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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休息
月岛有一只小鸟。
是一只小小的知更鸟,但是它似乎不乐意大家说它小,会啾啾啾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它在大家头上飞,西村开它玩笑说:“你会转转转吗?”
接着小鸟球就在她头上转了几圈一直在叫,叫得特别凶。
西村隐约觉得它在骂自己,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呀!
今天没有见到侦探,她去哪儿了呢……不过见不着她也很正常,侦探猫猫经常自己跑出去进行调查,然后偷偷溜回来假装无事发生。
中午的时候她去完成了丛云的委托。一个人在大太阳底下钓鱼,还没有任何防晒,对人来说可真是一场修行。这不过这个池子里怎么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西村看着四个扫地机器人发呆,这也是可以在鱼塘里生存的东西吗?
都进水了……她挨个检查了一遍,都不能用了,很可惜。如果这些机器人还活着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电量,她就很想多钓几个在古宅里一起启动,看它们在走廊上横冲直撞一定很好玩,一直跑到电量耗尽再收集起来之后再处理。
把一些看上去确实还是条鱼的生物重新放回到鱼塘里,西村蹲着观察和薄荷种在一起的草莓。
看上去好像长得不太好,但确实还活着。还不够成熟,只透着一点草莓的粉红色,感觉味道可能有点勉强,但真的够新鲜了,新鲜到是刚摘下来的。
既然丛云说想吃,那就给他带点儿。
但是……贵客能吃得下这种品质的草莓吗?
总之是把草莓交给了丛云。他总是在艺术品展览室附近晃悠,西村问过他整天在宅子里不觉得无聊吗,他说看看画,看看书,挺好的。
真的特别养生。
啾啾啾小鸟晚上就没跟着月岛了。西村还在想难得在这里能见到一只别的活的生物,难道这么快就死掉了吗?
晚上在餐厅吃过饭以后西村回到了宿舍。在没有电力的日子里,夜晚的活动变得单一,通常只是坐在宿舍里和飞鸟聊天,或者自己发呆,试图理清和推测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突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喧闹,隐约听到了什么“变人”“变鸟”“变蛇”,宿舍门猛地被撞开闯进来两个人。西村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侦探和月岛。室内太过昏暗,只能看到侦探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外套。
“怎么了?”百筑问道。
神尾好像听懂了他们刚才在走廊上说什么,大脑发光地喃喃自语:“这里一定不是地球,男人可以来姨妈,女人可以长……男性生殖器,人可以变狗变鸟变成蛇……”
“变鸟?”西村似乎悟了什么,“变蛇又是谁?”
侦探抓住身上的衣服,朝西村吼道:“每次扫黄打非都有你,不许转!”很是激动。
那西村自然是悟了!
侦探就是那只啾啾啾骂她的小鸟呀!
“原来是侦探小姐——”她说,“这不是能转吗!”
侦探跺脚,跑进浴室换衣服了。等她出来以后,西村才再次问了一次这回是谁变成小动物了。
侦探撇撇嘴:“别在意,有个瘪三而已。”
嗯……西村脑海中马上浮现了一个名字。
“那个……”她说,“众所周知,在你口中的瘪三,就……”只有一位啊!
侦探语塞,大家都懂了。
该不会是她送的草莓有问题吧!西村惊恐。但又想了想,哪会有吃了草莓变蛇的事情呢,那大概是发生了无法解释的变化。
如果丛云变成蛇,会变成黄金蟒吗?
西村在走廊里走着,念叨着“奇了怪了男的来生理期女的长牛牛人变狗变人变鸟还变大变小”……接着她感受到了有人在沉默地注视她。抬头,果然是丛云。
“喔!您好,莫非您也能变身吗?”她非常直接地问道。
丛云淡淡地回答她:“……不能。”
“那就好,虽然我也不太能相信这回事……”西村回忆着昨天的事情,“我被一只小鸟球骂了,您信吗?”
丛云思索了一会儿表示这是有可能的,毕竟鸟类的智商其实并不低。
西村打算套他话,让他自己说出来他到底怎么回事。
她给丛云生动形象地描述了侦探小鸟怎么骂她的,然后一个转折,告诉他:“在骂完我以后,您也挨骂了呢……”
丛云不明所以。
接着西村一人分饰两角地给他再现了瘪三场面,看得丛云无言以对,只能徐徐鼓掌。他没承认,真是好坚强啊!他甚至还要说:“我不是很能明白西村小姐的意思……”
“那您说,侦探小姐值得我信任吗?”西村曲线救国。
“嗯……在目前看来,侦探小姐并没有和大家产生什么冲突不是吗,至少我是信赖着她的。”丛云特别实诚地回答她。
西村一脸坏笑:“嗯嗯,她说你变蛇了。那么这完全可信呢!”
丛云愣住,随后假装无事发生地移开了视线。
西村兴致勃勃地跟他比划了好长一条:“您会变成什么呢……昨晚说到的时候觉得您会变成黄金蟒!”
