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铲的没头没尾亲情小故事,全程没有任何麻薯受伤
月色月光月明夜~赏月的时候要做什么?
十五夜。
明月夜。
赏月之日。
应准备的麻薯:15个
实到,0个。
嗯,看来月亮肯定要不高兴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在重要的满月之时,叔叔你要千里迢迢来到我家,目的就为借个麻薯吗?”豆豆眉的狸猫妖精,万恶的房东,我的侄女,春椛华,在茶几的对面凝视着我。
“错误。是作为「贡品」使用的神圣麻薯。”
理所应当地回嘴了。
“那你就不要每次过完节就迅速把麻薯都吃掉…不过算了,放在那里也只会发霉。”
“所以这是同意的表现?”
“反对,我也只有15个麻薯。”
“来用多余的芋头做芋头麻薯吧!”
“驳回,麻薯没人会做,我从商场买的。”
“这是现代化经济的阴谋!我们从现在开始学习怎么做麻薯吧。”
“真的那么想做吗?那我们从种小麦开始吧。”
真的要说到这种程度吗!?
“好吧其实没有。再说了做麻薯要用小麦制品吗,本人持怀疑态度。”
“不小心把麻薯都吃光的人闭嘴,你已经没有地位谈这个了。”
“诶,这么凶的说…”
忍无可忍的橘发少女青筋暴起,挥了挥手,瞪大眼睛,看上去已经不耐烦到了极致,并且抛下两个选择:
1,留下来两人凑合着过节。
2,滚回家去。
别无他法,只能选2了。
啊啊,这个把祭祀用麻薯做的太好吃的社会,对这种社会,绝望了。
不但是怎么看都完全是自己的错吧这个时候还是闭嘴比较好。
随后她就完全无视了我的个人意愿,把我关到偏僻的里屋去,说是为了防止我偷偷把麻薯吃掉,害得她也不能安心赏月,等她把东西都准备好后就把我放出来。应该说不愧是富贵人家吗,整座宅邸弯弯绕绕宛如迷宫,但她不知为何仿佛记得清里面的每一条路,来去自如仿佛自己家一样。
啊。
这确实是她家。
“事先说好,绝对不要自己乱跑。要是迷路了的话可能连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了。”
“物理意义上的吗”
“物理意义上的哦。”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如同漂流到海岛上开始荒野求生的野人,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逐渐丧失了对时间的概念。
漆黑,乌黑,暗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不说明天的太阳,感觉今天的月亮也见不到了。
兴许是屋顶有点漏水,我便在那里数着滴水的间隔,以防自己被放出来时大脑混乱,丧失时间概念,变成白痴。
终于,在这无尽的黑暗里,跋涉千里过来寻求麻薯的我,精疲力尽倒下了。
更正,只是睡着了。
再当我醒来之时,已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实在受不了这渗人的黑暗,决心冲出房间,享受久违的光明。然后就发现,其实,门根本没锁上。把这点无视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然后就发现,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此时我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如果是世界末日的话那这也太不幸了,但这怎么看都不是。若是恐怖杀人魔灭门的话至少还能说得通。按这个想法来的话对方应该是先偷偷把灯关掉,然后暗中袭击了正在筹备其他物品的阿华,还可能会带走一些财物啊,麻薯之类的。这么一想我难道说还逃过了一劫…!?
不知从哪里闪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对不起我错了杀人魔先生或者女士不要来袭击我。
拖着颤抖的脚走了过去。
不管了是人是鬼都让我看看吧,至少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鼓起勇气探向那光源,到底是什么呢…
是月光呢。
月光呢。
光呢。
原来只是灯坏了吗停电了吗不得不说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就是没用啊用这个干什么!?
感觉马上就要心肌梗塞了。
绝对不是我胡思乱想的原因。
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1,这是阿华的。
2,这是恐怖杀人魔的。
3,好可怕啊我要回家
那黑色的身影渐渐逼近,本来我以为是阿华,拼了命向她招手呼叫,但毫无回应,让我心中猛地警铃大作。
绝对不可能是杀人魔。
绝对不可能。
当然我还是很现实的,不会瞎想些有的没的,只是吓的一动都不敢动了而已。
嗯是的。
就在这时,诡异的月光突地找到这位黑影杀人魔的脸上,让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原来是看上去快要哭了的阿华啊。
不对。
面前的少女一反平时的强势,脸色苍白,眼角晶莹,反差大到让人心生疑惑。如果说平时的春椛华是50%蔷薇之刺和40%铁锈还有10%小鬼头狸猫组成的话,现在的春椛华只能说是麻薯,麻薯,还是麻薯。
那就只有一个结论。
她原来怕黑啊。
可能是月光也让她看清了我的脸,几乎一下子她就叫喊出声:
“啊啊啊啊啊你原来在这里让我找了你这么久!!!”
