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paro片段一。
某次地下演出翻车后。
就算是远近闻名的问题学校,校董也不希望发生法务问题。
南尚被叫来处理最近地下摇滚乐队引起骚乱的、结果被发现乐队成员居然是在读学生的事的。
考虑到自己早过世的姐姐的孩子也在这个学校就读,于公于私南尚都会好好处理。
更何况犯事的人还是南尚的旧相识。
南尚对校园很熟悉,顺着满是杂草的小路往一栋三四层楼、爬满爬山虎的老教学楼走,就是这个学校的画室在的位置。
一楼二楼走廊都不开灯,三楼也不开灯,但是橘红色的夕阳余晖透过了这层楼未被爬山虎覆盖的玻璃窗。
虎鸫是被大理石地面上皮鞋的敲击声惊醒的。慢吞吞的步子落在他耳朵里显然是讨人厌的声音。
自从昨天乐队的活动出事,一晚上的扣留,他今早才被放回学校,困到极点。
年轻人窝在画室的小沙发上从早上睡到现在,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被人从梦中打搅,醒来却要面对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虎鸫脸都黑了。
画室占地并不小,但雕塑石膏、布景道具还有画板等等摆了一地。在杂乱无章之中虎鸫试图在掩藏一下自己的位置,却因为刚睡醒而神志不清,一脚踢到了歪倒在地的啤酒罐子。
清脆的响声在南尚还没进教室之前已经把他出卖了。
“……切。”眼看躲避无望,年轻人又一屁股坐回了沙发里——他实在没力气也没精力应付南尚,更何况他心知肚明对方可以有多难缠。
律师推开门,果不其然在沙发上发现了正半仰着抓头发的虎鸫。对方看见他就臭着脸,但是不是瞥过来的视线出卖了虎鸫实际上的紧张状态。
南尚忍不住抿唇笑了笑,迈着步子直直朝年轻人走过去。
“你又不安分。”他伸手挑了挑对方耳廓上新换的金属环,“又轮到我帮忙。”
虎鸫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他的手指,却在临近关头硬生生止住了,只是微不可见地缩了缩脖子。
对方的手指随着他的耳廓耳垂下移,划过线条漂亮的颧骨,咬肌紧绷的脸颊,最终落在唇边,指尖微微探进闭合的唇间,意图明显是要再深入进去。
“干你吗的得寸进唔——”
年轻人从没有任何一次顺从超过半分钟,尤其在一切没开始之前,南尚掀了掀眼帘,指头已经在对方说话的间歇进入了。虎鸫狠狠地闭合牙关,咬在对方曲起的指节上。
“……”按理来说这样的疼痛,被咬的人大多会连忙抽出手指,但南尚却在一滩潮热滑腻的唾液中勾住了他舌头中间银钉。
他们对视了几秒,在南尚不容置疑地力道和极为缓慢的速度里,虎鸫挫败地松开了牙关,任由对方拖着他的舌头往外。
年轻人气得脸颊发红,这种违背正常人习惯的行为让他喉间发痒,但他宁可屏住呼吸也不想任何呜咽一样的声音流露出来。
在被虎鸫瞪视的过程中南尚没什么压力,在手指上缓慢淌着唾液和对方无法闭拢、微微颤抖着唇的时候,他顶着这种视线凑过去,一寸一寸地靠近。
虎鸫这时候发现憋住呼吸的决定实在太差劲了,他鼻尖和喉间都发痒,肺部的氧气逐渐消耗殆尽,舌头却被人牢牢地捉出口腔,他甚至不知道南尚要做什么。
作为处理昨天事情的回报。
是口交吗?
