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歌剧院密道支线的补充剧情
*不知道冠军什么性格所以我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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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脑袋还因为和地面亲密接触疼得厉害,她眼前一片漆黑,直到适应黑暗看清脚下的狭窄通道时,才确认自己是意外进入了密闭空间而不是撞坏了眼睛。
“这里是……喔,小布,你在这里啊。”
太阳伊布用身子蹭了蹭她的小腿。阳乐想起摔倒前正在人群中动弹不得——演出被莫名其妙打乱,舞天鹅们对台上穿着浮夸的家伙大发雷霆,一部分人带着搭档宝可梦上台用对战解决问题,另一部分则涌向出口、试图用蛮力移开挡住大门的障碍——被挤到角落后,小布试图用念力将她们举起来脱困,但不小心一起撞到了墙上。
阳乐确定自己那时听到什么开关“咔哒”旋开的声音,接着整个人就像从垃圾桶里倒出去的矿泉水瓶一样飞了出去。自己误打误撞进入了墙后的区域吗?为什么会有条通道藏在这里?她一边环顾四周,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洛托姆手机。
“哈哈,没想到能有人这么快就发现密道了。”
“哇啊!”
一个男声从她身后传来,阳乐差点将洛托姆手机砸在那人脸上,再给他来个漂亮的过肩摔。
屏幕光线照亮了对方的上半身,那是名穿着卡其色休闲外套和亮黄衬衫的中年男性,蓄有精心打理过的胡须,半框镜后的蓝色眼睛正笑盈盈地注视着她。阳乐越看越觉得对方眼熟,她反手从背包侧格摸出收集卡,抽出印有人像的一张,男子自信又得意地向前伸出手的图案在密道中不太清晰,但她相信眼前的正是《柯利奇的狂人》。
“咦?!你就是冠、冠军伍德吗?”只在海报上见过的名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阳乐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伍德微笑着点点头。
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阳乐有一堆问题想要问他,比如他为什么在这里,这条密道是怎么回事,他又为什么知道密道的事情。伍德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他伸手指了指前方隐藏在阴影中的道路:“向前走就知道答案了,这位训练家。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阳乐。”
在非对战场合向冠军报上自己的名字还挺难以为情的。阳乐这么想着,迈开双腿向前走去。小布走在前面,电飞鼠从兜帽里钻出来跳到她的头上,她能听见伍德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进一步习惯黑暗后,阳乐得以看清密道的更多细节。整个通道并不长,尽头隐约可见,脚下的地毯有着传统而复杂的花色,因为长期使用而变得单薄,木质结构受压的吱呀声透过织物从下方闷闷地传出,又淹没在从黑暗外透入的人群嘈杂声里。她抬起下巴,观察到壁纸上被手机光线反射出的暗纹,形似植物枝叶的纹路交织在一起,组成复杂而不繁琐的优美图案,好像几百只舞天鹅扇动翅膀从墙上飞过。
“这是上上次……不,上上上次装修更换的壁纸了。”伍德解释道,“电路系统也在那时翻新,不过密道变为备用通道之后,电路系统也很久没维护了。你的小搭档应该能重启它吧?”
电飞鼠兴奋地从阳乐头顶跳了出去。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动,右侧的壁灯蓦地亮了起来,阳乐不得不把手挡在眼睛前。
伍德倒是挺高兴:“哈,这下方便多了。”
电飞鼠在空中炫耀般做了个前空翻。
“格林歌剧院竟然翻修过这么多次……这条密道是用来招待宾客的吗?”
“猜得不错,”伍德说,“以前歌剧院演出时,有名气的观众不想被崇拜者打扰,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不愿暴露身份,就是通过这些密道入座的。”
阳乐屏住了呼吸。伍德的讲解语气平静,她却不由得兴奋起来:无意闯入的空间实际为建筑家穿插于寻常外壳中的巧妙设计,此时此刻她走过的路,几百年前其他人也同样走过,传奇人物在日常生活中留下的脚印或许与她的完全重合,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走出数十米后,她注意到左侧有扇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伍德伸手拧开门把,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人群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
“烦死了!要怎么才能出去啊!”“你们这群家伙,好好领略嘟嘟娘的魅力吧——”“别破坏观影体验啊!卡蒂狗,给我揍他!!”
阳乐惊喜地探出头。从窄门望出去,整个剧场内部尽收眼底,他们正处于观众席上方六七米的位置,舞台上咆哮队和训练家的动作一览无遗。小布跃过阳乐向前跳去,她下意识地伸手捞住它,却发现小布正结实地踩在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阳乐眨眨眼,学着小布向前踏了踏,再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脚。
完全置身于空中,阳乐不仅咽了口唾沫。“这是……超能系宝可梦隐藏起来的观影台吗?”