丛云干巴巴地说:“会变成什么呢,真是令人好奇。”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西村已经确信他就是菜单里写的“贵客”了。饮食清淡,蔬果,有洁癖,和他的表现完全能对上。“新来的客人”是侦探小姐,“少爷”大概率指极光,“小姐”是琉璃和欧泊二选一,叔叔原本就是这里的人,而断眉是她唯一完全没有头绪的人。
丛云说西村的推理证据充足,暂时他也找不到逻辑漏洞,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这里居住的人,必定是为了某些理由来到这里的。
西村跟他提了一句昨天看到的某公司拟成立一个发展日本传统的民俗基金会的文件。西村猜测他有可能是这个公司的合作伙伴,那么他应该会知道这个基金会的事情。询问他是否对日本文化和民俗感兴趣,他点点头,说他对相关方面的的知识还有一点印象,应该是感兴趣的。
“这里的大老板似乎对这个挺上心的,而且我看他还喜欢艺术。昨天想和飞鸟去参观一下艺术品展览室但光线太昏暗实在不好看,您有去看过吗?”
她和月出在古宅里闲逛了一个中午,看上去是非常立派也很整洁的大宅子,因为停电的关系,艺术品展览室里昏暗一片,她们就没认真看过画了。丛云倒是进去欣赏过,跟西村说这里的画都挺有趣的,特别是有一幅乌鸦和月亮的,他很喜欢,但没发现作者署名。
“那幅画会有特别的含义吗?”西村问。
“倒是一个有趣的假设……西村小姐觉得那副画比起单纯的艺术创作更像是隐藏着特殊含义的‘谜题’?”
西村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她认为艺术品不仅仅只是视觉上的创作,还包含着创作者想要寄托的情感、想要传达的信息。乌鸦和月亮的搭配让人感觉新颖,为什么作者要这样安排呢,他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创作出来的呢,都很值得去思考一下。
或许在这里的艺术品中能窥探到主人的喜好,从而顺藤摸瓜到在这里发生的事件。
西村是这么想的,也有可能是她想太多。
她开始想家了。
遭遇空难,无缘无故卷入奇怪的案件,枪支、毒品,虽然还没五毒俱全但看了也让人觉得头大。她早上和下午雷打不动地去周边探索,试图找到能离开这里的办法,偶尔帮其他人跑跑腿,蹭厨神的饭,天黑了就乖乖待在房间里哪都不去。
还好还有月出陪在她身边。舍友们似乎都很忙,有的时候甚至夜不归宿。西村也不知道他们做什么去了,第二天能看到他们还好好的就好。
对丛云也是这样的,不过这样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总之是得到了一个民俗顾问的样子,还不错。
西村在旧村的小学探索时突然想到这位顾问,不由得夸赞自己真是干得不错。看到公告栏的时候她就稍微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了,等到看到教科书时她明白了是什么让她感觉不适。
是宗教。和普通的宗教感觉还不一样,这里的条规更加严格,就像是要从娃娃抓起一样,从小洗脑,如果触犯规则还有可能被献祭……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宗教了吧!
西村看得叫那个晕眩。这下好了,平时全归别的课负责的东西全被她碰上了。
等她走出了小学,回头看校门的时候,才发现这所学校的校名也是很有意思。刚开始她都没想过校名会有什么含义,大多数学校会以地名来命名,或许这个村子以前就叫做水忌村了,听上去就不是很吉祥。
旧村,有意思的地方可太多了。就连酒馆的酒会被命名为“神吟”,这属于走火入魔的程度了吧。
推广民俗,难道就是和这个相关吗?幸好还没有被确定下来,不然她的同事要忙得不可开交了。
她有留意到一些关键词,女神,水,大祭。这里的人对水资源非常珍惜,在澡堂洗澡必须限时10分钟,多了估计要罚。学校的名字也是水忌,看上去应该是对水有敬畏之情?这位女神是需要献祭的,而且还是用人类,活人死人还不清楚。
嗯……西村沉思,这必然要被取缔啊!还发什么展呢!
她对民俗这些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了解。她只能够凭感觉记下一些让她觉得可疑的地方,打算整理一下再去问问看丛云。
虽然感觉能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的概率不大,还是可以碰碰运气的。
如果大家的记忆都能早一些恢复,应该就能知道更多关于这里的信息了吧。
西村坐在榻榻米上,叹了一口气。
还是好想去度假啊,下次不要去什么关西了,有钱还是直航夏威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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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找作业写
被称为“宿舍”的建筑,是一栋占地面积非常大的古宅。
昨天下午他们才有空稍微摸清了古宅一部分的布置,发现这里除了他们的几间客房以外还有许多房间,就连会客室都有两间。他们只来得及进入了靠近玄关的一间。
宽敞的会客室,铺着地毯,小茶几上放着点心,靠在一边的吧台里甚至有上好的洋酒。西村到吧台里看了看酒,发出了“不俗”的称赞。
在角落里有一个小门。奇怪的是同行者开了很久才把它打开,开门的人也是很迷惑,和他们说像是有人在里面堵着门一样。
打开来是后方的茶水间,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咖啡机、冰箱、饮水机,应有尽有。
西村晃到那个巨大的三排门冰箱前面,猛地拉开了其中一个门。里面放着几瓶水和一些运动饮料,常见的会被放进冰箱的饮品。冰箱很大,显得里面空荡荡的。
没什么东西引起西村的注意,于是她把冰箱门关上。与此同时,九条打开了另外一个冰箱门,然后,她身体前倾似乎是要向冰箱摔过去,以一种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被拉进了冰柜里,门重重地关上了。
有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冲过来拉冰箱门,没拉动。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九条的声音。更多的人过来参与这场跟冰箱门的较量,西村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人类居然要和冰箱拔河,幸好最后是他们赢了,从冰箱里把九条拉出来了。九条瑟瑟发抖,被救出时说了一句“这个冰箱比空调还劲”。大家赶紧把外套借给她保暖,甚至连她的身上出现了些微冻伤。
但是……现在并没有电力供应啊?