“住嘴啦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吗!?”
“谁知道停电了啊!”
“谁叫你按电灯的都说了这种新玩意不靠谱啦!”
“什么新玩意只是你没钱买罢了现在大家都装电灯的哦!”
为什么好想越吵越开心了?寂寞吗?刚才还在怕的脸色苍白的人去哪里了。
总之在无意义的斗嘴中我们终于磕磕绊绊地到达了庭院。
到达后,阿华像是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
”我绝对,不要再,呆在里面了…”
“你怕黑吗?”
完蛋怎么就说出来了。
“不想死的话就当没说过。”
“对不起大人要吃麻薯吗。”
“要吃。”
躺在草地上,空中明月皎皎,刚才混乱的一切都好似未曾发生。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在被阿华明显态度放松了许多,这种弱点不需要去刻意隐藏的啦。
我从祭品堆里拿出一个麻薯,恭恭敬敬地给她奉上,她也毫不客气地拿走开吃,啊,真好啊,这种时光。
到底有多久未曾度过了呢?
抱着凝重的感情,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话。
“阿华,你觉得,赏月的时候要干什么呢?”
“呃,躺着,看月亮?”
“这是一个人能办到的事,那我们两个人能干什么呢。”
“嗯…聊天?”
“应该还有的吧…比如吃麻薯。”
“一个人不也可以吃吗?”
“但两个人的话就是「两个人在吃麻薯」,不一样的。”
“这是诡辩吧。”
她被逗笑了,看着爽朗了许多,让我安下心来,在紧张之中,我拿出了「那个」东西。
“这是?”春椛华的疑惑溢于言表。
“锵锵锵☆,这是叔叔给唯一的侄女的定制礼物哦,完全,独一无二,超级有心意的,赏月礼物…”
“先说好钱哪里来的你不是这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了吗?再穷的话也不能干这种事吧”
这个时候毒舌的话,会让叔叔稍微有点伤心哦。
“不…这是我趁着十五夜出租模造刀给照相馆正经收入,完全,合法的说…能想出这种促销手段的我是天才吧!?”
“承认你了天才,所以把礼物拿出来吧。”
肉眼可见的开心呢小椛华。
“看!怎么样?很好吧!?”
“不,怎么说呢…虽然确实很有心意,呃但是…这是啥。”
“你的佛像哦。”
“铁质?”
“对哦,我自己做的,失败了好多次的说。”
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在一旁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
“对不起www…我会好好收藏的…wwww…”明明还在笑。
“不过这样的话你不久有钱买麻薯了吗,来找我干嘛,还以为你穷到买不起麻薯了。”
“啊,这个…”
可恶被反将一军了。
“你一个人过太孤独了所以过来找我寻求陪伴对吧?对吧?”
“…才不是。”
“你什么时候变成傲娇系了。”
“你才是吧?!”
不过也许她说的是对的,果然,赏月的时候不管干什么,还是要和亲近的人一起啊。
前略,总而言之不知为何被丢在山上的我,被狸猫狠狠揍了一顿。
天上繁星闪烁,约莫已经半夜了。
我看着狸猫,狸猫也看着我。
对于这种局面,我已经无力吐槽。尽管本人的角色定位并不是吐槽役,但是趴在地上和一只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狸猫大眼瞪小眼,还是忍不住让人说出一句:
“什么鬼啊。”
可能是看出了我深深的不解,那只普通狸猫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指了指在一旁充满活力地随风摇摆的竹子,又指了指我。我坐在一旁表面上看着云淡风轻,实际上内心已经警铃大作。
不会吧,不会是“那个”吧...?
它举起柔软的前爪,在竹子的中下部分来来回回移动,同时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可能吧。
然后凭空出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咔擦咔嚓”砍竹子的声音。
错不了,是“竹切狸”。
时间回到之前,我正翻阅为了报复房东专门买来的《日本狸猫传说大全》之时,偶然发现了这种主要流传于京都保津村的狸猫妖怪传说。竹切狸,顾名思义是会砍竹子的狸猫,当然不是真的砍竹子,只是会在夜晚发出竹子被连根砍倒的声音,借此来戏弄住在竹林旁的人。但是为什么是我呢,又不是本地妖怪,我就上山砍了点竹子,用不着被外地妖怪专门找上门吧?即使关于“竹切狸”的描述就这么点,光看着没什么杀伤力,可毕竟是“活着的怪异”,我不由得在一旁打了个冷颤。
接着更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这只一点都不普通的狸猫妖怪,继续用它小小的前爪,在地上写起了字。
还会写片假名啊新时代狸猫。
看来好像不会写汉字,我赢了。
不对现在纠结这个干什么啊!我使劲把头往地上凑,试图借助今晚这格外耀眼的月光看清地上写了什么。
全是片假名,鬼才看得懂啊......欲哭无泪的我只得绞尽脑汁在一旁思考,思考这个奇怪狸猫大半夜把我拽到荒郊野岭到底是为了告诉我什么。终于,在经过大概一刻钟的努力与身旁狸猫想在看弱智一样的眼神后,我终于搞懂了所有的一切。此时我已经筋疲力尽,心中只有一句话:
原来就,这么点事儿......