南尚却在他的瞪视中慢慢半阖眼睛,抽烟似得含住了银钉外的一小截舌头,紧接着虎鸫感觉到对方舌尖的触感传过来——
他居然只是为了接吻。
舌头很快被松开了。南尚在他的旁边坐下。
“你今早刚被释放,翘课了一天,我估计你睡到现在。”
虎鸫还显得神志不清。他对南尚的话没什么反应,直到南尚解开了便当布的结把盒子递给他。
“爆炒猪肝和腰花。”南尚把东西放在他的膝盖上 。
还有一罐自动贩卖机里的罐装牛奶。不需要南尚补充他也看到了。
“……牛奶是什么东西?”年轻人试图和自己的胃做殊死搏斗。
“或者你要喝画室里的自来水吗?”南尚把罐子递过来。
毫无疑问,虎鸫最终还是接受了。
片段完。
序章
原设定珏怀逸互动
和珏怀逸住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对方不知从哪里找出来一个狼牙棒送给他。
这时候的姚杞已经不像原来的姚杞了,他那两件单色没有袖子的短卦上衣和贴身的裤装早就被装在了箱子。他穿着珏怀逸给他的新衣服,是更体面和儒雅的款式。
珏先生把东西递过来时候姚杞还在砍柴,在珏怀逸如此大方的出手面前他无以为报,连着一个月来每天的柴都是他砍的——但即便不精算于钱财,他也知道按珏怀逸对他的阔绰程度,他只会越欠越多。
显然新衣服不合适砍柴这样的动作,通常姚杞会先脱掉过于大袖子的外衣,再解开上身的领口,把袖子束在腰腹,只穿白色的里衣。
因为珏怀逸给他的布料太好了,少年经常会过于担心是否弄脏了衣服会造成钱财上的损失——然而珏怀逸是真的很富有,他完全不担心。
少年人侧头撇了撇自己摆在墙角的棍子,说话里迟疑万分,“……您不喜欢……”
战棍吗?
这种类型的武器是粗鲁的,但拿在珏怀逸手上就会平白显得文质彬彬一点,是珏怀逸本身的气质造成的;姚杞放下砍柴的斧子,轻巧地接过了那根狼牙棒,比战棍稍短了一点,但用起来问题不太大。
他试图问出狼牙棒的来历,珏怀逸含糊其辞,说不清楚又或者不想说清,只简短地告诉他这个武器的名字是“琅琊”;隐居于此的珏先生应当是不在乎姚杞到底怎么理解这个东西的来历,因此姚杞也就收下了。
起初他因为追逐两只獐子精,是通常发生的情况,而迷失了方向,和獐子精一前一后一起摔进了这个村子的结界里。
珏怀逸的结界里。
獐子精自然是被珏怀逸几下处理了。天色已晚,这个偏远小村还没有开明到能欢迎一身是血和尘土的、几乎身无分文的穷小子的程度。
“珏怀逸,可以叫我珏先生。”
他真富有。这是姚杞看到珏怀逸的第一反应,毫无疑问珏怀逸不属于这个村子,珏怀逸身上的任何一点都跟这个小村落沾不上边。
少年人被珏先生领回家了,换一身衣服,吃一顿饱饭,吃饱喝足之后,珏先生抓少年人一起下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姚杞自觉欠了别人钱,他还不上,也不想隔着半个地图让自己的便宜舅舅出来还钱。
姚杞别无他法,只能拿自己出来抵债。还好少年人身体康健,容貌优良,品行端正,做不了什么大事,砍柴烧火收拾屋子也足够应付——
南尚给过他一只用于联络仙鹤的蛇形圆哨,他居然再没想去吹过。
南尚接他离开少阳的时候,是唤了一只仙鹤来作代步的。他们一前一后立在白鹤的背脊上,看脚下的土地逐渐被云层覆盖。
“……我以为鸟会吃蛇。”
南尚回头看了他一眼。
“确实会。但通常它们只会吃比它们小的。”便宜舅舅半拢着袖子,从苍绿的发丝之间望向他,因此视线像是断断续续。
脚下的仙鹤飞得很快,于风云之间穿梭,翅翼平稳;它是已经被南尚驯服了的低等小妖。
少年人想起大半个时辰之前这个人还半跪伏在祸韬君的脚下,他意识到当时他并没有看见南尚的眼睛。
“我还是头一回知道……”
“嗯……更何况,蛇也会吃鸟。”
彼时同此刻姚杞都没有看见南尚的眼睛,少年在仙鹤的背脊上突然往前迈出去两步,意图捕捉半妖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
但他没有看见,仙鹤的背脊比他想的更狭窄,他脚下踩空了,半个身子掉出了坐骑之外。
便宜舅舅猛地回身,玄色的广袖里翻出一道影子,冰凉的手指提着他的领口把人抓了回来。
“你想摔死吗?”