西村想到这里,感觉背后有点发寒。
离这个茶水间不远,是他们一行人的客房。但昨天在月岛的邀请下,大家都已经搬到了另一个靠近艺术品展览室的和室。更加宽敞,甚至还有温泉的房间。舍友们跟月岛说着“苟富贵勿相忘你做到了哇!”,一边感谢着一边住了进去。
接近午间的时候,西村从房间里出来,远远看到了丛云。
还没走近,眼尖的西村便发现了丛云今天似乎有一些不一样。头发稍微有些潮湿,身上的服饰和前一天有些差异,有点随意,不太讲究。
是去洗了个澡吧?西村这么想着,上前去和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他闻声停下脚步,和西村回礼:“早上好,西村小姐。”
想起他似乎不怎么吃东西简直就像是神仙下凡的事情,西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今天您吃过了吗?”
丛云颔首表示他已经吃过了,多亏了大家的搜索,发现了充足的食物。
“咦?是吃的餐厅里的吗?”西村疑惑,她原以为丛云是不怎么吃餐厅的食物的。
“对,姑且拿了一些果物……”他承认。
也太健康了……西村想起来在餐厅里看过的一个菜单,里面有记录着一位客人对食物的要求,要清淡的、喜欢吃蔬果,大概就是在说丛云吧。他身体不太好,不能吃口味过重的食物,也能和文字记录合得上。那么,为什么这里的餐厅的菜单中会有对于他的口味偏好的记载呢?
不过这个疑问她并没有向丛云提出,只是稍微记下了。
“昨天发现有人在这边种草莓。”指的是鱼塘边上和薄荷一起种的,虽然看上去长势并不太好,但也算是比较贵的睡过了,“不知道您有兴趣吗?”
他对这个情报表现出了诧异,反问道:“这里居然有人种草莓吗?”
应该是觉得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种草莓吧……不过从昨天在看上去是员工宿舍的建筑的探索中来看,确实是像是有人忙里偷闲地来种着陶冶情操的。
“有哦,附近还有一个鱼塘。如果您想要吃鱼的话也可以帮您去钓一钓。”西村非常热情。
丛云露出了有些难办的表情:“嗯……鱼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不麻烦的话,帮我取一些草莓来就好了。”
“当然没问题!”区区一个摘草莓,去做钓鱼佬的时候可以顺手就摘了,“要是您让我去种点也不是不可以,昨天发现了种子。”
丛云感慨道:“没想到您已经做好了在这里久居的计划吗?可真是……对未来有长远的计划。”
西村摆摆手:“也不是,因为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而食物是有限的,总会有吃完的一天。”
大家跑餐厅都跑得非常勤快。有做甜点的,也有公然热情做鸡的,对食材的消耗应该也不少。如果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能离开的方法,那后期必然会陷入食物短缺的境地。从现在开始种着一点以防万一也说得过去吧,反正也不亏。
“说起来——”西村想起侦探分给他们的丛云送的好吃小点心,“您给侦探小姐的点心是在宅子里获得的吗?”
“是的,我记得客房里都会有一些储备,我记得会客室也会有。”
西村才想起由于到达这里时已经是夜晚了,古宅里没有电力供应,没有办法认真看过客房里都配备了什么。
有机会的话还是有必要检查一下古宅里有什么物资的。
不过说起会客室,西村又想起那个惊魂大冰箱。她给丛云描述了一遍九条被冰箱吞进去的场景,问他您在这里闲逛的时候有遇到过这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吗?
丛云对此也表现出来不可置信。他说他在这里的时候没去碰过冰箱,所以没遇到过。他沉思了一会儿:“如果西村小姐说的话属实……那么这里可能不止一个这样的东西。这次很幸运,没有人出事,下一个就不一定会完整地把人放出来了。”
他甚至还嘱咐了西村:“探索时要多加小心。”
“嗯嗯,那是当然!”西村也返过去提醒他,“您也要小心呀!不知道您会不会晚上在宅子里散散步呢?”
丛云摇摇头:“我认为晚上是该休息的时间了……如果想要闲逛的话,可以去有光的地方。”
西村想起了那位一到晚上就会消失不见的侦探小姐,略微有些担心她自己一个人真的没关系吗?
“您这几天都在宅子里的话,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西村跟他打听,想着到时候有空的时候就去看看。
“这里的画挺好看的,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见见作者。”丛云看了看附近的一个房间,那应该是艺术品展览室。
能有闲情逸致欣赏艺术品也是很了不得了。西村想了想她到这里以后看到了什么?死亡,都是死亡。人类的死亡,动物的死亡。撕咬,子弹贯穿,击打,可以说是惨死也不为过。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应该都是在同一个集体里的伙伴。他们制服或者手环上都印着同样的logo,企业文化无处不在。是在他们之中发生了内讧吗?