本来在保津一带的竹切狸在当地的竹林被大肆砍伐(听说那里最近好像要盖百货大楼?)后全都四散奔逃,各自为家。这一只就是当时逃来了这一块的竹切狸。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它夜晚在林子里制造砍竹子的声音,人们第二天来看发现竹子全都完好无损,开始奇怪,然后竹切狸的传说继续在这里扎根。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我来了。
那时竹切狸刚来几天,结果就遇到了当时穷困潦倒的我。那个时候我刚继承了这家店,恰逢父亲去世,74的爷爷老当益壮带着所有的钱跑了,还有人形狸猫上门催债,情急之下我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去山上砍点竹子吃吧。
嗯,去山上砍点竹子吃。
虽然内心觉得这种东西完全吃不了,但是对于当时已经十天没饭吃的我来说只能搏一搏了。果然也和我想的一样,这东西,居然只有根能堪堪入口。因为贫穷我也就不挑了,之后天天过去砍一点拿回家存着。渐渐地,只要有怪声发出,人们就会觉得:“啊,是OO君吧,真幸苦呢。”,并对此不理不睬。竹切狸想戏弄人的愿望,与想要延续的传说,就这样还没开始就被我瓦解了。即使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干这种事,还是有人会下意识以为是我干的(比如某个小小房东)。这么一看,居然有点愧疚啊......
我盯着看起来有点可怜的狸猫,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那好吧,我回去后会让大家都意识到你的存在的说,也不会再抢你的活干了,好吗?”
好似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它指指前方,示意我已经可以回家了。
就在这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偷偷地,小心翼翼地。
摸了一下它的前爪。
果然和看起来一样柔软啊。
然后就被不留情面地踹飞了。
这或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两眼一黑,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小麦发酵果汁洒了一地,而时间才过去了十分钟。
完全不能解释吧!
啊,梦,原来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就说得通了。梦结局在小说里是最烂的但是在这里刚好,毕竟再怎么可爱都是妖怪,我可不想再和它打交道了......随即我便伸伸懒腰,刚想站起来,就发现从头顶飘下来了一片叶子。
是竹叶。
抱歉我会尽力传播您的故事的。
最后我想到最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卖货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要把我拽过来带上这个愚蠢至极的狸猫头饰,然后陪你在门外站着宣传你这个竹什么狸主题新品儿童小竹刀吗,叔叔。”她戴着这个头饰活脱脱就是一只皱眉狸猫。
“都怪你凌晨过来收租害叔叔我下午做了恐怖的狸猫噩梦!正好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过来帮我一下呗...而且只是刻了大家都会喜欢的狸猫和竹子,甚至还宣传了文化传统小传说,为什么要说是儿童竹刀,叔叔会很伤心的......”
“那还不是因为我看你最近都没在工作,着急才.....不过说好了,你这次用的材料都是之前剩下来的竹子,可谓是纯盈利,狸猫雕刻我也参与了一半,更别提现在还戴着这个滑稽头饰陪你在外面揽客,回头利润分我一半。”但是我看着你也挺乐在其中的嘛,明明很喜欢狸猫的。
“好了不说这个,今天卖了不少,你大老远跑过来也幸苦了,想吃什么叔叔请客哦~”
“......巴菲”椛华扭过头去。
还是第一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十一岁小孩的感觉呢,不过我也爱吃巴菲就是了。虽然性格有点恶劣,但无论从哪里来看都还只是小孩子啊。
“好呀叔叔和店主有交情,给你点十个特制豪华至尊加量巴菲,之后想吃也可以过来找叔叔desu——”
“恶不要再这样说话了好恶心。”虽然很轻微但是笑了,绝对笑了。
敬启,在天堂呆着就好的父亲与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母亲。这个店的未来依旧能一眼望得到头,本人想回去上大学的欲望也越发强烈,但是也绝非没有做出有意义的事情。我之前一直觉得我们家做这个工艺品刀剑完全没有实际价值,不过最近也确实有帮到人(也不能说是人吧...)。
总之我稍微,有点想继续把这个店经营下去了。
*前略中略后略,本文本来是恋爱故事结果滑铲下变成了奇怪的狸猫故事,无任何真实的超自然事物存在
沐浴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我与有着月亮一般明亮眼瞳的毛茸茸生物面面相觑。
事件要追溯到两天前,七夕将近,眼看着其他店铺都逐渐热闹起来,而宵星堂门口还是门可罗雀。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在莓之屋挥霍时间的我不禁悲从中来,咬下一口巴菲,默默在心中呐喊:
要是当时选择去上大学就好了啊...!
