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为公园行程太沙雕了,作者并不能写出任何严肃的东西。现在想起公园脑子里仍然全是沙雕小段子。
1.
在矢崎晴树眼前的是一具尸体。
无论看到多少具尸体,他可能都无法适应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虽说从他来到安乐岛以来已经见过不少更加可怖的怪物,但尸体与怪物不一样。怪物更能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而尸体更容易使他想到死亡。
那大约是具穿着和服的女尸。她的全身已经高度腐烂,使人根本无从人认清她的长相、年龄和死因。弥生小百合不愧是职业护士,似乎对这具随意地埋在小树林的尸体没有很强烈的不良反应,她走过去蹲下查看,而矢崎压下了心中的一丝不安,走过去帮忙。
它全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块完好的地方,裂开的皮肤组织十分艰难地挂在骨头上,似乎碰一下就要全部碎在泥土里。而已经几乎只剩骨骼的手紧握着,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
矢崎打开了那只手,找到了手中的一颗被糖纸包得完好的糖。
什么人在死的时候会紧握着一颗糖呢?
也许是个孩子。矢崎想,大概只有小孩子会觉得一颗糖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也会因为得到一颗糖而感觉非常满足。
而从这具骨架来看,去世之人显然比孩子大得多。
另一种可能性是,这颗糖对于去世之人来说非常重要。矢崎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但似乎这只是普通的糖。
没有人该被随意的埋在这种荒凉的无人的小树林。但矢崎毫无办法,他们自己都无法离开这个孤岛。
矢崎晴树站在尸体前默哀了一会儿。
2.
“……说起来,美琴你还记得铃铛的约定吗?”
一行人路过沙地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深泽实琴的声音。
他们无意偷听,但实琴说得光明正大,他们也不能堵住耳朵。
几秒后他们听见了深泽美琴的声音。
“嗯……啊,你是说藏起来的那个铃铛吗?你不提起我都快要忘记了……”
美琴似乎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道:“说来我们当初的约定是什么来着……是说找到对方的铃铛就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实琴:“是啊,当初美琴找了好久呢。”
美琴带着撒娇的语气抱怨:“结果还是没找到嘛,真是的——到底藏在哪里啦?”
实琴似乎轻笑了一声:“嗯……我忘记了。不过不要在意啦,我也没有找到美琴的铃铛嘛。”
深泽实琴在说谎。
矢崎晴树在回集合地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他们在公园里发现了美琴藏铃铛时写的纸条,而深泽实琴明明在纸条后面写了一句话。
“找到了哦。”
不出意外,那应该是实琴的字迹。
矢崎晴树也许能明白深泽实琴是怎么想的。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温柔,两边都找不到总比其中一个找到铃铛来得要让人开心。但她如果不想让深泽美琴知道找到铃铛的事儿,她为什么要在纸条上写下那句话呢?
而深泽美琴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回头去看一下自己写下的纸条呢?
又或者,她们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3.
脚下的地板突然变成了血沼,疯狂拉扯着矢崎下陷时,他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危险,却是至今为止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这时粘稠的血液已经没过了矢崎晴树的腰部,他不敢挣扎——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知道在沼泽中的剧烈动作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身后那个仿佛好多个人的肢体拼出来的女孩还在唱着歌,她唱得模模糊糊,但歌词却清晰地传入矢崎的耳朵。她唱着笑着,轻松地朝这边走来,那歌声使矢崎头脑发昏。
矢崎晴树今年二十一岁,他从没有想象过自己的死亡。而这时明明血沼刚没及他的下巴,他却已经觉得自己有了窒息的感觉。血腥味从他的所有五官钻入身体,渗透了五脏六腑。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秒一秒飞速地下沉,而灵魂却向上飘去,似乎要脱离身体。
——死亡的感觉真的十分糟糕。
他看到自己眼前有耀眼的五颜六色的光。像是在在舞台上演出时打到脸上的聚光灯,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后来他再提起那个场景时,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都想到了什么。但在他即将陷入沼泽,窒息而死时,在他看见五彩斑斓的光之后,他的脑海中的确出现了一些东西。
包括家中刚吃完饭的父母,包括出发前拜托他带纪念品的朋友,包括和他一起计划拍短片的同学,包括他还没写完的论文,包括相苏町。
他算是还处在人生刚开始的阶段,回顾自己的前二十一年,他算是走得顺风顺水,包括家庭、学业、恋爱,他虽不算万事皆顺利,却也几乎没碰过壁。他多次想过离开安乐岛之后要做些什么,甚至在心里列了个清单,但是似乎一切都要结束在这里了。
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他听见了一些声音。
“晴树,振作一点……!”
“……醒一醒!”
“晴树!”