少年人惊魂已定。因为南尚不是太生气的样子。
“……哦……”
姚杞重新站好,他半垂着头。自始至终他只看见南尚脸颊边朱红色的耳穗子。
姚杞杀死过一只雌孔雀。在年幼时。
在很小的时候姚杞就知道蛇是重要的,于他们这个家族而言,蛇的地位高于一切其他的动物。
“因为在向上好几代之前,蛇是我们的姻亲”。
姚杞没有机会去翻看家谱确认究竟第几代,但姚家确实有很多蛇,有毒的、无毒的、豢养的、野生的;蛇并不攻击任何姚家人,也不会为姚家人驱使,只是盘踞在姚家的一些角落里,偶尔姚杞会在无人的廊下看见它们穿梭。
雌孔雀是一个预备被送出去的礼物,仆人会把它关在栅栏里,防止它到处乱跑被蛇惊扰——或惊扰了蛇。
孩子天性喜欢动物,是天性,在成年之后会随着长时间的直立行走而被抛却,但幼年时不会。看门仆人午后常常打盹,姚杞会趁这个时间溜进去接近孔雀;如果孔雀能陪他玩,他会更高兴。
但孔雀不会,最后一次姚杞进去的时候,孔雀正啄着一条幼蛇要吞下去——不光一次,回想起来,姚杞察觉那条蛇已经被啄咬死了。
然而蛇是姻亲。
在看门的仆人醒过来阻止他之前,姚杞的风袭已经形成了;孔雀察觉到了,动物总是很容易发觉异常;但它跑错了方向,一头迎面撞上,顿时血流在地,在一声凄厉的鸣叫后没了性命。
尽管是无法否认乃至唯一的亲属,但南尚不管他。
“游历累了就回离火来。”大概意思是指回家不会被拒之门外。
姚杞不可能闲得住。学成归来后他一直像是一块没有开发肥沃土壤,每一铲伴随泥块挖掘出来的都是煤炭,灯油一般的燃料流淌在他的四肢百骸,往更深处探索或许会有更炽热的东西埋藏。
南尚就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枚蛇形的圆哨,交给他让他看着用。
这个蛇形的哨子就开始伴随姚杞游历,即便事实上这个哨子并不是很有用,有时候姚杞甚至会因为经济拮据而考虑去当铺卖了换钱。
少年人不曾停歇过多久,也没有确切的方向,他只是在火星燃起之前等待不得不过去的时间——在遇见珏怀逸之前,姚杞还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过这么久,虽然他的本意只是不想欠太多情。
在情感方面迟钝或淡薄已经成为一种血脉中的天性了;姚杞年幼时就被父母送去修行,近十年只有寥寥几封书信往来。最后两年少阳国内混乱异常,等少年师成回乡,姚家已被满门抄斩。
珏怀逸收留他,不出于什么目的,供他一日三餐,吃穿住行。
珏怀逸还教他下棋,教他泡茶,教他习字,教他作画,甚至帮他束发。
就像珏怀逸教任何一个村里的孩子下棋一样,姚杞无端觉得可惜,因为自始至终并没有人能下过他。
他暂时还没有问珏怀逸的年龄,但他隐约有一些感觉,他感觉珏怀逸身上的有一部分是死的,或是睡得太死;这种感觉在南尚这个便宜舅舅身上也有;他们清醒,谈话,思考,行事,甚至腾云驾雾,但那只是一部分。
姚杞被珏怀逸打手板的事情是第三个月,少年人因为外出除妖走得太远而没能成功在天黑前赶回来。
他又一次被成群的小妖包围了——因为姚杞经常落入这种境地,他自觉并不是危险的情况,但最后是珏怀逸去救的他。
少年人还穿着早上出门时候的衣服,不过领口的扣子崩了好几个,袖子也乱糟糟挤作一团,正在一棵参天巨树背后生了堆不怎么够看的小篝火,像是准备在包围中过夜的样子。
珏怀逸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男人召了剑阵,漆黑的林地陡然自地面出现红线似得网格。起初少年人被吓了一跳,之后便发现这个剑阵对他毫无作用——
他望向树叶作响之处,是珏怀逸提着剑砍萝卜一样游移着挨个砍那些小不成气候的小妖。
除了修道时的师父和同门,姚杞还是头一次见人用招。
珏怀逸的身影最终落在少年人的身边,看着姚杞混乱的衣饰他倒是没说话,只是把人提回了住处。
更衣用膳沐浴,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坐在屏后面下棋的榻上。少年半裸着,垂着头,乖乖等珏先生给他上药。