“我觉得我也得去看看转换一下心情了,最近看到的尸体实在太多。”西村勉强笑笑,“您对在这里发生的惨案有什么看法吗?”
“这里的惨案指的是什么呢?”他问,“是这个房间里死去的人,还是遇到空难的你们呢?”
“呃……是在说在这片区域里死去的人。死了很多、很多人,他们戴着一样的手环,凶手作案手法也很残暴……我没有什么头绪,所以想听听看您的看法。”西村坦白地说。
丛云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西村小姐找到证据,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有关联了吗?”他问。
“不,暂时没有。”他们的空难和这些人的死亡是否有关联。总不能说是因为他们坠机导致了多人死亡。
“那么我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丛云拨了拨披在肩膀上的头发,“他们显然是有关联的一群人,因为他们的手环。想要把这批人在短时间、不同地点都消灭掉,一个人,或者说靠几个人都很难做到。”
西村也认同这一点。
她曾经探索过一个像是员工宿舍的地方。其中有位船员的房间里有提到过他是来参加这里的工作的,工作结束后又可以回归他喜欢的大海。但他的愿望大概是无法实现了。在这里,他们还没有遇到过更多的幸存者。
丛云接着说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但其实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有两种状况,一是凶手已经死了,二是凶手在我们之间。”
“西村小姐是怎么看的呢?”
西村挠挠头,把自己大概的想法也和他简单地说了一下。
“或许真的有这场大战的幸存者在我们之间……”她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大家都失忆了,暂时也没办法确定这件事。那些死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某个任务才来到这里的。”
丛云显然对死者没有太大的兴趣了:“现在更重要的是,剩下来的人要思考应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突然他话锋一转,问出了一个西村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西村只能含糊地回答过去:“我也不清楚,我只能保证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做过。”
丛云轻笑了一下:“西村小姐有这样的确信就好。”
这话题实在不好继续,于是西村打算就这么溜了。她跟丛云再次保证她会在去钓鱼的时候摘一下草莓,说完,又是一句“再见老婆”作为告别语。
丛云在她的背后一如既往沉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大概还在觉得她是个怪人吧!
回到宿舍后她才从别人口中听说原来今天有几位同行者去给丛云绑辫子了。想起丛云还带着点潮湿的头发,西村不得不猜测,难道这人真的有洁癖,被碰过以后要去冲一遍才安心?
还好她到现在只是单纯的喊丛云老婆,动口不动手,也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虽然她也就是喊着玩的,她知道丛云跟侦探肯定以前是相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概也知道他们关系不浅,反正等离开这里以后大家各奔东西,都会是陌路人了,总之先喊个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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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标题也很长所以能算进总字数里吗(?
西村留意到了,丛云似乎很在意自己的衣服会不会被弄脏。
情有可原,他的外套裤子都是白色的,只要稍不小心就会蹭上各种各样的颜色。所以据他所说,他在看到宅邸门口的尸体时选择直接跨过去没有检查很正常。看到脏乱差到难以言喻的餐厅内部时,他在门口站了会儿就离开了也能够理解。
西村不太懂,日本的夏天这么热,他怎么可以做到一丝不苟地穿着一套正装活动的呢?
外套,马甲,衬衫领带,甚至袖扣都一个不落,十分讲究。
侦探的那套衣服也很讲究,早上起床后穿衣服可是研究了好一段时间,在神尾和菅原的帮助下才穿好的。西村不得不想象了一下丛云应当需要早早起床把衣服一件一件往上套,最后还要照照镜子检查仪容仪表。
上午和大家一起去附近的建筑物进行探索时,西村凑到丛云身边打算询问一下他昨天醒过来以后看到了什么。她努力地让对话变得平易近人一些,不要向在警局里对嫌疑人进行盘问时的状态靠近。
以默认丛云说的话真实性比较高作为前提,如果说醒过来的地方是游戏里人物的出生点,那么他的出生点在他们之中是非常优秀的。不用掉进湖里,也没有被打晕,有被褥和独立卫浴,只是缺少了一点光源。
他说自己在醒过来以后就离开了,没有动过倒在门口的那具尸体。
看上去也不是会被尸体吓到的人。西村正大光明偷看。通常来说,应该都会去检查一下在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吧。反正西村是心心念念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才去检查的尸体。男性,三四处枪伤,配枪消失。地上的血迹范围太大,不止一个人在这里受了伤。难以确定另一个人的身份,更别说他的行踪了。
丛云觉得那个人已经没救了,看都没看就走了。
甚至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吗?西村怀疑。心理素质能有这么强大,在普通人里也不多见。这人的背景资料真让人感兴趣。
“这样啊……如果被凶手发现了您很可能要摊上一个大麻烦。”西村绕着丛云看了一圈,“您没受伤吧?”