就在今天凌晨,毋庸置疑的4:30,我被一位不速之客“扑沙扑沙”地硬生生摇醒了。我半睁着眼睛,祈祷最坏的事情不要发生。如果是入室抢劫什么的也就认了,但千万不要是那个家伙...
“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这个月的房租。”邪恶的资本家狸猫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事先说明,虽然目前名义上来说店主是我,但是在继承了这家破店后,一个可怖的事实才缓缓浮出水面——实际上,这个百年老店面,是我父亲的亲戚租给他的。当然,本着亲戚之间的交情我父亲本来每个月只用付微不足道的一点租金。可惜天不随人愿,大概在1年前,他们两个在出游时遭遇事故,双双逝世。对此我深感悲痛,但同时我父亲的亲戚也留下了他十岁的女儿——春椛华。我没有母亲,她也没有母亲,多巧啊(迫真)。就这样刚成年的我就成为了这个小讨厌鬼的临时监护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因为在得知父亲去世后她毅然决然把房租调回了正常水平。对此我客观上理解,主观上百分之一百反对。可就算我怎么哀求她都只有一句话“先把业绩提上去再说吧,叔叔”。不仅对当时只有二十岁的我造成了沉重的心灵打击,钱包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瘪下去。比起她来,我的经营能力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并且她早就知道我是半被迫继承,但她还是选择不收走店面,每个月过来收房租,在一旁玩弄我(而且在继承了她父亲的巨额遗产之后)。明明只是11岁小孩,为什么会这样...从那以后我就在心里把她暗暗比作狸猫,狡诈的,小个子的,阴险的狸猫。
“叔叔,为什么不说话?”
人被狸猫杀死的几率很低,但绝不为0。
“大小姐我这就想出一个绝妙的七夕促销手段然后把房租给您双手奉上!”滑跪了。
“知道就好,不过笨蛋叔叔你真的能想出有效的办法吗,实在不行卖O也可以的。最近经常听到夜晚经过山下的人说有人晚上在偷偷砍竹子,你不会还在干那种事情吧,都有点可怜你了。”为什么摆出来一副怜悯的表情?!
目送着她从窗台一溜烟地跳下去,我开始思考人类和狸猫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殖隔离。
啊啊,狸猫,啊啊,房租。
啊啊,完全没有经营店铺的天赋的悲惨的我。
最近我真的没有晚上偷偷去砍竹子带回家充饥这绝对是污蔑!
“怎么了,噎到了吗?”或许是看到我扭曲痛苦的面庞,莓屋的店长带着些许迷惑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
“不...因为我...想不出来吸引客人的手段啊再这样下去水电费都交不起了只能真的变成熊猫在竹林里啃食竹子了啊!!!帮帮我吧,佐藤桑!”
正好店里没有他人,我便尽全力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手扯着佐藤的衣角,一手做出抹泪的动作。据我这个多年同窗的观察,虽然这位冷面冷言冷酷的黑发喫茶屋店长看上去对任何来这里的客人都很不耐烦,但是只是别扭而已,嗯。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黑发男子的眼神越加迷惑。
“悠,这次能不能,稍微,赊一下账....?”所以看在都这么惨痛了的份上可以稍微通融一下吗。
“你..”
好像失败了。
“对不起店长大人我只是开玩笑钱在这里!我离开马上从您的视线中离开的说!”
“其实可以的…”
果然是贫穷让我的下线变高了吗,在说出那句完全不要脸的话后我就立即后悔了,立刻把钱付清,准备逃离这个会让我羞耻一辈子的是非之地,店主后面说的话就直接下意识忽略了。正当我马力全开踏出门槛之际,佐藤的手从背后搭上了我的肩膀。
“对不起。”我脱口而出。
“真的是...我是想问你要不要抽签,最近商店街有七夕活动,抽完签后可以去神社兑换签文。”
“什么签?”
“幸运签一类的吧...?我也不太懂。”
我当即就请求店长大人帮我选一个,理由是自己最近太倒霉了不敢自己抽。禁不住我的哀求,佐藤无奈之下帮我抽了一签。
啊,一号。
多么有吸引力的数字。
一定能带来好运的。
一定可以。
快速谢过悠,我当机立断向神社的方位奔去。
现在在值班的是神社的神主天羽桑,宵星堂为数不多的经济来源之一。不仅待人客气礼貌,更是技多不压身,简直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词,甚至听说其本人还有一位秘密的婚约对象。
虽然踟蹰了一会儿,但还是小步跑到了天羽桑的对面,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圣光仿佛要把我这个半无业游民给融化一般,简直超不妙的说......