……
“你也别死。”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同伴们拉着自己的手,而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的上升。血腥味仍然让他想呕吐,但那种窒息的感觉已经缓解了大半。
他跪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掏尽了。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同行的人。
谢谢。
Fin.
*恶 心 预 警。(大声)
*纯属虚构,一点也不有趣。甚至想用小号发,对不起泽和老师(?)
*OOC(?),全是私设,就当他们能说话吧
*你是我的眼♪
阿岛回到家的时候,铃木正在看电视。
“今天的节目真无聊。”
铃木双手握着遥控器——这是他唯一拿遥控器的方法了,毕竟他的双手可能再也分不开了。
阿岛把斧子随手扔开,斧子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斧子上还留着没干的血和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内脏,看起来十分恶心,随着斧子砸到地上糊成了一滩。阿岛也不在意,坐到床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麻袋。
“是喔。”铃木说,“你连电视都看不了。真可怜。”
阿岛大概是低了低头,毕竟头上的麻袋令别人看不太清他的头部动作。他对着铃木嗤笑了一声:“你连路都走不利索,真可怜。”
铃木又抓起遥控器换了两圈台,最后停在某个台百无聊赖地看了起来。电视上正演着当红女演员出演的电视剧,主角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医生。
“真可爱。”
“演员啊?”阿岛问。
“啊,现在最受欢迎的女演员呢。”
“长得很好看吗?”
“长得……”铃木开始快乐的分享,“就眼睛很大,脸很小,很可爱……你不懂。”
他鄙视地看了阿岛一眼。阿岛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还是感觉到了。
“嘁,算了。”阿岛说。
“哦对了。”铃木突然开口,“你下次能不能把斧子洗干净再带回来,或者干脆别带回来了。”
他嫌恶地抱怨:“虽然你看不见,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很恶心。”
阿岛没有说话。他伸手摸了一下铃木的胳膊,感受到钉上去的钉子和一手粘腻。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知道铃木是什么样的。他的手臂被从肘部一路钉到手心,腿部也被钉了起来,扎进肉里的部分无时无刻不往下滴着脓和血液,非常恶心。
“……你真的有资格说我吗?”
铃木双手抓起遥控器就要往阿岛身上砸。
“我会打扫。”阿岛立马表示了投降。
“你打扫个鬼,你毛都看不见。”
“那算了。”
“别啊?”铃木又举起了遥控器。
阿岛听见身边突然传来“咔”的声音,伴随着铃木愤怒的咒骂。“怎么了?”
铃木又骂了几句:“遥控器突然没反应了……”
“没电了吧。”
咒骂声突然停了。
阿岛听见铃木尝试拆开遥控器把电池塞进去,然而很可怜地——他的手被钉在一起,实在无法负担这样复杂的一波操作。
咒骂声重新响起。
阿岛顺着遥控器的声音摸过去,把电池装好,然后把遥控器塞回铃木的手上。
“能看电视有什么用。”他嘲笑道,“连电视遥控器电池都换不了。”
旁边没有任何声音,但是铃木大约是翻了个白眼。
两人也没有睡觉,盯着电视过了一整夜。阿岛虽然看不见电视,但也能听懂个六七分。铃木在他旁边三不五时发表两句观后感,他就随口回应一下。
一夜过去了。
“上班了。”
阿岛站起身,提起斧子走出了房间。
铃木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大叫:“……你地还没打扫呢?”
Fin.
(那小葵呢???)
对不起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写海难……
因为<不能公开的情报>,本章可能与实际情况有出入。(其实有一部分是因为中之人也不记得剧情了!!!)
1.
矢崎晴树没有想到——可能这艘游轮上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来之不易的美好度假时光竟然还会遇到海难这种事情。
在船出事故的时候,矢崎晴树正和大家一起在餐厅吃着饭。紧接着他就看见船员们面色惊惶地交头接耳,仿佛出现了即使是多年的老船员也解决不了的问题。餐厅里本来吵吵闹闹,那种惊惶的气氛似乎感染了整个餐厅,大家逐渐地安静下来看向船员,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矢崎站起身想确认发生的事时,看到深泽姐妹在旁边露出了异常的表情。两人突然抬起头望向窗外,实琴伸手抓住美琴的衣服,而美琴握住了实琴的手,似乎想要安抚她。
“游轮船体遭遇小型鱼群撞击,目前在可控范围,请各位旅客不必担心……”
矢崎朝着她们望的方向看了一眼,海面非常平静,甚至没什么浪,就像昨天一样。他走到深泽姐妹座位边坐了下来,“不用担心,广播说不会有问题的哦!”
可是深泽姐妹似乎并没有因为广播或者矢崎的话而感到安心。美琴看了矢崎一眼,依然紧紧地握着实琴的手,“如果……是那样就好了……但是……”
“……嗯?”