“嗯?并没有,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他回答说。
确实,衣服都特别干净,没有污渍。想必在行动中是特别小心的类型。应该不是那具死尸的凶手,血飞溅的范围太广,不可能身上一点血迹都没有。
一路上他没有见到其他人,发现空难遇难者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吵了。
“远远地就听到了,有很吵……”他及时改口,“失礼了,是十分有活力的声音。”
“没事,您直说吵吵闹闹的就行。”西村嘎嘎笑,“我也觉得是挺吵的。”
快走到餐厅的时候,月岛及时抓住了又打算自己偷溜的侦探,西村想起来似乎在遇见的人里面,就只有丛云的名字并不是代号。保险起见,她再次确认了一次这是他自己记得的名字。
“是的,我有这个印象。”他承认。
他失忆的程度并没有其他人深,他应该还记得一些别的,虽然他嘴上说的是很可惜除了名字意外都很模糊,没办法回答更多问题。西村如此判定了。
“那为什么会给侦探小姐起名‘侦探’呢?”她好奇。
丛云思考了一下,说自己是凭感觉来的。确实今天侦探小姐的表现非常地侦探。
“今天看上去发现您给她起的名字真符合啊。而且,她还记得金田一的名言,她本人还在头疼怎么重要的事情不记得了,倒是这些都能脱口而出。”
在穿衣服的时候,舍友们开玩笑地说起了这个事情。月出希望侦探能给她表演一个“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而西村则是说了几个字的“赌上……”,侦探马上就接了下去。接完台词以后惊醒自己居然记得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自己的名字都没记起来。
“……真是无语!”她急了,就差气得跺跺脚了。
“哎呀,没关系嘛,慢慢来以后会记起的!”西村安慰道。
和丛云复述这一段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西村甚至有他跟侦探原本就认识的感觉,当然这个猜测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那您对其他几位有什么感觉吗?”她问,“如果让您给他们取一个暂用名,会怎么取呢?”
这个问题直接把丛云问倒。他露出了困扰的表情:“大家现在都有自己选择的名字了吧?现在让我来取似乎有点不合适了。”
防守得很好。按往常来说,西村铁定会继续追问,但她怕给丛云留下不友善的印象,暂且作罢:“如果不太方便就算啦!没关系的。说起来您昨晚是在哪里休息的呀?分房间的时候没有看到您。”
丛云没有说出一个具体地点,而是含糊地说自己喜欢清静一点的环境,所以去找别的房间了。
除开他们住的那栋建筑,应该还有其他可以暂住的地方。说白了就是不想告诉她罢了。
西村没觉得尴尬,她不尴尬就完事了。再说,大家除开同为天涯沦落人以外都确实只是陌生人,对她有所警惕也是很正常。
一开始西村有些不解,这人是神仙吗?
他们在餐厅找到了一些还算新鲜的食物,西村还喝了两杯水。人少不了水,她特意多倒了一杯水想着给丛云,没想到那个时候他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她只能非常不客气地喝掉,不能浪费。
中午回宿舍时西村偶遇了在附近徘徊的丛云。她跟他说在餐厅里找到了水源还有一些蔬果,问他有没有需要,如果有的话可以帮他跑跑腿拿一下,毕竟这人讲究,估计乱七八糟后厨他是进不去了。丛云婉拒了,说自己现在没有食欲。
“您从昨天到今天是没有进食过吧?”西村再问了一次。
“嗯……确实是这样,但我感觉还好。”他点头。
西村做出了非常夸张的表情:“好怕您会低血糖晕倒哎!水呢?真的没关系吗?”
“也没有,不过还没有到要倒下的程度……”他想了想。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说这话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吧!西村心想您如果真的身体不好那还是要多多注意健康的,而不是在这里挑战人类极限。
她曾经邀请过丛云和他们一起对附近进行共同探索,丛云一脸惋惜的表情婉拒了,大意就是“嗯我身体不是很好没办法跟大家跑来跑去的不想给大家添麻烦了所以请允许我自己一个人进行调查”……您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哦!
“等您倒下的时候就晚啦!”到时候还要把你扛回去还是蛮麻烦大家的嗯!
丛云无动于衷,仍然坚持自己还是很能扛的。
……您完全不吃饭是吗?西村很想这么问他。
算了,估计再说八百句他也不要吃,爱吃不吃。西村耸耸肩,说:“那如果您有需要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顺路去替您拿一下……”
丛云点点头。
“真的不需要吗?”西村不死心再问了一遍,看他似乎真的没有任何需求,西村才深吸一口气,“那么……老婆再见!”
接着在丛云“你们真的很奇怪”的注视下拔腿就跑了。
这里的怪人特别多,反正也不差她一个对吧,再说她是被侦探认证全宿舍最正常的人没有之一了!