“天宇桑,我来....嘶!”
啊,咬到舌头了。
“是要来解签吗?哦哦,一号,还算比较吉利的数字呢。”对面男人身上的圣光更加强烈了。
这个人,果然是神明化身吧?拿到签文正要回家的我这么想着。
回到家后,我满怀着一百二十分的期待仔细看起了签文内容,但迎接我的却是一百二十分的惊讶。真诚,相对?和温柔活泼的人合拍?完全没有为想出七夕促销手段提供什么有力的帮助(不如说寄希望于这种东西的我简直无可救药)。
总之,我上午的气焰完全被压下来,心情突然沉重了许多。心中一直在想邪恶的狸猫即将颠覆商业街而我是唯一能制止它的人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并且报复性地边进食小麦发酵汁边阅读各类狸猫相关的传说,势必找出现在这个年仅十一岁的讨厌小鬼是狸猫幻形的事实。
然后不知何时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果然我终于要因为不健康的饮食习惯而暴毙了,可喜可贺。
再眨眨眼。
啊,有星星,原来已经晚上了。
不对为什么能看到星星啊!?
我“咻”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又一片墨绿的竹林。据我多年摘竹笋的经验得出这是在附近的山上,不过这时我已经无暇去思考为何好端端在家喝酒的我会出现在夜晚险峻的山上。
因为从我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脚步声。
“噔,噔,蹬,噔”,可以听出其主人正非常用力,用着仿佛要把这地踩裂的力度向我加速前进。
我不敢回头,就机械地使劲向前走着。
不妙,简直完全不妙。
如果因饮食习惯而惨死家中我还能欺骗自己是咎由自取,但是在山林里被疑似变态杀人魔的人穷追不舍然后惨遭被害的话,我绝对,绝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脚步声快速逼近。
紧接着是“嚓”的一下,大概是破空声吧。
毫无疑问,她/他/它跳了起来。
随即我就被一股难以置信的怪力狠狠地压到地上。
好像是确认我失去了行为能力,这位残酷的陌生人慢悠悠地走到了我的跟前。我用尽力气向上望去,想搞清楚这袭击我的到底是何许人。
嗯,是两条腿站立的狸猫哦。
个鬼了为什么会是狸猫?!
*摸了点角色前置,就算只出场一句我也要响应
店里放的音乐:【The Beatles | 1963-Please Please Me 】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WN41177yo/?share_source=copy_web&vd;_source=6dd11d27b15761e9b2e858bc4287f7e9
正午,莓之屋门窗大开,风穿堂而过,却还是不怎么凉爽。佐藤悠像一条搁浅的鱼,半死不活地趴在柜台上。唱片机没完没了地播放着甲壳虫乐队的歌,这是当前场景里为数不多的让他愉快的事物。但不愉快的事太多,这点小乐趣显得微不足道。
佐藤悠在脑海中细数起令他讨厌的东西:炎热的天气,嗡嗡作响的冰箱,粉红色的桌布,围裙上的草莓,空荡荡的店……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空间把他讨厌的东西全都聚在一起,让他不禁怀疑甲壳虫乐队是否也会由于对面人多势众,加入令他讨厌的阵营里去。
他为什么还待在这里?此时此刻,他本应在东京的什么地方,和可能存在的乐队成员一起排练,或者在唱片店找份工作,闲暇时间练习吉他,而不是守着一家濒临倒闭的喫茶屋,浪费自己宝贵的生命。
这家店倒闭最好!他心中不禁如此想着,但随即耳边响起父亲的怒喝:
“若是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莓之屋,你就死定了!”
声音如同洪钟般的父亲看不出一点生病的迹象,但话一说完,他就捂着腰部,呻吟着躺了下去。
佐藤悠从东京赶回家的时候,本来是极为担心的,但腰伤住院的父亲一定要他接任莓之屋,他对父亲的担心就转变为了对自己的。
“你父亲就是那个脾气,我说不动他。悠,你就加油吧。”母亲温柔地为他打气。
“我不要,我讨厌莓之屋,讨厌,讨厌,讨厌!”
佐藤悠的语气活像是讨厌吃青椒的小孩。他从十二岁开始讨厌粉红色,拒绝吃甜点,在家里大吵大闹,要父亲把莓之屋的粉色桌布换掉。父亲勃然大怒,用戒尺把他的屁股抽得比草莓还红,自此佐藤悠收敛许多,只用沉默表达抗议,隐忍数年,终于上了东京的大学,以为自此就能和粉红色说拜拜,没想到还是回到这里。
“好啦,不要这样孩子气。悠不是很会做甜点吗?轻食什么的也没问题吧,爸爸的食谱已经好好地教给你了。”母亲安慰道。
那又不是他自己乐意学的!烦死了,臭老头!