“您生气了……?”少年人的脸上不能更茫然了,他半侧着头,探究一样盯着珏怀逸毫无变化的神色,试图看出些什么来印证自己的感受。
“不警惕敌方,不观察周围,不迅速撤离,你这样只会比你所追杀的死的更快。”珏怀逸按住少年人单薄赤裸的肩膀,把人重新摁回去。他清理了姚杞背后那些伤口。
少年人尽管总是裸露着胳膊,却还是白生生的。珏怀逸在上药的距离才能看见皮肤上极不显色的旧日疤痕。
数量极多。姚杞的背影一动不动,似乎完全不在意。
“……”珏怀逸看了一阵,随即放好药膏的木盒,反手在背后走到少年面前。
“手伸出来。”
“……”姚杞盯着他的眼睛,把两只手摊开给他看。
竹木板子响亮地落在两个掌心。皮肤在一阵骤白之后慢慢翻出红热的痕迹。
“……!?”
“罚你。”珏怀逸看他,正准备开口再补上几句,只看见姚杞猛地低头,风一样冲出去了。
是打得重了吗?珏怀逸动了动眉。
END
现代paro片段一
设定于当珏怀逸发现姚杞的GP后的两周。
珏怀逸试图找年轻人谈谈。
尽管也不是什么思想陈旧的人,毕竟珏怀逸自己也打了耳钉,但GP之类的东西还是太过前卫了,让珏怀逸不由得怀疑起来那个睡在自己隔壁客房大半年的高中生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姚杞的脸很有欺骗性,明明是即将成年的高中三年级生了,脸看起来倒像刚上高中的小孩子。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了吗。
这样一想珏怀逸甚至有点后悔当初冒着羞耻心去给姚杞上的生理课,对方在这方面比他还要老练也说不定。
热气氤氲在浴室里,水声哗哗响了一个多小时。等珏怀逸回过神来的时候,因为没开排气风扇的缘故,整个浴室里又湿又热几乎都要窒息了。
“……唔。”男人捋了一把发,感觉有些头昏脑胀的。
他关上水正准备迈出来,浴室的门却被敲响了。
“珏先生,您在里面昏倒了吗?”年轻人的声音从 门口传来。
“没有。我很好。”被自己念叨了整整一个小时的人的声音把珏怀逸惊醒了,男人捞过浴巾随手擦拭起来。
“……那我可以进来上一下洗手间吗?”姚杞听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是自己洗澡洗的太久吧……珏怀逸感到一阵微妙的抱歉,“没事,进来吧。”
男人背过身去擦着,听见姚杞推门进来的动静,紧接着衣料之间的摩擦声和拉链拉开的细细声响——明明都是男人,这些动作珏怀逸自己也会做,任何上洗手间的男人都会做,但失去画面之后居然有莫名的下流意味——一定是洗澡洗的太久头部充血过度才会这样。
水声响起来,浴室里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珏怀逸想起之前短暂一瞥看到的那枚银钉,虽然他知道这种举动既不合理又不合情,但他依然很好奇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打在那种位置的。
男人半回过头,视线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瞟。他尽量不想让自己的眼神太明显,但直到对上了姚杞正直的眼神,他才意识到年轻人根本一直注意着他。
珏怀逸忍不住一阵脸热。
“……”
“……您想看这个吗?”在冲完水之后,姚杞冷静地朝他跨了一步过来,手里还提着自己的二两肉,非常坦诚的暴露出那颗反光的银钉。
“没关系,珏先生不是第一个好奇想看的人。已经有很多人看过了。”
珏怀逸半张开唇,“很多人……”是什么意思?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吗?年轻人在那方面的经验十分丰富……
“学校的厕所……不都是并排的吗?”对方无比正直地望向他。
片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