西村进入宿舍时里面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了,但状况比餐厅里的好多了。放手就容易消失不见的侦探也在。月出不在,不知道跑哪里去晃悠了。
回到自己的被褥上躺下,西村闭上眼睛就是餐厅里的惨状。她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混战,就连厨师都没有逃过。和他们的天灾相比,这里就是人祸,无人生还的人祸。
大概率也是睡不着了……西村放弃了,眨眨眼。
门被敲响了。
原以为是神尾回来了,是意想不到的人。
百筑开门,看到的是丛云。他非常有礼地表示自己是不是打扰到大家休息。因为还没有人睡着所以算不上打扰,于是他说失礼了,他有东西要转交给侦探。
侦探听到是丛云的声音,马上警惕地将西村他们都挡在了身后,像是保护孩子的母亲一样,仿佛如临大敌。
丛云倒是不介意他被侦探这么对待,朝她伸出手,掌心里是一个被手帕包住的东西:“给你的。”
“我没有丢东西。”侦探眯起眼睛。
丛云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就是要让侦探收下。
看到他没有反应,侦探重复了一次自己并没有遗失任何东西的话。两个人僵持着,就像是要进行决战一样,敌不动我不动的程度。西村和其他人一时也没敢插入两人的对话里,只能在一旁看着。
不得不说,真讲究,转交个东西也要用手帕包着,真不愧是丛云……
西村看他俩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也不是办法,于是建议侦探先拿过来看看是什么。
这个尴尬的场面持续了很久,最后是侦探屈服了。看她接过了东西以后,丛云满意地和大家告别。
侦探被大家围在中间,缓缓打开手帕。
是几块看上去还挺精美的点心。
回来得很是时候的菅原和神尾赶上了侦探将点心分发给舍友们的活动。他们带回了自己在餐厅里做的料理,卖相很不错。和大家一起分食以后还有侦探给的小点心,可以说是来到这里以后第二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菅原还说这完全有男同学追女同学送的礼物被舍友全吃掉了但当事人一点没吃的既视感。如此欢快的气氛把上午发现惨案现场的阴郁一扫而空。
不得不说点心挺好吃的,难怪丛云拒绝吃餐厅的食物。餐厅的食物和尸体们在这样的天气下放在一起,就算是还能吃,也有在挑战大家的心理。
但是水喝起来还挺正常的……西村缓缓回想到。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总字数:5055
写作业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上课进程!
困难地在格外嘈杂的环境中睡了过去,又再次被广播唤醒。
西村看到的是空乘人员慌乱的脸。
是发生了什么?她揉揉眼睛,顺手把身边的好友月出飞鸟摇醒。
看样子是进入了一个紧急状态。她跟随着广播里的指引做好佩戴氧气罩的准备,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她以为她的坏运气早就在几年前都该耗尽了。
认知中飞机应有的平稳航行被破坏,分不清机身是遇到了乱流还是发生了其他什么故障。幸好还有安全带将她牢牢地捆在座位上,她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摇晃的机身甩出去。
“到底是谁说要去关西度假的……”她认命地合上眼。
月出在她身边紧张地抓住扶手:“那还不是你吗!”
“虽然这个时候应该是要播放人生走马灯了,但我不想承认——”
时间倒流到几天前,西村拨通了月出的电话。
“关西是没问题的呀!”她大喊,“应该坐JR的!”
“空难这种中头奖的概率……你下辈子再坐JR吧。”在西村彻底昏迷过去前,她听到月出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了。
遇到空难的概率,从空难中生还的概率,最后再加上没有重大伤害的概率,可能已经比中头奖还小了。
月出的运气比较差,肉眼看到有一些擦伤,但好歹是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很不错了!西村解开安全带以后第一时间就是拍拍她的脸,让她醒过来,跟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进水的机舱。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她才觉得活着真好。
从肺开始到全身都像被翻新过一样。
同样生还的乘客还不算少数,但没有从机舱里逃出的人员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人的运气真的是一个无法确定的虚幻事物,看不见摸不着没办法控制,有今天或许就没明天。
那至少现在她的运气还不坏。
艰难地和同机的同伴——之前还是陌生人,但至少现在是了——涉水走到岸上,她还扶着受了点伤的月出。
大概是受到了死里逃生的影响,大家都比较激动,纷纷检查着自己的随身物品和同行者的身体状况,说话的声音都比较响亮,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的确确还充满了力气一样。
西村看了看四周,是一片森林。很难就凭这样的景色马上推断出这里的大概方位,需要更多信息。
她低头看着湿漉漉的全身,突然看到了自己的随身小包……放在最外格方便登机用的证件丢失了,这让她很烦恼。主格里的几袋未开封的软糖和化妆包倒是还好好的。该庆幸软糖还能吃吧,她把糖拿出来在湖水里洗了洗外包装,顺便也把有些脏的包包洗了,重新装好。
坠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附近有人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查看,这样他们就能被送往医院了。再或者是机场的雷达追踪上失去了飞机的行踪,总会有人发现的。在原地等待救援应该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西村把衣物的水努力拧了一下。幸好是夏天,她穿的也不是什么特别厚重的衣服,过段时间就能干了。
傍晚的风有些闷热。夕阳落在湖面上,被打碎成一阵阵涟漪。
没有等到任何救援。
这让她觉得很奇怪。除了他们这群人的声音,四周很安静,安静得有一些诡异。吵吵闹闹居然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安心。
“你们是……”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附近响起,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西村循声望过去,完全是不经大脑脱口一句响亮的:“老婆——”
众人诧异地看向她。
怪大胆的!
这真的不能怪西村。众所周知,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贯穿人的一生。尤其是美人,美人不分性别,对他们的称呼也是五花八门的。对于面前这位看上去有些体弱衣着讲究金色长发的男美女,自然是老婆的称呼最为恰当了。
其他人看到突然出现一位美人也是立马喧闹了起来,精力十足到“老婆”咳嗽了几下,然后说:“请小声一点。”
于是乎大家默契地压低了音量。
作为第一个大声喧哗的人,西村自然速度认怂:“抱歉……您好。”
看到大家安静下来之后,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才缓缓回答起大家提的问题。
请问这里是哪里呢?是原住民吗?
——不是很清楚,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也记不起来是如何到达的。
名字?