总而言之,佐藤悠接手店面以来,虽然食物品质还算说得过去,但因为总是摆着一张臭脸,常客渐渐也不愿意来了。今日这样门可罗雀的状态全是他一手造成,至于之后要被出院的老爹怎么打骂,那不是佐藤悠现在想考虑的问题。
……干脆关店,到楼上去吹风扇好了。这样想着,佐藤悠慢吞吞地站起身,拖着脚步移动到门口,准备把门上的牌子翻到“歇业中”的一面。
但就在这时,有人在佐藤悠面前停下了脚步。
来人是生面孔,异国长相,银色头发,戴着一顶很大的遮阳帽。在这条街上,她的外表足够让人印象深刻,因此佐藤悠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她。
“你好。”女孩用怪异的口音向佐藤悠打了招呼,接着便站到了门前,似乎是想要进去。
“这家店已经歇业了,什么都不卖!”佐藤悠没好气地说,但女孩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佐藤悠要特地挡在门口。
好烦!门外太热,佐藤悠实在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便干脆进了店门,女孩也跟着他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要这个。”她指着玻璃窗上贴着的海报,对佐藤悠说。
没办法,客人已经坐下了。佐藤悠这样说服自己,回到吧台准备甜品。客人点的是店内的招牌焦糖布丁,也是莓之屋最普通的甜点。没什么花哨的装饰,也没有可爱的小动物,只有朴实无华的金色布丁,以及小巧的半颗草莓。
“好吃。”女孩简短地评价道。她的眼睛在店内四处游走,从墙上的粉色兔子苏打水到装饰着樱桃的菜单,最后落到佐藤悠胸口的草莓图案上。
然后,她就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能在店里工作吗?”
“No。”几乎是立刻,佐藤悠回答道。为了确保她能听懂,他还特地用了英文。
开玩笑,他哪里付得起她的薪水?况且他本来也没有招募店员的打算!
“不需要钱。一个住的地方,还有食物,可以吗?”
佐藤悠又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他突然发觉比起自己,似乎是眼前的女孩更适合这家店的风格?她甚至很适合穿店里这件该死的围裙!
况且,楼上爸妈的房间,不是正好空着吗?
“不要薪水,提供食宿就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啊。”佐藤悠露出时隔多日的第一个笑容。他心中如意算盘打得正响:把工作全部推给她来做,自己不就可以什么都不干了吗?
他心情大好,走回柜台的时候,甚至随着唱片机的音乐哼起了歌。
新店员的优点:不用薪水,做事利落,长相可爱。
缺点:语言不通。
普通的杂事交给她做倒是没问题,但想要教会她做餐点还得额外费一番功夫。佐藤悠折腾了半天,总算把“客人吃完东西由你来收拾”传达给了新店员,这才想起问她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Polylepis。”
“什么,polililis?”完全没听过的单词。
佐藤悠又是一阵头疼:“算了,以后就叫你Lily好了。对了,还没带你看过你住的地方,跟我到楼上来吧。”
莓之屋有两层,楼下是喫茶屋,楼上是佐藤一家居住的地方。现在父母都在医院,空出来的房间正好给Lily住。
看到房间,Lily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看佐藤:“可以吗?”
“反正他们不在家,不要乱动东西就好。你的东西就放在这里……”佐藤从床下拖出沾满灰尘的空箱子,用力地拍了拍,呛得两人一阵咳嗽。
住宿问题大概解决了,佐藤悠想着“今后去厕所时要先敲门”这种零碎小事,耳朵却隐约听见楼下的木门吱呀响了几声。
有客人来了。
真烦人啊!佐藤悠加快脚步走下木头楼梯,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有没有吃的啊,悠,我快要饿死了。”
春岚草脚步虚浮,不知道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往柜台前重重一坐,佐藤悠都快能听到他肚子里的咕噜声了。
“我这里又不是食堂!”佐藤悠一边抱怨,一边从面包篮里拿出两片吐司,草率地挤上一大坨果酱递给春岚草,“你先吃点这个吧。”
“谢啦。”春岚草狼吞虎咽,佐藤悠又递上一杯柠檬水。反正这家伙多半没钱付账,犯不着特地做什么东西给他。
春岚草吃掉面包,眼看脸色都好了不少。他托着下巴,懒散地打量喫茶屋:“感觉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啊,是唱片机。先前店里不会放音乐的吧。”
“这可是我从东京带回来的。”佐藤悠特地强调了“东京”,就好像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一件事一样。
“你从东京回来之后,好像比以前长高了一点,头发也留长了。”春岚草看向佐藤悠快要齐肩的头发。
“哼。你倒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春岚草和佐藤悠一样,都是在商店街长大的。高中毕业之后佐藤悠去东京读大学,春岚草则接手家里的宵星堂。坦白说,佐藤悠觉得这家店比自家的喫茶屋还要没前途。
在如今这个年代,带着佩刀走在街上的也就只有春岚草这种怪咖。宵星堂售卖的刀剑都是些没开刃的工艺品,光顾的人不多,主要收入来源竟然是门口的泡泡糖机。现在谁还要那些老古董啊!就是因为大家追不上时代的潮流,商店街才会被淘汰!