“总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之前也看到了……”
美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旁边的实琴突然使劲拉了一下她的袖子:“美琴,别说了。”
“……对不起,大概只是幻觉吧。”
矢崎坐在深泽姐妹身边跟她们时不时聊天,试图让她们更加安心一些。船时不时发出巨响,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碰撞着船底的声音。在船员离开餐厅的一段时间后,那种声音渐渐消失,一切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而餐厅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没有人说话。餐厅里一片寂静。
而身边的深泽姐妹依然望着海面一言不发。
矢崎笑了笑,两个小女孩可能没有遇到过这样危险的情况,一时间有些慌张。但是这种时候……
他们的父母为什么还不来会合呢?
“看吧我就说没事了,不用担心!实琴如果觉得不安的话可以和我说哦,你们还想吃点什么吗?”
实琴看了一眼矢崎又转回头看着海面:“谢谢,不用了……但是……”
没有人预料到的下一刻,游轮忽然遭受到了比刚刚强烈许多的撞击。船体的晃动使得人们无法平稳站立,就连坐着也需要抓紧扶手、栏杆,才能保证自己不摔倒。这撞击没有在一次之后停止,而是不间断地持续攻击着船体。逐渐地,撞击显得杂乱无序,频率也比最初高了许多。
矢崎晴树伸手扶住实琴和美琴:“小心点!”
“紧急事态!紧急事态!”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游轮遭遇鱼群无规则撞击,事态紧急,需要紧急疏散各位游客。船长已向外求援,各位不必担心。现在请各位游客取下身上尖锐物品,听从工作人员指挥进行疏散。游轮救生艇及救生衣数量足够,请不要推挤、争抢,并请各位游客优先让给年长游客、女性游客及未成年旅客登上救生艇,感谢各位的合作!”
到这里为止,矢崎晴树游轮度假的计划全部破灭了。
2.
矢崎在工作人员拿着救生衣出现时环顾四周,相苏町并没有在餐厅里。
她还在船舱里吗?还是在其他地方?
她睡着了没听见广播怎么办?
如果……
矢崎猛然起身往餐厅外跑,一瞬间差点没站稳。他冲到工作人员面前:“请给我两套救生衣,相苏她可能还在房间里……”
他拿起救生衣,逆着逃生路线往餐厅外冲,刚跑出餐厅就看见跌坐在甲板上的相苏町。矢崎把相苏扶起来——她似乎还有点不舒服,一直捂着额头一言不发——然后帮她穿上救生衣,拉着她快步走向工作人员。
太好了。矢崎晴树想。
在救生艇上的时候相苏町似乎还是非常不舒服。她一直捂着额头,也完全不和矢崎说话。他们回头看时,原先的游轮已经消失在海面上了。
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橙红色的救生艇在看不到边的大海上飘着,天色突然阴沉了起来,空中也飘起了细雨,这对于遭遇海难的人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令人恐惧的是他们在坐上救生艇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任何船员——他们像是随着空气蒸发了,或者跟游轮一起沉入海底了。不是有这种说法吗?好的船员是与自己住了一辈子的船共存亡的。
但是这不过是个游艇而已,又不是战舰或者大型客船,这种事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吧。就在矢崎望着船消失的方向胡思乱想的时候——救生艇突然沉了。
像是水里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搞鬼,救生艇突然毫无预兆地沉了。所有人们被卷入海浪中,无论怎么挣扎也摸不到水面或是呼吸到空气。
而矢崎晴树在下沉的过程中,用昏迷前的最后一点力气游过去拉住了相苏町。
她不能死。
3.
矢崎晴树醒来时,他与相苏的手是握在一起的。矢崎看了看四周,他们正处于一片海滩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树林。他晃了晃相苏的手,相苏也缓缓地苏醒过来。但她仍然伸手捂着额头皱了皱眉,似乎还在头疼。
……但是还好。他想,幸好两个人没有被浪冲散。
海滩上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转醒,奇迹一般的,大家居然几乎都没有受伤或失踪。
梦见木棉花之前在游轮上说的今天会是幸运的一天,似乎也不是什么错误预言。
矢崎站起身时,看到了正在往岛的深处走去的深泽姐妹。
“啊——美琴,实琴,你们要去哪?”
矢崎晴树自认为和深泽姐妹的关系还不错,但那对双胞胎姐妹看都没看矢崎一眼——甚至没有看任何人。她们像是矢崎第一次在船上见到那样,自顾自说着难以理解的话,径直向森林中走去了。
相苏町仍然有些难受。
矢崎蹲在她旁边,“……你怎么样?”
相苏看了矢崎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矢崎晴树仍然担忧地看了相苏一眼——但要去森林中探索的人已经整备好准备出发了。
“……那你现在这里休息哦。”矢崎说,“我晚一会儿就回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