——虽然其他的都不太记得,但名字稍微有些印象,是丛云。
在说话期间还有人热情地过去和他握了个手。西村怎么看怎么熟悉,就像是见面会似的……大概是因为丛云真的很好看吧!握手的朋友也很踊跃。
大家可能真的有十万个为什么想要问他,但丛云看上去不太能应付这样的场面,先是感慨道大家很有活力很不错,接着提出了转移到一个更适合对话的地方的建议。
西村看了看在湖里的飞机残骸,还有夕阳的光辉,觉得这话不无道理。
不清楚这里的森林里会有什么样的动物,也不知道这里的天气变化,找一个有瓦遮头的地方总比在野外过夜好。
于是大家都跟上了丛云,由他带路。
“刚刚好像还看到了一个人来着……”他一边走一边说,“不过似乎是昏迷状态的。”
看来这里确实是有人的,还不算太坏。
丛云还在耐心地回答着大家的问题,西村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对丛云的状况有了个大概的了结。
据他所说,他本人应该是醒来没多久就出来了,结果在路上发现了他们这群幸存者。他对这里不是非常了解,对自己的一些情况也有点记忆模糊。
西村暂且是相信了他说的话,毕竟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多的线索来怀疑其真实性。十足十的信任大可不必,完全不信也不可取。
在丛云的指引下,他们遇到了好几位看上去同为落难者的人。其中受伤最重的是一位穿着蒸汽风衣装的小姑娘。她的身上有许多伤口,有的还在微微渗血。头上有被重击过的痕迹,血液已经有些干涸了。
她没有被唤醒,在昏睡中露出了难受的表情。同行的神尾扯下了自己的校服领巾粗略地给她按住了还在出血的地方,希望可以借此帮助止血。
丛云同样认为她的状态不是很乐观,需要早一些到达他找到的可以休息的地方进行包扎。
少女被小心翼翼地背了起来。大家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遇到了脸上带着不安神情、但他们身上的血迹更加让人不安的一男一女。
他们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但血迹的范围不可小觑,出血量似乎不小。
西村微微眯起眼睛,思考他们跟这位受伤的小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同行者和他们接触得还算顺利,看上去也是失去了部分的回忆,需要用代号来暂时充当姓名。虽然看上去很友善,但是身上的血迹没办法解释清楚的话,西村觉得对他们的警惕总是要比另外几位强的。
在这过程中,丛云并没有加入谈话,而是及时地催促大家早点去对受伤少女进行救助。
倒是很冷静来着……西村想。
于是在这之后遭遇一位在湖中游泳的男性时,大家也只是稍作了停留之后就离开了。大庭广众之下裸泳,勇气可嘉。西村习惯性地观察这位快乐裸泳男子,隐约还看到他的腹肌……难怪如此自信。
他们的落脚点是一座看上去占地广阔的日式建筑。
远远地就看到有一个人倒在了门口的地上。
大家自然加快了脚步上去查看,可惜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他身下有大片的干涸血迹。西村原想进行更仔细地检查,但尸体被名叫欧泊的女子用脚踹到一边去了。她只能先跟随着大家进入建筑,等安顿下来再好好地进行侦查。
先是找到了医疗箱给小姑娘实施了止血包扎,结束以后让她在玄关的一处暂作休息,其他人才安心在一楼的范围内活动。
这似乎是一栋酒店式的建筑,有好几个可以用来休息的和室。看上去还算整洁,设备也较为完善,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暂住地。
月出还遇到了她曾经的学生,看上去也没有受伤,可喜可贺。西村倒是和他们都不熟,只能在一边无所事事地惦记着门口那具无名死尸。
被他们认为受到了重伤的女性在休息后缓缓醒了过来,看样子身体状况还不算太糟糕,只是她也不太记得关于自己的事情了,名字记不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认识其他人。
丛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叫做“侦探”。之后西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起名,丛云只是说只看直觉。
之后倒是认证了他的直觉还挺准的。
房间数量只允许他们几人共用一间。西村当然是会选择和她的好友月出组成一组,同时,她向侦探发出了邀请。
“如果侦探小姐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间吗?”她钻到侦探身边问道。
侦探看了看她,还有月出带着的她的学生们,问:“你们要睡一起?”