这话佐藤悠可不敢在自家父母面前说,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虽说父亲并不是那种守旧的老古板,但他可容不下别人说自己珍视的商店街一句坏话,就算是自家儿子也不行。
叮。面包机发出响声,佐藤悠把烤好的两片涂上草莓果酱,换掉春岚草面前的空盘子。
“莓之屋的果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春岚草感叹道,眼睛又瞟到佐藤悠围裙上的草莓,“你穿这件围裙也很合适。”
“你还是不要吃了!”佐藤悠怒气冲冲,伸手去抢春岚草眼前的盘子,却被对方眼疾手快提前挪开。
正在两人闹作一团的时候,Lily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来了客人,她连忙鞠了一躬,用古怪的口音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不用管他,这家伙不是客人。”佐藤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春岚草看了看陌生女孩,凑过来小声问道:“这是谁?”
“来打工的,说是不要薪水,我就把她留下了。”
“她好像是个外国人啊,在你这里工作算不算非法就业?隔壁可就是警署啊。”
佐藤悠对此一窍不通:“有这种规定吗?”
“有的。”春岚草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也没关系,反正没有给她薪水,就不算工作,”佐藤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要是警察来问,我就说这是我在冲绳的亲戚……Lily……不,小百合,没错,就这么说!”
“小百合……”春岚草笑着附和,“真是个好名字啊。”
结果,虽然有了新店员,做饭的差事还是佐藤悠来做。天知道他有多讨厌做这些东西!光是做甜点也就算了,莓之屋的各种餐点都是以可爱造型为卖点,总要搞出些花样来。把冰淇淋做成小熊的形状啦,松饼也要做成熊猫图案,虽说很有人气,但佐藤悠最讨厌可爱的东西!
他一边把盘子里的米饭摆成猫咪图案,一边发誓老爹腰伤好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
“给你,你的蛋包饭。”佐藤悠板着张脸给客人上菜。
看起来还是初中生的客人皱着眉头打量餐点:“猫猫蛋包饭上为什么没有爱心?以前的大叔都会做有爱心的。”
……爱吃不吃!佐藤悠忍住没说骂人的话,把蛋包饭端回后厨,正准备挤上一个包含恨意的爱心,正巧看到小百合在东张西望,就挥手叫她过来。
“不会做饭,在上面画个爱心总是没问题的吧!”
佐藤悠拿着番茄酱瓶子比比划划,小百合懂了他的意思,顺利地挤了个爱心出来。
“Nice!”佐藤悠比大拇指,“以后这种事就交给你来做了!”他才不要画这种肉麻的东西,都推给小百合好了!
他重新把蛋包饭摆在初中生面前。对方早就把刚刚两人的交流看得一清二楚,嬉皮笑脸地说道:“要是漂亮姐姐上菜就更好了。”
臭小鬼!佐藤悠忍住没发脾气,走回柜台。不过他也注意到,比起自己,客人对小百合总是更和颜悦色些,说不定能吸引很多客人来呢……
对了,干脆让小百合到门口招呼客人!不过她的样子太显眼了,容易惹麻烦……不对,自己操心这个做什么?反正过几个月商店街就要关门大吉,那不正好?
正想到这里,客人催促的声音响起:“老板,我的布丁!”
“在做了!”佐藤悠不耐烦地答话。就算是有小百合,他也没有一刻空闲!要是能有个更得力的店员就好了……
一小时后,田中阳华闪亮登场,为佐藤悠解决了这一难题。
“不管是饮料还是甜点都包在我身上!店长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试试看,蜜瓜苏打和布丁,没问题吧?”
事不宜迟,佐藤悠立刻开始店员测试。田中阳华摩拳擦掌,蜜瓜苏打飞快完成,最难做的耳朵也好好做出来了,佐藤悠心中暗自叫好,也许自己真能当个什么都不做的甩手掌柜?
