她的颈窝间满足的叹了口气。
Rasen低头望着那对蓝色眼眸,小女孩眼中有她的倒影,还有全然的信任,她感到这个小人儿变轻了,不是实际的重量,而是笑声和轻快的动作让她变轻了。
Rasen轻轻笑了,抬手托起她娇小的身体。
她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一点接近了那个答案。
『那么,妳的追寻得到答案了吗?』
一道庄严的声音响起,螺旋站在那知无不晓的庞大中枢面前,看似没有边际的空间和流动的白色光晕使她看来像站在虚空中,她注视被无数细小文字轨道环绕的模糊人影。
「为什么问我?」
中枢的声音似男似女,带着浓重的合成音:『因为妳在我们之中走得最远。』
「不。」
『不?』
螺旋轻轻摇头:「可以知道的是,我没有。」
『那妳至今为止所花费的时间不都是白费了吗?』中枢的人影随着话语脉动,淡漠的语调听来有几丝揶揄。
「也不是。」
螺旋摸摸脖子上的项链,摩娑上头的白色鹿头。
「每句话都像刚说过的那样,每个画面都清晰的像方才发生过,他们的一切会在我的数据库中永久保存,可是再真实的记忆,都比不上他们在我身旁握住我的手,叫我的名。」
记忆可以被复制、被传播,但重复千百遍,都无法还原话语最初说出口时所蕴含的情意,在每一声稀松平常的话语间、在每一道不经意的碰触里,温柔的满溢而出。只要曾经经受过那样的对待,便再也难以忘却,就像鸟熟知飞翔的滋味便再也无法舍弃天空一样。
「如果你问我我所花费的时间是不是白费,和他们共度的时光没有分毫是浪费的。可是你问我那个答案,我无法回答,那是无限大的答案,即使穷尽我们的所有去运算,也无法容纳的量。」
「不过至少证明,即使没有繁衍的欲望。我们也有极小的可能去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答案,可是这答案跟我们能否永存没有任何关系,可能因无法承担而毁灭。」
『自保法则也阻止不了妳。』
「是的,我不是人类,但我已做了选择。」
她转身离开中枢的房间,室外降下了人工雨,Rasen在破碎的遗迹中抬起脸,仰望空间站上方缓缓旋转的金色护罩。越过一个破碎的世界来到另一个破碎的世界,她孑然一身,满怀记忆与孤独,她低下头快步消失在街头里。
背景思路[暂定]
Equinox 空间站,是位于大熊座星系內的M81星系中的女武神級空間站。秉持絕對中立原則不屬於任何勢力,其紡錘型的外觀圍繞著金色防禦環。由三個中樞共同管理,停泊區可以容納尼伯龍根級軍艦(約1550米)。具有星系內最大的智庫圖書館、生態保育區與為數眾多的大使館,中央法庭與無星界實驗室亦設置於此。
...然而,這都是曾經的事了。
抵達空間站時停泊相當困難,因為港口被叢生的巨大樹根纏繞住,中間夾雜著來不及駛離的船艦。停泊區的中樞娜姬只能指示合適的停泊區,無法進行連結授權,只能非法停泊。
上岸時維生系統仍正常運作,但空間站看起來已廢棄多年,有些區塊的大部分照明已損毀,有些區域蔓生出異星植物或覆蓋不明的濁紅色肌腱,通道與輸送帶損毀嚴重,有些跳躍點可能會跳去未知的區域,大部分的建築都損毀的很嚴重,但看起來並不像是遭受攻擊,而是空間站內部自發性的毀滅,大部分區域只有少數機械體駐守,地上佈滿緩慢搏動的紅色黏膜與管線,居民與遊客不知所向。
主要機構或道路會有危險的存在駐守。
有些仍盡忠職守的機械體會發動攻擊,或自動防衛系統仍運作中。
出沒在此地的星族並非全都善類。
中樞們仍舊履行她們的職責,但拒絕/或無法透露空間站傾頹的原因。他們不會總是幫助人,會強烈希望所有人都離開空間站。
從較小型的殘存中樞中可以得知一些訊息。
負責管理的亞頓星盟沒有公開,敵對的法芙頓帝國沒有反應,最高仲裁機構星際評議會僅以"已進入審判程序"後再無回應的原因未知。
超自然存在有。
也是个梦境 将就看看 拿来当作世界观的一部分
衔冬剑
鹿与忍冬之剑,剑身纯银,剑鞘纯黑,在黑鞘现世之前没有剑鞘能容纳它。
++++
有个负剑修士一路云游走到棠山,山下送茶水的人提醒她山内有只恶兽双眼血红,全身漆黑如墨,毛发如钢。不吃不抢,就只袭击带武器的人,修士有把好剑可要当心
修士摸摸裹布的剑笑答没事
隔天上山巨兽出现在修士面前,她抖开裹剑布,无鞘银剑暴现在巨兽面前剑光温润如玉,剑身上刻着一串忍冬花
巨兽眼神变了,在修士举剑迎击的时候垂下头颅,牠闭眼将颈脖靠上剑峰,大颗眼泪从乱毛间顺流而下
"我接到委托,有魔物化身为人打探消息,专门袭击带剑人。你这样做就是为了一心求死?"