似乎人是有点多。西村想了想:“如果你介意的话……”
但侦探并没有拒绝西村, 只是说:“我无所谓,只是这么多未成年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们呆着……”
西村是想着她自己本身就是警察,加上月出和她的学生还有他们的朋友也比较熟悉,这样住起来会让人安心一些。
看她没有拒绝,舍友就这么定下了。
在进入房间之前,她往四周看了看。
丛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一个人没关系吗?这样的独狼行为在这个时候显得奇怪得很。如果确实对自己莫名其妙身处在陌生环境感觉到疑惑的话,按道理来说应该会选择和大家在一起吧?人大多数还是会对未知事物抱有一些恐惧的,更何况这里出现了死亡,明显的他杀,凶手还没有找到,独自在外游荡实在太过危险。
暂时不想凭空推测更多关于丛云的事情,西村跟上了舍友的脚步,进入了房间。
大家相互做了自我介绍,有了一定的了解。西村没想到月出的学生居然也是警校的学员,他们这个房间可以说是非常让人放心了。
一起把橱柜里的被褥拿出来铺好,再决定好了洗漱的顺序,一切都非常和谐,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的灾难,像是学校合宿一样的气氛。
西村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轻薄的材质已经被夏日的热风大致烘干了,其他人的多少都还带着些潮湿。Lucky!不需要完全裸着盖上被子睡觉了。
侦探嘴上说着担心未成年,但连自己是否成年都记不太清楚。她对自己的失忆表现出了苦恼,这确实是一个让人不安的状态。只不过也不是说想记起来就能记起来的,稍微用力一点去回忆似乎就会发生剧烈的头痛。西村赶紧让她打住,说现在想不起来没关系,以后会想起来的。
月出应该是为了安慰侦探,让西村也把她捶到失忆。西村用“你还好吗你没伤到头啊”的眼神回看她,并拒绝了她的请求。
“在想什么呀你。”她说。
“真是没有生活情趣……”月出嘀咕。
西村耸耸肩:“我怎么舍得打美女呢——”非常冤。
“谁知道你呀,谁会喊第一次见到的人老婆……”
神尾反应过来:“哎,对哦。”
“喜欢好看的人,人之常情——”西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侦探的耳朵竖了起来。她还露出了“你小子不错”的表情,毫不怀疑她听完了全程描述会竖起大拇指。
月出倒是对这话没有异议:“那确实,我还比较喜欢有肌肉的类型。”做了一个健美姿势来展示她不存在的健硕肌肉。
月岛听见以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捏了捏。
西村留意到侦探也偷偷捏了捏自己胳膊,怪可爱的。
“所以嘛,就随便喊喊,我也不亏呀!”西村笑笑。
接下来大家随便聊了一下其他话题,等全员都洗漱好进入被褥后,有人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
“……裸睡?”
反正西村不至于裸睡。她的衣服早就干了,包里的东西和包也分开放了,甚至还给大家分享了她的软糖。他们还没有找到食物,除了在机上的配餐以外就没有再进食过什么了,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一点软糖,应该也可以稍微垫一垫。
百筑吃的时候还在担心这是被机舱内不干净的水泡过的糖,西村抗议式地连说了几遍“没有开封过而且也洗干净包装了”,她笑着也去拿了一些吃,吃了以后表示很赞。
侦探没有掉进湖里,倒是穿得整整齐齐地躺着了。后来西村想这估计是她为了能半夜出门调查而做的准备,但她没想到那个时候这个房间里醒着的人不止一两个。
她缓缓爬起来,正打算开门出去。
几乎是已经碰到门了,被叫住了。
“还以为侦探小姐梦游呢……”
西村躺着眨眨眼,没有出声。如果真的是梦游症患者,直接这样喊醒的话真的可以吗?
侦探委委屈屈地坐回来说自己只是想出去观察地形,在附近看看,被月岛神尾极力拦下,原因是一个受伤刚醒过来还失忆的人在晚上独自在陌生区域活动,实在太危险了。
“要不你带上我们?”有人提议道。
这个建议不错,西村听了也缓缓坐起。
看到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侦探急了:“不!你们不许去。”
“我也很在意门口的那具尸体,念念不忘了。”西村解释。
“不去了,不去了。”她看见似乎无法说服大家,只能重新躺下。
看见她似乎打消了出门的念头,于是西村也和其他人一起安心躺下。百筑似乎已经睡熟了,一动不动的。
西村原以为大家都要睡了,正准备闭上眼睛让自己进入状态的时候,身边又有了一点窸窸窣窣声音。她睁开眼,看见侦探又起来了。她以为侦探不死心,于是也跟着缓缓坐起。一个晚上仰卧起坐了好几次,是一个锻炼的好方法。
“不要误会!”她把一张小矮桌拖到门边顶着门,又把玻璃杯套在门把手上,非常警惕。
没想到她会这么小心。不过失忆的人对周遭环境比较敏感也情有可原,失忆之后就连自己都变得不可信了。没有了记忆作为支撑证据,很容易被误导,甚至被灌输捏造记忆,和原来的自己走上了相反的道路。
侦探把小装置设置好了以后才再次躺下,小声地和大家说了一句“晚安”。
这次大概是真正的晚安了,没有人再有想要爬起来的动作。在遭遇了重大变故,人变得松懈下来的时候都会觉得格外疲倦。
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西村就知道他们被卷入了一起奇怪的案件里。已经不是单纯的空难了,她隐约感觉还有更大的阴谋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原本她的明天应当是阳光灿烂的、轻松愉快的,但现在是完全看不透明天会看到什么,会发生什么。
算了,既成事实难以改变。
还没睡着的西村眨眨眼,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有光从窗户里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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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奥
I am from the debris of the sky edge,
Broken into stars,
Connected by life line of creatures,
Within various snacks.
木村
I am from ash of the fire,
Rekindled by catch new woodes,
Renew the spirit of enthusiasm,
Restart the procedure of living.
结衣
I am from my sister’s soul,
To giving help when she need,
From the postcard beneath her pillow,
Travel to anywhere she want.
真鱼
I am from lemonade with some ice cube,
From Iittala glass,
Little bit sour to refreshing,
Permeate the heart when dawn appears.
白英
I am from the revelation light,
Outwell medicines dropped on the floor.
I am from the wings of butterfly,
Flowers withered up soon after they were cut.
绘里
I am from strawberry cream cake,
Cut by the knife of work-time.
From sweet feeling of sugar,
To fight with the mid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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