伍德点了点头:“VIP客人在这儿看剧的话,就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了。观影台从普通观众席可是完全看不见的喔。”
“太厉害了!”阳乐伸手扶住透明围栏,从半空向前张望,前方似乎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改变了空气的流动。难道前面还有其他隐形观影台吗?她迫不及待地撤回密道,又向前快步走了二十米,果不其然发现了另一扇门。这处观影台离舞台更近,咆哮队首领头上的墨镜尖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但过近的位置反而让欣赏舞台全貌变得有些费劲。
阳乐摸了摸下巴,脚下的台子约莫二乘二平米,但她感觉刚才挡在前面的是更大的东西。她转身返回密道,发现伍德正站在两扇木门中间的位置等她。
“果然如此,这里应该有更大的观影台才对!”她跑过去,却没见到什么开门的装置。如果观影台能隐藏起来,那隐藏的入口也并非没有可能。阳乐后退一步,给小布腾出位置,小布心领神会地昂起头,释放额头宝珠的力量共鸣。方形入口在红色光芒下立刻现形,伍德在一旁鼓起掌:“很聪明!为人和宝可梦一同建造的歌剧院,也需要宝可梦的力量才能解开谜题。”
阳乐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运气好而已,其他人来也能找到开门方法的。“
“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伍德先一步走入这处看不见的平台,这处平台比前面两处都大,似乎包含一条横跨整个剧场的长廊,而长廊正中间是向前突出设有座位的观众席。阳乐在透明座椅上坐下,正好目睹舞台上的高潮,重泥挽马用结实的身体防住了鬃岩狼人的攻击,紧接着掷出泥团施以反击,舞天鹅先一步反应过来,迅速卷起暴风改变泥团路径,被打散的泥点朝四面八方飞溅,来不及躲避的旁观者被甩了一身,但飞向隐形观众席的则被无形的力量拦下。
观众的呼声更大了,对战双方绞尽脑汁施展战术,没有人注意到半空的观影者,就如同没有人注意到暗门和机关的存在。
“伍德先生。”
“什么事?”
阳乐若有所思:“是谁先想出要在歌剧院建密道的呢?”
伍德没有直接回答:“你觉得呢?”
四通八达的密道,绝佳的观影位置,隐藏身形的方法。如果因为需求的存在才出现了供应,第一个修建这些密道的应该是拿到VIP观影者提出的需求的建筑师。但答案可能没有如此简单。“如果我是建筑师的话……”阳乐顿了顿,“建了第一条密道之后,就会忍不住设计第二条和第三条。就算没有人提出来,我也会想要设计更精致更隐秘的机关,可能几百年内都不会有人发现的机关。”
“但是等到有人发现了我隐藏的作品,他按下按钮的那一瞬间,整个歌剧院都会是我的舞台。哪怕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他们也会是穿越时间见证传奇的观众……”
阳乐忽然止住了话题。面对不熟悉的人如此坦白想法是不是有些失礼?“不好意思,是我想得太多了。”她尴尬地笑了笑。
伍德似乎没有在意:“不错的猜测。”他站起来,用手势示意阳乐继续沿着密道向前走。回到密道后,光线再次变得昏暗,电飞鼠配合地点亮另外几盏壁灯,而这段密道很快到了尽头拐弯处,呈T字形分成两条。向右方的路衔接着一段下行台阶,然后是亮着绿色荧光的安全出口;向左方的延伸出十米,便又是另一个拐角。
“伍德先生,那个方向通向什么地方?”
“那里嘛,”伍德摸了摸胡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打开演员更衣室的天花板。”
更衣室?天花板?这不太好吧?阳乐缩了缩肩膀。“那我们还是从安全出口出去,然后叫工作人员来开门吧。”
“不过呢,”伍德神秘地挤了挤眼睛,“在第二和第三个暗门中间,有条直直的密道,走到尽头跳下去就能直接空降到舞台正中间——”
耳边的嘈杂声安静了一瞬,阳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训练家和咆哮队的对战似乎陷入了胶着,哪一方都难以突破僵局,用舞台剧的话说,此时此刻正是应该迎来转折的关键时刻,只需一人便能推动剧情,只需一步便能将普通的日常变为口口相传的传奇故事——
“——我知道了,谢谢您。”阳乐做了个深呼吸,抬起手挥了挥,“之后还请您给我讲歌剧院的故事,如果有缘再见的话!”她转身朝密道深处跑去,余光瞥见伍德注视着她的背影,小布欢快地冲在她的前面。
她已经准备好了,跃入颇具柯利奇风格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