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 母亲
不知道这封信在最后会不会是由我送到您手上,但要是有时间的话,真希望是自己亲自讲心意传达给您。啊,这里的同伴也很好,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是能够安心将信件托付给他们的样子,我也会努力向那些前辈后辈学习。不过有的人的“心弹”能力真是吓人一跳,可以弹射……实在是闻所未闻。不过,在我们村能够拥有这样能力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真不愧是大城市啊,心承镇。我在宴会上,也看到有人通过演奏来施展心弹的,真是不可思议。您曾讲过“乐曲和音乐常常承载着故事和思念,我想这其中也一定是承载了演奏者和编曲者“心”的吧?”
婶婶一家最近如何呢?镇子里的大家有没有因为冬季的到来而准备充足的食物?最近的村子周边有没有遇到铠虫?我将上个月领到的钱寄回去了一点,不知道家里够不够用,不然我会在下个月多寄一点点回去。
这里的冬季似乎会举办晚宴,我有收到自己喜欢食物的询问,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有谁打算做点什么。我回答了白面包,但真正要说的话,果然还是配着黑面包的奶油炖菜。这是每当节日时候叔叔婶婶一定会端上来和大家分享的那道料理。要是有机会的话,也想让家里的人时时刻刻都能吃到好吃的面包和肉排。不过,考虑到镇子的气候似乎太新鲜柔软的面包,最后也会硬邦邦吧。在去送信的路上虽然吃不了也吃不到什么太豪华的餐点,但是夹着肉的三明治也格外让人开心。有时候三明治里面被塞的满满当当,鼓鼓囊囊的。
“小鬼(小孩子)就该多吃点。”递过来的时候,他们是这么说的。可我已经不再是新人信蜂了,不过身高上确实是有那么些不起眼?我不知道,晚点委托其他人帮我量量看。
没错,从这个月开始我就不再是新人信蜂了!从馆长和副馆长那里拿到了认可,接下来我也会以前辈的身份教导新人了!但其实这几个月下来好像还没有把所有人认清楚,毕竟最近也一直忙着送信,没弄错的话,似乎是有几个新来的面孔?但也可能是同时一起来到蜂巢,但立刻被派了任务的同期的?再一点点时间就可以和大家混熟了,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我记人的水平总比我记路差上那么一点儿。 之后的工资应该也会上涨,这样还能多寄一点回去。要是能一家人都搬到心承镇就好了,在我成为蜂头,靠近蜂头的那一天……那个时候我的工资应该是足够大家应付生活,搬到一个大房子里了吧。心承镇很好,这里的晚上也相当热闹,歌声,笑声偶尔会从巷子里、门缝里淌出来。晚上的时候白色的五角星路灯也常亮,像是永不熄灭的星星滚落在了地上。
蜂巢里有一个大大的天文台,我偶尔会透过望远镜看看更远的地方,熟悉熟悉路途。有时候也会在想,如果同时眺望同一片天空,是不是能让星空交接传达来自两边的情感呢?
如果可以,我想在晚上看向天空的时候,也能感受到我的思念吧。
“阿尹,陪我玩啊。”
回过头去,倒是也没看见谁。说不准是谁的恶作剧吧,我打了个呵欠,继续看着苗圃,时不时给地翻一翻土。
“阿尹———”
听到有人这么喊到也奇妙,毕竟在这儿可没人如此喊我。这里都是尹家的地盘,整个村都是尹家人,喊着阿尹,那人人可以应声。
“来了,来了。哪位?”
我悠悠地拖着长音回着,但还是不知道人在哪里。抬头四处望了望,却也没有半点人影。
“嘻,这儿。”这人说话模模糊糊,半天不敢说个具体位置。这儿又是哪儿呢?说到底,就是拿我寻乐。我嘟囔几句,然后选择了继续回去翻土。毕竟阿姊要求我干的活,没干完可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它似乎是真的寂寞得紧,见我不理他回去翻土,他立刻进行了下一句的指示,声音里多了些匆忙。
“阿尹,你朝上看。朝上呀。”
朝上?可朝上能看见什么呢,这块药圃周围也就是些郁郁葱葱的树,再远些,是田地。周围也都没什么建筑物,就算朝上,那又能上到哪里。刚刚也略微抬头打量了会儿,根本没半点人的身影。
“行了行了。别让我找了,再不出来我走。你就一个人继续呆着吧。”
“你可不敢走,阿姊让你干的活儿没做完,回去肯定得挨骂。
“哎你这人……”
在不远处,就着传来了几声嬉笑。
“好了,你朝着树上看,我朝过来一点,估计你就能看清了。哎呀。”他倒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抱怨着,太好朝着某个方向挪了挪,扭动震得这树左右摇晃,落下得一些树叶。
朝上看。
我不理解,但在好奇的驱使下还是看了过去。那树上不过是有只普通至极的三花,看来人还是不在。
或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那只三花传来了一阵猫咕噜声。似乎是感受到我的视线,猫也在看着我。但这一人一猫也就这么看着,没人先撇开。
这猫倒是不怕人,我挠了挠头,开始盘算着这是家里的谁养的猫。
“哎!后生仔!”三花摇了摇脑袋,到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后它从树上轻轻一跃,跳到了我的脚边,“真是没见过半点世面。”舔舔爪子,没好气的又白了我一眼。
“哎!”这次感慨的是我。也得怪这猫一副老成语气听着就想给他来一拳,但想来它也身手敏捷,本打算伸腿踹他一脚,到最后也就只是原地跺了跺脚。
“年时二八算什么后生,搁古代都成年人了。”
“那搁现在也不还是未成年。”
“嘿,你这猫…””听完这句实在没忍住,我朝着这聒噪的猫腹部抬起就是一脚。到底也是老油条,这种泄愤自然是伤不了它分毫。
那猫也一时半会儿没说话,倒也就绕着我转了一圈,不得不说也是精明,还挺猫模猫样的。
“你这技术学的倒是不错。”我打心里夸赞。
“说什么呢,后生崽。我本来就是猫。”这次的白眼看着好像翻上了天。应该是对我那拍到蹄子上的马屁相当不满,还朝我挥了挥爪子。
“哎呀,我哪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万一是什么变化之法变成这样子的呢?”听到这我眼珠子转了转,又问“猫妖?那你有几条尾巴?”
“你觉得有几条就是几条?”
我眯起眼又看了看,那一条猫尾巴晃了晃,但好像又看见了一个分叉。但我揉揉眼,再看它,却发现尾巴又变回了一条。
“不知道。”
“嘻,不知道就对咯。”它得意地扬扬尾。
看来是不会回答了。那传说猫有几条尾巴就有几条命的,这也是半点不透露了。
在我还没想好要问点什么,例如怎么在这,在这多久,活了多久,还会做点什么,会不会伤人…这能问的了太多,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要问些什么。但它倒是到好,似乎是闹够了,挥挥爪,“还打算问点什么?在回答一个,我这时间就打发够了。”
“……那你干嘛找我啊?”我放下锄头,蹲下身挠了挠它的下巴。到底也还是猫,传来了些令人安心的呼噜声。
那三花倒也不客气,甩了甩头,说了两字。
“闲的。”
“哎!你这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