巨兽表明自己曾是服侍龙神的白鹿,负责保护院内的忍冬花藤,剑内栖息的忍冬花魄是龙神的眷属,也是他的妻子
龙神被弒后神庭被大火吞噬,他因为负伤和胆怯而迟疑,没有及时救出她,眼睁睁看着她和烧毁的神庭坠落下界
他满怀懊悔的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忘却了时间般的疯狂寻找,直到无意间听到地灵的谈话推测她的精魄落入了地底深处成了星银,他认为这是妻子不愿原谅他的关系放弃花形变为冰冷的矿石,而他能做的就是以命示决心,祈求她的原谅。
修士摸摸下巴"我想她选择变成这样,应该不是为了要杀你。"
"但是你伤了太多人,得做出相应的惩罚才行"
梦的结尾修士怀里抱着剑走出山谷,原本无鞘的剑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剑鞘,空无一物的剑柄变成了鹿头,拔出剑时看起来就像雄鹿轻衔着忍冬
--END
"你的尊严在你心里,你不给别人,谁也夺不走。"
~光荣之路
风猎猎吹着。
无星夜晚的天幕衬得森林的树影更黑,雪地白得近似银色。
Raven只穿着棉衬衣在雪中行走,雪深及膝,她走得很慢,在第一片雪花掠过眼际时把斗篷系绳绕在指上稍稍拉紧,仰起颈子站在一方丘陵上等待。
雪越下越密,直到黑夜的某处兀自发出了光芒,像月亮遗落了她的碎片。
漾动的光线渐次收缩凝结成一只狼形,轻盈的飘降在地上。白雪在祂的足下流光溢彩,光影迷离中祂似乎是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她把兜帽往后拉,露出一对在冰天雪地中稍嫌过深的红紫色眼睛,藏在瞳眸下的纤巧瓣片迅速收放,试图捕捉被流光映糊的狼影。
Raven启唇,白狼的耳朵机敏的动了下,她无声地说出祂的名讳,那将要被遗忘之名。
她知道当牠望过来时,她就会醒来,满怀冰冷的苦涩。
狼神芬洛西。
奔驰于风暴洋的银色巨狼,血红双眼蕴含着透视万物本质的秘密,芬洛西的出现谕示气候剧变。居住在大冰川附近的聚落会配戴狼牙与白狼皮编织的发带祈求平安。母亲会将狼牙塞进幼子手里,告诉他们那句咒语:「芬洛西会守护你的。」孩子用微汗的嫩手包住代代相传而磨钝的白牙偎在亲人怀里一夜酣睡,是大部分族人共同的记忆。
因此票选重装死士徽章是伯劳鸟当选时,Raven垂着头,像只半大小狼犬,只差没哼唧个几声。
我还是喜欢狼,Raven悻悻然的说。
Rimy垫脚越过半个头的身高差拍拍徒弟的头。
鸟比较自由,可以提醒我们在地上奔走是为什么。
为什么?Raven想问,但很快忘了。
然后战争爆发了。
施放的异能与火焰比银河更灿烂,炮火带着尖啸如雨落下,成批成批的战车被扭曲成废铁,那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能力带着梦魇来了。炮响遮不了哀号,硝烟也掩不了尸臭味,纯白色冰川给血染了怵目惊心的红。
战争、战争,无止尽的战争,死神的车轮今天辗过他们,明天又来我们这里,什么时候能到头?
不知道,大概直到对方死绝,或是我们死绝。同僚将一具尸体扔进坑中摇头说道。这个聚落死亡的人数太大,他们无法一一安葬,只能集中掩埋,他们将尸体的衣着理好,擦掉脸上的血迹(如果还留着脸的话),尽量使死者们看来像睡在一起那样。
一个母亲拥着她的孩子死去,Raven用手掌盖上她半阖的眼睑,母亲怀中的孩子松开了手掌,一颗月牙般的狼牙从染血的小手上滚落地面。
Raven捡起狼牙包进孩子手里,把小手包在掌心靠近唇边,眼泪遽然落下。
芬洛西啊芬洛西。
祢的孩子们在大地上哭号祢听见了吗?
当祢的子民将要死绝时,谁来守护祢?
谁来为祢修理倾颓的庙宇,抹去雕像上的冰霜?
对Raven的聚落和许多聚落而言,神祇是象征、是记忆,聚落不复存在,信仰也将不复存在,神与人共生,也与人共亡。
从那次之后Raven开始梦到祂,在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冰川边的同样梦境。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她不知道这是圣洁的诅咒还是挣扎的神迹。
有时她感到刺骨的恨意,一种凡庸的愤怒,怪罪狼神没有守护祂的子民,却又出现在幸存者的面前,随即又被悲伤的乡愁提起负罪感
。
祢为何出现在我面前?
祢想说什么?
为什么?
她仰望巨大白狼问道,后者只是定定注视她,然后Raven就会被剧烈的悲戚给唤醒。
那悲戚的份量并不是只有她的。
在无数次梦境后她知道,有些语言在梦的世界中可以被成形、被诉说、被聆听,有些则不行。那些话语谕示的是另个世界传达的声音,另个高高注视却又与他们的世界紧密相连的另一个维度。
她再次伫立在祂面前,相同的暴风雪在四周呼啸,祂注视自己的子民,是在面前,又遥远的如隔两方。
她张开手掌,一抹牙白躺在掌心中。
巨狼微微垂首,低沉如雷的嗓音从风雪深处响起。
『妳为何而战?』
「为了最无辜的不会被牺牲。」
『妳为何而生?』
「为了结束永无休止的绝望。」
『妳为何而死?』
「还不是现在。」
Raven张开眼,她侧过头看自己握拳的手,掌心薄霜里的尖牙泛过一丝蓝影。
以为今夜我们就将死去的年少轻狂已经远去,野兽们将在荒野中颠沛流离,为了慰解死者的悲愿与生者的寂寞。直到刀刃因不再饮血而腐朽、直到呼救归于万籁俱寂。
「....为了一个没有我们的世界。」
---END
++++++++++++++++++++++++++++++++++
想法有點取自於美國眾神,隨著信徒的減少,神祉的力量也跟著減弱
Raven只是信仰很深的普通人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