布丁已经送进蒸锅,等待出炉的过程里,佐藤悠决定先去外面采购一番,正好有田中和小百合两人看店,不会出什么乱子。
商店街上到处都是熟悉的景色。数十年如一日,无聊透顶的生活,看了就让人觉得心烦。百货大楼入驻当然是件好事,可是这里的居民却不肯接受,最近正琢磨着振兴商业街呢——真无聊!他先是去面包店买了些吐司,看店的女孩熟练地为他装好他需要的份量,问他生意如何。佐藤悠嘟囔着不怎么样,低着头快步走了。
下一家是八百屋蜜柑,佐藤悠挑选新鲜蔬菜,橘乃梨子身穿和服,笑眯眯地推荐他多买一点。
“从东京回来之后,佐藤君比之前成熟了很多呢。”橘乃梨子一边找零钱一边说。
“是吗……”
“之前不是还一直说着,‘一定要离开人吉,再也不回来’之类的话吗,现在也开始接手家里的店,叔叔知道你这么努力,肯定会很高兴的。”
佐藤悠感觉一阵烦躁,他没心情回应橘乃梨子的话,提着蔬菜就往外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后面匆匆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橘乃梨子追出店门,气喘吁吁地递给佐藤悠找好的零钱。
临走时她还不忘给佐藤悠打气:“佐藤君,要加油哦!商店街可不能少了莓之屋!”
佐藤悠拿着找好的零钱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商店街上与他同龄的孩子都已经成年,顺顺当当地接手自己家的生意,准备过着和祖辈没什么区别的生活,可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他早就决定,自己一定要离开商店街,离开粉红色和甜点,到大城市开始自由的人生,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有点不自在。橘乃梨子也好,春岚草也好,每每光顾他们的店,佐藤悠就觉得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想找个没有阳光的地洞钻进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等回到莓之屋,佐藤悠望着眼前的场景大为震撼。春岚草躺在沙发上,看起来状态不佳,田中阳华站在他身旁,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高速鞠躬,小百合拿着一杯水,似乎是在犹豫让他喝下去还是泼到他脸上。
“出什么事了?”佐藤悠连忙问道。
“他死了。”小百合说。
佐藤悠大惊,连忙上前查看春岚草的情况,不过这显然是由于语言不通造成的乌龙,春岚草显然还活着,只是表情十分痛苦。
桌上放着一块只吃了一口的布丁,看现场的状况,那个大概就是罪恶的源泉。春岚草大口喝掉小百合递来的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布丁,太甜了……”
佐藤悠立刻看向田中阳华。
“他说他肚子饿了嘛……布丁又刚刚做好!”田中阳华解释道。
“你到底放了多少糖?”佐藤悠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布丁,霎那间,他仿佛看到一位相扑力士凶神恶煞般朝他冲来,狠狠地殴打了他的舌头一顿。佐藤悠说不出话,抢过春岚草喝剩的水一饮而尽。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他立刻对田中阳华怒目而视:“在你学会怎么放糖之前,禁止你做任何甜点!”
田中阳华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佐藤悠决定给新店员好好上一课。他一边把鸡蛋打进碗里,一边对两位店员说道:
“听好了,无论是做菜还是做甜点,都有一个最重要的秘诀。”
说到这里时,佐藤悠却突然一阵恍惚,止住了话头。田中阳华看他没有往下说,立刻提问:“秘诀是什么呢?”
“秘诀就是……适量!对,适量!只要知道什么是适量,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佐藤悠打散鸡蛋,倒入一些糖,“有看到吗?适量就是差不多这么多!”
“嗯嗯,我记住了,差不多就是这么多……”田中阳华点头,小百合也做出听懂了的样子。
算是糊弄过去了吧……佐藤悠松了口气。但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场景却又浮现在他眼前。那时他还是个喜欢甜食的小孩,总是缠着父亲要他教自己烹饪的诀窍。那一天他趴在柜台上,眼巴巴地看着身穿粉红色围裙的父亲飞快地打着鸡蛋,笑容满面地转过头来:
“听好了,小子,无论是做菜还是甜点,都有一个最重要的秘诀,那就是……”
“爱!饱含爱意做出的菜肴,也能让人品尝到爱的滋味!我所做的每一道菜都饱含着满溢的爱!嚯哈哈哈哈!”
……真是肉麻到要死了的发言,光是想想就要起鸡皮疙瘩了。他可不像老爹那样,有那么多爱可以分给布丁!
佐藤悠按部就班,毫无热情地做好布丁,给两位女孩品尝。小百合说了句“好吃”,露出很满足的表情。
“哎呀,真好吃!”田中阳华夸奖道,“就是甜度差了点。”
“我怀疑你的味觉不太对劲。”佐藤悠叹气。
“能把布丁做得这么好吃,老板你啊肯定超爱布丁的吧!”
又来了。已经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话,每每听到都让佐藤悠紧皱眉头。他讨厌甜品,最讨厌草莓,只要掌握了制作的技术,没有爱也完全没问题。他和老爹不同,和这家商店街里的那些家伙们不同,他对莓之屋,对人吉商店街没有爱,一点也没有。
“布丁里是没有爱的。一点儿也没有。”
佐藤悠握紧了拳头,斩钉截铁地答道。